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律txt微盘:情绪辅导:培养高 EQ 小孩的重点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5/08 05:34:04


  情绪辅导:培养高 EQ 小孩的重点


        戴安在试着哄3 岁的约书亚穿上他的夹克好带他去日间托儿所的时候,她就已来不及上班了。在很匆忙地吃过早点以及在决定要穿哪双鞋子的一番斗争后,约书亚也变得紧张了。他并不在乎他老妈在不到一小时内就要开会。

  他告诉她想留在家中玩耍。当戴安对他说这是不可能的,约书亚跌倒在地上并开始号啕大哭。

  在保姆抵达前的5 分钟,7 岁的艾美莉满脸泪珠地向她的父母求援。 她呜咽地说:“把我丢下给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是不公平的。”“但是艾美莉,”

  她老爸解释说: “这个保姆是你妈咪的好朋友。而且,我们在好几个礼拜前就已经买了这场音乐会的门票。” “我还是不要你们去。”她大声地喊叫着。

  岁的麦告诉他老妈他被逐出学校的乐队,原因是老师闻到校车上有人在吸大麻 。麦说:“我发誓那人绝对不是我。”但是这孩子的成绩一直在退步,而最近他又跟一帮新的人混在一起。于是她说:“麦,我才不信你。直到你成绩有进步,你才能出外玩。” 受到创伤又忿怒的麦,一言不发就夺门而出。

  三个家庭。三种冲突。三名不同成长阶段的小孩。但是三位父母都面临同样的问题——当情绪激烈之际,该如何处理小孩。大部分的家长都一样,他们希望具有耐心、尊重、公平地对待自己的孩子。他们知道这世界带给孩子们许多的挑战,因此他们想要在一旁支持并为孩子们提供判断。他们想教导他们的小孩有效地处理问题,并建立深厚、健全的人际关系。但在想要你的小孩处事端正和实际上采取何种手段来实施是有极大差距的。

  这是因为好的养育并不单单只是智力的训练,它还包括了过去 30 年来,给父母的忠告中,一直被忽略的人格面。好的养育是牵涉到情感的。

  大约过去的 10 年里,在科学上,对于情感在我们的生活中所扮演的角色,已经有许多惊人的发现。研究员发现你对情绪的认知和处理情感的能力,比 IQ 更能决定你在生命中各层次,包括家庭关系的成功与幸福。对父母而言,这 “情绪智力”——即许多人现在对它的称呼——的特性,是指察觉你小孩的情绪,同时能够设身处地去安慰并引导他们。至于孩子方面,他们的情绪大部分是从父母处学习到的,包括控制冲动的能力、延迟满足、给自己推动力、觉察他人的社交暗示,以及处理生命中的起伏。

  心理学家丹尼尔·戈尔曼 (Dan Goleman)说:“家庭生活是我们学习情绪的第一所学校。”他同时也是 《情感智商》一书的作者,在书中详细描述那些让我们对这领域不断扩充了解的科学研究。 “在这亲密的大锅内,我们学习如何认识自己的情绪以及别人对自己情绪的反应;如何分析这些情绪以及我们可以有那些反应的选择;如何辨识和表达期望与恐惧。这些情绪教育并不只是透过父母对儿女的言行,还要以身作则,以他们处理自己的情绪和夫妻间感情作为模范。一些父母是天生的情绪指导老师,而其他一些则是恶劣的。”

  父母什么样的态度会造成差别呢?身为一个研究亲子互动的学术心理学家,在过去的20 年,我用了大部分的时间为此寻找答案。在与伊利诺州大学和华盛顿州大学的研究组并肩工作中,我很深入地指导了两项研究,以个家庭为对象,从中观察在情绪高涨的局面里,父母与孩子彼此之间的反应。

  我们从 4 岁的孩子一直追踪至青春期。另外,我们现阶段正在追踪几对新婚夫妇,等待他们成为小婴儿的父母。我们的研究包括与父母长时间的面谈,谈论有关他们的婚姻、他们对自己小孩情绪反应的经验,和他们对于生活中情绪所担任的角色的认知。

  我们追踪小孩在紧张的亲子互动关系中生理的反应。我们谨慎地观察并分析父母对孩子哀与怒的情绪反应。然后,我们与这些家庭每隔一段时日后联系,察看他们的孩子在健康上、学业成绩上、情绪发展上和社交关系上的成长是如何。

  我们的结果显示一个简单却有力的真相。我们发现大部分的家长属于两大类:一种是会教导孩子有关情绪的世界,另一种则不会。

  我称呼那些关心孩子的感情的父母为 “情绪教练”。他们几乎就像运动教练一样,教导孩子处理生命中的起伏。他们不会反对也不会忽视孩子悲哀、忿怒或恐惧的表现。反之,他们将负面的情绪当作人生的事实而接受,同时他们利用这些情绪性的时刻作为灌输孩子生活意义重要的一课及与其建立更密切关系的机会。

  “当珍妮芙难过的时候,那就是真正将我俩结合的一个关键时刻。”玛莉亚说: “我告诉她我想跟她谈谈,想了解她的感受。”她是我们研究5 岁孩童组的其中一位母亲。

  如同许多在我们研究里能够辅导孩子情绪的父母一样,珍妮芙的爸爸丹,他理解女儿哀与怒的时刻正是她最需要他的时候。安慰她比其他互动更“让我觉得自己像个爸爸”。丹说:“我必须在场帮助她……我必须告诉她一切都没事。告诉她,她会克服这个问题,而且这类问题往后或许会更多。”

