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手杀马特团长被打死:汇率升值：主动和被动的逻辑

汇率升值：主动和被动的逻辑 来源：中国经营报 作者：杨涛 2007-7-23 9:55:20 　　近期，人民币升值的内外部压力不断增大，从国外原因来看，一方面，美元持续走软仍是推动人民币汇率屡创新高的主要因素。另一方面，迫使人民币升值的外部政治压力也在不断增加，例如，先是美国参议院要筹备用立法方式来对人民币升值施加压力，后又有IMF通过了新的汇率政策指导方针，从而更容易给中国扣上“汇率操纵”的帽子。
　　在布雷顿森林体系崩溃之后，世界各主要货币都逐渐实行浮动汇率制，并体现出没有预想到的稳定和活力。然而，随着各国资本市场的不断开放与金融全球化的演进，现有国际货币体系的内在非均衡性也越来越明显。这种“貌似无序”的秩序，给许多国家的经济发展同时带来了机遇和风险，一个典型的例子，是众多新兴市场国家在经济发展过程中，都或多或少受到本币升值的困扰。在此，我们有必要从他国货币升值事件中找出一些经验和教训，尽量使人民币升值与国际化过程避免走太多弯路。
　　首先，一说到人民币升值后果，人们就会举出上世纪后期日元快速升值、进而伴随资产价格泡沫膨胀到破灭的例子。日元升值的历史，始于上世纪70年代初的布雷顿森林体制解体，但对日元升值和日本经济影响深远的则是“广场协议”。上世纪80年代，在国际经济摩擦中的主角是美国和日本，美国的巨额贸易赤字，很大程度上是日本对美贸易盈余膨胀所造成的。1985年五国财长和央行行长签订的“广场协议”，事实上主要就是想通过干预来实现日元对美元升值，进而扭转美国贸易赤字。由于当时日本在政治上非常依赖美国，因此只能被动接受美国的压力，最终导致了日元对美元的迅速升值。当然，对日元在“广场协议”后的升值，要一分为二地看，此后日本经济危机的罪魁祸首，应是为缓解日元升值带来的通货紧缩压力而采取的宽松货币政策。从此意义上看，对于日本的泡沫经济，使日本长期保持低利率政策的1987年“罗浮协议”要承担更多责任。在对于日本经验的借鉴中，所关注的应是面对被动升值压力、不加限制地放任升值是危害极大的，要充分关注本币过快升值的弊端。
　　其次，德国则提供了与日本相反的例子。1974年，德国放松外汇汇兑方面的管制。在独立货币政策、资本自由流动和固定汇率三难选择之间，德国货币当局同样选择了独立货币政策和资本自由流动，让马克汇率自由浮动。1977年，美国总统卡特提出“发动机理论”，要求贸易盈余国家要刺激国内需求，不仅为本国经济增长，而且为世界经济增长承担责任，该政策主要针对日本和德国。面对汇率升值的内外压力，德国货币当局旗帜鲜明地捍卫货币政策独立性，更多地把汇率水平的决定留给外汇市场去决定，结果德国虽然在“广场协议”后经历了丝毫不逊于日本的货币升值经历，但同时期的物价与产出都保持了更加稳定的水平，从长期看始终保持了比较稳定的货币升值道路。同时，欧洲的货币联动机制也缓解了升值带来的投机资本冲击，而欧洲的政治联盟也对德国适当抵御美国政治压力提供了砝码。
　　同样面对被动升值压力，德国和日本的升值之路呈现出“天堂和地狱”的截然不同。对于中国来说，目前面临着空前的内外升值压力，笔者认为，理性认识这种压力的本质，才能避免承担政策失误的苦果。
　　一则，人民币升值要坚持主动性升值的道路，避免被动性的剧烈升值。其直接目标是形成合理的人民币定价机制，以及促进人民币国际化，最终目标则是建立与经济大国地位相应的强势货币体系。
　　二则，要认识到被动压力的实质，是美国的国内政治的延伸。美国的特点，在于经常把国际政治与国内政治较量结合起来。历史上，美国经常性地利用欧洲和东亚国家经济的脆弱性，迫使这些国家调整其本币对美元的汇率，以转嫁美国进行经济调整的成本。如果考虑到目前中国事实上以廉价劳动力来为美国消费者进行补贴，并且通过购买美国国债而为美国政府提供融资支持，则甚至可以认为美国的真实意图并非促进人民币大幅快速升值，因为这并不符合其最大利益。欧元对美元汇率1999诞生后3年间基本上一直持低，部分原因是美国挤压欧元的政策，虽然当时看欧元升值有利于美国改善贸易结构，由此可见美国由于把国内政治掺入国际范畴而导致的政策含糊性。从此角度看，人民币升值更多是政治问题，这要求我们增加政治博弈的艺术。
　　三则，独立的货币政策不能放弃。当货币政策失去其独立性时，将以牺牲国内均衡为代价。作为大型经济体，放弃货币政策独立性和有效性的代价太大，但在控制资本账户可兑换性的前提下，中国有能力在适度管制的汇率政策下执行独立的货币政策。虽然现有汇率体制会造成某种外部不均衡，但这并非只是中国单方面的汇率政策所造成的。这样，一定时期内保持适度管制的浮动汇率政策，则成为伴随独立货币政策的较优选择。
　　四则，促进亚洲经济金融合作，对缓解人民币升值的冲击很重要。历史上多次危机表明，区域性一体化是避免货币升值带来外部冲击的重要机制。除此之外，考虑到美国把多个亚洲国家都列入“汇率操纵国”，所以如何借鉴欧洲国家经验，在亚洲国家利益协调过程中，运用集体力量缓解美国的压力，谋求自身的发展空间，是非常必要的。
　　(作者为中国社科院金融所副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