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照片不良人男装:三国董卓大传(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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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董老大三哭(上) [收藏本站到七易]
                        作者:吴老狼     
    天降巨雷,致命黄河决口,不计其数的兖州军民死于洪水,数十万兖州百姓流离失所和曹操下落不明这一连串消息几乎是同时送到康鹏与袁绍手中的,正在犹豫是否出兵白马攻击董卓军侧翼的袁绍先是高兴得手舞足蹈,庆祝苍天开眼,让当初害他屁股上丢了半斤肉的曹操遭此报应!然后把坚决支持组建第二次反董联盟的田丰、沮授和许攸叫来臭骂一顿,准备退出第二次反董联盟。

    “操贼早在洛阳之时,便常有不臣之心,仗着平黄巾那点策末功过,就飞扬跋扈不可一世,董太师待他有如子侄,他却狼心狗肺假借献刀企图谋害太师。”邺城议事大厅中,袁绍神采飞扬,仿佛打了一个大胜仗般唾沫横飞的说道:“天幸董太师无恙,那曹贼又假传圣旨欺骗诸侯讨伐董太师,致命天下兵戈,生灵涂炭,最后累及诸侯被擒,所幸太师他宽宏大量,十八路诸侯没杀一人,全部放回各地。那曹贼还贼心不死,又残杀朝廷大臣,吞并兖州,最可恨的是,他居然还强抢上天赐与的祥瑞神种,以致天下除了雍、并二州之外,再无一地能有神种发芽,种种罪行数不胜数。这次好了,他的报应来了,天降巨雷,把他淹死了。”

    袁绍在那里指手画脚的大骂曹操,田丰、沮授等人却愁眉苦脸,曹操军元气大伤,反董联盟折去主心骨,眼看就要夭折,而主公还在那里惦记旧仇,攻击盟友,待董卓军爪牙养成之时,那拿什么抵挡?

    “什么都不说了,马上退出联盟。”好半天,嗓子都骂干了,袁绍终于结束他的长篇大论,总结道:“立即派人上表董太师,两家和好,方能保我冀州长治久安。”袁绍帐下谋士分为两派,田丰、沮授和许攸一派是主张与联合抗董,审配、郭图却是主张与董卓交好,长期以来袁绍一直在两派之间摇摆,如今盟友遭到重创,袁绍立即全面倒向主和,以免惹火上身。

    “主公,万不可如此。”沮授第一个反对道:“董贼乃是虎狼之性,现在他偏居长安养精蓄锐,不动则已,一动必然伤人,即使现在他的实力已经凌驾在诸侯之上,任何一方都无力单独与之对抗,若授所料不错,那董贼针对曹操,不过是破坏反对他的联盟,争取发展时间,待过上一两年,甚至今年秋天之后,那董贼就有足够的实力两线作战,一攻一守,开土拓疆。”

    许攸也拱手道:“主公,唯今之计,最好立即救援曹操,保全他的最后一丝力量,巩固讨董联盟,全力抗董,才是长远之计。”

    袁绍的脸一下子沉下去,因为小时候偷新娘子的事,他对曹操向来恨之入骨,这次没在曹操的背后捅上一刀已经是人品爆发,还要他去求援曹操,这简直就是异想天开了。

    审配和郭图最擅于拍袁绍的马屁,见袁绍的脸色不善,审配马上站起来,训斥许攸道:“大胆,曹贼抢劫祥瑞神种,结果天降巨雷劈开黄河大坝,已遭天谴,我军不趁势讨伐了他,已是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的份上,你还想救援于他?你是想拖累主公也遭天谴吗?”

    审配的话音未落,田丰马上反驳道:“主公手中也有神种祥瑞,也是强抢而来的,可上天为什么单单惩罚曹操?巨雷只劈黄河南岸,不劈北岸?依我看,天降巨雷这事有古怪,为什么早不劈晚不劈,偏偏在董贼重返长安之时,第二次反董联盟刚刚达成之时劈?天下那有这么巧的事?搞不好就是董贼干的,掘开黄河大坝水淹兖州,又假借天命巡视于曹操。”

    一向与田丰不和的郭图那能让田丰得意,不等袁绍考虑便抢先说道:“田大人,你说这事情是董太师巡视于曹贼,那敢问田大人,你有何证据?”

    田丰哑口无言,他只是推测,那来的证据?郭图则继续得意洋洋的说道:“天雷劈开黄河大坝之时,正好我军一支斥候队经过黄河北岸,亲耳听到黄河南岸雷响,亲眼看到南岸大坝被劈开一个宽达数十丈决口,这是天地之威,凡人能做到吗?”

    田丰满面通红,半晌才喃喃道:“那主公也强抢了祥瑞神种,为什么天雷不劈北岸,只劈南岸呢?”田丰性情刚直不知变通,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这些不吉利的话如果是换成对康鹏说,康鹏肯定是一笑了之,不会放在心上,哪怕是对曹操或者刘备,曹操和刘备也会表面不动声色,最多只是事后给他小靴子穿,至少当面不会发作。可惜袁绍……

    “大胆田丰,竟敢说本公应遭天谴?”袁绍气得额头上青筋暴跳,大喝道:“来人啊,把这个犯上作乱的逆贼推出去斩了。”

    田丰忙叫,“主公,我只是比喻,只是比喻。”可军士那里听他的,冲上来拖着他就往外走,沮授和许攸忙给袁绍跪下,“主公,田大人只是失言,眼下四海未平,正值用人之际,请主公饶他一命,让他戴罪立功。”除了郭图,袁绍帐下诸文武通通为田丰求情,包换袁绍的几个儿子和审配也都跪下替田丰告饶,这才让袁绍收回成命,改为乱棒将田丰赶出议事厅。

    主战派田丰被赶走后,议事厅便由主和派郭图唱开了主角,“主公出身于四世三公之家,天命所归,取祥瑞也是理所应当,可惜那曹贼背逆天意,连累主公手中神种瑞气,尤未可恨,如今董太师顺天应人,上奉圣人,下养黎民,又替朝廷国家除去羌族边患,声名远播,我军应立即与太师通好,联手共创太平盛世,共兴汉室,小人愿奉主公一封书信去见太师,劝说太师与我军和好。”

    有田丰的前车之鉴,沮授和许攸都不敢随便说话了,在郭图和审配煽风点火之下,袁绍做出了一个后来令他后悔终身的决定,退出第二次反董联盟,派遣郭图去与董卓通好。而第二次反董联盟造成的威胁,也被康鹏成功的扼杀在萌芽之中……

    ……

    兖州黄河决口的消息传到康鹏手中的时候,康鹏正在黄河岸上查看水势与抗洪百姓的生活情况,经过董卓军与洛阳官民的不懈努力,这次暴雨的引发的洪峰没有给洛阳造成多大的损害。但康鹏还是不放心,仍然不辞辛苦不顾水势凶猛的危险带着满朝文武到岸上查看------康鹏刚接到飞鸽传书,上游的暴雨已停!而伏玉和大乔坚持与他同行,康鹏也想在大乔面前表现一番自己的爱国爱民之心,欣然允诺。

    “这里再加固一些。”康鹏指着一处破损的河岸,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说道:“来看沿岸全部用青石加固一道,别再用什么土包填了,水一来就冲垮,治水要看长远,别只顾眼前。”

    康鹏说得轻松,马日郸和朱携等人却满脸苦笑,马日郸苦笑道:“太师,老朽等人也不是不想修好河坝,只是这钱粮……”马日郸摇摇头,叹气道:“现在朝廷官员俸禄都发不起,哪还来钱粮治河?”

    康鹏默默无语,背过身慢慢走到岸边,面对着奔流不息的黄河沉思良久,半晌才道:“今年秋收之后,老夫再给洛阳调拨十万石粮食,助洛阳修坝,长安人口越来越多,老夫也实在拿不出多的来了。”

    康鹏铁公鸡拔毛,马日郸和朱携等人忙代洛阳百姓感谢他的大恩大德,但朱携等人仍然是愁容满面,康鹏给的粮食虽然不少,可汉献帝益加骄奢淫逸,这点粮食恐怕刚到洛阳就要被汉献帝独占大半,真正能用到百姓头上的,只怕连三成都困难。

    “马伯伯,朱伯伯。”一直跟在康鹏身边的伏玉突然说道:“我手里还有一些私房钱,虽然不多,但多少算我的心意,回去我就派人送给你们,帮补一下修堤吧。”

    大乔也说道:“我家里也还算富裕,我也攒了一些钱,也拿出来帮补你们吧。”

    马日郸和朱携等人哪里肯收,连忙推辞,可伏玉和大乔也不相让,一定要给,他们正在推让间,一匹快马直往河岸冲来,马上的人大喊道:“太师,太傅,大事不好,兖州黄河决口了!”

    听到这话,康鹏心中大喜,成功了!马日郸等人却大惊失色,那传令兵冲到康鹏和马日郸等人面前跪下,递上一封奏章,马日郸赶紧接过大声念道:“汉初平三年六月二十九日,兖州官渡一带天降巨雷,黄河大坝被天雷劈开!决口宽达二十五丈,平地水深丈余,兖州百姓死难无数,数十万百姓流离失所……”

    马日郸念到这里,黄河岸上已经大哗,官民百姓无不震惊,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生性善良的伏玉和大乔已经珠泪欲滴,只有康鹏岿然不动,面对黄河一言不发。

    “哇呜呜……”一个杀猪般难听的哭声突然响起,众人定睛看去,却是大汉太师、皇上尚父董卓董仲颖在面对着黄河痛哭,哭的声音虽然难听,但情深意切,应该是伤心到了极点。

    康鹏边哭边跺脚------就是古人说的顿足大哭,康鹏哭道:“苍天啊,你太不公了,你降下巨雷虽是惩罚曹操强抢祥瑞,可你也连累了兖州的无辜百姓……”康鹏这带头一哭,他的谋士贾诩和法正马上明白他的意思---收买人心,也跟着放声大哭,马日郸、董承、朱携、伏玉和大乔还真道康鹏是为百姓而哭,感动之下也痛哭流涕,一时间,黄河大坝上哀声一片。

    康鹏仿佛越哭越伤心,连连跺脚道:“苍天啊,曹操有什么罪孽,老夫愿意和他一起分担,你不要连累无辜百姓啊。”

    也许是董老大太胖,或者是康鹏脚跺得太重,或许是河水把康鹏脚下的泥上冲松上,更可能是老天实在看不习惯这个伪君子在这里装模作样—总之康鹏脚下突然一虚,“扑通”一声掉下黄河去了。

    康鹏掉下黄河之后,岸上众人吓得魂飞魄散,“扑通”、扑通。不等贾诩等人发话,康鹏的亲兵已经全部跳下黄河,无数水性好的洛阳百姓也跳下黄河,七手八脚总算把已经灌了一肚子河水的康鹏救起来。

    “太师!太师!”七十多岁的马日郸跪在康鹏面前大道:“大师爱民如此,竟然甘愿与百姓同亡,老朽服了。”

    马日郸的话提醒了正在大口大口吐着黄水的康鹏,康鹏马上随机应变,继续大哭道:“兖州完了,皆老无之罪,你们别拉我,让我随兖州百姓一起去吧。”边哭还边挣扎着要往黄河里去,表情之逼真足可以媲美大汉朝最善于收买人心的刘备刘大耳。

    “太师,太师。”忽然之间,黄河岸上近万官民百姓通通给康鹏跪下,个个泪流满面,几个老顽固更是感动得不知该用什么文字来形容了,抱着康鹏的粗腿哭泣,“太师,这都是曹操强抢祥瑞之罪,与你无关啊。”

    康鹏哪里肯让,反正他估摸着有这么多会水的士兵百姓在身边,没有人会真让他死,挣扎着要再往黄河里跳。这时,贾诩给他找了一个台阶下,贾诩推推马超,“去,把太师打昏了。”

    马超大吃一惊,“什么打昏太师?”

    贾诩捶地道:“太师现在气得糊里糊涂,不把他打昏,真让他跳下黄河怎么办?”

    “哦。”马超恍然大悟,站起来扑上去,二话不说对着康鹏满是肥油的小腹就是一拳,顿时把康鹏打昏过去。 第五十一章 董老大三哭(下) [收藏本站到七易]     
    “你们听说了吗?这次的兖州大水,是曹操触怒了上天,上天才降雷把黄河大劈开的,曹操真是造孽啊。”

    “当然听说了,那个曹操真是造孽啊,祥瑞神种那是一般人能够拥有的吗?我听隔壁大妈干儿子的拜把兄弟的三叔说,祥瑞神种只有天上星宿转世的人在的地方才能生长,否则一亩地哪能产一千多白斤粮食?”

    “真的?难怪伏大人和蔡大人从长安请回来的祥瑞神种不会发芽,听说除了长安,其他地方的祥瑞神种也都不发芽,原来董太师真是星宿下凡啊。”

    “唉,长安的人今年的日子好过了,粮食吃都吃不完,住的是四合院,孩子还可以到董太师开办的学堂里去念书,哪像我们,别说上学了,连吃饱饭都不敢。”

    黄河决口的消息传到洛阳之后,不到半天时间,洛阳城的大街小巷、菜场集市之中,无处不在谈论这件事,而康鹏处心积虑的前期准备也发挥了作用,洛阳百姓、乃至天下百姓都把这次黄河的罪名栽在曹操头上,征伐黄巾、三年前献刀刺董和矫诏讨董等辛苦积攒赶来的好名声也变得臭不可闻,曹操这回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而康鹏成功的把自己是天上星宿下凡的光环戴在头上,为兖州百姓而‘跳’黄河更为他捞到不少印象分,即使最痛恨他的士族学子和洛阳百姓也不禁被他的‘爱民’之心打动,对他的态度开始转变。当然,也有不同声音……

    “你们先别高兴,看着吧,这次兖州大水,那边的难民肯定又要涌到洛阳来,那个太师肯定又要救济他们,我们洛阳的粮食本来就不够吃,这回粮食不知道要涨到什么价格了。”

    每当说到这里,总是有理智的人这么提醒他们,而谈论的人们也会哑口无言,人总是自私的,当初他们把康鹏从洛阳赶走,除了康鹏在洛阳统治不力,屡屡给少先洛阳带来动乱之外,就是因为大量北方的灾民涌入洛阳,给洛阳带来沉重的人口压力,粮食飞涨、环境污染、治安恶化等等,这次兖州的灾民虽然还没有逃到洛阳,洛阳的百姓已经在愁眉不展了。

    “别说了,魔王的军队来了,被他们听到我们得吃不了兜着走。”远远看到一队董卓军士兵簇拥着俩名大官过来,这群洛阳百姓马上一哄而散。而一名普通百姓打扮一直在旁边倾耳细听的年轻男子却迎上去,向被董卓军士兵护卫着的贾诩和法正把刚才百姓的话大致报告了一遍。

    “干得很好,换一条街道,继续去散播曹操遭天谴的消息。”法正挥手让那名假扮成百姓散播谣言的董卓军士兵走开,对贾诩摇头苦笑道:“这些人啦,他们也不想想,如果换成他们的家园遭到浩劫,他们逃难到了长安,董太师能不救济他们吗?长安的百姓又会怎么看他们?他们就不能将心比心吗?”

    贾诩闭目道:“洛阳是天子脚下,首善之区,洛阳百姓有高人一等的想法也不奇怪,我们被他们从洛阳赶走以后,太师就曾经分析过这个原因,还用了一个民工进城的例子来比喻,洛阳就是城市,灾民难民就是民工,贫穷的民工为了不被饿死进到城市,他们的贫穷自然被富裕的城里人歧视,而他们一身尘土、两手空空地游走在每条街道上时,看到那些豪门大宅的住房和酒池肉林的生活是他们一辈子也不能奢望的,他们心里不平衡也很正常,所以才有洛阳百姓与灾民对立,连累我军被赶出洛阳。归根结底,黄巾贼也是这种贫富差距过大的情况造成的。”

    法正虽然不知道什么是民工,但贾诩说得十分浅显,法正还是很快明白康鹏大建长安的良苦用心,只有足够的生存空间接纳越来越多的难民,才能不使洛阳百姓与灾民对立的悲剧重演,长安高速发展的工商业也能给难民提供大量生存机会,从根本上消除危机。

    嗟叹之间,天色已是傍晚,贾诩与法正到得康鹏所居的营寨之外,正遇见蔡文姬带着她的几个小跟班气呼呼的从大营里冲出来,贾诩和法正忙迎上去行礼道:“参见四夫人。”

    蔡文姬正在气头上,今天她听说康鹏投水自杀,吓得也不顾还在与康鹏斗气了,忙带着几个小丫头去看康鹏,谁知她刚进大帐,就看到大乔和伏玉正守候在康鹏床前,蔡文姬顿时气得火冒三丈,马上对大乔冷嘲热讽,要把大乔赶走,但大乔已经被康鹏‘胸怀天下的投水义举’迷得死去活来,也不管蔡文姬如何讥讽,孙尚香和吴馨如何漫骂,就是赖在康鹏床前不走,把蔡文姬气了个半死。到康鹏从昏迷中醒来时,蔡文姬的胸膛更是差点气炸了------康鹏居然只顾和伏玉、大乔说话,还有就是原谅马超的以下犯上之罪,对她却不闻不问,心高气傲的蔡文姬哪里还忍得住,摔了几个花瓶就冲出来了。

    “别叫我四夫人了。”蔡文姬咬牙切齿的说道:“老丑鬼已经打算把我休了,你们准备去叫那些狐狸精做夫人吧。”

    贾诩和法正苦笑,老大的家事还真是麻烦,连自己们都被连累了。法正年轻气盛,又与蔡文姬接触不多不了解她的火暴脾气,鼓起勇气顶了一,“四夫人,你读过《女儿经》吗?”

    法正拿《女儿经》教训蔡文姬,蔡文姬当时暴跳如雷,也不管是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指着法正的鼻子就大骂道:“法正,你少拿《女儿经》压我,论诗词歌赋,你连给我提靴子都不配!《女儿经》上那些鬼话无非就是歌颂男尊女卑,老丑鬼在抢我那天都说了,男女平等,我和他平等相待。”

    法正被骂得唯唯诺诺,贾诩却在幸灾乐祸,心说你和这只母老虎讨教男尊女卑,这不是讨骂吗?可蔡文姬还不解气,还在那里大吼大叫,“你区区一个参军,居然敢和我这么说话,以下犯上,你也不问问那旁边的贾诩,他敢对我这么说话吗?”

    蔡文姬正吼叫间,她的身后突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法孝直教训你,是为了你好,如果你还不知道悔改,那我就给你一封休书,你永远留在洛阳吧。”蔡文姬不用回头,就知道这破锣般声音的主人是谁,蔡文姬正要发作,背后那声音继续说道:“现在你的身份虽然是我的夫人,他们也是我的下属,可你对他们如此无礼,你又成何体统?整天里指手画脚,刻薄专权,你想学吕后吗?”

    众目睽睽之下,康鹏把蔡文姬骂作吕后,董卓军上下心中大呼痛快,蔡文姬平时持宠而骄,傲上欺下,早就不得人心了,只是碍于康鹏的面子没有当面流露而已,这回看到蔡文姬被骂,还真是大快人心。

    蔡文姬也被康鹏骂得张口结舌,正想反驳,康鹏接着说道:“传令下去,从今天起,西凉文武官员见到我的夫人,只需执平礼,紧急情况可以无需行礼。”

    西凉军将士大为感动,一起躬身道:“遵命!”

    康鹏又转向伏玉和大乔说道:“你们也听好了,从今以后,我的后房不许干涉政事,违令者,斩。”

    伏玉倒没什么,她素来低调,这命令对她丝毫不起作用,正要答应,谁知大乔抢先福了一福,低声道:“遵命。”蔡文姬差点没气昏过去,康鹏这条命令本来就是针对她的,现在大乔又来抢位置,这叫蔡文姬如何能忍气吞声?

    蔡文姬刚要发作,却见康鹏突然放声大哭,眼泪鼻涕一起横流,哭得甚是伤心,蔡文姬大吃一惊,也顾不得找他算帐,忙问道:“老丑……,相公,你怎么了?”董卓军上下也非常奇怪,忙围上来询问。

    康鹏抽抽噎噎的从怀里掏出一封柬轴,哭道:“刚才本相接到奏报,我军一名名叫王火的战士,他为了完成任务,‘救’黎民于水火,舍身赴死,英勇捐躯了。可怜他上有父母高堂,下有年幼的弟弟妹妹,本相真不知道有何面上去见他的家属……”

    为了一名西凉宫中名不见经传的无名小卒嚎啕大哭,蔡文姬虽然觉得康鹏有些小题大作,可看到康鹏哭得伤心,还是随着伏玉、大乔劝导了他几句。可康鹏这一哭,在西凉军将士心中的感受却大大不同了,太师为了一员无名小卒都能如此伤心痛哭,那我们假如有那么一天,太师不知该如何伤心了。

    西凉军上下感慨之时,贾诩一边陪着落了几滴眼泪一边在心中琢磨,太师上次哭是为了尽收天下之心,这次应该就是为了尽收战士之心了。想到这里,贾诩上前劝解道:“太师,人死不能复生,太师爱兵如子,王火在地下有知,又可以含笑九泉了,你还是保重身体要紧,不要太过伤心。”

    “传令下去,全军戴孝。”康鹏擦着鳄鱼的眼泪说道:“为了死于黄河大水的兖州百姓,为了战死在洛水之旁的战士,也为了本可以平安归来的王火,全军披孝九日,以示哀悼。还有,从重抚恤战士家属,让他们的亲人能够衣食无忧。”

    “遵命。”贾诩也擦着毒蛇的眼泪说道:“太师,诩建议,应该让雍、并、凉三州军队也尽都挂孝,以示太师珍爱士卒之心。另外再在长安设一阁,名为丹心阁,将不幸牺牲的战士们姓名牌位供于阁中,每年春秋节庆祭奠众军,以示纪念。”

    康鹏心中暗笑,这个贾诩还真能摸透的心思,马上就要打益州了,不树立几个榜样,这帮丘八大爷如何会全心全意的去给我卖命呢?康鹏哽咽道:“好,你去办吧,我现在悲痛欲绝,想不周全。”

    就这样,康鹏这第二哭,西凉军全军顿时拧成一根绳子,士气空前高涨,都觉得可以放心去干了,活着回来能加官晋爵,赏金封地,不幸战互了也有董太师养活家小,解决后顾之忧,还有人给自己纪念,名垂青史。

    康鹏的第三哭是在半个多月后,正如洛阳百姓担心的那样,黄河大水之后,兖州化为鱼泽之国,大量兖州百姓果然涌到洛阳避难,虽然不如上次北方大旱之时逃难到洛阳时那么众多,却也有十数万之巨,使经济连续不景气的洛阳压力陡然加强。

    灾民涌入众多,但康鹏早有准备,雍并凉三州长势良好的秋粮马上就要下来了,而去年三州大丰收之后,西凉军一直没有大的战事,军粮消耗不多,尚有许多存粮,于是康鹏大笔一挥------给三州仓库腾出地方放新粮,大批粮食就源源不断的顺着抢修的道路运来洛阳赈灾了,大批尝到包身工甜头的三州商人也象苍蝇闻到血一样疯狂涌来,摇着钱袋粮袋来贩卖人口了。

    但康鹏为了尽占天下民心,还是又在洛阳城门楼上表演了一次高台跳水。那天早上,洛阳城东门之外,十几万兖州百姓正在排着长队领取董卓军发放的粮食,尝到收买人心甜头的康鹏又爬到城门楼上,对着灾民们痛哭流涕,“乡亲们哪,是我董卓对不起你们啊,我不该两次让曹贼从我手中逃走,让他连累你们背井离乡、家破人亡,这都是我的过错啊。”

    康鹏看着脚下的护城河直犯嘀咕,这么高的城墙我跳下去,不会摔伤吧?但康鹏转念一想,这次黄河大水完全是自己一手造成的,虽说是为了让减少战争给兖州百姓带来更大的损害,但自己确实做了缺德事,就用这一跳,洗清我的罪孽吧。于是……

    咕咚!洛阳城的护城河溅起几丈高的水花,河里无辜的鱼儿也被康鹏砸死了几条,但兖州灾民们……

    “太师,快救太师。”

    “呜……,太师,这不关你的事,这都是曹贼造孽啊。”

    “太师对我们如此,我们就是粉身碎骨,呜……,也难报太师大恩大德的万一。”

    “太师你保重啊……”

    当天晚上,康鹏躺在已经心甘情愿跟着他的伏玉大腿上看着刚刚送来的奏章,一边打着喷嚏一边佩服曹操,心说曹操你还真厉害,我都把你逼到这地步了,你竟然还能咸鱼翻生!不愧是我最头疼的对手之一!

