求求你别秀了表情包:甄鹏：五评方舟子与韩寒之争——一场混乱的闹剧

方舟子和韩寒之争，“都是微博惹的祸。”[1]面对韩寒的“轻佻”语言，方舟子带着报复的心态挑刺。二人的代笔之争，一开始就带有非理性的成分。这场争论的规模已远超过了去年的方舟子与贺卫方之争。真可谓你方唱罢我登台。

　　第一个引起我注意的是李钟琴先生。李先生是位很正直、很有文才的君子，也是我的文友。他的《韩寒，还是认错道歉吧！》很雷人，不像他本人的风格。李钟琴素来稳重。前两年我《金属学报》案的一篇文章请他在博客中转载，他回绝了，理由之一就是：“法院正受理，我本人也不熟悉。”那可是白纸黑字的东西，小学生都能看出来。

　　证明代笔可比抄袭难多了，可这次李钟琴不仅出来发表意见，而且很早就明确表态。他的一些言论，例如，“不是网友要搞臭韩寒，是他转身变脸，站到了大粪之中。”，“既然要卖身投靠，不如干脆让他倒掉！”，让我很吃惊。《我对韩寒看法的转变》一文则表明钟琴先生缺乏必要的法律知识。

　　我已和李钟琴先生约定，我们之间是学术之争、君子之争，君子和而不同。这点，方舟子和韩寒要和我俩学习。

　　最让我大跌眼镜的是彭晓芸女士。第一次注意到这个名字，是她被辞职的消息。我找到了他的博客，觉得“小清新”，于是关注。然后就是韩寒代笔事件，我已经写了篇文章批评她。[1]30日，我浏览了一遍她近日的微博，第一反应就是：天哪，这难道是我曾经粉过的人吗？（套用一个网友的话。）

　　彭晓芸说：“很多人无法理解我为何如此执着于真相。不理解的就拉倒吧。即便为此一个圈子也没有，一个朋友也没有，我依然可以生活得很好。”[2]这说明她勇敢。

　　“我已说过，最低版本结论是：（韩寒）裂变，基因被外星人偷换了。”[2]“只要韩寒不敢公开辩论，即便他胜诉，我公开表达此人货不对板，仍是我的言论自由。”[2]“这场争论最麻烦的在于，很多没时间或没兴趣的人，不会去看完整的证据链，但凡单独看某一点的人，都会被推断冒犯，你们怎么可以这样？你们疯了吗？那这样写字的人岂不是人人自危？你们太不道德了！不，我要告诉你们，质疑一个作家作品是否他自己的，要形成这样的证据链可不容易，得用惊天来形容。”[2]

　　这些说明彭晓芸有点疯狂。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结论，萧瀚也说：“怎么会有那么不可理喻的人，简直匪夷所思。”[3]

　　彭晓芸是个文字很干净的人。这点和方舟子、我一样。有人说我在《为中国的民主力量悲哀——从彭晓芸个案谈起》有句话不干净。我说：“你完全是断章取义。我用的是‘归谬法’，你居然看不出来？”这里，我相信彭晓芸的正直。

　　正直、勇敢又近乎疯狂的知识女性，近年来我见到了两个。彭晓芸是第一个，第二个是李天天。

　　彭晓芸的文字干净但不说明她没有攻击性。除了我以前提到的“毒瘤说”外，还可参考彭的下列话：“学理化的时评写作是二道贩子，试图勾通学术与现实。”[2]“迄今还嘴硬的，就是赤裸裸的智商问题了。”[2]

　　彭晓芸是个女权主义者。一般的女权主义者强调两性的平等，而彭晓芸的言论充满了对男性的敌意。例如，她说：“实际上，我对韩寒本人是非常同情的。但这些男性精英的自私和恐惧嘴脸暴露无遗，好像没了韩寒这尊神，他们都要吓得尿裤子了。”[2]“你们这种大男人，还不如我和木子美磊落坦荡，我只能对你们表示鄙视。”[2]

　　因此，我给彭晓芸几顶帽子：女权主义者、阴谋论者、不懂幽默的人。

　　第三个是萧瀚，我爱恨交织的萧瀚。我在《韩寒和他的民主观》结尾提到：“没有更精彩的语言能代替萧瀚对韩寒的评价：‘韩寒以看似轻盈的姿态抨点时政，每惊其洞见；他以欢快幽默的青春肩起社会公义，每见其挚情。韩寒以优美矫健的赛车手容姿，表现着自由而择善固执的独立精神。’”[4]就凭这段话，我断言：如果萧瀚出山，必然挺韩。果不其然，萧瀚再现江湖，发表了他那篇著名的挺韩文章《疑韩案的私权与言论自由》。

