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科列车大劫案:中国雄师—第四野战军战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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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雄师——第四野战军战史(上)

历史、政治、军事 2008-01-09 15:40:55 阅读193 评论0   字号: 订阅

中国雄师——第四野战军战史(上)
  中国雄师—第四野战军

  东野一纵(第三十八军)

  彭德怀、“徐老虎”的老班底。从秀水河子到四平,三十八军威震黑土地。克津门,走马擒住陈长捷。彭总激将,梁兴初把火全发到美国人头上。战朝鲜,“万岁军”美名天下杨。

  在中国人民解放军众多野战军中,号称“万岁军”的独此一家。在东北辽阔的黑土地上,这支部队三下江南,喋血四平,辽西会战,主攻沈阳,以其打不垮、拖不烂的顽强战斗力,成为了第四野战军众多野战部队中的主力。

  平津战役中,它如同一把无坚不摧的钢刀,担当起主攻重任,第一个将红旗插上了天津城垣,率先突入到东西对攻会师点——金汤桥,并与兄弟部队一起,29小时即拿下号称“固若金汤”的整个天津城。特别是在抗美援朝第二次战役中,该军功高出众,被彭老总授予“万岁军”殊荣。

  它就是由原东北野战军第一纵队改称的——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三十八军!

  第三十八军,从编制序列上讲,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第四野战军的第一军。

  就战斗力而论,也当列四野首位。该军下辖第一一二、第一一三、第一一四三个师。历任军、师首长全是久经杀场的红军时期的猛将。

  第三十八军是一支以中国工农红军为骨干发展起来的部队。究其历史,乃是彭德怀元帅和徐海东大将麾下的红军劲旅。早在第二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第三十八军的前身就已经诞生了。其一一二师之三三四团乃彭德怀、滕代远、黄公略领导的红五军之一部,长征到达陕北时,其番号为红一军团第四师第十团(团长李天佑、团政治委员杨勇)。其一一三师之第三三八团乃徐海东红二十五军之一部,长征到达陕北时其番号为红十五军团第七十五师第二二三团(团政治委员刘震)。抗日战争初期,这两个团被分别改编为八路军一一五师第三四三旅第六八六团第一营、第三四四旅第六八八团第一营。该军一一二师之三三五团和一一三师之三三七团也是在抗战初期,由红军干部和骨干组成的部队。其番号分别为八路军一一五师第三四三旅第六八五团新二营和第三四三旅补充团。

  由于部队的各级指挥员及骨干,均是来自中央苏区和鄂豫皖苏区的老红军,使得他们既经受过历次反“围剿”作战的锤炼,又饱尝了万里长征的磨难,从而使得这支部队不仅骁勇善战,而且具备了一支铁军所必需的吃苦精神和强烈荣誉感。

  八路军一一五师整编后即东渡黄河,迎着兵败如山倒的国民党逃兵的洪流,开赴抗日前线。在一一五师首战平型关战役中,三十八军前身部队均作为师主力投入战斗。平型关大捷是抗战以来中国军队痛歼日冠的第一个歼灭战。从此八路军声威大震,令中外人士刮目相看。

  随后,三十八军前身部队在晋冀鲁豫地区艰苦转战。1939年后,先后进入山东和苏北地区。随后便长期战斗在苏北、鲁南、滨海战场,发展成为山东军区第四、第六、第十三、第二十三团。在整个抗日战争期间,三十八军的这些前身部队共经历了大小战斗700余次,歼灭和俘虏日、伪军总计4万余人;并协同兄弟部队创建与巩固了晋西、晋西北、晋冀豫、冀鲁豫、苏鲁豫、鲁西、鲁南、鲁中、滨海等抗日根据地。不仅战功卓著,而且也进一步锻炼了部队和改善了自己的装备。

  抗日战争胜利前夕,即1945年8月,为适应大反攻的需要和粉碎国民党军事进攻,山东军区奉中央军委命令组建野战军。将第六、第十三团与滨海军区独立第三团合编为山东解放军第一师(即三十八军第一一二师前身),师长梁兴初,政治委员梁必业,下辖一、二、三团,约7500余人。同时又将第四、第二十三团与滨海军区独立第一团合编为山东解放军第二师(即三十八军第一一三师前身),师长罗华生、政治委员刘兴元,下辖四、五、六团,全师约7500余人。整编后的一师、二师,即在山东军区司令员兼政治委员罗荣桓的指挥下,以风卷残云之势向日伪军诸据点发起猛攻,兵威所及,攻无不克。仅月余时间,即扫除沿海日伪据点百余处,歼敌万余,收复大片失地。

  为配合苏联红军解放东北,山东军区滨海支队奉命组成东北挺进纵队,下辖两个支队,共计3500余人,在纵队司令员万毅、副政委周赤萍的率领下,跨海远征。该纵队9月底抵达东北后改称东北民主联军第七纵队(即三十八军第一一四师前身)。

  9月19日,中共中央确定“全国的战略方针是向北发展,向南防御”。

  遵照中央指示、山东解放军第一师和第二师,于10月底和11月下旬,由海陆两途开抵东北,并分别改称为东北民主联军直属第一师、第二师。三十八军一一二师的前身是东北民主联军直属一师,进入东北后打的第一个漂亮仗,就是自卫战争期间的秀水河子歼灭战。1946年2月上旬,东北国民党军以三个美械装备师,从北宁路(北平至沈阳)沟帮子至新民一线,向南侧辽中、北侧法库方向发动进攻,企图驱逐驻守这一带的东北民主联军,维持北宁路运输线,并为下一步攻占沈阳创造条件。其中北路第十三军第八十九师一个加强团,远离主力,于2月11日进占了秀水河子。

  秀水河子是辽宁西部锦州以北的一个小镇。它位于北南流向的秀水河与彰(武)法(库)公路的交界处,是个只有百余户人家的小镇,镇东南地势平坦,西北地形起伏,有点小山。

  开始,我军因要遵守国共停战协议没有打,还派人送去退兵信,好言好语劝他们遵守协议撤回去。哪想该敌自恃是美械装备,不但不撤,竟然继续向我东北民主联军总部所在地法库进犯。在遭到三师七旅痛击后缩回秀水河子,仍赖着不走。

  于是,东北民主联军总司令林彪决定,集中一师、三师第七旅以及保一团部队,消灭秀水河子之敌,给狂妄的国民党军一点教训。战场正、副指挥,由七旅旅长彭明治和一师师长梁兴初分别担任。

  具体部署是:一师二团和七旅十九团担任主攻,一师二团由北向南,七旅十九团由西南向东北;七旅二十一团一部和一师一团由东南和西北两个方向对进,作为辅助攻击;七旅二十团和保一旅担任阻援;一师三团为预备队,并担负阻彰武之敌增援和截击秀水河子之敌向西突围的任务。

  林彪对于一师和七旅的战斗力是有信心的。这两支部队都是原八路军第一一五师老底子。半个多月来,两支部队针对与美械装备的敌人作战,已在此进行了多次战术演练。

  林彪对于眼下的这一仗极为重视。部队完成包围后,他亲自到前线视察,并再次要求彭明治和梁兴初,一定要坚决贯彻“一点两面”战术思想。

  2月13日黄昏,一师首先发起进攻。担任主攻的二团打得极为勇猛。英勇的战士们不顾敌人集中火力封锁突击道路,前仆后继,鲜血染红了白雪铺盖的沟沟坎坎。

  二团八连连长张文祥身先士卒,率领部队向北山制高点冲击。当他登上山岭时,看见敌人的机枪打得正凶,他便如同猛虎扑食一般打倒了敌人机枪手,一把握住了已经打得通红的枪管,把机枪夺了过来。但当他正要指挥部队继续前进时,不幸中弹牺牲。张文祥是山东军区最著名的战斗英雄之一。

  他在战斗中先后13次负伤,身上有40多处伤痕。英雄的牺牲激怒了全连战士,他们高喊着“为连长报仇”的口号勇猛冲杀,压向敌人。

  战至凌晨1时,敌五十二军二师的一个团已由大虎山赶来,距离秀水河子只有十里路了,情况非常紧急。林彪一面命令阻援部队坚决堵住敌军,一面命令攻击部队加紧攻击,最迟于拂晓前解决战斗。

  梁兴初和彭明治立即严令各部队加紧攻击。此时战士们早已杀红了眼,与守敌进行着反复冲杀,逐屋争夺。经过整夜奋战,一师和七旅两支部队,终于在第二天拂晓在敌人指挥所会师。秀水河子之敌大部被歼,部分拼死突围侥幸逃出的敌人,也在向西逃窜途中,被守候多时的一师三团截住并吃掉。

  这一仗打得干脆、快速。干净彻底地全歼了敌八十九师第二六六团全部、第二六五团一个营,共计四个整营、一个师属山炮连、一个汽车运输连。胜利地实现了预期的歼灭战目的。其中一师部队毙伤敌200余名,俘敌500余人。二团团长江拥辉两次负伤仍坚持指挥,充分显示出这支铁军勇猛顽强的战斗作风。战斗结束后,一师受到了东北民主联军总司令部的通令嘉奖。

  秀水河子战斗,是我军在东北战场上的第一个歼灭战。其重要意义不仅在于极大地鼓舞了东北民主联军的斗志和必胜的信念,而且也为今后的无数歼灭战作出了示范。这一点可以从林彪署名颁发的嘉奖令中得到证实:

  通令此次歼灭敌八十九师之战,我军各部队皆为英勇,尤以梁兴初、梁必业师全体指战员士气极高,战斗中甚为英勇,在指挥上能掌握一点两面战术的精神,彻底集中兵力,该师在战斗中进展迅速,连克敌数村庄。此种作战精神与作战指挥方式,殊值得仿效。望我军各部今后必须发扬勇敢精神与集中共力猛攻一点,并对该点采取局部性的迂回包围(决不可分散兵力同时进攻数点)则所向无敌,获战果必然甚大,特此通令,以资学习。

  此令总司令林彪1946年4月16日秀水河子战斗后,中央军委发来了贺电。

  当时的国民党东北“剿总”总司令杜聿明,也不得不承认秀水河子战斗非同小可,称:“以秀水河子战斗经验来看,共军日益强大,战略战术非常机动神速,势非增加兵力不可。”

  秀水河子一仗,使东北民主联军一师扬名黑土地,并为其成为四野之主力师写下了重重的一笔。东北全境解放后,东北军区司令部对该师的评价是:

  “一一二师历史长,战斗锻炼多,有内战时红军时代之作风与传统,英勇顽强,执行命令坚决,战斗经验丰富,猛打猛冲的精神很好,不怕牺牲,经得起伤亡,有连续战斗反复冲锋的精神,有顽强性,战斗士气旺盛,防御、进攻、野战、攻坚均备,为东北部队中之头等主力师。”

  1946年6月下旬,全国内战爆发。8月,为适应解放战争作战需要,东北民主联军直属第一、第二师全部以及第七纵队部分部队,在吉林敦化地区合编组成东北民主联军第一纵队。万毅任司令员,李作鹏任副司令员兼参谋长,梁兴初任副司令员,周赤萍任副政治委员兼政治部主任。下辖第一师,师长梁兴初,政治委员梁必业,副师长兼参谋长江拥辉,政治部主任吴岱;

  第二师,师长贺东生,政治委员刘兴元,参谋长叶建民,政治部主任王树君;

  第三师,师长彭景文,政治委员黄一平。

  一纵组建后,继秀水河子歼灭战,部队又先后参加了四平保卫战,新站、拉法战斗,三下江南、公怀路歼灭敌七十一军战斗、第一次和第二次四平攻坚战等数十次著名的战役和战斗,且战功卓著,成为了名副其实的东野第一主力部队。

  1948年3月,四平解放后,东野总部的文艺工作者曾下到第一纵深入生活,并被这支部队的英雄事迹和勇猛战斗作风所深深感动,于是奋笔为一纵指战员们创作了一首战歌——《钢铁部队进行曲》。

  歌词这样写道:

  钢铁的部队,钢铁的英雄,钢铁的意志,钢铁的心。

  秀水河子歼灭战,队伍打成钢。

  大小千百仗,仗仗有名堂,三下江南,杀得敌人胆破心又慌。

  四战四平街,威名天下扬!

  我们越打越硬,越战越强,跟着伟大领袖毛主席,嘿,勇猛地向前进!

