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员苏丽个人资料:99个毛泽东与诗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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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一)毛泽东和邵华谈诗论文


诗曰:人生志趣本参差,有打桥牌有作词。
每家皆有每家乐,诗书扑克各相宜。
邵华原名张少华,父亲陈振亚原是彭德怀部属的一个连长。1937年冬天,陈振亚和张文秋结婚,当时张文秋带着一个小女儿,她就是刘思齐。1938年秋,张文秋生下一个女孩,陈振亚给女儿取乳名“安安”,学名随母姓叫张少华(即邵华)。后来在迪化(乌鲁木齐)陈振亚和毛泽民等革命者一起被盛世才残害。不久,张文秋生下了遗腹子第三个女儿少林。
新中国成立不久,姐姐刘思齐和毛岸英结婚了,几乎每个周末都要去中南海看望父亲毛泽东。11岁的邵华总是吵着要一起去见毛主席。
1959年,邵华考进了北京大学中文系。博览群书的毛泽东非常关心她的读书情况,和她在文学上成了“论友”。在谈到曹操父子时,毛泽东说:“我喜欢曹操的诗。曹操的诗词,直抒胸臆,豁达洒脱,应当学习。比如他的《龟虽寿》、《短歌行》、《观沧海》等篇章,更是脍炙人口。”
毛泽东非常推崇李白,认为李白的诗“文采奇异,气势磅礴,有脱俗之风。”在评论白居易时,他说:《琵琶行》不但文采好,描写得逼真细腻,难得的是作家对琵琶演奏者的态度是平等的,白诗的高明处在于此而不在他。同时,毛泽东还谈到了王昌龄、陆游、辛弃疾这些人的边塞诗,并把王昌龄的《从军行》等亲笔写给在座的儿女们。
1959年 8月在庐山,毛泽东写信劝慰失去了丈夫毛岸英的刘松林(即刘思齐),一纸草书,竟主要就是录了李白《庐山瑶寄卢恃御虚舟》的几句:“登高壮观天地间,大江茫茫去不还。黄云万里动风色,白波就道流雪山。”毛泽东对刘松林说:“这是李白的几句诗,你愁闷时可以看点古典文学,可起消愁破闷的作用。”
在谈到“初唐四杰”之一的王勃时,毛泽东说:这个人年轻有为,才高学博,为文光昌流丽,二十几岁的人就写了十六卷诗文作品,可惜死得太早了。他还说他喜欢王勃的《送杜少府之任蜀州》,对其中的“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两句很欣赏。交谈中,当毛泽东发现邵华这些孩子也十分喜欢王勃的《滕王阁序》,非常高兴,
在谈到兴头时,又挥笔写下了“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的千古名句。
在谈论《西游记》时,毛泽东对孙悟空不畏艰险、敢于同一切妖魔鬼怪作斗争的精神和善于识别正义和邪恶的洞察力,以及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可贵品格和顽强毅力十分称赞。
当谈到《聊斋志异》时,毛泽东认为《小谢》是一篇好文章,反映了个性解放的强烈要求,并说《聊斋志异》中那些善良的“狐仙”要多些就好了。
许多人都认为毛泽东对中国文学可谓是烂熟于心,但对于外国文学似乎没有什么兴趣和研究。但邵华却觉得并非如此,她和毛主席就谈过《简·爱》。而且毛泽东在听说后就立即找来看了。在解放初期,毛泽东还曾托刘思齐借了一本《茶花女》,毛泽东认真阅读后,还在上面圈圈点点,作了许多眉批。刘思齐当时看到后大吃一惊,因为书是借来的。等后来知道有了毛主席的批阅这才更珍贵时,这本《茶花女》已经丢失,好不遗憾。
1960年,37岁的毛岸青和邵华在大连结婚。
谁家没有一本难念的经呢?毛泽东家也不例外。而毛岸青和邵华的婚后生活自然总有一些不如意的事情发生。再加上岸青的精神不能经受一点刺激,小夫妻之间自然而然就不可避免地发一些小脾气。
对这一切,毛泽东十分理解邵华。毛泽东于1962年5月2日离京南下,7月6日才回到北京。在接到毛岸青和邵华两人要分别给他写信的消息后,匆匆行程中的毛泽东在6月3日上午7时给邵华回了一封信:

你好!有信。拿来,想看。要好生养病,立志奔前程,女儿气要少些,加一点男儿气,为社会做一番事业,企予望之。《上邪》一篇,要多读。余不尽。                       父亲

 

六月三日上午七时


令人奇怪的是,这封家书毛泽东没有写抬头,这也是毛泽东家书中惟一没有抬头的信件。家书中,毛泽东首先劝慰儿媳邵华“要好生养病,立志奔前程”,而且“女儿气要少些,加一点男儿气”,希望邵华勇敢地面对生活中、学习上暂时的困难和挫折,要有一股不服输、不怕苦和战胜困难的精神,要有“谁说女子不如男”的英雄气,只有这样才能“为社会做一番事业”,这是毛泽东所“企予望之”的。“《上邪》一篇,要多读。”七个字,笔力千钧,意味深长。
《上邪》乃汉朝民歌《饶歌》第十六曲。“邪”即“耶”。全词为:“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这是一个女子对爱人的山盟海誓。意思是说:“苍天啊!我对你发誓,我和我的爱人相亲相爱,我们的爱情永远没有断绝的时候!只有到了山夷为平地,江水干枯,冬天雷声阵阵,夏天雨雪纷纷,天地合而为一的时候,我才敢决定与您断绝关系!”诗中列举了五种不可能出现的自然现象,来比喻女子对爱情的忠贞不渝和坚定不移。
毛泽东以其渊博的学识巧妙地告诉儿媳一个做人处世的道理,鼓励并希望邵华坚强些,既要以事业为重,又要坚信美好的爱情可以成为战胜生活中的困难、家庭中的纠葛和烦恼的武器。毛泽东可谓用心良苦。
  毛泽东让儿媳“要多读”《上邪》,邵华理解了父亲这封家书的用心和意义。此后,邵华的性格慢慢地变得开朗了、豁达了、从容了,对岸青也更加关心和体贴了。“与君相知”的她没有辜负毛泽东的“企予望之”,与毛岸青患难与共。

(《北京晚报》7.6)

 


