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队长原创女主bg:一位村小老师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4/29 16:34:00

    胡立新意想不到的是“臭老九”梦醒了不再臭还渐渐地香起来了。教书匠真的要靠教书吃饭了。这让胡立新有些犯难。已三十好几了,又是半边户,前不得退不得。好在是公办的,公办教师就等于是铁饭碗。
    胡立新是当兵转业作教师的的。他读过村子里的识字班,又当过解放军,曾经是响当当的红人。转业回来,组织上便分配他村上的小学当教师。胡立新教的是低段,以识字做算术为主。胡立新照猫画虎,教孩子们认字写字,马马虎虎还过得去。但是要教汉语拼音,外文一般,就有些让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声调区分整不清,声母韵母含混别扭,教起来如同鸡鸣鸭叫,常常惹得师生都笑得掉出了眼泪。幸好孩子们不知对错,村子里也没有人知道,这让胡立新别扭得还有些开心。
    校长姓丁,是老牌子的师范生,常在中心校。每学期都要到村子来例行检查。见了村支书,问问情况。村支书是位贫农老头。村支书说:“立新这小伙子很不错哇,上课声音大,有迫力。还经常带领娃娃们给生产队扯黄豆,扯秧草。当过兵的思想表现就是没说的。”校长听了也说“是啊,有你老人家管理,我也就放心了。”校长到了村上,有时也听听胡立新的讲课。校长进课堂了,胡立新很紧张,越是紧张越云里雾里读了不少半边的字,洋相可谓出够了,直搞得额上的汗往下掉。整整一堂数学课,一个长方形正方形的认识没教伸展,以其昏昏教其昏昏。丁校长窝了一肚子的火,长叹了几声。下课后,与在立新单独交谈,说:“小伙子,要多学习,多加劲哪。不要老教别字出笑话。”胡立新自知理屈,态度出厅的好。丁校长又一一纠正了他出现的知识性错误。拍拍肩膀要他好好干。也许,胡立新生来就与那些文字符号,数学式子没有多少缘分。他自加了压力,找来一些辅导资料认真研究,可看不上两页便两眼发花。终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少有长进。久而久之,也就放在一边不理了。
    胡立新被调整到另一所村小任教。一个人一个学校,他反倒很自由。上课下课看手表,想起来,就“叮叮当当”地敲几下挂在老槐树下的小铁板。尤其是在早上,他要有意地多敲一阵铁板,一是催促走在路上的学生;二是也无形中告诉群众村小上课了。他教的是复式班,一间教室两个年级。校舍共有三间土坯房,一间胡立新住,一间是学生的教室,一间用作师生厨房。
    
    最令胡立新恼火的是他的婚姻。本村的村支书托人找到他的父母,意欲将自己的姑娘嫁给胡立新。那人说:“胡书记的大姑娘是把好劳动,又吃得苦。又会持家,你两家成亲真是门当户对。再好不过的呢。”胡立新的父母私下里商量了一阵,也觉得与村支书攀上亲是好事,是祖上积德,很荣耀。他家姑娘虽然长得蛮,人矮,有点麻,但是劲大,有出息。当家活人又不是光讲好看。好看的难养家呀。于是就下决心悄悄地定下了这门亲事。星期天,胡立新回家来,他母亲便向他提起了说亲的事。胡立新一听有些倒胃口。支书的姑娘和他早就熟悉。在他看来,那姑娘简直没有一点女人味,全是大蒜味儿,矮楚楚的,感觉很不好。死活不愿干。不想一向有些迁就儿子的老太太竟然大发脾气,高一声低一声长一声短一声地对胡立新一阵臭骂,说你长大了有点本事了,就不把当妈的当一回事了。人家那个姑娘哪点不好。取媳妇又不是做摆耍的。你不同意你就给我滚得远远的。不要来认你这个娘老子了。说着说着还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数落哭起来。老太太气不过,便一跟头睡在床上几天几夜不起来,更糟糕的是不吃饭不喝水。
    胡立新十分地苦闷。他去找同族的叔父诉苦。叔父说:“不怕你当过兵跑过世外,人终竟是叶落归根。兔子满山跑,终竟回旧窝。你老子给我说过,支书那姑娘我看也不错。庄稼人,要的就是力气。你娶了这样的姑娘是你的福气。人都是命。你好好想想,不要气死了你那老娘。”胡立新还想申辩,不料叔父卷了一锅旱烟,“叭—叭—叭——”地咂起来,吐了几口口水在地上,嘴里一边“哼——哼——”地发着含糊不明的声音,不时咳一阵嗽,吐出一口粘痰在地上,一边扛起手里的家伙就到了田里。胡立新无趣而返,有苦说不出。
    夜晚,父亲让他上灶煮饭。胡立新搅了半锅玉米面糊粥。父子俩一人盛了一碗,用盐渍拌酸菜。父亲已年过半百,过早地衰老,伛偻着有些驼勾的身子。等胡立新舀过饭来,吃了几口,父亲便开口了,叫了几声,说:“胡立新,胡立新,你咋听不进人话呢。支书姑娘那样的好劳动打上灯笼火把也难找。你还不同意。娶个绣花枕头有啥用。这门亲事由不得你,我们定了。你要气死我们这两把老骨头不成。”胡立新经不起折磨,又怕老爸老妈真的气出了毛病,岂不是更难搞。还要背一个不孝的骂名。“好,好,别说了。我同意,我同意。”胡立新屈服了。
    