    曹操做了什么?竟然能让越来越奸猾的康鹏对他如此佩服?第五十二章奸雄本色 [收藏本站到七易]     
    当康鹏在洛阳第一次表演高台跳水的时候,曹操已经在兖州急怒攻心气昏过去了几次,好不容易等到黄河水势稍退,曹操才在亲兵的护卫下回到陈留城,而大耳朵刘备也在亲兵白耳军的簇拥下来到陈留,两个难兄难弟终于见面了。虽然曹操已经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但当他亲眼看到洪水过后的陈留城凄凉景象时,还是又气昏过去一次。

    陈留郡,东汉末期仅次于洛阳与河内的第三大城,人口接近八十万,虽然经过黄巾起义与种种天灾人祸之后,原来居住在陈留的百姓已经十去七八,但今年年初之时曹操又从河内虏得大量人口,陈留郡人口还是维持在六十万以上,仅次于新兴的长安,再加上曹操一年来采取招募流民、开垦荒地等等手段励精图治,陈留的繁华富庶已经远远超过人口大量流失的洛阳,为曹操的霸业打下坚实基础。

    但天不与曹操之便,这次黄河大水之中,兖州百姓死亡失踪无数,百姓房屋冲垮冲塌上万间,十几万亩良田化为沼泽洼地,即将收获的粮食也打了水漂,数十万兖州百姓面临饥荒的危险,更糟糕的是,洪水之后,被洪水浸泡得发涨的兖州军民尸体到处都是,经过烈日暴晒之后,可怕的瘟疫也恰入时机的笼罩在兖州军民百姓头上,不到几天时间,中牟、长社、许昌和武平都先后爆发瘟疫,大批军民百姓病死,常常一家一户死光死绝,真是家家有伏尸之痛,室室有号泣之声,或合门而亡,或举族而丧者,大量的百姓开始了逃亡之旅,同时也把瘟疫传播到各乡各地,短短半月时间,淹死、病死和流失的人口已经接近兖州人口的三成,而且这个势头还在继续蔓延。

    军队方面,曹操从小沛带回来四万军队正好在洪水面前首当其冲,转瞬间便被洪水冲走大半,驻扎在各地的军队也损失惨重,许多士兵乘机逃跑,再加上夏侯敦在洛水中了吕布和张绣军的埋伏,又扔出一万多士兵的生命,累计下来,曹操的十二万家底便只剩不到八万了,与刘备军的军力优劣之势逆转,仅仅稍胜于孔融的青州军,比之穷兵黩武的袁绍军更是悬殊,军粮更是全部耗尽,武器稀缺,形势岌岌可危,随时可能被刘备军或者袁绍军吃掉;如果不是大水阻隔,瘟疫横行,康鹏也会冒险突进中原,落井下石先把最大的对手之一灭掉的。

    在这种四面楚歌的情况下,郭嘉拖着病躯冒着瘟疫与洪水烈日的危险从小沛赶回陈留,找到精神几近崩溃的曹操,而当郭嘉看到曹操的时候,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这个颓废低落的人这是昔日那个意气风发、谈笑风生的主公吗?此刻郭嘉面前的曹操,头发蓬松散乱,眼窝深凹无神,垂头丧气的捧着一坛酒在狂灌,而程昱、李典和曹洪、于禁等人也默默无语的坐在旁边,大厅中的气氛凝重得能让人疯狂。

    郭嘉摇摇头,叹了一口气,慢慢走上前行礼道:“郭嘉参见主公,我回来了。”

    听到郭嘉的声音,曹操这才抬起朦胧醉眼,声音含糊沙哑的说道:“奉孝,你回来了,你的身体好些了吗?”

    郭嘉苍白的脸上故作一笑,握紧拳头捶捶自己胸膛,“多谢主公关心,我已经全好了。”但郭嘉的假话马上被自己揭穿,无法抑制的剧烈咳嗽又让他弯下腰,半天直不起来。

    曹操对郭嘉极为爱护,见郭嘉如此,虽然现在心情已经是万念俱灰,还是挣扎着在曹洪、李典等人的帮助下把郭嘉扶到座位上坐好,又给郭嘉捶着背说道:“奉孝,你应该在小沛多住一段时间的,陈留现在什么都不好,瘟疫又多……”说着说着,曹操的眼泪滚滚而落,哽咽道:“不过回来也好,你我相交多年,正好能见最后一面……”

    曹操的性格郭嘉最是清楚,外表不动声色但内心却是大喜大怒,在这么大的挫折面前,不管你是治世之能臣,还是乱世之枭雄,任何人都免心灰意冷,萌生死志。但郭嘉并不急于劝解曹操,而是指着桌上的酒坛咳嗽着说道:“咳,咳,主公,你这是什么意思?想在大醉里逃避现实吗?”

    曹操哭道:“奉孝,我难啊,天下所有人都说,这次天雷劈开黄河,都是因为我造孽太多,是上天给我的惩罚,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军队的粮食已经断了,百姓们死的死逃的逃,陈留的田地都成了鱼泽,我现在已经无路可走了,活着还能有什么意思?”说到这里,曹操已经不能控制自己,蹲下去抱头大哭道:“我已经决定了,明天就在陈留城上自刎,以死向兖州百姓谢罪……”

    郭嘉大怒,挣扎着站起来,双手揪着曹操的衣领,奋力把曹操提起,大骂道:“你这个大骗子!是谁对我说过,他的生平志愿是天下太平,让天下百姓安居乐业?是谁对我说,他死后起码要在墓碑上刻上汉征西大将军的头衔?是谁对我说,他要一扫四方,建立不世霸业?”情急之中,郭嘉连咳嗽都忘了,说得又急又快。

    曹操先是一惊,然后眼神又暗淡下去,无力的摇摇头,“什么都过去了,我已经无路可走了……”

    “住嘴!”郭嘉大吼道:“看着我的眼睛!”曹操从没见过郭嘉如此发怒,倒也乖乖的看着郭嘉那双锐利的眼睛。

    “你死不要紧,你死了留下千古骂名、遗臭万年也没什么。”郭嘉冷冷道:“可你的雄图霸业、你的雄心壮志、你的伟大的理想和宏伟的志愿怎么办?你让忠心耿耿跟着你的人怎么办?”

    曹操仍然没有被郭嘉的话打动,仍然是满面黯然销魂的表情,低声道:“没用了,不管怎么做,我都没有翻身之日了,你们走吧,我对不起你们……”

    “啪!”郭嘉突然扬手重重给了曹操一记耳光,煽得曹操顿时从伤痛中清醒过来,郭嘉喘着粗气说道:“懦夫!典韦真不应该用他的命换你这懦夫的命!”

    郭嘉一把将曹操推倒,转身就走,边走边说道:“诸位,你们谁愿意随着这懦夫在陈留城上自杀的人就留下,不愿意的就随着我归隐山林吧!眼不见为净!”

    郭嘉快走到大厅门口的时候,身后突然又传来曹操的声音,“奉孝,我该怎么做?”这声音平稳镇定,正是曹操平时的语气。

    郭嘉猛然停住脚步,锐利清澈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但转瞬便逝。郭嘉慢慢转过身去,盯着已经站直了的曹操淡淡说道:“夺取青州,励精图治,东山再起!”

    汉初平三年七月初八,曹操召回汜水关败军,放弃汜水关与虎牢关。同时遣程昱为使与青州太守孔融交涉,愿举军携民投靠孔融,并让出兖州牧之位与孔融。因程昱以重金贿赂孔融近人,使孔融答应了这一请求。

    汉初平三年七月初十,曹操军突然包围准备撤退陈留的盟友刘备残军,刘备亲兵白耳军虽然竭力抵抗,但终因寡不敌众,被悉数包围,但曹操未向刘备下毒手,双方经过密谈之后,刘备修书命诸葛玄率军撤离博阳,让出曹操军进军青州的道路。同日,孔融部将太史慈接到第二次讨董联盟两大盟主曹操与刘备命令,率青州军精锐前往汜水关,接替曹操军防务。

    汉初平三年七月十三,曹操领先头部队虎豹骑渡过泗水,进入青州境内,而曹操军大部队在郭嘉率领下尽移兖州百姓,浩浩荡荡紧随其后,因途中无粮,曹操军尽数洗劫沿途村庄,以人肉为军粮,制造无数血案。同日,徐州军撤离博阳,但徐州全境戒严,一支徐州军精锐丹阳兵在关羽率领下潜入青州。

    汉初平三年七月十九,关羽率领丹阳兵于半途突袭曹操军中队,救走被曹操军劫持的刘备。

    汉初平三年七月二十二,曹操军先头部队抵达防务空虚的北海,孔融虽然听到些许风声,未敢轻易出迎,无奈曹操军细作冒死打开北海城门,虎豹骑乘机杀入北海城,许楮斩孔融于府衙之中,曹操军控制北海,又以程昱、李典、曹氏亲族等人分掌青州大小事务,逐步控制青州。

    同月,曹操出榜安民,宣称孔融吃人等同吃鹦鹉、吃猩猩之理乃是有背人伦天理,将天降巨雷一事归罪于孔融头上,青州百姓虽然不服,无奈曹操军大肆扩军后根基逐步站稳,忠于孔融的青州军精锐又远在汜水,几次起义都被曹操军镇压下去。而闻信回援的太史慈军又在途中被曹操军伏兵击败,太史慈军外无援兵、内无粮草之下一击而溃,太史慈率少许败军去徐州投靠刘备。同时曹操军与刘备军交恶,第二次讨董联盟在内忧外困之下终于彻底破裂,从此使董卓军可以专心对付益州军,避免两面、甚至三面作战的窘境。

    曹操军还有一个意外收获,夏侯敦军撤往青州途中,饿急了的曹操军满山遍野猎取飞禽走兽充饥,夏侯敦无意中射下一支信鸽,从此发现董卓军快速通讯之迷,但曹操与郭嘉对此事密而不宣,只是暗中加紧了信鸽训练……

    康鹏当然不知道他的杀手锏之一已经被曹操军知晓,他只关心经过这些动乱,曹操手中还剩余多少人口基础,会不会对他造成威胁。

    “相公,天很晚了,你也该歇息了。”伏玉的小手扒拉着康鹏硬邦邦的胡子,把康鹏从沉思中唤醒过来,“你受了风寒,本太辛苦了。”

    康鹏本是躺在伏玉的大腿上的,听到伏玉关切的话不禁淫心大动,一把将从不主动与他亲热的伏玉拉在怀里,揉着她小巧的胸脯说道:“急什么?先做了夫妻之间的事再歇息也不迟。”伏玉大羞,刚要拒绝,却已经被康鹏压在身下。

    疯狂过后,伏玉躺在康鹏肉嘟嘟的怀里喘息道:“相公,无雪姑娘对你一片痴情,我看你对她也不是毫无情意,你何不将她收入房中?这可是两全其美的好事。”

    康鹏淫笑着捏捏她的小脸蛋,“夫人,让你的相公收小妾,你不吃醋?”

    伏玉的嫩脸在康鹏多毛的胸膛磨蹭一阵,笨拙的献媚一番后才羞道:“如果是别的女人,我当然要吃醋,但她我不会,因为她让我知道,www.nilongdao.com/我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有你这么温柔体贴又英雄无敌的相公,我还不知道你的好……”伏玉越说声音越低,小脸也越来越红得厉害,“相公,你知道吗?当时你跳下黄河的时候,我才知道,我的夫君原来是天下最好的人,难怪当初蔡姐姐会不顾一切的跟着你……”

    康鹏嘿嘿傻笑一番,心说如果你知道我是不小心掉下黄河的,那恐怕你就不会这么乖了,看来我这一跌还跌好了,起码换得老婆的真心,还有大乔的真心,看来我以后得多想些收买人心的法子,别再象以前那么老实,只顾作好事而忘记宣传。

    伏玉突然把小嘴凑到康鹏的耳边,轻声道:“相公,无雪姑娘就在隔壁的帐篷里,要不要我把她叫过来?”康鹏拍拍她的小脸,笑道:“她的事以后再说,今天晚上我们好好努力,争取让你给我生一个儿子。”

    大乔已经是掌中之物,何必急于一时?眼下先把老婆的心笼络好再说,康鹏在心中这么说道。第五十三章 丰收,不光是粮食丰收 吴老狼 [收藏本站到七易]     
    “这些东西,全部拉到伏大人府上去。”康鹏指着自己从长安带来的那些物件说道:“那有那张檀木的太师椅,那张镶金的八仙桌,锦绣屏风什么的,全部搬到伏大人府上,回去买新的。”

    一举炸开黄河,成功将第二次反董联盟扼杀在萌芽,收买军心民心,破坏曹操根基,迫使袁绍俯首称臣,又威逼汉献帝下了一道康鹏需要的圣旨,还借口军事演习在洛阳皇陵‘驻扎’了十几个晚上,康鹏的这次洛阳取得圆满成功,准备返回长安的时候,得意洋洋的康鹏摆出一副暴发户的嘴脸,大方的把特意买来摆谱的豪华家具、附庸风雅的古玩字画和准备花用的大批钱粮金玉全部送给伏完家,以讨伏玉的欢心。

    “多谢太师赏赐。”伏完的管家点头哈腰的给康鹏陪着笑脸,心里也笑开了花,洛阳经济崩溃之后,文武百官几个月领不到俸禄都属平常,贪官污吏家里还要好些,象马日郸、朱携和伏完等清官就倒了大霉,举家食粥酒常赊,主人尚且如此,何况仆人?而且以前伏玉在康鹏那里并不得宠,自然也没有人去拍伏完的马屁,不象蔡邕家那样,三天两头有长安商人官员送去厚礼,洛阳的文武百官也没有谁敢稍微得罪蔡邕家的任何一个人,而如今情势全部逆转过来,伏家的人马上就可以在洛阳作威作福了,你叫他如何不乐?不过他如果知道康鹏这么大方还有一层讨好他家二小姐——未来的皇后伏寿的意思,就不知道是该怎么想了。

    “相公。”伏玉突然从后帐出来,拖着康鹏的衣角将康鹏拉到一边,低声道:“相公,我们真是今天就回长安吗?你可还没去劝蔡姐姐和你一起回去啊?还有,你把东西全部给我家,蔡姐姐会怎么想?”

    康鹏一笑,先是环视一圈,正在大帐中忙碌的亲兵仆人马上把头扭开,面对帐壁,同时把耳朵闭上,康鹏乘机搂着伏玉在她香唇上深深一吻,直到伏玉快喘不过气来才松口,康鹏淫笑道:“乖老婆,你现在这么听话,当然要给你点奖赏了。”其实康鹏这么做还有一个用意,经过康鹏派人明察暗访,得到一个让康鹏火冒三丈的结果——首先与曹操勾结的居然不是无比痛恨康鹏的伏完,而是女儿在董府备受宠爱的蔡邕,早在董老大入京之前,曹操就是蔡邕的学生,两家来往不断,如果不是董老大霸占洛阳逼得曹操逃走,蔡邕只怕想将女儿许配给曹操。而这次的第二次反董联盟,www.nilongdao.com/就是蔡邕看破康鹏用假种子欺骗天下,图谋谋取天命所归之名,主动与曹操联系,通知康鹏的举动,并把伏完拉下水,这才引发第二次反董联盟,险些让康鹏面临几面作战的困境,康鹏没有杀他,已经是难得良心发现了,还要康鹏赏赐蔡邕,那是绝不可能的了。

    伏玉最是害羞,埋在康鹏怀里的脸已经象一块红布,喃喃道:“可是蔡姐姐的脾气你也知道,她一定会骂你偏心,你等着挨批吧。”

    康鹏肥首一昂,不屑道:“随便她,这次我就不去找她,只有她到我这里来认错道歉,否则她就给我留在洛阳吧。”康鹏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看到了吗?休书我都写好了,午时一过,我们就启程返回长安,如果那时候她还不来向我道歉,我就派人把这封休书送到她家去。”

    伏玉娇小的身躯颤抖了一下,但随即又平静下去,轻声说道:“那相公你忙吧,我回后帐收拾行李去了。”康鹏一笑,“去吧。”

    伏玉回后帐没过多久,一名士兵匆匆跑进来,凑到康鹏身边低声道:“主公,正如主公所料,无雪姑娘刚才匆匆出营去了。”康鹏笑得更开心了,“很好,回去站岗吧。”

    日头还没当中,午时也还没到,正如康鹏估计的那样,双眼红肿的蔡文姬抱着董鹏、带着几个小跟班怒气冲冲的赶来的,背后还跟着低眉顺眼的大乔。

    “老丑鬼,听说你连我的休书都写好了?”蔡文姬还在大帐门口就沙哑着嗓子嚷开了,董鹏也在哇哇大哭,孙尚香和吴馨也唧唧喳喳的叫个不停,“坏太师,你敢休姐姐,那就把我们也休了。”顿时大帐里无比嘈杂。

    “都给我住口!”康鹏扯开破锣嗓子大吼一声,“一个一个说话,谁要是敢插嘴,就给我乱棍打出去!”康鹏今天是下决心要改掉蔡文姬的坏脾气,所以一上来就给她一个下马威,先打掉她的嚣张气焰。蔡文姬本不服气,可看到康鹏冰冷的眼色,还是把骂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下去。

    “其他人都给我出去。”康鹏喝退帐中亲兵仆人后,故意先指着倾向自己的甄宓,“你先说,你们来干什么?”

    甄宓低声道:“刚才无雪姐姐来通知我们,太师你就要回长安了,如果蔡姐姐不来向你道歉,你就把我们全部留在洛阳,所以蔡姐姐就带我们来找你了。”

    “哼!”康鹏故意重重哼一声,丑脸拉得老长,冲着大乔大吼道:“谁让你通知她们的?老夫要返回长安的消息洛阳谁不知道?还用你去通知她们吗?”

    大乔吓得扑通跪下,“太师,四夫人都是因为民女的事才与太师闹生分的,如果因为民女使太师真的休了四夫人,那民女就心中难安了,所以……”

    “胡说!这是老夫的家事,你给我滚一边去!”康鹏佯怒道:“老夫与她的事与你无关,你不要把罪名安到自己身上,她砸碎了你母亲的遗物,你还这么帮她,真是蠢到家了!胸大无脑!”康鹏的话说得很重,大乔那里被人这骂过,马上眼圈一红,委屈得哭出来。

    见大乔被骂哭了,伏玉马上从后帐中快步走出到康鹏面前跪倒,“相公,是奴家让无雪姑娘通知蔡姐姐的,你要骂就骂我吧,请不要追究无雪姑娘。”甄宓也扯着康鹏的衣角,可怜巴巴的说道:“太师,无雪姐姐是为了我们好,你就饶过她吧。”

    虽然经过蔡文姬洗脑也非常讨厌大乔,但孙尚香和吴馨也不忍看到大乔为自己们无辜挨骂,也都上去哀求康鹏,要康鹏放过大乔。只有蔡文姬阴沉着脸站在一边不动,同时手上加劲,将本已经安静下来的董鹏又捏得哇哇大哭。

    蔡文姬的小动作没有逃过康鹏的眼睛,康鹏更是火冒三丈,掏出那封休书来,递到蔡文姬面前,厉声道:“给你两个选择,一是向无雪姑娘道歉,二是拿着这封休书回娘家。”

    蔡文姬头一扭,冷冷说道:“她勾引我的相公,还想要我向她道歉?做梦!”

    蔡文姬还在嘴硬,康鹏更是发火,“那你就拿着这封休书回家!”

    蔡文姬眼泪一下子下来了,哽咽道:“我也不接,如果你一定要休我,我就抱着董鹏去跳黄河。”而她怀里的董鹏仿佛听懂了母亲的话,哭得更是厉害。

    康鹏大怒,劈手夺过董鹏,顺手把那封休书塞到蔡文姬怀里,“孩子是我的,当然要和我一起回长安。”

    “还我的孩子,还我的孩子。”蔡文姬大哭着与康鹏争抢董鹏,可她的的力气那里比得过康鹏,康鹏一把推倒她,抱着董鹏大步走进后帐,蔡文姬忙大哭着追进去,几个小丫头本也想跟进后帐,可伏玉拉住她们,“别进去,让他们单独呆一会。”

    伏玉、大乔、孙尚香、吴馨和甄宓眼巴巴的看着后帐,而后帐中先是传来蔡文姬和董鹏的哭声、康鹏的咆哮声,还有扭打声,哭声和咆哮声越来越响,似乎双方都互不相让,然后只剩下蔡文姬的哭声,接着哭声越来越小,渐渐变得了无声息,渐渐又响起喘息声,呼吸不畅的声音,呻吟声,还一些莫名其妙的声音——就象肉体相撞的声音。

    整个过程后帐虽然没有传出一句话,但伏玉和甄宓已经面红耳赤,孙尚香和吴馨也想起某个晚上的情景,羞得把耳朵紧紧捂住,生怕那个声音传到耳朵里。只有还不通世事的大乔在莫名其妙,还担心的问与她交情最好的伏玉道:“姐姐,太师和蔡姐姐怎么了?怎么都不说话?”