  这首歌不仅词写得好,概括了一纵成立初期的主要战绩和这支部队最大的特点——钢铁般的意志,而且曲也谱得好,威武雄壮、铿锵有力、朗朗上口。因此,很快就被一纵全体指战员学会,并且从东北唱到海南岛,又唱过鸭绿江,又一直传唱到今天!现在,三十八军指战员们自豪地称这首歌是三十八军的“军歌”。中国人民解放军有自己的军歌——《中国人民解放军进行曲》。三十八军除此之外,还有自己本军的“军歌”——《钢铁部队进行曲》。在中国人民解放军的70个军中,有自己“军歌”的,恐怕也只有三十八军。

  1948年1月,东北民主联军改称东北人民解放军,第一纵队番号不变。

  11月,根据中央军委关于统一全军编制及部队番号的命令,东北人民解放军改称中国人民解放军第四野战军。原东北人民解放军第一纵队改称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三十八军,属四野第十三兵团建制。李天佑任军长,梁必业任政治委员,曹里怀任副军长兼参谋长。原所辖第一师改称第一一二师(师长江拥辉,政治委员黄玉昆);第二师改称第一一三师(师长贺东生,政治委员王树君);第三师改称第一一四师(师长刘贤权,政治委员方国安)。同时将辽北军区独立第十师拨归第三十八军建制,改称第一五一师(师长赵东寰,副政治委员蔡明)。全军近5万人。

  三十八军在四野中的主力地位,完全是靠打出来的,并且得到了普遍公认。当年的东北军区司令部对其评价是:“三十八军部队老基础多,战斗力

  顽强,能攻能守,为东北野战部队中之主力军。”

  四平攻坚战后,三十八军虽然也相继参加了围困长春、辽西围歼廖耀湘兵团和攻克沈阳等重大战役,但更多的情况下却是被东野作为预备队使用。

  对于一支部队来说,这既是一种殊荣,同时也是一种遗憾,因为这就使得它失去了许多建立新功伟业的机会。三十八军上至虎将军长、师长,下至普通战士,眼睁睁地看着头功都被兄弟部队拿去,早已按捺不住了。

  但机会总是有的,仗是有的打的。东野百万大军入关后,天津攻坚在即,林、罗、刘首长决定放虎出山。

  此时,党中央、毛主席决定发起天津攻坚战,促使傅作义采纳和平解放北平的提议;傅作义也想以对天津城的持久坚守,来作为与我军进行和平谈判的筹码。傅作义显然对天津的防御充满了信心。就在我军即将对天津发起攻击前的几小时前,他派出的谈判代表邓宝珊还表现了强烈的自信。

  邓宝珊将军在会谈中,向林彪、聂荣臻、刘亚楼等建议道:“天津嘛,最好不要打!”接着又问道:“要打,你们计划打多久?”

  林彪答:“计划打三天。”这显然已留有了充分余地。

  “三天?恐怕三十天也打不下来!”邓宝珊颇不以为然地说。

  我方代表决定让事实说话。根据天津的地形与敌情,天津前线总指挥刘亚楼决定采取“东西对攻,拦腰切断,先南后北,先分割、后围歼”的战法。

  其中三十八军与三十九军井肩由西向东实施主要突击,井统由三十八军军长李天佑、政委梁必业指挥;而四十四军和四十五军则由东向西担任辅攻。约定东、西两路大军对进,会师于金汤桥(今解放桥)。天津战役是自解放战争开始以来,人民解放军面临的最大的一次城市攻坚战。三十八军全军指战员为能在这次硬仗中担任主攻,感到由衷地自豪。军部决定让一一二师和一一三师并肩突破,一一四师随后跟进。军党委还向全军部队发出了“一仗、二胜、三好”的战斗号召。具体点儿讲,就是要打好入关第一仗;取得军事、政治两胜利;创造更多的“完成任务打得好,遵守政策纪律好,互相礼让团结好”的三好连队。

  1949年1月14日上午10时,总攻开始。我军数百门大炮向预定目标一齐开火,顿时火光四起,浓烟翻滚,整个城垣都被黑烟灰尘所笼罩。很快,一一三师突破正面轰开了40多米的缺口,一一二师的正面也炸出了20米的缺口。

  10时15分,三十八军副军长兼参谋长曹里怀在指挥所里,接到三十八军左翼主攻师一一三师报告:突击连三三七团三连已经把第一面红旗插在天津城上,小西营门的突破口已被打开了。接着右翼主攻师一一二师也报告打开了突破口。

  发起总攻仅15分钟,按预定计划我炮火射击尚未完毕,但突击连就已经冲了上去。如此神速的进展,使曹里怀既感到高兴,又感到担忧。他怕我军炮火误伤了手下的战士。但很快他就解除了忧虑:我军炮兵发现红旗插上城垣后,便主动停止了破坏射击,发出了延伸射击的信号,而且打得又准又狠,虽然敌人组织了五次疯狂的反冲击,但都被打退了。随后,两个师的先头部队并肩突进城内,战斗进行得非常顺利,在忠庙大街和西关外大街,又突破了敌人的第二道防线。

  三十八军的各级指挥员们打起仗来,均喜欢靠前指挥。此刻曹里怀早憋不住了,他向军长李天佑、政委梁必业请示并得到批准后,立即带了两个警

  卫员和一个参谋,冒着敌军的炮火,沿着一一三师突击的路线向城内奔去。

  进城不远,就在花园大街找到了一一三师指挥所。副师长唐青山和参谋长李忠信早已到前边指挥去了,指挥所里只剩下了师长贺东生和政委王树君。由于部队进展神速,电话兵架线已跟不上部队的前进,贺东生也正为前线的情况不明而着急。

  于是曹里怀就邀贺东生一块到前面去指挥。贺东生也是一位听到枪响就往前冲的烈性子。在山东当团长时,他指挥打仗就不离前沿阵地。一见冲锋受阻,他总是把棉袄一甩,拎起驳壳枪就往前冲,有时警卫员拉都拉不住。

  两人钻进一辆刚缴获的装甲车,直奔市区开去。

  此时,天已经黑下来,坐在铁甲车里更是什么也看不清。周围枪声不断,子弹不时地打在铁甲上“叮当”作响。两人都是第一次乘坐装甲车,曹里怀对贺东生说道:“老贺,这玩艺还真有点用,比你光膀子上前线强多了。”

  贺师长一边从观察口向外张望着,一边答道:“好是好,就是太闷人,哪有我在下面跑着痛快。”说着,打开车门就想下车。正在这时,恰巧一颗流弹“当”的一声打在车门上,警卫员连忙把车门关上了。曹里怀笑着说道:

  “对不起,老伙计,还是委屈一会儿吧。”

  两人驱车来到永明街一带后,曹里怀立刻把一一三师的和一一二师的几个团长找来,重新调整了部队,并强调首先是要突破到金汤桥,将守敌拦腰斩断,而后再谈扩张战果。随后,两人又开着装甲车向前面赶去。

  当装甲车进入老城后,他们发现一群战士正被敌人的火力堵在一条胡同里出不来。原来敌人在丁字街头修了个大地堡,重机枪严密地封锁着街道。

  而街上光秃秃的找不到任何障碍物,炸药包也送不上去,直急得战士们团团转。

  曹里怀看清了地形,对战士们说道:“我们来给你们开路。”说罢驱车朝前冲去。战士们在装甲车和机枪的掩护下,一拥而出,喊声震天,很快就解决了当面之敌。落在后面的几个战士,还调皮地用枪托敲打着装甲车,嘴里不住地喊着:“同志,该请你们指导员给你们记个功。”

  贺东生的警卫员小张跳下车,冲他们喊道:“什么指导员?车里坐的是二○三和三○一(首长代号)。”

  那几个战士一愣,“啊”的一声,跑向部队,边跑边喊:“同志们,刚才坐‘坦克’的是咱们的副军长和师长。快冲呀!”指战员们的情绪更高了。

  在战斗中,三三四团二连大胆迅速,插向海光寺,在坦克的配合下勇猛冲锋,为后续部队扫清了障碍,开辟了前进道路;三三八团八连大胆穿插,发展神速,于15日凌晨2时30分便首先攻占了会师地点金汤桥,第一个将五星红旗插在了桥上;三三九团一连大胆插入敌阵,发扬战场喊话的威力,创造了一个连俘敌1845名俘虏的最高纪录..

  早晨5时,当三三七团打到警察署时,与东面突入友军部队会师。我军即乘势大胆穿插,分散追敌,向敌核心阵地发起攻击。三十八军三三四团首先打到天津警备司令部,与守敌展开激烈拼杀,逐屋争夺。该团二营六连副排长率领战士傅泽国、王凤义冲入地下室,活捉了城防司令陈长捷。战至下午4时,敌残部全部被我歼灭。战斗随告结束。

  国民党号称“固若金汤”,并自信能守一个月的天津城,从冲击发起到整个战斗结束,只用了不到30个小时!

  天津攻坚战以雄辩的事实,证明了人民解放军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作战能力,促使傅作义下了最后的决心。北平终于得到了和平解放,千年古都终于完整地回到了人民的手中。天津攻坚战也是解放战争期间,人民解放军发起的最大攻坚作战,并且创下了攻打坚固大城市时间最短的纪录,从而极大地震憾了国民党的军心和斗志。

  在天津攻坚战中,三十八军在各路大军中,第一个突破城垣,最先攻到金汤桥,又率先冲进天津警备司令部,并且活抓了敌酋陈长捷,为解放天津立下了大功。

  平津战役结束后,三十八军随第四野战军南下,投入了解放全中国的战斗。在整个四年解放战争期间,第三十八军从祖国最北方的松花江边,转战黑、吉、辽、热、冀、津、鲁、豫、鄂、湘、桂、黔、滇等13省市,最后一直打到西南中越边境的红河桥头。它先后进行主要战斗170余次,总计歼敌14.3万余名,解放大小城市100余座。四年中,三十八军共计缴获敌步枪、冲锋枪7754支,各种火炮1342门,轻重机枪3567挺,各种车辆1746辆。从而使得这支初建时武器装备低劣且只有2万人的部队,发展成为拥有6万之众,步兵武器基本划一且装备有炮兵和运输部队的具有坚强战斗力的正规步兵军。

  四年解放战争中,三十八军共牺牲团以下干部、战士6500余人,负伤2.4万余人。涌现出195个英雄模范单位和近3.2万名人民功臣。

  三十八军的战斗力得到了中央军委的重视。1950年2月,三十八军作为全国战略预备队,奉命进驻河南信阳地区。

  1950年6月25日,朝鲜战争爆发。

  10月19日夜,中国人民志愿军司令员彭德怀,奉命率领第一批参战部队秘密入朝作战。三十八军在军长梁兴初、政委刘西元的指挥下,投入了抗美援朝作战。

  10月25日,志愿军在云山东侧的玉女峰、两水侗及温井地区与美伪军展开激战,从此揭开了抗美援朝战争的序幕。11月2日,攻克云山,重创美军骑一师。与此同时,东线四十二军与朝鲜人民军一部,也成功地阻击了敌军的北进,有力地保证了西线作战的顺利进行。此时,第三十八军已前出院里地区。西线之敌感到侧翼受到严重威胁,遂于11月3日,被迫全线撤退,志愿军各部队乘胜追击,将进犯之敌驱赶到清川江以南地区。11月5日,志愿军停止进攻,第一次战役宣告结束。整个战役共歼灭美伪军1.5万余人,对初步稳定朝鲜战局起到了重要作用。

  在此次战役中,担任侧翼迂回的三十八军共计歼敌4600余人(俘虏1300余人),缴获各种枪支1300余支(挺)。志愿军司令部在通报的开头,首先表扬了三十八军:“11月1日晚,我三十八军以迅猛之势歼灭球场之敌,从敌右翼沿清川江左岸向院里、军隅里、新安州方向实施战役迂回,切断了清川江南北敌之联系,并歼灭美二师北援兵力一部。”

  可梁兴初心里却并不塌实:一一二师在攻打熙川时因情报不准,误将伪八师当成了美军黑人团。他为了慎重初战,没敢命令去打,结果放跑了该敌。

  彭总会不会因此而批评三十八军畏敌怯战呢..他不敢往下想了。

  果然,彭德怀在总结会上在充分肯定了各军的成绩之后,话锋一转,便点到了梁兴初头上:“可是,有的部队出现的问题不是由于没有作战经验,而是拖拖拉拉,执行命令不坚决。我要批评三十八军了,梁兴初到了没有?”

  “到!”梁兴初起立回答道。众人的目光一下子就转向了梁兴初。

  “你梁兴初胆大包天!”彭总显然发火了,巴掌拍得桌子山响,“老子让你们打熙川,你们说熙川有黑人团,什么鸟黑人团,纯属自己吓唬自己!”

