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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藏——高高的布达拉(1)
文/若橘
2010年08月15日,星期日
有些地方,有机会来到跟前儿,是一定要去看看的,无需理由。
未见的时候,并不朝思暮想;见了,也不会从此牵肠挂肚。没有足够的修养,让高高的布达拉赐予我旅程一些荡涤和净化的力量,灵魂初见混沌,再见依然。即使爬上那高高的布达拉,也未曾与佛更接近一毫一厘——我知道,我的心不诚。
俗人的布达拉宫之行,随缘而遇,随遇而行。既然是高高的布达拉,那帖子也一定是长长的,讲究个层次搭配嘛——此篇乃长调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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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近近高高低低,先把布达拉宫看个大概。这张照片从酒店的窗前远眺布达拉宫,那时刚到拉萨,小橘子外婆在众人纷纷高原反应头疼脑热东倒西歪之时,强忍不适,坚持咔嚓所得,绝对的“窗外”啊!后来的旅程证明,小橘子外婆太弓虽了,没有捱不过的高原反应,只有万般难舍的美景。我等中年大妈,还有青少年花朵们,统统比不上,那精气神儿,绝对 NO 1 啊。很多景观人物照,都是外婆的作品,我不一一注释了,总之,基本原则是:拍得好的默认外婆作品;拍得不咋地的,默认橘子作品。
窗外有座山,山上有座殿。拉萨的红山,红山上的布达拉宫,藏传佛教的圣地。
第一眼感觉:这布达拉宫就像是从红山上长出来的。等我第二天置身于布达拉宫之中,方才恍然大悟,“布达拉宫从红山上长出来这件事”一点儿也不是错觉。布达拉宫的石头外墙超级厚重,深埋地下,墙石和山石嘎河蟹滴,彼此刻骨契入,浑然一体,所以布达拉宫就像是从红山上长出来的。
这年头,很多城市的父母官都喜欢打造地标性建筑,政绩要摆在脸面上,上头看了高兴,那就是提拔资本,无可厚非,水往低处流,官往高处走。只是花嘎多银子,下嘎多血本,好歹整出来的东西和当地的自然、社会、人文环境讲究个河蟹,后人瞅着,起码顺眼,这要求不算高吧?
布达拉宫美吗?美!美在哪儿,就是瞅着这座宫殿真合适拉萨,真合适红山,真合适藏民,搬到哪儿也没有在这儿顺眼,哪怕上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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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上都说布达拉宫横空出世气势雄伟,我这一见,却瞧着生得跟贵妃娘娘似的,大方又美艳。皮肤粉白,脸颊抹了胭脂,身形凹凸,仪态万千。据说“布达拉”是梵语“普陀”的音译,乃观音菩萨居住之岛的意思,巧了,宁波不远儿也有个普陀,那儿的观音道场多少灵验啦,几个观音菩萨的要紧日子,烧香的人潮水一样hua hua滴。这西方的高原观音和东方的海岛观音,是一伙儿的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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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达拉宫最初是松赞干布为了迎娶文成公主而建,当时叫做红山宫,据说有999个房间。啧啧,这洞房忒排场了。不过红山宫历经劫难,还被雷劈过,后彻底毁于战火,到了五世达赖喇嘛那会儿得以重建,主要分成白宫和红宫两部分,由洞房变成了政治和宗教大人物们伞伞发亮的中心,当然也是小老百姓战战兢兢三拜九叩的圣地。所以,导游使劲唠叨五世达赖喇嘛如何重要,而且安放他遗骨的灵塔也最为华丽壮观。3000多公斤金子,上万颗的各种宝石,彷佛只有在物质上穷尽奢华才能在精神上有所歌颂。物质和精神到了一定层次,根本不矛盾,反而交相辉映。世人为之纠结,火候未到罢了。
金子太多,chua chua滴眩晕;宝石太多,shua shua滴口水,此地不宜久留,本来就缺氧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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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最高的宫殿了吧?线条和层次嘎错落有致嘎疏密有度,越看越大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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鸠摩智翩翩——火焰刀虽然无色无相,心中的欲望却如火如荼。真是进藏心情的极好写照,表面淡定,内心狂热。