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员教育培训规划:德国疯狂皇帝的浪漫城堡:动人心魄的景致和舞台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5/06 03:58:46
德国菩提院堡和新天鹅堡是“疯狂皇帝”路易二世为了音乐大师华格纳所建。建筑师虎威忙里偷闲到两地游览,虽是走马看花,却是“让人在歌剧舞台、历史舞台与人生舞台之间,走了一遭”。
到德国南部巴伐利亚是在去年的初夏。那时,山间的树木都绿了,原野上,黄色的野花铺天盖地,在阳光里散发迷人的姿采。坐在双层旅行巴士里的我,心情也是挺阳光的。此刻,我是忙里偷闲,到两个我心仪已久的名胜游历,一个是菩提院堡,另一个是新天鹅堡。
向伟大音乐家华格纳敬礼
虽然两者都是“疯狂皇帝”路易二世的宫殿,然而,我并不是为着这个皇帝,或是这两座宫殿有超凡的建筑成就而来。我是为了向心中一位伟大的音乐家,旷世奇才华格纳敬礼。
比起那位“疯狂皇帝”,我用这种方式向敬慕的大音乐家敬礼,其实是无地自容的。为了华格纳,他可以建造一座堡垒,可以把国库的黄金像水一样挥霍,甚至可以丢失自己的江山!
华格纳不但是位音乐家,也是位文学家、理论家。他运用歌剧这种表演形式,有机地结合了音乐、舞蹈、戏剧等艺术,表达心中的哲学。在他眼中,歌剧不是消闲品,而是严肃而有艺术使命的“乐剧”。他甚至在德国的拜雷特(Bayreuth)建造设计独特的剧院,上演自己的作品,以求取得最佳的整体效果。到拜雷特“朝圣”赏剧,当然是每个华格纳迷最终的梦想,而我在这个梦想还未实现前,先走访这两座与他有密切关系的堡垒。

新天鹅堡是迪斯尼乐园堡垒蓝本
车子外的山野一片平静,车子内却是喧闹无比。巴士上下两层,满满的载了游客。我的四周坐着高淡阔论的美国人。他们都是华格纳迷吗?未必。坐在我身边的人说,他们老家迪斯尼乐园里的堡垒,以新天鹅堡的形象建造,他来到巴伐利亚,非要看看这原本的设计不可。
喧闹就像一片乌云,忽然遮盖了我心中的阳光。要欣赏任何景点,其实都不宜有太多人在身边。但这次我别无选择。在紧凑的公干行程中,仅得一个星期天在慕尼黑自由活动。只身要看这两个远离都市的景点,当地人都劝我参团。
但不参团又如何呢?来到菩提院堡外,惊见门前排了一条长长的人龙。即使是自行到来,一样得排队,一样得与很多人很多人一起看建筑。
寻找维纳斯洞室
与其说菩提院堡是座堡垒,不若说它是个庄园,是个行宫。我们游览的,是园内华丽的大宅。排队看建筑,当然是走马看花,从一个金碧辉煌的房间,走入另一间金碧辉煌的房间。但整座房子快走完了,却不见我这个华格纳迷一直要亲历其境的一处所在:路易二世为上演华格纳歌剧,而特地建造,有湖水、有贝壳船、有奇异照明,由《汤豪塞》(Tannhauser)一剧经发创作灵感的,梦样的维纳斯洞室(Venus Grotto)。

菩提行宫维纳斯洞室
而维纳斯洞室只是安静地待在在园地的一个偏远角落。与众多的游人形成对比的是,去看洞室的人很少。
动人心魄的景致
来到离新天鹅堡不远的Schwangau镇,已是午餐时间。我独自坐小型巴士到比堡垒还要高的山头,先在那儿的一座铁桥远眺堡垒以及它四周的景色。

