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子开店完整版:99个毛泽东与诗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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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一)毛泽东为赵朴初散曲改标题


诗曰:绝唱文坛曲一支,笑谈谑说哭三尼。
凌虚俯瞰达观透,正是东风浩荡时。
赵朴初最初给自己的套曲起名《哭三尼》。因为当时有三尼之说:美国总统肯尼迪,一尼;苏共第一书记尼基塔?赫鲁晓夫,一尼;印度总理尼赫鲁,一尼。那时,苏、美两国以世界两大阵营主宰自居,试图以两国间的交易支配世界。而富有挑战性格的毛泽东偏偏特立独行。他认为苏共领导背叛了马克思列宁主义,与新老殖民主义同流合污,是世界被压迫民族和人民更危险的敌人,要同他们“斗一万年”,这就是《某公三哭》产生的大背景。
1963年,肯尼迪遇刺身亡,赵朴老写了《尼哭尼》:
我为你勤傍妆台,浓施粉黛,讨你笑颜开。我为你赔折家财,抛离骨肉,卖掉祖宗牌。可怜我衣裳颠倒把相思害,才盼得一些影儿来,又谁知命蹇事多乖。真奇怪,明智人,马能赛,狗能赛,为啥总统不能来个和平赛?你的灾压根儿是我的灾。上帝啊!教我三魂七魄飞天外。真是个如丧考妣,昏迷苫块,我带头为你默哀,我下令向你膜拜。血泪儿染不红你的坟台,黄金儿还不尽我的相思债。我这一片痴情呵,且付与你的后来人,我这里打叠精神,再把风流卖。
半年后,尼赫鲁去世,赵朴老写了《尼又哭尼》:
掐指儿日子才过半年几,谁料到西尼哭罢哭东尼?上帝啊,你不知俺攀亲花力气,交友不便宜,狠心肠一双拖去阴间里。下本钱万万千,没捞到丝毫利。实指望有一天,有一天你争一口气。谁知道你啊你,灰溜溜跟着那个尼去矣。教我暗地心惊,想到了自己。“人生有情泪沾臆”。难怪我狐悲兔死,悲彻心脾。而今而后真无计。收拾我的米格飞机,排练你的喇嘛猴戏,还可以合伙儿做一笔投机生意,你留下的破皮球;我将狠命地打气。伟大的、真挚的朋友啊!你且安眠地下,看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呜呼噫嘻。
凑巧又过半年,中国原子弹爆炸,勃列日涅夫把赫鲁晓夫赶下了台,赵朴老又写了《尼自哭》:
孤好比白帝城里的刘先帝,哭老二哭老三,如今轮到哭自己,上帝啊!俺费了多少心机,才爬上这把交椅,忍叫我一筋斗翻进阴沟里。哎哟啊咦!孤负了成百吨的黄金,一锦囊妙计。许多事儿还没来得及:西柏林的交易,十二月的会议,太太的妇联主席,姑爷的农业书记。实指望,卖一批,捞一批,算盘儿错不了千分一。哪料到,光头儿顶不住羊毫笔,土豆儿垫不满沙锅底,伙伴儿演出了逼宫戏。这真是从哪儿啊说起,从哪儿啊说起!
说起也稀奇,接二连三出问题。四顾知心余几个,谁知同命有三尼?一声霹雳惊天地,蘑菇云升起红戈壁。俺算是休矣啊休矣!泪眼儿望着取下像的宫墙,嘶声儿喊着新当家的老弟,咱们本是同根,何苦相煎太急?分明是招牌换记,硬说我寡人有疾。货色儿卖的还不是旧东西?俺这里尚存一息,心有灵犀。同志们啊,还望努力加餐,加餐努力。指挥棒儿全靠你、你、你,耍到底,没有我的我的主义。
这些散曲后来都经康生的手送到毛泽东那里。
1965年初,苏联部长会议主席柯西金将访华,毛泽东说:柯西金来了,把这组散曲公开发表,给他当见面礼。
2月l日,《人民日报》发表,电台在新闻和报纸摘要节目中全文朗诵,文学作品得如是待遇,还是破天荒头一遭。公开发表时,三个曲子分别改名《哭西尼》、《哭东尼》、《哭自己》,加了一个总题《某公三哭》。
毛泽东是这样的人杰,面对美苏交易,各方面压力,他不是也有轻描淡写的“不见前年秋月朗,订了三家条约”,“土豆烧熟了,再加牛肉”吗?这同赵朴老散曲中“西柏林的交易,十二月的会议”,“土豆儿垫不满沙锅底”何其相近。在毛泽东,是政治伟人履险自若的潇洒;在赵朴老,是三界外凌虚俯瞰的达观透彻。这正是毛泽东对赵朴初的散曲大为欣赏的原因。毛主席挽诗二首:

忽播哀音震八方,人间方望晚晴长。
悲逾失父嗟无怙,杞不忧天赖有纲。


永耀环瀛垂训诲,群遵正道是沧桑。

乱云挥手从容处,万古昆仑耸郁苍。


(摘自《赵朴初传》,朱洪著、1995年9月23日《中国消费者报》)

 


(八二)郭沫若用毛泽东诗词集句作对联


诗曰:文人墨客喜风骚,集句成联雅兴高。
百卉园中春意暖,诗词家族添新苗。
1964年3月21日的《光明日报》4版,刊出了郭沫若的《毛主席诗词集句对联》。这些集联长长短短,排版出来错落有致,加上精细边框,显出一种别样的美感。郭沫若集毛泽东诗词对联,并非突然兴趣所致,而是有一个逐渐的过程。1961年12月,郭沫若到端州七星岩湖畔的桂花轩参观,轩门外,就有集毛泽东词句的一副楹联:
风景这边独好;江山如此多娇。
上联用的是毛泽东在1934年夏天写的《清平乐·会昌》词中的句子;下联集自1936年写的著名词作《沁园春·雪》。这两首词虽写作时间、词牌均不相同,可将内中的句子集成对联后,却十分贴切。郭沫若见到此联后,大为感叹。由此引发,他立即写出一首七律《题桂花轩》,在诗中将这副联含了进去:
我自双源洞里回,桂花香处一轩开。
果然风景这边好,如此江山何处来?
水剪西湖千匹锦,山移阳朔几尊崖。
岁阳时节如初夏,紫贝天葵酌满杯。
1963年6月,云南丽江纳西族自治县城北的一处名为玉泉的地方,重修了一座得月楼。楼建成之后,当地管理部门写信给郭沫若,希望他能够为此地撰写对联。在这封信中,他们还将自己集的一副毛泽东诗词句联附上,希望郭沫若能为之书写:
春风杨柳万千条,风景这边独好;飞起玉龙三百万,江山如此多娇。
巧的是,这副联的后半部分,就是1961年时郭沫若在端州见到的那副联,只是这里又在前面加上了两句。郭沫若当即将对联书就,并在这副联上作了如下说明:“玉水龙潭得月楼落成,地方领导同志集毛主席词语四句为联,嘱为书出。一九六三年六月二十五日书就,寄自北京,心向往之,何日得能一游耶?郭沫若书。”
1963年12月,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了一本《毛主席诗词》。这次成集,与先前出版相比,有十首诗词为首次刊布。这当然也触发了郭沫若的灵感。他便陆续着手,边读边集,形成了这二十六副别开生面的集联。这批集联,形式和内容都颇为多样。从形式看去,有诗句对诗句,有词句对词句;亦有诗句对词句;有单句对,也有复句对……不一而足。如:
飞雪迎春到;心潮逐浪高。
这是一副集词句联。上联集自毛泽东1961年12月所填《卜算子·咏梅》:“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下联集自毛泽东早年所填《菩萨蛮·黄鹤楼》最末一句。郭沫若随之又在此基础上,再集一副联:
江山如此多娇,飞雪迎春到;风景这边独好,心潮逐浪高。
这上下联的前半,正是郭沫若在1961年在端州七星岩时所见的集句联。这里郭沫若将它们进行了调整,将上联作了下联的首句,下联提上作了首句。总体上说,这副集联,形式完美,意境浑成,堪称绝佳。当然,最初集出此联者,亦必定是深通诗词、对联的渊博高手。
山舞银蛇,原驰蜡象;鱼翔浅底,鹰击长空。
此联上联集了一首词的连续两句,又以别一首词的两句对之,既流畅,又造成时空重组,意境为之一新之感。上联集自《沁园春·雪》,下联集自毛泽东早年的《沁园春·长沙》。为了照顾平仄,下联两句将原词位置作了前后调整。集自同一首词,也是连续两句对应的,还有这样一副:
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这一副联,全集自《沁园春·雪》。此集联,内容恰成古今对照之势,是对联中常见的对比之法。难得的还有上下句的首字,也对得十分恰切。因为这种句式颇不容易寻到这么碰巧的对应字眼。词与词句间集成的,还有这么一副:
千秋功罪谁评?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万里长江横渡,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