    伏玉已经羞得脸红到脖子根,那里会回答大乔的话,可大乔更是好奇,连连追问,这时伏玉突然闪过一丝坏念头,坏笑道:“妹妹,姐姐也不知道怎么了,要你进去看看吧,我们不方便。”

    大乔见伏玉笑得古怪,几个小丫头也在不怀好意的偷笑,大是犹豫,喃喃道:“这样不好吧?”可伏玉已经下决心撮合她与康鹏,坏笑着把她往后帐推,“没关系的,去吧。”几个小丫头也幸灾乐祸的帮伏玉的忙,几人合力,硬是将大乔推进了后帐。

    “呀!”大乔只是看了一眼后帐的画面,马上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转头就往前帐冲,可几个坏丫头已经在门帘外把门堵住,大乔那里冲得出去。

    就在大乔羞得无地自容时,一双有常人大腿粗细的肥手从她身后将她拦胸抱住,两只簸箕大的肥厚手掌开始在她的酥胸上疯狂揉动,同时一张喷着热气的大嘴在她的耳朵、香唇、粉脸和脖颈上狂吻,大乔全身发软,慢慢靠到身后那人的怀里……

    董卓军虽然定于未时出发,可未时都过了,大汉董太师还是不见从大帐里出来,可谁也不敢进去请董太师,洛阳的文武百官、董卓军的谋士武将和上万大军就是眼巴巴得看着那顶大帐,苦苦等待。

    快到申时时,大汉太师、皇上尚父兼西凉军统帅董卓董仲颖终于心满意足的从大帐里出来,又黑又丑的老脸上还有未擦去的胭脂印,董太师先得意的大笑三声,想了想又加上一声大笑,以示自己的英明神武与老当益壮,然后才肥手一挥,“出发!”

    与来的时候不同,董卓军返回长安的队伍明显壮大了许多,除了康鹏从长安带来的军队外,还有近十万从兖州逃难来的灾民与洛阳附近的贫苦百姓,也许是董太师体恤百姓,队伍之中还多了许多装满粮食的马车——应该是供大军与百姓在路上食用的吧。当然,如果给康鹏送行的老臣们有些斥侯经验,并且仔细检查马车的车轮印迹,一定会发现——马车装的可能不是粮食……

    当康鹏回到长安的时候,时间已经是初平三年八月中旬,正是作物成熟的秋收之时,到处是喜气洋洋的人群,大车小车,肩挑人抗,扬鞭催马运粮忙,到处是堆积得老高的粮食山,金灿灿的小麦、玉米、小米……,灰黄碗大的土豆、半指长的花生,车轮大的南瓜,红彤彤的辣椒,仓满囤盈。

    “太师,请尝尝这烤神米。”

    “太师,这是我家种的神果,煮熟了的,请你一定要尝尝。”

    “太师,这是神米面做的馒头,我家种的。”

    “太师,喝一口神瓜汤吧,比蜜还甜……”

    康鹏的队伍沿途经过的路上,每当看到康鹏的队伍,总会有无数雍州百姓蜂拥到队伍之前,跪着送上自己亲手栽种的粮食,一定要康鹏亲口品尝,而每到这时候,康鹏总会舍马乘步,一家一家的慰问,一点点的品尝,饶是康鹏每次都是仅仅吃一小口,可架不住人多啊,不久便肚涨腹满,再也吃不下去……

    其中一位老奶奶抖嗦着捧着一碗炸薯条最让康鹏感慨,在现代社会的时候,康鹏最喜欢吃的就是炸薯条,康鹏虽然已经涨得不行,还是坚持吃下一根,“老人家,这是花生油炸的吧?老人家,你家今年粮食够吃了吗?”

    那老人家含泪答道:“太师,我家的粮食交了税,交了公粮,交了租子,可吃上一两年还足够,多亏了有太师保佑我们家啊。”

    康鹏笑笑,李儒已经快马来报,今年雍、并、凉三州又是大丰收,收获粮食近一百八十万石,折合超过一亿公斤,董卓军的粮食已经在发愁没有地方存放了。

    这时候,一匹快马飞奔到队伍之旁,一名董卓军传令兵匆匆跑到康鹏面前,“太师,潼关徐荣将军来报,昨天又有近万兖州灾民逃难到潼关之前,徐戎将军请示,是否放他们进关?”

    “哈哈哈哈……。”康鹏仰天大笑道:“来吧,来吧,就算全天下的人都来了,我也能让他们吃饱了。”第四卷 蜀道难第一章 董卓军特色 [收藏本站到七易]
                        作者:吴老狼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西当太白有鸟道,可以横绝峨眉巅。地崩山摧壮士死,然后天梯石栈方钩连。上有六龙回日之高标,下有冲波逆折之回川。黄鹤之飞尚不得,猿猱欲度愁攀援。青泥何盘盘,百步九折萦岩峦……

    李白的这首《蜀道难》,形象的描绘了山峦起伏、群峰如剑,削壁中断如门的蜀道壮观与险峻,而在这崇山峻岭的蓝天之上,一只雪白的信鸽高速掠过,在蓝天白云之间画出了一道优美的弧形,飞越崇山,穿过密林,直接飞到蜀中门户——董卓军直接控制的葭萌关中。

    “太好了!”看完信鸽带来的消息,平时文雅平静的陈宫兴奋得一拳捶在桌上,震得笔墨纸砚横飞,冲着高顺和魏延大叫道:“来了!要来了!”

    高顺和魏延同时握紧了拳头,高顺威严古板的脸上闪过一丝微笑,淡淡道:“来了,终于来了。”年轻的魏延却没他那么镇静,双手指关节捏得嘎嘎作响,激动的吼道:“在葭萌关憋了半年,终于到我们一显身手的时候了。”

    陈宫微笑着点点头,表示赞同,然后‘刷’的站起来,正色道:“高顺、魏延听令!”

    高顺和魏延立正行礼,异口同声答道:“末将在!”

    “高顺将军,从即刻起,关闭葭萌关,全军戒严。魏延将军,你立即按计划行事,记住,一定要把益州军的火点起来。”

    “遵命!”

    汉初平三年八月二十日,在没有任何先兆的情况下,葭萌关,这个连接成都与汉中之间的咽喉突然被董卓军关闭,来往的商队与行人只能绕远道,经阳平关往返于汉中与成都之间,路程增加一大截自不用说,而且道路崎岖难行,道路两边大都是悬崖峭壁,非常危险。

    来自长安的商队还好些,董卓军都会耐心解释这是董太师的命令,要他们理解配合,而他们也嗅到了什么味道,乖乖的绕道而行,而且长安的商人也接到董卓军通知,要求他们暂停与益州通商,并且向他们订购了大批武器盔甲,长安商人也就没有什么意见了,何况今年长安粮食丰收,但司州、冀州和兖州等地仍然粮食欠收,尤其是冀州和兖州,刚经历洪水的兖州自不用说,今年的粮食是彻底完蛋了,冀州的袁绍治国无术,只会对百姓竭泽而渔,根本不管农业生产,军队以桑葚为食都不理内政,造成冀州严重缺粮,便宜长安商人大发国难财,那还会看得上与路途遥远且人口相对稀少又不缺粮的益州通商的那点蝇头小利,所以董卓军关闭葭萌关并没有对他们造成多大影响。

    而益州的商人可就没那么幸运了,他们要交纳的赋税本来就远比长安商人为高,与富裕的北方的通商一断,他们的蜀锦、井盐就失去了销路。同时在陈宫、高顺等人的默许下,董卓军士兵维护了天下军纪最差的光荣本色,对益州商人百姓巧取豪夺,雁过拔毛,仅在封关的当天,董卓军就强抢了九支益州商队与无数过往百姓,强奸益州民女数十人,制造无数血案。

    接下来的几天,葭萌关附近鸡飞狗跳,大量董卓军士兵分批出关,有组织的四处惹是生非,抢劫百姓财物,杀人放火,强暴民女,犯下累累暴行,而周围的益州与汉中百姓倒足了大霉,天天有人逃走,到益州军和汉中军中告状,哭诉董卓军的暴行。

    事情的导火索是在八月二十四日那天,当天正午,一支驻扎在广元的益州军巡逻经过葭萌关附近,正遇上一支董卓军在洗劫一个益州村庄,村庄到处是烟火弥漫,到处是男人惨叫,女人尖叫和小孩哭泣的声音,遍地都是横七竖八的百姓尸体,血已经将土地染成暗红色,到处都能看到董卓军提着大包小包、拎鸡赶牛,好一幅强盗杀人放火的画面。

    见此情景,同是本地人的这支益州军那能不义愤填膺,这支益州军大约一百多人,为首的是一名牙将,他立即带队冲入村庄,去与董卓军交涉。而董卓军这边人稍微多些,大约有两百人,领头的是一名曲将,正抱着一名益州少女淫笑着撕她衣服,而那少女却在不停啼哭挣扎,死活不从。

    益州军那牙将冲到那董卓军曲将面前,赤红着眼睛大吼道:“住手,放开她!”

    那董卓军曲将那会理他,抱着那少女猛啃几下,淫笑道:“急什么?等我用完了,就让你也爽爽。”

    “住手!”那益州军牙将大怒,“光天化日之下杀人放火,强暴民女,你们董卓军反了!”董卓军在葭萌关驻扎这半年来,刘焉本着惹不起躲不起的原则,尽力压着下面,不让益州军与董卓军发生冲突,而当时时机还没成熟,再加上康鹏最担心井盐路被断,也压着不让董卓军士兵惹是生非,所以两家一直相安无事。如今长安已经囤积了足够食用两年的食盐,葭萌关内也悄悄囤积了近一年的粮草,统一益州的行动已经开始,董卓军就要为进军益州制造借口了。

    那益州军牙将愤怒,谁知这董卓军曲将比他更气,抬手就重重给那益州军牙将一记耳光,然后一脚踹在那益州军牙将小腹上,把那益州军牙将踹了个跟斗,“***,敢打扰本大爷的好事,找死!”

    那益州军牙将气得也顾不上上头一再要求他们对董卓军忍让的命令了,爬起来就抽出腰刀,要去与那董卓军曲将拼命。

    谁知……

    “杀人了!益州的兔崽子要杀我们了!”那董卓军曲将早就在等他这么做,那益州军牙将手刚碰到刀把,他就扯开喉咙大喊,“兄弟们,操家伙上!”随着他这声喊,早有准备的董卓军士兵纷纷操起武器,向比他们人数少的益州军扑去,同时村庄外不知怎么又冲出一支人数更多的董卓军,弓箭标枪雨点般落到这支措手不及的益州军头上,眨眼间将他们的胸膛、头颅、四肢刺穿,血肉横飞着惨叫而死。

    见此情景,那益州军牙将那还不能不明白这是董卓军有预谋的伏击,马上组织部队向南面冲杀,想冲出董卓军的包围,可这支董卓军根本不愿与他们近身,他们没冲几步,又是一阵羽箭标枪飞来,这支益州军虽然人人带有盾牌,可架不住董卓军的人多啊,不时有人惨叫着被射成刺猬,倒地惨死,而董卓军似乎不急于全歼这支益州军,只是不停用弓箭和投枪招呼益州军,每当益州军冲到面前,他们就后撤避开,避免无谓的损失。饶是如此,这支益州军冲出包围圈时,也只剩下不到一半,而这支毫发无伤的董卓军也不追赶,继续洗劫完这个村庄后才满载而归。

    当天晚上,这支惨遭伏击的益州军逃回广元大营,那侥幸逃生但已经挂彩的益州军牙将立即向益州大将雷铜哭诉了自己们的遭遇,并且把身上的伤口给雷铜观看,要雷铜给他作主,雷铜不敢怠慢,一边派人飞马驻扎在阆中的张任军,一边命令广元驻军全军戒严,以免重蹈覆辙,准备等上头的意思再作打算。

    雷铜虽然勉强克制住自己怒火,不想与董卓军发生冲突,可董卓军却不放过这机会,第二天一早,魏延就带着三千飞熊军来找他算帐了。董卓军大军逼近,雷铜就知道祸事来了,马上命令全军带甲出迎,以免发生意外。

    广元郊外两军相接,双方摆开阵势,魏延拍马挺枪上前大叫道:“雷铜狗贼出来,我有话问你。”

    雷铜的年纪比魏延大,可魏延说话极不客气,雷铜心中大怒,但为了避免与势力强大无比的董卓军发生冲突,雷铜还是忍气吞声的拍马上前答道:“雷铜在此,文长将军所为何来?”

    魏延挺枪大骂道:“狗贼,昨日我军士兵出关巡逻,你部下为何突然袭击我军士兵,造成我军近百人伤亡,快将那贼首交与我军,并且赔偿我军之损失,否则我定不与你善罢甘休!”

    雷铜强压住心中怒火,分辨道:“魏将军,昨日你的部下袭扰百姓,我军巡逻士兵上去解救劝解,反被贵军杀死数十人,如今又来强词夺理,难道魏将军想颠倒黑白吗?”

    魏延大怒,大骂道:“狗贼!我军军纪严明,与民秋毫无犯,与百姓军民鱼水情深,你竟敢污蔑我军名声,挑拨我军与百姓的关系,罪该万死!”听到魏延的话,雷铜鼻子差点没气歪了,心说你们董卓军德行天下谁不知道?你们在凉州屠杀了那么多羌民,还有脸说军纪好?其实不光是雷铜,就是董卓军士兵都被魏延的这番话说得有些脸红,感觉脸上发烧。

    雷铜低头喘了几口粗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不去为魏延的无赖兼无耻生气,朝背后一挥手,叫昨天那名牙将上来,指着他肩上被羽箭射穿的伤口说道:“文长将军,请看,这就是贵军将士给我们造成的。”雷铜又转向那牙将说道:“陈刚,把你昨天的经历向文长将军禀告。”

    那名叫陈刚的益州军一抱拳,行了一个军礼,“禀告文长将军……”将昨天发生的事情一一禀告了一番,这陈刚性格颇为正直,一句假话没说,连纯粹是来无理取闹的魏延都暗暗佩服。“起因就是末将去阻拦贵军部将强抢那民女,首先动手的也是贵军,请文长将军明鉴。”

    那陈刚说完后,魏延不动声色,也是朝背后一挥手,董卓军昨天那名曲将也一瘸一拐的走出队列,和那益州军的陈刚相比,这名曲将的模样就凄惨多了,瘸着一条腿,一只手也是挂在胸前,全身包裹得象粽子似的,布下还透着鲜血,看上去好不惨人。不等魏延说话,董卓军那曲将就先嚷开了。“禀告将军,那狗贼是胡说八道,昨天那名女子是我老婆,当时我正和老婆闹着玩,谁知那狗贼见我老婆貌美,就动了邪念,仗着他们人多,带人来杀我们的弟兄,又在那村庄里杀人放火的,还想抢我老婆,如果不是正好有一队弟兄经过,只怕我们全部得丢命,我老婆也得被他们抢去。呜……,将军,你要给小人做主啊……”那曲将说到这里,竟然扯开嗓子放声大哭,倒也有几分他们董卓军老大的风范。

    那曲将一说完,董卓军上下马上大哗,益州军这边雷铜和陈刚却气得七窍生烟,尤其是当事人陈刚,更是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董卓军那员曲将大吼,“你血口喷人!”总算那陈刚还有些理智,对魏延说道:“文长将军请明查,昨天那少女是我们益州人,怎么可能是贵军士兵的妻子?”

    魏延不动声色,又问那董卓军曲将道:“你老婆来了吗?让她到阵前对质。”

    “在。”那董卓军曲将赶紧又一瘸一拐跑回阵中,不过细心人的都会发现,他刚才瘸的不是左腿吗?现在怎么变成右腿了?不多时,那曲将拉着一名身材娇小、颇有几分姿色的少女走到阵前,那少女不知是怎么了,走路都是八字步,似乎行动甚是不便,而且眼睛红肿,显然刚刚痛哭了一场。

    那曲将附到那少女耳边恶狠狠说道:“你已经是我的人了,照我教你的说,说了,我就娶你,让你终身丰衣足食,否则你全家都得没命。”然后才往前一推,假作亲密的说道:“老婆,把昨天的事情对将军说说,请将军给我们夫妻作主。”

    两军阵前,众人瞩目之下,那少女全身颤抖,犹豫了良久才违心说道:“将军,我相公说得没错,是他们想抢我,还想杀我相公,他们还杀了我们村子里的人,将军,请你给我们夫妻做主啊。”

    魏延满意的点点头,挥手让那曲将与那少女下去,才又转向雷铜道:“雷铜,人证物证具在,我今天倒要看你怎么交代?”

    事到如今,雷铜那还不明白董卓军摆明是来欺负人的,可他现在手中没有证据,百口难辨,雷铜正在想法按下这件事,那边魏延已经转身大叫道:“兄弟们,从来就只有我们西凉军抢别人的老婆,今天有人来抢我们西凉军战士的老婆了,我们该怎么办?”

    “杀!”三千董卓军丘八大爷被魏延的话激得暴跳如雷,一起疯狂大喊道:“杀!杀!杀杀杀!”

    魏延见士气已被点燃,马上扭头大吼道:“雷铜狗贼,如果我数到十之前你不把昨天的肇事者交出来,我们今天就大战一场吧!一!”

    雷铜见事情已到这步,心知一场恶战已经难免,回首道:“兄弟们,准备,不能让兄弟去送死。”雷铜迅速吩咐完,又回过头想和魏延说话,想作最后的努力,却见一支羽箭迎面扑来,那边魏延已经直接叫道:“十!兄弟们,杀啊!”

    雷铜的武艺本就远不如魏延,又被魏延无耻的偷袭,当场被一箭射中人中,大叫一声跌下马去,那边董卓军士兵已经血红着眼睛杀过来,“杀啊!”益州军虽有准备,却不料董卓军翻脸比翻书还快,措手不及之下未作任何准备,瞬间被董卓军将阵形冲乱。

    “杀啊!”魏延率领的士兵都是董卓军飞熊部队十里挑一的精英,个个武艺高强,又有康鹏不惜本钱的给这支钉子部队优质装备在身,眨眼间就占据了场面上的优势,将益州军杀得人仰马翻,尸横遍野,抱头鼠窜。

    雷铜虽被魏延射中人中,但被门牙挡住箭头,又被益州军士兵舍命救出,雷铜见势不妙,忙鸣金收兵,但董卓军那里肯放,一直追杀到广元城下,直到广元城大门紧闭,城上乱箭射下,才收兵回葭萌关,但也斩首无数,取战场大胜。

    五天后,成都派出使者,飞马赶往长安,使者身上带有一封书信——求和的书信,愿意交出那天肇事的一干人等,希望两家和好。同在一天,长安的康鹏也收到陈宫的飞鸽传书,看完陈宫的信后,康鹏只说了两个字,“动手!” 第二章 活着回来 [收藏本站到七易]
                        作者:吴老狼     
    “夫刘焉者,国之鼠贼也。黄巾贼起之时,焉贼身为一地郡首,上不思报效国家,下不思保境安民,抛官弃地逃入京师,又与钱财贿赂宦阉让贼,硕得州牧之位,焉贼入川,骄奢益甚,鱼肉百姓,瞒上欺下夺走贾龙平定益州黄巾之功,借张鲁占据汉中,阻塞粮道,妄图割据自立,占州为王,实乃大逆不道……”

    汉初平三年九月初一,长安西郊的点将台上,康鹏摇头晃脑的念着李儒给他写的讨伐刘焉的檄文,康鹏来到这个时代已经有三年了,他对这个时代的小篆字已经掌握得差不多,李儒虽然写得文词古朴,但康鹏一路念下,居然还没有念错。而此刻的点将台下,旗帜飘飘,枪戈林立,数万董卓军将士严装正立,肃杀之气直冲云霄。

    好不容易等康鹏念完檄文,康鹏又对着皇天厚土焚香三拜,又拿出他这次去洛阳威逼汉献帝下的圣旨,大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益州刘焉身为皇亲汉臣,不思报效国家,妄图割地自立,罪恶滔天,钦命太师董卓率师讨贼刘焉,救国救民,以正国威,钦此。”

    董卓军上下三呼万岁,康鹏最后才手执兵符将印喝道:“吕布、张绣何在?”

    吕布和张绣站出队列,齐声答道:“末将在!”

    “令你二人领马步兵五万,吕布为主将,张绣为副将,自斜谷入川,占领栈道,取下辩、略阳与阳平关,至剑阁与我军主力会师,可明白否?”这次是康鹏争霸天下扩张的第一步,康鹏经过与贾诩、李儒和法正等人反复商讨,康鹏终于决定给吕布一个机会,让他领偏师入川,消除董卓军主力侧翼的威胁,但康鹏还是把最近在与曹操军之战中表现出色的张绣安排给吕布做副将,以保安全。

    “遵命!”吕布与张绣领命退下。

    康鹏又拿起第二支兵符令箭,“李傕、郭汜、樊稠、张济何在?”

    四将一起出列,抱拳道:“末将在!”

    “令你四人领飞熊军六万,李傕为主将,兵出上方谷,取铁龙山、祁山等地,攻打沓中,牵制益州军力,,可明白否?”这一支是董卓军的第三条进军路线,目的是三路齐进分散益州军力,以便各个击破,而铁龙山和祁山的道路都坎坷难行,骑兵难以行进,所以康鹏派擅长带步兵的李傕、郭汜等经此入川。

    “遵命!”

    两支偏师调拨完备之后,康鹏拿起第三支令箭,“赵云、马超、甘宁、吴懿、吴班、庞德、李肃、赵岑听令!”

    赵云和马超等人一起出列,“末将在!”

    “令你等统率马步兵十五万,充作中军,随本相经子午谷入川。”安排了主力部队之后——或者说安排好了保护自己的军队之后,康鹏又任命贾诩为军师,鲁肃、法正为副军师,随自己亲征。命孙策、马岱为押粮官,负责运输粮草;留董崇、董曼、李儒和司马朗等人坐镇长安,负责筹备军粮武器;又将张辽调到太原,以防匈奴与袁绍军在白马的袭扰;徐荣和徐晃仍然留在潼关与青泥隘口,以防中原有变。

    全军调拨完毕之后,康鹏总结道:“诸君,这是我军一扫华夏、匡扶汉室江山的第一仗,你们一定要谨慎小心,力争首战必胜!”说到这里,康鹏降低声音,“本相还要给你们所有人一个命令,你们都给我活着回来,本相希望你们都能看到重振河山的那一天!”

