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字在线排盘系统:白崇禧口述:统一广西时左脚受伤成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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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崇禧口述:统一广西时左脚受伤成跛子

2012年02月13日14:53腾讯读书我要评论(0) 字号:T|T   文章摘自:《白崇禧口述自传》
  作者:白崇禧
  出版社: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
  版次:2009年3月第一版
  本书简介:《白崇禧口述自传》是白崇禧最重要的一部著作,也是白崇禧晚年完成的最后一项工作。白崇禧的口述自传,从自己的家世说起,依次叙述他求学、从军以后几十年亲身经历的大事,对统一广西、北伐战争、反蒋战争、抗日……

白崇禧

民国十年底,孙大元帅于广州成立大本营,委朱培德为滇军总司令,谷正伦为黔军总司令,沈鸿英为桂军总司令,彭程万为赣军总司令,许崇智为粤军第二军军长,李烈钧为参谋长,胡展堂为文官长,今“总统”蒋公当时任粤军第二军参谋长,准备北伐。十一月十五日,总理、胡先生等移节桂林,欲假道湖南出武汉,因赵恒惕倡联省自治反对革命军经过湖南,大本营遂移至韶关委李烈钧为第一军军长统率滇、黔、赣、桂等军,进攻江西兼取鄂东。许崇智之第二军率粤军出岳州攻武汉,此为当时革命之形势。

当大本营移驻桂林时,陈炯明因怀异心,不敢与总理见面,避至南宁,赶走了陆荣廷与谭浩明之势力。大本营遂委马君武先生为广西省省长,马晓军先生之模范团改为田南警备司令部。当时,我已升为模范团第一营营长,黄绍竑为第二营营长,夏威为第三营营长。大本营既改道北伐,粤军悉调回广东。广西境内成为真空状态,省议会复推举陆荣廷为善后督办,谭浩明为边防督办。各地纷纷组织自治军维持治安。马君武先生原是一位没有实力之省长,此时他的职位岌岌可危。自治军中以百色附近之刘日福、陆云桂二人力量最大。我当时仍驻防禄丰,黄、夏之部队则分驻于滇、桂要道,故田南警备司令部之力量非常微弱,自治军时有来扰之虞。

一日,自治军于拂晓之际,包围司令部,我因公也在司令部,众人虽事先有所警觉,惟缺乏经验,以致刘、陆等人缴了驻防百色之部队的枪械,而又包围司令部。马晓军司令被逮捕。我见形势危急,坠城墙而逃出,而召集夏威之一营与我驻扎禄丰之部队(黄绍竑之一营已全被自治军解决),由逻里旧州、坡脚渡红河至贵州之南龙求援于黔军刘莘园、陆荫楫等人。刘、陆是保定的同学,昔至广西打陆荣廷与我们相处甚欢,后来他们退回贵州时,部队多患恶性疟疾,我们又派兵护送。因为有此关系,所以我们才敢效法申包胥哭师秦廷。

至南龙,刘、陆善待我们,卖烟土相助,又派兵巡守红河,以防自治军渡河追击。我们既得粮饷,又得刘、陆之支持,稍事休息之后,由坡脚渡河攻打西隆。当与自治军隔河相峙时,我于夜间查勤巡战线,行至一山坡上,高约十余丈,在坡脚之北。因对岸是敌机关枪阵地,当晚天雨而黑暗,当到山坡时随从燃手电筒引起对面敌之扫射,因将电筒熄灭,路滑而跌落于山坡之下,折断左腿胫骨,昏迷约十数分钟,醒来不能行动。我感觉部队不能因我受伤而停止攻击,乃将全军交由夏威指挥,不幸部队前进西隆,沿红河之某山顶受挫。我见情势非常不利,不得已第二天卧在担架上指挥部队进攻。事前我告谕官兵此次重回广西,乃胜败存亡之事,望大家戮力同心。我睡在担架上若攻击失败,我决与之同死不退。官兵甚受感动,一鼓作气,击败刘日福、陆云高等人之自治军,乘胜追至百色。马司令至此方被释放。我因亟须赴广州就医,遂将兵权交给马司令,马统率部队由陆路开往南宁。当时,马君武先生因缺乏支持,征得李宗仁将军(当时李是定桂军旅长)之同意,与我同船至南宁转往广州。行近桂平,李之营长俞作柏欲抢劫船中之枪械、财物,与守船之兵发生枪战,马君武先生之姨太太也中流弹而亡。抵桂平,马晓军司令之营长刁兆柱,见我与马君武同行,以为我与粤方相勾结,软禁我一晚,嗣后查知我是到广州医脚。他未加害而释放我。至广州,住院治疗,照X光相片,始知左腿胫骨折断,因时日过久,已长了假骨,无法再施手术。休养一年后,虽左脚稍短,一生的行动尚称方便。

