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末孟丹青:关于汉字原始读音的猜想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4/29 14:30:28

关于汉字原始读音的猜想

转载 徐江伟的博客 (2010-11-23 11:32:12) 

语言文字研究本来就是一门少有人感兴趣的学科,对多数人来说属于味同嚼蜡的东西,古音拟构则更是冷门中的冷门,实难吸引世人已经浮躁的眼光,但汉字古音拟构确是我们洞察华夏文明起源的重要途径,乃是破解中华文明奥秘的利器,为了直观形象地阐述这个比较枯燥的历史语言学问题,笔者特意去找来一些有可读性的史书材料辅助说明之:

《契丹国志》卷二四有《刁奉使北语诗》,北宋使臣出使契丹王庭,写下一首语意诙谐的五言诗,诗中记录了几个契丹语词汇,读来别有一番趣味:
                 《刁奉使北语诗》

                刁约使契丹,为北语诗云:
                    押燕移离毕,

                看房贺跋支,                
                    饯行三匹裂,       

                      密赐十貔狸。      

其诗注曰:

“移离毕”,契丹官名,如中国之执政。   

“贺跋支”,官名,如执政之防阁。  

“匹裂”,酒具,似小木罂,以木为之,加以黄漆。
“貔狸”, 貔读pi,貔狸形如鼠而大,穴居,食粱,嗜肉,

北朝为珍膳,味如豚肉而脆。

契丹辽源于匈奴,鲜卑(鲜卑是古代女直的一个习惯统称,今天的锡伯族乃是其同名异写),且与蒙古同属“东胡”。这首五言诗中记录下来的契丹语词汇是多音节的,读音与词义契合其所对应的汉字本义,应是古老汉字的原始读音:

押燕——“宴”也。

“宴”,形声字,安也,本义是安息,引申为安逸快乐的意思,应知这个汉字早期并无“酒席宴会”之义,而这首诗句里的“押燕”也是拜访请安的意思,北宋使臣礼节性地拜会了契丹辽国的最高执政长官。笔者以为“押燕”应是汉字“宴”的原始读音。

看房——“款”也。

“款”,会意字,本义是因为心中空虚而有所欲求的意思,内心存有欲望的意思,兼有叩击,叩见的意思,如《吕氏春秋·爱士》:“夜款门而谒”,从中又引申出招待的意思来。笔者以为“看房”就是“款”的原始读音,诗中记录的这个阿尔泰语词汇与汉字“款”的本义契合。

匹裂——“鬲”也。

“鬲”,象形字,今读li,古代指一种三脚容器,考古发现,如此三脚中空,大小不一的容器,在遥远的彩陶时代,在中国北方的远古文化遗址中就已经广泛出现了,“鬲”这个高度象形的汉字在甲骨文,金文中也大量存在,但汉语口语中难以找到其影子,也就是说这一称呼可能不是汉语所原生的。笔者以为“匹裂”应是“鬲”的原始读音,后来被单音节化了。这个“贺跋支”为北宋使臣饯行,饮酒三杯,私下还赠送了珍贵礼物。

三个契丹语词汇就这样偶然地被记录下来,但窥一斑可以见全豹,阿尔泰语词汇与汉字本义契合,且读音近似,这不会是一种巧合,研究表明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汉字与古代阿尔泰语存在明显可辨的读音,词义的对应关系,更不会是一种巧合,特别是本义契合,显示出来的其实是一种明白无误的起源关系。

民族语言是人类历史的产物,来自无比久远的人类进化史,古代北方的阿尔泰游牧民族没有文字,他们以口语代代传承着古老的民族语言,但正是由于没有文字语言的干扰,他们的语言长久地保持着原生态,没有文字的语言具有更高的稳定性,汉语由于一直受到来自文字语言的干扰和渗透,古今变化很大,笔者以为,古代汉语与现代汉语之间的巨大差异会远远超出人们原来的想象,今天的汉语是一种已经被文字语言改造得面目全非的语言,唯一不变的是“单音节”这个语言的基石,其稳定性与不可动摇性乃是由人口数量决定了的,它如此之稳固,少数民族永远无法撬动它,一切多音节的阿尔泰语词汇最后都会在汉语内在的,不可抗拒的“语言意志”作用下,统统改造成单音节。