    自盘古开天之来,大概也只有康鹏敢在点将台上说这种丧气话,可也很奇怪,康鹏说这话不仅没有降低董卓军的士气,反而激得大军一起高喊:“重振河山!重振河山!重振河山!”

    康鹏满意的点点头,“各将回营整顿兵马,明日午时出发。”

    康鹏从点将台回到家里,董老大的家里已经嘈杂得不成样子,首先就是董老大的老娘抱着康鹏痛哭一场,生怕康鹏这一去就回不来了,康鹏花了老大功夫才把她安慰平静,又将她扶回房去。不等康鹏喘口气,董老大那个不成气的二弟就来缠他了,非要和康鹏一起出征,理由是他上次‘有勇有谋’的擒获甘宁,证明他并不是别人在背后叫他的‘董二废物’,所以这次也要随大哥一起上阵出征,建功立业。

    康鹏摇摇头,铜铃眼斜瞪着董崇问道:“都去前线了,那留谁守长安?大本营不交给自家兄弟留守,交给别人我放心吗?”这确实是康鹏的心里话,董老大的两个兄弟虽然很废柴,可对董老大的忠心耿耿是没话说的,也只有把后方交给他们镇守,康鹏才敢放心亲征。

    董崇有些高兴,心说大哥还是重视我的,正要说话,康鹏又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好兄弟,你想上战场帮大哥打仗,大哥心里很高兴,可后方不能没有人镇守,你放心,将来有的是你建功立业的机会。”一番话说得董崇只顾张开大嘴傻笑,连连表示要大哥放心,自己一定协助三弟和侄女婿他们守好长安,再也不会犯在洛阳的错误。

    打发走董崇之后,康鹏刚想进后院去与众多老婆孩子告别,吕布突然又鬼鬼祟祟的溜进大厅,“义父,孩儿有一事相求。”

    康鹏一楞,“什么事?”

    吕布的脸有点红,扭捏半天才说道:“义父,这次出征,不知要去多少时日,孩儿想把蝉儿一起带去,请义父恩准。”

    康鹏皱眉道:“国有国法,军有军规,西凉军将士出征不得携带家眷,这是明令禁止的,你是我的义子,更要以身作则,带头遵守军令。再说了,貂蝉她刚生下女儿不久,那经得住出征途中的颠簸劳累?”

    吕布脸更红得厉害,搓着手哀求道:“义父,就是因为蝉儿她生下女儿不久,所以我不放心她留在长安,要是她们在长安病了,谁照顾她们?要是她们渴了,谁给她们端茶送水?要是她们饿了,谁给她们端汤喂饭?义父,求求你了,让我带上她们吧。”

    康鹏有些发火,心说亏你还是天下第一武将,竟然这么婆婆妈妈!康鹏刚想发怒,可看到吕布那双诚恳通澈的眼睛,康鹏还是叹口气,又在心中说道,你在历史上就是爱妻如命,也是因为这个才送了命的。

    “好吧。”康鹏点头道:“但为父要你记住几件事,你保证做到了,为父才能同意。”

    “义父请吩咐。”吕布欣喜若狂的大叫道:“孩儿一定做到。”

    “第一。”康鹏竖起一只擀面杖粗的手指,“入川途中,你不得饮酒;第二,遇事不可一意孤行,要多听张绣和部下的意见,兼听则明;第三,多动脑子,就象对韩遂的事情上,你就处理得很好,要继续发扬,打仗不能莽打莽撞,要多用脑袋去打。记住这三条,为父就答应你带貂蝉同行。”

    “没问题。”吕布把胸膛拍得山响,咧着嘴笑道:“义父放心,孩儿一定不饮酒,多听部下的意见,多动脑子。”

    康鹏一笑,点头道:“去准备吧。”看着吕布欢天喜地离开的背影,康鹏突然又叫住他,“奉先。”

    “义父还有什么吩咐?”吕布回头答道。

    康鹏眼眶有些发酸,“活着回来。”吕布的眼睛也有些红了,但他一言不发,双手紧握成拳比在胸前,以示自己的强壮,千言万语尽在无言之中,直到康鹏丑脸上露出微笑,吕布才转身离开。

    活着回来,康鹏对吕布说这一句话的同时,马云绿也在对赵云和马超说着这句话,吕倚伶也在鲁肃说着这句话,长安的千家万户中都在说着这句话,无数的父母都在对即将出征孩子说着这一句话,无数的妻子、无数的少女都在对她们的丈夫、情朗说着这句话,简单的一句话,却包含着无限的真情、无限的关怀、无限的思念……

    汉初平三年九月初二,二十六万董卓军整装完备,号称四十万,分三路启程入川,开始董卓军天下大业的第一步。康鹏亲随十五万大军取子午谷入川,途经汉中,去与葭萌关的陈宫、高顺军会师。吸取上次攻打羌韩联军的经验,财大气粗的董卓军这次带足了大显神威的投石车与脚张弓,光是投石车就达到八百辆,马步脚张弓更是多达万张,特制箭镞足有三十万支之巨,还有康鹏借鉴后世经验,悄悄制做的许多新武器,这次也要拿倒霉的刘焉军来做实战演练。

    不一日,董卓军主力顺利通过自军控制的子午谷,踏入益州军内,在汉中之东,董卓军粮道东侧,还有一座刘焉军直接控制的上庸城,虽然民寡地薄仅有五千驻军,可始终是个威胁,康鹏当即命令马超与吴班率两万大军与一百架投石车去取上庸,消除这个威胁。

    汉中与上庸之间道路相对比较平坦,马超与吴班率军日夜兼程,一路急行军,于九月十七抵达上庸城下。早有探马将董卓军杀到消息送到上庸守将来敏手中,来敏知道自己手中兵少不是董卓军的对手,可又不愿投降,当即采取坚壁清野之策,尽收城外百姓入城,整顿加固城防,准备长期坚守,待远来的董卓军粮尽自退。

    来敏的算盘打得好,可他却没想到,董卓军的攻城不象其他的军队那样用云梯云台等会对自家军队造成较大损失攻城器械,而是先用一百架投石车对着城楼不住狂轰乱炸,除了几近两百斤的大石之外,投石车还投来一些燃烧着的麻袋,麻袋中也不知道装了些什么,守军只要被那麻袋燃烧的时候散发出的白烟熏到,立即流泪不止,双眼不能视物。更让来敏胆战心惊的还在后面,董卓军居然在远离守军射程的地方以脚张弓,发射的长箭能够轻易穿透数名守军的身体,将守军活生生钉在城墙上。

    “来大人,来大人。”来敏的副手张遥眼睛红通通的冲到来敏旁边,双手递上一封书信,“大人,这是董卓军用箭射进来的招降书。”

    来敏接过一看,上面无非就是什么一些不投降就杀满城鸡犬不留之类威胁利诱的话,但有一条让来敏特别心动,他只要率部投降,董卓就赏他光禄大夫之位,封新野侯。来敏有些奇怪,董卓军是怎么知道自己是新野人的,又怎么会知道自己是因为被乡人羞辱才负气入川的,自己应该只对去年新收的那名小妾说过这事啊?

    “来大人,我们投降吧。”张遥揉着被那白烟熏得通红的眼睛说道:“董卓军那些会投石头的怪车和躺着射出的怪箭太厉害,弟兄们死伤惨重,根本挡不住,我们不能看着兄弟们白白送死啊。”

    来敏叹了口气,“为了城中百姓和弟兄们,骂名我来背吧,开城,投降。” 第三章 假途灭虢 [收藏本站到七易]
                        作者:吴老狼     
    董卓军大军兵分三路入川的消息传出,迅速震惊天下,袁绍现在离董卓根据地最近,是除了事主张鲁、刘焉之外是第一个得到消息的诸侯,听到这消息,袁绍高兴得连拍胸膛,向谋士们炫耀道:“看到了吗?若不是本公有先见之明,及时退出那个狗屁反董联盟,董太师就要拿我们开刀了。”

    袁绍得意洋洋,郭图和审配自然谀词如潮,大赞主公英明神武,就连沮授、辛评等人都不得不违心的恭维袁绍几句,只有田丰在皱着眉头沉思,喃喃道:“董贼为什么不向我们动手?偏偏舍近求远选择刘焉第一个动手扩张?难道董贼不知道,秦岭山脉完全不适合西凉铁骑发挥威力?没道理啊?难道董贼另有企图?”

    田丰的死对头郭图离田丰坐得最近,田丰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可郭图还是听得清清楚楚,郭图马上反驳道:“田大人此言差矣,董太师如今已是主公之盟友,董太师为何会向我军动手?何况董太师也是奉圣上旨意与应盟友张鲁之请,才入川讨伐刘焉,何来扩张之说?”说到这郭图朝袁绍抱拳道:“再说董太师手中军队仅有四十万,而主公手中雄兵已达七十万之巨,主公没向董太师下手,已是念在同朝为臣、擅起兵戈于百姓不利的份上,那还轮得到董太师向我们动手?”

    田丰性情刚烈,最是刚直不过,见郭图如此颠倒黑白的胡说八道,田丰立即驳斥道:“郭大人,你就别睁着眼睛说瞎话了,我军军队数量确实超过董卓军不错,可大都是刚刚收拢的无业无产的农民,战力极差不说,兵器、盔甲尚且不足,军需粮草更是远远不够!董贼的军队数量虽然不如我军,可大都是身经百战的虎狼之辈,新兵也经过充足的训练,又有老兵教导,其中骑兵就有十五万之巨,武器铠甲装备精良且又充足,足可以一当十,七十万大军在他们面前不过土鸡瓦犬而已!至于后勤粮草,董贼更是远胜我军百倍,耗都可以把我们活活耗死!至于你说的董贼是应盟友之请借道入川,这更是胡说八道!董贼摆明是要用假途灭虢之计乘机吞并汉中,这难道你也看不出来?”

    说到这,田丰以杖击地大吼道:“我敢用项上人头担保,在董贼灭亡刘焉之前,张鲁必然先被董贼吞并。”

    郭图被田丰驳得哑口无言,可坐在上首的袁绍坐不住了,顺手抓起几上的竹柬奋力砸向田丰,“滚!你给本公滚出去。”袁绍不是不知道田丰说得更有道理,可田丰说话太不留情面,把袁绍引以为傲的七十万大军贬黜为土鸡瓦犬,心高气傲的袁绍那里还能忍受。

    “主公,忠言逆耳,我军确实不是董贼的对手。”田丰虽然被辱,可忠心耿耿的他仍然大叫道:“唯今之计,一定要与诸侯精诚合作,才能消灭董卓,否则我们就是第二个张鲁……”

    “滚!乱棍打出去!”袁绍疯狂的大吼大叫,早有带甲武士举起大棍,一通乱棍生生将田丰赶出大厅,可袁绍还不解气,又追到大厅门口冲着田丰大吼道:“滚!你给本公滚到涿郡军前效力,两个月以内不把公孙瓒灭了,本公就拿你的人头祭旗亲征!”

    田丰被乱棍打出府衙后,已经是遍体鳞伤,可田丰压根不理会身上的伤痛,而是仰天长叹道:“竖子不足与之为谋!张鲁的今天,就是我们的明天啊……”

    看破康鹏是在用假途灭虢之计的不只是田丰一人,张鲁的谋士阎圃也在第一时间看穿康鹏的诡计。当董卓军主力部队还未通过子午谷的时候,康鹏就已经遣使快马送信与张鲁,表明董卓军此来只是找刘焉算帐,对汉中并无垂涎之意。阎圃当时就向张鲁进谏,认为董卓军此举不过是假途灭虢,使汉中军不作提防,不去干扰董卓军入川,要张鲁速作决断,赶快夺回子午谷控制权,借天险以保完全。可惜康鹏早有准备,让前来送信的使者以重金贿赂张鲁另一位谋士杨松,让杨松劝张鲁不要多疑,不要试图阻止董卓军入川,杨松虽然是一个见钱眼开的小人,但无疑是一个很守信用的贪官,收到康鹏大笔黄澄澄的金子后,杨松马上在张鲁面前与阎圃‘据理力争’,胡搅蛮缠,硬是拖住张鲁不让发兵。

    而在初平三年九月初十这天,董卓军主力全部通过天险子午谷后,康鹏马上撕破脸皮,又派了一位使者去见张鲁,要张鲁为董卓军这次远征提供军饷粮草,否则——用贾诩的话来说:“汉中乃是西北粮仓,沃野千里,出产丰厚,这么好的地方,早该姓董了。”

    “天师,我们太师说了,西凉军这次征讨刘焉鼠贼不光是为了皇上与天下百姓,更是为了张天师治下的汉中百姓的长治久安。”汉中城张鲁的府邸中,汉中军议事的大堂上,康鹏派来的使者唾沫横飞的对张鲁及汉中文武说道:“所以太师希望张天师能够为我军提供少许军费与粮食,不要多,军费要两万斤黄金就够了,粮食么,只要区区五十石就行了。”

    张鲁死死盯着董卓军那名长得贼眉鼠眼的使者,气得手脚冰凉,心跳加速,四肢发麻,差点就脑溢血背过气去。而阎圃等人也是满面怒色,只有杨松恨不得把头揣在怀里,暗骂董胖子比自己还要贪财百倍。

    过了半晌,张鲁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阴冷的话来,“如果我不给呢?”

    那董卓军使者把头一偏,大模大样的也是回答了一句,“那董太师他老人家会非常不高兴!”

    “来人!”张鲁的弟弟张卫再也忍不住了,跳起来大叫道:“把这个狂徒拖下去砍了。”

    张卫一声令下,十数名武士马上将那董卓军使者按倒在地,那董卓军使者赶紧大叫道:“我是太师他老人家派来的,谁敢动我?动我一根毫毛,太师他老人家会把这汉中城杀得鸡犬不留!”可包括那些武士在内,都早看不惯他的嚣张气焰,当下那里理他,拖着他就往外走。

    “慢。”张鲁喝住那些武士,那些武士们这才恨恨的把那董卓军使者拖回来。张鲁指着那已经衣衫凌乱董卓军使者说道:“今天不杀你,不是我怕那董卓,而是因为两国相争,不斩来使,回去告诉董卓,要钱粮没有,如果他想刀兵相见,我们汉中也只有奋起抵抗了。”

    如果换成其他诸侯派来的使者,经过这番惊吓,早就吓得屁滚尿流不敢再放一个屁了,可这是谁的使者?杀人魔王董老大的使者昂起头,“张天师,你的话小人一定会禀告太师他老人家,但你自己保重吧。”

    董卓军使者走后,张卫立即朝张鲁抱拳道:“兄长,小弟愿领军去与董贼决一死战,请兄长恩准。”张鲁另外的俩员大将杨任与杨柏也站出来,“主公,小人等愿为前部先锋,定将那董卓生擒于主公席前。”

    张鲁点点头,正要答应,阎圃抢前一步,“主公,我军兵力总共不过十万,且多是步兵,野战必然不是董贼敌手,兼之董贼帐下猛将如云,阵前交战,只是自取其辱,我军只可坚守,另择破敌之机。”

    张鲁现在已经无比后悔当初没有采用阎圃的金玉良言了,见阎圃再度开口,马上为道:“当初悔不该不听先生明言,如今先生有何指教,请快快说来。”

    阎圃抱拳道:“主公,踏入汉中的董贼兵力已达十五万,正面交锋,我军必败无疑,唯今之计,只有据险而守,而在汉中之北,我军尚有一城,就是城固城,墙强沟深,粮草颇多,可让张卫将军领军驻扎此城,坚守不出,以待缓机。同时主公应该另与西川刘焉和解,向刘焉求援,两家联手,才能击败董贼大军。”

    张鲁犹豫道:“我也有坚守城固之意,可那刘焉与我有杀母之仇,如何肯救援于我?”

    “唇亡齿寒,由不得他不答应。”阎圃朗声道:“小人愿往成都游说刘焉,抛弃恩怨,共御强敌。”

    张鲁可不象袁绍那么忧柔寡断,当即点头道:“好,就依先生之计。”

    阎圃急匆匆抄小道往成都去了,张卫则与杨任、杨柏俩员小将领兵五万赶往城固,途中,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杨任、杨柏俩兄弟向张卫建议道:“将军,敌军远来,又军势庞大,定然轻敌无备,我等愿领一军半夜去劫敌营,能杀得董卓便杀,不能杀死董贼也可折杀敌人士气,于我军守城有利。”

    张卫琢磨半天,也觉得杨任、杨柏俩兄弟的办法可行,便点头道:“可以,但要小心。”

    汉中军的动向早有探马送到尚在汶水之旁扎营的康鹏手中,并且把汉中军将领名字都探查明白——这也是怕死的康鹏再三强调的事,康鹏可不想死在历史上射死庞小鸟的张任手里。

    当康鹏听到领兵的将领是谁后,嗤笑道:“无名鼠辈,也敢到我大军面前张狂?”也怪不得康鹏这么嚣张,他手下的将领相对张鲁能拿得出手那几个将领,也实在相差太大了。康鹏转向甘宁,“兴霸,前几天你不是埋怨本相不让你去打上庸吗?现在机会来了,与你五千兵马先行,充作前锋,在本相大军到达城固之前,先打一个胜仗给本相看看。”

    甘宁大喜,晃着身上的铜铃狂笑道:“太师放心,美丽的兴霸一定会华丽的消灭那些丑陋的家伙,以一场华丽的胜利来迎接你。”贾诩和赵云等人相顾一笑,都受不了甘宁的臭美脾气,

    甘宁狂笑的时候,康鹏突然想起一事,提醒道:“兴霸,你到达城下之时,小心敌人在半夜劫营。”康鹏怎么会突然这么说呢?原来康鹏突然想起,张鲁手下的杨任、杨柏俩兄弟在历史上曾经劫过曹操军的营,当时曹操军也是去攻打汉中,俩兄弟就是凭着这招让夏侯独眼和许胖子吃了大亏,康鹏可不想重蹈覆辙。 第四章 势如破竹 [收藏本站到七易]
                        作者:吴老狼     
    秋天的夜晚来得早,也比满天繁星的夏夜漆黑得多,呼啸的夜风抽打着路旁的树木,漫天枯叶。在这个夜黑好杀人、风高好放火的夜晚,城固北面大道路旁的小山上,悄悄摸出一队黑影,个个全身黑衣黑裤,人含枚马带环,惟独手中的钢刀不时反着寒光,一看就是要去作奸犯科的。

    这支队伍大概有三四千人,仿佛对当地地形很熟,踏山涉水绕过董卓军的明哨暗哨,偷偷摸到董卓军先锋军大营之前,而董卓军不知是还不知道危险临近,还是仗着自军兵强马壮掉以轻心,虽是半夜,此刻的董卓军大营中仍然是烛火通明,隐隐还传来吆五喝六的猜拳声。

    杨任、杨柏透过寨栏远远望去,见董卓军中军大帐中烛火仍燃,董卓军先锋甘宁正坐在帐中饮酒,二人大喜,迅速拉弓搭箭射下寨楼上的哨兵,也许是吉人天相,平时弓马平常、十八般武艺样样稀松的俩兄弟今天突然发标,双双命中哨兵,寨楼上的哨兵应声落地。

    杨任一挥手,几名士兵上前搬开寨前拒马鹿角,又打开寨门,俩兄弟同时突发一声喊,大军一起涌入寨内,俩兄弟也不去理会那些杂兵,径直冲入大帐,同起一枪扎在仍然端坐不动的甘宁身上,钢枪刚碰到甘宁的身体,俩兄弟就觉得不对,定睛细看,那甘宁竟是一名草人。

    “中计了!”杨任疯狂大喊道:“快撤!快撤!”可时间已经晚了,寨后突然一声炮响,一军从侧翼树林中杀到寨前,顿时将杨任、杨柏堵在寨中,同时火箭如雨点般落下,那些营帐都是淋过火油撒过硫磺的,立即燃烧起来。

    火光中,寨外一将操马提刀,头戴鸟羽,身缀铃铛,正在悦耳的铜铃声中狂笑,“丑陋的小子,你中我家丑陋的太师之计了,快快下马受擒,免得弄脏了甘大爷美丽的大刀。”

    杨任和杨柏对视一眼,转身拼命往外冲去,可甘宁那会给他们机会,大刀狂挥,又是一阵铺天盖地的羽箭落下,瞬间带走无数汉中军士兵的生命,冲天的火光中,如狼似虎的董卓军士兵狞笑着扑向这群被包围的可怜绵羊,用他们的鲜血来庆祝董卓军入川后与汉中军的首战胜利。

    杨任与杨柏没冲多远,迎面便撞见,俩人也不与甘宁答话,咬牙便挺枪双战甘宁,甘宁那把他们放在眼里,战不三合,甘宁大刀架开杨柏的的钢枪,顺势一弹,反手将杨任的大腿砍下半截。

    “兄长!”杨柏血红着眼睛大吼着拍马直冲,想救回杨任,可甘宁丝毫不给他机会,大刀一刀快过一刀,将拼命前冲的杨柏逼的连连后退,杨柏本就不是他的对手,气急败坏下枪法更见散乱,甘宁抓住他一个破绽,单手抓住他钢枪,就势一拉,将杨柏连人带马拉近身旁,大刀扬起,就要将杨柏斩着两截。

    甘宁大刀扬到半空,突然旁边窜出一骑,不顾性命的将他拦腰抱住,“柏弟,快跑!”甘宁低头细看却是全身是血的杨任。杨任死死抱住甘宁,也不管甘宁的大刀无情的砍着他的身体,只是大吼,“柏弟,快跑,快跑啊!”

    “兄长!兄长!”杨柏赤红着眼连连大吼,见杨松身上已经血肉模糊,那肯单独撤退,可乱军之中,他被人流冲得离杨任越来越远,又见数名董卓军士兵已经将杨任双手砍断,知道兄长已经性命难保,虎目含泪大喝一声,领败军杀回城固去了,可是他的亲哥哥杨任,却已经被董卓军剁为肉泥。

    甘宁领军追杀一阵,又斩杀败军无数,只是夜黑不敢远追,追出十余里便收兵回营,一面吩咐军士将杨任厚葬,一面遣人向康鹏报喜。

    三天后,董卓军主力大军抵达城固,康鹏先遣人向守将张卫招降,张卫断然拒绝,杨柏更是将使者捆在树上抽了一顿鞭子后逐出城外,那点背的使者回营后向康鹏哭诉,康鹏大怒,“攻城,让汉中看看我西凉健儿的威风!”