    胡立新任教的村小在一个大斜坡上。他虽发奋但没学进好多知识。放学后,便常常到附近的农家玩。农村里只有稍好一点的家庭才有台黑白电视机,只能收一个台。没有多少事情消遣。胡立新便与那些老乡们玩起了川牌、麻将,殊不知,胡立新对这些颇有悟性。一两个月下来,便由生变熟,成了远近闻名的高手。农闲时不时有人邀约。胡立新有时玩得很晚,有时还是通宵。他给学生上课时,组词竟然随口说一些“青一色”、“杠上花”、“长三二五”之类的话,不料学生记得真切,回到家里到处传说得活灵活现。这些传达到了校长的耳朵里,校长很惊奇,也很重视。为人师表哪能见啥说啥口无遮拦,便通知胡立新到中心校汇报工作,板起脸孔严肃地进行了一顿批评帮助。
    胡立新垂头丧气,想想也是自己的错。便下定决心痛改前非,告别牌局。村小放学较早,胡立新住校,批改作业很容易,只消半个小时就能搞定。余下来的时间看书看不进去,无聊透顶。过了一段时间,胡立新买回一个收录机。无事时便放流行歌曲混日子,都是些情意绵绵的歌,声音开得很大,传得远远的,半边山坡也听得清清楚楚。歌曲的情调传递出一种淡淡的忧伤,很切合胡立新当时的心情。令邻近的村民羡慕不已,不少的年轻人农闲及夜间都跑来听胡立新的录音带,胡立新与他们打得火一般热。胡立新的工资有了一定上升,便率先穿西装打领带,穿上油光镫亮的甩尖子皮鞋,竟领一时之风气。胡立新到城里逛了几趟,满街头都适兴迪斯科“蹦嚓嚓”,歌舞厅红绿灯闪烁不已扭腰甩臀,他大开眼界兴趣盎然。每到星期天,隔三叉五都去走走,竟然也学会了那玩意儿。在村小的土坯房,胡立新便带领附近的青年人也手舞足蹈地“蹦”起来,村小没通电,放干电池,每天都要放几对,当然自己不用掏腰包了。这样混着,倒也悠哉乐哉。时间久了,大家都觉得胡立新很随和,看他又是一个人孤零零的在村小,哪家有了大小事情都邀请胡立新去吃饭。胡立新也乐得自个儿不动手,有请必到。他西装革履提着录音机放着歌,行走在山间的小径上,先声夺人,老远的社员都知道他来了。他总是笑容可掬的,到了农户家里,把录音机放在八仙桌上,声音开得异常的响亮宏大,给沉寂的农舍平添了喜庆的氛围。每当这些时候,夜间还要和那些小青年在主人的院坝上蹦一回,直引得观者如堵,笑声经久不绝。
    
