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长毛囊炎图片:百家讲坛对于丹评价随意性及其负面作用(图)-E学冲浪-相思湖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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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家讲坛对于丹评价随意性及其负面作用 (1)

2008-04-09 16:47:08  作者:未知  来源:人民网  浏览次数:211  文字大小:【大】【中】【小】

  

  不知《本色于丹(上)》是怎么讲的,看了《本色于丹(下)》不是滋味。“百家讲坛”对于丹评价中的随意性,匪夷所思。该“讲坛”曾于1月中旬推出了“悲剧式人物”的内容,其基本观点很难成立,笔者立即在“今传媒网”上发了《质疑央视“百家讲坛”所谓的“悲剧式人物”》一文,曾对“百家讲坛”为其提供平台提出过“把关不严”的看法。然而,对于于丹评价中的随意性,其负面作用要大大超过前者,因为后者不仅仅涉及新闻媒体如何运作自身、如何保持声誉,而且会使受众对中国传统文化、对当今中国文化现象,产生严重的误解。

    当前对于人物评价中,“著名”的帽子像青头苍蝇一样嗡嗡乱飞,这一词本来的严肃与神圣,随着嗡嗡乱飞被当做烂泥踩在了脚下。这一现象的出现、蔓延,不排除含有起哄与恶搞的因子,但更多是社会心理浮躁的表现。然而,与“百家讲坛”对于丹的哄抬相比,无疑是小巫一个。且看“百家讲坛”是如何哄抬于丹的:

    “中国传统文化的一个象征”

    “当今中国一种文化现象的符号”

    此外,还有什么“国学超女”之类的溢美之词。请注意:对于丹用的是“象征”、是“符号”,而且均冠以“中国”二字。“象征”、“符号”是表述某事物本质的最顶尖级时用的;其所冠的“中国”,是比世界、比宇宙小了一些,但也不亚于泰山之重。 (一)

    “象征”、“符号”,到底算不算表述某事物本质的顶尖级的词儿?而这样的词儿是否反映了真实的于丹?

    “象征”、“符号”以及“百家讲坛”尚未赠予于丹的“标志”三词所传递的信息相近,均有表示“在某个方面最具典型代表意义”的功能。例如国歌、国旗是我们国家的象征,探月工程是我国当前航天技术的标志等等,除了国歌、国旗,没有任何歌曲、任何旗帜可以作为我国的“象征”,没有其他任何技术能成为当前我国航天技术水平的“标志”,更没有任何词儿能在此场合来描述“中国”级的。窃以为,其他任何词儿配不上在这种场合使用,老祖宗们似乎还没有发明出在这一场合使用的超“象征”、超“符号”的词儿。

  我国历史悠久,有无什么人物堪称中国传统文化的“象征”、“符号”?对我国古典文学有卓越贡献的李白、苏轼、曹雪芹等等,可能不知“象征”、“符号”二词是什么滋味,就连大家公认的现代文化中的巨人鲁迅,也不过是个“旗手”而已。被称为“兵圣”的孙武,其撰写的《孙子兵法》成为后世多少将领必读之经典,并在世界军事史上占有光辉的一页,有谁说过他是中国古代军事理论的“象征”、“符号”?扁鹊、华佗,能“起死回生”,只不过被当成“神医”罢了。我孤陋寡闻,迄今还没有听说哪个人明确提出谁是中国传统文化的“象征”、“符号”,在实际中被当做“象征”、“符号”而且为大家所公认的人物,恐怕除了孔子再无第二个人,于丹能成为千百年来大浪淘沙后砥柱中流的“孔子第二”吗?

  看了“百家讲坛”于丹的讲述,除了下文要谈的问题外,我的感受主要是:其一,她作为一个年仅40岁的学者,能有如此的学识,无疑是出类拔萃的;口才也堪称一流,让人叹为观止。其二,她在“百家讲坛”的表现是出色的,“百家讲坛”选她来讲,不能说不是慧眼识珠。其三,讲述后的反响用“空前”二字形容也不为过,对传统文化的普及功不可没。其四,于丹是能正确对待评价、正确对待自己的,表现了一位名人所应有的态度。其五,我本人获益匪浅,今后还将继续看“百家讲坛”,包括继续看于丹的节目。但实事求是地说,于丹的专业理论功底、知识储存、学术业绩等等,在同一专业领域可能还是“小字辈”,且不说全国,就是她所在的北京师范大学的汉语言文学专业,恐怕也不是第一流的。据我所知,北师大的这一专业,就出现过像黎锦熙、陆宗达、黄药眠、钟敬文、启功这一类被学界公认的大师级人物,她与他们之中的任何人比,都有不小的差距。这些人物中没有一个是什么“标志”、“符号”,怎能轮得上作为“小字辈”的于丹?“百家讲坛”的解说词还将“国学”与“超女”这一时尚但表意含糊的词儿联在一起,意在对“标志”、“符号”进一步强化一下。如果将这些桂冠硬加在于丹头上,于丹也就不是真实的于丹而与“孔圣人”比肩了。