(六二)毛泽东为女民题照


诗曰:当年习武效前贤,今日红装遍地鲜。
莫怪世人多势利,与时俱进理亦然。
《七绝·为女民兵题照》,是1961年2月写给已参加民兵的女机要员小李
1960年的一天,毛泽东的女机要员小李送文件到菊香书屋。这时,正站在窗前沉思的毛泽东忽然问她:“小李,你参加民兵了吗?”
小李回答“参加啦,去年国庆,我还参加了民兵方阵游行呢!”她说着,从随身带的笔记本里取出一张参加民兵训练时拍的照片向毛泽东递过去,以证明自己确实是个民兵。
毛泽东很有兴趣地看着照片说:“好英武的模样哟。”
“照得不好。”小李心里真高兴。
“哎,我看蛮好嘛。”毛泽东放下照片,点燃一支烟,两眼望着窗外,似乎在沉思。一会,他对小李说:“给我拿支笔来。”
小李递过一支粗铅笔。毛泽东顺手拿过一本小册子,翻到有半页空白的地方,很快写下几行字。“小鬼,我把这首诗送给你。”他放下笔,微笑着对小李说。
小李又惊又喜,激动得脸都红了,忙上前拿起那本书,看主席送给她的诗:
飒爽英姿五尺枪,曙光初照演兵场。
中华儿女多奇志,不重红装重武装。
“主席,您太夸奖我了,我哪配得上……”  
“哎,你们年轻人就是要有志气,不要学林黛玉,要学花木兰、穆桂英噢!”
这首诗后来公开发表时,毛泽东将最后一句中的两个“重”字改成了“爱”字。
(包霄林、成鸣:《毛泽东一首诗的诞生——一位女机要员的回忆》,《家庭》1991年第十期)


(六三)毛泽东与胡乔木“不拘形迹”的诗交


诗曰:“以诗疗疾”试填词,丰泽园里有老师。
“点铁成金”咏杭事,“不拘形迹”两相知。
1961年夏,胡乔木因患病而休假疗养。这年8月17日,他给毛泽东写信,报告自己的病况及疗养的打算。日理万机的毛泽东在相隔一星期后于25日复信,情意挚切,关怀备至。信中说: “你须长期休养,不计时日,以愈为度。曹操诗云:‘盈缩之期,不独在天。养怡之福,可得永年。’此诗宜读。你似以迁地疗养为宜,随气候转移,从事游山玩水,专看闲书,不看正书,也不管时事,如此可能好得快些。作一、二、三年休养打算,不要只作几个月的打算。如果急于工作,恐又将复发。……问谷羽(胡乔木夫人)好。如你转地疗养,谷宜随去。”
毛泽东在信中特意引用曹操的《龟虽寿》,强调“此诗宜读”。古人云“诗可以疗疾”,毛泽东深谙此道。他对曹操的作品极为欣赏,称赞其诗文“极为本色,直抒胸臆,豁达通脱”。毛泽东尤其推崇《龟虽寿》,曾将此诗全篇书赠日本政界要人石桥湛三。信里所引的四句当然是针对胡乔木耽于工作、不安于长期疗养的心境所作的慰勉,充满亲切的情味。毛泽东在信中还特意告诫胡乔木“专看闲书,不看正书”。所谓“闲书”,当然是相对于“正书”——马列经典,抑或与时事相关的著述而言,大致是稗官野史、笔记小说、诗词曲赋之类。毛泽东在繁忙的工作之余,常以书写或吟哦旧体诗词作为调剂脑筋的休息手段。毛泽东的这种告诫既是自己的养生之道,也含有“以诗疗疾”的知交之谈。
“专看闲书,不看正书”,胡乔木在恢复健康之后不久,也开始写作旧体诗词。据作者自称,这“是由于一时的风尚”。所谓“一时的风尚”,大约是指毛泽东在1962年5月和1963年12月先后集中公开发表《词六首》和《诗词十首》;在1962年4月《诗刊》编辑部召开的诗歌座谈会上,陈毅为报刊发表旧体诗词大声疾呼,一时间旧体诗词又为世人所注目;《光明日报》等有影响的报刊更是乐于为旧体诗词提供一席之地。胡乔木在一次闲谈中向毛泽东表露过试写旧体诗词的想法,毛泽东显然了解胡乔木在这方面的学养,当即加以鼓励和支持。
1964年10月是胡乔木创作旧体诗词的起点。这年10月恰值建国15周年,正从三年困难时期低谷走出来的中国,在中央决定隆重庆祝15周年国庆的安排下,气氛远非往年可比。10月16日,我国第一颗原子弹爆炸成功,喜讯传出,举国欢腾。另外,还有一事须提及:10月14日,苏共中央第一书记赫鲁晓夫下台,这在当时被看作反对现代修正主义的一个重大胜利。这些接踵而来的大事,不能不在胡乔木的心海中激起波澜。“诗言志,歌咏言”,胡乔木在10月至11月间所作的《词十六首》,大体上是以上述事件为题材的。其中咏国庆词2首,庆祝原子弹爆炸词5首,感事词7首。另外2首,一首是《贺新郎·看〈千万不要忘记〉》,一首是《沁园春·杭州感事》。这些词作均送呈毛泽东修改。毛泽东在极口称赞的同时,作了悉心修改,从标题到说明,从成句到单词。用胡乔木的话来说,就是“终日把玩推敲”。
经毛泽东修改后的定稿(括弧里的是原稿)如下:

穆穆秋山,娓娓秋湖,荡荡秋江。正一年好景,莲舟采月;四方佳气,桂国飘(飞)香。雪裹棉铃,金翻稻浪,秋意偏于陇亩长。最堪喜,有射潮人健,不怕澜狂。
天堂,一向宣扬,笑今古云泥怎比量!算繁华千载,长埋碧(泪)血;工农此际,初(小)试锋芒。土偶欺山,妖骸祸水,西子羞(犹)污半面妆。谁共(天与)我,舞倚天长(吼风奇)剑,扫此荒唐(扫汝生光)!
作品的立意是非这里不予论评,然就表现的技巧而言,经过毛泽东修改后的句子和单词,确实生色不少。胡乔木称之为:“像铁被点化成了金。”如《水调歌头·国庆夜纪事》,末两句原作“万里千斤担,不用一愁眉”,经毛泽东修改为“万里风云会,只用一戎衣”,确乎大手笔,不但与整篇词作更为协调,而且在意境上有了拓展。
胡乔木在这年12月间给毛泽东写了4封信。在12月2日的信中,特别提及“三首词结局的修改对我是很大的教育”(“三首词”除前文引过的《沁园春》和《水调歌头》,另一首系《菩萨蛮》(其五),毛将“魔尽凯歌休,濯缨万里流”改为“魔倒凯歌高,长天风也号”,确实有意境上的高下之别)。在20日的信中,胡对毛泽东的修改提出了商榷,认为毛的修改“与全文不甚调和”,“因此就很冒昧地重拟了一个自觉较为醒豁的结句”。在胡乔木的心目中,毛泽东虽是自己衷心敬爱的领袖,但也并未盲从。这是真正的诗人间的切磋和交流。毛泽东亦不以为忤,大度地认同胡乔木的再修改。为着赶在1965年元旦发表,毛泽东让秘书通过电话将修改意见传达给远在杭州的胡乔木。胡在反复斟酌之后,对毛的修改意见“除两处,均完全同意”,也同样以电话的方式将两处不同意见传回北京。从后来的发表稿看,两人意见各取一条。在28日的信中,胡针对毛的一处修改赞叹道:有“点铁成金,出奇制胜之妙”。
1987年夏,胡乔木将历年所作结集定名为《人比月光更美丽》出版,后记中提供了毛泽东修改《词十六首》等作品的详尽材料,并有出诸肺腑的感念:“我对毛泽东同志的感激,难以言表。经他改过的句子和单词,确实像铁被点化成了金。”时隔5年,胡乔木在再版时增添了4份附录,包括毛泽东修改《词十六首》的引言及写给《人民文学》和《人民日报》的信、审改《沁园春·杭州感事》所作旁注、为发表《诗词二十六首》致作者信、审改《六州歌头》所作旁注。胡乔木在他生命的最后时刻,仍不忘表达对毛泽东的真挚情感:“现在公布这几段文字,完全是为了纪念和缅怀毛泽东同志在我学习写作诗词过程中给予的热情指导、鼓励和爱护,以及我衷心铭记的感激之情。”再版后记完稿于1992年9月25日,距离胡生命的终点,只有短短3天了。
(《建国以来毛泽东文稿》第十一册第231——233页、450——451页,中央往年献出版社1996年版《党史博览》)