马晓军司令带领队伍由百色经南宁而至广东之钦州、廉州欲与广州革命军联系,因见行军艰苦,局势复杂,遂将部队交给黄绍竑。以后沈鸿英重回桂林,盘踞平乐、富贺、梧州一带,矿产与物资丰富之地区。沈之秘书黄毅庵是黄季宽之堂兄。黄因此关系被沈委为旅长,驻防梧州。沈之部队长冯葆初亦以一旅人驻于梧州。梧州是广西商业、军事之要点,所以沈以二旅人驻扎该地。粤军第一师李济琛之部队则驻于梧州下流,广东之封川、德庆、肇庆等地。

黄绍竑于梧州因接近广州革命政府,暗中派陈雄(字杰夫,毕业于保定军校六期)为代表驻在广州。黄因其部队原是归我指挥,所以常令陈雄与我商讨广西将来发展之途径。我们衡量国内之形势,广西之前途不外有三:一为附合北洋军阀;一为支持赵恒惕等人所倡言之联省自治;一为归附广州之孙中山先生之革命政府。北洋军阀是我们所厌恶,联省自治非统一全国之良策。经再三研究,终于决定参加以三民主义建国为号召之广州革命政府。

既经决定,我以全权代表往广州河南士敏土厂谒见孙大元帅,表示广西竭诚请求加入革命行列,并申述广西统一对于革命之重要性。孙公也深以先统一两广再统一全国为然。他立即委黄绍竑为广西讨贼军第一军总指挥,我为参谋长。辞别时,孙公以诚挚之态度对我说:“我无枪、无粮、无饷,只有三民主义。”我说:“广西统一不需要孙公之物质支援,所需者仅是革命之主义信仰而已。”

我持孙公之委任状潜回梧州,将经过告知黄绍竑。革命方向既定,第一步须解决冯葆初之部队。冯之力量甚大,装备优越,我们不敢贸然行事。先与粤军李济琛接洽,李亦接奉广州革命政府之支援指示,答应事发后必派军相助。李部因近梧州,朝发夕至,我们得此外援,声势益壮。

某晚,黄绍竑于梧州河面宴请冯,冯不知有诈,欣然赴约。酒过三巡,黄突拔出手枪对冯,因事起仓促,冯只得俯首被捕。冯部因黄事前派兵分别监视,毫无反抗,一一缴出枪械。此次,我们获得枪支二千余。沈鸿英驻于八步之部队,闻变本想开来梧州,因被粤军牵制不敢移动。冯部被解决后,我们就一面通电广西讨贼军职,一面电请粤军支援。李济琛派徐景唐旅之邓演达步兵团进驻梧州,盘踞蒙江口之平南县之陆云高亦相继被我们解决。

正当我们向广西内地推进之际,驻于广州之广西军独立师师长陈天泰,以援助我们统一广西为名,循西江回师广西。所部有四五千人,其人虽能征惯战,但不学无术。我们虽知其归来必定鱼肉地方,然而其部队庞大,非我们之力量所能抵拒。故外表极示欢迎,内部则积极准备,陈不知我们计划,派其参谋长李澜柱至梧州商洽。我欢宴他于梧州河面之花艇,请梧州与李相识之亲友作陪,他们并打麻将以延宕时间。我吃到一半故意说因另一处有应酬,暂时离席,其实我离席后就乘坐汽艇上戎圩,转乘车赴都城方面指挥部队对陈作战矣。

我们当时之部署:主力由黄绍竑统领防守中路,俞作柏担任右路,我担任左路。另请肇庆之粤军拊击陈之侧背,希望以钳形之势攻其前,粤军蹑其后,一举而歼灭之。我沿西江而下,左路俞作柏迂回敌后。中路夏威部先与陈部接触,为陈部所败,战线仅赖黄绍竑之一营兵力维持,战况危急万分。俞作柏因迂回路程过远,不及赶到,适我率领征讨陆云高时所收编之蔡少平、黄超武部兼程而至,敌我两军因相距甚近,前线官兵已肉搏冲锋,陈天泰手持自来手枪督战,与我相距不及百步,他面上大麻子均看得清楚。我在蔡少平阵地与蔡同站在一处,我两人均向陈开枪并督师前进,战况激烈,战至最后五分钟,陈部始溃。我们乘胜逐北,与左路军相会,围攻陈部,陈天泰被俘,缴得其枪支数千。此役因历时只一日即将陈部缴械,粤军未能参战。陈被俘后与我见面时,我多方安慰他,并送他衣服及旅费,放他由都城乘船回香港转广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