此联上句,集自《念奴娇·昆仑》一词,是融会了两句的意思而成:“千秋功罪,谁人曾与评说?”后两句,集自《沁园春·雪》的连续句子。下联前句,集自《水调歌头·游泳》,后两句同样出自《沁园春·雪》。这副集联,句子虽长,但气象宽阔,意味深长。以诗句形成对联的,郭沫若也集了不少。例如:
梅花欢喜漫天雪;玉宇澄清万里埃。
此联的上句,集自《七律·冬云》,下句集自《七律·和郭沫若同志》。这副联,上下意境颇为切合,联合一起,形成一完整意象,是很好的集联。诸如此类的诗句集联还有:
独有英雄驱虎豹,敢教日月换新天。
上联集自《七律·冬云》,下联集自《七律·到韶山》。这副联的组合,内容还是十分切合的。内容形式较好的集诗句联还有这么几副:
中华儿女多奇志;人间正道是沧桑。
三十一年还旧国;百万雄师过大江。
红旗卷起农奴戟;曙光初照演兵场。
第一联首句集自《七绝·为女民兵题照》,下句集自《七律·人民解放军占领南京》。第二联首句集自《七律·和柳亚子先生》,下句亦集自《七律·人民解放军占领南京》。这副联上下内容反差较大,似不十分洽谐。第三联上句集自《七律·到韶山》,下句集自《七绝·为女民兵题照》。内容落差较大,因而显得意境不特别完满。说起来,还有一部分诗词句并举的集联,有很不错的内容和意境。如:
喜看稻菽千重浪;寥廓江天万里霜。
上句集自《七律·到韶山》,下句却集自词《采桑子·重阳》。诗与词,在节奏上不尽相同,相互联结,常常会产生一种别样的韵味。这样的组合,我们还可以寻出一些:
长空雁叫霜晨月;万水千山只等闲。
此联上句集自词作《忆秦娥·娄山关》,下句却集自诗《七律·长征》。这副联,虽上下情境大小有差异,可意思却可以连贯。上句为部分,下句成整体,还是显得较为完满的。
冷眼向洋看世界;西风落叶下长安。
上联集自《七律·登庐山》,下句却集自词《满江红·和郭沫若同志》。应该说,这两句合组,原作者毛泽东的本意还是得以体现的。从中表达了一种对西方世界的态度。从这一点看去,集联者还是很费了一番匠心的。
长空雁叫霜晨月;大渡桥横铁索寒。
此上联集自词作《忆秦娥·娄山关》,下联集自诗《七律·长征》。这两首诗词,写于同一年,情境颇有相似之处,因而从内容看还是较为切合的。

换了人间,百万工农齐踊跃;太平世界,六亿神州尽舜尧。
这副联的四句,分别集自不同的四首诗词。上联前半,集自《浪淘沙·北戴河》:“萧瑟秋风今又是,换了人间。”后半集自《蝶恋花·从汀州向长沙》;下联前半集自《念奴娇·昆仑》:“太平世界,环球同此凉热。”后半从诗《七律·送瘟神》里集出。这副联里的句子,虽得自几个不同时代,可经过集联者巧妙构思,将当时中国人民建设新中国的精神状态和行为展示了出来,十分生动而熨帖。
北国风光,原驰蜡象;乌蒙磅礴,路隘林深。
此上联集自《沁园春·雪》中先后两句,下联上半集自《七律·长征》“乌蒙磅礴走泥丸”,下半集自《如梦令·元旦》中“路隘林深苔滑”一句。此联大多用景物构成,由于时空跨越大,景致各显风貌,集在一起造成起伏跌宕之效应,境界颇为奇崛,给人以不平凡的感受。
由以上举例里,我们可以看出,郭沫若在集这批毛泽东诗词对联时,是下了一番功夫的。总体说来,都达到了相当水准。其中如“飞雪迎春到,心潮逐浪高。”“梅花欢喜漫天雪,玉宇澄清万里埃。”“万马战犹酣,不周山下红旗乱;行军情更迫,黄洋界上炮声隆。”“长空雁叫霜晨月,大渡桥横铁索寒。”都集的意象浑成,成一新境界。可以说拓展了原诗词句的内涵,赋予了它们新的意味。这样的集诗词句联,达到了很高的艺术水准,因而,产生广泛影响也是很自然的。
以诗词成句集联,本是文人的一种别样雅好,但是,这也足以显示集联者的知识面,旧诗词功底,以及丰富的联想能力等等。从以上郭沫若的集句联中,我们可以清晰感受到这一点。其中的许多副联,甚至可以见出郭沫若的急智巧思。另外,从这些集出的对联里,我们也很容易感受到郭沫若对毛泽东诗词的熟稔和喜爱程度。

(2009年02月05日 10:53   来源:《人民政协报》
鉴铭)

 


(八三)毛泽东曾被党内“大姐压迫写诗”


诗曰:一纸诗书寄砌磋,诙谐幽默又亲和。
友情信仰齐相重,同唱人间正气歌。
邓大姐:
自从你压迫我写诗以后,没有办法,只得从命,花了两夜未睡,写了两首词。改了几次,还未改好,现在送上请教,如有不妥,请予痛改为盼!

毛泽东

九月二十五日


根据此信的注释,毛泽东写这封信是源于1965年夏,邓颖超在一次陪同毛泽东会见女外宾后,问毛泽东是否有新的诗词,并说:“很久没有读到主席的新作品,很希望能读到主席的新作品。”信的开头毛泽东以诙谐语言所写的“你压迫我写诗”,就是说的这件事。接着,毛泽东又诙谐地说“没有办法,只能从命”,从毛泽东对邓大姐“唯命是从”的潇洒幽默语气中,也能感受到毛泽东对邓大姐的尊重和无间的友情关系。

我们可以看到,这封字数不足60字的“短信”,不仅让读者从中感受到了毛泽东对邓大姐的尊重,以及毛泽东与邓大姐同志式的的友情关系,还有作为学者间的切磋意愿,而且我们也从中感受到了伟人毛泽东的谦虚、亲和的人格魅力。
从称谓上讲,毛泽东在书信里中,称呼最多的是先生、同志,尤其是在建国后的党内通信中,几乎都是称呼同志。而在这封信中,毛泽东却直呼“邓大姐”,这让我们读来感到既庄重,又亲切。
至于行文风格,那就更是毛泽东一贯的挥洒自如。你看,为了“从邓大姐之命”写诗词,毛泽东“花了两夜未睡,写了两首词。改了几次,还未改好,现在送上请教,如有不妥,请予痛改为盼”!

文章写长是本事,写短更是本事,写得又短又说明问题,并且轻松自如,那就是本事中的本事了!


在毛泽东给邓颖超写此信10多年后,也就是1975年底到1976年初的时候,毛泽东决定发表两首词,这两首词正好都是1965年写的,一首是写于1965年5月的《水调歌头重上井冈山》,另一首是写于1965年秋的《念奴娇 鸟儿问答》,这是否就是毛泽东信中所说的那两首诗词,还没有得到正式考证,但是估计应该有很大关系。因为那个时候,邓颖超的丈夫、毛泽东的忠诚战友周恩来同志生命垂危,也许毛泽东是用这种方式,表达他对自己患难与共的周恩来夫妇的革命情谊,更是对自己近50年风雨同舟的恩来同志战胜病魔的精神鼓励!

据说周恩来总理在弥留之际,还在病榻上吟诵毛泽东的这两首词!毛泽东的这两首词,不正是毛泽东、周恩来、邓颖超他们共同的信仰、理想的表达吗?他们那一代还有很多很多值得我们去挖掘、研究、学习的东西!

