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死后在哪一道:别上了郎咸平的“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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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02-03
著名公知郎咸平近日《只有彻底切割非“左”即右的僵化思维,中国才有希望》一文,为他新书鸣锣开道。新书还没看到,这篇前言却大有周章。此文迂回曲折,其所要重点表达的意思是“马克思并没有意识到他过世之后,资本主义透过进一步的民主与法治保护了工人的利益,从而避开了《资本论》第一卷的诅咒(注:即资本家无情占有剩余价值的资本主义生产过程必然导致社会矛盾的加剧,并最终孕育出自己的掘墓人——无产阶级)”。
“我实在很难想象,马克思这么严谨的学者竟然没有用他的唯物辩证法推理出民主与法治可以避免资本主义的崩溃”——什么意思?置了一个预设:“资本主义的崩溃(完全)可以避免”。这与当下对西方的观感格格不入啊,十几年前如是说或有可能听者披靡。于是郎咸平“详细分析了欧洲一千多年的历史之后,替马克思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那就是——‘现存所有社会的历史都是通过提高民主和法治水平来遏制腐败的阶级斗争史’。也就是说,资本主义之所以能够存活至今就是因为在马克思过世之后,欧洲透过了更进一步的民主和法治控制了腐败,从而挽救了马克思时代的资本主义”。
事实如郎咸平所言吗?发达国家就其内部政治来说,似乎确实“控制了腐败”,但先发工业化国家占据的是国际资本产业链的顶端,也即金字塔的顶端,以此之靠,其国内产业工人等曾在一定时期内不同程度地“福利化”、“中产化”了,似乎逐渐脱离了“无产阶级”的范畴——无产阶级哪里去了?转移到殖民地和第三世界国家去了。这个时期,发达国家内部民主,“政治清廉”,外围地区(金字塔中下层)则民不聊生,发展无门,罪恶(遑论“腐败”!)横行,这样所呈现的谓之为“结构性腐败”。此“结构性腐败”的基础是枪杆子,即“资本霸权条件下的分赃民主”——姑且称之为“郭氏理论”。哪天谁在故纸堆里发现某某高人“早在……”就说出这个意思,我会当即撤销专利权。
惜乎嗜利如苍蝇逐臭的资本日益“全球化”了,产业的空心化使越来越多的中产趋于无产化,福利制愈益捉襟见肘,于是从希腊到英伦到美利坚,街头运动愈演愈烈几乎是可期的。根基摇动,“马克思时代”之后一百多年的资本主义能否继续得到“挽救”,问号很大。当然,竭力“挽救”是必然的,那就是把已经超强的资本霸权更加以强化(最大可能是在民主机制下以民主的形式),从外界攫取足够的利益,又可在一定时期内得以施行“通过提高民主和法治水平来遏制腐败”的福利民主制度,直到“阶级斗争(郎咸平语)”再逐渐打破这一平衡,然后再寻求新的平衡……
问题是,“哪里有……哪里就有……”早已成为真理性的论断,几十年来日益觉醒的金字塔中下层岂甘束手,有条件没条件的都在“研究原子能”就是例证,毕竟“原子能”保了天下几十年的大致和平。资本会去寻求出路的,历史上的资本民主就催生出纳粹和军国主义的猛兽,不过今天猛兽身披的是“民主、人权”的华美外衣。不断觉醒的不单是金字塔中下层,构成中上层的中产们也愈来愈认识到,向外渔利的难度已愈来愈大,代价愈来愈高,终会玉石俱焚。若然民主出法西斯的风险实在太大,那么调转枪口向大资本要民主,推翻资本垄断专制,所实行的岂不就是马克思笔下的社会主义?但我想大资产阶级决不会束手就擒,法西斯化才是它们的必然逻辑。
资本主义世界体系是金字塔形的,塔顶容量有限,以前少数“西方N国”序列其中,大致稳定。如今欧盟济济二十七家,诸猪欣欣然以为可以跻身其中,又冒出什么金砖多国远远觊觎,身处塔尖者怎不皮紧肉惊哪。有人奋不顾身向塔尖冲锋的结果是民主国家或准民主国家打了两场世界大战。羊群被吃光或瓜分完,豺狼虎豹之间就必然互噬,那档子事才够格称为世界大战。某传销大师、民主小贩诞言“民主国家之间没有战争”,居心可诛。
举世皆知,中国已经在“道上”,外人看来隐隐然有跻身中上或问鼎塔尖的架式,纷纷惊慌失措,因为塔尖太小,此物却体量太大。倒金字塔不成立,千方百计予以“遏制”于是成为西方的主旋律。无奈此物底蕴太深,大象无形,软硬通吃却似乎仍金刚不坏。一是“怀柔万邦”的文化传统使之在启动之初就一路鸣笛“和平共处,永不称霸”,宣示不图“爬上塔尖”,使握刀者犹疑不定、弱势群体喝彩助威;二是脱胎于战争年代“支部到连、到村”的组织战斗力之强,始终令人不敢轻举妄动。要阻遏并摧毁这个庞然大物,一是极尽糟蹋他们曾经自傲的举世无双的文化意识形态,果然让他们一“反思”、搞“启蒙”就是百年纠结。但百年自虐相对于五千年的底蕴,破坏力还不够,于是不知从哪里蝗虫般地冒出来各色人等,从炎黄孔夫子一路挖祖坟挖到纪念堂,说“中国落后”都是他们害的!加鞭尸三百。更甚者自我得出“天生劣种”的结论。再者就是拆散“到连到村”的组织架构——“民主”啊,浩浩汤汤的天下大势呢!