  梁兴初脑袋“嗡”的一下就大了。他梁兴初自打参加红军以来,前后不知打过多少险仗恶仗。在四野提起他梁兴初,谁不承认他是员难得的虎将。

  现在彭总居然当着这么多兄弟部队军长、政委的面骂他,真是窝火透了。

  彭德怀却仍在毫不留情地骂着:“..都说你梁大牙是铁匠出身,是一员虎将,我彭德怀还没领教过。什么虎将!我看你是鼠将!一个黑人团就把你给吓住了!你他娘的临战怯阵!”

  志愿军第一副司令员邓华看不下去了,站起来打圆场:“三十八军还是主力嘛,来日方长,这一仗没打好,下一仗..”

  彭德怀气恼地一挥手,不屑地说道:“什么主力?主力个鸟!”

  梁兴初再也按捺不住了。如果还是单骂他梁兴初,他也认了,谁让自己放跑了伪八师呢。但现在骂到了三十八军的头上,长期以来形成的部队荣誉感促使他起身就要辩解。彭总一看梁兴初不服,如同火上添油:“看来你梁兴初还不服气?你打得不好,我就是要骂你的娘!我彭德怀打得不好,你可以骂我的娘!你延误战机,按律当斩!骂你算是客气喽,我彭德怀别的本事没有,斩马谡的本事还是有的!”

  骂过之后,彭德怀余怒渐渐消了,接着说道:“命令就是命令,军令如山倒!下次战役马上就要开始,我们决定依然是诱敌深入,然后穿插分割,运动歼敌。这个方案,毛主席已经批准了。各军都要力争打得比上一次更好。”

  彭总的激将法果然有效。梁兴初憋了一肚子火,非要在第二次战役中打出个样子来,给三十八军争口气。

  在第一次战役中挨了顿狠敲的麦克阿瑟,仍没把志愿军放在眼里,认为中国不过是象征性的出兵,参战兵力不会超过5万人,1950年11月24日,麦克阿瑟指挥美伪军十余万人,发动了所谓的“圣诞节前结束朝鲜战争的总攻势”。志愿军总部决定诱敌深入,同时令三十八军和四十二军从左翼实施迂回,尔后西线参战的几个军突然实施战役反击,打一场漂亮的歼灭战。

  为保证战略迂回穿插的顺利实施,志愿军副司令员韩先楚亲随三十八军和四十二军的行动,并担任整个左翼作战的指挥。梁兴初回到军部,立刻就将彭总对三十八军的批评传达到全军。三十八军上上下下憋足了劲,非要在第二次战役中打他个大胜仗,让美国佬知道三十八军的厉害,也叫兄弟部队看看三十八军到底是不是主力。

  担任穿插的三十八军,首先是要拿下德川。梁兴初的具体部署是:一一三师经德川以东插至德川南面的遮日岭,切断敌人后路,而后由南面向北进攻德川;一一二师经德川以西插至云松里,而后由西向德川攻击;一一四师担任正面攻击。解决德川之敌后的任务,视情况再定下一步穿插的路线和任务。

  梁兴初用一句三十八军特有的歇后语结束了会议:“他娘的,这次可得来痛快的,鸡蛋壳擦屁股——嘁里咔嚓!”

  会后,他又向军侦察科副科长张魁印布置了一项特殊任务:“你带领军侦察连、一一三师侦察连和两个工兵排,先行插到敌后,炸毁大同江上的武陵桥。注意!时间最迟不得晚于26号早晨8点。”

  24日夜晚,这支精悍的小分队出发了,他们化装成伪军,巧妙地插过敌

  军的层层关卡,终于在26日早晨7点50分炸毁了武陵桥。众所周知的《奇袭》这部电影,就是以这次行动作为素材而拍成的。

  25日下午4时许,三个师几乎同时向德川之敌发起进攻。战至26日下午7时,仅用一天一夜的时间,彻底解决了德川守敌伪七师。

  攻占德川的第二天早晨,韩先楚从四十二军打来电话。他告诉梁兴初,四十二军也已经拿下宁远城。德川和宁远的胜利,已在敌阵地上撕开了一个很大的缺口。毛主席指示下一步主要以打美军为主。为保证不使美军机械部队逃掉,三十八军必须迅速向军隅里攻击前进,同时派一师取捷径直插三所里,阻敌南逃北援。最后,韩先楚强调道:“三十八军下一步的任务是非常艰巨的。你们在今晚和明晨,一是要插向三所里,二是要攻占戛日岭!坚决堵住南撤的敌人!”

  三所里是被包围后的美军三个师撤退的必经之路。三十八军部队能否按时插到并且坚守住三所里,就将成为第二次战役能否取得全胜的关键。

  梁兴初决定派一一三师首先插向三里。他很清楚,这是步险棋。且不说到时心会前来北援解围的敌军,单是南逃的这三个美军师就够一一三师受的。当时美军一团的火炮比我们一个军的还多,更何况每个师还配备有百余辆坦克,以及强大空军的支援了。孤军深入的一一三师将面临数倍于己的美军的南北夹击,搞不好就会全师覆没..情况险恶,任务艰巨啊!

  但是梁兴初就是梁兴初,越是恶仗越要打!更何况三十八军能够得到彭总的信任,再次被赋予了最艰巨的穿插任务。他立即向备师下达了命令:

  第一一三师立即出发,由德川西南插到价川以南的三所里;第一一二师沿德川至价川的公路走乡间小道,从北面向价川攻击前进;

  第一一四师沿德川至价川的公路攻击前进,迅速占领戛日岭。28日深夜,当一一四师三四二团到达戛日岭山下时,机械化行军的土耳其旅已用一个步兵营和一战斗工兵连抢先占领了主峰。戛日岭位于军主力增援一一三师的必经之路上,关系到穿插部队及至整个战役的命运,团长孙洪道和团政委王丕礼,立即亲率突击营赤脚在雪地攀行,用偷袭办法,一举夺回阵地。一一四师部队为三十八军的迂回包抄,立下了首功。

  此刻,一一三师的前卫团在副师长刘海情的率领下,正披着白被单在雪地中快步疾行。部队已连续行军作战两天两夜,极度疲惫的战士们边走边打晃,不少人行进中就睡着了。天放亮时,距离三所里只有三十多里了。

  突然,空中出现了敌机。刘副师长大胆决定去掉伪装,上公路大摇大摆地向三所里前进。敌机果然上了当,误把这支部队当成了后撤的南朝鲜伪军。

  公路行军加快了速度,部队很快就赶到了三所里。

  几天来,彭德怀等都在焦急地等待着一一三师的消息。但疾行赶路的一一三师却根本无暇架设电台,与军部和志司联络。此时,在正面部队三十九军、四十军、五十军和六十六军猛烈攻击下,美军三个师已全面溃退。能否关上“闸门”,堵住潮水般溃逃的敌人,就看三十八军,首先是一一三师的了。

  焦急中的彭德怀,在大榆洞作战室里不停地转圈度步,口中不时地骂着:

  “娘的急死人!”

  28日上午8时许,报务员突然大叫起来:

  “有了,有了,一一三师的讯号!”

  彭德怀、邓华等人一下都围到了电台前。报务员正聚精会神地收着一一

  三师的电报,一面将内容译给志司首长:

  “我部已于上午7时到达三所里,先敌五分钟..大批敌人正企图经三所里向南撤退,我部决心死守..”

  彭德怀紧锁数日的眉头,也终于舒展开来。他对报务员说道:

  “立即给一一三师回电,务必不惜一切代价和牺牲,坚决堵住经三所里南逃之敌!..给三十八军发报,命令其主力迅速向一一三师靠拢,从东向西侧击三所里!”

  当天上午10时,先机占领了三所里东西高地的一一三师三三八团,与最先逃至的美骑一师第五团展开激战。至下午4时,已经粉碎了敌军十余次冲击,并且击退了南来接援的敌一个营的进攻。

  到达三所里地区后,一一三师指挥员发现在三所里以西,还有一条地图上没有标出的南北向公路,认为敌在三所里受阻后,很可能改由此路南逃。

  于是决定除留下三三八团继续扼守三所里外,命令三三七团向位于该公路旁的龙源里镇急进,以彻底切断敌人的所有退路。这是关键的一步,充分体现了三十八军指挥员的全局观念和主动精神。

  当三三七团的先头部队一连和三连,于当日晚10时左右刚刚赶到岭西里、龙源里时,在三所里南逃受阻的美骑一师五团以及伪一师一部也已调头窜到这里,一连和三连迅速占领了公路两旁的高地,在来不及构筑任何工事的情况下,与敌展开激战。将逃敌死死堵住。三连还同时抗击住了敌北上解围先头部队一个营的进攻。为主力部队的赶到赢得了宝贵的时间。

  在这一天的战斗里,一连二排在排长郭忠田和副排长孙陵涛的率领下,以灵活的战术和勇猛的动作,创造出歼敌200余名,缴获火炮6门、汽车58辆,而自己无一伤亡的光辉战例。

  之后,企图逃出重围的美九军,每天都在大量飞机、坦克和炮兵的掩护下向三十八军一一三师三所里、龙源里一线阵地猛攻。30日,敌曾调用了飞机百余架、坦克百余辆支援,拼命地反复地进行突围。但是担负着“关闸”

  任务的一一三师部队顽强阻击,坚守阵地,使敌突围和北援之敌相隔不到一公里,却可望不可及。从而彻底粉碎了敌军从该地突围的企图。

  与此同时,一一二师三三五团三连,也在松骨峰下堵住了美二师一个团。

  敌人动用了数十辆坦克、几十门榴弹炮和32架飞机向三连阵地猛轰,妄图凭借所谓的“炮犁火耕”,彻底毁灭三连官兵。在敌人发起的无数次猛攻中,最多的一次冲锋竟出动了2000名步兵!三连战士们的子弹打光了,他们就用枪托、刺刀、石头,甚至牙齿与敌人展开搏斗。魏巍的名篇通讯《谁是最可爱的人》,写的就是三十八军三三五团三连的松骨峰战斗。

  12月1日午后,彭德怀接到了韩先楚从前线打来的电话:“彭总,三十八军打得好啊!..从29日晚,占领三所里、龙源里的三十八军各部已先后将敌分割,并与南逃之美二师、二十五师及伪一师展开激战。其中尤以三三七团龙源里战斗和三三五团松骨峰、双龙里地区的战斗最为壮烈。两个连基本都打光了,但是完成了任务,堵住了敌军。..30日下午5点前后,三十八军在兄弟部队的配合下,向各被分割包围之敌发起猛烈反冲击。到第二天上午,美二师主力和二十五师、伪一师及上耳其旅已大部被我所歼。据初步统计,仅三十八军就击毙、伤、俘敌1万余人,缴获各种火炮近390门,坦克14辆,电台51部..”

  听着听着,彭总脸上现出了激动的神色和满意的笑容。放下电话后,他

  沉默了许久,然后大步走到桌前,大笔一挥亲自起草了一份通报,传令嘉奖三十八军。审视片刻,仍感意犹未尽,再次提笔,在最后又加上了一句口号——“第三十八军万岁!”随后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邓华和洪学智审阅后也都签了字。

  于是,一封彭德怀亲自签发的嘉奖三十八军的电报,便飞向了朝鲜前线的各个部队。“万岁军”的美称迅速传遍了前线阵地。50年代未编写的《第三十八军军史》中,载有这封电报:

  此次战役我三十八军发挥了优良的战斗作风,尤其是一一三师行动迅速先机占颌了三所里、龙源里,阻敌南逃北援。敌虽在百余架飞机与几百坦克终日轰炸掩护下,反复突围终来得逞,致战果辉煌:计缴坦克汽车即近千辆,被围之敌尚多,望克服困难,鼓起勇气,继续全歼被围之敌,并注意阻敌北援,特通令嘉奖,并祝你们重大胜利!

  中国人民志愿军万岁!

  第三十八军万岁!

