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阳吉祥龙幼儿园:1.以节俭和节制为基础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4/27 16:18:15


【原文】子墨子曰:“古之民未知为宫室时,就123而居,穴而处,下润湿伤民,故圣王作为宫室。为宫室之法,曰:‘室高足以辟4润湿,边足以圉5风寒,上足以待6雪霜雨露,宫墙之高足以别男女之礼。’谨此则止,凡费财劳力,不加利者,不为也。役,修其城郭,则民劳而不伤;以其常正7,收其租税,则民费而不病8。民所苦者非此也,苦于厚9作敛于百姓。是故圣王作为宫室,便于生,不以为观乐也;作为衣服带履,便于身,不以为辟怪也。故节于身,诲于民,是以天下之民可得而治,财用可得而足。当今之主,其为宫室则与此异矣。必厚作敛于百姓,暴夺民衣食之财以为宫室台榭曲直之望、青黄刻镂之饰。为宫室若此,故左右皆法象之。是以其财不足以待凶饥,振10孤寡,故国贫而民难治也。君实欲天下之治而恶其乱也,当为宫室不可不节。

【译文】墨子说:“古代的民众还不知道修建宫室的时候,是靠近高处的土山而居,挖掘地洞而住,地下湿润伤民,所以圣明的君王作为于宫室。作为于宫室的方法,说‘房屋高出地面就能够避开潮湿,房屋有边墙就可以抵御风寒,房屋有顶就可以应对雪霜雨露,宫室墙壁有高度就足以有区别男女的礼节。’仅此而已,凡是费耗钱财劳累民力,又不能产生利益的,就不以作为。劳役,用来修建城郭,那么民众虽劳累却不会有伤害;按照常例征税,收敛民众的租税,那么民众虽耗费却不担忧。民众感到困苦的不是这些,是苦于加重赋税而向百姓收敛。因此圣王作为于宫室,是为了生存,不是为了观赏玩乐;作为于衣裳腰带鞋帽,是为了保暖身体,不是为了避开怪异。所以圣王自身节俭,并教诲民众,因此天下的民众就可以得到治理,财用得到并足够使用。当今的君主,他们作为于宫室却与此不一样。必然加重向百姓收敛,残暴夺取民众衣食之财以作为于宫室台榭的曲折多姿、五彩缤纷的雕刻饰物。君主修建宫室如此,所以左右大臣都效法之。因此国家的财用不足以应对凶饥,救济孤寡,所以国家贫困而民众难以治理。君主真的是希望天下得到治理而厌恶混乱,那么宫室的修建就不可不节制。

【说明】墨子的中心思想是节俭且节制,古代圣王之所以作为于宫室和衣服带履,是爱民,是真切地关心人民,爱护人民,并不是说古代圣王作为于宫室和衣服带履以后,民众就得到治理了。从《虞夏书》中的《舜典》和《大禹谟》中,我们就可以看到,古代圣王是以文明教化来开展治理的,这其中占重要地位的是文明教化、规律教育和技能教育。而这一切,都是以爱民为基础,并不是以节俭和节制为基础。再一个问题,历史发展到春秋时期,尤其是在齐国齐桓公时代,由于社会的发展,人们不再满足于简单务农而想求得人生快乐,社会复杂化了,人们所追求的也趋向于复杂化。那么怎样满足人们复杂化的需求呢?管子就曾作《侈靡》,就提出了侈靡消费的问题。在施政中,统治者、管理者一定要屈身收敛,不可张扬,而是要让人民富裕。因为人民重视什么统治者就应该重视什么。统治者让人们富裕了,人们就会拥护统治者并为统治者卖力。所以要让富裕的人消费,让贫穷的人生产,贫穷的人通过生产而富裕,又增加了消费,生产才能时时更新、时时发展。对于奢侈消费问题,管子并不是心血来潮而讨论的,其前提是顺应时势变化。不论国家贫穷还是富有,也不论边境地区贫穷还是富有,国家中心城市一定要与边境地区建立市场流通交易,使国家中心城市的富裕产品流向边境地区;也使边境地区的富裕产品流向国家中心城市。富裕产品一旦流通,就会产生利润,利润越多,人民也就会更努力。日用产品增多,就更能满足人们的需要,生活就会日益奢侈,生活越奢侈,需要的日用品就越多,这就促进了生产的发展。所以,君主修建宫室,不能只看成是统治者的腐化堕落,而也可以从另一方面看,即促进民众就业。当然,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墨子所反对的对民众横征暴敛,也是很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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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1.就:(jiù旧)《书·秦誓》:“则曰‘未就予忌’。”《诗·小雅·我行其野》:“昏姻之故,言就尔居。”《诗·周颂·敬之》:“日就月将,学有缉熙于光明。”《管子·权修》:“刑罚不审,则有辟就。”《晏子春秋卷五·内篇杂上》:“君子居必择邻,游必就士。”《礼记·曲礼》:“主人就东阶,客就西阶。”《庄子·齐物论》:“不就利,不违害。”《荀子·劝学》:“金就砺则利。”《楚辞·九章·哀郢》:“去故乡而就远兮。”《韩非子·内储说上七术》:“犹兽鹿也,唯荐草而就。”《广韵》:“就,即也。”这里用为靠近、走近之意。