 


(六四)毛泽东词赠蒙哥马利元帅


诗曰:英伦三岛远天涯,二战将军两访华。
宾馆客厅论世界,农家小院看桑麻。
龙飞凤舞挥神笔,《水调歌头》吟浪花。
游泳外交元帅起,有来有往奉烟茶。
一九六一年蒙哥马利访问中国。在武汉,毛泽东和蒙哥马利谈了两次话。9月24日下午5点,两人谈话结束。他们的谈话是在汉口胜利饭店举行的。
随后毛泽东邀请蒙哥马利坐船看他在长江上游泳。毛泽东在长江游了近一小时,上船后便对蒙哥马利说:“你下次访问中国时,我们进行横渡长江的比赛好吗?”蒙哥马利回答说:“好!”毛泽东兴致勃勃地说:“一言为定!”
夜晚,蒙哥马利下榻的宾馆,工作人员为他准备第二天回国的行装。这时,毛泽东来了。毛泽东说:“为你送行,送给你一件礼物。” 蒙哥马利接过毛泽东亲手写的
“赠蒙哥马利元帅”———《水调歌头·游泳》词时,喜出望外,握着毛泽东的手久久没有放开。毛泽东笑着说:“不要忘了,我们还将在长江进行游泳比赛呢。”这就是毛泽东和蒙哥马利的游泳外交。毛泽东送给他的礼物是一幅毛泽东创作并亲笔书写的《水调歌头·游泳》。陪同蒙哥马利的中国人告诉他:“这是无价之宝,主席亲笔写下自己的诗词送给外国人是极其罕见的事情。”陪同毛泽东前来的中国人告诉他:“这是主席早晨四点钟起床后写的,上面还飘着墨香呢!”蒙哥马利端详着遒劲有力的方块汉字,连声向毛泽东道谢。

(李克勤博客)

 

 


(六五)毛泽东书诗赠日本友人


诗曰:干戈妄动害生灵,“东亚共荣”是祸根。
今日恩仇泯一笑,题诗一首赠东瀛。
1961年10月7日,毛泽东接见日中友协访华代表团、日本民间教育家代表团等日本外宾,同他们进行了友好的谈话。毛泽东手书了鲁迅先生于1934年5月30日作的《无题》一诗赠送他们:
万家墨面没蒿莱,敢有歌吟动地哀。
心事浩茫连广宇,于无声处听惊雷。
并说:“鲁迅是中国黑暗时代的伟大革命战士、文学战线的领导者。他写的是一首旧体诗,有四句,这一首诗,是鲁迅在中国黎明前最黑暗的年代里写的。说明他在完全黑暗的统治下看到了光明。诗不好翻译,可以请郭沫若翻译一下。” 
毛泽东亦推崇曹操的《龟虽寿》,也曾将此诗全篇书赠日本政界要人石桥湛三。 
(《毛泽东外交文选》第484页,中央文献出版社、世界知识出版社1994年版)


