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人杀村名怎么玩:断肠草杀人事件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4/28 02:04:30

 核心提示:“龙老板临死之前,眼睛睁得大大的,很费力气地抬起胳膊伸直指向黄光,一共指了两次。”当时站在龙利源对面的八甲火锅城老板阿万一边回忆一边演示。2010年12月23日,商人龙利源在阿万的火锅店里中毒,不治身亡。几天后一同吃猫肉火锅中毒的镇农业办副主任黄光被锁定为投毒嫌疑人,毒药是山里采集的断肠草。

“龙老板临死之前,眼睛睁得大大的,很费力气地抬起胳膊伸直指向黄光,一共指了两次。”当时站在龙利源对面的八甲火锅城老板阿万一边回忆一边演示。2011年12月23日,商人龙利源在阿万的火锅店里中毒,不治身亡。几天后一同吃猫肉火锅中毒的镇农业办副主任黄光被锁定为投毒嫌疑人,毒药是山里采集的断肠草。

离奇凶案的源起是黄光以镇政府干部的身份许诺运作水电站木山项目为名持续两年、总金额300多万元的办事费索要。诈骗还是暗箱操作的诺言无法兑现的绝望,黄光的杀人供认并不是这起粤西山区谋杀的终结。

黄文是龙利源和黄光生意的牵线人和合伙人。

谋杀

八甲镇很安静,周末中午沿路的饭馆里都没有客人。小镇边缘的八甲火锅城是一栋自建的三层楼房,一、二层做饭店,三层自住。与其他饭店不同,八甲火锅城大门紧闭,来送货的人要站在楼下喊一会儿,老板娘才把门开一个缝,还要左右张望有没有陌生人,12月23日的中毒事件让老板夫妇成了惊弓之鸟。老板阿万坐在一楼的饭桌前看前一天的报纸,他对报纸上刊登他的全名很生气。虽然黄光招认了,案件的调查却还没有结束,一楼的相关场所还封着,阿万不知道餐饮的生意还要不要做下去。“我在看守所里住了10天没怎么睡觉,一个是想没有救活龙老板,对不起他。一个是担心黄文死了,没法还我清白。一个是担心黄光跑了。”阿万告诉记者。八甲火锅城的生意一直冷清,出事当天饭店里只有老板夫妇、龙利源、黄光、黄文5个人。

“那天早上9点多老板打电话问我有没有空,跟他去八甲看一下山。老板在八甲镇的河路村委会看中了一个山头,想承包下来种松树,需要黄光拿林权证来对一下界限。”黄文告诉记者。八甲镇农业办副主任黄光当天上午并没有时间,镇上搞林改,他作为农办主管林木的领导正在镇林业站里给全镇的村主任开会。龙利源就带着黄光到相熟的八甲火锅城一边喝茶看电视一边等黄光忙完。一个多小时之后,黄光的会议结束了,龙利源带着黄文开车去接黄光进山,临出门的时候,他嘱咐阿万准备猫肉火锅等他们中午回来吃。

阿万告诉记者,龙利源在他这里吃了三年饭,经常点的就是鸡或者猫肉火锅。吃猫肉在当地是平常事情,猫在家里养到两三年自己不吃也可能会被别人偷走吃。火锅底料也并不是阿万自创,猫杀好拔毛后用柴火把皮烧成黄色,再到中药铺里买一包已经配好的炖猫料,通常是一些温补的药材。

“山距离镇上很近,我们只在山脚下看了看,差不多只用了半个小时。回到镇上黄光去开自己的车,然后我们一起到火锅城。”黄文说。现在回想起来,那一天有一点反常,阿万告诉记者,每次龙利源带着黄光、黄文来吃饭都是直接上二楼,这一次路过大厅的时候黄光先站在一楼要求猫肉要炖久一点才上去。包间里黄光、黄文挨着坐,龙利源坐在对面,刚刚开始喝茶黄光的电话就响了,他接起电话出了包房还顺手带上了门。在厨房炒菜的阿万看见黄光在一楼走来走去的。“我以为他要烟抽,跑出去买烟回来他又不要,叫我不要那么急,炒个青菜一起端上去。”阿万告诉记者,黄光从来是一个爱贪便宜的人,来吃饭必定要拿走一盒烟。那一天却主动拿出钱来要老板娘出去帮他们买饮料,而阿万记得龙利源他们并没有喝这种饮料的习惯。