  能够辅导孩子情绪的父母如玛莉亚和丹可被形容为对女儿是 “亲切的”

  和 “正面的”,他们也确实如此。但是单单亲切和正面的养育并不会教导出情绪智力。事实上,父母体贴和关爱是很平常的,但他们却无法有效地处理孩子负面的情绪。在这些教导孩子情绪智力而失败的父母中,我发现了三种类型:

  (1)忽视型父母。对小孩负面的情绪轻视、不理睬,觉得无关重要。

  (2)反对型父母。对小孩表现的负面情绪不满而可能因此谴责或处罚他们。

  (3)放任型父母。接受并以同理心对待小孩的情绪,却无法对他们的行为给予指引或加以控制。

  为了让你对于能够辅导孩子情绪的父母以及其他三种没有辅导孩子情绪的父母对孩子反应的差别有个概念,想象戴安,当她的小男孩抗议不要去日间托儿所时,她在各类情况下所扮演的角色。

  如果她是一位忽视型家长,她可能告诉他不愿去日间托儿所是很 “愚蠢的”,而且离开家里并没有理由要难过。然后,她大概会用甜饼干来逗他或者谈些关于他老师计划好的游戏活动来使他分心,转移他悲伤的思绪。

  作为一位反对型家长,戴安可能由于约书亚的不合作而责骂他,说她对他那讨厌的行为感到厌倦,并恐吓着要打他一顿。

  作为一位放任型家长,戴安可能会包容约书亚所有的哀与怒,施于同理心,告诉他想要留在家中是完全正常的。但接着她就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处理。她并不想责骂、痛打或贿赂她的儿子,但留在家中也不是一个选择。或许,到了最后,她会作一项交换:我跟你玩十分钟的游戏——然后出门就不许哭。这样直到明天再说吧。 

  那么到底情绪辅导有什么不同的做法呢?她可能一开始类似放任型的家长,对约书亚有同理心,并让他知道她了解他的悲哀。但是她会更进一步,开导约书亚如何去处理他不舒适的感受。他们的对话或许会像以下的句子:

  戴安:约书亚,来穿上你的夹克。时间到了,该出门了。

  约书亚:不要!我不想去日间托儿所。

  戴安:你不想去?为什么?

  约书亚:因为我想跟你留在这里。

  戴安:真的吗?

  约书亚:对,我想留在家里。

  戴安:哎哟,我就猜得出你的感受。有些早上我真希望不必赶着出门,让你我能够窝在椅子上一起看书。可是你知道吗?我向办公室的同事作了一个很重要的承诺,就是我必须在9 点前抵达,而我是不能失信的。

  约书亚 (开始想哭):为什么!这是不公平的。我不要去。

  戴安:约书亚,过来。 (将他抱上膝盖)很对不起,我的小宝贝,我们不能留在家里。我敢打赌那一定令你很失望的,对吧。

  约书亚 (点点头):对呀。

  戴安:而且有点难过?

  约书亚:对呀。

  戴安:我也觉得有点难过。 (她让他哭了一阵子,同时继续搂抱着他,让他满脸泪痕。)我知道该怎么做。想想看,明天我们不必去工作也不必去托儿所。我们就可以一整天都在一起。明天你想到要做些什么特别的事吗?

  约书亚:可以吃薄煎饼和看卡通片吗?

  戴安:当然可以,这是个好主意。还有其他的吗?

  约书亚:我们可以把我的小推车带去公园吗?

  戴安:我想可以的。

  约书亚:奇尔能一起来吗?

  戴安:或许吧。我们要先问他妈妈。不过现在要出门啦,好吗?

  约书亚:好的。

  乍看之下,情绪辅导的父母或许跟忽视型父母很相似,因为两者都是将约书亚的念头转移到其他事情而不再想到留在家中这件事。但是其中有个很重要的差异。作为一位情绪教练,戴安认同她儿子的悲哀,协助他形容,允许他体验自己的感受,并在他哭泣的时候留在他身边。她没有尝试转移他在情绪上的注意力,她也没有像反对型的母亲因为孩子感到悲伤而责骂他。她让他知道她尊重他的感受也认为他的愿望是正确的。

  与放任型母亲不同的是,情绪辅导的家长会设限制。她利用额外的几分钟来处理约书亚的情绪,但是她让他知道她的工作是不能迟到而且她不能失信于她的同事。约书亚很失望,但这种感受是他和戴安都可以处理的。只要一旦约书亚有机会去识别、体验和接受这情绪,戴安就向他解释,要摆脱超越他难过的情绪是有可能的,并可期待着隔日的欢乐。

  这些反应都是情绪辅导过程的一部分,是我和我的研究同僚在研究那些成功的亲子互动关系中发现的。这过程出现的五个步骤,很典型的是:

  (1)察觉到小孩的情绪。

  (2)了解情绪是与孩子亲近或教导孩子的机会。

  (3)以同理心去倾听,确认孩子的感受。 

  (4)协助孩子找寻言词来表达他正在发泄的情绪。

  (5)为解决眼前的问题而思索计谋的同时也要设定限制。

  情绪辅导的作用孩子有情绪辅导的父母,到底有什么差别呢?经过长时间仔细观察及分析家庭的用语言词、行动和情绪反应,我们发现一个重大的差别。一致地实施情绪辅导的父母,比那些没有提供这类辅导的父母,他们的小孩会有较佳的身体状况及较优的学业成绩。这些小孩与朋友的相处较融洽,较少发生行为上的问题,并且对暴力的倾向也较低。总括来说,有情绪辅导经验的孩子有较少的负面情绪而有较多的正面情绪。总之,他们在情绪上较健全。

  不过让我感到最意外的是以下这项结果:当母亲和父亲采用一种辅导方式的养育法,他们的孩子会变得较容易恢复精力。接受情绪辅导的小孩遭遇到困难依然会难过、忿怒或恐惧,但他们较能慰藉自己,从忧伤中恢复,并继续积极地活动。换言之,他们在情绪上是较有智力的。

  我们的研究确实证明情绪辅导甚至可以保护小孩免受这个已证实有害的影响,即在美国家庭中与日俱增的普遍危机——婚姻冲突和离婚。

  超过半数的婚姻最后都以离婚收场,上百万的小孩有可能面临着许多社会科学家所认为的与家庭瓦解有关联的问题。这些问题包括学业差、被其他小孩排斥、沮丧、健康问题及反社会行为。这些问题也会影响那些就算父母没有离异,但却来自不愉快、充满冲突家庭的小孩。我们自己的研究显示当一对夫妻不时地在争吵,他们的冲突会妨碍孩子建立友谊的能力。我们也发现婚姻冲突会影响小孩的学校功课,还会增加他的疾病感染性。如今我们知道在社会中,这股有害的破碎婚姻的泛滥,主要带来的结果是在孩童及少年中渐增的越轨和暴力行为。

  但是在我们研究里情绪辅导的父母,当发生婚姻冲突,或分居或离婚,则有不同的结果。他们的孩子一般只是比研究中其他孩子 “较忧愁”,但情绪辅导似乎保护他们免受其他许多有相同遭遇的小孩所经历的不良影响。之前已证实离婚及婚姻冲突而造成的影响,譬如学业差、富侵略性以及与同辈的问题等等,都不会出现在受过情绪辅导的小孩身上;这种种都暗示情绪辅导提供给孩子一个最有效的缓冲剂,足以应付父母离婚所造成的情感创伤。

  这些发现对那些正在婚姻问题中挣扎和离婚后的家庭很明显地有相关,而我们也预期未来的研究会显示情绪辅导可以让孩子们作为对抗一大堆其他的冲突、失败以及心痛时刻的缓冲法。

  我们研究中另外一项意外的发现是跟父亲有关的。我们发现当父亲采纳情绪辅导的养育法,对孩子情绪的发展有着非常正面的影响。如果父亲察觉到孩子的感受并尝试去帮助他们解决问题,这些孩子在学校以及与他人的关系,都有较佳的表现。反之,一位情感疏远的父亲——严厉、挑剔或忽视孩子的情绪——可能会产生极强烈的负面影响。他的小孩很可能功课差、与朋友较常打架、健康也不好。 (如此对父亲的强调并不是说母亲的介入对孩子情绪智力没有同等的影响,她与孩子互动的关系也是重要的。但我们的研究显示父亲的影响,不论好坏,可以是较极端的。)在孩子的生活中,父亲存在的重要性是不可被忽略的,然而美国小孩中,有令人担忧的百分之二十八在只有母亲的家庭中成长。但我们是不应该假设任何父亲都比没有父亲好。一个在情绪上有交流的爸爸可以为小孩的生活带来无穷的益处,但一个冷淡残酷的父亲可以造成极深的伤害。

  虽然我们的研究证实实行情绪辅导的家长能协助孩子发展为更健康、更成功的成年人,但这个手法对于有严重问题,需要专业治疗家援助的家庭不是一个 “疗法”。与支持其他抚养理论的人不同的是,我不保证情绪辅导对家庭生活中一般所有的问题都是个万能药。实施情绪辅导并不表示所有的家庭纠纷都会终止,没有刺耳的话、受创的情感、悲伤或压力等等,冲突是家庭生活的事实。但无论如何,只要一旦采用情绪辅导,你或许就会感到自己与孩子的关系愈来愈接近。当你的家庭里有深厚的亲密和尊重,家庭成员之间的问题似乎较容易忍受。

  最后,情绪辅导并不代表纪律的终止。当你和孩子在情绪上是亲密的,你在他们的生活里有更深的投入,因此也就会拥有更强的影响力。当强硬的手法必要时,你就得严格。你发现孩子有过失或态度松懈,就要告诉他们。

  你不必害怕订立规定,当你觉得他们没有尽力而为,就说出你的失望。由于你跟孩子已有了情感的结合力,你的一言一语都是有份量的。他们在乎你的看法,同时不希望造成你的不快。如此,情绪辅导可以帮你真正地去指导和推动你的小孩。

  情绪辅导需要大量的参与和耐心,但基本上跟其他的辅导没两样。如果你要孩子精于棒球,你不会逃避它,反而会在后院中开始与他一起练习。同样地,如果你希望孩子能够处理情绪、应付压力,并发展健康的关系,你不会压抑或忽视负面的情绪;反而与他交流并提供指引。

  虽然祖父母、老师,还有其他的大人都可以作为孩子生活中的情绪辅导员,但身为父母,你大概最能胜任这差事。毕竟,是你来决定自己孩子的游戏规则。而且遭遇困境时,也是你在旁边照料。不论问题是幼儿哭闹、便盆训练、手足相争,或心碎的约会,孩子都会向你求救。所以你最好戴上教练的帽子,帮助孩子赢这场比赛。辅导可降低孩子遭遇危险吗?

