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脚跑步好吗:占领华尔街行动中的诸多误读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5/07 12:56:34
占领华尔街行动中的诸多误读作者:刘卫东(美国研究所)

    占领华尔街运动开始以后,国内外媒体都予以了广泛关注,网络上还出现一些对美国前景极其悲观的预测。虽然目前席卷全美的占领运动还方兴未艾,因此评价这一运动的最终后果还为时过早,不过一些基本趋势还是很明显的,因此有必要对一些媒体误读予以澄清。

 

第一,示威不是动乱而是稳定的象征。曾有媒体表示美国出现如此大规模的抗议活动,表明其制度已经山穷水尽,这完全是一种误判。美国社会采用的是一种柔性稳定的模式,政府本身并不过分对社会施加压力,而是由各种力量在基本民主制度的框架内通过相互磨合来协调利益,而示威本身就是磨合的一种形式,是宣泄不满的合理出口,这不是暴乱,不是动荡,甚至也不是仇富。美国梦之所以为全世界所憧憬,就在于人们相信在这片土地上,通过勤劳奋斗就有机会获得成功。因此,富豪从来都是人们羡慕和仿效的对象,而不是仇恨的目标,本次示威反对的只是贫富差距而不是富人本身。而且,美国的贫困标准远远高于其他国家,穷人不仅揭得开锅,还开得起车,尤其是再穷的人也能保有基本的政治权利和社会地位,所以美国有明显的贫富差距但没有明显的地位差别,穷人并不寻求根本的制度革命。游行示威在美国是家常便饭,实际上,示威本身正是社会充满自信因而允许异议存在的一个象征,所以,认为美国将会崩溃完全是杞人忧天。

 

第二,美国的社会矛盾尚未过度激化。美国同样存在大量社会矛盾,这不奇怪,但有两个条件决定了这一矛盾的可缓和性。首先是美国民众具有基本的价值共识,那就是坚持西方民主政治制度和自由市场经济制度,按照资中筠先生的话说,美国的社会形态再左也不会超越社会主义,再右也不会超越法西斯主义,任何价值观和政治诉求触碰到这两个极端,都会被大众抛弃,这就决定了整个社会的稳定性。在两个极端之间,社会倾向在不同时期像钟摆一样摇晃,任何人的诉求都能在一定程度上得到顾及。其次,美国的社会矛盾始终存在化解出口,除了民众可以利用两年一届的中期选举和四年一届的大选来表达自己的政治主张,社会上还存在以独立媒体和有良知的知识分子为代表的揭黑力量(为了个人利益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所谓专家在美国很快会被边缘化),他们锲而不舍的努力会使大量问题都在激化前被消灭于萌芽状态;如果矛盾激化,媒体、非政府组织、以及整个市民社会都可能会自发动员起来,通过游说、示威、以致用选票来协调利益分歧,历史上的改良运动、扒粪运动、进步运动、民权运动都是社会自我协调避免危机的范例,政府在其中的作用倒属配角。所以从建国以来,除了南北战争以外,美国解决矛盾的方式都是通过和平的社会改良运动。只要这一机制仍在,就不会发展到社会动乱甚至颠覆整个制度的地步。

 

第三,占领华尔街属于小众运动,对其效果不可高估。从理论上说,美国对自由的重视超过平等,所有美国的货币上都印着自由而非平等的字样,而通过个人奋斗获得成功是最大的自由,政府不应该因注重平等就扼杀自由发展是多数美国人的共识,这也成为占领活动得不到多数人响应的一个理论基础。从现实中看,奥巴马支持示威者的诉求,但又不得不顾及华尔街的利益,折中的结果只能是让双方各退一步,但从根本上说还是要偏向华尔街,因为只有华尔街才能给他想要的东西。即便在丑闻迭出之后,国会及白宫仍倾向于顺从华尔街,而街头的示威活动不过是政客可以加以利用来服务于自身利益的一个工具罢了,在私利面前公义就不那么迫切了,政府的救市行为已经证明了这一点。美国的民主早已沦为金钱民主与选举民主的复合体,如果政府最终能够在“给华尔街套上笼头”的呼声中迈出一小步,对示威者来说已经可以算作是很大的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