  志愿军司令部政治部抗美援朝第二次战役,是志愿军打得最好的一次运动歼灭战役。战役历时40天,共计歼灭“联合国军”3.6万余人,并一举收复了三八线以北地区,迫使以美国为首的“联合国军”转入防御,从根本上扭转了朝鲜战局。

  美建军160年的开国元勋师——美骑一师的被歼以及全线的惨败,使得美国的国际地位大大下降。美国称此次战役是美国军事史上的“黑暗时代”。

  在美国出版的《用兵之道》一书中,作者德米鲁·米德尔顿从经历了两次世界大战的20世纪全部战役中,选出了16个被称作“改变了历史进程”

  的重大战役,其中就有志愿军的抗美援朝第二次战役。当时任中国人民解放军代总参谋长聂荣臻元帅,则称其为“志愿军震惊世界的第二次战役”。

  三十八军成功的战役迂回和顽强固守,则为此次战役中奠定了胜利的基础,起到了具有决定意义的关键作用。第二次战役结束后,三十八军有三个连队被志愿军总部授予“二级战斗英雄连”称号和记特等功。在整个抗美援朝战争中,三十八军先后共有1万多名指战员荣立战功。全军指战员们再次以自己的鲜血和生命,为三十八军的军史添写出新的篇章。啊,英雄的陆军第三十八军!一把永不卷刃的钢刀,一支闻名世界的劲旅!

 

  中国雄师—第四野战军

  东野二纵(第三十九军)

  徐海东带出来的老红军。黄克诚培育的新四军劲旅。三下江南,钟伟胆大包天指挥林彪。打天津率先攻击。抗美援朝,打烂美军“开国第一师”。

  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三十九军原是东北野战军主力之一的第二纵队。二纵的前身是由苏北进入东北的新四军第三师。如果再往前追溯,新四军三师又是由中国工农红军十五军团的主力部队发展而来的。

  红十五军团是由来自鄂豫皖的红二十五军长征到达陕北后,与当地的红二十六、红二十七军合编组成的。

  徐海东是鄂豫皖红军的创始人之一。窑工出身的徐海东,一向以骁勇善战而著称。1933年5月在围困七里坪的战斗中,身为红二十五军副军长兼七十四师师长的徐海东,听说敌两个师夹击过来,便命令身边的两个团从侧翼包抄。他自己随手脱下军装,只穿一条短裤头,手执一把大刀,带领军直属队从正面迎敌冲杀上去,直冲得敌人落荒而逃,还抓回来近500多俘虏。

  他先后经历过百余次战斗,仅在鄂豫皖的十年中就负伤八次,身上留有十几处伤痕。其中一次战斗中,一颗子弹从他左眼下射进脑袋,又从颈后穿出。

  但他大难不死,并且因此而更有了名气。

  徐海东平时由于身体不好常常躺倒,但打起仗来却虎虎有生气。指战员们亲昵地称他为“徐老虎”、“中国的夏伯阳”。他不仅在鄂豫皖苏区出了名,就连中央苏区的领导人也知道鄂豫皖有一个“徐老虎”。毛泽东称赞他是“红军的领袖”、“群众的领袖”和“对中国革命有大功的人”。

  不久,徐海东出任红二十五军军长。后与程子华、吴焕先一起,率领红二十五军突围长征到达陕北,与陕北红军胜利会师。红二十五军是全国红军战略大转移中第一支到达陕北的队伍,为后续到达的红一、二、四方面军会师陕北奠定了基础。

  红二十五军与陕北红军会师后,合编为中国工农红军第十五军团。徐海东任军团长,程子华任军团政委,刘志丹任副军团长。红二十五军和红二十六、二十七军分别改编为红十五军团第七十五、第七十八、第八十一师。

  随后,徐海东等率领十五军团投入到陕北苏区第三次反“围剿”作战之中,先后成功地组织了崂山战役和榆林桥战役,歼敌5000余人,为迎接党中央和中央红军的到来和扎根陕北,作出了重要贡献。

  俗话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就是说,有什么样的指挥员就带出什么样的部队。像徐海东这样的红军勇将所带出来的部队,自然是一支能征善战的虎军。

  1935年10月,在党中央、毛主席的率领下单独北上的红一、三军团(此时已改称陕甘支队)到达陕北,与红十五军团胜利会师。中央军委决定恢复红一方面军番号,新组建的红一方面军下辖红一军团和红十五军团。红十五军团的三个师改称第七十三、第七十五、第七十八师,在方面军司令员彭德怀的统一指挥下,徐海东又率红十五军团参加了被称作“奠基礼”的直罗镇战役。1937年8月25日,红十五军团在陕北三原县桥底镇改编为国民革命军八路军一一五师第三四四旅,旅长徐海东,政治委员兼政治部主任黄克诚。

  原第七十三师改为六八七团,七十五师改为六八八团,七十八师改为六八九团。改编后的三四四旅乘火车北上,参加了一一五师的平型关战斗,并取得

  了震惊中外的平型关大捷。平型关战斗后,六八七和六八九两个团即转战于晋、冀、鲁、豫边区。歼灭大量日伪军,并且迅速地扩大了队伍。至1939年9月,三四四旅扩编为八路军第二纵队。司令员左权(后为杨得志),政治委员黄克诚。下辖三四四旅、新编第一旅、新编第二旅、新编第三旅。

  1940年5月,奉中央军委和八路军总部的命令,黄克诚率第二纵队部分主力南下华中,增援新四军。6月底进至淮北地区,与新四军第六支队彭雪枫部会合,并整编为八路军第四纵队,司令员彭雪枫,政治委员黄克诚。7月,在加入另两支地方部队后,改称八路军第五纵队。

  1942年1月“皖南事变”后,为重建新四军,八路军第五纵队改编为新四军第三师。师长兼政委黄克诚,副师长张爱萍,参谋长彭雄,政治部主任吴法宪,副参谋长洪学智。下辖第七、第八、第九旅。7月,第三师即参加了以江苏盐城为中心的反“扫荡”。9月,三师第九旅与四师第十旅对调建制。

  1942年至1944年,黄克诚率领新四军第三师先后参加了淮海区的反“扫荡”作战、盐阜区的反“扫荡”作战和高沟杨口战役等,历经大小战斗战役百余次。1945年春,抗日战争进入战略反攻阶段后,三师在师长黄克诚、参谋长洪学智的率领指挥下,一举攻克阜宁县城。9月6日攻克淮阴,歼敌8600余人,22日再克淮安,歼敌4600余人。

  经过八年的艰苦奋斗,在抗战初期只有几千人的第三四四旅,在黄克诚、张爱萍、洪学智等领导下。已发展成为拥有三个旅、一个独立旅和三个特务团的第三师。全师共3.2万余人。

  1945年8月15日,日本投降。抗战胜利后的国共两党面临着“战”与“和”的两种可能性。当时,在刚被苏联红军解放的东北地区,并无国民党的一兵一卒,实为一真空地带。黄克诚虽然只是新四军三师的领导人,但却具有通观全国战局的战略眼光。他认为或“战”或“和”无论哪种前途,占领东北都是至关重要的一步棋。9月13日,刚刚得知苏联红军已全部解放东北消息的黄克诚,马上致电党中央:“建议中央立即派大部队到东北去,不管苏联红军同意与否,要下大决心进军东北”。“并派有威望的军队领导人去主持工作,迅速创造总根据地,支援关内战争”。

  黄克诚的战略建议,与党中央不谋而合。为了迅速抢占东北并建立巩固的东北根据地,党中央、中央军委自8月20日起,就先后向各中央局和各军区发出指示,要求派出组建100个团所需要的干部及大批主力部队,陆续挺进东北。作为新四军主力之一的三师,也奉中央军委之命,在黄克诚、刘震(第一副师长)、洪学智(第二副师长兼参谋长)等人的率领下,由陆路星夜兼程赶往东北。前面已经讲过,在各路闯关东的大军中,新四军三师要算是最苦的了。

  1945年9月下旬,三师所属四个旅和三个团,分成左右两路纵队,陆续从盐阜、淮海地区出发。在跨越了江苏、山东、河北、热河四省,历时两个多月,行程3000里后,总算到达了东北锦州地区。然而,11月下旬的东北早已是寒风刺骨的雪地冰天。三师这支唯一来自南方的部队的指战员们,既没有棉鞋,棉帽和手套,而且从苏北带来的一套薄棉衣,根本无法抵御东北零下几十度的严寒。八旅及先遣人员则更惨,由于出发仓促,来不及准备,仍然身着单衣!另外部队给养也成了大问题、

  新四军第三师一到东北,立刻就被东北民主自治军总司令林彪,作为主力而看中。11月18日,洪学智率领的三师北上先遣队到达绥中。听说林彪已带领一个骑兵排和一支山东部队前来迎接,洪学智即前往喇嘛洞与林彪接头。

  听完洪学智的汇报后,林彪高兴地说:“好,你们的任务完成得很好,现在东北就是需要部队。”

  1946年1月,东北民主自治军改称为东北民主联军。第三师番号不变。黄克诚仍任师长兼政委,刘震任副师长,洪学智任副师长兼参谋长,政治部主任吴法宪。下辖第七旅(旅长彭明治,政委郭成柱)、第八旅(旅长张天云,政委李雪三)、第十旅(旅长钟伟,政委王凤梧)、独立旅(旅长兼政委吴信泉)和三个师直属特务团。全师3.7万余人,在当时各师中也算得上是兵多将广。名曰一个师,实际上它的一个旅就快相当于人家一个师了。

  1946年春,苏军从东北各大城市撤出回国。黄克诚趁集中在沈阳的国民党军一时无力去接管其他各大城市之机,立即把活动于彰武地区的十旅调到四平附近待命,相机夺取四平。3月14日苏军一撤出四平,十旅及兄弟部队就趁势攻下四平,俘虏几千伪军,并缴获了大量武器装备。随后,黄克诚将十旅部署在开原一线,阻止国民党军北上。4月中旬、下旬,苏军开始从长春、哈尔滨撤退,刘震即率三师八旅一部和特务团,在东满部队的配合下,于4月18日攻下了长春,消灭国民党“铁石部队”1万余人,缴获作战物资甚多。夺取长春后,又用火车运送特务团北上,于4月20日攻下了齐齐哈尔,歼灭伪军数千名。

  与此同时,在北满的山东部队七师和三五九旅之一部,也于4月28日攻占了哈尔滨,歼敌近万名。三师与兄弟部队在这一阶段中连续攻城作战,共毙俘伪军近3万人,缴获的军用物资堆积如山。使刚出关时窘困不堪的三师,彻底解决了部队的给养和装备问题。

  1946年8月,以新四军第三师机关的一部分干部人员组成西满军区。黄克诚改任西满军区司令员(政委由中共西满分局书记李富春兼任)。

  9月,三师主力被改编为东北民主联军第二纵队,刘震任司令员,吴法宪任政委兼政治部主任,吴信泉任副司令员兼参谋长。原三师的第八旅则改称第四师,师长陈金玉,政委李雪三;第十旅改称第五师,师长钟伟,政委王凤梧;独立旅改称第六师,师长兼政委吴信泉。第二纵队共计3万余人。

  而原三师的七旅则被调出,与山东部队的七师合编为第六纵队(即后来的东北野战军第四十三军,七旅亦改称第十七师)。1947年8月,又以三师的三个特务团为骨干,加上西满军区地方部队一部,组建了东北民主联军第七纵队(即后来东北野战军第四十四军)。

  如果说在东北民主联军几个纵队中,一纵排老大的话,那么在各主力纵队的所有师里,二纵第五师则为第一主力师。五师师长钟伟最能打硬仗恶仗,又最爱骂人、最能抢东西。这在东北部队中都是出了名的。

  他在苏北当团长时就是如此。一次,他命令两个连分头去打日军的两个炮楼。一个炮楼很快打下来了。另一个连的连长是新调来的,不了解钟伟的脾气,指挥作战犹犹豫豫,半天也没打下来。钟伟知道后,派警卫连连长去传话:一小时后再打不下来,让他提着脑袋来见我!结果那个连长一咬牙,很快就把炮楼打了下来。1947年秋天,“东总”两辆弹药车路过郑家屯五师的驻地。正在为部队弹药发愁的钟伟看到后,心中大喜。他立刻招手叫车停下,上去一个连就把弹药全给卸了。

  总部押车的干部感到十分为难,求他:“钟师长,你让我回去怎么向上面交待呀?”

  钟伟满不在乎地回答说:“我给你打个收条。都是八路,都为打国民党,还分什么你的我的!”

  据五师的老人说,像这样的事情,钟伟可没少干过。因此有人说五师才是真正的“野”战军,野得很!