  无可否认,今天的家长面临的挑战是上几代所没有的。60 年代的父母可能对毕业舞会上喝酒的问题而焦虑,今天的父母则由于高中生贩卖古柯碱的事实而日日忧愁。昨日的父母担心他们家的少女哪天会怀孕;今天的父母已在教初中生有关艾滋病的常识。上一代少年阿飞的势力地盘战只在都市的边缘地带爆发,以互殴或偶尔的刺伤作为结束。今天,青少年流氓帮派在校园附近崛起,加上毒品交易和枪支的泛滥,帮派的斗争常常演变成致命的枪击案。

  青少年的暴力犯罪剧增的速度令人担忧。在 1985至 1990年间,15—岁少年杀人案在非白种男性中上升了百分之一百三十,而白种男性上升了百分之七十五,所有种族的女性上升了百分之三十。同时,美国年轻男性犯罪的年龄比以前更下降。从1965至 1991年,少年因暴力犯罪被逮捕率增加了三倍。在 1982至 1991年间,少年因谋杀被逮捕率增加了百分之九十三,而严重攻击则增加了百分之七十二。

  今天家长不只是提供孩子基本的养育、良好的教育以及有力的道德伦理观念,更需要关心一些最基本的生存问题。为害我们国家青少年文化的这股泛滥的暴力,我们该如何使孩子获得免疫呢?在他们未成熟慎重到可以做负责任及安全的选择前,我们如何能劝服他们延迟性行为呢?

  多年来,社会科学家已证实由于家庭环境造成的问题——譬如婚姻冲突、离婚、父亲实质或情感上的不存在、家庭暴力、不良的教养、疏忽、虐待及贫穷,都将孩子导入反社会、违法的行为。建立较美满的婚姻以及家长有足够的经济及社会条件来照料孩子,这才是解决的方法。然而问题在于我们的社会似乎朝着反方向前进。

  在 1950年,初为人母的妈妈中只有百分之四是未婚的;今天差不多有百分之三十。虽然今天大部分的未婚妈妈最终也结婚了,但高离婚率——超过半数的首次结婚者——使只有母亲的家庭数目居高不降。现在大约占百分之二十八,而其中约半数生活贫困。

  许多来自离婚家庭的小孩缺乏父亲方面经济及情感的支持。1989年美国人口普查的数字显示有资格申请小孩救助金的母亲,只有半数获得全额的补助;四分之一获得部分的补助而五分之一完全没有获得补助。我们对来自分裂家庭小孩的研究,发现在离婚后两年,大部分的孩子一年没见过自己的爸爸。

  假如再婚,也是有它的问题。离婚在第二次的婚姻比在第一次的婚姻更普遍。虽然调查发现继父通常有较稳定的收入,但这种关系常常带给孩子较多的压力、困惑及悲哀。有继父母的家庭比自然的家庭较常发生儿童虐待。

  根据一份加拿大的研究,继父母家庭的学前孩子遭受身体或性虐待是那些只跟亲生父母居住的孩子的40 倍。

  在家庭里遭受情绪困扰的小孩带着同样的问题来到学校。因此,在过去的10年中,国内所有的学校都报告暴增的学童行为问题。我们的公立学校——许多已经耗尽反税金优先权的资源——也被召集来为那些无法在家获得情绪需求的小孩,提供更多的社会服务。事实上,学校逐渐成为愈来愈多被离婚、穷苦及忽略所伤害的小孩情绪缓冲的地带。因此,只有较少的资源来提供基本的教育,而这个趋向也就反映在每况愈下的教育成果。

  除此之外,由于过去的数十年劳动量和经济的改变,所有的家庭都受到压力。过去20 年的净收入已经削减,这表示一个家庭需要双倍的薪金来维持生计。有更多的女性投入付酬的劳动力。至于夫妻方面,当男配偶丧失作为唯一负担生计的人的资格时,权力位移而产生压力。同时,雇主亦要求劳工投入更多的工作时间。根据哈佛经济学教授朱利叶·萧 (Juliet Schor)的调查,现在典型的美国家庭,比 25 年前一年多工作一千小时。我们的调查发现美国人的空闲时间,比在70年代少了三分之一。因此,人们说他们花在一些基本的活动,譬如睡觉、吃饭和跟孩子玩耍的时间也就较少。在 1960 至年间,父母能够与孩子相聚的时间,在一星期内足足减少了十多小时。

  由于时间不多,美国人对于能支撑家庭结构的社区及教会活动,也愈来愈少参与。尤其当我们的社会,由于经济因素常常搬家离开居住的城市而变得愈动荡,愈来愈多的家庭失去邻居和长久的友情。

  所有这些社会变迁的最终结果,就是使我们的小孩面临着影响他们健康与幸福的危险。可惜相对地,为了保护小孩而援助家庭的辅助系统却愈来愈脆弱。

  不过,这本书告诉你,我们身为父母并非无药可救。研究结果显示要保护孩子的安全,答案就是要跟他们建立起坚固的感情结合力,藉此帮助他们发展更高层次的情绪智力。不断增加的证据指出那些能够感受父母的爱与支持的小孩,比较可以免受青少年暴力、反社会行为、毒品上瘾、未成年性行为、少年自杀及其他社会祸害的威胁。研究亦发现在家中感到被尊重和被重视的小孩,功课较佳、人缘好、活得更健康,也更幸福。

