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计算三角带的长度:《谁是“磨人精”》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4/28 03:29:13

刘墉—《谁是“磨人精”》

 

她们可能结婚没几天,就已经后悔嫁作人妇,只是忍着不说,默默地奉献,尽职地扮好妻子的角色,直到有一天……

 

   “我卧病多年的老爸死了,我老妈终于解脱了。”一个老同学对我说。
   “怎么这么讲呢?”
   “这是事实。”他耸耸肩:“不是我说得难听,我老爸临死也是这么说。”
   “他怎么说?”
   “他对我妈说……”他装作垂危老人的声音:“我要走了,你总算可以回去好好休息休息了。”

 

    他的话使我想起另一位老同学汪恒祥讲的故事——有一次他去吊一位长辈的丧,比死者年轻许多的太太满脸戚容地出来答礼,但是接着里面电话响,汪恒祥却听见那“未亡人”的兴奋地接电话:“好了!老头子死了,这次我终于可以跟你们一块儿去欧洲了。我参加!”
    汪恒祥还回忆,死者生前总由年轻的妻子扶着,到公园里散步。那妻子搂着老先生,一步一步地向前移动,脸上只有关爱,没有不耐。
    “两个画面真是凑不到一起。”汪恒祥不解地说。

 

    “以后星期二不能去洗头了。”有一天太太对我说,“因为师傅休假,她每个礼拜二都要去一个老太太家打麻将。”
    “真不错!”
    “是啊!那老太太的丈夫死了,爱热闹,请大家去,还烧好的菜。有一个老太太,很想参加,可是家里有丈夫要伺候,不能去,就偷偷对那请客的老太太说:‘我好羡慕你哟,多么自由自在!’”
    “天哪!这是什么话?”我叫了起来。
    “你不要多心啦!”妻笑笑,拍拍我,“你一年好几个月不在家,给我足够的空间,我们不一样啦!”

 

    这话才说不久,又有一件事刺激我。
    一位文坛的老朋友,因为脑溢血过世了,事出突然,他在房地产公司工作的太太一下子陷入慌乱,好多进行到一半的房地产买卖,暂时被搁下了,才办完丧礼,又忙着打包——把丈夫的作品带回台北,出版纪念文集。
    事情结束,“她”回来了,好一阵子没消息,再出现,吓人一跳。
    “大家都说她一下子年轻了十岁。”妻对我说:“还有朋友特别打电话给我,叫我去看看‘她’,说是那张脸又光又亮,好像变了一个人。”
    “说不定去拉皮了。”我不以为然。
    “不!说不定是她老公活着的时候太磨人了。”

 

    最近看纽约时报(发现活到百岁的秘密)。又以段惊人的报道——
    据哈佛大学医学院研究分析,超过一百岁的女人,又四分之十四没结过婚,作研究的汤玛士.波斯医生说得很妙——“是不是因为我们不必受婚姻的折磨,才能长寿?也许吧!也许我们可以说她们都有能力独立生活,她们比一般人更能应付压力。”
    接着报告写:“相对地,百岁人瑞的男人,个个都结了婚,或结过婚。”
    也记得多年前看过另一个研究报告。大意是未婚的男人猝死的比率比 已婚的男人高得多。又说,男人在结婚之后健康情况多半都改善了,但是女人在结婚后,则变得更忙碌而焦虑。
    如此说来,男人不是成为女人的累赘了吗?

 

    那作家妻子变年轻的故事,还让我想起一个离了婚的朋友。
    她是因为丈夫变心而离婚的,刚离的那阵子真是形容苦槁,大家都怕她再也爬不起来。
    岂知没多久,她变了,变得开朗而年轻,就像那作家朋友的太太,脸上都泛出光彩。
    “你要是早就像现在这么开朗、漂亮,你也就不会离婚了。”有一回,某个冒失鬼当众对她说。
    她居然一笑,回问:
    “你怎么不说,如果我早离开他,早不受他的折磨,早就像现在这么开朗年轻了呢?”
    看电视,一个曾经坐牢多年的台湾学者接受访问。
    “坐牢那么久,外面的事情都不知道,跟政治也脱了节,出来之后发现自己竟成了外人,什么都格格不入。反而是我太太,在我坐牢之后,被推出来从政,一路下来,居然逾做逾成功。”那曾经叱咤风云的老政治家,露出无奈的笑:
    “当我退居幕后,才发现,太太真不简单。”

 

    千百年来,男人总认为自己是一家之主,总以为太太离开他就难以生存。岂知时代不一样了,女人也不一样了;男人改变不多,女人却进步不少。
    她们可能结婚没几天就已经后悔嫁作人妇,只是忍着不说,默默的奉献,尽职地扮好妻子的角色,直到有一天,如果以有那么一天……
    “磨人精”的男人们,能不好好想想吗?

                                                                                          摘自刘墉先生《摇摇沉淀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