  最能体现钟伟打仗个性的,要算是三下江南中的靠山屯战斗了。

  1946年底至1947年初,是东北民主联军南满根据地最困难的时期了。

  杜聿明企图首先集中东北国民党军主力,消灭位于南满的共军主力三纵和四纵,然后再回过头来围剿北满、西满的我军。为粉碎敌人“先南满后北满”

  的阴谋,东北民主联军确定了“南拉北打”的战略方针。1947年1月至3月,北满主力一纵、二纵和六纵,冒着零下40度的严寒,三次南过松花江,进入敌占区主动出击,有利地配合了三纵、四纵巩固南满根据地的斗争。这便是有名的“三下江南”作战。

  在前两次过江作战,二纵均担负钳制敌军,策应一纵、六纵作战的任务。

  二纵主力五师则作为全军之预备队,待机打援。因此二纵只有眼睁睁地看着兄弟部队大开杀戒,而自己却与立功建业无缘。直到三下江南战役,二纵才总算捞到了硬仗打。其中尤以钟伟的五师最为突出,而且一仗立威扬名。

  二下江南后,我北满主力主动回撤松花江北后,国民党东北“剿总”司令杜聿明为挽回面子,令其第七十一军三个师(第八十六、第七、第八十八师)和新一军两个师(第三十、第三十八师)渡过松花江,企图与我决战,但过江的敌军发现有被我围歼的危险后,遂慌忙向南逃窜。我北满主力一纵、二纵和三纵则跟踪追击,于3月8日开始了三下江南战役。

  东总司令林彪给二纵五师的任务是,进至长春路东,配合一纵包围消灭位于大房身的敌人一个团。3月9日,五师到达靠山屯西南。他们白天睡觉,夜晚行军。黄昏起来正准备赶路时,就听见西南方向的姜家屯和王奎店那边乱哄哄的,像是有情况。钟伟派人去侦察,果然是驻有敌人的两个营。他当即拍板,先吃掉这股敌人再说。

  有人提醒他,咱们的任务可是去打大房身啊。钟伟破口骂道:“什么娘卖×的大房身,送上门的敌人给我打!”

  十四团一个冲锋就拿下了姜家屯,俘虏敌人200多名。但王奎店那边却不顺利。这时林彪命令下来,催促五师立即赶往大房身。钟伟回话说,等把这股敌人吃掉马上就去,接着命令部队继续猛攻。

  没想到王奎店敌人拼死突围成功,跑到靠山屯与那里的一个团会合。敌人前脚跑,钟伟率五师后脚追到。

  经过一夜的激战后,五师扫清了外围之敌,将残敌压缩到东南角烧锅(烧酒作坊)大院内的核心据点里,烧锅大院四周大围墙有丈余高,沿墙筑有大小地堡百余个。院内也遍布地堡,每座屋子的墙上都有枪眼两三排,每个屋角屋顶又都筑有工事。守敌配有8挺重机枪、40多挺轻机枪、两门82迫击炮和数十门60迫击炮。各种火力交叉,构成了一片找不出一个掩蔽死角的火力网。使得大院成了易守难攻的据点。敌军仗着火力强盛,企图凭险固守待援。这时,林彪又来催五师执行总部意图。钟伟派人回话说,我这里都快吃

  掉敌人一个团了,再说押着一大堆俘虏也抽不开身啦!天亮后,钟伟命令部队向烧锅大院发起攻击。但由于没有炮火保障,只能靠人送炸药包爆破围墙,所以连冲四次也未能攻进院内。此时,敌八十八师又派出一个团回援。援军的到来,如同给院内守敌服下了兴奋剂,一时间回光返照,抵抗更加顽强,并妄图里应外合,一举逃掉。对于这块好容易捞到口的大肥肉,钟伟可不会让它轻易地溜掉。

  就在这会儿,林彪的第三次催促令也到了。有人说,这回不走也得走了。

  钟伟一拍桌子,骂道:“谁再说走,老子就枪毙了他!”他一面派出部分部队阻敌援军,一面命令攻坚部队重新部署,做好从两个方向同时攻击的准备。

  同时向林彪汇报:“我现在可抓住了条大鱼,五师就在这打了,快让一纵他们来配合我们吧!”二纵五师在靠山屯捉住敌八十八师一部后,吸引了敌八十八师由德惠,八十七师由农安赶来增援,结果造成了我北满主力大量歼敌的有利机会。于是林彪命令一纵向西急进,插至衣安以东、德惠以西地区,截断敌军之退路;二纵四师、六师则西出阻击援敌,以保障五师歼灭靠山屯之敌。

  五师激战到深夜零时,终于将靠山屯守敌全歼,共计歼敌1330余人,缴步枪近800支,轻重机枪94挺,各种火炮19门,汽车8辆,战马107匹。

  随后二纵五师和四师又配合一纵等部队,将敌八十七师主力包围在农安与惠德之间的郭家屯、王家车铺和凤家屯等地。结果使得企图北犯松花江的敌八十八师全部被歼,敌八十七师损失近半。

  就这样,由于钟伟的主动求战,整个三下江南作战来了个本末倒置,不仅调来了一纵和二纵,而且把林彪都指挥了。据说林彪后来曾说过:要敢于打违抗命令的胜仗,像钟伟靠山屯那样,三次违抗命令。

  三下江南战役,我北满主力共毙伤敌军2500余人,生俘敌人5000余名。

  实为三次南下作战中,战果最辉煌的一次,二纵尤其是五师,则为此辉煌战果立下了头功。从此,更加巩固了其在东北野战军中的主力地位。

  东北军区司令部评价二纵五师是:“该部队系东北部队中最有朝气的一个师,突击力最强,进步快,战斗经验丰富,攻、防兼备,以猛打、猛冲、猛追,三猛著称,善于运动野战,攻坚力亦很强,为东北部队中之头等主力师。”在东北野战军12个主力纵队的36个师中,五师能得到如此之高的评价,实为二纵之光荣。

  三下江南之后,1947年4月,独立第一师编入第二纵队。

  1948年1月,东北民主联军改称东北人民解放军,第二纵队番号仍不变。

  当年8月,东北军区前方第二指挥所改称东北野战军第二兵团后,二纵隶属第二兵团建制。之后,二纵先后参加了攻克锦州,围歼廖耀湘兵团和解放沈阳的一系列重大战役。1948年底至1949年初,中央军委进行了统一全军编制及番号的工作。1948年11月1日,第二纵队改称为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三十九军,军长刘震,政治委员吴法宪,副军长谭友林、孙子仁,参谋长王良太,政治部主任李雪三。原二纵第四师改称第一一五师,师长胡继成,政委李世安;第五师改称第一一六师,师长吴国璋,政委石玻;第六师改称第一一七师,师长张竭诚,政委李少元;独立第一师改称第一五二师,师长罗华生、政委邱子明。

  东北军区司令部对该军的评价是:“三十九军部队历史较老,战斗力有基础,攻击力强,其中尤以一一六师战斗力为最强,一一五师及一一七师次之,各部队均善于野战,为东北部队中之主力军。”

  辽沈战役结束后,蒋介石估计大战过后的东北人民解放军,至少要进行三个月的休整,即到1949年2月之后才可能入关作战。此刻,傅作义指挥的华北60万军队正如同惊弓之鸟,随时可能向西边的绥远或向东从海路逃跑。

  为了稳住华北敌人,达到就地歼灭的目的,1948年11月中旬,中央军委指示东北野战军以最快的速度秘密入关,与华北野战军的两个兵团发起平津战役。12月1日,第三十九军挥师入关,并立刻投入了攻克天津的战前准备。

  天津战役由四野参谋长刘亚楼指挥。野司集中了5个军22个师的绝对优势兵力,围歼天津守敌。三十九军与三十八军并肩由津西向东实施主要突击。

  为保障这一主要突击方向得手,四野特种兵司令部将三分之二的炮兵及20辆坦克,都用来配属三十八、三十九军方面的攻坚作战。

  三十九军担负和平门段的主攻任务。其中一一五师在左,一一七师在右,战斗一旦打响后,它们将像两把锋利的尖刀,攻破城垣,插向市中心。突入后的三十八、三十九军,将与由东面对进的四十四、四十五军会师,将天津守敌拦腰切断,然后再分割包围歼灭敌人。三十八军紧贴三十九军之右,负责从西营门段实施突破。两支主力都憋足了劲,势在天津攻坚战中决一上下高低,看谁能最先把红旗插上天津城头。

  1949年1月14日上午10时,对天津城区总攻开始。首先是40分钟的炮火急袭。数百门大炮如同愤怒的响雷,向预定目标开始了猛烈的齐射轰击,在三十九军攻击方向上,敌军的明碉暗堡被纷纷端上了天,坚固的城垣也被我强大的炮火轰开了几十公尺宽的缺口。

  三十九军一一七师求战心切,其突击部队不等炮火急袭完毕,即在我军炮火尚未向市内延伸时,就已冒着被自己炮火击伤的危险向前跃进,开始了排除突破地段地堡群的战斗。透过前沿阵地上滚滚浓烟,依稀可看见一一七师突击尖兵的红旗已插上了一个个地堡群。

  紧贴其右的三十八军突击部队,发现后也不甘落后,也不等发出冲击命令便开始了爆破、架桥、攻击等进攻作业。炮兵部队观察哨见状,气得直骂步兵都不要命了,但为了不伤自己人,也只好通知炮群提前实施炮火延伸。

  于是,三十九军和三十八军的突击部队,几乎是紧随着延伸的炮火同时前进,使得被我军炮火炸瞢了的敌前沿官兵,还没等醒过神来,便已做了俘虏。

  由于个别突击部队提前冒死冲击,使少数人遭到自己炮火的杀伤,而且也导致我军炮火未能充分发挥出破坏作用。为突破敌军防线造成了一定的困难。但这一违纪行为,却从一个侧面反映出了三十九军官兵不甘示弱,敢打敢冲的勇猛作风。

  三十九军以有徐海东、钟伟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虎将而感到自豪。同时,众虎将也以其言传身教,培养出了三十九军敢打硬拼的战斗作风。

  在整个天津战役中,三十九军共计歼敌2.3万余名,生俘敌六十二军第六十七师少将师长李学玉,一五一师少将师长陈置等将级军官5名,缴获各种炮290门,长短枪985支以及大量其他军用物资和器材。

  1949年4月,原东北军区整训司令部组建成第四野战军第十四兵团部,第三十九军改归第十四兵团建制。4月底,第三十九军由河北武清地区出发,向华中、华南进军。7月初,进至湖北武昌、沙市、江陵地区。之后又渡过长江,改归第十三兵团建制。三十九军在十三兵团的指挥下,先是进军湘西,参加了围歼白崇禧部的衡宝战役,后又直下柳州,解放南宁,并最后于年底

  解放了中越边界的镇南关(今友谊关)。

  在四年人民解放战争中,第三十九军及其前身部队共计作战434次,其中进攻战占76%。总计歼敌19.6万余人(俘敌15.4万余人,投诚1.3万余人,毙伤敌2.8万余人),并且生俘国民党新五军军长陈达林、第八兵团中将司令周福成、第七十一军中将军长熊新民等将级军官25名。缴获各种口径火炮2193门,重机枪1307挺,轻机枪4629挺,各种长短枪、自动步枪近7.9万支,大小汽车1521辆,坦克14辆,战马6994匹,电台189部,电话机2227部,各种炮弹27.25万余发。

  三十九军以其赫赫战功和顽强的战斗意志,赢得了四野党委及兄弟部队的好评和信任。1950年4月28日,四野党委评价它“是一个很好的部队,在野战军中有良好的声誉”。三十九军不仅在拼死的撕杀中锻炼了部队的战斗作风,提高了自己的战术水平,而且也用缴获敌人的装备武装了自己,使之从解放战争初期的单一步兵,发展成为炮兵、骑兵、工兵、通讯兵和装备汽车的辎重兵齐全的现代化军。

  1950年1月2日,第三十九军奉命北上。当时的第四野战军兼中南军区司令员林彪,亲自为凯旋北上的三十九军送行,并亲书赠言:“永远胜利,永远光荣!”7月4日,三十九军开赴东北,在辽宁省辽阳、海城地区驻防。

  1950年10月,第三十九军改编为中国人民志愿军第三十九军,军长吴信泉,政治委员徐斌洲,副军长谭友林,副政委兼政治部主任李雪三,参谋长沈启贤。下辖第一一五师(师长王良太,政委沈铁兵),第一一六师(师长汪洋,政委石瑛),第一一七师(师长张竭诚,政委李少元),全军共4.5万余人。

  10月21日,第三十九军作为志愿军第一批参战部队开赴朝鲜。

  第一次战役开始后,三十九军的友邻部队四十军,首先打响了抗美援朝作战第一枪,并在此次战役的第一阶段作战中,全歼伪六师一个加强营,受到了毛主席的表扬和“志司”的通令嘉奖。对于兄弟部队的卓越表现,从来不甘落后的三十九军官兵既感到高兴,又感到手痒。

  第一次战役的第二阶段作战开始了。“志司”交给三十九军的任务是:

  11月1日晚,攻歼云山之敌伪军第一师第十二团;得手后,再协同四十军围歼进至龙山洞地区的美骑兵第一师。全军上下憋足了劲,誓死也要在第一次战役结束前打出个像样的漂亮仗,为军旗再添光辉和异彩!