(《毛泽东书信选集》第612页)

 


(八四)毛泽东与郭沫若诗交


诗曰:泰山北斗誉文坛,一代诗交三十年。
涉笔于谐添意趣,吟哦酬唱乐尧天。
郭沫若与毛泽东有着近三十年的诗交,《七律·和郭沫若同志》是毛泽东读了郭沫若1961年10月25日所作《看〈孙悟空三打白骨精〉》之后于同年11月17日的和作,未依原韵。如果撇开作品的具体指向,两首取材于古典名著《西游记》的作品都不乏人生哲理。郭沫若特别痛恨唐僧的“人妖颠倒是非淆,对敌慈悲对友刁”,因而竟至于有“千刀当剐”的深痛。毛泽东则以“僧是愚氓犹可训,妖为鬼蜮必成灾”的诗句显示出大政治家的谋略。毛泽东后来说:
郭沫若的诗针对唐僧。应针对白骨精。唐僧是不觉悟的人,被欺骗了。我的和诗是驳郭老的。
较之原作,和作更显高明,故郭沫若在次年1月初读到和作后“受到了很大的启发”,当天即以和作原韵再和一首:

赖有晴空霹雳雷,不教白骨聚成堆。
九天四海澄迷雾,八十一番弭大灾。
僧受折磨知悔恨,猪期振奋报涓埃。
金睛火眼无容赦,哪怕妖精亿度来。
毛泽东接读这首和诗后,在致康生的信中说:“和诗好,不要‘千刀当剐唐僧肉’了。对中间派采取了统一战线政策,这就好了。”寓庄于谐,涉笔成趣。
唱和一般须依原韵,郭沫若奉和毛作莫不如此。毛泽东则不然,以意和之。
1973年8月5日,毛泽东有一首七律:
劝君少骂秦始皇,焚坑事业要商量。
祖龙魂死秦犹在,孔学名高实秕糠。
百代都行秦政法,十批不是好文章。
熟读唐人封建论,莫从子厚返文王。


面对毛泽东亲自发动的“批林批孔”,郭沫若不能不有所表示。2月7日,作《七律·春雷》:
春雷动地布昭苏,沧海群龙竞吐珠。
肯定秦皇功百代,判宣孔二有余辜。
十批大错明如火,柳论高瞻灿若朱。
愿与工农齐步伐,涤除污浊绘新图。
一天,毛泽东拿着工作人员抄送给他的一首诗:
郭老从柳退,不及柳宗元。
名曰共产党,崇拜孔二先。
看了看,摇摇头说:“我没有写这样的诗。不知从何而来。郭老是从旧时代过来的人,也不至如此。”
(张耀祠《回忆毛泽东》第140页,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96年版、《中华读书报》2002年5月10日)

 


(八五)毛泽东题诗赠六龄童


诗曰:风云变幻雾重重,情有独钟孙悟空。
三看绍兴“三打”戏,吟诗题赠六龄童。
毛泽东就曾三次观看绍剧《孙悟空三打白骨精》,对六龄童说:“我就是孙悟空”,并亲笔写下了著名的诗句“金猴奋起千钧棒,玉宇澄清万里埃。”

(《江南时报》
2001年01月17日第八版
俞亮鑫)

 


(八六)毛泽东改吟杜甫诗


诗曰:原为开国一元勋,可惜中途改道行。
人到黄泉皆是客,改吟诗句表心情。
1971年“9·13”事件后,毛泽东还改了杜甫《咏怀古迹五首》之三——《明妃村》的诗句。这首杜诗原是七律,前四句是:“群山万壑赴荆门,生长明妃尚有村。一去紫台连朔漠,独留青冢向黄昏。”毛泽东将诗中“明妃”二字改为“林彪”,成为“生长林彪尚有村。”

(《人民网》人民领袖毛泽东)

 


(八七)毛泽东诗论外交


诗曰:联合国中排席位,中南海内谈邦交。
小球推动大球转,万古云霄一羽毛。
1972年美国总统竞选期间,主席特别关注竞选情况。有一次他问我,“你选谁?”
我说,“民主党比较温和些。”
主席说:“我的看法正好跟你相反。共和党是靠反共起家的,我还要选共和党的尼克松。而且我已经投了尼克松一票。”
“为什么?”
主席说:“民主党在台上的时间比较长了,从三十年代算起,罗斯福、杜鲁门、肯尼迪、约翰逊一直到六十年代后期。民主党在台上长达30多年。为了顺应美国民意,共和党在大选中赢了,尼克松政府在国内搞些平衡,哪怕暂时作出亲共姿态也是可以利用的。看来,尼克松意识到中国的存在具有一定的威胁性。这一点,他比民主党的各届领袖们略高一筹。”
“你估计谁当选的可能性大呢?”主席问我。
我考虑了一下说:“这个问题很难说。我了解的背景资料不多。你说呢?”
主席没直接回答,而是说:“你天天跟我吹参考,你怎么就估计不到呢?”
“有的材料从参考里是看不到的,很难说谁当选。”

主席让我到他桌上拿几份外交部的文件,在我拿来递给他的时候,他没接,而是望着我说:“这是给你看的,你现在就看。”
我把这些文件看完,然后放在沙发边的茶几上。
“心里有数了吗?说说看。”主席鼓励我说。
“我估计可能尼克松会再次当选。”我谨慎地说。因为这些文件中也没明确提出尼克松当选的可能,只是又提供了些背景材料。
主席用斩钉截铁的话说:“肯定是尼克松。我要请他到北京来,你看怎么样?”
我考虑了一下,反问道:“跟一个反共老手会谈?你不考虑舆论界对你施加的压力?你不考虑自己的形象是否会受到影响?这些毕竟是个新事物。”
“你又不懂了,先啃那些啃不动的骨头,好啃的放在一边留着,那是不用费力的。”
说着,主席笑了,我不明白他笑什么,对他说的也似懂非懂。他说:
“你给我背杜甫的《前出塞》。”显然,主席看出了我的迷惑。
“哪一首?”我问。我当时觉得背诗词比搞外交容易多了。
他先背了一句:“挽弓当挽强。”

我接着往下背道:

挽弓当挽强,
用箭当用长。

 

射人先射马,
擒贼先擒王。

 

杀人亦有限,
列国自有疆。

 

苟能制侵陵,
岂在多杀伤?


我流畅地背完了。
听完了我背的诗,主席说:“在保卫边疆,防止入侵之敌时,要挽强弓,用长箭。这是指武器在战争中的重要性,但不是决定的因素,决定的因素是人。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这是民间流传的一句极为普通的话。杜甫看出了它的作用,收集起来写在诗中。这两句表达了一种辩证法的战术思想。我们要打开中美的僵局,不去找那些大头头,不找能解决问题的人去谈行吗?选择决策人中谁是对手这点很重要。当然,天时、地利、人和都是不可排除的诸因素。原先中美大使级会谈,马拉松,谈了15年,136次,只是摆摆样子。现在是到了亮牌的时候啦!”说到这儿,主席显得精神抖擞,眼睛闪着光,连烟都忘了抽。这些不加思索,出口成章的话看来在他心中已经捉摸得非常透彻。我连连点头,表示同意他的说法。
我说:“那么说,非尼克松不行?”
主席说:“把共和党这个最大的反共阻力挖掉事情就好办了,非找尼克松不可。”
果不出主席所料,美国竞选总统的结果表明:尼克松以绝对多数票当选连任。
主席教我懂得:在国际风云变幻的舞台上,谁能掌握主动权,谁就是强者。中国从来不让别人牵着鼻子走,在处理大国之间的关系上,毛主席不仅在战略上争取了主动,在战术上他也一次次赢得主动。


(吴旭君:《毛主席的心事》,《缅怀毛泽东》下,第646——647页)

 


