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男上女下:为什么年轻干部受争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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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年轻干部受争议?原标题:干部越来越年轻?作者:钱昊平,王贤,侯越来源:南方周末记者 来源日期:2012-2-5本站发布时间:2012-2-5 17:12:39 

  一些地方的年轻干部“火箭式”升迁,不断引起公众质疑。有学者总结这些干部的共性特征:年龄小、学历高、起点高、换岗频率高、升迁速度高和争议度高——

  有学者指出,少数地方提拔年轻干部是为年轻化而年轻化,形成了一种“干部低龄化”的新版本,既有违于中央的政策要求,也不利于年轻干部的实际成长。

  2012年1月19日,一则“清华大学毕业生半年升任副县级”的新闻,引起舆论关注。生于1989年的清华大学毕业生焦三牛,刚工作半年,便被甘肃省武威市拟任市外事侨务办公室副主任。媒体惊呼为“火箭式”升迁。

  近年来,类似的“最年轻美女镇长”、“最年轻县(市)长”、“最年轻厅官”现象几乎没有停歇。2011年地方换届中,甘肃灵台出现了时年28岁的县长,湖北通山、江陵都出现了时年31岁的女县长。这些年轻干部的升迁涉及中央关于党政干部选拔任用的有关规定,引起大量争议。

  2011年12月26日,在质疑声中,年轻的代县长闫宁辞职,此前在9月6日,他以29岁的年龄,担任河北省馆陶县代县长,在网络上引起激烈争议。他在辞呈中称,由于任职以后引起社会持续不断的关注,他心理和精神产生了很大的压力。

  在全国人才研究会副会长、原中国人事科学研究院院长王通讯看来,选拔年轻干部是永远的话题,是干部群体代际更替的要求。他对南方周末记者表示,80后的年轻人当县市领导不是不行,一些年轻干部获得提拔之所以争议大,是因为基层一些地方在干部选拔时出现过腐败事例,有少数人走歪门邪道获得提拔,从而引起了民众不信任。

  中南大学公共管理学院青年学者、中央编译局博士后吴晓林则认为,与改革开放后为解决人才断档进行的干部年轻化不同,现在个别地方提拔年轻干部是为年轻化而年轻化,形成了一种“干部低龄化”的新版本,既有违于中央的政策要求,也不利于年轻干部的实际成长。

  “五高一小”

  2011年11月,31岁的张辉出任山东济宁市委常委兼市中区区委书记。这已是他2002年大学毕业后,第7次换岗。三年前的2008年,28岁的张辉出任共青团山东省委副书记,官至副厅级,也引起了社会热议。此次他进入实权系统,实现了仕途上的华丽转身。

  “换岗频率高,是这些引起争议的年轻干部的共性。”吴晓林说,因为工作变动太快,这些人往往没有突出的政绩,他们的升迁也因此受到更多的质疑。

  2011年9月,1985年出生的范洁由湖北江陵县滩桥镇镇长转任书记,一个月之后升任县委常委。她2008年大学毕业至今不过3年,已经换岗升迁4次。环球时报社总编辑胡锡进在微博上认为,她的幸运的确难以服众,不到4年升4次,等于她在4个位置上几乎没做什么。

  就在范洁升任江陵县委常委当月,1980年出生的万玲玲当选为该县县长,万玲玲毕业9年也已换岗8次。在目前可以公开检索到的80后年轻干部资料中,换岗频率高的,还有刚辞职的闫宁,12年8次。福州团市委副书记雷连鸣,在2008年到2009年两年间换岗4次。

  南方周末记者根据公开资料检索,近两年公开报道争议较大的18名拟任或已任副处级(不含焦三牛)以上年轻干部中,每人平均1年半就换岗一次,有1/4的干部,不到1年就换岗一次,最短的只有4个月。

  18人的公开简历还显示,除了换岗率高外,他们还普遍具有学历高(16个本科毕业)等特点。这18人就任副处级时的平均年龄26.5岁,比一般副处级干部要小15到20岁,有12人不到27岁。他们中年龄最大的是井冈山市副市长杨春霞,时年32岁;最小的三人就任副处级干部时都是24岁。

  吴晓林将这些干部的共性特征,归纳为“五高一小”,即年龄小、学历高、起点高、换岗频率高、升迁速度高和争议度高。

  “年轻化”不是“低龄化”

  在吴晓林看来,与当今民众对一些地方提拔年轻干部持质疑态度不同的是,“文革”后,中共高层提出干部年轻化,是受到社会广泛支持的。

  当时,干部队伍出现了严重的青黄不接,在邓小平、陈云等中共元老的倡议和推动下,中央提出了包括干部年轻化在内的“四化”思路。

  上世纪80年代后,大量年轻干部被提拔到重要岗位上,保证了党政干部的新老交替。

  进入新世纪之后,干部年轻化政策一直在持续,但有细心者发现,2005年以后,在一些正式文件中,很少再出现“干部年轻化”的字眼了,更多的提法是“选拔年轻干部”。

  在全国人才研究会副会长王通讯看来,“化”具有彻头彻尾改变的意思,就是年纪大的干部要让位于年轻干部,这会让一些年纪大的干部感到威胁,而“选拔年轻干部”就没有这个意思了。