    康鹏有心炫耀董卓军的军力,主力部队中的五百辆投石车一起上阵,采取围三阙一的战术,分别包围城固的北、南和东门,单单留出西门不打,一万多张脚踏弓也悉数上阵,准备拿这个长宽不到五里的小城演练攻城战术。

    五百辆投石车投臂压低,一百多斤重的大石装入投勺,手腕粗的麻绳开始蹦紧,上万脚弓手躺在地上,他们的面前,是一排四尺多长的白色羽箭,特制的箭镞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一支支长箭一一搭在弓上。康鹏则挺着满是肥油的大肚皮坐在旗门之下,见士兵准备完备,康鹏顺手抓起一面令旗,递给赵云道:“开始。”

    令旗一面面闪动,随着吱嘎吱嘎的轰鸣声,青灰色的大石离地而起,飞向百丈开外的城固城墙,溅起一阵血花,紧接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箭雨,多达万支的箭雨,呼啸着将城墙上的守军一扫而空……

    ……

    董卓军开始对城固城进攻的同时,张鲁派去求援的阎圃也在阆中见到了亲自出征的刘焉,而刘焉军中已经分为两派,以张任、严颜和李严、李恢等人为首的主战派,以张松、杜微等人为首的主降派,两派整天唇枪舌剑,互不相让,吵得刘焉头疼不已,拿不定主意。

    阎圃觐见刘焉之时,早和康鹏勾勾搭搭的张松也不管刘焉就在面前,立即给他一个下马威,张松对阎圃冷冷问道:“先生为何而来?”

    阎圃眼角扫了张松一眼,朝刘焉抱拳道:“为救刘益州而来。”

    “呵。”张松冷笑一声,“你我两家势不两立,你为何要救我主公?再说了,你又有什么办法救我主公?”

    阎圃郎声道:“我主虽与刘益州交恶已久,可如今董贼大兵压境,汉中与益州若再不抛弃前嫌,携手抵抗董贼的横蛮侵略,贵军与我军灭亡之时指日可待了。”

    “慢着。”张任打断阎圃的话,“张天师他不是董贼结盟,要共同攻打我军吗?为何突然又与董贼撕破脸皮?要与我军携手抗贼?”

    阎圃叹了口气,摇头道:“都怪那杨松贪财,收受董贼贿赂,骗得我主与董贼结盟,也怪鄙人无能,未能劝阻主公引狼入室,致使董贼贼军窃取葭萌关,我主与刘益州彻底交恶。”阎圃又掏出康鹏那封敲诈勒索张鲁的书信,递给张任,“张将军,请看董贼这封无耻的文书,你就能明白我军为何与董贼撕破脸皮了。”

    张任接信细看之后呈给刘焉,摇头苦笑道:“董贼的无耻简直让人闻所未闻,两万斤黄金,五十万石粮食,不要说小小的汉中,就是我们益州也拿不出来。”

    阎圃乘机对刘焉说道:“刘益州,汉中与益州,完全是牙齿与舌头的关系,正所谓唇亡齿寒……”

    ……

    投石车继续在投掷大石,脚张弓仍然在疯狂倾泄着箭雨,城墙中守军已经伤亡怠尽,侥幸活着守军也不顾将令逃下城墙,远离这些新武器的杀戮,这时候,投石车开始在上风处投掷装满干草混有辣椒的麻袋,麻袋燃烧时发出的浓烟不关熏到谁,谁就涕泪交加不能视物,董卓军的步兵飞熊军也推着云台抬着云梯逐渐靠近城墙。

    城固不过一小城池,城中人口仅有不到六万人,可如今张鲁派驻的军队足有五万,这个小城一下子就增加了近一倍的人口,人口密集程度可想而知,所以董卓军的投石车和脚张弓每一波攻击下去,总能给城中带来无数伤亡。

    董卓军的攻势猛烈,偏偏张鲁派来的军队中绝大部分是刚放下农活的普通农民,连统一的军服都没有,仅在头上绑一条白带辨认,手中的武器也大都是锄头木叉等农具,在董卓军疯狂的攻击下,这些人悄悄抛下锄头木叉,扯下头巾混在百姓中,准备焚香伏道迎接董太师入城。也不能怪他们贪生怕死,汉中全境总人口不到四十万,可张鲁采取政教合一、藏兵于民的政策,每四人抽一丁,硬是凑足近十万军队迎战,但士兵的素质便可想而知了。而康鹏控制的雍并凉三州原来就有百姓近两百万,初平远年从洛阳带来北方灾民一百一十万,这几年又坑蒙拐骗得洛阳及兖州近五十万,总人口达到三百五十万且在迅速增加之中,其中总兵力四十万,虽然九人抽一丁也算是穷兵黩武了,可董卓军这几年一直在屯田自给,农耕训练两不误,再加上康鹏手中有高产粮食及搜刮洛阳汉室数百年来的积蓄,兼之还有董卓军掳掠而来的十几万羌族奴隶可以压榨,虽然董卓军军队装备最是精良,但给民间造成负担却是诸侯中最小的。

    话说远了,言归正传,康鹏在旗门之下见到董卓军完全占据上风,满意的点头下令道:“投石车和脚张弓都停止发射,步兵上城墙,日落之前,给我拿下城固城。”

    旗令闪动,投石车停止投掷,脚张弓也停止倾泄羽箭,以免误伤自家弟兄,一队队董卓军士兵抬着云梯、推着云台和撞城车呐喊着向已经被鲜血染红的城固城墙冲去……

    ……

    “放屁!”理屈词穷的张松已经顾不得身份破口大骂,收袖扬拳要去打阎圃,“董太师乃是天命所归,雄兵四十万,战将如云,龙骧虎视,天下何人能挡?我主若早降之,则不失公侯之位,挡之则有如以卵击石,玉石同焚而已!”可惜五短身材的张松手无缚鸡之力,虽然阎圃也差不多,可拉扯之间,张松那能一下打倒阎圃。

    刘焉无力的看着张松与阎圃扭打,也不让人拉开他们,只是心乱如麻,有心投降,可想想又不甘心,可如果竭尽全力抵抗,又怕兵败后难逃满门被诛的命运,一时间难以取舍。

    阎圃揪住张松的头发大骂道:“张松,你这个无耻小人,与杨松同是一丘之貉,卖主求荣,董卓是什么人,你的主公就算投降了,也肯定难逃一死,韩遂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张松则吊在阎圃的衣领上,“阎圃狗贼,董太师慈悲为怀,进军川中也是奉朝廷之命,我主若不早降,定然危及子孙。米贼死到临头了,还在螳臂当车,又派你来拉我家主公下水……”

    张松与阎圃不住扭打,刘焉置之不理,没有他的命令,旁人拉也不是,不拉也不是,只好在旁边干瞪眼。这时候,帐外突然一个苍老但正气凛然的声音,“张永年,你这个卖主求荣的无耻小人,给老夫闭嘴!”

    张任回头一看,顿时喜形于色,“老师!”

    ……

    撞城车在沉重的冲击着城固城摇摇欲坠的城门,在撞城车头上的城墙上,是嘈杂是喊杀声,武器相撞声,还有人临死时的惨叫声,不时有尸体或者伤兵从城墙上摔下,激起一蓬蓬血花。

    亲自率军冲击墙头的是董卓军大将吴懿,康鹏已经亲口向他许诺,只要拿下汉中,就加封他弟弟吴班为汉中太守,世代镇守汉中,康鹏并且暗示他,如果他表现出色,他的妹妹也会有好的归属,吴懿也对妹妹和康鹏的关系有所耳闻,为了家族的荣华富贵和妹妹的终身幸福,吴懿那有不拼命之理?

    吴懿是第一个冲上城墙的,一口气砍倒墙垛旁的十几名守军,使得至少两架云梯上的董卓军乘机冲上城墙,随着冲上城墙的董卓军士兵越来越多,守军本已动摇的士气彻底崩溃,北面城门上控制权也随之交到董卓军手中。

    吴懿见董卓军已经占据城墙,马上带亲兵向城墙下冲去,想打开城门放自军进城,正冲杀台阶旁,迎面撞见一将,那将一刀劈来,嘴中大喝道:“我乃汉中太守张之弟张卫,来将受死!”吴懿举刀相迎,两刀相交,发出一声巨响,那将的臂力明显不如吴懿,被吴懿震得钢刀险些脱手。此时吴懿也知张卫不是自己之对手,当下奋力连劈三刀,震得张卫双臂发麻,劈到第四刀时,张卫终于抵挡不住,钢刀脱手飞出,张卫大惊,转身想跑,可吴懿那里肯放过这块能给自己家族荣华富贵增添大砝码的机会,威猛无比的斜劈一刀,顿时将张卫连肩劈做两截,鲜血溅得吴懿满身都是……

    ……

    随着张任的欢呼,刘焉也一跃而起,迎向那人,“贾老将军,你来了。”刘焉帐下的文臣武将也个个面露喜色,“贾老将军!贾老将军!”

    帐外那人昂首挺胸走入大帐,那人年约七旬,身高八尺,须发眉毛雪白如银,国字脸,丹凤眼,阔面方口,苍老的身板站得笔直,那股军人气质令人心折,正是张任之师、汉末蜀中第一名将、剿灭川中黄巾的真正功臣——贾龙!

    贾龙,益州犍为人,汉末黄巾起义之时,益州也有大股黄巾作乱,就连当时的益州刺史卻俭都被黄巾军杀害,前来接任卻俭位置的刘焉也吓得不敢入川,在益州边境住了下来,在那万般紧急的时刻,犍为太守贾龙挺身而出,起兵一举剿灭盘踞在绵竹的黄巾军部队,亲手格毙益州黄巾统帅马相,又以区区三千人马在葭萌关挡住数万黄巾的反扑,待黄巾军筋疲力尽之后,贾龙又亲自带兵杀出葭萌关,将黄巾军尽数消灭。可惜贾龙人太老实正直,他千辛万苦消灭益州黄巾之后,刘焉非常厚道的把他的名字从功劳薄上抹去,把功劳全部安在自己身上,贾龙也被赶回犍为,仍然做他的犍为太守去了。本来在历史上,功高震主的贾龙应该在一年前就被刘焉毒死的,可大概是康鹏来到这个时代改变了历史,贾龙侥幸活了下来,现在董卓军压境,贾龙又挺身而出,抵抗董卓军的横蛮侵略。

    贾龙扫视一眼帐中,张松顿时吓了一个激灵,乖乖的放开阎圃,灿灿道:“贾老将军,小人见过贾老将军。”

    贾龙双目如电,看得张松心里直发毛,贾龙冷冷道:“张永年,刚才是你要主公投降董贼吗?”

    张松益发害怕,喃喃道:“贾老将军,小人是为了益州的亿兆生灵着想,免得……,免得玉石同焚。”

    张松的话还没说完,贾龙一记耳光扇过去,扇得他眼冒金星,贾龙正声道:“住口,贪生怕死的无耻小人,卖主求荣,西川只有断头将军,没有投降将军!”张松最怕贾龙,怕他的凛然正气,马上不敢说话了,畏畏缩缩的躲到一边去。

    贾龙也不再理会张松,转向刘焉抱拳道:“主公,我军不可降,益州与汉中唇齿相依,张鲁也要救,敌军虽然势大,可我们有山川秦岭之险,天府钱粮之富,蜀中子弟之勇,天时地利人和皆在我手,只要我们万众一心,定可大破敌军。主公放心,贾龙愿领军与董贼决一死战,定取那董贼的项上人头!”

    “主公,我等愿与董贼决一死战!”张任与严颜带头,帐中文武一起朝刘焉单膝跪下。

    刘焉在心中盘算半天,他担心的不是别的,而是担心兵权落到贾龙手中的后果,他当初对贾龙的那些手段可不怎么见得了人,万一贾龙怀恨反戈一击,他可就真得死无葬身之地了。可刘焉再一次打量贾龙时,还是下定了决心,这个贾龙已经七老八十,想来也再没有什么野心了。

    刘焉咬牙道:“好,就请贾老将军再度出山!”

    ……

    “轰隆!”城固的城门再也经受不起撞城车的连续冲击,轰然倒地,将城后的益州士兵砸死砸伤不少,董卓军欢呼着杀进城去,与此同时,已经满身染血的吴懿踢开杨柏的钢刀,紧接着一刀砍下杨柏的头颅。

    “报!”一名传令兵冲到旗门之下,单膝跪到康鹏面前,“禀报太师,城固四门皆已攻破,守将张卫与杨柏皆被吴将军斩杀,城中败军从西门逃往汉中去了。”

    康鹏微笑道:“诸君,走,我们进城庆功去。”

    在夕阳下,在董卓军的欢呼声中,康鹏骑在乌稚马上缓缓走进城固城,在他的脚下,倒伏的旗帜在地上静静燃烧,土地已被鲜血染红,到处是支离破碎的尸体残片,横七竖八的尸体,夕阳如血。 第五章 大棒加蜜枣 [收藏本站到七易]
                        作者:吴老狼     
    董卓军占领城固城的第二天,康鹏便下令召集当地士绅、全城百姓和头天抓到的俘虏到城外的空地上,自己要亲自接见他们,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凶神恶煞的董卓军立即全军出动,用钢刀和皮鞭将全城百姓及当地士族‘请’到城外,头天俘虏的两万多名汉中军俘虏也被象牵牲口一样捆绑牵到城外。

    今天的天气很好,阳光明媚,微风轻拂吹面暖,枯黄的树叶间杂在清劲的风里飞舞,然而不让人觉得萧萦,天蓝蓝的,空气中虽然还有些血腥味,可也还算是清新,正是一个秋高气爽让人心情愉快的好日子。可城固的老百姓心情可不怎么好,因为在他们面前,在全城百姓的众目睽睽之下,汉中军的俘虏正在挖着大坑,又宽又深的坑。挖坑做什么呢?相信城固的百姓也曾听说过董太师对付羌人的手段,你觉得城固的百姓还能心情愉快吗?

    “父亲,这该不会是要把我们活埋吧?”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名十五、六岁的半大青年颤抖着悄悄问他的父亲道:“父亲,我们该怎么办?”

    他的父亲虽然心里比他还怕,可还是安慰儿子道:“别怕,听从长安来的商人说,太师的脾气改了许多,不象以前那随便杀人了,杀的也是羌人,对我们大汉百姓还是很好的。”那父亲又从怀里掏出一只青花粗瓷碗来,“你看这只碗,昨天城里是我第一个上去给太师的大军献酒,用的就是这只碗,喝酒那军爷要我把碗收好,说是定有重谢。”

    那青年稍微放心,可他的母亲抱着他只有六岁的妹妹骂道:“老不死的,快把那只破碗扔了吧,军爷只是随便说说,昨天乱哄哄的,军爷那还会记得你这老不死?你还想要重谢?”

    那青年的父亲大急,“妇道人家懂什么,我那是想要重谢,只是希望军爷他们呆会活埋人的时候,放过我们一家……”

    那青年的父亲话说到半截就说不下去,旷野中排列整齐的董卓军突然让出一条道路,在大批衣甲鲜明的雄壮士兵簇拥下,一匹高大的黑马驮着一个相貌丑陋凶恶、胖得象一个肉球的老头缓缓走进圈中。

    与在虎牢关前康鹏接见联军俘虏时相同,董老大那张极具杀伤力的脸让本已惶恐不安的城固百姓和汉中军俘虏更加惊恐,不少小孩子当场就吓得放声大哭,好在康鹏早已经习惯自己这张能止小儿夜哭丑脸的事实,并没有象在虎牢关和洛水那样的尴尬,而是坦然走上旷野中早已搭建好的高台。由此可见,康鹏来到这个时代后,不光是心智成熟不少,就连脸皮的厚度也增加了不少。

    康鹏拿起一个铜皮喇叭,扯开他的破锣嗓子喊道:“城固的乡亲们,我就是太师董卓,今天我来到这里,是来从邪教教主张鲁手中解放你们的。”

    康鹏说这话就有点恬不知耻了,汉中有西北小江南之称,民间生活富裕,乃是西北的粮仓,张鲁虽然在军事庸碌无能,可他在发展经济确实有一套,为政宽和亲民,不施暴虐,民夷亲附,还在交通要塞放置义米、义肉,供逃难者、旅行者免费吃住,隐隐有原始共产主义的影子,实在是这个战火纷飞的时代中的一处世外桃源。而康鹏为了他的私利,不惜妄动刀兵强占汉中,造成生灵涂炭,如今又来自称解放者,不得不让人佩服他的脸皮厚度。

    话虽这么说,可在董卓军士兵提刀持枪虎视耽耽之下,城固百姓中还是没有人敢当面指责康鹏的无耻,最多只是在心里咒骂而已。诺大的旷野中,只有康鹏的破锣声音在回响,“本相前来解救你们,让你们摆脱米贼的暴政凌虐,可是呢,有那么一帮子人,给米贼助纣为虐,企图阻止本相大军解放你们。”康鹏指着那些俘虏继续咆哮道:“最不可饶恕的是,他们竟敢杀害本相战士,简直罪该万死!”

    康鹏杀气腾腾的话在汉中军俘虏中引起一阵骚动,不少俘虏都吓得面如土色,还有的挣扎着试图逃跑,但在董卓军当场砍下几个带头逃跑的俘虏脑袋后,这场骚动很快镇压下来。康鹏也不去理会手下在那里杀害手无寸铁的俘虏,而是将咆哮的对象转向城固百姓,“还有你们这些百姓中间,也有些人不肯接受本相解放你们的好事,因为那会侵犯到他们的利益,他们和张鲁的利益!所以他们出钱出力,资助张鲁反抗本相,间接杀害了本相的战士,也罪该万死!”

    说到这里,康鹏故意摆出一副穷凶极恶的模样,想先把城固百姓吓个半死,其实他完全不用费那么多力气,他那张画像都可以拿去辟邪的脸即使最勇猛的战士都会胆战心惊,更何况胆小懦弱的百姓?眨眼之间,近百名大姑娘小媳妇被当场吓晕过去,小孩子被吓哭的更是不知多少。

    开始说话那名青年这下更慌了,连连拉扯他父亲破烂的袖子,带着哭腔说道:“父亲,看来我们今天死定了,这下怎么办?”他那开始还自信满满的父亲信心也在动摇了,“小少,呆会活埋我们的时候,你带上你妹妹能逃就逃,不能逃我们全家就死在一块吧。”

    听到父亲的话,那名叫小少的半大青年当场哭出来,受他的感染,他周围的百姓也开始放声大哭,一时间,旷野中一片哀鸣。

    康鹏看着下面哭成一团的百姓和俘虏,很满意的点点头,这才继续咆哮道:“把昨天手上沾有我军战士鲜血的俘虏抓出来,还有那些出钱资助米贼的百姓,也给本相拖到前面来!”

    康鹏一声令下,一队队董卓军如狼似虎的冲进俘虏与百姓人群中,拳打脚踢的往外拖人,很奇怪的是,昨天的战斗中,董卓军阵亡的士兵不到五百人,受伤的虽然有数千人,但董卓军中拥有不良神医亲自培训的大量军医,药物更是充足,死亡率肯定不高,可拖出来的被认为手上沾有董卓军士兵鲜血的汉中军俘虏竟然接近两千人,由此有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康鹏大力推行的教育制度很不成功,至少他手下将领和士兵连数数都不太会数。而从百姓中拉出来的被认为犯有滔天大罪的人,几乎都是衣着光鲜身宽体胖的地主士族,也就是强盗绑匪口中的肥羊了。只有极少数士族地主幸免,但这些幸运儿也都吓得魂不附体,脸色和死人没什么两样。

    康鹏扫了一眼被拖出来跪在大坑旁边号哭喊冤的俘虏及地主士族,长满乱糟糟胡须的嘴唇轻动,吐出一句冰冷的话,“活埋。”康鹏不是不知道他下令处死的人中许多都是冤枉的,侥幸逃脱的人也有不少漏网的,可康鹏要的就是杀人立威的效果,他可不愿再去干抓住十八路诸侯而不尽数处死的蠢事了。慈不掌兵,他如果不拿出铁血手段来震慑四方,而对敌人心慈手软,那敌人对待自己这边可不会心慈手软。

    在惊天动地的哭喊声中,近两千俘虏和无辜百姓被董卓军推入土坑,城固的百姓中又有许多人被当场吓晕,康鹏也悄悄闭上眼睛,不愿去看那惨不忍睹的场面。在三国乱世中,没有一场战争是正义的,不管是被后世称为奸贼的曹操,还是打着汉室正统的刘备,他们发起战争都是为了自己的权势野心,并不是真正为了天下百姓着想,战火之中无辜冤死的无论是普通百姓还是对阵的士兵,又有谁是罪有应得的呢?又有谁是该死的呢?而康鹏处到曹操和刘备的位置后,虽然心有不忍,可还是身不由己的走上滥杀、以暴制暴无辜的道路,用战争来制止更大的战争,唯一让康鹏聊以自慰的是,他现在杀少许人,就是为了将来让更多无辜的百姓免于战祸,尽快结束这乱世烽火,早日还天下安宁太平。

    当哭喊声完全消失后,康鹏才睁开眼睛,回首悄悄擦去已经夺眶而出的泪水,才又回首叫道:“看到了吗?这就是抵抗我正义王师的下场,你们将来还有谁敢和米贼勾搭,本相不会在乎再杀多少人的!”

    旷野中鸦雀无声,城固百姓听出眼前这个魔王有就此饶过他们的意思,那还敢出声打扰魔王的好心情,就连被吓哭的小孩子都被母亲紧紧捂住嘴,不让他们哭出声来。

    康鹏又叫道:“有过者必罚!当然,对本相有功者也要必赏。”康鹏朝贾诩摆摆头,贾诩立即从怀里掏出一份名单,大声念道:“念到名字的人出来,太师要重赏你们,杨柒,王沙,康动……”

    被念到名单的人虽然对魔王要重赏他们的话将信将疑——自己对董卓军并没有立什么功劳啊?可还是乖乖的跪到前面,生怕惹魔王不高兴,那可能的好事就要变成真正的坏事了。好不容易等贾诩把昨天晚上康鹏抓阄抓出的名单念完,康鹏所站的高台之前已经跪下二十多人,大都是些城固的小地主和破落士族,原来在张鲁治下都是混得不怎么如意,这些人也是康鹏要重点拉拢的对象。也有几个原来就混得风生水起,如今又运气好被康鹏抓阄抓出的地主士林。

    康鹏换上一副笑脸——虽然还是那么恐怖,夸奖道:“你们很好,能主动给本相的大军通风报信,本相攻城时又里应外合帮助本相顺利攻破城池,本相绝对不会亏待你们!”康鹏在台上信口开河的胡说八道,台下的士林和地主却满头雾水,自己什么时候帮董卓军干过这些事?但这些人也还算有眼色,没有人不识趣的承认自己没有立过功劳。

    康鹏胡说八道了一通,最后清清嗓子,“你们很好,每人赏良田五百亩,金币千枚,刚才那些被本相处死的那些给米贼助纣为虐的罪犯家人,也赏给你们作奴仆了。还有,再赏赐给你们每家祥瑞神种千斤!”