  云山位于朝鲜平安北道,周围群山连绵,是一个仅有千户人家的小城。

  吴信泉军长率领部队迅速赶至云山城外。三十九军部队原定于1日晚7时30分向云山之敌发起进攻。但当部队下午3时许进入攻击地域后,发现云山敌军车来人往,频繁运动,似有撤退迹象(实为美骑兵第一师第八团三营与伪一师第十二团换防)。关键时刻,三十九军军长吴信泉当机立断,决定趁敌混乱之机提前发起攻击。

  下午3时30分,八个步兵团在炮兵火力的支援下,同时向云山城外围的美伪军阵地发起猛攻。

  担负攻城任务的一一六师(即东野五师)再显神威。该师第三四七团与敌激烈争夺龙浦洞和262.8高地。激战至黄昏,终于夺下了城外的几个关键制高点,为攻打云山立下了头功。而第三四六团第四连则更有绝的。全连在胆大包天、心细如发的连长率领下,从敌军间隙中直插向云山城下。当他们到达公路大桥时,守桥的美军看他们大模大洋地走来,竟把他们当成了前来增援的南朝鲜伪军,不仅给他们让路,还一边握手,一边高呼着“OK!”

  全连沉着机智,大摇大摆地通过了大桥,插入城内,来到了美军第三营指挥所。连长一声令下,战士们一起开火。直打得美军猝不及防,晕头转向。

  美营长罗伯特·奥蒙德少校,当场被手榴弹炸成致命重伤。转眼间四连指战员拦截汽车十余辆,毙敌70余名,俘敌8名,击毁坦克1辆,使城内敌人陷入一片混乱之中。与此同时,一一五师第三四五团部队也抢占了诸仁桥,切断了城内敌军的退路。美骑八团直属队及其第三营共740余人和大批伪军,被压堵在诸仁桥以北的开阔地带。11月2日和3日白天,城内美伪军在飞机、坦克的支援下拼命突围,并先后发起了十余次猛攻,但均被三十九军将士们死死堵住,均未得逞。

  美骑一师为解骑八团之围,急令其第五团从博川方向前来增援,但行至途中即被一一五师第三四三团顽强地阻止在成龙洞、龙头洞地区而不得前进。在两天两夜的激战中,骑五团虽出动了55吨的重型坦克打头阵,在飞机大炮的掩护下发起多次猛攻,却始终未能越过三十九军的阻击防线一步。骑五团团长被我军击伤后,眼见得云山同胞已难逃被歼恶运,深恐自己再被我军围歼,丢下大批尸体和云山的骑八团部队于不顾,率领该团落荒逃去。

  美军骑兵第一师建军已有160年的历史,号称是“开国元勋师”。虽然至今名称未变,但高头大马却早已换成了坦克、大炮和装甲输送车,已是一支彻头彻尾的机械化部队。该师一直以其不败的战绩而被视作美国陆军的“王牌军”。

  但是历来以善打硬仗、恶仗著称的三十九军,却偏偏不信这个邪。你越是硬骨头我越要啃!围歼云山美伪军的三十九军部队愈战愈勇,并且针对美军装备的优势,决定充分发挥我军近战夜战的特长,实施夜间突击。激战至3日夜晚,终于将该敌全歼。

  云山战斗,我军首次以劣势装备,歼灭了具有现代化装备的美骑兵第一师第八团之大部及伪一师第十二团一部,共计毙伤俘敌2000余名(其中歼灭美军1800余名);缴获敌机四架,击落敌机3架,击毁与缴获坦克28辆,汽车170余辆,各种火炮119门,沉重地打击了美骑一师的嚣张气焰。

  美军在云山的惨败,震动了白宫,也震惊了美国舆论界。美国总统杜鲁门的女儿后来写道:“在朝鲜开始发生惊人事件,第八骑兵团几乎溃不成军。”

  第二任侵朝美军总司令李奇微也不得不承认:“中国人对云山西面第八骑兵团第三营的进攻,也许达成了最令人震惊的突然性。”

  云山之战,三十九军一炮打响。为军旗再添光辉!

  在此之后,三十九军又先后参加了抗美援朝第二、第三、第五次战役,临津江两岸防御作战以及西海岸抗登陆备战等作战。在三年抗美援朝战争中,三十九军打遍了“联合国军”19个师取得了歼敌4万余人,生擒美、英、土、加和南朝鲜伪军4629名,缴获坦克65辆,各种火炮321门,击落敌机106架,击毁坦克90余辆的卓著战功,并涌现出大批的战斗英雄和英雄集体。

  1953年5月,第三十九军离朝回国。

 

  中国雄师—第四野战军

  东野三纵(第四十军)

  来自鲁中、冀东的老八路。四保临江显神威。奔袭威远,首克义县,主攻锦州,一代名将韩先楚。战辽西,擒敌酋,直下海角天涯。战美军,打响胜利第一枪。

  中国人民解放军第四十军是东北野战军又一支主力部队。它在四年解放战争中屡建战功,从东北一直打到海南岛。新中国成立后不久,它作为第一批志愿军部队入朝参战。在抗美援朝第一次战役中,四十军部队在云山地区,打响了与“联合国军”交火的第一枪。初战连战皆胜,受到了志愿军总司令彭德怀和毛泽东主席的嘉奖。

  四十军前身是东北野战军第三纵队,而三纵又是由1945年秋进入东北的山东鲁中军区和冀热辽军区部分部队合编组建成的。

  1937年7月抗日战争全面爆发后,日军沿津浦路全力南下,使山东很快沦陷于敌手。1938年底至1939年初,党领导山东人民先后在十个地区,发动了有两万余人参加的抗日民众大起义。起义组建后的部分部队,便成为了第四十军一支的前身。

  1942年8月1日,由八路军山东纵队机关为主组成鲁中军区,罗舜初任司令员兼政治委员,石潇江任参谋处长,周赤萍任政治部主任。辖第一(第四旅兼)、第二、第三军分区和军区直属团。1943年9月,增编第四、第五军分区。1945年8月,鲁中军区主力改编为山东军区第三、第四师和警备第一、第二、第三、第四旅。1945年11月、12月间,鲁中军区政治委员罗舜初,奉命率领山东解放军第三师,山东军区警备第三旅共9000余人,先后进至辽宁沈阳、鞍山地区。

  而在此之前,即在8、9月间,李运昌率领的冀热辽军区的1.3万多人的部队,已分东、中、西三路向热河、辽宁、吉林等省,率先进军。其中由冀热辽军区第十六军分区司令员曾克林、政治委员唐凯率领的十六军分区部队为东路纵队(又称挺进东北的前梯队),经山海关向锦州、沈阳方向前进,并于9月先期到达了辽宁沈阳、本溪地区。部队一面接管工厂、矿山、受降、剿匪,安定社会秩序;一面收编各股抗日武装和踊跃参军的工人和学生。从而使得这支部队得到迅速发展,由出关时的两个多团,扩编为拥有第二十一、第二十三、第二十四旅的一支主力部队。

  1946年1月,根据中共中央东北局的决定,山东军区解放军第三师、山东军区警备第三旅与冀热辽十六军分区辖之第二十一、第二十三旅,在辽宁本溪合编为东北民主联军第三纵队。第三纵队部由东北民主联军辽东(南满)

  军区领导机构兼任。程世清任纵队司令员,罗舜初任政治委员,曾克林任副司令员,唐凯任副政治委员。下辖第七旅(由原山东解放军第三师改编),旅长曾国华,政治委员李伯秋;第八旅(由原第十六军分区第二十一旅改编),旅长左叶,政治委员刘光涛;第九旅(由山东军区警备第三旅与第十六军分区第二十三旅改编),旅长宁贤文,政治委员谭开云。全纵队共2.6万余人。

  7月,东北民主联军的旅改称师。三纵第七、第八、第九旅,分别改称为第七师、第八师和第九师。1946年11月,纵队部与辽东军区领导机构分开后,曾克林任第三纵队司令员,罗舜初任政治委员,解方任副司令员兼参谋长,唐凯任副政治委员兼政治部主任。

  三纵成立后,先后参加了辽阳保卫战、本溪保卫战、四平保卫战、西丰

  战斗、通化保卫战等战役。其中西丰战斗,是三纵成立以来第一次规模较大的攻坚作战,不仅收复了西丰和附近的煤矿区,还毙伤俘敌1300余入。因而受到了“东总”的专电嘉奖。三纵通过这一系列实战的锻炼和考验,很快成为了东北民主联军的主力部队。若论资历,比起以红军老底子建立起的一纵、二纵、六纵来说,三纵的历史较短。可是话又说回来,如果一支历史并不久远的部队,其战斗力能够与老部队比肩相称的话,那么它成长进步的速度,岂不更为可观!

  1946年12月至1947年4月初,国民党先后集中了五至七个师的兵力,向我南满根据地临江地区发动了四次进攻,企图占领我南满根据地后,再全力进攻我北满根据地。为粉碎敌人“先南后北”的阴谋,三纵与四纵及南满地方部队密切配合,通过运动战大量歼敌,胜利地粉碎了国民党军的四次进犯,这便是东北解放战争历史上有名的“四保临江”作战。

  1946年底至1947年初,是南满部队最困难的时期。在国民党军强大主力的进逼下,我南满根据地只剩下长白、抚松、蒙江几县之狭小地区。嚣张的敌人企图将我三纵、四纵等主力,一举消灭在长白山区。

  1946年12月17日,郑洞国纠集了五个师的兵力,一犯临江。南满军区司令员萧劲光为了减轻根据地的压力,命令四纵主力第十、第十一师跳出敌人的包围圈,杀向敌后。三纵全部加上四纵第十二师及军区地方部队则坚持内线作战。

  时值滴水成冰的隆冬季节,长白山区的气温已达零下三四十度。三纵的指战员们不少人还没有棉衣棉裤和棉鞋,只好将草绑在身上御寒。三纵的老人们都说,那会儿在黑土地上最苦的要算南满了,南满部队中最苦的又属三纵。四纵当时在敌后打游击,多少能活动活动身子骨;而三纵的部队则在寒冬中露宿山头。为防止战士都冻伤,班长每隔10分8分钟就得喊上一阵:起来,都起来!跺跺脚,搓搓手。吕效荣老人说,他那个连有个新兵,站岗时睡着了,结果冻死了。在山下做好的窝窝头送上来后已冻成了冰砣砣,战士们不得不用枪托砸碎,才能吃进嘴里。

  让严寒冻坏了的三纵部队,就盼着能早点打仗。枪一响,冷、饿、困就都顾不上了。可没承想,真的一打起来,枪栓冻得都拉不开了。等好不容易拉开枪栓,却又打不响,原来撞针也因热涨冷缩给冻得不够长了。战士们也真能想辙,冲着枪机上撒泡尿,趁着热乎劲儿赶快打,不然结了冰就更没法打了。

  三纵部队就是在这样艰苦的条件下进行的一保临江作战,严寒没有冻垮三纵指战员,反而将他们的意志磨炼得比钢还硬。在历时19天的一保临江战役中,三纵大小战斗打了43次,战胜了优势之敌,取得了歼敌1700余名的战绩。

  1947年1月底,敌人又纠集了四个师的兵力,在赵公武的率领下二犯临江。为再次打退敌军的进攻,军区萧劲光司令员、萧华副政委亲临三纵指挥作战。不久,号称“常胜军”的敌五十二军第一九五师,孤军深入到高丽城子地区。萧劲光决定抓住此敌侧后暴露,而位于其南面的新编第二十二师即使增援,也尚需三五天才能赶到的有利时机,集中三纵全部主力一举将其歼灭。

  2月5日拂晓,战斗打响。经过一天的激战,三纵将敌第一九五师包围在高丽城子地区。晚10时,被困之敌拼命冲出重围,企图逃回通化城。但很

  快被三纵追上,又吃掉了2000余人。

  随后,三纵乘胜连续作战。七师和九师挥师三源浦,直指前来增援敌军第二○七师第三团及保安团一部,并采取大胆迂回穿插,将该敌包围在三源浦。2月8日,担任主攻的七师部队向敌阵地发起了勇猛冲锋,歼灭该敌近2000人。