  现在,随着愈来愈多对家庭情感关系的深入研究,我们渐渐了解这个缓冲效果是如何发生的。

  作为进化措施的情绪辅导作为对家庭情绪生活的研究,我们请家长讲述他们对学前儿童负面情绪的反应。迈克像许多父亲一样,向我们说他觉得他4 岁的女儿贝奇,在发脾气时的样子很滑稽。 “她说:‘混蛋!’然后像个小侏儒似地走开,”他说:

  “真的是好笑极啦!”

  固然,在某个层次上,这位小女孩表达如此强烈的情绪这种对比会让许多人不禁莞尔。但是,想想看如果迈克用同样方式对待他老婆发脾气,又或者,如果迈克气炸的时候,他的老板用这种方式来回应他,会怎样呢?大概迈克一点都不觉得好笑。但是,许多成年人认为当面嘲笑一个学前孩子没什么大不了。很多善意的父母忽视孩子的恐慌和不安,不将它当作一回事。“没有什么好怕的。”我们常会如此告诉一个从恶梦中惊醒的5 岁孩童。 “那你一定没看见我所看到的。”这或许是个适当的回答,不过,在这处境下的小孩却开始接纳大人对这情况所做的意见,而学习去怀疑自己的判断。随着大人不时地否定她的感觉,她也就失去了自信心。

  因此,我们继承了不重视孩子感受的传统惯例,只因为他们比周遭的大人年纪较小、较不懂事、经验较少以及较无权势。要认真地对待孩子的情绪是需要同理心、热心倾听的技巧和愿意设身处地去理解事情。某种程度的无私也是必备的。行为心理学家观察得出学前儿童很典型地都会要求照料者在平均一分钟三次的情况下,为他们处理某种的需求或渴望。在理想的状况下,一位妈妈或爸爸大概很乐意去效劳,但当父母疲惫或困扰时,孩子不停的或甚至无理的要求可能让父母发狂。

  几世纪来都如此,虽然我相信父母都是爱子女的,但是很不幸,历史的证据显示先人肯定不知道在处理孩子时所需的耐心、照顾及仁慈。精神病学家劳埃德·德摩斯 (Loyd de Mausse)在他1974年的着作 《童年时期的发展》

  (The Evolution of Childhood),描绘了西方儿童长期以来所忍受的忽略和残酷的情况。书中亦显示贯穿 19至20 世纪初期,孩子的苦境逐渐有改善。

  每一代的父母一般都比上一代的较能符合孩子生理上、心理上及情感上的需求。如德摩斯所描述的,养育一个小孩 “逐渐不是征服孩子的意愿,而是训练、引导他进入恰当的轨道,教他顺从并让他溶入群体”。

  虽然西蒙·弗洛伊德在 1900 年早期的理论可能认为孩子是高度有性别化、富侵略性的人,但是,稍后根据观察的研究却证明并非如此。譬如社会心理学家,洛伊斯·墨菲 (Lois Murphy)在 30 年代以幼童和学前儿童作为对象,进行了广泛的观察和实验,发现天生大部分的小孩,基本上是互相关爱而理解对方的,尤其是对别的遭受痛苦的小孩。

  随着这种小孩性本善的信仰逐渐广泛,我们的社会从本世纪中叶一直发展至今天这个养育的新时代,即德摩斯所形容的 “帮助模式”。这也是一个当许多父母放弃自己曾经被严厉、威权抚养的模式的时代。现在较多的家长反而是相信他们的角色是协助孩子依循各自的兴趣、需求及欲望而发展。为达此目的,家长采纳心理学理论家黛安娜·鲍姆林德 (Diana Baumrind)首度提到的 “权威性”养育法。威权父母的特色是立下许多的限制并期望严格的服从,但没有给孩子任何的解释,而权威父母也有规定,但却较有弹性,不只给孩子解释,还有更多温馨的感觉。鲍姆林德亦形容了她称为“放任的”

  第三种养育法,这种父母对孩子行为上的约束很有限,同时是温馨和可以沟通的。鲍姆林德在 70年代对学前儿童的研究发现威权父母的小孩倾向于受困扰和易暴躁的,而放任父母的小孩常常很任性、有侵略性、缺乏自信以及成绩差。但是权威父母的小孩最有一致的合作、自恃、活跃、友善及有上进心。

  过去25 年来,对于儿童心理学和家庭人际行为,我们有更深的了解,因此能迅速地推动这股朝向较不威权、较有回应的养育方式。社会科学家发现,譬如幼童在出生后,自父母处学习社交及情绪暗示的能力是十分惊人的。现在我们知道一旦照料者敏锐地回应婴儿的暗示——譬如目光的接触、轮流说着 “儿语”以及当婴儿似乎过度被骚扰的时候就让他们休息——婴儿很快就学会调整自己的情绪。这些婴儿在必要时仍然会兴奋激动,但稍后他们较能让自己平静下来。