    康鹏的话音刚落,城固的百姓中顿时大哗,这赏赐也未免太重了,台下的跪着那些幸运儿更是眼睛都在往外面发着光,连连朝康鹏磕头,更有几个胖嘟嘟的土财主直接激动得跳起来大喊,“太师万岁!太师万岁!”

    康鹏一挥手,早有一队士兵抬着赏赐的金币放到那些幸运儿面前,当众打开,黄澄澄的金子在阳光下映得人的眼睛都花了,引得人群又是一阵喧哗。康鹏看在眼里,喜在心里,他要的就是这效果,大棒加蜜枣,恩威兼施,这样董卓军今后的战斗才没有人敢于全力抵抗,也会有更多的人主动投靠自己,打倒了前一批既得利集团,就要扶持新的一批既得利集团,那新的这批既得利集团为了保住利益,就会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己,自己对新占领地区的统治才能维持。何况这些赏赐都是康鹏慷他人之慨,他刚才杀的那些地主士林手中掌握的土地钱粮可远不止这个数,赏出这些不过九牛一毛,还有那些良种,康鹏本就打算在新占领的地区推广,不过是做个顺水人情罢了。

    在那些幸运儿的千恩万谢声中,康鹏又冲着剩下那些汉中军俘虏叫道:“你们也不错,本相大军破城之时,你们没有顽抗到底,主动弃暗投明,也算难得,今天就饶你们一命,希望你们今后不要再给米贼助纣为虐,否则本相定不轻饶!”康鹏稍作停顿,继续说道:“你们中间,愿意参加本相大军的,同西凉军一样待遇,立功就有重赏,退伍后分给五亩良田;不愿参加的,每人分给两亩土地,回家务农去吧。”康鹏又耍了一个滑头,他可没说给不愿参加自己军队的俘虏分什么土地,至于他们将要分得良田还是荒地,就要看他们的表现了。

    “董太师万岁!”俘虏中不知谁带头喊了一句,接着是杂七杂八的大喊,“董太师万岁!”“董太师万岁!”,最后变成两万多死里逃生的俘虏齐声大喊,就连城固的百姓也开始跟着大喊,这些俘虏中有不少都是城固本地人,他们的亲人看到他们能平安回家,还小有赏赐,也不在乎浪费一些口水了。

    开始那半大青年边跟着喊边捅捅他的父亲,“父亲,那个碗还在吗?快拿出来,我们家要赏赐大概有戏。”他的父亲这才如初梦醒,忙手忙脚乱的掏出那个青花瓷碗,正要喊话,却见一员俊美的白袍小将靠近那个既恐怖又大方的魔王太师说了什么,那白袍小将的相貌特别,佼好远胜女子,所以这青年的父亲一眼认出——就是昨天接他酒的那位。

    那青年的父亲心速突然加快,紧张得喘不过气来,果然,那位又恐怖又大方的太师在台上大叫道:“昨天,我大军进城之时,有一名百姓主动向我军将领敬酒,他敬酒时拿的是一个青花瓷碗,他今天来了吗?出来,本相也要重赏他!”

    “太师,小人在。”那青年的父亲举着那个青花瓷碗,一溜小跑挤出人群,跑到高台面前跪倒,象捧命根子一样双手高举那个青花瓷碗,哆嗦道:“太师,昨天就是小人第一个给王师献酒。”他边喊心中边琢磨,这个恐怖的太师能给自己什么赏赐?要是能给十亩田就好了,那自己就不用给伍老爷家当佃农了,不,不用给其他老爷当佃农,伍老爷刚才已经被太师活埋了。

    康鹏很满意他的表现,点头道:“看你模样,你家应该是户佃农,你给谁家做佃户啊?他家里有多少田地啊?”

    那青年的父亲老实答道:“回禀太师,小人是城固首富伍老爷家做佃户,就是刚才被太师活埋那个伍老爷,他家里有……”

    “不用说了。”康鹏打断他的话,“从现在开始,城固首富就是你了,那个什么狗屁伍老爷家里田地宅院都是你的。”康鹏顿了顿又说道:“既然你做过佃户,就知道佃户有多苦,好好对待佃农,希望你不要象那个狗屁伍老爷,被本相活埋。”

    那青年的父亲已经激动得瘫倒在地,连句感谢的话都说不出来,其他城固百姓则后悔得肠子都绿了,要是昨天自己手脚快些,早些给董卓军敬酒,那城固首富就是自己了。而正如康鹏所料,他对敌人重赏重罚的消息一传开,董卓军攻打的城池百姓再没有人愿意帮助守军,都准备好香案酒肉,盼着董卓军早些打进城,当地的士林地主也会主动与董卓军联系,主动帮助董卓军破城,免得董卓军秋后算帐,同时董卓军的敌人也士气动摇,主动投降的日益增多,使董卓军省去许多麻烦。当然,这是后事暂且不提。

    康鹏在城固挥舞着大棒加蜜枣的时候,他的夺取益州的主要敌人刘焉也没有闲着。此刻的阆中城外,也是人头涌动,旗帜飘扬,刘焉登台拜将,任命老将贾龙为益州军统帅,全权处理抵抗董卓军的侵略。但刘焉终究还是不放心,又任命历来与贾龙不和的张松为监军,名为协助处理军务,实际上刘焉打的什么算盘,相信不用说大家也会明白了。

    益州共有七拼八凑的军队三十三万,刘焉交给贾龙二十五万,看上去与进犯的董卓军军力相差无几,可贾龙心里非常清楚敌我双方战斗力的差距有多大,并没有集中军力与董卓军决战,而是兵分三路,一路由严颜率领,兵发阳平关,防御吕布、张绣部队,阳平关易守难攻,这一路贾龙只布置了四万部队;另一路由李严、李恢率领,兵出祁山,也是准备利用地利拖垮董卓军,这一路的部队是六万人;主力由贾龙亲自带领,以张任为先锋,取道广元,抢在葭萌关的董卓军与康鹏的主力部队会师之前夺回葭萌关,故技重施拖跨敌人。

    军队调拨完毕之后,贾龙叫来张鲁使者阎圃,径直说道:“先生,请你快马通知张天师,让他守住汉中十天,只要守住十天,救军一定到。”阎圃大喜,忙去吩咐,贾龙又拉住他,“先生,再请你转告张天师一声,如果守不住十天,那就全军撤离汉中,与我军夹攻葭萌关,但是在撤离之前,带不走的粮食,一定要全部烧毁,你我两家联军是否能取得主动,这就是关键了。”

    阎圃沉默半晌,他可没把握说服张鲁这么做,但考虑良久,阎圃还是含糊道:“小生尽力。”

    阎圃走后,贾龙又对刘焉抱拳道:“主公,我等在前方迎敌,主公在后方也请努力支援粮草军需,尤其是阴平小路,主公切不可掉以轻心。”刘焉满口答应,马上命令卓膺率军五千去守阴平,贾龙这才放心而去。

    布置完毕,益州大军即刻出发,开进的路上,张任寻机悄悄问贾龙道:“老师,葭萌关易守难攻,守将高顺、魏延也是万夫莫当的猛将,老师有信心能在十天之内攻破葭萌关?难道老师已经成竹在胸了?”

    贾龙神秘一笑,“傻孩子,你老师最有名的一战是在那里打的?昔日你的老师在葭萌关死守数月,难道老师就不留什么后手?” 第六章 危险的对手 [收藏本站到七易]
                        作者:吴老狼     
    “贾龙?”康鹏拿着埋伏在阆中的暗月部队飞鸽送来的情报奇怪的问道:“这个贾龙是什么人?本相怎么没有印象?”康鹏第一次看到情报的时候还暗暗欢喜,刘焉让一个在三国演义中默默无闻的武将担任统帅,那董卓军取四川就可以轻松许多了。可当康鹏看到情报上说贾龙是张任的师傅,康鹏不免有些心惊肉跳,忙将贾诩、法正和鲁肃叫来,询问贾龙的详细情况。

    “太师,你忘记了?”贾诩奇道:“昔日朝廷五路大军征讨羌人,虽然其他四路大军尽告失败、惟独太师你得胜而归,可兵出罀阳的益州军也全军而退,没遭受多大损失,其中就主要是当时任益州军先锋贾龙的功劳,太师当时你不但夸他是无双国士,有勇有谋,还许以重金想把他招到麾下,可惜贾龙当时急于镇压南蛮作乱,没有答应。”

    康鹏搔搔肥头,他只继承了董老大的肉体,却丝毫没有董老大的记忆,那会知道董老大以前说过什么,做过什么。康鹏含糊道:“人老了,记性就差了,他的事情也模模糊糊的,你们给本相详细说说他的情况,本相边听边回忆。”

    贾诩狐疑的打量康鹏一眼,贾诩早就有点怀疑,这几年,董老大的性格脾气改变太快,几乎是在一夜之间就象换了一个人一样,可贾诩只是把怀疑憋在心里,他可不愿去做这出头鸟,再加上董老大现在对他益加亲厚重用,贾诩也不愿回到以前那种与董老大那种亲而不密的关系。

    法正和鲁肃都是在康鹏附身到董老大身体上后才认识董老大,所以并不象贾诩那么狐疑,曾经在益州呆过一段时间的法正答道:“贾龙,字谦德,益州犍为人,官居校尉,任犍为太守,是川中第一大将,曾经参与征讨羌人、南蛮和黄巾的战斗,擅于防御战及出奇兵取胜,屡立战功,手下还有一支三千人的军队,号称无当飞军,这支军队由南蛮少数民族及川人组成,爬山涉水,如履平地,个个武艺超群,上阵能以一当十,勇猛无比,而且对贾龙忠心耿耿,刘焉虽然对功高震主的贾龙早就欲除之而后快,可都惧怕杀掉贾龙后无法对付这支军队,所以一直不敢下手。我军如果与这支军队交锋,可一定得小心。”

    “贾龙虽然年过古稀,已经七十有一,可是就如古之廉颇,老当益壮。”贾诩补充道:“这是一个危险的对手,千万不能欺他年老,要小心对待。”

    康鹏点点头,表示赞成贾诩的意见,他是第一次带兵打仗,行军布阵什么的很多东西都还不懂,本就应该小心。康鹏问道:“那依你们之意,我军下一步该怎么办呢?”

    贾诩答道:“如果小生就是贾龙,一定会让盟友汉中军坚守待援,同时乘我军主力尚未与葭萌关守军会师之机,集中力量攻打我军比较空虚的葭萌关,只要拿下这个入川咽喉,他们才能据险而守拖跨我军。”贾诩分析了贾龙可能采取的步骤后,又说道:“依小生看来,我军主力不能再在城固待了,应该立即挥师南下,拿下汉中粮仓,给后勤减轻压力。同时分兵增援葭萌关,以防万一。”

    “好。”康鹏一拍自己比常人腰还粗的大腿,起身下令道:“众将听令,即刻起程,拿下汉中城。”康鹏又单独吩咐赵云,令他率领两万西凉铁骑绕过汉中,去增援葭萌关,务必要协助高顺陈宫他们坚持到主力部队抵达。

    打下城固仅休息了两天,董卓军主力又起程南下,十多万大军杀气腾腾的向汉中开拔,董卓军的对手们也没有闲着,张鲁接到前方战败和阎圃传来的消息,立即收拢城外百姓入城,城中多备檑木滚石,准备坚守待援,而张鲁平时所施的仁政也发挥了效果,二十余万汉中百姓上下一心,运粮搬石,修城筑墙,要与汉中军一起保卫自己的家园。而在阆中通往葭萌关的路上,贾龙的大军也抵达广元,与广元驻军雷铜部会师,贾龙并没有让部队休息,而是让军队一天走两天的路,日夜兼程杀向葭萌关。

    贾龙的努力没有白费,汉初平三年九月二十,益州军主力终于抵达葭萌关,而此刻董卓军主力距离汉中城还有半日路程,赵云率领的援军距离葭萌关还有近一天的路程,益州军抢得时间上的先机。

    “即刻攻城。”抵达葭萌关关下之后,益州军安下营寨,贾龙不让部队休息,而是即刻指挥攻城,“部队分为五队,每队三万人,轮流攻打葭萌关。”

    为了鼓励士气,贾龙还特别在旗阵下对着益州军演讲了一番,“川中的儿郎们,决定你们保卫家园的关键时刻到了,只有拿下这葭萌关,你们才能御敌于家园之外,如果不想做董卓军的奴隶,被想让你们的父母被董卓军残杀,不想让你们的姐妹妻女被董卓军凌辱,奋战吧!用你们的鲜血证明,川中儿朗宁可站着死,不愿跪着生!”

    “杀!杀!杀杀杀!”十几万益州军将士被贾龙的话激得热血沸腾,发出震天动地的呐喊。

    随着贾龙的一声令下,残酷的战斗立即开始,一队队士气高昂的益州军抬着云梯、冒着雨点般落下的羽箭向前猛冲,前面的战士被射倒了,后面的战友就会毫不犹豫的踏着他们的尸体向前挺进,益州军的弓箭手也在盾牌手的掩护下靠近葭萌关,对着关上放箭,压制守军。

    “放箭!继续放箭!”葭萌关上,陈宫沉着的指挥军队布置防御,“坚守好今天,明天子龙将军的援军就能抵达!”葭萌关中,魏延率领的一万飞熊军已经悉数披甲上阵,仗着关中早已囤积足够的弓箭、箭枝、滚石和落木,给予益州军迎头痛击;而高顺率领的陷阵营则没有上关墙参与防守,而是在关中严阵以待,等侯命令。

    伴随着嘈杂的惨叫声、弓弦震荡声、羽箭破空声和滚石落木坠地时发出咚咚的沉闷声音,不知不觉间,葭萌关董卓守军已经打退了益州军的两轮强攻,关下已经是满目仓夷,遍地都是横七竖八的染血尸体,武器、盾牌、旗帜、云梯和箭枝扔得到处都是,宽六丈、深三丈的护城沟也已经填满小半。

    陈宫见益州军第二队开始下撤,第三支攻城队伍正在城准备冲击,当即下令道:“陷阵营出击,杀杀敌人的锐气!”

    高耸的吊桥迅速放下,紧闭的关门也飞快打开,一千五百名全副武装的陷阵营将士鱼贯而出,呐喊着向尚未撤离的益州军第二队攻城队杀去,全身覆盖麻钢锻制的铠甲虽然使他们的速度稍慢,但也让他们无视敌人的刀枪弓箭的普通攻击,就象在对第一次讨董联军的时候一样,撵着数倍于己的敌人追杀,而无人能当其锋。

    陷阵营出击得正是时候,益州军的第二支攻城队疲劳之军尚未完全撤回,第三支生力军还没有换上,队形正是混乱之时,被陷阵营这么一冲,益州军的队形便彻底混乱了,官找不到兵,兵找不到官,在狭窄的山道上自相践踏,就象一群待宰的羔羊,任由陷阵营屠杀。

    “老师!”张任冲上贾龙旗阵所在小山,指着远处的战场禀告道:“禀报老师,这就是董贼的陷阵营,士兵全身覆盖玄铁铠甲,攻则无坚不摧,守则刀剑弓矢难伤,在中原战场屡立奇功,昔日十八路诸侯对他们都束手无策,我军也抵抗不住了。老师,我们该怎么办?”

    “有这等事?别慌,待我去看看。”贾龙走出旗阵,仔细查看战场情况,不看还好,一看之下,贾龙顿时哑然失笑,“中原无人矣!区区重装步兵都无计可破,真是一帮酒囊饭袋!”

    “老师,你有办法破这陷阵营?”张任大喜问道。贾龙笑而不答,而是招手叫来自己从犍为郡带来的亲兵——无当飞军的统帅王咸和李权,附耳交代几句,二人领命而去,贾龙才对张任说道:“任儿,等着看好戏吧。”

    高顺带领着陷阵营正在敌阵中横冲直撞,道路两旁的山上忽然窜来一支穿着奇特的军队,每人手中都拿有两个人头大的瓦坛,身批兽皮,头带叶冠,衣服上还缀着树叶枝条,如果是躲藏在树林中将很难辨认身形,而且爬山涉水如履平地,在崎岖的山麓上穿梭自如。而益州军后方响起鸣金声,正在与陷阵营混战的益州军纷纷撤退,让出位置让这支新来的军队与陷阵营单独对阵。

    高顺见这支敌军人数比较少,马上下令迎敌,想消灭这支军队再撤回关中,谁知这支军队并不急于与陷阵营厮杀,而是在还有一段距离时就突发一声喊,将手中瓦罐远远的砸来,陷阵营将士身批重甲,运转不便,再加上并没有把这支军队扔来的东西放在眼里,当即有不少陷阵营战士被瓦罐砸中,瓦罐中装的黑色液体溅得他们全身都是。

    高顺也被一个瓦罐砸中,见这瓦罐中装的都是些粘糊糊、黑稠稠的液体,就象黑油一样,还散发着刺鼻的异味。开始高顺还纳闷敌人做这些无用功做什么,可是当高顺看到敌军阵中突然放出火箭时,顿时明白过来,吓得魂飞魄散,扭头就跑,边跑边疯狂的大喊道:“撤!快撤!”

    可高顺反应过来已经晚了,火箭一旦碰到那些黑水,立即劈里啪拉的燃起冲天大火,这是一种水浇不灭的青色火焰,可怜陷阵营战士全身重甲都被溅满了那黑水,身体又运转不便,只是在烈火中惨叫号哭,几百名战士当场被烈火活活烧死,焦臭味顿时弥漫战场,中人欲呕。

    高顺反应最快,火箭飞起时他就转身逃跑,加上他武艺超群,速度也最快,侥幸没有被火箭射中,其他没有被黑水的陷阵营战士也吓得胆战心惊,慌忙逃回葭萌关,可陷阵营也自建军以来第一次吃到败仗,至少三百名陷阵营战士惨死在烈火之中。

    “烧得好!”益州军发出一阵阵惊天动地的欢呼,本已低落下去的士气又振作起来,贾龙见状,马上召回无当飞军,让他们回阵休息,又让第三支攻城队继续强攻葭萌关,不给董卓军休息的机会。

    日头已经斜西,惨烈的攻防战还在继续,张任抽空凑到贾龙身边问道:“老师,那瓦罐中装的是什么?为什么能够激烈燃烧?”

    “石脂水。”贾龙淡淡的答道:“川中嘉州、眉州、青神、井研、洪雅和犍为诸县都有出产,是川中百姓钻凿盐井时无意中发现的,多用来燃灯,这次老夫带了一些来,没想到派上大用。”(PS:石脂水即石油,古代四川有出产,但真正第一次用于战场是在公元578年,本书提前了军事应用的时间。)

    张任点头,但又奇怪的问道:“老师,葭萌关易守难攻,我军虽然在不停息的攻打,可离破关还远远不够,只是空耗军力,老师难道没想过另图良策吗?”

    贾龙面无表情,看着远方的战斗轻声说道:“现在的猛攻只是疲兵之计,让董卓军没有休息的机会,破关要等到半夜。”贾龙以脚轻顿地面,“五年前,我在葭萌关坚守之时,曾命士卒在关中挖掘了一条地道通往关外,以防万一,没想到,这条地道要到五年之后才能运用。”

    夕阳下,白发苍苍的贾龙站得笔直,遥望着远处葭萌关的激战,看着英勇的益州军浴血战斗,听着士卒临死时发出的惨呼,贾龙心中默默念道:“川中的健儿们,委屈你们了,这是为了保卫你们的家乡,保卫你们的亲人,奋斗吧。”

    贾龙期盼的黑夜终于不情愿的姗姗来迟了,益州军点起火把,继续着一波又一波的攻城,而董卓军已经几乎全军上到关墙,与益州军展开生死搏杀。此刻,休息足够的无当飞军找到贾龙当年挖掘那条地道,通过地道悄悄潜入葭萌关…… 第七章 义与不义(上) [收藏本站到七易]
                        作者:吴老狼     
    汉中,北倚秦岭,南屏巴山,汉水横贯其间,土地肥沃,物产丰富,素有西北粮仓之称。除此之外,汉中还在军事拥有重要地位,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古楚国得汉中而称雄,秦国得汉中而凌楚,刘邦得汉中而得天下,它紧扼两条北方入川的道路,董卓军想要侵略益州,就必须控制汉中。否则就只能绕道祁山,走那绵延崎岖的千里山路,不仅军队行进困难缓慢,更是后勤补给的噩梦。更何况汉中城中还有大量粮食,董卓军后方虽不缺粮,但子午谷运输也不方便,能拿到这批粮草,董卓军的后勤压力势必轻松许多。

    董卓军刚抵达汉中城下,康鹏立即遣使进城招降张鲁,许以关内侯并镇南将军,想尽可能避免双方士卒伤亡,但此刻张鲁早已接到阎圃送来援兵即将到来的消息,断然拒绝康鹏的招降,但张鲁为人谨慎,没有对董卓军使者痛下毒手,与董卓军彻底撕破脸皮,而是对使者好生招待,礼送出城。

    当天夜里,使者回营向康鹏禀报张鲁的态度,康鹏冷笑道:“他就是盼着益州援军,可惜葭萌关在本相手中,他就是盼上一百年,益州的援军也不会到了。”康鹏话音未落,营外突然传来马蹄的轰鸣声,康鹏大吃一惊,贾诩、法正等人也是面面相觑,忙与康鹏出营查看。

    康鹏等人刚走出大帐,前去增援葭萌关的赵云便带着一帮满脸乌黑的人冲到大帐前,其中一人一见康鹏,就扑到康鹏面前跪倒,抱着康鹏的肥腿嚎啕大哭,“太师啊,我们对不起你,我们……,我们把葭萌关丢了!呜……”康鹏脸上肥肉一抖,仔细看去,却见那人须发尽焦、脸被熏得黑一块紫一块,衣甲破烂不堪,根本看不出是谁,只能从声音依稀辨认出是魏延。

    “这是怎么回事?”康鹏大怒,大吼道:“葭萌关是怎么丢的?陈宫呢?高顺呢?陷阵营呢?你们都是吃干饭的吗?”也难怪康鹏这么发火,葭萌关一失,益州军便可随时增援汉中,董卓军则将面临两线作战的危险,叫康鹏如何能够平静?