  在二保临江战役中,三纵连续作战九昼夜,在四纵的阻援配合下,取得了歼敌近4万人的辉煌战绩。

  1947年2月17日,东北“剿总”司令杜聿明亲自出马,指挥五个师的兵力三犯临江。三纵在外线部队四纵的密切配合下,经过37天的战斗,歼敌近万人,并且收复了柳河、辉南等县城,扩大了南满根据地。

  三、四月间,大地回春,南满最艰苦的冬季终于过去了。杜聿明趁因松花江即将解冻,我北满部队被迫撤回江北之机,又拼凑了七个师的兵力,四犯临江。此次敌军出动兵力之多,也是前所未有的。陈云和萧劲光号召南满部队要不怕牺牲,敢啃硬骨头,彻底粉碎敌人对南满根据地的进攻,从根本上转变战争形势。并且提出了积极争取主动,努力造成敌人的弱点,积极捕捉一切有利的战机,集中优势兵力各个歼灭敌人的作战方针,同时决定由三纵司令员曾克林和四纵副司令员韩先楚,担任前线正副指挥,组织部队粉碎敌人的大规模进攻。

  在敌人此次进攻中,担当主攻的是刚由热河调来的第八十九师。该敌自解放战争以来尚未吃过败仗,又仗着装备精良,气焰十分嚣张。于是,萧劲光司令员决定集中三纵第七、第八师和四纵第十师,首先吃掉该敌,振我士气,灭敌威风。具体部署为:三纵七师以一部迂回敌后,断敌退路;三纵八师和七师主力以及四纵十师,三面围敌并担任主攻;三纵九师负责阻击敌新编第二十二师的增援,保证正面作战。

  4月3日凌晨,我军各参战部队已全部悄悄占领预定位置,三面包围了敌人。6时,我军开始发起进攻。震天动地的炮声此起彼伏,炮弹暴雨般地倾泻到敌群中,刚刚集合好队伍正准备出发的敌军队伍,立时被打得溃不成军。战士们踏着没膝的积雪向敌人奋勇冲击,“缴枪不杀”的呼喊声响彻山谷。我军在以油家街为中心方圆60里的地域内,展开了纵深穿插,大胆分割和迂回包抄的围歼战。不支的敌人纷纷向兰山方向溃逃。然而担任战役迂回的三纵七师十九团,早以迅猛的动作插向敌后,占领了兰山主峰,截断了敌军的退路。该团九连一面战斗,一面开展政治攻势。面临绝境的敌人在我优待俘虏政策的感召下,纷纷放下了武器,从被困的各山沟里走了出来,边走还边互相召唤着“到三浦去集合!”“在三浦开饭啊!”于是,九连一个连就俘虏敌团长以下3000余人。并缴获各种炮50余门,枪支更是无数,战后被记予特等功。

  战斗至当日下午4时结束。我军以1:25的极小伤亡代价,全歼敌十三军第八十九师与第五十四师第一六二团。计毙敌660余人,俘虏敌八十九师代师长张校堂以下7800余人,缴获各种炮96门,轻重机枪263挺,各种枪3000余支,军马613匹,电台10部。第八十九师的全军覆没,极大地震动了敌军士气,四犯临江之敌纷纷仓皇退去。四保临江的胜利,彻底粉碎了东北“剿总”先南后北”的企图,为东北我军转入战略反攻创造了条件。此后,南满我军便转入了战略反攻。

  新华社播发的军事观察家评论中指出:“此次南满民主联军在柳河南战

  役中,在十小时内歼灭美械嫡系一个师和一个团,并击溃一个师,粉碎了蒋介石、杜聿明第四次进攻,创造了我东北解放区军民爱国自卫战争的光辉战例”。

  进入1947年夏季之后,东北战场我军转入战略反攻阶段。东北民主联军自1947年5月中旬至翌年3月中旬,先后发起了夏季攻势、秋季攻势和冬季攻势。三纵在这三次攻势作战中,转战千里,先后参加了攻打梅河口、奔袭威远堡、围歼“王牌军”新五军、四平攻坚战等大小战斗40余次,总计歼敌3.9万余人;缴获各种火炮318门,各种长短枪、轻重机枪1.4万余支(挺),汽车92辆,战马300余匹。可谓战果赫赫,军威大震。

  其中秋季攻势中的奔袭威远堡歼灭敌五十三军一一六师,是共产党人在黑土地上最成功的战例之一。指挥这场战斗的则是刚由四纵副司令员升任三纵司令员的韩先楚。

  韩先楚,湖北红安人氏,和二纵司令员刘震一样,同是“徐老虎”(徐海东)麾下的著名战将。据说,在所有敌对国家的情报部门里,为中国将军所建立的档案中,韩先楚的那一本是所有上将中最厚的。原因就在于仗打得多,也打得奇,因而值得记档立案的内容就最多。

  据四纵老人说,全歼国民党“千里驹”第二十五师的新开岭战役,打到节骨眼时有人动摇了,要撤。副司令员韩先楚火了:要撤你们撤,把部队给我留下!结果仗打胜了,而且首创东北民主联军在一次作战中,全歼国民党军一个建制师的纪录。

  眼下,围绕怎样打五十二军第一一六师的问题,韩先楚又与纵队政委罗舜初发生了分歧。敌一一六师位于威远堡地区,师部率一个营驻威远堡,三个团散布于周围拱卫着师部,并互为犄角之势。罗舜初认为,为避免两面受敌,应集中兵力,首先歼灭西丰之敌,尔后再向纵深发展,这一想法符合“不打无把握之仗”的原则,因而得到了大多数领导的同意。

  但韩先楚却不愿意采取这种稳中求胜的打法。他主张以纵队主力长途奔袭威远堡,直插向敌纵深师部,乘敌不备,歼其首脑机关,打乱敌指挥体系。

  同时以部分兵力包围西丰之敌,相机歼其一部。敌各团必因师部受击回窜增援,则可顺势在运动中将敌歼灭,尔后再扩大战果。显然,这是一个奇兵色彩极浓,而又相当冒险的方案。

  纵队司令员和政委意见相左,争执不下。于是两个方案同时上报“东总”,由野司定夺。

  林彪很快回电:按韩先楚意见办。

  战事的发展果然与韩先楚预料的一样。三纵一举歼灭了第一一六师,生俘敌师长,共计毙伤俘敌8174人。

  战后总结会上,罗舜初实事求是,襟胸袒荡地讲道:司令员指挥打仗,有正有奇,有独到之处。我们都应该好好向他学习!

  1948年1月,三纵改称为东北人民解放军第三纵队,属东北野战军领导。

  3月至8月,进行了新式整军运动的三纵,部队的军政素质得到了全面的提高,以高昂的斗志,投入到战略大决战中去。

  辽沈战役开始后,三纵奉命攻打义县。义县位于锦州以北,乃是拱卫锦州的重要外围据点。我军欲图锦州,必须先取义县。打下义县后,我军主要从长春方向开来的大部队,特别是炮兵和坦克部队以及物资辎重,才能进入锦州外围。攻克了义县,就等于扼住了锦州的咽喉。

  二纵五师及东野炮纵的19个榴弹炮连将配属三纵攻坚,并由三纵司令员韩先楚统一指挥攻城作战。此时,韩先楚已到了义县城外的攻城前线指挥所,正和政委罗舜初、炮纵司令员朱瑞,举着望远镜仔细地观察着对面的义县古城。

  韩先楚打仗有这样的一个习惯:每当战斗要打响时,他都要到师里去看看;师部检查完部署好后,又要到团里看看;团里情况搞清楚后,还要到连里看看;最后便是亲临火线指挥战斗。兵团领导发现他这个脾气之后,一方面感到他作风很好,另一方面又为他的安全担心,恐有意外。于是决定给他多配个作战参谋。战斗打响后,由这位作战参谋带着电话兵到前线去代他观察,随时向他汇报下面的战况。韩先楚尽管不情愿。但上级也是出于好意,不情愿也得服从。

  作为攻打义县的最高指挥员,韩先楚对于敌情早已了然于胸。义县守敌为国民党暂编第二十师。该师号称是九十二军之主力,全师百分之八十以上都是美械装备,堪称东北国民党军之精锐。师长王世高也算得上国民党军中的一员虎将。义县守敌除暂编第二十师外,还有若干个保安队等地方武装,守备总兵力达1.2万余人。义县城垣高达三丈,顶厚八尺,北临大凌河,东南西三面环绕着深宽各三米的外壕两道。城内城外遍布了工事暗堡,并有穿越城墙下的暗道相连结贯通。二十师主力第二十团的士兵,八年以上的老兵占了四分之三以上,各守备要点均交二十团把守。坚固的城防和精心的布置,使得敌酋王世高有恃无恐,故早已向坐镇锦州的东北“剿总”副总司令范汉杰,打下了固守半个月不成问题的包票。然而,王世高似乎高兴得太早了。

  在韩先楚的指挥下,担任主攻的三纵九师、八师和二纵五师部队,只用了两天便全部清除了义县外围工事,三支部队一齐推至义县城垣下。10月1日上午9时半,总攻打响。我强大炮兵发出了神威,突击部队只用了四个小时便全歼了守敌,结束了整个战斗。敌军暂编第二十师正、副师长,也都做了三纵的阶下囚。

  王世高被俘后还不服气,向负责登记的三纵司令部范参谋怒吼道:

  “你们这是什么战术,哪一路打法?”

  范参谋则恢谐地揶揄道:“师长大人,不管什么战术,哪路打法,结果是你被俘啦!”

  “咱们一对一地试试!你们几个师打我一个师,算什么能耐?”“王世高,你别吹牛!”范参谋也不客气了,“当初围剿红军时,你们是不是以多打少?你们不照样尽吃败仗!至于现在我们怎么打,用多少兵,那是我们的战术,你根本无权过问!你现在需要考虑的,倒是应该怎样向人民老实交待,重新做人!”说得不可一世的王世高低下头来,再也不敢吭声了。

  义县的攻克,使锦州之敌人完全暴露在我军的铁拳之下。三纵的先遣部队不等清扫完战场,便又火速向锦州出发了。

  “东总”总共投入了五个主力纵队攻打锦州:三纵(配属六纵第十七师)

  与二纵并肩由城北实施突破,七纵、九纵由城南,八纵由城东实施突破。五路大军向心攻击,一举全歼锦州十万守敌。10月12日6时40分,肃清外围战斗开始。三纵七师、八师分别对城北的配水池、大疙瘩坚固据点发起攻击。

  战斗打得异常艰苦。配水池位于城北约二里处的一个高地上,与东面的大疙瘩遥相呼应,控制着锦义公路,乃锦州城北之主要屏障。配水池有五问房子大小,高出地面六米左右,是伪满时代遗留下来的钢筋水泥建筑,将水放干,

  就是一座现成的堡垒。以配水池为核心,在不到半平方公里的阵地上,预先修筑了20多永久或半永久性明碉暗堡,堡与堡之间有交通壕相通。坡下有宽深各三米的外壕,壕外雷场中还埋设有电发火引爆的航空炸弹。

  配水池守敌为一个连,配属一个重机枪连和一个战防炮排。战斗开始后,敌兵力增加到一个加强营。敌人早已做好了死守准备。配水他的墙上赫然显现着用白灰书写的标语:“配水池是第二凡尔登!”“守配水池的都是铁打的汉!”