这才有了女人们在路上N次无法抑制坚决爆发的尖叫,估计早已适应高原反应的司机师傅被哇啦哇啦的高分贝“折磨”得苦不堪言。不好意思,我又想起武侠小说了。唉,书到用时方恨少,我咋就写不出点有文化字的呢?哪怕看上去蒙人也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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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达拉宫的建筑群,整体是个梯形,上窄下宽,层层台阶层层爬升,金顶高耸入云金碧辉煌。仰望,布达拉宫真要飞起来似的。岁岁年年,虔诚的信徒步步叩首,膜拜登顶,信仰的力量托着布达拉宫不断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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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天白云衬托下,布达拉宫显得更加雄伟壮观,游客们却只能脚步匆匆,浮光掠影。门票就很难买,每天的参观人数限量,黄牛票炒到500一张,“藏刀”够快滴说。好不容易出示了一大堆证件凭据,进得门来,紧接着一道又一道安检关口,还没搞清楚状况,便听得导游催促,正式的检票口已经过了,剩下参观时间只有1个小时啦。得——老少爷们儿,甭气喘吁吁东张西望了,赶紧爬吧您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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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是哪一道安检关口,门环上有这么一红黄绿蓝橙五彩的穗子,真俊啊,缺氧状态下也知道是吉祥之意,赶紧举起相机咔嚓。就按下快门的功夫,被门口的管理人员催促推搡,快走快走,这有什么好拍的。这恐怕是游人过客经常听到的话,这有什么好看的?嘿嘿,天知地知我知,你不知。幸亏狗仔队百炼成钢,只见某橘马步扎稳,胳膊夹紧,对焦准确,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任凭背后如何不耐。西藏照片的近10个G,这张最有快感,哈哈。
最美的风景都在路上,最难忘的正是那些令女人们频频尖叫的野山野水野花野草,酸甜的野桃子,神秘的鹅卵石……其实还有,专属自己的小小瞬间和密密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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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山脚下的无字碑,纪念布达拉宫的红宫部分落成而建,功过后人评说的意思呗,山寨则天皇帝?之所以拍照是因为,传说这无字碑下面有一个入口,通向香格里拉。我看到小隐娘当时眼睛一亮,我很想说,咱扛一锄头夜半摸上来挖下去瞧瞧,遁去香格里拉?一阵头疼,紧箍咒般,阻止了我继续胡思乱想+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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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到拉萨的时候,朋友告知大概行程,提到布达拉宫的时候是用“爬”这个动词的,当时就觉得有点怪怪的,但又想不出哪里不对劲儿。到了布达拉宫跟前儿,额滴神,嘎多台阶啊,这是要走到天上去么?布达拉宫里面是不许拍照的,所以照片都是外面的,回家整理时发现,单从照片来看,正是层层石阶表现出了高高的布达拉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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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呦嘿呦往上爬,呼哧呼哧往上爬,脚步沉重,头疼欲裂,停停歇歇。小橘同学的心跳如梁红玉战前擂鼓,额滴那个神。瞧着小橘捂胸捧心,脸色苍白、嘴唇青紫、愁眉苦脸、有气无力对我说,“妈妈,我这里难受”,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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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我真的有了怀疑的念头,带小橘进藏是不是个错误?嘿嘿。