    赵云身边的另外两人扑通跪下,陈宫叩首痛哭道:“太师,昨日正午,益州军统帅贾龙率军猛攻葭萌关,攻城从正午一直战斗到半夜,期间宫也曾派遣陷阵营出关迎敌,谁知那贾龙命军士用石脂水火攻陷阵营,我军大败后不敢出关,只是坚守待援,可那贾龙奸诈无比,猛攻只是疲兵之计,待我军疲惫不堪之时,另使无当飞军半夜从地道潜入关中,打开关门,敌军涌入,我军寡不敌众,如果不是子龙将军救援及时,杀散追兵,我等连逃回来只怕也难。”

    赵云也上前禀报道:“启禀太师,末将增援途中路遇高将军等人,与那贾龙的无当飞军交手,那无当飞军果然厉害,在平地上虽然不是西凉铁骑的对手,但他们只要一逃入树林山麓,我军便束手无策了。”

    康鹏脸上阴晴变化不定,咬牙刚要说话,远处汉中城上突然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欢呼,在寂静的黑夜里格外清晰,康鹏明白,汉中军也接到益州军攻破葭萌关的消息了。

    “胜败乃兵家常事。”鲁肃怕康鹏严惩陈宫等人,忙替陈宫等人求情道:“太师,公台文长他们已经尽力了,只能怪贾龙阴险狡诈,真不知道他那地道是从那里来的?”

    “五年前贾龙曾经坚守过葭萌关数月。”贾诩分析道:“应该是当时挖掘的,以备关破之时所用,我军不过是运气不好,非战之罪。”

    康鹏点点头,挥手让陈宫高顺等人下去休息,又重赏了赵云,这才回帐与贾诩等人商量对策。第二天一早,康鹏点卯升帐,先命赵云、甘宁二人领四万铁骑至武乡迎敌,以防益州军增援汉中,贾诩又交与赵云、甘宁二人一个锦囊,命他们在贾龙大军到来时再拆开。然后军中战鼓齐擂,董卓军攻城战的杀手锏投石车与脚张弓再度使出,开始对汉中城的第一轮攻击。

    吱嘎,吱嘎,五百辆投石车疯狂的朝着汉中墙头倾泄石弹,每一轮石弹下去,总能溅起一阵血花,脚张弓也在不停息的发射,只要汉中墙头上有人影晃动,董卓军都会毫不吝惜的以铺天盖地的箭雨覆射下去,直到墙头再没有站着的人,压得汉中守军根本无法抬头。

    董卓军攻势猛烈,但汉中军民的顽强完全超出了康鹏的预料,因为张鲁的仁政及宗教麻醉,加上董卓军‘爱民如子’的美名摆在那里,汉中城里二十多万军民老弱妇孺一起上阵,保卫自己的家园,搬运守城物资,运石担土,不畏死活的修补被投石车砸坏的城墙,脚张弓发射的时候,他们就退下避箭,箭雨一停,他们就会拿去战死同伴的武器,踏着亲人的尸体重新站上城墙。

    汉中百姓在惨烈的攻城战中的无私表现连康鹏都惊呼,“他们不怕死吗?本相在城固又是大棒又是蜜枣,恩威兼施,他们居然还抵抗得这么激烈?”

    康鹏身边的贾诩苦笑道:“太师有所不知,这一是我军行进速度太快,城固发生的事还没有传到汉中;二是这汉中百姓都是五斗米教的教徒,只知教令不知皇命,教主张鲁的命令,比他们的生命还要重要,张鲁既然已经知道葭萌关被贾龙攻破,便更坚定了守城决心,我军这一战,难打了。”

    康鹏摇头,他虽然生性不良,但毕竟不愿看到同胞自相残杀,可是张鲁坚守不出,用百姓的鲜血来换时间,康鹏对此也毫无办法。汉中不是城固那样的三里之城、五里之廓小城,也不是武威那样由坯土建成的城墙,而是一座基外沿周长长达十余里的大城,城墙又都是大青石条建成,投石车要连续砸在一处数次才能给城墙造成损伤,但在汉中军民的努力下又能迅速修复,根本不可能砸垮城墙。城下又是宽达十余丈的护城河,引汉水绕城,水流湍急,六道城门都仅靠吊桥维系对外联系,冲城车根本毫无用处,只有云梯能勉强发挥作用,可康鹏看看汉中军民那股誓死如归的劲头,咬咬牙还是舍不得让董卓军士兵上去送死,只是命令投石车和脚张弓继续发射,企图让汉中无法承受巨大伤亡而主动投降。

    激烈的战斗从早上持续到下午,脚张弓手都换了四批了,特制的长箭也消耗大半,五百辆投石车至少扔了数百万斤大石进城,汉中的墙头都被鲜血染红了,伤亡不可谓不惨重,可汉中城还是巍然不动,更不见张鲁出来投降。

    康鹏终于还是坐不住了,跳起来大叫道:“投石车和脚张弓停止发射,云梯队上,攻城!谁首先登上城墙,赏千金,赐万户侯!”

    雄壮的战鼓声中,战斗进入白热化状态,以百人为单位的云梯队一口气冲上去八十队,后面还跟着无数普通弓箭手,董卓军士兵在重赏的刺激下变得更加骁勇,冒着城墙上雨点般落下的羽箭、灰瓶、檑木和滚石等物,以云梯为桥迅速攀过护城河,又将云梯搭在城墙上,赤红着眼睛向墙上杀去,后面的弓箭手也在疯狂的与城墙上对射,给云梯队的兄弟减轻压力。

    董卓军勇猛,汉中军民则比董卓军更不怕死,冒着董卓军弓箭手往城墙上倾泄的箭雨,他们踩在同伴的尸体上拼命的往城下砸石头,扔灰瓶落木,勾枪涌动,或推或拉,掀翻一架架搭上墙头的云梯,每当有一名董卓军战士冲上墙头,装备训练都远逊对手的汉中军战士都会扑上去,用简陋的刀剑木枪、用石头、用牙齿、甚至用他们的身体将董卓军战士砍翻或者挤下城墙,保卫他们的家园,保卫他们的亲人。每倒下一名汉中军战士,都会有更多的汉中军战士或者百姓顶上,生生将董卓军压在城墙之下,一时间,城墙上有如血腥惨烈的修罗屠场一般。

    见此情景,俩个人动摇了,一个是康鹏,他早就明白自己进行的是一场不义之战,为了自己私利,为了自己一统天下的目标,而让无数战士去送死,致使生灵涂炭,战火连绵。以前的战斗,康鹏要不就是躲在安全的后方,眼不见为净;要不就是抵抗外族入侵,为国而战,所以没有心理负担,如今身临其境,看到这血腥场面,又想到这是同胞手足自相残杀,不良学生的决心动摇了。

    另一个心理动摇的人则是张鲁,作为中国道教和佛教的创始人,张鲁也不愿意看到这个血腥场面,当初他脱离刘焉独立,主要是因为刘焉与他母亲那不清不白的关系,后来又杀害了他的母亲,张鲁才被迫独立,但宗教迷张鲁何尝也不想构建一个太平盛世呢?何况张鲁也知道新长安的繁华富庶,也知道汉中落到董卓手里,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第八章 义与不义(下) [收藏本站到七易]
                        作者:吴老狼     
    “太师,太师。”贾诩的声音把康鹏从沉思中拉回现实中来,和康鹏的决心动摇不同,贾诩清秀的细眼往外直放光,显得神采飞扬,指着墙头说道:“太师,我军虽然伤亡颇大,可汉中军民伤亡更大,找这么打下去,不出三天,汉中城必破!”

    “破了又有什么用?”康鹏失魂落魄的喃喃道:“死的还不是大汉的人?元气都耗光了,将来还不是会有五胡乱华?让异族逞强……”

    贾诩先是一楞,但马上明白过来,太师妇人之仁的毛病又犯了!贾诩立即开导道:“太师,小生知道你是慈悲心肠。不忍看到生灵涂炭,更不愿看到百姓无辜惨死,可你想想,就算太师你罢兵休战,可敌人肯吗?袁绍肯吗?曹操和刘备肯吗?远的不说,中原现在是什么情况,比现在汉中可惨太多了,太师你真是为了天下苍生着想,就应该以暴制暴,尽早一统天下,结束这兵荒马乱的乱世,这才是真正的慈悲。”

    康鹏瞟了贾诩一眼,心说你虽然说得有道理,可你眼睛里别笑得这么开心,就当别人不知道你是三国头号老毒物一样?西毒欧阳锋该不会是你的后代吧?

    这时候,太阳落山,天色已经垂暮,康鹏见今天已经无法破城,便下令鸣金收兵,但此刻董卓军战士伤亡人数已过五千,装备低劣的汉中军民伤亡更是惨重,在投石车和脚张弓的间接打击和攻城董卓军士兵的直接打击下,至少两万汉中军民永远闭上眼睛,城墙上血流成河,城上城下尸横遍野,就连护城河都被染成了红色。

    见到这凄惨的情景,本准备回营的康鹏心里一动,突然策马向前,在城上城下汉中军与董卓军膛目结舌的注视中,直冲到汉中城下,他的亲兵们吓得魂飞魄散,慌忙一窝蜂的跟上,在康鹏面前竖起一道由长盾和人的身体组成的防线。

    康鹏胸中热血沸腾,冲着墙头扯开破锣嗓子大喊:“我乃大汉太师董卓,请张天师出来答话。”

    过了片刻,城墙上闪出一人,身着道服竹冠,五络长须轻飘,面容清瘦,颇有些神仙之姿,那人答道:“我乃汉中太守张鲁,董太师有话请说。”张鲁的声音虽然不象康鹏杀猪般的喊叫声音大,但飘扬极远,显得中气十足。

    “张天师,本相奉圣上之命,兴王师讨伐反贼刘焉,但汉中路阻,本相不得已而攻之。”康鹏大喊道:“今天的情况张天师也看到了,汉中今天虽然守住了,可牺牲这么多军民百姓,值得吗?何况汉中守得住今天,守不住一辈子,张天师你是世外高人,道佛之祖,你忍心看到汉中军民百姓陪你殉葬吗?”

    康鹏话音刚落,汉中城墙上顿时骂声一片,大意自然是大骂康鹏卑鄙无耻,欺骗汉中军允许董卓军踏入汉中,马上翻脸不认人,烧杀抢掠,意图吞并汉中,如今又来颠倒黑白。但张鲁却沉默无语,不知在想什么。

    张鲁挥挥手,城墙上顿时安静下来,张鲁朗声道:“董太师,不是小人愿意看到这生灵涂炭之景,而是因为董太师你野心勃勃,意图图谋汉中,张鲁这才被迫率军民奋起反击,这修罗屠场,实在是董太师你一手造成!”

    “不错!”康鹏的脸皮确实是越发厚实了许多,直接承认道:“确实是本相想要吞并汉中,不过,本相也是为了天下百姓着想,更是汉中百姓着想,这才被迫想要吞并汉中,但是这修罗场,却不是本相造成的!张天师你,不服教化,不服王道,王师至此,你不思率众归顺,却煽动无辜百姓抵抗天军,致使军民百姓惨死,看到这情景,张头师你心中能安吗?”

    张鲁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无耻的人,反倒被康鹏这些无耻的话堵得无话可说,过了半晌,张鲁才又憋出一句话,“太师军至,张鲁身为郡守,不得不为国保境安民。”

    康鹏暗喜,自己偷换概念的目的达到了。康鹏昂首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宾,莫非王臣。本相倒要问问张天师,你这郡首是不是大汉朝的郡首?你保的是否大汉的土地?安的是否大汉的子民?如果是,本相率军为圣上征讨逆贼,你就应该开城纳降,使民众安居乐业,张天师也不失公侯之位。如果张天师想篡土自立,也请张天师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开城放无辜的百姓出城,让他们免于战祸,不被战火牵连。”

    说到这里,康鹏指着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扯开破锣嗓子大吼道:“看到了吗?这就是今天死的人,明天肯定更多!张天师,本相替幸存的百姓求求你了,让他们出城避难吧!本相保证,百姓出城期间,西凉军绝不攻城!”

    躲在后方的贾诩这时方才明白康鹏的用意,暗自佩服康鹏动摇对方的毒计,话说到这份上,张鲁要么拒绝,但士气势必动摇,百姓也不会象今天这么万众一心;要么就开城放百姓出城,经历这番厮杀,汉中百姓肯定也有意志不坚定的,见有一线生机,势必逃走,只要有一个人逃走,又会起到连锁反应,使更多的百姓信心崩溃,也会起到动摇汉中军民决心的效果。

    贾诩明白康鹏的用意后,眼珠一转,一个歹毒的主意马上冒出来,招手叫来军中乐手,低声吩咐几句,让军乐手立即去安排。这时候,张鲁也猜到董卓的用意,暗自后悔出来与董卓答话,但又被董卓的话挤兑到这里,一时间倒也无计可施。

    张鲁正犯愁的时候,董卓军中突然想起琴鼓之声,还有数十人同声作歌,唱的竟然是汉中民谣《小麦谣》,“小麦青青大麦枯,谁当获者妇与姑?丈夫何在西击胡?吏买马,军具车,请为诸君鼓咙胡。”这本是一首歌颂丰收之景的欢快民谣,董卓军乐手却故意唱得歌声凄厉,配合此刻汉中城前这血流成河的惨景,倒也有一种催人泪下的效果。

    也很奇怪,开始还万众一心的汉中军民听到了这歌谣,仿佛被催眠一般,不少脆弱的百姓开始流泪,尤其是那些亲人战死在战场上的百姓想起往日的共享天伦之乐的情景,哭得更是厉害,眨眼之间,汉中军便军心大乱。

    康鹏虽然不知道这是汉中民谣,但看到汉中军民的表现,也猜到了八九分,暗赞贾诩的攻心战术高明。康鹏趁热打铁,下马朝张鲁遥拜,“张天师,本相奉皇命不得已而攻城,本相求求你了,刀剑无眼,不要再让无辜的汉中百姓送死了。”说到这里,康鹏又学开大耳贼的拿手好戏,掩面作痛哭状,只是离城甚远,康鹏连用生姜抹眼睛的麻烦都省了。

    从古至今,也不是没有主帅为敌人而哭过,但都是在胜利后收买人心,康鹏这可是创了一个记录,在战场上为敌人而哭,目的自然也是为了收买人心,但又多了一条——动摇敌人万众一心的军心。效果不能说没有,至少在城下就可以听到城上汉中百姓传来的哭声。

    见此情景,张鲁心中明白情势已经无法挽回,便朝康鹏抱拳道:“太师苦心,小人代汉中百姓心领了。太师,小人也有一事求你,请太师答应。”

    康鹏故意装作痛哭过度而嗓子沙哑,含糊答应几声,城墙上张鲁自然听不清楚,倒是康鹏的亲兵队长大声替康鹏答道:“太师说了,张天师只要是为了汉中百姓着想,什么条件太师都答应。”

    张鲁朗声道:“小人恳求太师暂缓攻城七天,七天之后,小人愿率全城军民投降太师。”张鲁还是抱着最后一线希望,贾龙要他坚持十天,如今只过了三天,七天之后,益州军能到,张鲁就可以与益州军并肩作战,将董卓军赶出汉中。如果益州援军被董卓军打败,那张鲁也可以投降董卓军,以保全身家性命及汉中百姓,否则以汉中军现在的状态士气,坚守三天恐怕都难。

    康鹏连眼皮都不眨,马上点头答应,他的亲兵队长替他答道:“张天师,我家太师答应了,七天之后,希望张天师能够守约。”

    撤回大营的途中,贾诩埋怨康鹏道:“太师,你不应该答应的,以汉中军现在的情况,我军明日攻城,汉中必破。张鲁这分明是缓兵之计,他不过在盼望益州的援军罢了。”

    康鹏肥首一昂,阴笑道:“谁说本相答应了?是本相的亲兵队长答应的,如果子龙他们与益州军作战不利,这汉中军本相照打,有问题找本相的亲兵去。”

    贾诩苦笑,太师都多大年纪了,说话做事怎么还象个十几岁的小孩子一样?是亲兵队长答应的不假,可两军阵前人人都听到了,日后再食言而肥,不光敌人又将凝集成一团,只怕自己都得军心动摇。但贾诩转念一想,太师这么做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要真把张鲁逼急了,一把火烧了汉中粮仓,那么即使占领汉中城,又得背上汉中巨大的人口包袱。 第九章 铁骑对飞军 [收藏本站到七易]
                        作者:吴老狼     
    当康鹏还在汉中城下丑态百出的离间汉中军民的守城决心时,他分兵去迎击益州援军的赵云、甘宁军的先头部队已经在武乡西面和益州援军的先头部队交上了手。

    汉初平三年九月二十六日,也就是董卓军攻打汉中的第一天傍晚,甘宁率领的三千铁骑抢先抵达武乡,这是一个小城,居民不过数千,驻扎的汉中军早被张鲁调到汉中守主城去了,任由董卓军兵不血刃占领,甘宁谨记着贾诩临别时的吩咐,没有进城驻扎,而是继续西行,利用汉中盆地相对平坦的地形发挥骑兵优势,先给益州援军一个下马威,挫折敌人的士气

    出城不过十里,董卓军前方尘土遮天,一队益州骑兵出现在地平线上,军队数量大概与甘宁的部队差不多,帅旗上打的是一个高字,正是益州名将高沛。甘宁大喜,他以前还没当锦帆贼的时候,在江州组建了一个黑社会组织坐地分赃,日子过得逍遥快活,后来高沛的部队剿灭了他的黑社会组织,甘宁才被迫乘船而逃,从此走上水贼之路,如今仇人相见,甘宁那有不乘机报复之理。

    “兄弟们,用我们华丽的阵形,去冲垮敌人丑陋的阵形吧!”

    伴随在甘宁这招牌式的大喝,信旗和三角旗招展,经过千锤百炼的西凉铁骑熟练的分为五个横队,先是组成一个大致平行的纵队,以一条很宽的阵形向前推进,直到快接近益州军时,正面的两个横队忽然放慢前进速度,而其他三队则突然分开,加快速度分别冲击益州军两翼,迫使益州军分兵迎敌,而益州骑兵马背上的作战经验远远不如西凉铁骑,仓促之间分兵,队形立即出现混乱,这时西凉铁骑正面的两队又突然加速,直接冲进本阵,就象一把尖刀一样插入益州军心窝。

    两军相撞之前,西凉铁骑阵中抢先飞出一阵箭雨,西凉铁骑训练严格,每一名战士都能在马背上以脚张弓放箭,射程远远超过益州骑兵的手拉弓,眨眼之间便将益州军射倒一片,倒下的战马和骑手又绊倒许多高速奔跑中的益州军骑兵,两军还未近身交锋,西凉铁骑已经完全抢占先机。

    到真正正面交手的时候,西凉铁骑的作战经验和训练充分的优势更是显露无余,两翼的铁骑在益州军正面和侧翼的交会处来回穿插冲击,在高速冲杀中也能继续保持阵形整齐,同时切断益州军各队的互相策应,便于自军分割消灭敌人,依照信号旗的指挥,投出的标枪和射出的弓箭也是准确落到敌人阵形的最密集的地方,给敌人带去毁灭性的打击。

    而在正面冲击敌人的西凉铁骑则利用西北马比川马藏马身高腿长的优点,居高临下给予敌人迎头痛击,以力量冲垮敌人正面阵线。一心想报毁家之仇的甘宁作战更是疯狂,在敌人阵中纵横弛骤,当者无不披靡,直杀得益州军尸横遍野,心惊胆裂。

    甘宁正冲突间,迎面撞来一将,正是益州先锋高沛,甘宁也不答话,大喊一声拍马直取高沛,高沛忙挺枪迎敌,两人战在一起,战不数合,益州军后方突然传来喊杀声,还算稳固的后队也被冲乱了,原来第五队西凉铁骑并没有直接迎敌,而是借助灰尘和丘陵的掩护,大范围迂回到益州军后方,从而将益州军包围。

    见此情景,高沛更是心慌,枪法顿乱,被甘宁抓住机会卖个破绽,躲过高沛钢枪揉身上前,一刀将高沛砍翻在地,主将一死,益州军兵败如山倒,个个争先恐后的逃窜,可西凉铁骑那里肯放过升官发财的机会,一直撵着败军的屁股追杀数十里,甘宁才收兵回营。

    益州败军逃回大营,向贾龙哭诉兵败的经过,贾龙也不责罚他们,只是详细询问战斗经过和西凉铁骑的战术特点,听败兵叙述完后,贾龙叹道:“时隔多年,董贼的铁骑不仅没有退步,反而更上一层楼,真是让人佩服。”其实贾龙也太夸奖康鹏了,康鹏那里懂得什么训练骑兵,可康鹏懂得用人,西凉铁骑都是交给擅长骑兵作战的吕布、赵云和马超等人训练,康鹏才不去插手帮倒忙。

    “这么看来,在平地上,我军根本不是西凉铁骑的对手。”张任担心的问道:“可汉中地势大都相对平坦,可我军要救汉中,必须要走平地,这可怎么办?”

    贾龙摇摇头,“不必担心,西凉铁骑再强,它也有一个致命弱点,在狭小的地势上无法冲击穿插,只能任人宰割。”贾龙打开阎圃送给他的汉中山川地理图,朝张任招手道:“孩子,你过来。”

    “你看,武乡之南三十里处有一山谷,两头谷口狭窄,两旁或是树木丛生,或是悬崖峭壁,可以埋伏。”贾龙对张任笑道:“孩子,明天我让王咸和李权带无当飞军引到谷里埋伏,你领军去战西凉铁骑,许败不许胜,然后向南逃窜,把西凉铁骑引进谷里,剩下的事情,不用老师再教你了吧?”

    张任大喜,抱拳躬身道:“学生一定办到,一定把西凉铁骑引到谷里。”

    与此同时,董卓军营中,赵云和甘宁拆开贾诩交给他们的锦囊,囊中有几张信笺,其中一张上面写着:‘西凉铁骑不擅狭地与山川作战,遇林莫入,上山勿追,若敌军逃入谷中,切不可进,只管回兵冲击敌人大营,敌主营定然空虚。’另外几张是汉中的地图,上面分析了益州军可能埋伏的地点,还安排了在那个地点截击回援主营的益州军,特别用朱砂标明敌人逃到那里就不准追杀,详细之至。

    甘宁拿着地图愁眉苦脸的说道:“那个美丽的贾诩怎么老给大爷我出这么丑陋的难题?照他丑陋的安排,那我们岂不是只能在平地上打仗,连一个小山头都不能上了?”