(八八)美国总统尼克松引用毛泽东诗词


诗曰:当年中美建交时,尼克松曾引用诗。
丰泽园中谈“接轨”,小球推动大球移。
1972年2月21日上午11时30分,尼克松乘坐的“空军一号”专机降落在北京南苑机场。
  在距离舷梯尽头还有几步台阶的时候,尼克松就早早地向等候在舷梯下的周恩来总理伸出了手。在两只巨人的手彼此紧握的一刹那,风度翩翩的周恩来意味深长地说道:“总统先生,你把手伸过了世界上最辽阔的海洋同我握手,我们之间已经有25年没有交往了。”尼克松激动地说:“我感到很荣幸,终于来到了你们伟大的国家。”后来,尼克松在回忆录中写道:“我们的手一接触,一个时代宣告结束,另一个时代宣告开始了。”
  “我们的会面改变了世界。”
  尼克松一行刚刚到达钓鱼台国宾馆一小时,周恩来也随之赶到。他告诉美国客人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消息:毛泽东主席要马上会见尼克松。
  得知毛泽东即将会见他们的消息后,尼克松一行赶忙起身前往中南海。由于行动匆忙,总统和他的随从没有想起招呼保管核按钮密码箱的副官,而将核按钮留在了总统的住处。让总统远离核按钮,这在二战后美国历史上是罕见的。
  按照当时的习惯做法,毛泽东主席会见尼克松,事先不列入日程表。但当尼克松的车队一进入中南海的大门,法新社和路透社抢先发出了毛泽东会见尼克松的消息。原来,那些常驻北京的记者早已摸透了规律,尼克松一到北京,就派人在新华门前轮流把守。一见车队进入,就抢先发布消息。
  同尼克松的会谈原定10分钟,但由于宾主双方谈得尽兴,不知不觉一个小时过去了。在会谈中,尼克松赞叹地对毛泽东说:“主席的著作推动了一个民族,改变了整个世界。”毛泽东却淡淡地答道:“我没有能够改变世界,只是改变了北京郊区的几个地方。”
  谈话结束时,尼克松说:“主席先生,在结束的时候,我想说明我们知道你和总理邀请我们来这里是冒了很大风险的。这对我们来说也是很不容易作出的决定。但是,我读过你的一些言论,知道你善于掌握时机,懂得只争朝夕。”
  听到译员译出他自己诗词中的句子,毛泽东露出了笑容。
  说完这句话,尼克松起身告辞。临别,尼克松握住毛泽东的手说:“我们的会面改变了世界。”
  “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当天晚上,周恩来在北京人民大会堂举行盛大国宴,欢迎尼克松一行。国宴的盛大场面,通过国际通讯卫星直接传到了美国的千家万户。在周恩来的精心安排下,军乐队演奏了尼克松最喜爱的乐曲《美丽的亚美利加》。尼克松事后回忆:“当我听到这首我熟悉的美国民歌时,心头不禁涌起一股暖流。因为这首曲子正是我在就职仪式上选择演奏的乐曲。”
  在祝酒词结束前,尼克松援引了毛主席的一首词:“多少事,从来急;天地转,光阴迫。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并借题发挥说:“让我们两国人民以只争朝夕的精神建设一个更加美好的新世界。本着这样的精神,让我们共同举杯为毛主席和周总理,为中美两国人民的友谊,为世界所有人民的友谊与和平干杯。”


(2002年2月11日《环球时报》第七版)

 


(八九)尼克松向毛泽东索要墨宝


诗曰:中美建交故事多,书房接待创先河。
题辞三句为何意,送给要人自琢磨。
尼克松初次见到毛泽东时,没有忘记他的幕僚出的一项主意:向毛泽东索要亲笔题字。毛泽东欣然命笔,但所写内容,尼克松拿回国以后,那些“中国通”也没有搞清毛泽东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好在拿到毛泽东的“墨宝”,这本身就是价值连城,至于内容,也不必太在意。毛泽东究竟题的什么内容呢?
1972年2月21日下午,毛泽东在中南海书房会见了刚刚抵达北京的美国总统尼克松,他们谈得认真坦率,毛泽东挥洒自如风格,给美国客人留下极深影响,尼克松与基辛格都分别在日记作了详细记录。这次会见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但又不是很正式的细节,就是尼克松请毛泽东题字。
毛泽东给这位美国总统题了四言三句,似诗非诗的12个字:
老头坐凳,
嫦娥奔月,
走马观花。
由于毛泽东题写的内容,口语化的平铺直叙,没有什么深奥的表述,美国的“中国通”老是从复杂的方向去领会这别致的“毛主席语录”,所以一直没有领会毛泽东的真实想法。因此,后来尼克松几乎不提及此事,免得瞎琢磨,搞得贻笑大方。
倒是毛泽东在一次去武汉军区视察时,笑着谈起此事,他说尼克松没有看明白他的意思。其实,毛泽东的意思就是没有什么太多的深奥,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表达的是轻松自然。
“老头坐凳”,比喻美国总统像个老头,坐在凳子上想事情
“嫦娥奔月”,这是用中国的古代神话提及美国宇宙飞船登上月球;
“走马观花”,当然是指美国总统这次来中国,一周时间只能走马观花!
这就是毛泽东的风格,出乎人的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
哦,美国总统要题词,那一定要慎重了,起码要来点经典的诗词之类,最好提个“只争朝夕”,尼克松最喜欢这句诗词了。
毛泽东偏不,你不是要我的墨宝吗,我只要写字,就满足你了,我写的内容简单明了,就是随口说出来的几句话而已,何必让美国朋友劳神费力去猜呢?
可是,他的美国贵宾却把事情搞复杂了!
这既是中美两国文化的差异,也是毛泽东独特的个人魅力使然,他那天马行空,独往独来的风格,你是很难把握的,使得西方的政要,不得不花很多时间去揣摩毛泽东的真实想法,这样一来,他们就自觉不自觉和毛泽东走近了。
这并不是毛泽东处心积虑要这样做,这不过是毛泽东博古通今,举重若轻的风格而已。
正如常言说的,最简单的也就是最复杂的,把复杂的事情搞简单,那时大智慧,真智慧。而真智慧,是要真功夫的,绝不是靠忽悠可以蒙混过关的,何况像尼克松基辛格这样的美国政要,也不是等闲之辈,不是能随便可忽悠的。

李克勤《毛泽东挥洒自如给尼看松题词》

 


(九0)毛泽东为乔冠华续打油诗


诗曰:捷报频传喜讯来,外交格局雁门开。
幽默续诗添乐趣,谈笑风生信满怀。
1972年2月,尼克松访华,9月,日本首相田中访华,美、日两家跑到我们家来,毛泽东不出家门,坐在自己的书房里接见世界上一个是第一强国、一个是经济大国的头子,这样不合国礼和国际接轨的做法,也未引起友邦惊诧,还是和我们建交了,这才是真正的泱泱大国之风。这年,中国外交出现了繁花似景的时期。4月正是日本八重樱盛开季节,廖承志应邀访问日本;韩叙赴华盛顿下榻“五月花”宾馆,组建中国驻美联络处,时任外交部副部长的乔冠华高兴之余,写了首打油诗:“八重樱下廖公子,五月花中韩大哥……”他征求续句,有的续“喜上眉梢乔老爷”有的又说:“洋洋得意乔老爷”,乔都说不好。
第二天,毛泽东召集会议听取中美谈判情况回报,有人说外交形势大好,乔老爷诗兴大发,写了首打油诗,还缺续句。毛泽东立即说:“我来给乔老爷填后两句!”大家齐声说好。毛泽东笑着说:“乔老爷,你的前两句是‘八重樱下廖公子,五月花中韩大哥。’我现在给你填后两句:‘莫道敝人功业小,北京卖报赚钱多!’你看如何?”原来文化大革命中,外交部的造反派,逼迫乔冠华到王府井大街卖内容是打倒自己的造反派小报,开头两天有造反派押着去卖,后来他们嫌麻烦就把一摞小报分配给乔冠华,叫他卖完后回去交款,乔说我是中国的外交部副部长,这样做有失国体,造反派当然不答应。于是他想了个办法,他点了一下小报数量,按两分钱一张算出总价,待押送他的造反派一走,他把小报放到一个角落,找一家僻静的小酒馆喝啤酒去了,两个小时后,他慢慢踱回部里,把从小酒馆里用整票子换来的零钱交给造反派。而且每次都多交几角钱,于是,造反派说:“你这个修正主义分子倒会卖报赚钱!”这个在外交部广为流传的笑话被毛泽东幽默地把它填进了乔冠华的打油诗里,使之堪称一绝。

(《李克勤文集》)

 