    胡立新虽然对老婆没啥感情,但最终还是进了洞房,成了夫妻。他清楚地记得,那是一个暖阳烘烘的腊月的日子。在父母的安排下,胡立新将积攒的工资交给父母,扯了两件衣服和四尺鞋面给支书的姑娘作聘礼,加一斗小麦和一斗大米,赁了王老二的轿子就把大姑娘抬回了家。结婚后,姑娘出奇的勤快,巴心巴肝地忙里忙外。胡立新经常睡懒觉,少不了遭来老娘的一顿大骂。“天天睡到日上三竿,哪有当家活人的样子。看你也是败家的不争气的懒家伙。上辈子作的啥子孽,我咋的养了你这么个扯五笨六的狗东西。哦——,哦哦——哇。”说着说着,老娘忍不住便拾起衣角擦拭发红的眼圈,似哭非哭地嚷叫。胡立新也忍不住,唉声叹气只好起床来找出扁担去挑水。遇到农忙时节,支书带上全家来帮胡立新忙农活。村子里见人都说胡立新真是八辈子的修造,娶了个有福气的好媳妇。
    胡立新有了孩子。他不能再马马虎虎,蒙混日子。上有老,小有小,火跟着眉头烧。他哪里坐得住,终于有了家的感觉。春节期间,他用工资破例给媳妇扯了一件“的卡”衣服,这让媳妇喜出望外。媳妇说:“你看一大家人的。花费这么钱做啥。”胡立新笑着说,我一天在外,你一个女人家的,又是老人又是孩子的,够辛苦的。媳妇用布带背上孩子便下厨煮饭了。
    村小距家有将近十里路。胡立新每天早上提上录象机到学校去,傍晚提着录音机回家,一路欢歌。由于拖累大,胡立新经常迟到。老师不到,那些孩子耍性大,便乐得在操场上大吵大闹嘻玩。有些家长看了,认为这样放敞马任孩子玩耍,一定学不到啥东西。便到中心校向校长反映情况提意见。丁校长知道了,很气愤。就通知胡立新到中心校写检查,并着了深入细致的工作。胡立新说:“不是我不想早到。每天我一起床就往学校赶。有那么远的,你又不是不晓得。你叫我有啥办法。”校长见他不思悔改,便当着全乡教师的面劈头盖脸地批评了一顿,并勒令住校。高压之下,胡立新没办法,只好背上被盖卷在学校住下,每星期回家两次。
    
    胡立新住在村小,无聊时又睡起了懒觉。直到大部分学生到校了还关着门不起床。学生在土坝子玩闹,隔一会儿,去敲几下门大喊几声:“胡老师——,起来上课了。”胡立新听了有些不耐烦,躺在床上隔门大吼几句:“哪个家伙仨在海闹,看我一会儿拨你的皮。不搞快点去读书,在搞啥子啊。”那些孩子们便不敢再喊叫了。胡立新正睡在床上异想天开,听到有人“砰——砰砰”地敲门,他大吼一声:“哪个在胡闹。”
    “咳——,这小伙子,你看几点了,还不起床。”胡立新一听是校长的声音,忙的披衣起来开门。
    胡立新说:“丁校长啊,这么早。我这几天感冒了,头疼痛的了不得。”校长说:“找药没有哇,挨也要不得哟。”
    “还没有。”胡立新一边回答一边找凳子。他去倒水,幸好还有半瓶水,虽然不太热。丁校长说;“这是文教局的贾局长,今天来检查看望你。”胡立新连连点头问好找座。接着胡立新便向领导汇报了学校的情况。贾局长认为不错,亲切地鼓励他一定要好好干,把学生的成绩提上去。
    局长一行对全乡的六所村小都进行了检查。结束时,全体教师到中心校听取总结评价。贾局长在会上大大地表扬子胡立新,说:“胡立新老师很不错,很有责任心,一个人,病了仍然坚持战斗在山区的教学岗位上。不怕艰苦,这是对教育事业忠心耿耿的表现。值得学习和肯定。”胡立新如坐针毯,额上浸出了汗珠。
    学期统考,胡立新所教学生成绩很低,名次排下来,平均不到三十分,都在全乡倒数一二三名。家长反映很强烈,找到校长要求将胡立新调走。校长作了一些解释与劝导。第二学期,胡立新继续在那个村小上课。胡立新迟到,睡懒觉,教学成绩差,找领导反映没有辙,很无奈,一些家长只好托人给自己的孩子转学。胡立新占山为王,是村小的负责人,是教师,还是炊事员。他要上课,安排好学生轮流搭锅蒸午餐。放星期和节假日了便锁上门回家。节假日期间学校无人,村民的水牛就跑到校园里去吃草,拉粪便,厨房的锅没有洗涮,那些水牛便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地舔吮,将其舔得干干净净的。有的村民知道了,心里老是解不开郁结。牛舔过的锅灶又给学生煮饭吃,太不像话了。他们数次找到校长反映,强烈要求加强对该村小的管理。胡立新没少被刮胡子挨训斥。他找来一些木条将门窗钉牢。要求村上领导严禁村民假日期间将牛放到学校去。
    
