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凡志 最后的晚餐:晋代玄学思潮对书学的渗透 -- 卫夫人、王羲之书论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4/28 23:06:28

晋代玄学思潮对书学的渗透 -- 卫夫人、王羲之书论

摘要: 玄的心员状态:卫夫人、王羲之书论 晋代玄学思潮对书学的渗透,促使魏晋书论实现了由宇宙本体论向人格本体论的转换。这在传卫夫人、王羲之书论中得到明确的反映。。在传卫夫人、王羲之书论中意作为玄学化的审美范畴被 ...



晋代玄学思潮对书学的渗透--卫夫人、王羲之书论

      晋代玄学思潮对书学的渗透,促使魏晋书论实现了由宇宙本体论向人格本体论的转换。这在传卫夫人、王羲之书论中得到明确的反映。。在传卫夫人、王羲之书论中意作为玄学化的审美范畴被突出强调出来。意的玄学意味及本身所蕴含的对审美对象的内在超越,使得在他们的论述中,书法已不再单纯是法天象地的自然附属物,而成为文化的象征符号:
      夫书者玄妙之伎也,若非通人志士,学无及之。
      因此真正体悟书法三昧者,必须具备玄的心灵状态。在卫夫人、王羲之的理论体系中,意作为理论核心,具有多层面的显现,这显示出意对书法的广泛渗透。但卫夫人、王羲之书论中意的价值最终还是体现在对书法内在精神的把握开掘上。这可视做魏晋玄学在书法理论中的最高体现:

      须得书意,转折点画之间皆有意,自有言所不尽,得其妙者,事事皆然。

      王羲之书论已清楚不过地表明玄学“得意忘象”之旨对书法渗透的程度,书法须“点画之间皆有意”,只有意才构成书法艺术表现的内在原则。在王羲之书论中意虽然还没表现为一种具体的文化规定,但书法与玄学的冥合实际上已开启了书家个体文化行为模式对书法的有效于预,这同东汉儒学对书法的箱制有所不同。在表现方式上,东汉儒学对书法的笼罩构成强大的社会整体效用,而玄学与书法的结合则表现为对个体内在精神的追求,它从宇宙本体趋向个体的内心经验,由此,魏晋书论表现为由宇宙本体论向人格本体论的转换,从而使得书家从集体无意识中自觉趋于个体,而成为独与天地往来的生命个体。受魏晋玄学人物品藻的影响,卫夫人书论已表现出由生命图式来审视书法以谋求审美内在超越的意向,卫夫人在理论批评史上首次将“骨”、“肉”、“筋”引入书法审美领域,从而将书法从对大自然的依附中解脱出来,而归趋于生命本体:

      善笔力者多骨,不善笔力者多肉,多骨微肉者谓之筋书,多肉徽骨者,谓之墨猪,多力丰筋者圣,无力无筋者病。(《笔阵图》)

      东汉蔡邕的宇宙本体论建立起“势”、“力”的审美范畴,从而突破了有形象限,趋向抽象化。“势“是阴阳运动变化的形式,“力”则是“势”的外化表现,这两个审美范畴的建立来源于对“象”一一宇宙本体的抽象把握。卫夫人“骨”、“肉”、“筋”审美范畴的建立则实现了对蔡邕“势”、“力”审美范畴的超越,而这种超越的实现是以生命本体为基础的。这两种来源于不同本体的审美范畴,在理论批评史上构成了两个具有逻辑承递结构的审美系统。在理论批评史上,审美范畴的转换生成过程表现为由宇宙本体向人格本体——由象到意的过渡,从而生命体验构成书法审美领域的最高经验。由此,在魏晋书论中,“势”、“力”被“骨”、“肉”、“筋”所取代已成为一种必然。“骨”作为生命的象征与宇宙自然之“力”具有完全不同的审美涵义,“力”只是一种阴阳运动变化的“势”的显现,而不具有生命经验的诗化因素,“骨”则是生命力的象征,它植根于对生命主体的本源迫寻和尊崇。实际上,“骨”本身含有“力”的因素,所谓“善笔力者多骨”已说明“力”成为“骨”的构成条件。所不同的是,与“骨”相较,“力”显然不具备丰富的文化审美内涵,后世往往骨、力统称也意在弥补“力”作为审美概念在意蕴方面的不足,当然,从语义学角度讲,在骨力这个概念中“力”已是虚位的了。自卫夫人在晋代提出后,历南北朝不断深化,“骨”成为后世书法审美的一个重要范畴,同时,它也成为南朝书法人格本体论演生深化的一个重要基点。
      人格本体论在晋代的确立,促使书法的形式自律也愈趋抽象化。它由一般的自然象征转化为人心营构之象。在卫夫人、王羲之的书论中书法形式成为生命图式的表征,这与东汉蔡邕《九势》对自然的幕仿已拉开了距离。

      每作一字,须用数种意,或横画似八分,而发如篆籀,或竖牵如深林乔本,而屈折如钢钧,或上尖如枯杆,或下细如针芒,或转侧之势似飞鸟空坠,或棱侧之形如流水激来……若作一纸之书,须宇宇意别,勿使相同。(《书论》)      在卫夫人、王羲之的书论中,书法的形式自律已不单纯是一个技术性的课题,而是渗透着玄学的文化参与。点画——笔法不仅要融注进书家的主体精神——意,而且从中还要表现出对自然—道的体悟。因为从本质上说:“美不是事物的一种直接属性,美必然要涉及人的内心,它只存在于观照它们的心里.”魏晋书论的历史贡献正在干它将对书法的审美迫寻由外在自然转向人的内心,从而书法成为人的对象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