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汉大学谢宏:暮夜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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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落残阳暮色殇,满地月华水徜徉。风起夜色空彷徨,云涌长天路苍茫。一季秋零西风短,北飞南燕寂寥长。庭前黄土莺落草,几载年岁枯叶黄。幕遮蒙尘镜水颜,枯剪清秋渡流年。一笑,无言,静默与夜空城舞,候东来晨曦之光……
  【暮色,老去的容颜】
  若来不及回首,请睁眼铭记我,那一夜的苍老。
  若等不及转身,请闭眼遗忘我,那一天的容颜。
  那一缕眸光,渗着几许沧桑,染上了蔚蓝的晴空,半白的云层,裹着几多愁绪,涌向了记忆的长河。拥挤的人群里,属于谁的流年,在浮生里凌乱,缄默着我的目光,流离在那段岁月,紊乱了年华的叹息,记不得谁曾经的模样,我早已忘当年的我……
  行走在清瘦的日光里,故乡低矮的青檐屋,盘旋着归来的还巢燕,在天边滑落的足迹,凋零了沧桑的呢喃。四季轮回几过,怎得一朝之夕,只盼再见曾相识,酌酒把欢相对吟,不若擦肩仍未觉,空杯独影与月伴,你是谁,我是谁,何必相见,何必相念,我又何必识的你的容颜,过了,忘了,你冷漠的模样将我遗忘,转身却只得我一人落寞,阑珊了那一场万家灯火,如今只能轻叹一句,不如不见,何必再见……
  我静默于地,拾遗着过往的片段,那些掉落于地的几载年岁,斑驳的洒在了青石的小道上,我在,或不在,像一个路过的游者,熟悉不过陌生,你们苍老的容颜,在记忆里模糊,见与不见,恍若从未相识,少年时不过昨,今已蒙尘暮色,教我怎去识你。如今只剩我一人,缅怀那一段青涩的时光。
  泛黄了的相框,静止了的模样,那冗长在黑白相片里的笑容,搁浅着属于谁的快乐忧伤,光影交叉在定格的地平线里,割裂了瞳孔里你的映象,我踩着岁月枯黄的颜色,在时间里追溯着一场回忆,那拓进了年轮的寂寞,回不到旧梦的时光,欢笑声犹自萦绕脑海,听不见谁悲伤的低吟。我哼唱着从睡梦醒来,眼角滑落的温暖,恍如那年的不舍眷恋,而今却早已冰凉透骨,残败不堪的掩没于地……
  落幕了的残阳,将我最后一缕沧桑掩藏,我佝偻着身影,漫步于暮色的虹彩中,那片黄昏的天空,拭干着那抹余夕,挽着我残缺的容颜,缓缓的西行而去,迟暮里的神情,一直笑着,笑着……
  就这样老去,从不曾来过……
  【月光,年轻的模样】
  滴答,滴答……
  墙角上的古老时钟,划破了寂静的夜空,谁踏着脚步,踩在夜末的脉搏里,惊扰了枕中的睡梦,我从回忆里醒来,遇见谁年少的模样,满脸稚嫩的少年郎,抚着山花烂漫的笑颜,在那记忆的天空浮动身影,天湛蓝得像镜湖,不染一丝的埃尘,映照着谁的脸庞,你的唇角微启,洒落一池岁月,激荡开的涟漪,蔓延着最纯粹的华年,凝望你所记忆的初始……
  夜晚,习习而来的微风吹起月的发梢,星辰晃着脑袋,眨着眼眸,明月掩着轻纱,捂嘴轻笑,我侧着耳朵聆听,听那一夜的安然,听那一夜的臆静,在蝉的鸣唱声里,夜的祥和弥漫开来,田野间万物簌静的世界,被谁闯入了那一片繁华,将我的心神渲染,忘了烦恼,忘了忧伤,回到最初的年华,我还是当年的我……
  倚在墙角的边沿上,窗外的月光,倾泻而下的苍白色,挥洒在细碎的脚步里,随着清风舞动着身影,我伸出手,妄想触及那一地月华,握紧消逝的时间,让自己停留某一刻,看不见苍老的容颜,依稀还是年轻的模样。然后,就这样,静默在我的梦里,让一切重新开始。即使并不曾拥有过。
  风声喧哗着黑夜的孤寂,让悲伤不再肆虐的流淌。嘘,安静点,别出声,你们没听见吗?黑夜的呼吸,浅浅的呼声,在夜的怀抱里,蜷缩着身子,它睡了,睡得如此的安详。月光淡淡的抚上了它的身,整片夜空寂寥着我的神情,我仰着头看向星空,追寻那抹记忆的烟火,却猛然间闯进那月光里,月牙般的红月倒影着谁的容颜,在那一刻逐渐的清晰开来……
  我捂着自己的脸庞,缓缓的蹲在地上,原来,如今的我,还是年轻的模样,从不曾苍老过。
  也许,有一天我会就这样的老去,但是,至少现在的我是年轻的模样。
  享受这一夜的苍老,好似从不曾年轻过……
  【明天,会是一个太阳照常升起的晴天,对吧?】
  睁开眼,就会看见,东方的霞云冉冉,携带丝丝缕缕温暖,透过拂晓的天空,醺红了那抹晨曦,我站在金黄的日光里,静候着那苍老的到来。
  (写在那一段迷茫惶恐的岁月里,颓废的模样忘记了自己是谁,看见自己记忆里老去的容颜,恍若从不曾年轻过,就这样的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