(六六)毛泽东为何最推崇屈原


诗曰:人头攒动鼓频催,竞渡龙舟破浪飞。
水啸风鸣鞭炮响,声声呼唤屈原回。
1961年秋,毛泽东专门写了一首《七绝·屈原》:
屈子当年赋楚骚,手中握有杀人刀。
艾萧太盛椒兰少,一跃冲向万里涛。
此诗赞赏了屈原作品中的“刀子”精神,以“万里涛”言其跃得远,以“冲”言其勇猛,歌颂其为坚持真理而献身的惊世之举。寥寥28个字,却深刻形象地刻画了屈原的爱国情怀、浪漫气质,更揭示了其文作匕首、以死醒世的战斗精神!
毛泽东熟知历史,喜欢纵论古今。他推崇的历史人物很多,如司马迁、曹操、李白、李贺等等,但最为推崇的是与他同属楚人的屈原,不仅专门写诗赞之,而且将其思想性与艺术性俱高的作品作为中国文化的代表,作为国礼赠送外宾
1953年,世界和平理事会在莫斯科举行世界和平大会。这是世界人民对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反思,也是对美国侵略朝鲜的抗议。为此,在毛泽东的提议下,中国保卫世界和平委员会向大会赠送了一幅屈原画像。
1972年9月27日晚,毛泽东主席在中南海会见了日本首相田中角荣、外相大平正芳和内阁官房长官二阶堂进。会见结束时,毛泽东主席将一部装帧精美的《楚辞集注》(《楚辞》共17篇,以屈原的作品为主)作为礼物,赠送给田中角荣首相。 中国古往今来的所有历史人物中,享如此殊荣的,独屈原而已!
早在长沙第一师范学校读书时,毛泽东就如痴如醉地学习《楚辞》,对屈原崇拜得无以复加。毛泽东当时读师范时,做了一本专门听课用的读书笔记,取名为《讲堂录》。这本笔记共47页、94面,前1页全部是毛泽东抄录的屈原的《离骚》和《九歌》。在《离骚》正文的上方,还写有他对各章节内容的理解与概括。
1915年,毛泽东在校时,就与志同道合的罗章龙纵论《离骚》,主张对之进行新评价。建国后,毛泽东又多次读《离骚》,对之爱不释手。1951年7月,毛泽东邀请老朋友周世钊、蒋竹如到中南海,在交谈中多次称赞《离骚》“有一读的价值。”1957年12月,毛泽东要他身边的工作人员把各种版本的《楚辞》,以及有关《楚辞》和屈原的著作尽量收集给他,大约有50余种。1958年张治中陪毛泽东在安徽视察工作时,毛泽东劝说张治中读《楚辞》时说:“那是本好书,我介绍给你看看。”他于1958年8月12日在一封信里还这样写道:“我今晚又读了一遍《离骚》,有所领会,心中喜悦。”
毛泽东在谈话中常常引用屈原的作品。1950年3月10日,毛泽东在勤政殿接受罗马尼亚首任驻华大使递交国书。按照周恩来的布置,让中国第一代驻外大使来勤政殿,在八扇红木屏风后静观呈递国书仪式。此前,毛泽东和周恩来曾接见过这些新中国的第一任大使,并与他们亲切交谈。当毛泽东走到黄镇面前,好像想起了什么,问道:“黄镇,你原来那个名字黄士元不是很好吗,改它做什么?”黄镇答道:“我的脾气不好,需要提醒自己‘镇静’。”毛泽东说:“黄镇这个名字也不错,《楚辞》中说,白玉兮为镇。玉可碎而不改其白,竹可黄而不可毁其节。派你出去,是要完璧归赵喽。你也做个蔺相如吧。”“白玉兮为镇”是屈原《九歌·湘夫人》中的一句,毛泽东信手拈来,运用自如。
1954年10月26日,在华访问的印度总理尼赫鲁离京前夕,他到中南海勤政殿向毛泽东等中国领导人辞行。毛泽东当场吟诵了屈原《九歌·少司命》中的“悲莫悲兮生别离,乐莫乐兮新相知”两句诗后说:“离别固然令人伤感,但有了新的知己,不又是一件高兴的事吗?”并向这位异国政治家介绍了屈原的生平。
1958年3月中央成都会议期间,毛泽东在提倡干部要讲真话时,说屈原是敢讲真话的人,敢为原则而斗争,虽然不得志。1959年、1961年他两次和身边工作人员要《楚辞》,还特别指明要人民文学出版社影印的宋版《楚辞集注》。在此期间毛泽东外出带去的各种书籍中,也有《楚辞集注》和《屈宋古音义》。
毛泽东对屈原的《天问》,也是爱之颇深。他特别肯定屈原《天问》在唯物主义思想方面的贡献。1964年8月,毛泽东同几位哲学家谈话时,从唐代的刘禹锡《天说》回溯到屈原的《天问》的时候说,到现在《天问》没有解释清楚,《天对》(柳宗元)之作,讲什么也没说清楚,只知大意。《天问》了不起,几千年以前,提出各种问题,关于宇宙,关于自然,关于历史。
著名汉学家费德林在《我所接触的中苏领导人》一书中说,1949年毛泽东率代表团赴苏联访问期间,他(费德林)任苏方翻译。一次,毛泽东与他大谈中国古典文学,在谈到屈原时毛泽东曾发了一段较长的议论,其中说:“屈原的名字对我们更为神圣。他不仅是古代的天才歌手,而且是一名伟大的爱国者:无私无畏,勇敢高尚。他的形象保留在每个中国人的脑海里。无论在国内国外,屈原都是一个不朽的形象。我们就是他生命长存的见证人。”
毛泽东的诗词受屈原诗词的影响也非常之大。他的《七律·答友人》中的前四句:“九嶷山上白云飞,帝子乘风下翠微。斑竹一枝千滴泪,红霞万朵百重衣。”即化用了屈原《九歌·湘夫人》的故事。“帝子乘风下翠微”,显然是由《九歌·湘夫人》首句“帝子降兮北渚”变化而来。“斑竹一枝千滴泪”也是化用湘夫人闻帝舜死于苍梧,十分悲痛,眼泪沾在青竹上,留下点点斑痕,而成斑竹的故事。
屈原是我国第一个伟大的爱国诗人,也是第一个浪漫主义诗人,他的代表作抒情长诗《离骚》,两千多年来更是被尊为“可与日月争光”的杰作。作品不仅有极高的思想价值,更有很强的艺术魅力,其为人为文结合得非常完美,对后世影响极大,无人能出其右。毛泽东为何最推崇屈原?我们可从他1959年8月在《关于枚乘七发》的批语中找到答案:“骚体是有民主色彩的,属于浪漫主义流派,对腐败的统治者投以批判的匕首。屈原高居上游。宋玉、景差、贾谊、枚乘略逊一筹,然亦甚有可喜之处。”“骚体是有民主色彩的”,是“批判的匕首”,“屈原高居上游”,这是毛泽东对屈原以及其开创的骚体的高度评价!

(刘继兴博客)

 


(六七)毛泽东与藏克家、冒广生论格律诗


诗曰:平平仄仄仄平平,仄仄平平仄仄平。
相对相粘讲押韵,律诗对仗要分明。
1961年12月26日,毛泽东在给臧克家的信中说:“几次惠书,均已收到,甚为感谢。所谈之事,很想谈谈。无奈有些忙,抽不出时间来,而且我对于诗的问题,需要加以研究,才有发言权。因此请你等候一些时间吧。”臧克家后来多次撰文,记录了毛泽东和他谈的许多精辟而有启发性的诗论观点。
毛泽东与冒广生谈词学问题时说:“旧体诗词的格律过严,束缚人的思想,我一向不主张青年人花偌大精力去搞;但老一辈子的人要搞就要搞得像样,不论平仄,不讲叶韵,还算什么格律诗词?掌握了格律,就觉得有自由了。”
冒广生说:“主席讲的是,诗词既重格律,也讲遣词雅训,力戒粗野,能兼顾而后并美。
(《毛泽东书信选集》、舒湮《一九五七年夏季我又见到了毛主席》,《新华文摘》1989年第1期)


(六八)毛泽东香山吟诗


诗曰:满目秋光胜似春,山明水净碧无痕。
谁家酒店偏心眼,只醉枫林不醉人。
1962年的一天,毛泽东、周恩来、陈毅等人,来到香山双清别墅的凉亭上,纵眺香山秀色。此时的香山,正当枫叶红透的季节,满山的红叶如西边的晚霞在然烧,绚丽、耀眼。毛泽东一手抚腰,一手指着枫叶欲燃的山色说:“董老有诗:
身闲久未到西山,辜负秋林万叶丹。
羡与众人同乐去,不登绝巘也心宽。
我们今天就是众人同乐哪。”陈毅乘机说:“主席,良辰美景,不来他一首,怕是要辜负这大好秋光哟!”毛泽东笑着说:“要得,要得。”接着,故意沉吟了一下,便朗声诵道:
西山红叶好,霜重色愈浓。
革命亦如此,斗争见英雄。”
陈毅一听毛主席吟诵的是自己的诗,慌忙拦住说:“取笑了,取笑了,还是您来一首吧。”毛泽东摆摆手说:“眼前有景道不得,陈毅有诗在上头。”周恩来一听,知道是借用李白不在黄鹤楼题诗的典故,禁不住笑了起来,其他人也都笑了。
(孙晓、陈志斌:《喜玛拉雅山的雪——中印战争实录》第94——95页,北岳文艺出版社1991年版)