“菜一端上来,黄光也跟着进来了。”黄文告诉记者,龙利源给大家分汤的时候,黄光递给自己一根烟,两个人抽了几口烟,从来不吸烟的龙利源先吃了起来。“龙老板吃了几口汤,说没有味道,可能是没有下盐巴,就让阿万拿盐上来,分别加在汤锅里和碗里,我们再吃汤就变苦了。”黄文说。阿万告诉记者,他尝了三口,还吃了一块猫肉,汤是苦甘味,确实奇怪,本来想叫龙利源不要吃了,可是黄光没有给他插话的余地。“黄光说不怕不怕,苦的药材多一点。”三个人各喝了一碗汤,龙利源多吃了点汤泡饭之后,突然就开始头晕。

“我和火锅城老板一人扶一边下楼开车送到八甲卫生院,一进门就大声叫有人吃错东西中毒了,医生让我们到住院部的二楼,龙老板说自己头晕,心里不舒服。医生做了基本的检查,血压正常,心跳过快有点问题,要住院。”黄文告诉记者,龙利源当时还很清醒,他不同意住院,要去更大的高州人民医院治疗,医生就在三楼开了房间对龙利源进行紧急处置。龙利源其间打电话给在高州人民医院ICU工作的亲戚询问如何急救,还打电话回家要派车过来接。“护士进来的时候,龙老板还在打电话,但是他的眼睛已经睁不开了,感觉他一点力气都没有。护士给他打了针,然后让我到我卫生间喝水把中午吃的东西吐出来。”黄文说。黄文从卫生间回到病房时候,龙利源的鼻子和耳朵已经发黑了。

14点10分左右,龙利源的女儿阿燕、小舅子阿水和公司会计从云潭镇赶到了八甲卫生院。“爸爸的胳膊上和脚上都打着点滴,当时已经昏迷了。我第一反应是去摸心脏和脉搏,还都有,就拉着他的手,掐他的脚,摸他的额头,怎么使劲抓他都不醒。大约到了15点钟,医生想放弃抢救了,我看到点滴都还在流,觉得还有希望就不同意,可是没多久医生还是放弃了治疗。我说不清楚当时的心情,很乱。我给叔叔打电话让他快回来。黄文还让我赶紧叫当医生的舅舅来救我爸爸,还要快点报警,是有人投毒。”阿燕回忆。

警方第一时间封锁了现场,阿水告诉记者,他跟警察进到包房拍照的时候,火锅还是热的。八甲火锅城的老板阿万被控制起来,龙利源死于食物中毒还是投毒并没立刻下结论,龙家人却坚持怀疑是一起蓄意的谋杀。龙利源去世第二天的晚上,龙家就到八甲镇收集当时目击者的材料,还悬赏10万元征集线索。

龙利源的生意经

龙利源的源兴木业有限公司在广东高州市云潭镇加油站的旁边,三层楼房既是办公楼也是全家人在云潭的住处,院子里堆着收来的速生桉木,远处是加工车间和食堂。龙家人为了向龙利源的母亲隐瞒噩耗,公司里一切如常。龙利源的两个妹妹经常陪着母亲坐在一楼大厅的茶桌前看着外面的木材和工厂发呆,龙利源的妻子则背着婆婆流眼泪,或者到大厅旁边龙利源的办公室里关上门边哭边倾诉。外界估计龙家的资产接近亿元,但龙利源的妻子和妹妹们的衣着打扮跟加工车间的女工并没有差别,龙利源的妻子说,家里的钱都是一家人辛苦打拼和节俭下来的。龙家最为自豪的一个是兄弟到现在都没有分家,一个是全家没一个人会打麻将,这在广东省并不常见。