新天鹅堡外的湖光山色
果然是动人心魄的景致!铁桥的一边,飞落千丈山崖的瀑布,发出雷鸣声响,另一边,则只见雄伟的仿古堡垒,耸立巍巍的山头。堡垒后头,是广大的平原和湖泊,环绕这一切的,是连绵不绝的群山。风很大,吹得人频频打颤,桥不太稳,人走在上面,摇摇晃晃,但觉惊险。这幅浪漫的图画,就如华格纳浪漫的音乐,壮美、浓烈,包含了大自然的呼吸,远古年代的脉拍,一直闯入你灵魂的深处,让你入产生眷恋、痴迷、渴望、缠绵的万种情思。
中古时代一下子来到面前
如果说我早上在菩提院堡前所见的人龙令人惊异,堡垒前的人海,简直就不可思议了。人虽多,但秩序井然,在相同时间进场的人,都在显示他们进场时间的电子告示牌前排队。时间一到,整队人便一同进入堡垒,迟了便要吃闭门羹。想来也只有一切讲精确的德国人才会把游览也变成那么机械化了。

新天鹅堡歌者大堂
尽管如此,对每一个华格纳迷来说,新天鹅堡都应该是个美梦成真的经验。堡垒其实就是路易皇帝所织的一个梦。他把这个美梦变成真实,献给他至爱的歌剧,至爱的人。

盛夏的新天鹅堡
新天鹅堡虽建于十九世纪,但式样与装饰都属于中古时代。华格纳歌剧中,骑士、淑女、朝圣者、游唱诗人漫行的久远世界,仿佛一下子来到你面前。歌剧中的人物和场景,都被绘成壁画,作为装饰。如果你熟悉华格纳的作品,你不用任何向导讲解,就会看出那一位是被维纳斯迷惑的汤豪塞,那一位是凭美妙歌声成为歌唱大师而赢得美人归的华尔特(Walther von Stolzing),那一位又是那仗义行侠,坐着由天鹅牵引的贝壳船,来去自如的罗恩格林(Lohengrin)……

路易二世的睡房
在皇帝巨大的卧室里,壁画以歌剧《特里斯坦与依索尔德》(Tristan & Isolde)为主题。你看到英俊的特里斯坦与美丽的依索尔德皇后,误喝下爱的迷药为一景;两人在花园里幽会为一景,两人好事被皇帝撞破为一景,他缠绵病榻为一景,她在死去的他怀里哀伤而逝又为一景。华格纳在创作此剧时,暂居友人之家,却爱上了朋友的妻子,便借这个故事和特里斯坦所唱出的曲与词,表露自己的激情。
墙壁上,一幅幅细致的图画,锁住了这对生死相恋的男女,不为世俗所容的痴情。夜夜对着他们凝视的路易皇帝,心里是否也锁着一片情痴?
激起心中圈圈涟漪
快节奏的导游,不容人有思索的奢侈。我们匆匆走过大堂、饭厅、卧室、小教堂、小洞室、更衣室、客厅、书房,最后到达美轮美奂的“歌者大堂”宴会厅。整个游览堡垒的过程,竟像一场梦,一阵风。
这场梦虽短,却让人在歌剧舞台、历史舞台与人生舞台之间,走了一遭;这阵风虽一掠而过,却激起我心中圈圈涟漪。在步行林阴小径下山的途中,耳边响起的,尽是华格纳天籁般的乐韵。思绪更随着乐韵,在旅程的所见所闻之间穿梭。想路易二世花费巨款,建造新天鹅堡,目的是向华格纳和他的作品致敬。但华格纳因种种缘故,不曾造访该堡。这必然是他与他深深的遗憾。
他与他之间,存在着什么样的感情呢?皇帝极度欣赏华格纳的才华与作品,乃至痴迷,是明显的事实。但据说他对这位比他大了三十三岁的音乐家的爱,除了敬慕,还掺入不正常的感情。而华格纳为了不断地得到这位皇帝财务上的资助,竟也在表面上与他敷衍。世间的孽缘,原不必任何人饮下爱的迷药,便能滋长!
在返回慕尼黑的途中。一车人也许都累了,再不像早上启程时吵闹。车内的宁静,和车外日暮的冷清融在一起。慢慢地,车子和景色都走入金色的斜辉里。我心泛起美的感动、圆梦的满足与莫名的忧郁——竟是万般滋味在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