(六九)毛泽东为陈毅改诗


诗曰:井冈岁月共艰险,烽火连天数十年。
共同爱好成知己,诗交词往谱新篇。
《西行》这首诗主要是陈毅从总体描述了当时出国的情景,后面的六首则分别抒发了访问六国的感受。经过毛泽东修改后的《西行》:
万里西行急,乘风御太空。
不因鹏翼展,哪得鸟途通。
海酿千钟酒,山栽万仞葱。
风雷驱大地,是处有亲朋。
不仅在形式上更加完美,成为非常严谨的五言律诗,而且内容愈加充实,远远超过了某一次出国访问的范围。比如“鹏翼展”、“鸟途通”、“千钟酒”、“万仞葱”,这些诗句都是毛泽东的神来之笔。可以说,《西行》这首诗是毛泽东和陈毅的共同创作,是他们联袂合作的结晶。毛泽东这次给陈毅的信是专门谈诗的。在信中,毛泽东对诗歌创作和中国诗歌的前景发表了许多深刻的见解,体现了对文字、音韵、训诂等方面的极深造诣,是一篇不可多得的、有重要价值的“诗论”,也是两位革命家几十年诗交的结果。
“陈毅同志:
你叫我改诗,我不能改,因我对五言律,从来没有学习过,也没有发表过一首五言律。你的大作,大气磅礴。只是在字面上(形式上)感觉于律诗稍有未合。因律诗要讲平仄,不讲平仄,即非律诗。我看你于此道,同我一样,还未入门。我偶尔写过几首七律,没有一首是我自己满意的。如同你会写自由诗一样,我则对于长短句的词学稍懂一点。剑英善七律,董老善五律,你要学律诗,可向他们请教。

只给你改了一首,还很不满意,其余不改了。

又诗要形象思维,不能如散文那样直说,所以比、兴两法是不能不用的。赋也可以用,如杜甫之《北征》,可谓“敷陈其事而直言之也”,然其中亦有比、兴。“比者,以彼物比此物也”,“兴者,先言他物以引起所咏之词也”。韩愈以文为诗,有些人说他完全不知诗,则未免太过,如《山石》,《衡岳》,《八月十五酬张公曹》之类,还是可以的,据此可以知为诗之不易。宋人多数不懂诗是要用形象思维的,一反唐人规律,所以味同嚼蜡。以上随便谈来,都是一些古典。要作今诗则要用形象思维的方法,反映阶级斗争与生产斗争,古典绝不能要。但用白话写诗,几十年来,迄无成功。民歌中倒是有一些好的。将来趋势,很可以从民歌中吸取养料和形式,发展成为一套吸引广大读者的新体诗歌。又李白只有很少几首律诗,李贺除有很少几首五言律外,七言律他一首也不写。李贺诗很值得一读,不知你有兴趣否?

祝好!
   
毛泽东

一九六五年七月二十一日”


陈毅对这封信是极为珍爱的,他不仅经常翻阅,而且在他晚年的重病期间,每次住院都要把这封信带在身边。也就是在病房里,他的家人才第一次看到了这封信。这是自1957年春夏间他们以书信的形式相互交流对诗歌的意见以来,又一次重要的“诗人对话”。“文革”中的陈毅受到冲击,毛泽东曾以古语相赠:“尧尧者易折,皎皎者易污。阳春之曲,和者盖寡。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在毛泽东的鼓励下,陈毅多次想把自己的诗词整理定稿,也向人谈了修订的原则,但这一愿望没有来得及实现。
1971年12月26日清晨,因结肠癌手术已多日未进食的陈毅突然提出要吃面条,这令守候在身边的女儿姗姗兴奋不已,但只是费力地吞咽了几根面条,他对医生说:“今天是毛主席的生日,我早上吃了面条……”在生命之火即将熄灭的时候,他想到的不是自己和家人,而是他最崇敬的战友和诗友毛泽东。这情景使在场的人无不落泪。

(《毛泽东书信选集》第607——608页、于继增
《人民政协报》

 


(七0)毛泽东与周谷论诗并为续吟诗


诗曰:公余无事常吟哦,熟背古诗四百多。
喜看文坛增趣事,书来词往唱与和。
周谷臣回忆说:1961年五一节,毛主席来到了上海,我在锦江饭店楼下晋见了毛主席的当晚,应记者之约写了一首《五一节晋见毛主席》调寄《献衷心》的词,第二天发表在《解放日报》上。
毛主席见了这首词后,便打电话召我。5月3日下午三时,我到毛主席的住处,他正坐在客厅里看报。我一人走进客厅,毛主席起来第一句话即说:
“词一首,看到了,怕不止一首吧!”
我说:“只有一首,我从来没有在报上发表过诗词,这确是第一首。”
毛主席说:“总怕不止一首。”意思就是说我也像常常写这些东西的人。我随即转述我对记者说的那句话“主席是内行,要求不能不高。”
毛主席笑着说:“主席也只有那么内行。”
我又说:“平时,我也偶然写几句,那是附庸风雅。”
毛主席说:“附庸风雅有什么坏处?”
我说:“附庸风雅的人,无非是发发牢骚而已。”
毛主席说:“发牢骚有什么不好?有牢骚不发,过得吗?”
谈至此,我又向毛主席转述别人的意见,专讲字义,说:“据说,屈原的《离骚》就是牢骚,说是‘离’‘牢’同声。”
毛主席说:“可能是这样,但也未必一定。”我于是进一步发表自己的意见说:“离骚可能就是牢骚,牢骚可能就是罗唆。‘牢’‘罗’同声,‘骚’‘唆’也是同声。念罗唆,可能就是发牢骚。”我所说的并没有什么根据,但主席仍微笑着,没有说我荒唐。我更进一步笑着说:“主席教我们说话要风趣,真该好好注意。”
毛主席说:“是呀!老是干巴巴,有什么味。”我又笑着说:“我近来替‘风趣’找出了一种解释:智慧超过需要时,可能有风趣;智慧赶不上需要时,不仅不能有风趣,可能要丢丑。”
已是六点钟了,我同毛主席的谈话还没有完。
毛泽东主张背诵诗词,早在井岗山时,《唐诗三百首》他就能全部背下,并经常吟诵。他一生至少能背诵四百多首古诗词。一次,周谷成和毛泽东叙谈,兴之所至,随口吟诵起李商隐的《马嵬》一诗,突然,忘了最后两句,接不上口,毛泽东很自然地替他续吟上:“如何四纪为天子,不及卢家有莫愁。”
(周谷臣《回忆毛主席的教导》,《毛泽东同志八十五诞辰纪念文选》,人民出版社1979年版)


