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财网掷铁饼者雕像素描:第80个情人节文 / 凯特琳·吉布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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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个情人节
文 / 凯特琳·吉布森 2012年02月14日
更多文章>>在他们人生的最后一章里，他们无法再像年轻时那样跳舞，他们对彼此的喜爱无需用珠宝和玫瑰诠释，他们的爱充满了一方对另一方点点滴滴的爱护和年轻人根本不会考虑的忠诚。
“年少时，我们会在情人节的舞会上共舞，我们每次都要从头跳到尾。”乔治说。
15岁的时候，乔治就开始和凯瑟琳约会了。那个年代，罗斯福总统还没上任，乔治也不在银行工作，他们也没住在那座4750美元购置的房子里，两个孩子、两个孙子、4个曾孙和3个曾曾孙当然也没有出生。
2011年，乔治和凯瑟琳夫妇庆祝了他们第80个情人节。在他们人生的最后一章里，他们无法再像年轻时那样跳舞，他们对彼此的喜爱无需用珠宝和玫瑰诠释，他们的爱充满了一方对另一方点点滴滴的爱护和年轻人根本不会考虑的忠诚。“那时我们才15岁”，乔治说，“现在都95岁了。”“为什么时光如此匆匆？”凯瑟琳问道。
5年前，当他们第一次搬到里德伍村养老院时，乔治认为他们会住不下去。出乎意料的是，他们的人生揭开了新篇章。她的身体更强壮，他的意志更坚强。他们通过日常的一些小任务互帮互助，总不忘记说“谢谢”和“请”。
当他们一起为午餐做三明治时，他会告诉她从冰箱里拿什么原料。她把配料放在桌上，他负责搅拌。她稳稳地扶着他的轮椅，他卖力地制作三明治。每天晚上，他们都要玩填字游戏——这会使她思维清晰。“我们总在一起”，乔治说，“彼此帮助很快乐，这也是我们白头到老的原因。”
两个人坐在公寓的客厅里，乔治在椅子上，凯瑟琳在沙发上，讨论每天的琐事。喜欢舒适的乔治穿着海军棉裤子和休闲衬衫，凯瑟琳则穿着粉红色的毛衣、有图案的女裤，并佩戴珠宝，这套行头是乔治亲自为她搭配的。
73年的婚姻中，他们失去了朋友、亲家、兄弟姐妹。10年前，凯瑟琳开始失去记忆，这让她十分懊恼。她变化无常的脾气也让乔治十分恼火，直到他明白妻子正同老年痴呆症做斗争。
接着，他们失去了曾深爱的居住地。当他们双双从楼梯跌下时，才明白是时候离开那里了。这也意味着，他们失去了每周和朋友打桥牌的机会。
“我不认为我们准备好了”，乔治说，“那座房子是我们年轻时一起粉刷的，但双双迈入90岁的门槛后，我们已经没办法修理它了。”
乔治的回忆被凯瑟琳周期性的喃喃自语打断，但他一点也不生气。每次凯瑟琳“犯病”，他总会停下来静静地听完，然后温柔地微笑。
凯瑟琳不记得怎么穿衣、怎么做饭，但是她对家庭的一些生活细节念念不忘，时常提起。
“我做的最好的一件事就是嫁给我的小乔治。”她说。雪白的头发优雅地绕着她的脸庞，那是乔治帮她梳理的发型。
乔治的轮椅靠在沙发边，他的膝盖疼了好一阵子。女儿温蒂说，几年前他们的情况很不妙。那时凯瑟琳病了，在医院治疗了数月，大家都以为她活不久了。凯瑟琳的医院离他们家不远，但是乔治却觉得远在天边，他每天都忍着膝痛去看望她。他说：“我不在乎用什么办法把她救回来，我只知道我需要她。”他曾经帮妻子恢复过健康，59岁时，凯瑟琳患过肾癌。
女儿温蒂和孙子道格拉斯以及其他亲属都住在附近，也经常看望他们。时间久了，乔治和凯瑟琳注意到随着年龄增长、角色变换所带来的尴尬：他们需要向亲手养大的孩子寻求帮助。
“我们家有两个消防员，我的孙子是，我的曾孙子也是。”乔治骄傲地说。他说起这两个消防员如何帮助生病的凯瑟琳，如何帮助行动不便的他爬楼梯。“他们太好了”，乔治说，“他们愿意为我们做任何事情。”
乔治和凯瑟琳并没有为他们的第80个情人节特意准备什么节目。早已无法开车外出的他们只是坐在一起，聊天、玩填字游戏。
到了晚上，乔治会帮凯瑟琳脱下衣服，换上睡衣。他会按照她喜欢的方式把她放在床上，然后挨着她躺下，为她挠一会儿背。
她总是告诉他：“你把我照料得太好了。”
他总是告诉她：“这是我的承诺。”
（摘自《华盛顿邮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