  (二)

  有人可能说,于丹作为“符号”,仅仅指的是文化的一种“现象”而不是泛指文化,仅仅用于当今中国“一种”文化现象而不是所有文化现象,这还不行吗?可以明确回答,用“符号”肯定是不妥的,前文已述,在此不想赘言。在这里,有必要分析一下“文化现象”主要有些什么?而“当今中国”的文化现象指的什么?她能与“当今中国”哪一种文化现象的符号搭上界?

  “文化现象”的外延是相当宽泛的。广义的文化现象,恐怕囊括人类社会一切有影响的外在性表现。仅就狭义而言,也指精神生产能力、精神产品等方面有影响的外在性表现。那么,“百家讲坛”所说的“文化现象”,指的是广义的,还是狭义的?退一步讲,即使指狭义的文化现象,而这种现象就有文化传播、文化变迁、文化冲突、文化精神、文化模式、文化整合、文化遗传、文化运动、文化创新、文化改革诸多方面的外在性表现。例如秦始皇在统一大业中,包括统一文字、统一度量衡、统一货币、车同轨等等,秦始皇莫大功劳引发的是文化变迁、文化整合现象,对此,有谁说过他是我国这一文化现象的“符号”?司马迁开创了纪传体的史学体例,一直影响后来的二十四史并对中国古代文学、史学有着巨大的开创之功,他引发的是文化创新现象,又有谁将其称为这一文化现象的“符号”?不知“百家讲坛”所说的“文化现象”指的哪一种?是上述所列的,抑或还指别的什么?于丹是否有超过上述人物之处?如果真的超过,能否一定就是“符号”?又是哪种文化现象的“符号”?

  也会有人说,于丹引起这么大的反响,还不应该作为一个“符号”?窃以为,恐怕也不行!过端阳节以纪念屈原的传说,孟姜女哭长城的传说,是体现了一种文化精神的文化现象,而且千百年来被人们所公认,其影响早已超出国门,到了韩国、日本以及东南亚一些国家,你说影响大不大?人们可以编剧、写书、修庙、进香、举行仪式来纪念,然而并未给屈原、孟姜女奉送“符号”。于丹是有影响的,但还远远没有到编剧、写书、修庙、进香、举行仪式来纪念的地步。即使到了,也未必能送她一个“符号”的。 在此必须一提的是,“百家讲坛”在“文化现象”前,还冠以“当今中国”二字,意即不包括地域性的、临时性的,而是专指在当今能够保持一个时期、并覆盖或基本覆盖全国的文化现象。那么,这个保持一个时期并覆盖全国的文化现象,又指的什么?如果连这些都弄不清,其“符号”所代表的是什么,恐怕只有天知道!窃以为,文化现象尤其冠有“当今中国”的文化现象,起码应该具备内质的特殊性、时间的持续性、全国的普遍认同性。改革开放是“当今中国”的文化“现象”而且是“一种”,改革开放引发的全国人民观念的更新与社会风气的变化,是“当今中国”精神领域的文化“现象”而且也是“一种”。没有听说亿万参与者中,谁是“当今中国”这一文化现象的“象征”、“符号”,即使功绩彪炳青史者也没有这样的桂冠。再往小一点说,汉字激光照排系统的问世,不仅对我国出版印刷业,而且对办公自动化、对信息传播乃至对整个文化发展的促成作用,是不言而喻的,可谓“当今中国”的文化“现象”而且也是“一种”。没有听说有人包括贡献巨大的王选教授在内,获得了“当今中国”这一文化现象的“象征”、“符号”的殊荣。就目前而论,很难有谁能承当起“当今中国”无论哪一种文化现象“符号”的。于丹的《论语心得》《庄子心得》,只不过激起了人数空前的赞同,书籍销售创出800万册的新纪录,可以说是带有自己某些见解,掀起一定时段、一定受众范围、一定程度的《论语》热、《庄子》热,连中国古代“经典热”都够不上,岂能与“当今中国”的无论哪种文化现象的符号搭上界?

