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古文原文翻译:张爱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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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爱玲的不入流,或者说女性语境的劣势 2009-04-19 1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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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说,张爱玲是不入流的通俗作家。我在想,对爱也好,对才能也好,很多人的定义,大概都是宏观的,要对时代有切身的关怀,博大异己的情怀,等等。而张爱,她所有的文章,说到底都是小女人的私见,很主观,她既不关心时政,也无意于民生,就是爱,也是攒给胡兰成一个人用了。所以爱之者以为美,恨之者以为窄。
朋友说的我也赞同,确实,女性的狭隘,僵滞了她们的思维半径。但客观的说,张爱不是一个仅有文字技巧的人,没有一个人能用完美的技术穿越时空,打动人心,张爱的花俏,是字面的花团锦簇,而她的立意,却很老实。前两天写气味,一下就想起张爱写的“回忆这东西若有气味,就是樟脑的香,甜而稳妥”,我心下一惊,确实就是这种感觉,太到位了,张爱不是一个“无趣”的人,只是她的趣味,必须要心思纤细的女人,才能与她共振。倒是那个时代的疾呼者,他们喊的大口号,我一句也记不得。
张爱后期写过与赤色政权有关的作品,单薄而且疲弱,毫无穿透力,很简单,因为这并非是她真正的兴奋点。就像内米洛夫斯基写法兰西组曲,最美的那一段,仍然是写爱情的柔板,她有野心,想写时局,想写史诗,但女人很难写出男人的视角,这是天生的软肋。
这阵子,我同时看了两本关于日本文化的书,张燕淳的《日本四季》和李长声的《日边瞻日本》,关于两本书文字技术的高下,意趣的繁简我且不谈,只是张燕淳的书,我很省力的就阅毕了,而李老师的书,我硬是抱着求知,补常识,增加眼界的功利心,才算是看完了。绝对不是李长声的文采逊于张燕淳,而是语境的区别,我是个女人,本能的对生活化,贴己,低矮琐碎的事物有兴趣,比如孩子在异国幼儿园的磕碰,主妇的生活起居,和服的穿法,樱花节的吃食啊,而李长声谈的全是历史,人文这类公领域的话题。这样男女语境的对峙,随处可见——酒桌上,饭局里,男人一坐下就谈政治,谈赚钱,谈工作,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女人呢,永远是长短,是非,八卦,一地鸡毛。
操女性语境的作者,比如洁尘,张爱,安妮宝贝,亦舒,她们的读者,基本也是女人。最好的作家,肯定是男女脑并用,两种语境并行的,如曹雪芹,既能垫高脚跟谈社稷治国,又能在贾府内部搞经济体制改革,还能写药单食谱,也不忘用工笔描摹女性百转千回的心,视角伸缩自如,毫无忽远忽近的炫目感。
朋友的说法,还算是中正的,前阵子有个人是真把我激怒了。此人蔑视女性视角,文章里动辄就是“女人,缺乏情怀,很少有文章写的好的”什么什么,他看不起女人的精致纤细,也没有体味的耐心,且仇视情趣,统统视之为小资情调。那天某老师和我说,学术界尤其性别歧视,全是高瞻远瞩,术语林立的男性语境。我们还私下议论了一个据说是写的很好的人,某老师说“犯得着么,写条狗他都能扯上国家大事。”
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这个观点,就是:张爱玲的价值,就在于她的局限性。她不是尤瑟纳尔,可以孤岛写传奇,她不是乔治桑,可以大度养情人,她不是高莱特,可以与父子同欢情,她不是桑塔格,落笔锵锵,代言知识分子的良心,她就是张爱玲,一个自私,自恋,计较,短视,痴着,拿不起,放不下,没有大境界,冲不破情网的小女人,她就是你,她就是我。秋瑾是如铁红颜,赵一曼视死如归,林昭临终奋笔血书,你能指望那么结实的神经写出张爱的文章么?如果说张爱的文字只是一声叹息,那这可以说是所有精神生活的弊端,文字本身就是务虚不务实的。那句话怎么说的“少一个莎士比亚没什么,要是少个爱迪生,人类文明要退步多少年?”
看《长物志》,我始终不解,为什么文震亨这么有等级观念,花草树木,都有“格”的高下,而在我看来,玫瑰和狗尾巴草,都是唯一的,也各有其存在的价值,因为,他们来到世间,只为了成为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