其实我想八卦的小橘胳膊下面的石头。这种特别的建筑材料叫做“阿嘎土”,照片颜色偏深,其实是粉白的。手感平整光滑凉爽,像我们常见的装修房子用的花岗石。阿嘎土是一种西藏山区出产的岩石,打制过程极其严格复杂,载歌载舞,极富民族特色,作为建筑材料,只能神圣的寺院和贵族的宫殿使用,身份那是gang gang滴。
百个度。
“以夯制地面为例,首先将开采来的阿嘎土块捣碎,变成颗粒状。从底层开始,先铺上大颗粒的阿嘎土,用圆形小石板拍打,边拍打边浇水,拍打结实后再铺上小颗粒的阿嘎土,继续拍打直到地面起浆。然后用清水冲洗,用卵石磨光,先涂上带黏性的榆树皮汁液,再涂上酥油,一般的场所涂个二三遍,金贵之处得涂个七八遍,其中以酥油渗透到阿嘎土里5厘米为最佳。最后用粗布磨擦,直到地表面平整如布、光洁如洗。”
有民歌唱道:阿嘎不是石头,阿嘎不是泥土,阿嘎是深山里莲花大地的精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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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观下这个墙,红色的墙,草做的墙,这可不是普通的墙普通的草。
知道西藏最贵的草是啥米?冬虫夏草?no,那只是名声在外价格高而已。真正名贵+高贵的草就是这墙上的白玛草。因为历史上,白玛草只能用来修建神圣的寺院和贵族的宫殿,是权力的象征,普通小百姓盖房子是严禁使用白玛草的。
百个度。
“白玛草是生长在西藏高寒地区的深山灌木,枝条长而少,质地坚硬不易弯曲,即使水沤雨浸也难腐烂。每年秋天,人们采来半米以上的怪柳枝,捋叶剥皮以后,涂染成赭红色,藏民叫喇嘛红。晾干后的柳枝,用牛皮绳子扎成手臂粗细的一捆一捆。然后用它做成寺庙、宫殿或达赖家眷公馆建筑的外墙或顶部的外装饰,主要起到减轻墙体重量和装饰墙面美观的作用。”
白玛草砌的墙就叫白玛墙吧?征得导游同意后,我摸了一下,手感异常坚硬牢固。这算不算低碳环保建筑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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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达拉宫处处可见这种黑窗帘或者门帘,也是个宝贝呢。白色图案是藏族八瑞相之一的吉祥结(八瑞相等下篇再详细八卦),黑帘子的讲究可就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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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张逆光的黑帘子照片,瞧个清楚哈。
据说,这是牦牛的毛编织的。更神奇的是,这帘子晴雨冷暖多用。下雨了,帘子就收缩,质地变得紧密,遮风挡雨;出太阳了,帘子就舒展开来,质地变得稀松,遮阳通风还透亮。啧啧啧,中国联通的标志能山寨吉祥结,也该把黑帘子的强大功能和优良品质一并山寨了才是,相似的怕只有价格,岂是一个“贵”字了得。
综上所述,粉嘟嘟的阿嘎土、红艳艳的白玛草墙、黑乎乎的牦牛毛帘子,堪称布达拉宫的吉祥三宝。当然,宫殿里面的宝贝更是不计其数眼花缭乱,但不能拍照,我也没法儿得瑟。所以,将就这三宝先仰慕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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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高的布达拉,幸亏我们一队人的互相鼓励和帮助。的确没有多余的力气拉扯伙伴,但一个等待,一个眼神,一个微笑都充满力量。拍下肩膀牵下手,此时无声胜有声,我们是朋友,我们是一伙儿的,我们同在路上。
尤其是夏雪姐姐家的老聪,一直照顾小橘,陪她聊天,逗她开心,给她吃定心丸——真的爬不动了哥哥就背着你。越爬越高,我自顾不暇的时候,都是老聪一个人带着小丫头,跟自家哥哥似的。回家后小橘就让我给她生个哥哥,我说这事儿得有个先来后到,别说我这中年大妈,神仙也生不出来。小橘想了想说,那把我塞回你的肚子,你先生个哥哥给我,再把我生出来。小橘醉氧了,鉴定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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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山下山,拍了好几张俩孩子的背影,就是为了记住其中的感动。灰常灰常谢谢老聪,飞色的灰机灰走了的那个灰常的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