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猎豹:红笺皱,兰词瘦——天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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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红笺皱,兰词瘦——天随子 2012-2-15 07:06阅读(0)转载自文静19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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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泠泠,风漫漫,画阁青灯一盏。
殇绣枕,怨香衾,梦痕同泪深。
红笺皱,兰词瘦,憔悴鳞鸿知否?
摇蜡影,弄鸳箫,此生和月遥。
——随子吟《更漏子.兰词瘦》

【雨泠泠,风漫漫,画阁青灯一盏】
害怕凄凉,凄凉会牵着我的魂儿,从阁檐掠过,从山尖掠过,从天畔掠过,到达那——刻满相思的高唐——一个你曾住过的地方。害怕寂寞,寂寞会斟着酒,吟着诗,跳着舞,把我扯进——一个铺满记忆、但却残破不堪的梦——那里,缱绻着无限的彷徨。害怕喧哗,喧哗会引着鹊儿,叠成一座写满“天荒地老,海枯石烂”的誓言的七夕之桥。害怕鸾镜,鸾镜的镜面早已模糊不清,早已经历了生死离别的幻世沧桑。也害怕自己,自己的瘦影,依旧守着一座——无人问津的阁楼,但,自己的生命,悄然中,已不能够再离开这里。这里是——以前幸福的家、现在孤守的家,更是——以后度此余生的家。
蜷着身子,独倚在刻满鸾凤双舞的雕栏上。任西风吹皱薄衫,吹乱霜鬓,吹透清秋。流云缱绻,像是从天涯捎来的江南旧信,把啼满泪水的红笺,衔到——我的眼前。我举起手,想要接住,却发现——云笺虽在眼前,却不能将之拽在手里、抱在怀里、留在心里。默然低首,任由忧伤渐皱娥眉。
“滴嗒……滴嗒……”,芭蕉摇曳的身姿,诉说着——今夜与雨惆怅。
晶莹、琳珑、冰冷、凄凉。数着珠儿坠落阶前,一颗、两颗、三颗、四颗……,是老天在泣咽?还是——我的相思在流淌?
天若有情,天亦老!我的相思,天知否?我的深情,天知否?我的痴心,天知否?
静!静!静!静得慌,无人回答。我低头不语,以衣袖拭泪,然后,走进房中。
房中,那盏青灯,依旧煌煌……

【殇绣枕,怨香衾,梦痕同泪深】
对月照眉心,眉心如水潆;对窗理云鬓,云鬓暗生凉。岁月难留,年华易逝,嗟叹一声,此恨何多?
望着绣枕,心中渐起涟漪:
曾几何时,你我相聚画阁。你说我是一个狐狸精,一个漂亮的狐狸精。我狠狠地拧了拧你的腰肢,鼓着眼睛,生气地问为什么。你抱着我,让我依偎在你的怀里。你说如果我不是狐狸精,又怎么能把你迷得失魂落魄呢?我听了,朝你拌个鬼脸,然后,紧靠你的胸膛,聆听——你那铿镪有劲的心跳。
如今,梦已依稀。徒留下——孤衾薄枕,与我相伴。而你,却已远走他方……
【红笺皱,兰词瘦,憔悴鳞鸿知否】
掸开灰尘,抽出一张发黄的笺纸。笺纸虽皱,字迹犹存。隐约看到,
第一行:人生如若初相见……
最末行:……当初只道是寻常。
你写的词句可还记得?若不记得,就请看一看那群憔悴的鳞鸿(传信的信使)吧,或许,有一只——捎有我对你的相思。

【摇蜡影,弄鸳箫,此生和月遥】
夜,清浅如水。月盈眉,眉如柳;柳随风,风摇烛。
幽帘频卷,卷尽了凡尘繁华。
倚着轩窗,我眺望远山。我知道,山的那边,依旧是山。只不过,山那边的山啊,还没有萧瑟的秋天,还没有黯淡的天空,也还没有——独守画阁的我罢了。
往事不堪回首,却又回首。徒惹得——一襟清泪,与月凄凉。
唉,此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而且,夜夜相思。
无可奈何啊,无可奈何。我摇摇头,准备上床就寝,虽然知道不能入睡,却,别无选择。
拥着香衾,躺在玉床上,独自忍受玉床的冰凉。
辗转反侧,注定今宵无梦。
翻身间,我惊奇地看到了窗前的书柜上,露着半截玉箫的身影。倏忽间,热泪再次夺眶而出。
我从床上翻了下来,走近书柜,抽出那支历经风花雪月的玉箫。玉箫里,蕴藏着我的微笑、我的泪水,包括——我以前的一切。
那时,他吹箫,我跳舞;那时,他吹箫,我唱歌;那时,他吹箫,我……
我笑了,笑得很灿烂。因为我懂了:曾经最美……
我发现,今宵的月很漂亮,尽管——它不是圆的!
带着微笑和眼泪,我握着玉笛,从容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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