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病毒专杀2016绿色版:别有内涵的男子美与花容月貌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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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有内涵的男子美

www.dili360.com 2008-11-28 19:51 《中华遗产》2008年12月 撰文/姬南 李芽《赵匡胤》(宋)
《中山王徐达》(明)
《葛仲华》(清)
《卢俊义》(明)

    以上四幅古代男子画像,代表了古代书画作品中比较典型的男性。比如帝王像、功臣图、才子画像、英雄肖像等等。大量书画作品描绘的并不是那些美貌俊男,就连以容止之美名留青史的潘安、卫也没有留下半幅样貌。这正说明了古代男子在社会中的地位以何为重,美貌绝不是彰显男子美的惟一标准。

  别有内涵的男子美

  其实,美男并不等于男子美。即便在古代,人们对于“男子美”的评价也是超出美男范畴的。

  《战国策》中有这样一则为人熟知的故事:齐相邹忌身高八尺余,形貌出众。当时齐国还有一位美男子叫徐公。有一天邹忌在镜子前穿戴整齐,边顾盼边问他的妻子:“我与城北的徐公比的话,谁更美?”他的妻子回答说:“你美啊,徐公哪儿能赶上你啊!”邹忌并不自信,再问他的小妾,妾也说他比徐公漂亮。后来他又去问来访的客人,客人连连称赞他胜过徐公。不过当他有机会见到徐公以后,才发现自己与徐公相比真是相差十万八千里。故事发展到后来,邹忌入宫面见齐王,讲述了自己被蒙蔽的事,分析出他的妻子说他美是爱他,小妾说他美是惧怕他,而客人的奉承则是有求于他。这个故事意指“兼听则明,偏听则暗”的道理,不过,我们却可以从中看到一个非常有意思的现象。

  原文称邹忌“修八尺有余,而形貌丽”,长得应该算很不错,而且很有自信提出“吾与徐公孰美”的问题,结果邹忌对三个回答问题的人都做出了“他们蒙蔽我”的结论,但是按照“各花入各眼”、“情人眼里出西施”的常理来推断,作答的人可能说的就是心里话,至少是觉得“邹忌的价值”远远高过徐公。再看看中国历史上许多优秀男性的形象,关于他们是不是“美男子”,结论同样模棱两可。

  比如东汉末年吴国将领、杰出的军事家周瑜,《三国志·吴书》记载他“瑜长壮有姿貌”,即既有身姿又有容貌。并有旁证:孙策称“周公瑾英俊异才”。《三国志》作者陈寿对男子相貌绝少赞美之辞,能如此称颂周瑜,可见其美貌应该非同一般。但是周瑜在历史上绝非以“美男”的形象流传千古,倒是苏轼以对一位英雄的追思写下了“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

  同样在关汉卿的杂剧《单刀会》里,对“过五关、斩六将”、“温酒斩华雄”的大英雄关羽有这样两句:“他上阵处赤力力三绺美髯飘,雄赳赳一丈虎躯摇,恰便似六丁神簇捧定一个活神道。”关羽,人称其为美髯公,民间干脆为这位忠义双全的大英雄到处建祠立庙,面对他威武雄伟的形象又有谁说他不美呢?

  由此可见,人们对于男子的评价标准,并不是以外貌出众为惟一性。换句话说,“美男”与“男子美”不能画等号。

  东晋时候,每年阴历三月三那天,人们都去河边临水为祭,这种以水来涤除不祥的习俗叫“修禊”。永和九年(353年)的这一天,大才子王羲之和名满天下的谢安、辞赋大家孙绰等人在山阴兰亭相聚,茂林修竹、清流婉转的这场游宴情景被一幅版画《兰亭修禊图》记录了下来。大名鼎鼎的王羲之的书法史称“飘如游云,矫若惊龙”,他本人的相貌也生得很好,但他的一段姻缘佳话却与外貌扯不上关系。

  当时的太尉郗鉴位高权重,而且相当爱才。他正好有一个温婉美貌的女儿,准备要挑选乘龙快婿,听说当朝丞相王导家的子弟个个才华出众,就派门客前去选婿。据说王家的公子个个精心修饰、正襟危坐,只有王羲之一人解开外衣,独自躺在东床之上坦腹而食。门客对此感到不满,回去如实禀告,而郗鉴听到以后,立即选中了这位“行事随便”的才子做女婿,因为他看中的是这个青年的与众不同。《晋书》记载了这个故事,《世说新语》也将“东床快婿”、“坦腹东床”的成语传为美谈。

  这是“才子配佳人”的经典模式,请注意,它不是“美男配佳人”。而另一种经典婚姻模式是“美女爱英雄”。即便是被大家广为传唱的董永与七仙女的故事,也是因为董永至孝之举——为了安葬父母,宁可卖身为奴。总结一下古代被人尊崇的男子形象,他们有这样几种:才子、义士、高士、游侠、英雄、隐士甚至是财男、孝子,而绝少美男。男子的美貌基本输给了其他品质。

  汉乐府中《陌上桑》可以视为古代择婿的典型案例:美女秦罗敷断然拒绝了前来殷勤探问的使君,理由是自己有个足够好的夫婿,她这样夸赞自己的夫婿:

  “东方千余骑,夫婿居上头。何用识夫婿? 白马从骊驹;青丝系马尾,黄金络马头;腰中鹿卢剑,可直千万余。 十五府小吏,二十朝大夫,三十侍中郎,四十专城居。为人洁白皙,颇有须。盈盈公府步,冉冉府中趋。 坐中数千人,皆言夫婿殊。”