农家子弟龙利源23岁时候父亲就去世了,作为长子成了照顾两个妹妹和只有13岁的弟弟的顶梁柱。最开始是到山上砍柴挑回来卖,这只能勉强糊口,后来做起了回收编织袋的生意。“他把全国都跑遍了收旧的编织袋回来,我带着没出嫁的妹妹在家里洗干净补好破的再卖出去。别人家晚上10点就睡觉了,我们天天泡在水里洗编织袋到夜里零点还在忙。”龙利源的妻子说。上个世纪80年代末,龙利源当上了四季豆的农业经纪人,替外地老板在云潭当地收购四季豆再称重装车。龙利源的弟弟阿旺告诉记者,有时候老板要不了那么多四季豆,可是既然农民挑来了,龙利源就自己花钱买下来,卖不出去还要雇人挑出去丢掉。这为他在云潭积累了好人缘,因为信誉好,外地老板和本地农民都愿意同他做生意。每到四季豆生意好的年景,龙利源和妻子忙得只能轮流睡几个小时。1992年,龙利源听朋友介绍东莞的生意好做,贷款200多万元在东莞开了一家丝印厂,1997年之后龙利源又先后开了两家手袋厂加工电脑包和皮包,龙家长期迁到东莞生活,只有过年才回到云潭镇老家。

2005年前后珠三角地区已经是加工企业云集,高度的商业化和工业化,广东和广西交界处的粤西山区却还在以农业和林业为主,为了应对劳动密集型产业成本上升和订单下滑的问题,广东省倾向要企业向土地、劳动力、环保和能源成本低廉的广东东西两翼地区发展,高州所在的茂名市就是东莞产业转移的密集区域。高州云潭镇在这一轮潮流中也积极招商引资,云潭镇的书记找上龙利源,希望他回到家乡办厂。龙利源兄弟做了分工,弟弟阿旺继续看守东莞的生意,哥哥龙利源回老家开辟新领域。同其他商人的工厂搬迁不同,龙利源在老家做的是长线投资。最开始自己修了3个水电站又从其他老板手里买了一个。阿旺告诉记者,水电站不需要太多人力,只要下雨就有产出,电都卖给南方电网,比工厂要省心很多。另一项生意则要牵扯很多精力,他想利用山区的资源种植经济林木。

从云潭到电白、八甲、三甲,出了小镇就是高低错落的山头,因为管理麻烦、投入大,包产到户的农民因为山地面积小一般都不种树,只从木山砍柴或者杂树卖。龙利源从广东省林科院买来了湿加松树苗,在云潭、电白、三甲、八甲等地承包了3万多亩山地,又以公司加农户的形式提供树苗给3万亩左右农民种植这种经济林木。松脂和松材是种植松树的主要收益,湿加松8年就可以采集松脂,每亩地可以采到500斤,阿旺告诉记者,现在每吨松脂可以卖到七八千到上万元不等,松木的价格也在连年上涨。把东莞加工厂的钱投入到老家的漫山遍野里,是为龙家累积长远的财富。

承包山头是一件繁琐的事情,要跟当地的林业官员打交道,还要同村民、村委会搞好关系,他通常依靠当地人帮助打理。龙利源在八甲镇有一块1400亩的山头,承包的消息来自于当地人阿彪。阿彪为人仗义,人头熟、消息灵通,他在山里挖洞养殖娃娃鱼,也在镇上寻找各种交易的信息。2008年他带着一个阳春的老板到八甲和电白交界处的宝背村看山头。关于这座山的界限,八甲和电白打了30多年都没有解决,所以一直都办不下来林权证,也无法进行承包。“阳春的老板在电白有关系,他让那边退了一步,解决了这个纠纷,又办下了林权证,刚刚承包下来,他就跑到云南做水电站去了,把这个山委托给我帮他转租,我就找到龙老板。”阿彪说。龙利源转包下来这1400亩山地,他把山上杂木的20%作为中介费付给阿彪,还顺理成章地让阿彪跟着自己,打理八甲的山头和解决纠纷。这个山头还是不顺利,山头原来归属于宝背村的一个大生产队,后来这个生产队又分成了罗一队和罗二队,承包费用被罗一队全部领走,两个生产队一直打到镇上的维权办公室。龙利源最后只能租到没有争议的600多亩,其他又退了回去。

