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振华 万科 解禁日期:老城纪事:惠福路,前人留下的绿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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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国荣

1921年4月5日植树节,陈炯明在岭南大学怀士堂前植树

广州的惠福路,绿树成行,在炎热的夏天,像撑开的大伞,给行人带来阴凉。这条路,是广州的先辈留给后人的礼物,他们把阴凉留下造福子孙。

广州的建设者都知道,《国语》提出的“列树以表道”,秦始皇统一六国,开驿道规定路两旁 种树,明确了“以荫行旅”。唐代宰相张九龄,下令修驰道:由江西,过梅关直至广州,也要求“两旁植青松”。民国革命先行者孙中山,重视植树造林,在公元1917年(民国六年)7月,南下护法,在广州就任临时大总统,次年,提出建设中央公园(即现人民公园),首先采用英国园林对称式规划。继而建立园林队伍,据历史资料记载,有职工54人:其中工人43人;技术员2人。负责路树种植的8人。

据园林解放前参加工作的老技工林岐等回忆,当时的工棚,就搭在中央公园正门内的西侧,只有一辆大板车和一些锄头、砍刀等工具,每人一顶竹帽和一件蓑衣。没有苗圃,路树的苗木,主要靠自己在古老的大榕树截下较粗的枝条,直接扦插到要种路树的道路的人行道上。这种工作,一般在每年春、夏之间进行,种完后,就到贩运出售猪鸡牲口的东堤栏口,捡他们丢弃的、用竹织的猪笼,罩在新插的树苗上,即作为树木的保护支架。

种路树在民国10年(1921年)开始的,当时的市领导认为:惠福路在城市的中间位置,两边基本没有骑楼,人行道接近5米宽,东西两端邻近大佛寺、五仙观、长寿寺等古刹,东西向道路,太阳整天直晒,应该种路树,于是惠福路成了先行点。由于苗木不足,扦插成活率不高,不断补种,持续了三四年才完成。因此,树木参差不齐,大小不一。但大叶榕这个树种粗生快长,易于管理,冠大荫浓,路面不宽(约14米),很快交柯覆盖,成为广州市较好的绿色通道,降温、遮荫效果不错。但由于路两旁的建筑物、人口不断增加,树木日长,影响通风、采光,每到梅雨季节,房屋内湿度大,居民的物品、衣物等易霉变,人们易患感冒、风湿骨疼、肺结核、皮疹等疾病;台风季节,树木的枝丫常刮坏瓦面,甚至砸塌房屋和伤人。从惠福路取得成效后,市政当局逐步向南沿珠江的长堤,到东面的白云路、大沙头、八旗二马路;向北的大东门、越秀北、长庚路(今人民北路);西面的芳村部分堤岸等路段扩展,品种绝大多数为细叶榕,形成一片绿树婆娑的南国景观。

1932年广州曾进行路树的统计,每条马路都派人去数,不漏一棵,结果非常细致地罗列出来。如,莲塘路有110棵,全是石栗;应元路150棵,全是有加利;多宝路有461棵,其中银桦227棵;六二三路128棵,其中细叶榕58棵,石栗32棵,楹树38棵……当时广州路树的种类还有:相思、桄榔、黄槐、秋风等,种类不算多,结果在这年大规模补种,如执信路原没有树,一下补种280棵石栗……这种细致的工作态度,也为以后的绿化事业提供非常大的方便。

解放后的1951年,在全市43平方多公里的建成区普查,有较大的树木5200多株:其中路树2200多株。主要品种:大、细叶榕,其余少量石栗、合欢、桉、白桦、桐和少量榕榈共10多个品种。(据历史档案记载,1921年至1949年全市种路树5970株,成活和保存率三成多,而且还有部分路树是群众自发种植的)。到上世纪60年代初,园林部门进行了一次强修剪、整形、加固;1975年10月6日,广州经历了解放后第一次有破坏力的强大台风,全市被刮倒和严重损坏的路树达5万多株:惠福路不当风口,吹倒的不多,但大部分枝干被吹折,专业园林队伍清理了10余天,显得冷落萧索,加上是亚热带树种,板根,如生长空间容许,树冠到哪里,根系必到哪里,损坏道路路面和房屋基础,因此,曾向市领导请示:拟全路更新改种。当时主管领导林西副市长批示:数十年大树,基本成荫,应保留;死一株,换种一株,换种的苗木,要用大苗。这样,才得以把树补上。

孙中山在《实业计划》中,立志把广州建成“花园都市”,在市区广施绿化,使“城市俨如一个大公园”。这个目标在一代一代人的努力中,正逐步变成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