  研究亦显示当照料者不理会婴儿的暗示——譬如说,一位疲惫的母亲不跟她的婴儿说话,或者一位焦虑的爸爸跟婴儿玩得太过火和太久——这婴儿就无法发展情绪调整的诀窍。他可能无法学会,咿咿哑哑的声音可以吸引注意力,所以他变得安静和被动,并且脱离社交关系。又或许,由于他不时地被骚扰,因此他大概没有机会知道吸啜大拇指和抚摩毛毯是平静的好方法。

  随着婴儿的成长,学习平静下来和集中注意力愈来愈变得重要。原因之一是这些技巧让孩子留意父母、照料者和其他人的交际暗示。学习如何平静下来也能帮助他专心学习于完成特定的差事。同时,在他成长过程中,这对于如何与其他的玩伴分享玩具及尝试着和睦相处有极大的帮助。最后,这个所谓 “自我调整”技巧关系着孩子在打入新的玩耍团体、认识新的朋友和处理被朋友抛弃时排斥心态的能力。

  在过去二三十年中,我们对于父母的回应和孩子的情绪智力之间关联的认识,增广不少。无数的书都灌输给父母对哭闹的婴孩施于关爱与慰问的重要。他们极力主张父母在孩子的成长过程中实行 “正面的”训导形式;多点称赞少些批评;宁愿奖赏而非处罚,鼓励而不泼冷水。我们很感谢这些理论脱离了那个孩子不打不成器的观念的时代。如今我们知道要养育品行端正、情绪上健康的小孩,仁慈、温馨、乐观和耐心是比藤条更好的工具。

  然而,我认为我们可以在这进化过程里做得更好。透过家庭心理实验室的研究,我们现在能够理会并估量父母与孩子间健康的情绪交流的益处,渐渐了解家长对婴孩的交互作用会影响孩子一生的神经系统和情绪健康,也知道婚姻关系的持久会影响孩子的幸福,而父亲对孩子有更多的情感交涉会带来无穷的潜力。最后,我们可以证明父母对自己情感的察觉亦是增进孩子情绪智力的重点。情绪辅导的大纲 (详述于第三章)是我们根据这些研究而得的养育蓝本。

  虽然当今大多数与养育有关的普及文献似乎都避开情绪智力的层面,但还是有例外的。这也就是为何我必须向一位具影响力的心理学家、导师同时也是作家的汉·金诺致谢,在我们对家庭情绪生活的了解上,他有极大的贡献,在 50 及60 年代里,他写了三本受欢迎的书,包括《亲子之间》(& Child),1971年他因癌症而英年早逝。

  早在将 “情绪”及“智力”两词结合前,金诺就认为身为父母,我们最重要的责任之一是倾听孩子的诉说,不只是言词的陈述,还有言词背后所隐含的情绪意义。他同时也指出情绪的交流可以作为父母教导孩子价值观的一个方法。

  金诺强调只有在父母对孩子的感受发出真正的尊重与同理心,才会产生效果的。在父母与子女的交流中,必须经常保留双方的自尊心。在发出忠告前,必须先表明有了解。他不鼓励父母告诉孩子应该有的感受,因为如此只让他们怀疑自己的信心。他说,孩子的情绪不会因为父母的一句 “不要这样子想”或者 “你们的感觉是不应当的”而消失。金诺认为虽然不是任何的行为都是可以被接受的,但所有的感觉及愿望却是可被接纳的。因此,家长应该规范的是行为而非情绪和欲望。

  与许多父母教育家不同的是,金诺不反对对孩子生气,只要是对事而非抨击他的人格或个性。他认为明智地运用父母的忿怒可以成为有效训导系统的一部分。

  金诺对与孩子情绪沟通的注重,对后人影响至重,其中包括他的学生阿黛尔·费伯 (Adele Faber)和伊莱恩·梅兹利希 (Elaine Mazlish),她们根据他的研究,为父母写了重要的工具书,包括 《解放的父母/解放的小孩》

  (Liberated parents/Liberated children)、 《没有竞争的兄弟姊妹》

  (Siblings Without Rivalry)、 《如何说,小孩子才会听以及如何听,小孩子才会说》 (How to Talk So Kids Will Listen&)及 《如何说,小孩子才能学习》(How To Talk So Kids Can Learn)。

  然而,虽有这些贡献,金诺对于情绪重要性的理论,却依然还只是停留在理论的阶段。它们从未在实际上以可靠的科学方法加以证实过。而我在研究伙伴的帮助下,很荣幸地说我可以第一个提供可计量的证据来显示金诺的观念基本上是正确的。同理心不只很重要,它还是有效养育子女的基础。

  我们如何发现情绪辅导年在伊利诺州香培市,我们首先以 56 对已婚夫妇做研究。当时每对夫妇拥有一个4 或5 岁的小孩。在分发问卷、面谈及观察行为上,我们研究小组的组员用 14个小时与每个家庭相处。关于每对夫妇的婚姻、小孩与其同辈的人际关系及这家庭对于情感的看法,我们都收集了极丰富和深入的资料。

  譬如在一个有录音的面谈场合中,夫妻谈他们对于负面情绪的经验、对情绪表现及控制的看法以及对孩子哀与怒的感觉。之后,再将这些面谈整理解读为父母情绪的认知与处理及他们认清并指导子女负面情绪的能力。至于父母是否尊重子女的感受及他们如何在孩子不安时谈关于情绪的问题,则由我们来做决定。譬如他们是否尝试教孩子适当的情绪表达的规则?他们是否也使用子女抚慰自己情绪的方法?