    胡立新玩够了录音机,禁不住又操起了川牌和麻将。常是放学后便到附近农户家中摆起场合,以至于通宵达旦彻夜不眠。学业功底本来就差劲,又不思进取。教学成绩当然是一次又一次的一塌糊涂。村上领导和一些村民跑到乡上反映情况,分管教育的副乡长便责成校长解决。丁校长便利用半期总结的时机让胡立新停职一个星期写检查。胡立新在中心校找个地方住下,他想停下来写检查,一两次肯定是过不了关的。便找个地方睡大觉,到了下午四点多,才扯了一张作业本纸,操起笔写了两百多字的检查。他毕恭毕敬地到了校长办公室,一边把检查递给校长,一边说:“这是我写的检查,校长你看看行了不?”校长一看半页纸不到,便板着脸大发怒火。“你这是哄小孩子不哭哇,赶快重写。”校长一把向胡立新甩了过去,“砰”的一下打在桌子上。胡立新悻悻而退,继续投入写检查。
    胡立新是个务实的人,他知道写检查是形式更是一种姿态,人在矮檐下就是要低头。第二天,他又在昨天的基础上增长些,有五六百字。胡立新又去见校长。“校长,我想了一晚上,又重新写了一个检查。你看看这有法了啵?”胡立新态度很诚恳,声音又小又低,如同犯了错误的小学生。校长一脸严肃,说:“拿来我看看,你先过去哇。”胡立新悄无声息地退出了校长室。到了寝室,他伸了一个懒腰长舒了一口气。他知道写两次肯定是不行的。他已作好了写第三次的准备。
    到了晚上,校长便叫胡立新去,说:“你这个检查不深刻,要狠挖思想根源。要有工作责任感,对照工作纪律,找出问题深入剖析。拿去重新写。”胡立新应了声“好好,好”就过来了。他过来沉沉地睡了一晚上。第三天,他正而把经地写起来,他找来职业道德,纪律规定等资料认认真真地对照反省,居然洋洋洒洒地写了两千多字。到了晚上,校长派教导主任来催促。胡立新给主任递了一支“红梅”烟,又说了一些漫无边际的淡话。然后请主任通看了一遍检查,主任拿起笔在一些地方作了修改,让胡立新重新抄誊。教导主任过去对校长说:“我看了,没写好,还正在写。等他明天交算了。”校长“哦”了一声,说那就明天。
    挨到停职的第四天下午,胡立新才把检查交给校长。校长拿过检查,坐在藤椅上,认认真真地看,还一边用笔勾划,胡立新也坐着,都一声不吭。过了半个多小时,校长看完了,便带着笑容对胡立新说:“这次还写得差不多。胡老师,你也是中年人了,有家有口的。在农村当公办教师也不错啊。也不要太损了自己。遭人说三道四的,多不好。……”胡立新给校长点上一支烟咂上。都推心置腹地说了一阵话。校长不想没完没了地纠缠折腾,收下检查,便让胡立新回校上课。
    