研究表明契丹语属于阿尔泰语系的蒙古语族,宋人洪迈《夷坚志》有关于契丹语法的记载:
“契丹小儿初读书,先以俗语颠倒其文句而习之,至有一字用两三字者。顷奉使金国时,授伴副使秘书少监王补每为予言以为笑,如‘鸟宿池中树,僧敲月下门’两句,其读时则曰‘月明里和尚门子打,水底里树上老鸦坐’,大率如此。补,锦州人,亦一契丹也。”

因为契丹语是多音节语言,用汉字注音当然要“一字用两三字”了,特别是阿尔泰语的语序,与汉语颠倒,谓语总在句子末尾,是主——宾——谓结构,谓语动词的“打”与“坐”很自然地就被契丹人根据他们的语序习惯移到句尾去了,而“坐”本义是“在……之上”,契丹人用的正是这个汉字的本义。洪迈,王补听契丹小儿如此读汉诗觉得很好笑,就像我们看抗战电影中日本鬼子说汉语:“八路的有?”听起来很滑稽一样。

奇怪的是这种谓语落在句尾的语序在古代汉语中却很常见,那是儒家视为十分美妙的“雅言”,如:

《论语·先进》:“居则曰:不吾知也!”(谓语“知”在宾语“吾”后面)

《左传·宣公》:“我无尔诈,尔无我虞。”(谓语动词“诈”“虞”放于最后)

《论语·颜渊》:“君子质而已矣,何以文为?”(动词“为”出现在谓语“文”之后)

这种不见于汉语口语的倒装习惯从何而来?笔者以为就是一种阿尔泰语的残留痕迹,华夏文明酝酿之时,使用古老汉字的人说阿尔泰语,古代汉语中的阿尔泰语习惯显露了最早使用汉字的那些古人的民族背景,他们不可能是说单音节语言的汉民族先民!

“乎”是古代汉语中常见的语气助词,举例如下:

《论语》:“参乎!吾道一以贯之。”

《孙子兵法》:“神乎神乎,至于无声。”

《史记》:“嗟乎!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史记》:“文帝曰:惜乎!子不遇时!”

《史记》:“壮士!能复饮乎?”

这种以“乎”作为语气助词的习惯可谓源远流长,因为《尚书》《诗经》中就出现了,但笔者没有发现汉语口语方言有以“乎”作语气助词的。秦时的陈胜吴广出身低贱,不读书不识字,上面那句名言不可能是他们的原话,孔子,司马迁平时说话也不可能如此乎来乎去,那么古代汉语中的“乎”从何来呢?笔者在蒙古语中找到了答案,请看蒙古语俗语:

Mongol  yke  uu,  modo  yke  uu!

译文:“蒙古”多吗?就像树木那样的多啊!

Sain, ta  sain  uu!

您好!

Ta  sain  uu?

您好吗?

原来uu,即“乎”是阿尔泰语口语常用的语气助词!

“乎”字的原始读音很可能就是uu,乌乌,有两个音节,但紧连在一起。sain,阿尔泰语指示代词“谁”。今天的蒙古族是古代匈奴,鲜卑的直接后裔,成吉思汗最著名的战将名叫“速不台”,就已经说明了问题,他以“鲜卑(速不)”为名,“台”ti,蒙古语后缀音,表示男性。

于是习惯用“乎”来感叹的古人的语言背景显示出来,他们不是匈奴又会是谁呢?古代匈奴发明了“乎”字,并把这种语言习惯烙印或者说遗留在了古代汉语中,并被儒家当做宝贝代代传承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