  攻打配水他的是三纵七师二十团一营和三营。在这一个小小的配水池阵地上,双方攻击和反击不下30次。最后二十团团长王振威亲自指挥冲击,并牺牲在阵地上。当一营长赵兴元发起最后一次冲锋,并最终夺下配水池时,600多人的一营,只剩下了26人!而大疙瘩这个古烽火台,由于修有一条直通锦州城内的暗道,敌人源源不断地增兵固守,直到第二天凌晨才被二十四团三营攻克。

  14日,锦州城总攻开始了。经过80分钟的炮火猛轰后,开始了攻城突击。并肩担任突击任务的十九团和二十三团,在炮火支援下,仅十余分钟突破城墙,将两面红旗插在了城头突破口上。城内攻坚战也打得异常激烈,敌人凭借坚固建筑物进行着拼死的抵抗。紧随突击队之后跟进的七师、八师主力,遂与敌展开逐屋逐巷的拼死争夺。伪省公署大楼、师范学校、铁北水塔等坚固据点,均被攻克。15日7时,八师与十七师将铁路管理局之敌围歼,并迫使敌暂编第五十五师2000余人缴械投降。第二十、第二十一、第二十二团歼灭交通大学守敌后,于铁路北继续肃清残敌。第二十四团则直插并攻下中央大街九十三军军部,俘敌参谋长以下800余人。第二十五团将车站守敌全部肃清后,又与第二十二团及兄弟部队向敌兵团司令部发起攻击,11时,全歼锦州守敌。

  整个攻锦作战,三纵共计歼敌1.5万余人。

  锦州的攻克,彻底切断了敌关内关外的联系。东北的大门“砰”地一声被关闭了。东北敌人的最后灭亡及东北的最后解放,已为时不远了。

  攻克锦州后,东野总部又集中大部分主力,发起了围歼廖耀湘兵团的规模空前的辽西大会战。

  廖耀湘兵团拥有国民党嫡系新一军、新三军、新六军、第四十九军、第五十二军、第七十一军及整编第二○七师共计10万余人,其中新一军和新六军还是国民党所谓的“五大主力”中的两个。所以该兵团不仅是东北地区国民党军之主力,在全国诸兵团中也算得上是精锐。

  东野总部的具体部署是:十纵拦头,六纵截尾。一纵、二纵、三纵(配属十七师)、十纵及炮纵主力,由黑山正面向东突击;七纵、八纵由大虎山以南向北突击;五纵、六纵跨越北宁线,由二道镜子、饶阳河以东向西突击。

  这一部署是清楚的,因为已将廖耀湘兵团的十万大军团团围住;但又是模糊的,因为各部队只知道攻击方向,却并不清楚当面敌军的番号和准确位置。反正就在这一个大圈子里。

  于是,各纵队也只是向各师区分一个大概的攻击方向,各师再向各团大致区分一下。命令一律是“搜索攻击前进!”10月26日拂晓,辽沈战役中最后的决战打响了。

  林彪也适时地将指挥权下放到各纵队和师:枪声就是命令,哪里有枪声就往哪里打!直到听不到枪声为止。

  混战中,敌我部队交叉在一起,我军各部队也相互交叉。敌中有我,我中有敌。突击与反突击,包围与反包围。50多万大军在这不算大的方圆之地内,进行着殊死地纠缠和拼杀!三纵乱中取胜,乱中建立奇功。

  25日晚,三纵三个师在黑山东北同时展开。其中七师以二十一团为先锋,十九团随后,二十团为二梯队跟进。七师的前进的箭头,正好指向了一叫作胡家窝棚的村落。

  半夜时分,七师先头部队二十一团的三营进至胡家窝棚附近听到枪声后,立即朝枪声方向扑了上去,随后团主力也冲了上来。三营一个冲锋,占领了胡家窝棚北山,接下来又猛攻胡家窝棚西坡。但三营连续几次冲锋均未得手,恰巧十九团一营上来了,师炮兵营也上来了。于是,炮火掩护,两面猛攻,终于拿下了西坡。天昏地暗,黑灯瞎火的,三纵的部队也搞不清楚打的这村子叫个啥名字,反正知道那里有敌人,有敌人就打,枪声紧就更要猛打。没想到这一打还真打了个正着。最后做了解放军俘虏的廖耀湘在《辽西会战纪实》中写道:“解放军第三纵队及以北的友邻部队第一棒打碎了国民党辽西兵团的‘脑袋’即兵团前进指挥所,同时打碎了新三军、新一军及新六军三军的司令部。”

  敌兵团指挥机构被打碎,使得十万人的“西进兵团”,顿时陷入了群龙无首状态。廖耀湘本人逃到了新六军军部,立刻用新六军电台明语呼叫他的部下向新立屯集结,企图恢复指挥,重整建制。但可惜的是,不仅他的部下没去成,连他本人也没能去成新立屯。不久,一纵等部队便又端了新六军、新一军和新三军军部的老窝。兵团司令变成了光杆司令,只身逃到了饶阳河边的草丛中躲了起来,最终当了三纵的俘虏。

  此后,敌人便溃不成军。战至10月28日,辽西围歼战役胜利结束。三纵在此次战役共歼敌3.9万余人,其中生俘敌第九兵团中将司令官廖耀湘以下官兵1.85万余人。缴获各种炮460余门,各种枪械2万余支,汽车200多台,军马1500匹。

  1948年11月,根据中央军委关于统一全军编制及部队番号的命令,东北人民解放军第三纵队在辽宁省锦州,改编为中国人民解放军第四十军。军长韩先楚,政治委员罗舜初,副军长沙克,副政治委员刘西元,政治部主任卓雄。

  所辖之第七师改称第一一八师,师长邓岳,政治委员李伯秋;第八师改称第一一九师,师长宁贤文,政治委员刘光涛;九师改称第一二○师,师长郑大林,政治委员李改。另外,东北人民解放军独立师调归四十军建制,并改称第一五三师,师长管松涛,没有任命政治委员,马毅之任副政治委员。

  全军共5.9万人。

  1948年12月至1949年1月,第四十军作为东北野战军先遣部队,率先进至河北香河地区参加平津战役。四十军先攻占了北平(今北京)南苑机场,后又与兄弟部队共同完成了对北平国民党军的包围、分割任务。

  1949年2月,四十军再次作为第四野战军先遣部队,率先向华中、华南进军。3月,四十军编入四野第十二兵团建制。罗舜初任军长(后由兵团副司令员韩先楚兼任四十军军长),卓雄任政治委员,蔡正国任副军长,何振亚任参谋长(后为宁贤文),李伯秋任政治部主任。

  5月,与第四十三军一起参加汉浔间渡江作战,一举解放了华中重镇武汉等十余座城市。6月,第一五三师调归武汉警备司令部建制。

  1949年7月,第四十军参加湘赣战役。9至10月,参加衡宝战役,担任中路军正面突击任务,与兄弟部队共同歼灭国民党白崇禧集团主力第七军军部及四个精锐师。

  11月至12月,在四野总部直接指挥下,参加了广西战役,连续追击国民党白崇禧集团21昼夜,全歼其第一二五军。尔后,集结于钦州、防城、合浦地区。12月,转隶第四野战军十五兵团领导。

  1950年3月至5月初,参加海南岛登陆作战。四十军先以第一一八师第三五二团一营首批偷渡成功。后又组织加强团强渡成功,最后与第四十三军、琼崖纵队等部队一起乘胜追击,解放了海南岛,将五星红旗插到了海角天涯。

  此役,第四十军歼灭国民党军第三舰队中将司令王恩华以下官兵1.4万人。

  在四年解放战争中,四十军涌现出“登陆先锋营”等战斗英雄集体和“全功臣”赵兴元、独胆英雄陈树棠等一大批英雄人物。

  东北军区对该军的评价是:

  四十军为山东地方基干兵团基础,部队历史不算最老,但战斗力却很顽强,过去坚持南满单独局面的斗争,在最困难艰苦环境下的锻炼进步甚快,作风勇猛,能攻能守,其中战斗力以一一八师(原第七师)为最强,为东北部队中之主力军。

  1950年7月8日,四十军奉命由广州乘火车北上至中原地区执行整训和生产任务。此时,朝鲜战争已经爆发。正乘坐着由南国开往中原列车上的第四十军,途中突然接到命令:火车改变原停车地点,立即赶至辽宁安东(今丹东)地区下车,并调归东北军区建制。

  1950年10月8日,中国人民志愿军成立。第四十军作为首批入朝参战部队,番号改为中国人民志愿军第四十军。军长温玉成,政治委员袁升平,副军长蔡正国,参谋长宁贤文,政治部主任李伯秋。

  10月19日,第四十军全军将士站在鸭绿江边,背靠祖国,面对朝鲜,举行了“抗美援朝,保家卫国”的庄严宣誓。志愿军司令部决定抓住美伪军多路分兵冒进的有利战机,集中兵力于西线,首先歼灭充当此路先锋的南朝鲜伪军第六、第七、第八师一部,打好出国的第一仗,力争扭转朝鲜战局。

  四十军奉“志司”命令集结于温井北镇地区,待机歼敌。军首长经研究认为,在各路冒进之敌中,以伪六师最为突出,当敌人尚未发觉我军之际,在具有重要战役价值的温井地区出其不意地予敌以突然打击,不仅可以控制有利地区,迟滞后续敌人前进,而且可以截断向楚山冒进之敌的退路,争取时间掩护兄弟部队迅速集结和展开。

  温玉成军长当即命令:第一一八师迅速占领温井以西的两水洞沿公路之高地,以伏击手段拦腰截击,歼灭可能向北进犯之敌;一二○师三六○团在云山组织防御,坚决阻止伪一师前进,其余两个团向温井机动;第一一九师迅速向云山前进。

  10月25日7时左右,伪一师先头部队,以坦克为先导,沿云山至温井公路北犯,当即遭到了三六○团的迎头痛击。之后该敌在强大炮火和坦克的掩护下,虽发起多次冲击,也未能前进一步。当日上午,另一路自誉为伪六师“精锐”的二团第三营,在一个炮兵中队的配属下,恃强骄矜冒进。该敌在不派出任何侦察人员搜索的情况下,乘坐汽车由温井向北镇放胆推进,渐渐进入了一一八师三五四团和三五三团的伏击阵地。上午9时50分左右,

  战斗打响。三五三团、三五四团立刻采用拦头、截尾、斩腰的战法,向敌发起突然而猛烈的进攻。遭此突然打击的敌“精锐营”,不到1个小时即被全歼。美军顾问赖勒斯亦被我军活捉。当夜,一一八师及一二○师两个团,又乘胜进攻温井之敌,并于26日凌晨占领了温井,彻底截断了窜犯至楚山的伪七团之退路。

  在整个西线战场,四十军围歼伪加强营的战斗最先打响,这一仗也就成为了志愿军出国后的第一仗,由于志愿军当时是秘密出国参战,出国日期不便公开。于是,经毛主席批准,1950年10月25日,便成为了志愿军出国纪念日。四十军也以打响了抗美援朝第一枪而载入史册。

  10月28日,毛泽东致电彭德怀、邓华,祝贺志愿军在两水洞、温井地区初战胜利。四十军首长立刻将这一喜讯通报全军。全军指战员无不欢欣鼓舞,感到莫大的荣幸。决心以更大的胜利向毛主席和祖国人民报喜。

  继初战告捷之后,四十军又在云山地区与冒进的伪一师展开了三天两夜的激战,为志愿军主力在温井一带展开,争取了宝贵的时间。

  一度进占了中朝边境楚山一带的伪六师第七团,当闻讯其退路已被我军截断后,又企图在伪六师和伪八师各一个营的援救下回撤。但温玉成早已为这三股敌人布下了天罗地网。第一一八师负责歼灭伪七团;一一九师和一二○师则分头歼灭两支援军。打援部队首先告捷:一一九师和一二○师激战至29日拂晓,将伪六师、伪八师前出援救的两个营大部歼灭在温井以东的龟头洞和立石洞。俘敌400余人,缴获榴弹炮20余门,汽车60余辆。一一八师捷报再传:该师进至龙谷洞、柳良洞、古场地区后,不等担任主攻的五十军第一四八师赶到,即乘敌动摇之机于29日黄昏向伪七团发起进攻。经一夜激战,将该敌大部歼灭。

  随后,四十军分两路继续向南攻击前进。左路一一九师于31日拂晓,在曲波院一带,将由球场增援云山的伪八师两个团击溃;右路一二○师于下九洞,歼灭美军一个炮兵中队后,又连续攻占了美二十四师的数处阵地,直逼宁边。

  在抗美援朝第一次战役中,四十军以在云山以南、两水洞、温井、温井以东、古场等地连战皆胜的突击表现,受到了彭德怀等志愿军领导人的通令嘉奖。

  四十军乘第一次战役大胜之余威,又先后参加了第二、第三、第四、第五次战役,阵地反击作战,以及西海岸反登陆作战准备。在近三年的朝鲜作战中,四十军先后与伪六、伪八、伪十一、伪十二师,美陆军第一师、骑一师、第二、第二十四、第二十五师,英联邦师(含加拿大旅),土尔其旅等敌军部队进行了644次攻防战斗。总计歼敌4.3万余人(其中美军2.5万余人);缴获各种炮684门,各种枪8414支,汽车1291辆,坦克41辆;击毁、击伤坦克193辆,击落、伤敌机412架(其中击落128架),击毁汽车314辆。1953年7月,第四十军离朝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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