    胡立新到村小照常上课。他的教学成绩始终不渝,在全乡扫尾巴。村民找村支书,找校长,找乡上,多次都没得到解决。胡立新放星期回家了。个别村民便趁学校无人采取了革命中性的行动。破门而入,将学校的灶台用棒傲跨得不堪入目。胡立新星期一到校一看,灶台被人掀掉了,想发火但没对象。他安排学生在教室里读书做作业,让班长照看着。便去向村支书报告。村支书来看了现场,说:“这是哪个家伙整的,太不像话了。那胡老师你中午到我家里吃饭。我先走了。”胡立新见村支书不理不睬不置可否,有苦说不出。他没有到支书家吃饭。上了半天课,把学生放了。自己便到中心校汇报。校长听了很气愤。让胡立新到伙食团吃饭。校长便到乡上去向分管教育的副乡长汇报。最后达成的意见是让村上尽快把灶台修好。乡办公室将村上的领导通知到乡上,乡长校长村长等和胡立新一起开会,决定由村上找人尽快修复灶台。胡立新立即恢复上课。
    
    胡立新的印象越来越糟糕。在村小的土坝子里,两个孩子用木条玩耍,你逗我打。结果不慎伤着了一位男生的左眼。男生的家长找到胡立新,他没办法把两家的家长请在一起协商,要赔医药费。事情本来就可以这样了了。家长带男生到县人民医院检查,结果是对视力有终生性影响。家长不断地找胡立新吵闹。胡立新作解释赔不是作疏导,就差下跪了也无济于事。家长找了校长找乡长,又带着孩子到文教局上访。这下可把胡立新给整昏了。他规规矩矩的上课。局里派员与校长一道来进行实情调查,找孩子对证后。所作的结论是胡立新管理差,负有管护责任,勒令其写检查反省。事情维持胡立新让另一位家长赔偿医药费的处理办法,并让胡立新买上两斤白糖,几斤苹果和一袋奶粉到受伤男生家里去安抚看望。胡立新遵令而行,家长的气消了许多。但过了几个月又闹嚷起来,胡立新由好言相劝到不耐烦,竟也叉手在腰与家长破口交锋对骂。引得附近的村民和师生都去围观。
    
    胡立新的牌瘾被激发出来。夜间到农户家中打,有时午间有人了也要搓几把。把个几十元的工资输得所剩无几。这事被妻子知道了,告诉了老娘老爹。遭到了史无前例的臭骂。暗地里便与岳父支书商议要好好教育他悬崖勒马改邪归正。方法是说服。在一个灰蒙蒙的下午,岳父来到女儿家帮着忙农活。吃完晚饭,向着火塘,一家老小便开始斗争胡立新。先是爹妈劈头训斥,后是岳父讲为人处世的实道理。说着说着还做出要动手的架势,胡立新被数落得面红耳赤,事实面前只好认输。他一言未吐,气愤愤地睡下了。
    学校为了教育胡立新,便将他打牌搞赌博的事交给乡上处理。分管治安的副乡长与胡立新是同村的,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头,按辈份是胡立新的长辈。他以乡政府的名义让胡立新停职反省,并处以罚款二百元。副乡长给胡立新打了一张白条子,写上了“发款二百元”等字样,胡立新心里有些窝火,他便跑到乡上去找到那位副乡长,质问其“你好久给我发了二百元的款”。副乡长不知其详,就叫来在家的领导和办公室人员,说明罚款的事。胡立新一下掏出条子,说:“你们看看,到底是谁给谁发款。”办公室人员接过条子一看,原来是将“罚款”写成了“发款”,副乡长知道自己写了个别字闹了笑话。大声冲着他说:“胡立新,你扯淡,管他啥子罚都是发,你是要有意和我下不来呀。哎,你小子——”胡立新说:“乡长,你不要冒火呀,错账包来回,久了我是有口也说不清。”两个唇枪舌箭,周围的干部们忙过来打园场劝解,在一片“没啥,没啥。都少说几句”的劝说声中不了了之。此事一时传为经典的笑柄。
    
    公元一千九百八十九年,中小学教师开始评聘职称。胡立新没文凭,教学成绩差,校领导经集体讨论同意让其评为小学二级教师。审批表上报局里后,经评审组讨论,认为胡立新虽然教学成绩差点,但工龄长教龄长,经过一番平衡,给评了个小学一级教师。工资与职称挂钩,胡立新的工资硬是一夜之间长了一百多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