出手大方不计较也是生财之道。龙利源从其他老板手里转包了联合村委会2000亩山头,这本来是两个老板之间的交易,并不牵涉到村委会的谈判,可是当时正赶上联合村修路需要100多万元,村里找龙利源赞助2万元,龙很爽快地就答应了。“承包山头之后先要清理山上的杂木,有时候也要砍掉农民的树,老板都是带着现金上山,一路走一路给,要多少给多少,4棵树农民要500块钱,种100年也不值这个钱,可是老板都不计较。”阿彪说。

扑朔的暗箱项目

龙利源每次去八甲火锅城吃饭几乎都是跟八甲镇农业办主管林业的副主任黄光在一起,两个人认识了两年多,来往很热络,连黄光常年在江门打工的妹妹都在中秋节回家时听说哥哥有一位叫龙老板的朋友。出事之前黄光在八甲镇是面目模糊的普通干部,他不是本地人,农校毕业之后被分到镇政府工作,娶了八甲本地姑娘,一直住在县政府院里的家属楼。一年多以前,黄光在阳春买了房子,媳妇搬到那里去,人到中年的夫妻俩低调地离了婚,黄光找了一个年轻的媳妇,但是镇上的人都没有看到过,就连黄光的妹妹也是在出事之后第一次见。平时黄光独自住在八甲,周末就开车回阳春。黄光很有经济头脑,镇粮管所刚刚在客运站附近修起楼房,他就租了一楼开酒店,租约到期之后还转租了另外一个门面。在当农业办副主任之前,镇上人都记得他曾经担任过炮管办的主任,这是一个实权职务,当时八甲许多农家都生产爆竹,炮管办负责收取管理费,并且在爆竹外运时签字放行。

龙利源和黄光通过黄文结识。龙利源修水电站的时候,黄文给他开挖掘机,双方相处得不错,源兴木业开张之后黄文就买了一辆车,接龙利源的运输生意也帮龙利源办些事情,用运费代替工资,双方既是朋友也有松散的雇佣关系。“2009年老板听说八甲有一个山头,只要帮村民修一条路就能承包下来,我就带着老板去找黄光咨询。”黄文告诉记者,中午吃饭的时候,黄光告诉龙利源那个山头有纠纷没那么容易,他手里倒是有一个项目,镇上的九节河要修一座抽水蓄能电站,电站范围内有4000亩山木,他可以运作把清山和绿化的工程在公开招标之前内定给龙利源。龙利源的弟弟阿旺告诉记者,除了清山的杂木之外,他们更看重绿化的工程,可以把松树种上去。并且黄光当时说,砍树的许可由南方电网出面去跟省林业厅协调,他们不用直接面对省林业厅,可以省去这部分费用,为了这个工程而铺的路也可以拿到补贴。

九节河的抽水蓄能电站是广东核电集团同阳江市政府合作的工程,总投资大约80亿元,签约之时是阳江市历史上最大的投资项目,4000亩山木涉及的河尾山林场也是归属阳江市的国有林场。八甲镇政府在这两个项目里都没有支配权力,从商多年的龙家人对这个许诺半信半疑。阿旺告诉记者,当时他们得到的解释是地虽然给了林场,山还是镇上的,山上的树镇上有权力卖。一直跟随龙利源的黄文说,黄光带他们去见过八甲镇当时的刘镇长两次,刘镇长让他们具体的事情找黄光办。因为见到了地方官,龙利源和黄文觉得项目可以运作。龙利源谈好整个项目加上疏通关系的费用一共150万元,作为牵线搭桥的人,黄文占有27%的股份,但是他没有那么多钱,拿出8万元给龙利源,其余的由龙利源先代付。2009年9月17日和9月22日,龙利源分两次向黄光支付订金70万元,黄光也给龙利源写了购木山款的收据,落款写着自己的名字。“付订金之后,黄光拿来一个合同,上面还盖着镇政府的大印,我们只是看了一眼,他说合同要拿去审批之后才能给我们。”黄文说。