(七一)毛泽东为刘大杰吟诗


诗曰:相悦相交意气投,问明籍贯便吟哦。
昔年同饮洞庭水,两个老乡共一讴。
六十年代初,有一次毛泽东来上海视察工作,特地邀请中国古典文学专家、复旦大学教授刘大杰先生去聊天。当毛泽东问他是什么地方人时,刘大杰回答:“巴陵人。”

毛泽东闻罢,立即朗声吟道:
昔闻洞庭水,今上岳阳楼。
吴楚东南坼,乾坤日夜浮。
亲朋无一字,老病有孤舟。
戎马关山北,凭轩涕泗流。
他把杜甫的《登岳阳楼》全诗背完以后,就借此引出了谈论中国古典诗歌的话题。论及李商隐,毛泽东问:“能背出《贾生》吗?”
刘大杰立即吟诵:
宣室求贤访逐臣,贾生才调更无伦。
可怜夜半虚前席,不问苍生问鬼神。
毛泽东听罢,喟然叹道:“写得好哇!写得好!”
他们谈到李商隐的《无题》诗。刘大杰说:“这些作品究竟是纯粹的爱情诗,还是另有寄托?研究者历来有不同看法。”
毛泽东说:“《无题》诗要一分为二,不要一概而论。”
毛泽东还说李商隐的《行次西郊作一百韵》“是篇史诗,可与杜甫的《北征》相媲美。”
1964年,毛泽东有一次由湖南返回北京,当火车经过岳阳时,毛泽东不禁又想起了杜甫的《登岳阳楼》一诗,当即索取了笔墨,在纸上书写了此诗。可见他对此诗的喜爱。后来,此诗的手迹由两位退休老工人刻制,装嵌在新修整的岳阳楼3楼上。
(孙琴安《毛泽东与刘大杰谈古典文学》,1991年12月28日《文艺报》《新民晚报》 2000年12月26日)


(七二)毛泽东为女演员改名解诗


诗曰:滚滚黄河无尽期,长城万里逼云低。
中华文化渊源久。一个人名一首诗。
一次,在中南海春藕斋,海政文工团演员刘芙蓉对毛泽东说:“我这名字不好,花花草草的。”
毛泽东摇摇头说:“哪个讲的不好?我念一首诗你听。
他说着便随即吟诵:
天上碧桃和露种,日边红杏倚云栽。
芙蓉生在秋江上,不向东风怨未开。”
念完,进一步解释说:“你读过《千家诗》吗?这是唐朝渤海人高蟾写来称赞一个朋友的诗,诗里所指的芙蓉是木芙蓉,秋天才开花。春天不开秋天开,既不争春,又耐得霜寒。你还说芙蓉不好么?要学芙蓉的长处,春去了,万花凋零,独有芙蓉拒霜而开。做人也该这样。”
毛泽东接着又说:“如果你实在不满意现在的名字,你就改名叫‘秋江’吧。”于是,刘芙蓉就改名为刘秋江了。

(杨肇林《建立强大的海军》第307页,江苏文艺出版社1994年版)

 

 


(七三)毛泽东教卫士学诗


诗曰:自当老师自掏钱,办起卫士文化班。
忙里偷闲看作业,诙谐风趣论诗篇。
毛泽东不但自已读诗、背诗、吟诗,还教身边的工作人员读诗,他从自已的工资中拿出钱来给他们买来书包、笔墨、字典、作业本和课本,每人一套,要他们学文化。并经常检查他们的作业。一次,他在检查卫士封耀松默写的白居易《卖炭翁》诗时,他用手指着其中一行问:“这句怎么读?”封耀松念:“心忧炭贱愿天寒。”毛泽东说:“你写的是忧吗?那里伸出一只手?你写的是扰,扰乱的扰。怪不得炭贱卖不出价钱,有你扰乱么。”接着又问:“这句怎么念?”封耀松说:“晓驾炭车辗冰辙。”“这是辙吗?到处插手,炭还没卖就大撤退,逃跑主义,你这是撤退的撤。”他就是这样谆谆地教诲他们。

(《党史博采》)

 


(七四)郭沫若题扇咏雪词赠胡志明


诗曰:扇面题书咏雪词,名人墨宝伟人诗。
赠与“同志加兄弟”,艺术园中又一奇。
“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郭沫若将毛泽东《沁园春·雪》词书为扇面。1962年,越南人民的领袖胡志明主席到北京,郭沫若将这把折扇赠送给这位通晓中国旧体诗词并与毛泽东有着亲密情谊的革命家和诗人。这可算是为咏雪词添了一则颇有趣味的诗话。

(《中华读书报》2002年5月10日)

 


(七五)毛泽东开出名单请他们修改诗词


诗曰:敝帚自珍情理中,虚怀若谷胜苍穹。
好诗不厌千般改,全在推敲锤炼中。
1962年5月12日,毛泽东的《词六首》在《人民文学》杂志上发表了。前面还有毛泽东亲自写的一篇小序,序中说:“这六首词,于1929—1931年,于马背上哼成的……”臧克家看了,便把前面的一个“于”字勾掉了,并对《沁园春·雪》理解中的疑难提了出来:词中“原驰腊象”的“腊”字怎样理解为好?毛泽东反问:“你看应该怎样?”臧克家说:改成“蜡”字好一些,与上面“山舞银蛇”的“银”就可以相对了。毛泽东略略一想,对臧克家说:“好!你就替我改过来吧。
1964年元旦,在《毛泽东诗词》出版之前,毛泽东亲自开列了一些人的名单,请他们提提意见。其中有朱德、邓小平、彭真等,诗人则有郭沫若、臧克家、冯至、袁水拍、何其芳、葛洛等。

臧克家在征求意见会上,对毛泽东的诗词提了23条意见,请田家英转告毛泽东;而毛泽东在《毛主席诗词》出版之前,采纳了臧克家的13条意见。
毛泽东看了臧克家的修改意见,非常高兴,他在1962年给臧克家的一封信中说,你细心给我修改的几处,改得好,完全同意。还有什么可改之处没有,请费心斟酌赐教为盼!