“民主”这剂药对于中国太重要了,却不想在台湾省小试一番便马脚大漏,区区岛民一民主,是哪国人都找不着北了!若几十个省的芸芸众生一“主”, 原先毛细血管般的组织架构靠边、解散,利益杂缠不清,诉求各自不同,议员在国会互殴,民众在马路互殴,烽烟四起,联合国又有多少维和部队可资派遣哪。当然,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民主”是,中国已经具备不可动摇的国家意识形态认同,有一支天下无敌的军队,确保“中国元”畅行全球,换回国人所需的一切物资以备内部进行“民主博弈”。这种民主我赞同,不知世界人民答不答应。
民主这剂药如果装在炮弹里,由外人疾言厉色轰过来喝令服下,效果可能适得其反。若给炮弹裹上糖衣呢?其实中国一上“道”,马上就面临腐败、两极分化等难以“控制”的问题,群情汹涌,庙堂纠结;此时忽然来了一个曾经“为民请命”的良心大大口碑大大的学者,先对老祖宗马克思好一番溢美之词,听着舒坦心生感动,然后他话锋一转——马克思这么严谨的学者竟然没有用他的唯物辩证法推理出民主与法治可以避免资本主义的崩溃,民主与法治可使避开《资本论》的“诅咒”、避免“崩溃”,云云,说不定就要郑重其事认真研究“民主化”的可行性了。全不思“毛细血管般的组织架构”是何等宝贵的现成财富,唯以加强教育,整顿吏治,各级干部以降至支部书记,仅仅硬性规定每人挂钩若干贫困户,非常时期派派“慰问金”,基本就可渡过一切难关。
郎咸平者,生于台湾,其父为国民党空军少将,祖籍山东,任教于香港。2004年郎教授用“最为传统”的财务分析方法,痛陈国企改革中的国有资产流失弊病,质疑某些企业侵吞国资,引起巨大的影响,被称之为“郎旋风”,也为他赢得美誉。不过,发现“巨额国资流失”之弊并不是神马技术活,许多人早已心知肚明。“主流经济学家”大多是始作俑者和吹鼓手,他们怎么可能去“发现”呢?非主流草根学者,即使发现了恐怕也发不出声来,这一光荣使命由港台背景的郎教授来完成正其宜也,乃统战工作的高度所决定。
我宁愿将经常痛贬时弊的郎教授看成有着一颗拳拳赤子之心,虽然他有一个深不可测的“团队”。韩某人有没有“团队”不重要,财经团队却需要重金供养,不是郎教授每年区区几百万收入可以对付。郎教授授天天揭露米帝的阴狠狡诈,却据说极少扁日本人,可能与他的节目得到日本大企业赞助有关?郎教授不但揭露米帝的阴狠狡诈,而且将其夸大为法力无边、不可战胜的魔鬼撒旦,让人寒心丧气,幸亏大多数中国人还记得“帝国主义都是纸老虎”的教导……今次郎教授以马克思作为糖皮,端出“民主、法治”的酥油大饼,本人怯怯地嘟哝一句——别上了郎咸平的“当”,可是有加引号的哦!最好是我小人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