  至于要取得有关孩子社交能力的资料,我们替每个孩子在家中与一位最要好的朋友玩耍时做一个30 分钟的录音。研究员将这些互动情况解读为在这场合内小孩表现负面情绪的数量以及孩子嬉戏的整体品质。

  在另外一个有录音的面谈里,每对夫妻用三小时回答有关他们婚姻经历上无数的问题。譬如他们如何认识?如何交往?如何决定要结婚?他们的关系随着岁月如何改变?我们鼓励夫妻俩谈他们对于婚姻的看法以及让婚姻更成功的因素。然后这些录音带被解读为几个因素,包括夫妻对对方的喜爱或否定度、他们谈关于亲密或分开时刻的多寡以及他们称赞共同奋斗的程度。

  这些面谈和观察对我们关于这些家庭的了解很重要,不过我们研究中最特殊的一点是向参与者收集对情绪的生理反应的资料。我们的目标是测量参与者对情绪 “自主的”或无意识的神经系统反应。譬如,我们请每个家庭为孩子在 24 小时的期间内收集尿液样本。这些样本再送去分析其中所含微量的与压力有关的荷尔蒙。其他自主神经系统的测量则在我们的实验室进行,譬如监测参与者的心跳、呼吸、血液的流动、运动肌的活动以及手汗的流量。

  研究这些生理现象和对家庭的观察比单靠问卷、面谈及观察能提供更多客观的资料。显而易见,要父母诚实地回答类似 “你粗暴地批评孩子的次数有多少?”这样的问题是很难的。就算社会科学家用 “偷拍”的方法,譬如以双面镜子来观察实验对象的习惯,来测定一个人的行为对另一个人的感觉影响有多少,也是很困难的。追踪记录对承受压力自主的反应反而比较容易。

  贴在胸膛听诊器似的电极可以监测心跳;另外,电极测量流汗的盐分所传导的电流量,也能记录手汗流量的多少。

  这些科技被认为颇为可靠。而执法的官员已例行地以它作为 “测谎”的方法。警察比家庭研究员较有优势,不过,他们调查的对象可能被吓得丝毫不敢动。与四、五岁的小孩相处需要较有技巧的方法。这也就是为何我们替参与其中一项主要实验的小孩建造了一艘模拟的太空舱。穿上太空衣的小孩在这设计的空间内爬行,他们身上挂满各种的电极,使我们可以测量他们对一些作为诱发情绪的活动的生理反应。我们向他们放一些电影片段,譬如《绿野仙踪》 ( The Wizard of Oz)内 “飞猴”的镜头。另外,我们也邀请他们的父母在一旁教孩子玩一种新的电动玩具。如此 “投入”的参与者使我们可以将研究的情境录像存档,利用一些考虑的因素,譬如用词的含意、说话的声调、手势等等,有系统地观察和解读每个家庭成员的用字、行为及脸部表情。

  在另外一组测量当父母在讨论一些强烈冲突性的话题,类似金钱、宗教、姻亲和抚养孩子时,小孩与父母生理和行为上的反应,我们也采用了相同的监测仪器 (除了太空舱例外)。这些“婚姻的交互作用”情况,正面的表情(幽默、关爱、肯定、关注及欢喜)和负面的表情(忿怒、厌恶、轻蔑、悲哀、干扰等等)都有做解读。

  要了解不同养育的方式对孩子往后的影响,我们在3 年后重访 1986年参与研究的家庭。其中百分之九十五,我们在他们孩子七、八岁的时候取得联系。我们再次将每位小孩与他或她的好友嬉戏的场合录音下来。我们请学校的老师回答有关孩子在教室内的侵略、退缩程度及社交能力的问卷。另外,老师和母亲要填写对孩子学业表现及行为的调查。每位母亲除了要提供小孩健康的情况,还要监视并报告孩子在一星期内发泄负面情绪的总数。

  我们亦收集有关夫妻婚姻的资料。在电话的访谈中,父母告诉我们在这三年内,他们是否已分居或离婚,又抑或他们曾经很认真地考虑要分居或离婚。在个别分配的问卷中,每位家长也说出他们对自己婚姻当前的满意度。

  这些追踪调查的结果显示父母实施情绪辅导的孩子,在学业表现、社交能力、情绪安宁及生理健康上都有较佳的状况。甚至在对照 IQ、数学和阅读的能力,成绩也较优胜。他们与朋友相处较融洽、社交技巧较有力,同时他们的母亲报告这些小孩有较少负面而较多正面的情绪。另外由一些比较当中也显示出这些有情绪辅导的孩子在生活上经历的压力较少。譬如,他们尿液中与压力相关的荷尔蒙含量较低、休息时的心跳较慢。另外,根据他们母亲的报告,他们感染传染性疾病,譬如伤风和流行性感冒的次数较少。

  情绪辅导及自我调整在这些七、八岁受过情绪辅导、具有情绪智力的小孩身上,我们发现许多正面的结果都是我们称为 “高自主状态”下这个特征所产生的效果。此名称是来自迷走神经,那是一条发源自脑部的大神经,作用是为身体上半部的功能提供刺激,譬如心跳、呼吸及消化。这条迷走神经负责许多自主神经系统内副交感神经的功能。当一个人处在压力下,交感神经会使功能如心跳和呼吸加速,而副交感神经的作用则如同一个调整者,煞住这些非自主性功能,以防止体内的系统因加速而失控。