(九一)走进中南海的女人和毛主席谈诗论文


诗曰:喜看人生有幸时,中南海里背唐诗。
谈词论赋遇高手,原是老师见导师。
1931年,祖籍湖南的芦素琴出生于辽阳的一个书香门第,曾就读于北京大学中文系。抗美援朝期间,她跨过鸭绿江,做随军记者。朝鲜战争结束后,于1954年起,于中国人民大学教授中国古典文学。后调往北京大学中文系,拿起了北大的教鞭。
毛泽东自1974年春天开始,视力明显减弱了,被医生诊断为“老年性白内障”。毛泽东素来手不释卷,尤为爱读古代的诗、文、史。于是,当时的中共中央办公厅主任汪东兴和副主任张耀祠,委托当时的中共北京市委书记谢静宜从北大中文系物色人选,没几天,谢静宜就送来北大中文系几位教师的档案,毛泽东说:“就让芦荻来吧!
”原来,博览群书的毛泽东,读过中国青年出版社1963年出版的《历代文选》,很喜欢其中的《触詟说赵太后》、《别赋》、
《滕王阁序》。记忆力甚强的毛泽东,当时便记住了文章选注者芦荻的名字。
“那时的感觉就像见着了至亲啊,哎呀,反正我不知道我那种感受,就哭起来了,就在那站着流眼泪,当时也不敢大声哭,我就一直抽泣。主席说,‘你喜欢秋天吗’,要是一个人突然在这种场合问你这么木头木脑的话,就觉得还是做梦吧,我没有吱声,后来毛主席笑了,就说,‘你会背刘禹锡的《西塞山怀古》那首诗吗?’我说,‘我会背。’‘那你背一个。’我就开始往下背,无目的地背,背到最后一句,我才忽然意识到最后一句是‘故垒萧萧芦荻秋’。我的名字在上边,我这时候才意识到了,我就笑了,就觉得很自然,哎呀,这么回事。”
芦荻和毛泽东的这次谈话持续了六个多小时,一直到第二天的凌晨4点。也就是在这次谈话之后,芦荻搬到了中南海的一间宿舍里住下;而每当毛泽东想要听古文、讲古文的时候,芦荻便骑着自行车在10分钟之内即刻赶到。
还有一次,从刘禹锡说起,表示欣赏“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接着又背诵刘禹锡的《陋室铭》、《竹枝词》等等,进而又谈到三国的阮籍、北周的庾信。最后说:“该你讲了,就讲讲庾信的《枯树赋》吧!”芦荻毫无准备,就凭着记忆背,引起毛泽东兴味盎然,又谈起江淹的《别赋》及《触詟说赵太后》。兴奋异常,下床踱步,边踱步边吟诗,走了三圈。从夜里10点18分到凌晨1点,大夫劝阻不住,谈兴正浓的毛泽东又谈了两个小时。
当时对芦荻来说,古典诗词、先秦散文均可对付,毛点到哪里她背到哪里。但《二十四史》就越出了她的专业范围,碰到生僻古字不认识,就停住了,这时毛就催她“念啊,念下去啊。”芦荻只好如实相告,不认识字,要查字典。毛立即随口说出那个字,并大笑不已。芦荻窘迫之中万分惊讶。毛泽东跟她聊起了刘禹锡。他很喜欢刘禹锡的作品。毛泽东兴致很高,他见芦荻在一边只是听着,笑道:“该轮到你讲了,就讲讲庾信的《枯树赋》吧。”
芦荻毫无准备。她凭着自己的记忆背诵起《枯树赋》,边背边讲解,毛泽东听得很有兴味。接着,又谈起了那位“江郎才尽的“江郎”——江淹的《别赋》以及《触詟说赵太后》(显然谢静宜事先从毛泽东那里知道他要听讲这两篇古文,所以对芦荻进行了“面试”)。大约很久没有遇到这样的可以谈论中国古典文学的对手,毛泽东显得异常兴奋。这次,两人从夜里10时18分,谈到凌晨l时。

(强国社区)

 


(九二)毛泽东改诗悼董老


诗曰:南湖风雨同舟行,数十年来战友情。
噩耗传来惊世界,改吟诗句慰英灵。
1975年4月,懂必武逝世,毛泽东悲痛得断食断饮,沉默不语,却整整放了一天张元干的《贺新郎》的录音,时而躺下听,时而用手击拍,还把原词“更南浦,送君去。”改为“君且去,休回顾。”并说:“原两句太伤感了。”

(《人民网》人民领袖毛泽东)

 


(九三)毛泽东晚年喜听古诗曲


诗曰:华夏文明瑰宝多,古为今用创先河。
诗词谱曲重新唱,丰泽园中发浩歌。
毛泽东热爱古典诗词,但因患眼疾,双目失明达600多天。党中央为了减轻他的痛苦,便秘秘组织有关人员为毛泽东录制古诗词,为的是让毛泽东能够以耳代目修身养性。
1975年上半年,录音工作是三头并进:
第一头,“翻译”词牌。文化部从上海音乐学院调来两名音乐家廉颇、周大风。由他们“翻译”古书《粹金词谱》中古代的音阶标记,再谱成演员们能读懂能演奏的简谱和五线谱。
  
第二头,抽调演员。录制组抽调了许多当时文艺界的名流:像演员有唱样板戏《海港》方海珍的蔡瑶先、《龙江颂》里的李炳淑和演小英子的李之华、琵琶演员刘德海、王范第、二胡演员闵慧芬、许蒋德等人。吹笛子的演员之前先有一人可能试录效果不太好,又调我来,让我吹笛子并吹古箫。
第三头,讲解古词。当时从北京大学调来了4名古典文学的教授。每录一首古词曲之前,先由教授为我们这些演员讲解应当如何理解这首词。
当时录音是在西苑旅社专门做了间录音房,有时就到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录音室录制。每首诗曲都是渐起音乐,然后是报以诗词的题目,再是配乐的演唱。曲子录好后除送毛泽东处,周恩来等政治局的常委委员也每人送一盘。
词曲送到了中央领导处后,很快就从中央反馈回对该词曲录制效果的反映。这些反馈主要是毛泽东的意见,因毛泽东非常爱听为他专门录制的这些古诗词演唱音乐,每首曲子都反复听多遍,有时兴致所至,还让改动古词的几句原词,让录制组重录。如对张元干《贺新郎》一词的修改。这首词由在样板戏《海港》中饰演方海珍的蔡瑶先演唱,而且演唱有很特别的地方:先用南曲演唱一遍,又用北曲演唱一遍,两首曲子录音时间也不一样,南曲为5分1秒,北曲为2分55秒,据毛泽东身边人员回忆,毛泽东对《贺新郎》情有独钟,非常爱听。
张元干《贺新郎》一词的题目叫《送胡邦衡待制赴新州》。这首曲子录好送到毛泽东处,时隔有日的一天,毛主席突然改动了谱曲词中的最后两句:将“举大白,听金镂”改为“君且去,休回顾”。
为什么要改这两句?因1975年4月,董必武逝世,国家的又一“砥柱”倾倒了,那一天,毛泽东非常难过,一整天就没怎么吃东西,也不说话,让工作人员将《贺新郎》录音整整放了一天。过了不几天,毛泽东就把《贺新郎》词中的最后两句改为:“君且去,休回顾”,让录制组重录,说是原来的两句“举大白,听金镂”太伤感了。后来,新出版的《毛泽东诗词全集详注》中这首词,题目就叫《贺新郎·改张元干词悼董必武》。
在文化部组织为毛泽东录制的词曲中,还有一首岳飞的《满江红》,老人家也格外喜欢。录制这首词时,分别由蔡瑶先、岳美缇、计镇华三位杰出的演唱家分别演唱。三人的演唱一起送到毛泽东处,毛泽东分别听过后,选中了岳美缇的演唱作精选曲来反复放听。为什么选中岳美缇的演唱,除了岳的演唱高亢有力,响遏行云,充分表达了一个爱国志士的宽阔胸怀和凌云壮志外,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岳美缇是岳飞的27代孙。
当年录制的这些古词曲现存放在韶山毛泽东纪念馆,这59盘磁带记录有工作人员按毛泽东喜爱曲子的程度随手做下的记号。
毛泽东特别爱听的曲目盒子上画有O型字样,在岳美缇演唱的岳飞《满江红》,蔡瑶先演唱的张元干《贺新郎》,杨春霞演唱的陈亮《念奴娇·登多景楼》磁带盒上,就画有O型铅笔字样。另外在岳美缇演唱的萨都刺的《满江红·金陵怀古》、计镇华演唱的《渔家傲》、方洋演唱的辛弃疾《南乡子·登京口北固亭》等作品上都留有不同的记号。
此时的毛泽东也很喜欢“小桥流水”作品。我来到录音组,为毛泽东录的第一首曲子是唐代白居易的诗《琵琶行》,而所配诗的曲子,是用已流传多年的《春江花月夜》改编的,由蔡瑶先演唱。该曲主要是古筝独奏,内有古箫的伴奏,我是吹箫者。据说,毛泽东非常爱听这支曲子,当时还录有宋词中不少描写爱情的名词,像秦观的《鹊桥仙》。据说毛泽东也非常喜爱这首词曲。
1976年9月9日毛泽东主席与世长辞,录音组的历史使命也随之结束然后解散。