2.陵:(líng玲)《易·震·六二》:“跻于九陵,勿逐,七日得。”《书·尧典》:“咨!四岳,汤汤洪水方割,荡荡怀山襄陵。”《诗·小雅·十月之交》:“高岸为谷,深谷为陵。”《诗·小雅·天保》:“如山如阜,如冈如陵。”《管子·侈靡》:“陵谿立鬼神而谨祭。”《左传·僖公三十二年》:“殽有二陵焉。”《尔雅·释地》:“大阜曰陵。”《国语·齐语》:“陵阜陆墐。”《说文》:“陵,大阜也。”这里用指为“高处、山头”之意。

3.阜:(fù副)《诗·召南·草虫》:“趯趯阜螽。”《诗·郑风·大叔于田》:“叔在薮,火烈具阜。”《诗·小雅·天保》:“如山如阜,如冈如陵。”《荀子·赋》:“有物于此,生于山阜,处于室堂。”《说文》:“阜,大陆也。山无石者,象形。”《广雅·释丘》:“无石曰阜。”这里用为土山之意。

4.辟:(bì毕)通“避”。《周礼·掌交》:“使咸知王之好恶辟行之。”《管子·权修》:“刑罚不审,则有辟就。”《左传·庄公九年》:“秦子梁子以公旗辟于下道,是以皆止。”《论语·先进》:“柴也愚,参也鲁,师也辟,由也喭。”《礼记·中庸》:“人皆曰予知,驱而纳诸罟攫陷阱之中,而莫之知辟也。”《孟子·离娄上》:“伯夷辟纣,居北海之滨。”《荀子·荣辱》:“不辟死伤。”《韩非子·外储说右上》:“不辟亲贵,法行所爱。”这里用为回避、躲避之意。

5.圉:(yǔ雨)通“御”。《管子·幼官》:“经不知,故莫之能圉。”《墨子·明鬼下》:“然不能以此圉鬼神之诛。”《庄子·缮性》:“其来不可圉。”《淮南子·主术》:“瘖者可使守圉。”这里用为抵挡、防御之意。

6.待:(dài代)《管子·君臣上》:“选贤论材,而待之以法。”《管子·九守》:“虚心平意以待须。”《墨子·七患》:“故仓无备粟,不可以待凶饥。”《韩非子·喻老》:“此贤君子也,君厚待之。”韩愈《原毁》:“古之君子,其责己也重以周,其待人也轻以约。”这里用为应对、对待之意。

7.正:(zhēng蒸)通“征”。《书·禹贡》:“六府孔修,庶土交正。”《周礼·地官·司门》:“正其货贿。”郑玄注:“正,读为征。”《周礼·夏官·司勋》:“唯加田无国正。”《管子·海王》:“谨正盐筴。”李哲明云:“正,税也,正、征古字通用。”《荀子·议兵》:“是最为众强长久,多地以正。”这里用为征税之意。

8.病:(bìng并)《管子·大匡》:“勤于兵必病于民,民病则多诈。”《老子·七十一章》:“知不知,尚矣;不知知,病也。”《论语·卫灵公》:“子曰:‘君子病无能焉,不病人之不己知也。’”《礼记·乐记》:“对曰:‘病不得其众也。’”郑玄注:“病,犹忧也。以不得众心为忧。”《孟子·公孙丑上》:“今日病矣,予助苗长矣。”《荀子·非相》:“远举则病缪,近世则病庸。”《韩非子·初见秦第一》:“兵甲顿,士民病。”《广韵·映韵》“病,忧也。”这里用为忧虑、担心之意。

9.厚:(hòu后)《诗·小雅·天保》:“俾尔单厚,何福不除?”《管子·权修》:“厚爱利足以亲之,明智礼足以教之。”《易·坤·象》:“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论语·卫灵公》:“躬自厚,而薄责於人,则远怨矣!”《墨子·尚贤中》:“厚於货者,不能分人以禄。”《荀子·议兵》:“故,厚德音以先之,明礼义以道之。”《史记·秦本纪》:“遂复三人官秩如故,愈益厚之。”这里用为看重、加重之意。

10.振:(zhèn震)古同“赈”。《周礼·大司徒》:“三曰振穷。”《管子·五辅》:“匡贫窭,振罢露,资乏绝。”《国语·周语》:“踣弊不振。”《说文》:“振,举救也。”《小尔雅·广言》:“振,救也。”这里用为赈济、救济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