八甲镇政府都换了镇长,抽水蓄能电站的项目还没有审批下来,清山工程无法动工,黄光却从2009年9月份之后开始了持续两年多频繁以办事费的名义从龙利源手中要钱,根据龙利源公司的账目,每个月都有几次,少则几千,多则数万。这些钱的去向和用途很隐蔽,龙利源的妻子和弟弟都说不清楚,甚至一直跟着龙利源打理八甲镇山木事务的黄文有些也并不知晓。龙利源的表哥老刘现在那霍镇开了一个木材档口,2011年6月之前一直给龙打工,他告诉记者,他跟着龙利源送过两次钱,一次是存折,另一次是龙利源、黄光和八甲镇一个干部在阳江国际大酒店附近洗脚的时候。“那个干部应该就住在附近,老板随身带了一个电脑包,我拎了一下就知道里面是钱,回来的时候包是空的。我问过老板这一直都是黄文跟的,他说嫌黄文乱说话。”这种给钱的方法让龙利源的妻子很不满,她告诉记者,黄光总是要现金而且要得非常急,做生意不是这样的。她要求办事费尽量都用转账的形式,银行的记录里每次都转到了黄光的个人账户。

2010年7月,黄光告诉龙利源工程要动工了,他们要在工地建一个办公室需要购买电脑、复印机等办公设备,7月25日从龙利源那里支取了8.6万元,可是到了2011年既没有动工的迹象也没有办公室。2011年8月,黄光告诉龙利源工程马上动工,可是龙利源的公司没有施工资格,他在广州认识人可以办来施工证。从8月份开始以办施工证和去广州办事的路费为由,又频繁支取了多则9万少则5000元的费用。“大约出事前一个月,黄光给我们拿来一个建筑行业资质证书,我们公司不做这一行怎么可能办下来这个证?”龙利源在云潭的负责人、小舅子阿水告诉记者,黄光给他们复印件时说要20个工作日才能联网,他们后来查了一下,证是假的。“因为我们在八甲还有承包的木山,黄光是农办副主任,我们没有跟他捅破这件事,不想把关系搞僵。”2011年的12月12日,龙利源的账户还转账给黄光4万元。阿水告诉记者,在这之后龙利源还给了黄光8万元现金。

2011年12月21日,龙利源从东莞回家,还带着阿水跟黄光在八甲火锅城吃了饭。而黄光的杀心早起,2011年5月份,他托人在山上挖了一棵断肠草。这种草长在山上人迹罕至的地方,要拿着镰刀开路才能爬上去找到,蔓藤状的一直攀到高处,开黄花,不是经常上山的人并不认得。八甲当地传说原来用来喂猪,60年代也有人寻死时候吃,但是近些年来已经在镇上见不到踪影了。黄光把断肠草的枝干切成片,放在车的后车厢里。12月23日,黄光以买饮料为由支开火锅城的老板娘,又回到自己车里取出断肠草,趁着老板阿万转身炒菜时候用捞筛将十几片断肠草放进煲中炖,然后将药渣倒在一楼卫生间用水冲掉。龙利源不久毒发,火锅城老板阿万和黄文一直在医院里照看,龙利源昏迷之前,黄文和黄光坐在两边,站在对面的阿万看到龙利源睁大眼睛,很费力气地抬起胳膊伸直指向黄光,一共指了两次。他被拘留之后,中毒原因还没有明朗前,投毒与黄光有关的传闻就已经在八甲流传。是否存在这样一个清山工程至今还不清楚,八甲镇政府镇长林斌告诉本刊记者,阳江抽水蓄能电站项目正在报国家发改委审批中,政府并没有委托任何人代替谈项目,关于木山清理的事情他不作回应。住在黄光家楼上的农办主任武世达还没有听完来龙去脉就告诉记者,没有这样的项目,全部是黄光的个人行为。而龙利源家属所提供的,龙利源在八甲镇跟黄光和政府领导见面的情形所为何事,还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诈骗还是掮客未遂无力偿还,黄光的投毒认罪并不是这起谋杀的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