(《人民网》,沈寅标摘自《神州》第5期)

 

 

(九四)两眼失明的毛泽东为大夫题写鲁迅诗


诗曰:病中双目视模糊,摸索题吟赠大夫。
信手拈来添意趣,只因胸里拥诗书。
1975年7月21日,广安门医院眼科大夫唐由之为毛泽东作左眼白内障手术,两小时后,唐由之大夫轻轻走进毛泽东卧室,毛泽东听到脚步声问是谁,张玉凤说是唐由之大夫。毛泽东当听说为他做摘除白内障手术的大夫叫唐由之时,他费力地说:“你父亲一定是位读书人,他可能读了鲁迅先生的诗,为你取了这个‘由之’的名字。”说着,不禁吟道:
岂有豪情似旧时,花开花落两由之。
何期泪洒江南雨,又为斯民哭健儿。
吟完,毛泽东要来一支粗铅笔和便笺,摸索着将这首《悼杨铨》写在了六张纸上,签上名字,送给了唐由之,以作纪念。
(张玉凤《回忆毛泽东晚年二三事》,《毛泽东轶事》第17页,湖南文艺出版社1980年版;陶迪光《唐由之谈当年给毛泽东做手术》,《镜报月刊》1996年11月号)


(九五)毛泽东爱读杜诗


诗曰:杜甫庄谐李白狂,诗仙诗圣共华章。
且看采石江边月,夜夜晴空照草堂。
从毛泽东一生与诗词的接触情况来看,对杜诗还是相当敬重的。他曾对杜甫诗圈阅69首,占他圈阅过的唐诗10%。如他对杜甫的《梦李白》二首、《咏怀古迹》五首、《蜀相》、《闻官兵收河南河北》、《登楼》、《登高》、《阁夜》、《春望》、《佳人》等诗,都圈划过三四遍,在一本《注释唐诗三百首》的这些诗题前,都划着大圈,标题后连划3个小圈。
在毛泽东去世的前一年—1975年,孟锦云被调到毛泽东身边做护士工作。有一次,她给毛泽东读杜甫的七律诗《进艇》:“南京久客耕南亩,北望伤神坐北窗。昼引老妻乘小艇,晴看稚子浴清江。俱飞蛱……”因为她不认“蛱”字,不知此字的读音,一下给顿住,读不下去了。毛泽东见状,便马上给她解围,接下去吟诵道:“俱飞蛱蝶元相逐,并蒂芙蓉本自双。茗饮蔗浆携所有,瓷罂无谢玉为缸。”
孟锦云见毛泽东对杜诗如此熟悉,将此诗后四句一下背出,便惊异地说:“主席,你都这么熟,自己背诵算了,别让我给你念了。”毛泽东不以然地说:“听你念是一回事,我自己吟诵又是一回事嘛!”

(孙琴安
《新民晚报》 2000年12月26日)

 


(九六)毛泽东纵论历代诗人


诗曰:地上诗人天上星,南辰北斗放光明。
屈原李杜誉千古,唯对曹操独特评。
对历史上一些著名诗人,他都有不同的评述。他说:“屈原是中国古代的天才歌手、伟大的爱国者。”、“曹操的诗,气魄雄伟,慷慨悲凉,是真男子,大手笔。曹植是曹操的儿子------一家两代人都有才华。”、“李白的诗好,李白是诗人之冠”。、“杜甫是中国最伟大的人民诗人。”、“白居易是唐代大诗人,《琵琶行》不但文采好,描写得逼真细腻。”、“李贺是英俊天才,专门作古怪的诗。”、“苏东坡是宋代大文豪,长于词赋。”、“陆游是南宋了不起的诗人,年青时就立志‘上马击狂胡,下马草军书’。”、“李清照,不仅词写得好,而且很有爱国思想。”“秦少游很有才华。”、“萨都刺是蒙古人,他的词写得不错,有英雄豪迈、博大苍凉之气。”“我过去以为明朝的诗没有好的,《明综》没有看头,但其中有李攀龙、高启等人的好诗。高启,字季迪,明朝最伟大的诗人”等;同时对优秀诗词亦有其独特的鉴赏,毛泽东诗的视野极为广阔,他有个人的偏爱,但并不以偏概全。他对《离骚》、《九歌》是百读不厌,对李白、李贺、李商隐的诗是深为喜爱,对杜甫诗亦圈阅69首,占他圈阅过的唐诗10%。他特别喜欢宋词中豪放派苏轼、辛弃疾、陈亮的词,他说:“词有婉约,豪放两派,各有兴会,应当兼读。”他的兴趣是:“偏爱豪放,不废婉约。”他认为曹操的诗“极为本色,直抒胸臆,豁达通脱,”、“李白的诗有脱俗之气”、刘邦的《大风歌》“很有气魄。”、“苏东坡的诗抓住了西湖的几点特色:‘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浓妆淡抹总相宜。’晴天的水,雨天的山,一浓抹,一淡妆,确是西湖之美啊------苏东坡这首《饮湖上,初晴后雨》实在绝了,我不敢造次。”
(李约翰)、镡德山、王春明:《和省委书记们》第65页,中央文献出版社1994年版)