  我们使用 “自主状态”来形容一个人对自主神经系统不随意的生理过程调整的能力。类似有 “好的肌肉状态”的小孩运动成绩优越,“高自主状态”

  的小孩对情绪压力的反应与恢复也有优越的能力。这些 “自主运动家”的心跳在一些惊慌或紧张的情况下会暂时性地加速,但一旦解除危急后,他们的身体能够快速地恢复。这些孩子善于慰藉自己、集中注意力及在必要时抑制行为。

  譬如在一项火警逃生训练中,高自主状态的小学一年级学生就不会有任何的问题,他们会放下手边的活动,并且有秩序、有效率地离开学校。当火警逃生训练结束后,这些小孩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能安顿下来并专心上他们的数学课。相反地,低自主状态的小孩在这逃生训练过程中,很可能比较会产生惶惑混乱。 (“什么?现在离开?这还不是休息的时间。”)返回教室后,要从兴奋中平静下来并恢复工作是很困难的。

  在我们的电动玩具的实验里,实行情绪辅导父母的小孩展现出他们真的是我们样本内的 “自主运动家”。他们比那些没有实行情绪辅导父母的小孩对压力产生更多的生理反应而随后的恢复较快。讽刺的是,诱发这些孩子压力的事件往往是父亲的批评或嘲笑,而这些行为在实施情绪辅导的家庭内并不常发生,或许这就是为何小孩会有如此强烈的反应。但无论如何,有情绪辅导的小孩比样本内无情绪辅导的小孩从压力中恢复得较快,更何况前者事先受到较强烈的生理反应。

  这些对压力的反应和恢复的能力,对小孩的童年及将来都有很好的帮助。它是情绪智力其中的一个层面,能使孩子集中注意力、专心念书。在与其他孩子相处时,由于它提供小孩必要的情绪反应和自我控制力,所以也有助于结交和维系友情。自主状态高的小孩 “领会力强”,马上就注意到其他小孩的情绪暗示并且作出反应。他们也能在强烈冲突的状况下控制自己负面的反应。

  在我们其中一项两个4 岁孩童30 分钟的嬉戏场合的录音研究里,这些特性就显而易见。这两个孩子——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由于男孩想玩超人游戏而女孩却想扮家家而争吵起来。在大呼大喊表达各自的愿望之后,男孩平静下来并提出一项简单的妥协:他们可以假扮在超人的家里。女孩认为这主意很不错,于是两人在接下来的半小时内,尽情享受游戏创作的乐趣。

  在两个4 岁孩童之间有如此具创意的妥协是需要许多的社交的技能,包括互相倾听、设身处地以同理心思考及共同解决问题。但是孩子从情绪辅导中所获益的,要远超越这些社交技巧,它包含着更广义的情绪智力。这在幼年中期 (8—10 岁)就会表现出来,因为他们要被同辈接纳的标准,常常是以这孩子在朋友圈中的沉着和情绪平稳的能力作估量。心理学家观察出在情绪辅导中亲子间情绪的表达,实际上可以作为小孩在这年龄组内的社交倾向。然而,重要的是小孩观察和了解社交暗示的能力,在理解的过程中不至于招来过多对他本身的注意力。我们的研究发现那些在幼年的早期就接受情绪辅导的孩子,确实可以养成这类的社交技巧,如此,有助于被同辈接纳及建立友谊。

  小孩的情绪智力在某种程度上受气质所影响——即小孩与生俱来的人格性质——但同样也会由他与父母之间互动的关系塑造而成的。这影响始自幼年的初期,当小孩未成熟的神经系统正在发育的时候,他们的副交感神经也正在形成,因此小孩对情绪产生的经验可能对他们自主状态的发展有很大的影响——因此也关系着将来他们情感的幸福。

  所以,父母在孩子幼小的时候帮助他们学习自我慰藉的行为,就有极大的机会去影响他们的情绪智力。就算是无力的婴儿,他们从我们对他们痛苦的反应,也能学习到情绪是可以管理的;它可以从极度的悲伤、忿怒和恐惧转成安慰和复原的感觉。反之,情绪需求被忽视的婴儿就没有机会学习这一课。当他们因为恐惧、悲伤或忿怒而哭喊的时候,他们只会经历更多的恐惧、更多的悲伤和更多的忿怒。因此,他们变得被动、大部分的时间没有表情。

  但当他们不安时,却缺乏了控制的理念。由于他们从未被指导如何将痛苦转成慰藉,所以无法自我安慰。他们经历的负面情绪就像一个焦虑和恐惧的黑洞。

  观看有情绪辅导的小孩子如何慢慢将照料者安慰的反应纳入自己的行为是十分有趣的。或许你在自己孩子的嬉戏中就看过了。不论孩子是跟一个活生生的玩伴、洋娃娃或是机械人玩耍,他们总会幻想一些情节,里面的角色一个是受惊吓的,而另一个则是安慰者、镇定者或英雄的角色。他们孤单不安时就可依循由此种嬉戏所得到的经验;如此帮助他们建立并实行调整情绪和平静自己的模式,同时也帮助他们以一种情绪上明智的方法来与别人互相沟通。

  父母要养育有情绪智力的小孩,第一步是先了解自己处理感情的方法和他们的子女因此受到如何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