(《毛泽东诗词集》第248页、《建国以来毛泽东文稿》第十册第83页)

 


(七六)毛泽东书写叶剑英诗并改诗名


诗曰:每遇大事若所依,诗交文往两相知。
临终似有托孤意,留给后人千古迷。
毛泽东是1962年9月24日在中共八届十中全会的讲话中送叶剑英两句话的。原话是:“叶剑英同志搞了一篇文章,很尖锐,大关节是不糊涂的。我送你两句话,‘诸葛一生唯谨慎,吕端大事不糊涂’。诸葛,大家都知道,是诸葛亮,吕端是宋朝的一个宰相,说这个人大事不糊涂。”据薄一波回忆,大概在上世纪50年代末60年代初,他在一次中央工作会议上讲到旧戏中王佐断臂“为国家尽忠心,昼夜奔忙”时,毛泽东插话说:我曾送给叶剑英同志两句话:“诸葛一生唯谨慎,吕端大事不糊涂。”看来,毛泽东不止一次说过这两句话,故流传甚广。

这两句话,是明代思想家李贽的自题联语,意在借诸葛亮和吕端的为人行事之风以自勉。诸葛亮掌军理政之谨慎,史家有共识;吕端的“大事不糊涂”,或许知其详者不多。查《宋史·吕端传》,宋太宗想以吕端为相,不同意者说吕端糊涂,太宗却认为“端小事糊涂,大事不糊涂”。何谓“小事糊涂”?无非是在不关涉原则大道、只涉及个人利害得失的问题和事情上,不斤斤计较,大抵有所谓盛德若愚之风。
作为元帅诗人,叶剑英对大事的许多思考,常寓于诗中,留下不少名句。1965年重读毛泽东的《论持久战》,他赋诗云:“一篇持久重新读,眼底吴钩看不休。”一句“眼底吴钩看不休”,沉淀了对当时国际紧张局势的深刻思考。  
1965年10月16日,《东风》发表了叶剑英写的一首律诗:《望远》:
  忧患元元忆逝翁,红旗缥缈没遥空。
  昏鸦三匝迷枯树,回雁兼程溯旧踪。
  赤道雕弓能射虎,椰林匕首敢屠龙。
  景升父子皆豚犬,旋转还凭革命功。
  这年12月26日是毛泽东七十二岁生日。这天毛岸青、邵华夫妇前往看望,他高兴地为他们亲笔写了这首诗(书写时把题目改成《远望》),并在诗末写上“10月16日光明日报”。
1977年4月7日,《人民日报》刊登了这份手迹。同时发表了叶剑英所写有关此事的《说明》。毛岸青、邵华为此手迹发表所写的《重读<远望>志更坚》中说:“我们看到毛主席非常喜欢这首诗,他老人家不仅可以记忆十分清楚地背诵出来,而且连什么时间刊登在哪家报纸上,都记得清清楚楚。”
1966年“文革”初起,叶剑英在一首《虞美人》词中说,“串连炮打何时了,官罢知多少?赫赫沙场旧威风,顶住青年小将几回冲!严关过后艰难在,思想幡然改”,也颇见他在那种特殊情况下的“大关节”处所作的深邃而辩证的思考。
毛泽东对叶剑英的文才和见识的称道,1975年5月3日,毛泽东生前最后一次主持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时,引用辛弃疾的《南乡子·登京口北固亭有怀》中“天下英雄谁敌手?曹刘。生子当如孙仲谋”几句,称三国时孙权“是个能干的人”,并要叶剑英当场背诵了全首词。毛泽东说:“天下英雄谁敌手?曹刘。当今惜无孙仲谋。此人(指叶剑英)有些文化,他看不起吴法宪。就是吴法宪不行。”这段话有三点值得体味。一是毛泽东有意把“生子当如孙仲谋”改为“当今惜无孙仲谋”,似乎生出了人才匮乏的感慨;二是让叶剑英背诵辛词,当众流露出“此人有些文化”的欣赏之情;三是称道叶剑英看不起吴法宪,肯定了叶在对待林彪集团的这个大关节上,头脑清醒,立场坚定。
在1978年12月召开的中央工作会议上,叶剑英说:“毛主席临终的时候说,我不行,快完了。政治局的全体同志到毛主席那个房子,排队一个一个见主席。那时,他的心脏还没有停止跳动,看完后,退回休息室。过了一会,护士又把我叫到主席面前。当时主席看了我一眼,说不出话来,我又退了出来,不久,主席心脏就停止跳动了。当时我就想,主席为什么要第二次叫我呢?还有什么嘱托(叶剑英讲到此处,心情很激动,流下了眼泪。)我剖析毛主席在世时自己的心情,我确实把华国锋同志当做‘后主’看待,尽管我自己精力不足,水平不高,还是想尽力扶助他。我对他还讲过一些过誉的话。这是一种旧的封建思想在作怪。借此机会,我应作自我批评。”

( 摘编自《读毛泽东札记》、中国网)

 


(七七)毛泽东默写《三垂冈》


诗曰:万里长空云卷舒,登高望远览全图。
人间学问乾坤大,腹有诗书意自如。
中国向来有“诗国”之称,诗词艺术传统深厚,源远流长,数千年间,作者如云,名家辈出。毛泽东和田家英都酷爱中国古代诗词。毛泽东对《诗经》以下中国历代的诗词曲赋差不多都广泛地阅读过,其中读得最多的是《楚辞》、唐诗、宋词和元曲。他能全文背诵的诗词不计其数。田家英也读过很多古诗词,且能一字不差地背诵出许多古诗词,工作疲倦时,他常以背诵古诗词为娱乐,既换脑筋,又陶冶情操。
1964年12月29日,毛泽东致信田家英:“
近读五代史后唐庄宗传三垂冈战役,记起了年轻时曾读过一首咏史诗,忘记了是何代何人所作。请你一查,告我为盼! ”
他凭记忆写下来附上三垂冈诗一首:
英雄立马起沙陀,奈此朱粱跋扈何。
只手难扶唐社稷,连城犹拥晋山河。
风云帐下奇儿在,鼓角灯前老泪多。
萧瑟三垂冈下路,至今人唱百年歌。
最后,他还注明:“诗歌颂李克用父子”。
这首诗是清代人严遂成所作。毛泽东默写的与原诗对照,只错了三个字:第四句中的“且”写为“犹”;第七句中的“瑟”写为“飒”,“畔”字写为“下”。,但却与袁枚的《随园诗话》所引的《三垂冈》诗一字不差。有人认为有可能毛泽东本来就是从《随园诗话》中读到并记下这首诗的。无论怎样,毛泽东对古诗词熟读的功夫,由此可见一斑。

(《解放日报》)

 

 