(九七)毛泽东与国粹对联


诗曰:诗对原来是本家,同棵树上两枝花。
楹联工稳讲平仄,百卉园中一艳葩。
毛泽东是杰出的诗人、词家,这一直已是举世公认。作为诗词的姊妹艺术楹联,毛泽东也是非常喜爱的。现存的文字资料中,保存下来的毛泽东读楹联、写楹联的内容非常之多。主要有如下几个方面:
一是读楹联。毛泽东一生保持着阅读楹联、观赏楹联、评论楹联的雅兴。在毛泽东的书房里,放着梁章钜《楹联丛话》、《巧对录》、《楹联墨迹大观》等对联书籍,时常翻看,并进行了大量的批注和图画。清代孙髯题云南昆明大观楼楹联,毛泽东阅读非常仔细,加了很多圈点和评析。在“叹滚滚英雄谁在”,“伟烈丰功,费尽移山心力”等句旁,每个字都画着圈。在“尽珠帘画栋,卷不及暮雨朝云。便断碣残碑,都付与苍烟落照。只赢得几杵疏钟,半江渔火,两行秋雁,一枕清霜”等句旁画着曲线,每句末都画着二三个圈。阮元任云南总督时,对这一长联作了修改,《楹联丛话》也将此收了进来。毛泽东很细心地将修改前后的两副楹联作了对照,将阮元改过的几处都用着重线标了出来。在另一本1935年商务印书馆出版的平装本《楹联丛话》中,毛泽东又对这一长联和其改动的地方作了圈画、标记,还写下了批注。《楹联丛话》的作者梁章钜说,这一楹联多至一百七十余言,毛泽东在这段话旁批注:“一百八十字”。梁章钜认为,此联“究未免冗长之讥也”,毛泽东在书的天头和行间批注:“从古未有,别创一格,此评不确。近人康有为于西湖作一联,仿此联而较短,颇可喜。”他还凭自己的记忆,在批注中写出康有为楹联的下一联:“霸业烟销,雄心止水,饮山水绿,坐忘人世,万方同慨顾何之。”在阮元改过的长联处,毛泽东批注:“死对,点金成铁。”在另一本《两般秋雨庵随笔》中载录这一楹联处,毛泽东又批注:“此阮元改笔,非尽原文。”对《巧对录》所载“独立小桥,人影不随流水云;孤眠旅馆,梦魂曾逐故乡来”、“杨柳花飞,平地里滚将春去;梧桐叶落,半空中撇下秋来”、“水如碧玉山如黛;云想衣裳花想容”等联,毛泽东都加了圈点,还在天头上画着圈记。《随园诗话》卷一有一则说:“……‘学然后知不足’。可见知足者,皆不学之人,无怪其夜郎自大也。鄂公题甘露寺云:‘到此已穷千里目;谁知才上一层楼’。方子云偶成云:‘目中自谓空千古;海外谁知有九州。”毛泽东对此都画了着重线。《随园诗话》卷一中,有一则说:有人征求戏台的对联。一人集唐诗句:“此曲只应天上有;斯人莫道世间无“。一人集宋诗句:”古往今来只如此;淡妆浓抹总相宜”。还有的集曲句:“把往事,今朝重提起;破工夫,明日早些来”。卷十二有一则说:有人和他不带眷属的朋友开玩笔,作了一副楹联:“三间无佛殿,一个有毛僧”。另有一人,性粗豪,住的房子小,贴了一另门联自嘲:“两间东倒西歪屋,一个南腔北调人”。毛泽东对这类楹联也圈画不少。《楹联墨迹大观》中有周梦台用隶书写的“读书真是福,饮酒亦须才”一联,毛泽东用红铅笔在天头上画着圈记。赵书禾用行楷写的“与人相见以诚,造物所忌者巧”,毛泽东也用红铅笔画了两个大圈。可以想见,毛泽东在阅览这些楹联时,是十分欣赏、十分投入的。
毛泽东参观各地名胜古迹,也很注意观赏和评析楹联。1955年6月,毛泽东在周世钊的陪同下参观岳麓山云麓宫,特意询问:这里以前悬挂的“西南云气来衡岳,日夜江声下洞庭”和“一雨悬江白,孤城夹岸清”的联句怎么不见了?1958年3月,毛泽东在成都主持召开中央工作会议,会前参观武俟祠,在诸葛亮殿前伫立良久,对赵藩的那副著名长联看到十分仔细,联语为:能攻心则反侧自消,自古知兵非好战; 不审势即宽严皆误,后来治蜀要深思。直到晚年,毛泽东还向来看望他的同志提起这副对联。
  二是用楹联。毛泽东在其政治生涯和人际交往中,多次运用楹联,充分体现了他对楹联特殊作用的重视。1941年5月19日,毛泽东在延安干部会上作《改造我们的学习》报告,批评主观主义的态度,提倡马史克思列宁主义的学风。其间,引了明代解缙的一副著名对子:
   墙上芦苇,头重脚轻根底浅;
   山间竹笋,嘴尖皮厚腹中空。
  毛泽东说:“对于没有科学态度的人,对于只知背诵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中的若干词句的人,对于徒有虚名并无实学的人,你们看,像不像?如果有人真正想诊治自己的毛病的话,我劝他把这副对子记下来;或者再勇敢一点,把它贴在自己房子里的墙壁上。马克思列宁主义是科学,科学是老老实实的学问,任何一点调皮都是不行的,我们还是老实一点吧!”这副对联,毛泽东巧妙地用来形容主观主义的学风,实在是很贴切和精彩的。1949年12月21日,斯大林七十寿辰,毛泽东手书了“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一联祝贺,这是一副具有鲜明中国风格的祝寿联。在1962年9月24日的八届十中全会上,毛泽东赠联叶剑英:“诸葛一生惟谨慎;吕端大事不糊涂”。这是一副流传已久的古联,出自明代李贽的《藏书》。毛泽东以此联称赞叶剑英能在关键时刻勇于担当、屡立奇功的壮举,非常恰切。
  三是写楹联。毛泽东一生究竟写了多少楹联,就象毛泽东一生究竟写了多少诗词一样,难以说出一个准确的数目。从公开出版、发表的来看,约为五十副左右。可分为两类:一类是自撰联,约四十副左右;一类是应对联,约十副左右。从数量上讲不是太多,题材也不太广泛,主要是挽联和会场联两大类。但内容充实光辉,艺术上也有自己的鲜明特色,体现了毛泽东作为一个无产阶级政治家兼诗人文学才华的一个侧面,具有很高的思想价值和艺术价值。
  毛泽东楹联的主要特点,我以为是如下三个方面:
  一是思想性与艺术性并重,但更突出思想性。毛泽东是富有风骚文采的大诗人,形象思维是第一流的。但对待楹联上,他主要是把它作为宣传革命,服务政治的一种艺术手段。这就是为什么毛泽东的楹联以挽联和会场联为主。楹联不同于诗词,具有很强的实用性。毛泽东的挽联,并不刻意要表现什么风流文采,而是旨在通过悼念逝世或牺牲的革命同志,化悲痛为力量,凝聚人心,为革命事业共同奋斗。如悼“平江惨案”烈士联,作于1939年8月:
   日寇凭陵,国难方殷,枪口应当向外;
   吾人主战,民气可用,意志必须集中。
   在送此挽联的同时,毛泽东还发表了《必须制裁反动派》的演讲,这一文一联,义正辞严遣责了反动派、投降派、顽固派,同时呼吁国人团结起来,一致抗战。
  毛泽东的会场联更堪称是宣传革命、鼓动群众的最好武器。1939年3月12日,他为纪念孙中山先生逝世十三周年和追悼抗战烈士大会场撰联:
   国共合作的基础如何?孙先生曰:共产主义是三民主义的好朋友;
   抗日胜利的原因安在?国人皆曰:侵略阵线是和平阵线的死对头。
  这副对联以问答式把纪念孙中山和悼念抗日阵亡将士两件事融为一体,明白如话地阐释了共产党人对国共合作和坚持抗战的坚定态度和鲜明观点。
  强调毛泽东楹联富于思想性,绝不是说他的楹联没有艺术性。试读其挽爱国人士杨十三(原名彦伦,字灿如,又名裕民,排行十三,河北迁安人)联:
   国家在风雨飘摇之中,对我辈特增担荷;
   燕赵多慷慨悲歌之士,于先生尤见典型。
上联语出韩愈《送董邵南序》:“燕赵古称多慷慨悲歌之士。”此联引典恰切,语言工雅,富有艺术感染力。
  二是雅俗兼具,但以通俗易懂和口语化见长。毛泽东重视运用发挥楹联的宣传、教育作用,他所作楹联,多富有通俗化、口语化特点。1917年湖南一师有七名学生先后英年早逝,在学友们主持的追悼会上,毛泽东撰写了这样一副对联:
   为何死了七个同学?
   只因不习十分间操!
此联纯用口语,明白如话,意在批判校方不重视体育课程,唤起师生记取读死书、死读书、读书死的教训。
  毛泽东1928年1月起,江西遂川公审土豪劣绅大会联:
   你当年剥削工农,好就好,利中生利;
   我今日宰杀土劣,怕不怕,刀上加刀。
  显然,这副对联是写给普通群众看,用的都是口语、俗语、俚语,非常好懂,到会群众看了无不拍手称快。
  当然,毛泽东楹联中也有不少风格典雅,用语精致的,如挽母联即是这类的代表作。
  其一:
   春风南岸留晖远;
   秋雨韶山洒泪多。
  其二:
   疾革尚呼儿,无限关怀,万端遗恨终须补;
   长生新学佛,不能住世,一掬慈容何处寻。
  毛泽东的母亲文七妹,虽然没有念过书,但以其美德给毛泽东巨大的影响。1919年10月5日年仅五十三岁就不幸辞世,毛泽东悲痛至极。他当时正领导驱逐湖南军阀张敬尧的斗争,因而不能及时赶回参加葬礼,直到中秋节时,才从长沙赶回韶山,重祭亡灵。他以泪和墨,写下了一篇感人至深、共有414字的《祭母文》,并书写了上述两副挽联。第一联情景交融,对仗工稳。第二联艺术更显老到和纯熟,既生动地描绘了母亲在病中牵挂儿子的感人情景,又充分地抒发了毛泽东对母亲的无比爱戴和无尽追思之情。
  三是工对宽对皆有,但往往不拘格律,以宽对为主。楹联有工对与宽对之分。毛泽东对诗词、楹联的格律是很精通的,但他一向不赞成拘泥于格律。他的诗词,有不少于格律是稍有不合的。毛泽东对对联(包括诗词的对仗)的态度也是这样。毛泽东诗词里,有“三十一年还旧国,落花时节读华章”这样的宽对,毛泽东的对联则多为宽对。不仅是长联,甚至是一些短联也是如此,如:
   世界是我们的;
   做事要大家来。
  这是1918年毛泽东题湖南一师附属小学礼堂联。词性对仗甚宽,属宽对。
  毛泽东的长联则大多是宽对。其题第一次反“围剿”誓师大会联:
   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游击战里操胜算;
   大步进退,诱敌深入,集中力量,各个击破,运动战中歼敌人。
  上联的“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是毛泽东著名的“十六字”游击战方针,下联“大步进退,诱敌深入,集中力量,各个击破“,也是他所提出战略说战术。将其写入联中,可算集句,但从对仗来看,比较粗疏,属宽对。
  毛泽东有些长联,运用了自对手法,从而较好地解决了上、下联不对仗的问题,如作为1921年6月的挽易白沙烈士联:
   无用之人不死,有用之人愤死,我为民国前途哭;
   去年追悼陈公,今年追悼易公,其奈长沙后进何??
  上联“无用之人不死,有用之人愤死”与下联“去年追悼陈公,今年追悼易公”,均属自对。又如1941年挽张淮南先生联:
   大计赖支持,内联共,外联苏,奔走不辞劳,七载辛勤如一日;
   斯人独憔悴,始病寒,继病虐,沉疴终莫起,数声哭泣已千秋。
其中上联“内联共,外联苏”与下联“始病寒,继病虐”也属自对。但就全联而言,“支持”对“憔悴”,“奔走”对“沉疴”,“辛勤”对“哭泣”,词性对仗比较宽泛。
  至于毛泽东的一些题字,如“生的伟大,死的光荣”,“增强人民体质,发展体育运动”也常被人们视为对联,这些就自然更是宽对了。
  毛泽东的应对联,有的也体现了较高的思想性和艺术性。如1917年对夏默庵先生联:
   绿杨枝上鸟声声,春到也?春去也?
   青草池中蛙句句,为公乎?为私乎?
  夏默庵的出联有一个显著的手法,即设问。“春到也?春去也?”这个设问属于探问,并不需要回答,其作用是启发思考,引人入胜。毛泽东的对句同样运用了设问的修辞手法。“为公乎?为私乎?”这个设问也是一种探问,也是发人思索,并不需要回答。和上联相比这个探问更富有哲理性,问得巧妙,更问得深沉。
1951年3月,毛泽东主席在中南海勤政殿与文朋相聚。当他看到新闻署署长胡乔木与出版署署长胡愈之在谈笑时,便雅兴顿生,遂作一联。联曰:“新闻胡,出版胡,‘二胡’拉拉唱唱。”请众人续对。在座的专家、学者们无不为毛主席的趣味比喻和精巧构思所折服,纷纷苦思冥想,却无人能对,一时传为佳话。
  毛泽东的对句堪称工绝,与夏默庵的出句共同组成一副形式绝妙而又内容深刻的对联。非一般游戏性质的应对所可比。
  综上所述,毛泽东楹联突出思想性、善用口语,多为宽对等特色,正因如此,他的楹联表现出明白晓畅,笔力雄健,感情豪迈,一气呵成,富于气势等特点,开楹联创作一代新风。毫无疑问,毛泽东楹联的成就是比较高的。但也应看到,毛泽东对楹联的重视和钻研,要逊于诗词。因此,他的联语成就也不能和他的诗词成就相比。因此,一些同志把毛泽东称之为“伟大的楹联家”、“联坛巨匠”则是不恰当的。

