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宫琉璃无码系列:臧克家与毛泽东诗词的故事(附二人书信)(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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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泽东诗词在国外也深有影响,有外国人士曾说:“一个诗人赢得了一个新中国。”一些外国友人将中国领袖的这些诗作译成了本国文字。但是,由于他们中的有些人对中国传统文化尤其是旧体诗词缺乏了解,在翻译过程中出现了一些偏差,如有的将《蝶恋花·答李淑一》里“我失骄杨君失柳”中的“杨”、“柳”,译成了“杨树”、“柳树”;有的将《沁园春·雪》中“唐宗宋祖,稍逊风骚”,理解为“唐宗宋祖文化修养不是太高,未能充分理解《国风》和《离骚》”;将“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中的“风流人物”,理解为“风流倜傥”,具有花花公子的含义等等。因此,1962年左右,中央有关单位组织了几位国内著名的翻译家、外交家和作家,成立了毛泽东诗词英译定稿小组,准备出版权威性的《毛泽东诗词》英译本。

  翻译诗,尤其是中国的旧体诗,需要深厚的中、外文功底和文学造诣。首先得读懂原诗,它的历史背景怎样,艺术表现如何,对某些字句的不同解释如何处理……真是难关重重。更何况这是毛主席的诗作,意义非同寻常。参加定稿小组的著名翻译家、作家叶君健那段时间常常来到我家,就着一杯清茶与父亲促膝而坐,切磋、商讨遇到的一些问题。同时,父亲还将曾多年跟随毛主席并对旧体诗词很有造诣的郭化若将军介绍给君健叔叔,以求将翻译工作做得更臻完美、准确。

  一天,时任中宣部文艺处处长的袁水拍先生,将父亲和君健叔叔约到了他的办公室,对他们说,毛主席诗词要译成外文,但有不少字句,大家意见纷纭。今天我们把这样的句子凑一凑,请毛主席亲自解答,作为定稿。于是,他们三位一起谈了一两个小时,提出了17个问题,准备请教毛主席。水拍先生将这些问题打印在三张纸上,分给我父亲一份。过了一段时间,水拍先生来到我家,高兴地对我父亲说,毛主席已对他们提出的问题一一作答。父亲欣喜地将那三张打印好的问题找来,铺在桌上,对诸如:“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莫道君行早”、“山下旌旗在望,山头鼓角相闻”、“中流击水”、“国际悲歌歌一曲”、“五岭逶迤腾细浪,乌蒙磅礴走泥丸”、“枯木朽株齐努力,枪林逼……”等诗句中涉及的问题,根据作者的本意,一一写出或划出了正确答案。就这样,许多疑难问题迎刃而解。父亲与为翻译毛泽东诗词而忙碌的英译定稿小组的同志们,心中欣喜而踏实。这三张20世纪60年代为解惑而打印成的有关毛泽东诗词的17个问题,一直被父亲和我们珍存到今天。虽然纸上的字迹已经模糊褪色,但是,它记录了父亲不能忘怀的一段历史。由于当时在场的水拍先生和君健叔叔没有保留这份珍贵的材料,因此,父亲手中的这一份,堪称“孤纸”了。水拍先生在逝世前,还特意借去看了一个多月。归还时他感慨地说:“你保存到现在,太不容易了!”1983年12月23日,父亲在自己的散文《珍贵的“孤纸”》中,充满感情地回忆了这段往事。

  1963年,《毛主席诗词》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正式出版前,中央事先印发了征求意见本,父亲有幸获赠。他认真仔细地再三捧读,拟出了23条意见,并与当时的《诗刊》副主编葛洛先生在电话中进行了商讨。后来,遵照毛主席的意见,中央在钓鱼台召开了有二十多人参加的会议。父亲有幸到会。他记得,朱德、邓小平、彭真等中央领导和郭沫若、周扬、田家英、何其芳、冯至、田间、袁水拍等都参加了这次会议。毛主席亲自用铅笔写在纸上的“我写的这些东西,请同志们一议”几个大字,显眼地摆在会场中的一张大桌子上。会上由田家英介绍了这次出书的情况,与会者发表了各自的看法与意见,并进行了认真的讨论。散会时,父亲将事先写好的23条意见交给了田家英。当《毛主席诗词》出版后,父亲欣喜地发现毛主席采纳了他的13条意见,其中有标点、个别字和小注中的字句,还有整个句子的调换。如:七律《登庐山》中,“热风吹雨洒江天”中“热风吹雨”四个字,就是毛主席接受父亲的意见将原作中的“热肤挥汗”改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