  2009年2月,中央制定下发《2009-2020年全国党政领导班子后备干部队伍建设规划》,对新一轮培养选拔年轻干部工作进行部署,这是首次制定党政领导班子后备干部队伍建设规划。当年3月中组部下发了《关于加强培养选拔年轻干部工作的意见》。

  这一年,《人民日报》在报道中称选拔年轻干部进入了“快车道”,媒体集中报道了一批30岁不到的副处级以上干部。

  在提拔年轻干部的同时,中央也明确强调,“年轻化”不是“低龄化”。2009年11月20日,中央有关部门领导指出,要坚决纠正干部任职年龄“一刀切”的错误做法,从制度上保证老中青梯次配备的干部任职年龄结构,调动各个年龄段干部的积极性。干部队伍年轻化不是“低龄化”,不能将任职年龄层层递减。

  一些地方“量化”提拔

  一直以来,中央对提拔年轻干部的政策要求十分明确,但在一些地方的操作中,却存在机械化、简单化的倾向,在少数地方,一些年轻干部被地方领导以“破格”的名义,为提拔而提拔,以至于成为社会话题。

  2011年11月,湖北仙桃市29岁的曾伟昕由妇联办公室副主任一职升任副市长,她的升职,是因为当地需要提拔一个党外女副市长,要求有过乡镇工作经历的干部,加上有选拔年轻干部的要求。条件符合的曾伟昕,最终对号入座。

  不过,更多的人主要是得益于年轻干部提拔“被量化”。一些地区对不同年龄层次的干部人数,提出了具体要求。2011年9月,湖北宜都五眼泉镇25岁的牟阳被提拔为镇长,她被提拔的重要原因,是当地要求破格提拔正科级职位人选,年龄须在30岁以下。南方周末记者了解到,在如此准绳之下,这个25岁的女干部成了唯一人选,她本人对提拔也感到意外。

  还有一些地方对提拔年轻干部,量化得更为具体,例如湖北黄冈市,计划从2012年开始,以两年为一个周期,集中选拔一批优秀年轻干部作为重点培养对象。2012年要公开选拔20名28周岁以下乡镇(街办)行政正职、20名30周岁以下乡镇(街办)党委书记、20名32周岁以下县(市、区)党政副职、20名30周岁以下县(市、区)政府党外副职、20名37周岁以下市直部门和县(市、区)正职等。

  在省一级,2011年5月24日,南方某省委组织部门在新闻发布会上表示,党政班子成员中,副省级市要各有1名43岁左右,地级市要各有1名43岁以下的,县级要各有1名35岁左右领导干部。

  吴晓林认为,对提拔干部年龄的量化,有可能会产生拔苗助长的问题。在一些地方,主政官员出于政绩冲动,选拔年轻干部有时还会形成“低龄化”趋势,以体现当地的政治开明。

  提拔多在籍贯地

  吴晓林还发现,当今选拔年轻干部,与“文革”后的干部年轻化有诸多不同,“文革”后提拔年轻化属于补课运动、规模化行为,但现在提拔年轻干部基本属于“点缀”式提拔,只是零星现象,因此,这些被提拔的“幸运儿”自然会引起社会关注。

  此外,在这两个时期,年轻干部的层级也有很大不同,“文革”后,提拔的年轻干部从科级到部级都有。但现在,提拔年轻干部的层级相对较低,只有少数的副厅级,大多数都只是科级、处级。吴晓林认为,这主要因为操作空间的差异。

  在全国人才研究会副会长王通讯看来,地方上在低层级干部的选拔过程中,出问题确实要多些,越往高层,标准和程序都更严格,出问题的要少,但在基层,容易出现把关不严的问题,一些违规行为也可以做得更隐蔽些。

  南方周末记者统计的18名副处级以上干部中,虽然大多数人的提拔都在社会上引起激烈争论,但尚没有哪个部门认为这些年轻人在选拔过程中存在问题。

  2011年8月9日,北京市顺义区委组织部对83人进行了任前公示,26岁的李圣杰年龄最小,拟任为顺义区李遂镇副镇长(副处级)。

  年轻的李圣杰,自然引起公众的质疑。近一个月后的9月5日,顺义区委组织部公开表态,认为对李圣杰的任用符合干部任用条例,他高中毕业后进入事业单位顺义新城管委会,工作期间取得了大专学历,提拔副科长、科长都属破格。

  不过组织部也认为,李圣杰目前确实年纪较轻,在科级岗位上的总体任职时间也还相对较短,区委决定对李圣杰暂缓提拔使用。

  资料显示,李圣杰是顺义当地人,其父李怀民是顺义牛栏山酒厂厂长、北京顺鑫农业发展集团有限公司党委副书记。不过组织部门表示,李圣杰的父亲并没有对其提拔产生影响。

  南方周末记者发现,与李圣杰一样,上述18名副处级以上干部中,有14人毕业后都在籍贯省内工作并得到提拔,其中9人是籍贯(地)市内工作被提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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