  (三)

  将“象征”、“符号”加在于丹头上的,不是普通观众,也不是主持人张越,而是“百家讲坛”的解说词。普通观众即使喊声“于丹万岁”也没有什么,主持人即使脱口而出地拔高一下于丹,也只是个小小失误。解说词中这样说,问题就不那么简单了,不敢武断地说是代表中央电视台,起码代表“百家讲坛”的态度与看法。

  “百家讲坛”这样做,至少有如下负面作用:

   其一,在受众中造成误导。其主要表现是,将一部古代经典庸俗化了。受众中竟然有不少人提出:下岗了,或是孩子吸毒了,或是癌症晚期了等等,在《论语》(包括《庄子》)中有什么解决方法的问题,而不是领会古代经典的实质。这样的结果,客观上毁坏了学习古代经典的学风,这恐怕是广大受众、《论语》(包括《庄子》)的撰写者与研究者包括于丹在内,最不愿意看到的现象。在此还应提出的是,一种文化的标志是多方面的,仅从文化人这个角度,应是最能代表这种文化最高水平的人物,才能胜任其“象征”、其“符号”一类的名号。如果降低标准,随意选用代表人物,就会相应地降低这一文化的总体水平。这样,受众所理解的我国文化的“灿烂辉煌、源远流长”,与实际的“灿烂辉煌、源远流长”在含金量上会有不小的区别。显然上述做法,会使受众对中国传统文化、对当今中国文化现象,产生误解。

  其二,对于当前社会心理中的浮躁,推波助澜。社会心理浮躁的一个显著表现是,一些人善于起哄式地制造“明星”,而“著名”二字的批量生产,正是这种起哄式制造的结果。当今,“著名”二字可以随便给、随便送了,随着这种“随便”也就廉价到一文不值。其发展趋势必然是,“著名”的帽子,就不只是像青头苍蝇铺天遮日地嗡嗡乱飞,而会形成一切都要遭受咬伤与破坏的“遍地皆是的鼠患”。如果“象征”、“符号”以及“标志”也像“著名”这样廉价,其离死期就不远了。

  其三,造成多方面的伤害。中央新闻媒体直接参与制造“学术明星”,造成的伤害是多方面的,可以说是中国新闻媒体的悲哀,是中国学术研究的悲哀,也是中国传统文化与当代中国文化的悲哀。首先,对被随意拔高者的伤害。传播学一个基本理论告诉我们,包括新闻媒体在内的大众媒体,有一种“社会地位赋予”功能,著名学者拉扎斯菲尔德和默顿对此多有论述。当一个人上了新闻媒体,本来不出名者也出名了。这种“社会地位”的“赋予”,对一个人的健康成长、潜力发挥、业绩取得,都有鞭策作用。但当新闻媒体制造“明星”时,则超过“赋予”而是“拔高”了。窃以为,此时则会对被随意拔高者造成伤害。《后汉书》的“盛名之下,其实难副”、王安石《送陈升之序》的“君子恶名之溢于实”以及其他人在这方面的论述,不能说不是付出沉痛代价后历史人物的感受与历史经验的总结。即人们对于名不副实、名超于实,是反感的、讨厌的。当代学界泰斗季羡林拒绝接受大师的桂冠,同样是学界泰斗的钱钟书低调做人,在他们心中有无对“名之溢于实”的厌恶,很是耐人猜测;正是他们没有被拔高而维持的本真,赢得了人们更高一级的尊重;于丹一再表明:“不希望有过多的褒义词(将自己)糊满”,“让我做一个真实的人”,这可以说是一个学者面对桂冠的明智选择与她在“盛名之下”的内心不安。

  不仅学者如此,连一般受众也对此产生逆反心理,从而影响到被随意拔高者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其次,使新闻媒体的声誉受到戕残,对新闻媒体的运作造成伤害。说实在的,央视“百家讲坛”推出了不少好的节目,在观众中留下深刻印象:阎崇年、毛佩琦、钱文忠、孙立群、王立群的严谨,刘心武研究角度的新奇,易中天、于丹的通俗,马未都的诙谐,使象牙塔里的文化走到亿万群众之中,央视“百家讲坛”的策划是可书可赞的。但在众多人对“名不副实”的厌恶下,“百家讲坛”滥用“象征”“符号”以及对于丹的随意抬高,使自身的声誉受到戕残。吾观之,新闻媒体的随意拔高,与假新闻对自身所带来的伤害没有什么区别。1958年报道亩产1000斤、2000斤时,人们还相信,等报道亩产几万斤、十几万斤时,人们就骂开了,这不是新闻媒体在作践自己?“百家讲坛”要在今后健康地运作自身,就应改变这种不妥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