    赵云笑笑,“贾军师料事如神,他这么安排,肯定有他的道理,我们只管照做,就一定能打胜仗。”

    甘宁无力的爬在书桌上,晃着铃铛嘟哝道:“那个军师虽然外表比太师美丽,可大爷我每次看到他,怎么身上老是身上淌冷汗,总觉得他很可怕。”

    赵云苦笑,心说你还没见过他在虎牢关对付反董联军和在洛阳对付参加文武大会那些人的狠毒,你要是看到了,只怕就不是光淌冷汗了。但这些话赵云是绝对不会说出口的,还是安慰道:“兴霸别想那么多了,你今天很辛苦,快去休息吧,明天还有恶战等着我们。”甘宁也确实累了,很快便回帐睡大觉,赵云却又出帐仔细巡视一圈,这才回帐休息。

    ……

    深夜,当甘宁睡得香甜的时候,他即将面临的对手无当飞军中却有一名战士怎么也睡不着,象往常一样,他在床上翻来复去的等到同帐的战友都睡沉了,他才悄悄爬起来,提着一桶水到无人的暗处去沐浴净身,可他洗好身体之后,却又拿出一瓶黑水,在脸上抹上一层,使白嫩的肌肤变成不起眼的淡黑色。

    这天晚上的月光非常皎洁,满天繁星闪烁,夜风吹在脸上凉爽爽的,十分舒服,他也被这景色迷住,并不急于回帐,而是寻了一个角落坐下,对着天上的圆月想心事。

    他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凝视着那玉佩在月光下反射的温润柔和的光芒,不知不觉间,他仿如女子般漂亮的杏眼中已经噙满泪水,“父亲,母亲,我一定会杀了董卓给你们报仇,那时候,我就下去陪你们……”

    “什么人?”一队经过的巡逻兵发现了他,为首的队长喝道:“出来,否则我们放箭了。”

    他被吓了一跳,忙收起玉佩,从暗处走出来,“胡队长,我是路文。”

    那巡逻队长也认出他,点头说道:“哦,是路文啊,出来小解吗?解完了就快回帐睡觉,现在大敌大前,休息好才有力气才能在战场上活下去。”那巡逻队长想想又说道:“你是新参加无当飞军不到两个月,虽然武艺不错,可你不知道无当飞军的军规,战前夜晚无令不得出帐,大小解都只准在帐内解决,违反者打二十军棍,念你初犯,这次我就不上报了,下次定不轻饶。”

    路文忙说一番感谢的话,可心中却在调皮的说道:“哼,什么初犯?我天天晚上偷偷出帐,只是你们这些臭男人不知道罢了。”

    ……

    当天夜里,无当飞军三更造饭,四更出营,与友军悄悄去到贾龙布置那个谷口埋伏;第二天一早,张任领军出营,径自到董卓军寨前挑战,甘宁新投董卓军,正欲斩将立功,当即领兵出营去战张任,赵云怕他冲动误事,也领兵随行。

    两军相接,各自射住阵脚,张任出阵大骂道:“锦帆鼠贼,也敢到阵前招摇?快叫赵云出来送死!”甘宁最恨别人叫他锦帆贼,大怒上前,两马相交,战不数合,张任拔马就走,甘宁那里肯舍,催军追杀赶去,张任走不数里,又回马与甘宁交战,战不数合又回头就跑,此时不光是赵云,就连比较冲动卤莽的甘宁都看出张任是在诱敌,甘宁也佯作不知,小心翼翼的追赶,什么山丘树林一概不进,只是在平地上追赶。

    两家都在装糊涂的且战且走,不到一个时辰,张任便将甘宁引到无当飞军埋伏那个山谷口,张任又回马大骂,“甘宁小儿,可敢与我决一死战?”甘宁也不答话,拍马上前与之交手,又战不数合,张任又扭头逃进山谷,益州军也一股脑的逃到山谷中,单等董卓军进来瓮中捉鳖。可是……

    “哈哈哈哈……!”甘宁停骑站在谷口发出他那招牌的轻浮大笑,“丑陋的张任将军,我们美丽的军师早就看穿你们丑陋的诡计了,美丽的甘大爷我不会进谷的,这就回去抄你们丑陋的大营,让华丽的火焰在你们丑陋的大营上升腾!”

    张任大惊,忙回马想冲出谷,可甘宁一挥大刀,早有准备的西凉铁骑将随身携带的芦草硫磺抛到谷口,一阵火箭下去,谷口便燃起冲天大火,张任大军与埋伏的无当飞军便被堵在谷中。甘宁得意洋洋大笑道:“丑陋的张任将军,你慢慢欣赏甘大爷美丽的火焰华丽的燃烧吧,我去抓你老师了。”

    张任又惊又怒,忙指挥士兵洒土灭火,无当飞军也从埋伏处冲出来参加灭火,可等他们扑灭火焰的时候,甘宁的军队早就溜得没影了,张任等人不敢怠慢,忙回师救援大营。一路飞奔,张任率领的益州军与无当飞军抄近道赶回大营,在离中军大营还有十余里的地方,张任等人已经看到大营方向浓烟翻腾,显然那边已经交上了手,张任等人更是心慌,也顾不得抢占地利走山麓窄道了,只是抄近道急行——也就是倒霉的时候到了。

    张任等人急行到一大块平地之时,当他们全军全部踏入平地,丘陵之后忽然响起一声炮响,无数装备精良的西凉铁骑疾冲而出,刹那间将张任等人包围在平地——也就是西凉铁骑最能发挥优势的地方,为首大将白马银枪,潇洒英俊远胜爱臭美的甘宁,自然是赵云赵大帅哥了。

    赵云呵呵大笑道:“张任小儿,汝等已中我家军师之计,还不快快下马投降。”张任也不答话,只是咬牙催马上前去战赵云,无当飞军的统帅王咸和李权也拍马上前,与张任夹击赵云。而西凉铁骑呼啸而上,两军顿时混战在一起。

    如果是在山峦上或者树林中,西凉铁骑铁定拿踏山涉水如履平地的无当飞军束手无策,只是任无当飞军宰割的份,可是在这平地之上,无当飞军的优势便无法发挥,作用也只是和普通步兵差不多,被风弛电闪的西凉铁骑冲得七零八落,西凉铁骑高马长枪居高临下的攻击也是善使短兵器的无当飞军无法阻挡的,只能凭借矮小灵活的特点躲闪,无法对西凉铁骑造成威胁。

    西凉铁骑最大的特点就是机动快加冲击力强,在这一战中他们更是发挥得淋漓尽致,一队队西凉铁骑来回冲击,在敌人阵中纵横自如,常常是一支百人队就可以轻松冲散数百名步兵组成的方阵,将失去了战阵保护的步兵砍翻,戳倒,再踏成肉泥,以证明他们是平地战场的王者。

    混战之中,赵云以一敌三,仍然未落下风,而益州军的困境看张任等人的眼里,使他们更是心慌意乱,拼斗之间破绽更多,很快,王咸的一个破绽被赵云抓住,赵云大喝一声,举枪架开张任与李权的攻击,抢尾顺势撞在王咸心窝上,顿时将王咸撞得口吐鲜血,随即又被赵云回首一枪挑落下马,眨眼间就被汹涌而上的西凉铁骑踏成血肉粉末。

    “王咸兄!”李权的眼睛都红了,王咸和他多年来一直是同生共死的战友,情谊手足,李权也不管自己和赵云的武艺差距有多大了,和身扑上就是一阵猛攻,嘴上还大喊,“狗贼,还我兄弟命来!”可赵云那会怕他,钢枪连摆,使出生平绝技‘百鸟朝凤’,迅捷无比的连刺一百零一枪连吕布都不敢当其锋,顿时将李权和张任压得喘不过气来。

    赵云连刺之间,忽见李权肋下现出破绽,枪头立即压下,快若闪电般刺出,眼看那枪头就要插入李权肋下,旁边忽然突来一枪,正撞在赵云枪上,顿时将赵云枪头弹开,只是在李权小腹上划了一条不深的伤口。

    赵云心中一震,心说来人武艺不弱,忙定睛看去,却是一名普通的无当飞军,大约十六、七岁,脸蛋黑黝黝的却颇为清秀,胯下还有一匹应该是抢来的西凉铁骑的战马,那士兵叫道:“张将军,李将军,你们快带兄弟们逃,这个狗贼交给我!”这士兵的声音尖锐,还有些娇嫩。

    李权认出他是自己两个月在益州与荆州交界处招募到的新兵,年龄虽小但武艺颇为不俗,李权还是有些担心,“路文,你挡得住他吗?”

    “挡得住!”路文冲赵云叫道:“董贼的走狗,受死吧!”长枪一摆,便与赵云战在一起,他的使枪速度极快,一时间竟然将同样擅长速度的赵云缠住。李权这时也冷静下来,目前最重要的是先保住士兵的生命,而不是急着报仇,忙与张任指挥益州军和无当飞军从战场上逃走,让路文独战赵云。

    那路文抖擞精神,长枪使得有如一阵疾风,一枪快过一枪,连连朝赵云刺去,但赵云那里怕他,从刚才与他长枪相撞之间,赵云就知道,这个对手速度不错,可力量不如自己,赵云有十足把握的将他斩于马下,可赵云是这么想的,董太师眼下正在用人之际,这路文是个人才,在董太师帐下应该能堪大用,便起了生擒之心——也就是路文倒霉的时候到了。

    “乒!”赵云逮着机会,逆鳞枪枪杆重重打在路文的枪杆上,顿时将路文击得胸中气血翻腾,长枪几乎把握不住,可赵云得势不饶人,逆鳞枪连挥,“乒!乒!乒乒乒!”逆鳞枪猛击到第七下的时候,路文的长枪终于把握不住,脱手飞去,赵云乘机扑上,猿臂轻展,见路文拦腰抱起,“来吧!”重重摔下,早有几名西凉铁骑冲上来,将文路捆得结结实实。

    赵云抓到路文之后,张任和李权已经带领残军杀出重围,翻山越岭逃去,赵云按照贾诩的吩咐,也不去追,只是领兵去益州大营,接应冲击益州大营,而那路文则非常倒霉的被赵云吩咐押往汉中,迎接他的将有更加倒霉的命运。 第十章 意外收获 [收藏本站到七易]
                        作者:吴老狼     
    “走快些。”押送路文的董卓军军士重重推了失去自由的路文一把,对她的磨磨蹭蹭非常不满。路文则恶狠狠回瞪这名敢碰到他身体的董卓军士兵,以前在荆州的时候,她就是父母的心尖肉,即使蔡中蔡和俩兄弟也不敢招惹她,任何男人那怕碰到她一根头发,她都要把那个倒霉蛋揍得连他的爹妈都认不出来。可如今,虎落平阳被犬欺,连这些小兵小卒都敢对她打骂喝踢,世事之无常让人喘嘘。

    “都是那个董贼害的我。”一想到过逝的父母,路文就对董卓气冲斗牛,都是董卓害得她家破人亡,论落到如此地步,现在又害她遭受如此侮辱,路文对董卓的仇恨,无疑又加深了一层。

    通过重重寨门,董卓军的中军主营己经在望,路文的心情也越来越紧张,路旁衣甲鲜明握刀执戈肃立的董卓军战士并没有给路文造成多大压力,真正让路文害怕的是那个杀死了她父亲、使她母亲跳井自杀的仇人一一董卓。早在荆州的时候,路文就听说,魔王不仅杀人如麻,残忍暴虐,还无比好色,连大汉公主都是先奸后娶,糟蹋的美貌民女更是不计其数,一旦董卓发现她是女扮男装的二八娇娘,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路文在帐外提心吊胆,康鹏则在大帐里笑得合不拢嘴,刚才赵云与甘宁来报,他们用贾诩那些断子绝孙的毒计,在武乡成功冲破了贾龙的大营,又打败回援的张任和无当飞军,共计杀敌接近八千人,俘虏五千余人,夺得军械粮草不计其数,迫使贾龙退回首萌关,只消七天之约一到,汉中便唾手可得;何况赵云还向他票报,替他抓到一名可用之材,真可谓是双喜临门了。

    传令重赏了赵云和甘宁之后,康鹏吩咐道:“把子龙将军俘获那人带进来,本相要亲自见他。”同时康鹏在心中猜测,向来老实巴交的赵云在信里把这人的武艺夸得天花乱坠,会是谁呢?如果是姜维就爽了!不对,姜维现在应该还没出生。难道是邓芝?也不对,邓芝和鲁肃一样,都是属于战略型的人材,不擅长武艺啊。

    康鹏正猜测间,亲兵己经把路文押了进来,康鹏仔细打量一番,见她容貌虽然非常清秀,可脸蛋黑黝黝的,身体也非常单薄,不象是身怀绝技的人,康鹏心中暗暗摇头,这种人应该不是帅才,但能在自己面前能够坚张的直立不跪,是个战将之材。康鹏打量路文的同时,路文也在打量他,和其她少女一样,路文也是对康鹏丑陋凶恶的相貌既恶心又害怕,对康鹏的厌恶之情更甚。

    “你叫什么名字?”康鹏并没有发现赵云抓来的人是一个女扮男装的妙龄少女,而是抱着一线希望问她的名字,希‘望赵云能给自己抓来一员上将。

    路文撇擞小嘴,把头偏到一边,不去看康鹏那张‘帅,脸。康鹏还没什么,旁边站立的庞德先叙了,‘、败军之卒,能见到太师己经是你天大的福份,快快报上名来,否则定然将你碎尸万段i”

    路文不屑的膘了庞德一眼,突然扭头朝康鹏吐了一口唾沫,正中康鹏的蒜头鼻鼻梁,“狗贼,要杀就杀,废什么话?”

    庞德大怒,拔剑要杀路文,康鹏却叫住他,“令明,算了,本相最欣赏你和他这样的硬汉子。”捧了庞德和路文一句之后,康鹏慢慢的把路文的唾沫擦去,心中却在纳闷,这家伙的口水怎么这么香?简直比伏玉和秀儿她们的口水还香!想到这里,康鹏赶紧把思绪收回来,心说我可没有断袖之癖,一定是我这段时间一直没碰女人,产生的错觉,等拿下汉中城,一定要找几个美女泄泄火,听说张鲁有个女儿很漂亮,到时候看张鲁乖不乖。

    “你听好了。”康鹏狰狞的笑道:“本相优待俘虏,可只是优待听话又乖乖合作的俘虏,对那些不听话又不肯合作的俘虏,是要凌迟处死的!知道什么是凌迟吗?就是先把你的衣服扒光,再用渔网绑牢你,让你身上的皮肤从网洞里露出来,最后用小刀一刀一刀割你露出来的皮肤,直到割得您体无完肤,活活疼死。这是本相发明的刑罚,很爽的,要不要试试?路文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尖叫道:“狗贼,我叫路文,这下你满意了吗?”路文并不怕死,被俘之时她就己经做好牺牲的准备一一怕的是扒光衣服。

    路文?这回换康鹏撇嘴了,在三国历史上从没听说过的名字,没什么大用处。知道路文不能大用后,康鹏也徽得再和她废话,翻身躺在太师椅上,两条比常人还粗的腿也搁在桌上,散洋洋的说道:“路文,现在你己经是本相的案上鱼肉,你是想死呢?还是想活?”

    路文本想回答想死,可看到康鹏那嚣张跋息的模样,又想起杀父害母的不共戴天之仇,路文还是咬牙道:“想死怎么着?想活又怎么着?”

    康鹏长长打个呵欠,“想死,本相这就让人把你押出去砍头,给你一个痛快;想活,听说你武艺不错,本相的亲兵队中正缺少一个名额,你明白本相的意思了吧?本相待军士可是很好的。”

    庞德大吃一惊,忙上前票告道:“太师,此子乃是战场所获,数日前还是我军敌人,岂能付与亲兵之职,对你太危险了。”

    庞德的话提醒了康鹏,以前他敢用刚拉到的赵云当亲兵队长,是因为他了解赵云的性格,而这个路文来路不明,谁知道他是不是狼心狗肺之徒,康鹏可不愿看到自己的十来个老婆守寡。

    康鹏正犹豫间,庞德的话也提醒路文,能与董贼贴身相处,岂不是寻机刺杀他的最好机会?路文心意一决,立即违心跪下,给康鹏叩首道:“太师如此相信小人,小人愿追随你左右,誓死保卫太师。”

    康鹏盯着路文看了良久,终于还是不顾庞德的反对说道:“没关系,本相以德报怨,相信即使是铁石心肠之人也能明白本相苦心,何况路文这样的少年英雄?”康鹏也是没有办法,他的亲兵虽然个个忠心耿耿,可武艺却都一般,理想人选赵云和马忠都另有重任,康鹏不得不想方设法给自己寻找一个武艺高强的护卫,才能保住自己的小命万无一失。

    庞德虽然再三相劝,可康鹏心意己决定,庞德无奈,只得给路文松绑,带他下去交给他一套董卓军军衣,让他这就去给索鹏兰亲兵。将武器交给路文的时候,庞德又说道:“路文,董太师这么信任你,希望你不要让太师失望,否则……”庞德抓起一杆鸡蛋粗的钢枪,奋力一扭,那鸡蛋粗钢枪枪杆竞然被扳成半月状!看得路文的杏眼差点没鼓出来,心说这满脸伤疤的董贼走狗力气只怕比那个白袍将还要大,自己可万万比不上他。

    “小子,做董太师的亲兵,第一要学会站岗,昂首挺胸收腹,必须纹丝不动,这点一定要谨记!”

    “路小子,刀举高,刀尖齐眉,刀刃向你自己,这是太师迎接宾客的时候,我们的标准动作!”

    “络文,假使这是董太师,迎面来敌时,就要背朝董太师,你的脸朝外,举刀齐胸……

    为了让路文尽快融入角色,康鹏当天下午就特意安排自己的亲兵队长训练路文,让他熟悉军中大小事务,康鹏的亲兵队长虽然武艺一般,可对康鹏的忠诚是没话说的,不折不扣的按康鹏安排加紧训练路文,可也让从小刁蛮任性的路文火冒三丈一一路文一边按康鹏亲兵队长的指示照做,一边在心中大骂,“董贼,你竟然敢这么折磨本大小姐,本小姐一定要亲手把你碎尸万段!”

    不知不觉,天色己是垂幕,吃晚饭的时间到了,令路文烦闷无比的训练也终于结束,刚才一直对她喝骂不止的队长很满意她的训练进度,那队长也知道康鹏非常重视路文,特别给路文安排了一个美差一一给康鹏送饭,“路文,把这些饭菜送去给太师。”

    路文心中大骂,可还是不情愿的去到小伙房,气冲冲的选最丰盛饭菜端起,可那亲兵队长又喝道:“错了,这些是给太师从各乡各地请来的汉中百姓的饭菜。

    是士兵大伙房送来的饭菜说道:“这些才是太师吃的。”

    路文有些吃惊,那亲兵队长知道她为什么吃惊,解释道:“太师从来只吃大伙房的饭菜,这样太师才能知道我们士兵的饭菜质量,与我们同甘共苦,这些好的饭菜,都是给那些来找太师告状、帮助我们解放汉中的百姓吃的。”

    “虚情假意!”路文心中大骂一句,她压根不相信那亲兵队长的话,只是气冲冲抢过那盘饭菜,快步走向中军大帐,同时路文心中有些后悔,要是自己从荆州带一些毒药来就好了,这样就可以轻松杀死董卓,但路文转念一想,来人方长,只要取得董贼信任,那怕不能亲手杀他,在他饭菜下毒还是很容易的。

    路文进帐的时候,康鹏还把肥头埋在一大堆公文奏章之中,压根没注意到路文进来,直到路文刻意装作温柔叫了他三次,康鹏才反应过来,忙接过饭菜,又招呼路文道:“小伙子,你也没吃饭吧,来来,陪本相一起用餐。”

    路文撇撇嘴,她可不想陪这头又老又丑的肥猪一起吃饭,可为了取得董贼的信任,路文还是没有反对,而康鹏为了笼络这名武艺高强的侍卫,反客为主的招呼路文,端碗递筷,推食夹菜,大献殷勤,路文在家中也是被人服侍惯了的,虽然在无当飞军中过了一段时间的苦日子,可娇小姐犹存,居然也受之不惊。

    当夜,路文被安排在大帐之外执勤,眼巴巴看着大帐中灯火通明,人来人外,而路文却在外面喝凉风,还不时要给出进的董卓军文武行军礼,可把路文憋了一肚子气,直到丑时,路文才得换岗,可她刚偷偷摸摸的换下恺甲,换上便装,还没有、休息的机会,康鹏的亲兵队长又命令她把一桶热水送到康鹏所住的后帐中。

    路文忍着满腹怒气,提着那桶滚烫的热水走进后帐时,却见到了一个令她差点呕吐的画面一一康鹏正在帐中洗澡,黑油油还长着黑毛的大肉球在大浴捅中糟蹋着可怜的水资源,那画面确实有些惨不忍睹。而且路文还发现,康鹉的内衣内裤都放在旁边,也就是说一一浴捅中的康鹏什么都没穿!

    此刻路文的脸蛋简直就象一块红炭一样,又红又烫,路文欲哭无泪,心说:“难道我文鹭真要去看这头又老又丑的肥猪的恶心裸体吗?而且这头肥猪还是我的杀父仇人!”

    康鹏却没有发现这名曾经令他l明思暮想的三国知名美女的尴尬,只是招手道:“路文,快来加些热水,水太凉了。”

    路文,不,应该是文鹭文大小姐此刻脚步仿佛有千斤重,闭着眼睛慢慢的走到浴桶旁边,从眼皮狭出的缝中看清浴桶所在,迅速把桶中热水一股脑倒进去,转身就想跑,谁知…

    …“妈呀!太烫了!’,康鹏被烫得一下子跳出浴桶,三百多斤的身体带倒浴桶,水溅得文鹭全身都是。

    ‘;啊!”这回换文鹭尖叫了,她不仅也被水烫到,而且还看到康鹏那丑陋的裸体,还有那更加丑陋的东西!而康鹏杀猪般的惨叫戈然而止,两只铜铃眼几乎瞪大了一倍,紧紧盯着文鹭的身体。

    文鹭发现康鹏的异样,垂首一看自己,却见自己的身体己经被水浸得湿透,粗布衣服紧紧贴身,前凸后翘的曼妙身材暴露无遗。

    康鹏的喉咙中咕咕作响,下面早有反应,憋了多天的欲火顿时冲上大脑,也不管眼前美女的武艺比自己不知强多少倍,直接扑上去,嘴里还淫笑道:“美人儿,你的衣服湿了,快脱下来,本相给你换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