(七八)毛泽东赠诗《三垂冈》及创作《七律·冬云》


诗曰:一首古诗引共鸣,胸中自有激情生。
挥毫写下《冬云》句,气势凌空壮讨声。
一九六二年冬,一些欧洲的共产党相继召开代表大会。苏共领导人又利用这个机会,向中共代表团发起围攻。首先是一九六二年十一月召开的保加利亚共产党第八次代表大会,由此拉开了在一些党的代表大会上公开指名攻击中国共产党的序幕。随后召开的匈牙利社会主义工人党第八次代表大会、捷克斯洛伐克共产党第十二次代表大会,对中国共产党的攻击调门越来越高,卷入的兄弟党也越来越多。
在这种情况下,毛泽东和中共中央决定发表一系列答辩文章进行反击。
十二月初,意大利共产党举行第四次代表大会,中国共产党派出代表团参加。十二月二日,意共总书记陶里亚蒂在总报告里点名攻击中国共产党。中国共产党决定给予还击。
邓小平当时说:“以后的斗争怎么样,要研究。现在看,今后的斗争更加展开了。这就需要一系列的东西,也要有适当的刊物。写文章的问题,每个问题写一篇,要适合于外国人看。如什么叫冒险主义,现在必须回答。还有纸老虎问题,赫鲁晓夫和陶里亚蒂都攻”
主席说,可以就写‘驳陶里亚蒂’。最近要组织一两篇文章,同时要把陶里亚蒂攻击我们的言论摘登出来。”
这段时间,毛泽东一直在外地。面对苏共等兄弟党的围攻,处于精神亢奋之中的毛泽东,十二月二十二日,把中共中央政治研究室整理的《列宁在第二国际反对机会主义的斗争》的材料批给柯庆施,让他印发参加华东局会议的各同志,“大家读一、二遍,并讨论两天”。还在最后一页上写下了清代诗人严遂成的诗作《三垂冈》,并指出这是“咏后唐李克用和其儿子后唐庄宗李存勖的诗”。
英雄立马起沙陀,奈此朱梁跋扈何。
只手难扶唐社稷,连城犹拥晋山河。
风云帐下奇儿在,鼓角灯前老泪多。
萧飒三垂冈下路,至今人唱百年歌。
这首诗是毛泽东默写的,只错了三个字:第四句中的“且”写为“犹”;第七句中的“瑟”写为“飒”,“畔”字写为“下”但和《随园诗话》中所引的诗,一字不差。
十二月二十六日,是毛泽东六十九岁生日。他在这一天写下了《七律·冬云》:
雪压冬云白絮飞,万花纷谢一时稀。
高天滚滚寒流泄,大地微微暖气吹。
独有英雄驱虎豹,更无豪杰怕熊罴。
梅花欢喜漫天雪,冻死苍蝇未足奇。
这首诗在后来发表时,毛泽东把“高天滚滚寒流泄”改成了“高天滚滚寒流急”。这首诗的对比比较直白,应该来说文句无奇,但是气势颇壮,“冻死苍蝇未足奇”更是用语。
1964年1月,毛泽东与斯特朗谈世界形势时,斯特朗问毛泽东在与苏联的“大论战”中起了什么作用,毛泽东当时笑着说:“我在这次斗争中做得很少,只写了几首诗,我自己没有什么其他的个人武器。
(《安娜·路易斯·斯特朗同毛泽东的三次谈话》,《党史纵横》1988年第2期”)


(七九)毛泽东忘了的一首诗——人民解放军占领南京


诗曰:《沁园春·雪》竖词碑,引来百犬吠光辉。
造谣小丑今犹在,“忘诗”可又秘书为?
1963年12月,文物出版社和人民文学出版社同时出版了《毛主席诗词》(三十七首)。其中首次公开发表的有10首:《七律·人民解放军占领南京》《七律·到韶山》《七律·登庐山》《七绝·为女民兵题照》《七律·答友人》《七绝·为李进同志题所摄庐山仙人洞照》《七律·和郭沫若同志》《卜算子·咏梅》《七律·冬云》《满江红·和郭沫若同志》。在出版之前,先出了个征求意见本。
遵照毛泽东的意见,开了一个有20余人参加的会议,好几位中央负责同志和文艺方面的领导人都出席了。毛泽东用大粗铅笔写了张条子:“请同志们一议。”与会者对毛泽东的诗进行了认真的讨论。诗人臧克家托田家英代转了23条意见,其中有13处为毛泽东所采纳。在编辑过程中,田家英还经常同诗家交换意见,共同探讨毛泽东诗词的用典及含义。有一次,他在电话中告诉臧克家:毛泽东同志有首词的起头,是有意仿照辛稼轩(辛弃疾)《永遇乐·京口北固亭怀古》的。在唐诗中,毛泽东最喜欢李白、李贺、李商隐的诗。
在宋词中,毛泽东最喜欢苏东坡和辛弃疾的词,《稼轩长短句》是毛泽东经常放在身边的一部书。田家英的话对帮助理解毛泽东诗词有着重要意义。从担任毛泽东的秘书开始,田家英就注意收集毛泽东诗词。这次新发表的《七律·人民解放军占领南京》是由于田家英的收集才得以保存和流传下来的。1949年春天,党中央、毛泽东由西柏坡迁到北京香山。4月23日晚上,人民解放军攻占了南京“总统府”,结束了蒋介石22年的统治。消息传来,毛泽东感到由衷的喜悦,焕发了浓郁的诗兴,当即吟出《人民解放军占领南京》诗一首。田家英抄录收集下这首诗。
这次编辑毛泽东诗词,田家英把这首诗送给毛泽东,毛泽东说忘了还有这一首。于是,毛泽东根据田家英提供的抄本,经过核对,随即书写了这首诗。中央档案馆张景堂同志说,中央档案馆保存的毛泽东诗词手稿,有田家英保存的,有从江青处交来的,每首诗词都有重件,有的诗词毛泽东多次书写,唯独《人民解放军占领南京》这一首只有田家英的一件。

(《解放日报》)

 

 


(八0)毛泽东悲痛写悼诗


诗曰:投身革命即为家,星火井冈映日华。
关内“林罗”兵百万,挥师南下到天涯。
1963年,罗荣桓逝世后,毛泽东悲痛万分,几天几夜不能寐。一天深夜,毛泽东用颤抖的手写下了七律《吊罗荣桓》:
记得当年草上飞,红军队里每相违。
长征不是难堪日,战锦方为大问题。

斥每闻欺大鸟,昆鸡长笑老鹰非。
君今不幸离人世,国有疑难可问谁?
毛泽东一生写了很多诗词,怀念战友和亲人的作品却很少。《蝶恋花·答李淑一》表达了怀念亡妻杨开慧和战友柳直荀之情,但属于寓意较深的词作。《吊罗荣桓》这首七律,应该说是目前可见的毛泽东惟一的一首严格意义上的悼诗。诗中最后一句“国有疑难可问谁”,足以体现毛泽东对罗荣桓的友情和器重。

(国防大学
王志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