　　同日，我发表了第四篇评论《韩寒与方舟子纠纷的法律分析》。为防止有人误解，我又补充了一段话：“《著作权法》规定：如无相反证明，在作品上署名的为作者。韩寒没有义务自证清白。但是本案的特殊之处在于：相当多的人对韩寒产生了怀疑，而且这种怀疑不能靠简单的官司输赢来解决。韩寒打官司的首要目标不是胜诉，而是为了消除负面影响。像美国的辛普森，赢了官司，但名誉也毁了。要彻底消除怀疑，韩寒只能自证无‘罪’。”[5]

　　岂料，萧瀚又喊出了一番让人瞠目结舌的话：“（韩寒）拿着1000页的手稿去法院，干嘛？自证清白？我们现在做的就是要保护你无需自证清白的权利，你要拿手稿去，就是让人检查处女膜证明你没卖淫。你要打官司，也可以这么打，让对方提供一切他们认为是证据的文案，你只带一个打火机，在法庭上当庭焚毁，你只需要求传他们所谓的枪手证人出庭过招。”[3]

　　萧瀚是个法学理论家，如果他代表韩寒出庭，岂不把韩寒毁了？从法学理论上，任何人都没有义务自证无“罪”。但是自证清白也是当事人的一种权利。在司法实践上，尽管你没有举证责任，但你仍会提交对自己有利的证据。

　　萧瀚说：“言论自由我起码研究了十年，是国内最早研究公共人物名誉权问题的人之一，再笨也不至于没常识。”[3]此案是个名誉权纠纷案，但韩寒最需要聘请的不是这一领域的代理人，而是知识产权法律师。

　　最后一个是何兵教授。他说了如下一段话：“当年鲁迅骂梁实秋：丧家的资本家的乏走狗，也没听说梁实秋起诉。笔墨官司笔黑（墨）打，找什么法官？韩寒，你太蠢！”[6]

　　先评论第一点。如果有人骂我汉奸，我也不会起诉。但有人认为我抄袭或代笔，影响恶劣，我也会起诉，毕竟名节事大。韩寒这点想法与我一致，人之常情。第二点，笔墨官司是否不适合上法庭？何兵的观点与方舟子一致，认为不适合上法庭，许多人也持同样观点。他们的主要理由是法庭不是专业机构，不能解决专业问题。

　　实际上，许多学术问题，连小学生都能看出来（方舟子语），更别说受过高等教育的法官了。另外，如果涉及专业问题，法庭完全可以邀请专业机构来鉴定。因此，笔墨官司法庭打完全合法，也完全合理。何兵的观点站不住脚。

　　司法实践中，中国司法不公的问题太严重，有理的笔墨官司可能打输了。对于本案而言，还有另外一个问题。法庭可能回避对韩寒作品的鉴定，仅以方舟子证据不足为由判他输。这样，韩寒即使赢了官司，名誉也恢复不了，针对他的怀疑还会继续存在甚至进一步发展。

　　韩寒不是不可以被质疑，但关键要理性。现在质疑韩寒过程中的非理性成分太多。对方舟子而言，尤其要注意“很可能”不等于“一定是”。我特别关注的是主观因素，即很多人因韩寒去年底三篇文章进行清算。去年的方贺之争，我写了三篇评论。今年的方韩之争，我已经写了五篇，累了。看这场戏如何演下去。

参考文献：

[1]甄鹏.为中国的民主力量悲哀——从彭晓芸个案谈起[Z/OL].(2012-01-30)[2012-01-31].共识网:http://www.21ccom.net/articles/sxpl/pl/article_2012013052557.html.

[2]彭晓芸新浪微博[Z/OL].(2012-01-31,28,30,30,30,31,28,30)[2012-01-31].

[3]萧瀚新浪微博[Z/OL].(2012-01-30,31,30)[2012-01-31].

[4]甄鹏.韩寒和他的民主观[Z/OL].(2012-01-20)[2012-01-31].中国选举与治理网:http://www.chinaelections.org/NewsInfo.asp?NewsID=221547.

[5]甄鹏. 韩寒与方舟子纠纷的法律分析[Z/OL].(2012-01-30)[2012-01-31].高山西月网: http://blog.sina.com.cn/s/blog_67b915f10100y82r.html.

[6]何兵新浪微博[Z/OL].(2012-01-30)[2012-01-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