(傅小松)

 


(九八)诗外诗——毛主席各个时期的“十六字诀”都是里程碑


诗曰:十六字文诗外诗,虽无韵律亦神奇。
四言四句成经典,炳耀千秋无尽期。
在领导中国革命和建设的征程中,毛主席不仅以一心为民、高瞻远瞩、雄才大略等伟人风范征服世人心灵,也以一些言简意赅的口号短语展示出精湛的理论和语言功力,既给人以深刻的启发又极大地鼓舞军民斗志。其中表现最为突出的,当属毛主席在各个时期针对各个方面提出的许多“十六字诀”。
  让我们最先想起的也是毛主席最早的“十六字诀”,自然是在井冈山时期提出的关于游击战规律要旨的
  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到了抗战胜利之后,面对国民党反动派咄咄逼人的内战势头,毛主席提出了至今让我们尽管与时俱进依旧热血沸腾的严正主张,那就是这样的十六个斩钉截铁的字: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1945年8月16日《评蒋介石发言人谈话》)
  在解放战争初期,针对敌强我弱的不利形势,为了让土地改革运动顺利开展,毛主席又用十六个字概括了当时的基本策略:
  利用矛盾,争取多数,反对少数,各个击破。 
用邓小平政委在向中原野战军指战员传达时的话来说,“这十六个字,通俗易懂”(《邓小平文选》第一卷《跃进中原的胜利形势及今后的政策策略》1948年4月25日)
  在中国革命出现根本转折的关键时刻,毛主席在党的七大上不仅用愚公移山的典故来鼓舞人民,而且还用这样的十六个字进行了最有鼓动力的归纳
  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
  而当解放战争大局已定,我们党面临由革命党转为执政党,要领导人民建设国家的重要历史关头,为了团结一切爱国力量建设新中国,毛主席又在刘少奇同志“天津讲话”的基础上,不但对当时的政策进行了精辟的概括,也对刘少奇同志讲话中的偏颇之处(比如“剥削越多越好”)进行了必要的修正,这就是后来被称为“四面八方”的十六个字:
  公私兼顾,劳资两利、城乡结合、内外交流
  毛主席的“十六字诀”除了涉及对外甚至对敌关系的处理原则外,同样也涉及党和人民内部的关系问题。比如关于开展党内的批评和自我批评,毛主席也运用成语,提出了“十六字方针”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言者无罪,闻者足戒。
  而对于我们党执政之后如何处理与各民主党派的关系,毛主席提出的十六个字,至今依然矗立在宪法、党章和政协章程之中:
  肝胆相照,荣辱与共,长期共存,互相监督。
  毛主席类似的“十六字诀”还有很多很多,它们都有一个在今天看来是格外重要的共同点,那就是不但言之有物,而且确实是来自于实践而又可以长期指导实践,决非那种动不动就用许多成语或者硬凑的排比句——其实就是“官八股”——所能望其项背的。毛主席的这些“十六字诀”让我们感到常读常新,充满了不可动摇的生命力,不像那些“官八股”,最多几个月就被老百姓给忘记得干干净净。笔者说毛主席的这些“十六字诀”每个都是我们党历史上的里程碑,估计不会有太多的人认为是言过其实的夸大之辞吧。

(法侠也)

 


(九九)毛泽东生前写下的最后一封论诗信和最后一句话


诗曰:博览群书喜唱酬,曾骑马背咏春秋。
终身不改书为伴,生命不停学未休。
1976年毛泽东生命的最后一年留下了很多。这一年,毛泽东的健康状况迅速恶化,吃药吃饭都需要靠人喂,每天只能吃一二两饭,行走更是困难。这种状况,人们一般都不知道。
除了少量的外事活动,毛泽东这时能够做的工作仍是批阅一些文件、看书和听读报纸。晚年生活的疲惫、郁闷和孤寂,并没有停止他对中国古典文学的爱好和思维。这年2月初春,毛泽东写信给上海复旦大学教授刘大杰,答复他上一年8月3日的来信:“我同意你对韩愈的意见,一分为二为宜。李义山无题诗现在难下断语,暂时存疑可也。奉复久羁,深以为歉。诗词两首,拜读欣然,不胜感谢。”这成为他致友人的最后一封信。
这年6月下旬,毛泽东同华国锋谈话时,写下“国内问题要注意”几个字。这是他生前所写的最后一句话。“国内问题”指的是什么呢?他没有具体说明。

(《毛泽东读书集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