  这段夸赞,几乎让数千年来梦寐得到好女子的男人们汗颜—罗敷的丈夫除了符合美男的标准“为人洁白皙,颇有须。盈盈公府步,冉冉府中趋”外,还有令常人难以企及的其他—财产、地位、名声,一个都不少。

  罗敷的丈夫可谓完美。不过从她的夸奖顺序看,依次是财产、地位、声名、美貌。美貌被放在最后,这应了一句老话:“美又不能当饭吃。”如果一个女子把自己的一生寄托在男子的美貌上,无疑是个不识人间烟火味的人,比如白娘子。不过,编故事的人很聪明地给白娘子赋予了蛇精的身份。

  美男,可以欣赏、喜欢,但不能依靠。这就是古代社会的现实情形。其中蕴涵的道理其实并不深奥:在生产力低下、社会分工明确的时代,男子被赋予了更多的社会责任,这从“杖国之年”、“致事之年”、“致政之年”的年龄称谓就可见一斑。因此要想挑起国家、民族、社会以及家庭的重任,仅有美貌是不够的。

花容月貌的结局

www.dili360.com 2008-11-28 19:51 《中华遗产》2008年12月 撰文/姬南 李芽曾经以“不修边幅”为美德的男性在新的时代风尚冲击下悄悄改变。越来越多男士化妆品广告出现在街头巷尾,成了消费时代新的“金矿”。男士对自己的雕琢,如何能根据场合和需要,配合自己的社会身份,而不受大众“追星

 

  花容月貌的结局

  明朝陈继儒收录前人之语著成一本《安得长者言》,其中有一句最遭现代人嘲笑的话 :“女子无才便是德。”但这条理论实实在在地在中国被奉行了上千年。古代女子的价值以何体现呢?那就是美貌。它可“倾国倾城”也可改变命运。汉代女子王昭君,就因为遭到宫廷画师的丑化被皇帝嫌弃而远嫁塞外而古代美男境遇却截然相反。比如大名鼎鼎的兰陵王高长恭。

  高长恭为北齐实际创建者高欢之孙,骁勇善战,是位了不起的将军,还生着一张满月般的秀丽面庞,史书上说他“貌柔心壮,音容兼美”。因为封地在徐州附近的兰陵,所以人称“兰陵王”,应该算是上天垂青的“幸运儿”吧,然而他的一生跌宕起伏,结局十分悲惨。

  相传他在行军打仗的时候甚至不敢直接面对他的将士与敌人。“貌柔心壮”简直就是这位战场英雄的沉重负累。为什么呢?只因为他的面貌太过柔美,不能振奋军心,也不能威吓敌人。结果,他每次打仗都不得不戴上狰狞的面具。

  兰陵王貌美、勇猛、爱兵如子、私生活严谨,近乎完美。但他有个贪财的毛病,在他家门口常常排着行贿的长队。有人悄悄劝诫他:你的地位已经这么高,这么富有,干嘛还要去贪财呢?兰陵王低头不语,对方已然明白,这是兰陵王怕自己的完美遭人怨嫉,所以要弄出一些污点来。后来他听从劝告,推托生病想要辞官退休,却还是因为说错话招致杀身之祸。

  历史并不像称颂美女一样称颂美男。关于美女的记载见诸中国历史的各朝各代,明末有本《悦容编》,清代李渔还专门为美女从头至脚制定了一系列的标准。从吴道子到大画家唐寅都不遗余力地展开想象,将人们心目中的各位美女形象在笔下呈现出来。

  而美男呢,抛开诗词歌赋中语焉不详的描述,就只有南朝刘义庆《世说新语》里的一篇《容止》了。即便是魏晋那样一个中国历史上绝无仅有的“男色”时代,留下的也不过是《容止》中那39个小小段落的简单记述。这只能解释为美男并不为古代主流社会所接受,所以除了魏晋那个特殊的时代以外,不通过仕途正路而以柔媚获宠者有一个很不雅的称号—佞幸。在道德高度上他们遭到了男权社会的唾弃,尽管在有些时候,美貌的男人可能相当无辜。

  时代走到今天,“美又不能当饭吃”这句话必须加以纠正了—貌美而大有出路乃至身价百倍的美男,比比皆是。而女子在选择配偶时,也不再把男子的经济能力的高低作为重要因素。那些具有高薪的女白领、女金领,已经没有必要拒绝楚楚可人的美男了。

  记得在一次电视选秀(男子)节目时,一位女评委毫不犹豫地把票投给了才艺稍逊而容貌可人的选手,在回答原因时,这位具有一定身份和社会地位的女性直接承认自己看的就是外貌,而不是才艺。凤凰卫视主持人梁文道在被问到当今捧宠花样美男的风尚时,他的回答很有意思也有些许无奈在里头:“这其实算是一件好事情,起码打破了一个成立很久的标准,那就是在欲望对象上,女性被物化了。现在好了,男性也可以物化了。看起来,男女又平等了一点。”

  郎重才、女重貌的传统观念在今天即使没有得到颠覆,至少也得到了修正。没有经济的富足与社会意识形态的宽容就不可能有对美男的欣赏。上帝造了男人,绝不是为了让他们终日清颜素服,劳其筋骨。这么想来,这个时代“花样美男”的突然流行,对容貌姣好的男子的无条件宠爱与追捧,倒是社会有了更高的包容度和接纳度的一种表现,是人们对自然美之爱的一种毫不掩饰的表达与流露,是价值观呈现出多元化倾向的一种可喜现象。时代进步了,社会变了,只有评价美男的标准—相貌姣好,宛若女子——没有变。 (文/姬南 李芽  选自《中华遗产》2008年第12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