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洁精质检报告样板:生命、愛與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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譯者的話
這是一份邀請,
一份來自整個宇宙的邀請,
一份來自整個存在的邀請,
它帶著存在的芬芳、生命的瓊漿、愛的歡樂、心的喜悅……
來吧,來吧!
花兒在招手,鳥兒在歡唱……
美妙的旋律近了,近了……
你只需一下躍入的那一點點勇氣。
躍入那宇宙的盛會、存在的狂歡!
來吧,來吧!
讓我們唱一首存在之歌,
跳一曲存在之舞,
來吧,來吧!
除了愛與歡笑,
生命註定別無出路。
除了舞蹈與歌唱,
生命註定別無選擇。
讓我們從今天開始,
不,就從現在開始:慶祝!
慶祝生命、慶祝永恆!
請好好的領悟這份來自存在的邀請與祝福。
陶稀1995年3月10日
生命篇瘋狂就是明智 對生命的態度
生命是一張空白的畫布 除了生活沒有其他的神 無聊是一個偉大的開始
佛陀左巴 悲傷有它自身的美
你不享受生活就是罪孽
一個非常危險的情況 冒一切險
愛篇心靈的音樂 愛是什麼? 愛是你生命的舞蹈!
關於愛的四個步驟 具體的愛
愛是一朵非常脆弱的花
婚姻就是賣身
愛的真正敵人 愛自己
愛是一種奢侈 愛和靜心
歡笑篇你不會看見驢子在笑 生命是一個宇宙的笑話
笑佛 
唯一的愛與歡笑的游唱詩人 公牛或閹牛 
後記
生命、愛與歡笑
生命
「生命是某種不可能的事,
它不應該存在卻又存在著;
我們的存在、樹的存在、鳥的存在是一個奇跡
這真的是一個奇跡,
因為整個宇宙是死的。
無數個星系是死的。無數個太陽系是死的,
只有在這個小小的星球上,生命卻在此發生了。
如果按照你想像中的比率來算,
它是那樣渺小,
就抑同一粒小小的塵埃這便是全部存在的最幸運的地方:
鳥兒在歡唱村兒在生長、在開花;
人們在這兒相愛、歌唱、歡舞;
一些不可思議的事就此發生」
--奧修--
瘋狂就是明智
在這個世界上人們知道有這樣一些美麗而瘋狂的人,事實上,在這個世界上所有偉大的人在一般人眼裏都有那麼點瘋狂。
他們的瘋狂的表現,是山為他們不悲傷,他們不憂慮,他們不怕死,他們不為瑣事煩惱,他們每時每刻都盡致而熱情地活著。正因為盡致而熱情,於是他們的生命變成一朵美麗的花--它們充滿芬芳--愛、生命與歡笑。
但是,這樣當然傷害了你周遭的許許多多的人,他們不能接受你所成就的恰恰是他們隊錯過的那種觀念、他們將試著用一切方式使你悲傷。他們的責難除了力圖使你悲傷,摧毀你的歡舞剝奪你的歡樂以外沒別的--這樣才能使你回到他們中間。
人必須要鼓起勇氣,假如人們說你瘋狂那麼贊它,告訴他們:
你是對的。在這個世界上只有瘋狂的人才是幸福和快樂的,我選擇了歡樂的、幸福的和雀躍的瘋狂;你選擇悲傷的、痛苦的和地獄般的明智。
我們的選擇不同,你可以繼續作的明智,保留你的悲傷;也讓我獨自繼續我的瘋狂,請不要干擾我,
我也不會感到被這個世界上你們所有如此明智的人所干擾,我不會感到被干擾。這僅僅是一個很短的時間問題,不久,一旦他們接受上你的瘋狂,他們將再也不會干擾你,那麼你便能完完全全地表現出你原本的存在你將拋棄你所有的虛偽。
我們整個兒童期的教育使我們的頭腦產生了分裂:我們必須對社會、對大家對世界是一副面孔--而這不是一副你真實的面孔。事實上,它必定不是你的真實的面孔,你必須表現出人們喜歡的,人們讚賞的,人們能夠接納的一副面孔--取決於他們思想方式和他們的文化傳統,而你必須將你原來的面孔藏起來。這種分裂變得如此無法癒合,因為在部分時間你生活在人群中,和他們在一起與他們交往,很少一個人獨自,自然地,你的假面變得比你的自身本性越來越成為你的一部分。
社會在每個人的心中製造了一種害怕心理,害怕被拒絕,害怕被人嘲笑,害怕失去尊嚴,害怕人們將會怎麼說,你不得不調整自己來適合所有盲目的、無意識的人們,你不能成為你自己。
這是從古到今我們整個世界的一個基本傳統,即是沒有人被允許成為他自己。當某一刻有他人在場的時候,你便很少關心你自己,卻更關心地你將會有什麼樣的病人。
當你一個人在浴室的時候,你幾乎就像個小孩子,有時你在鏡子前做個鬼臉,但是,一旦你突然覺察即使是一個小孩從鑰匙孔裏在看著你時,你立即便會改變,你雙會變為平常的、陳舊的你,嚴肅正經,就和人們所期望的一樣。最令人吃驚的事就是你的那些人,他們也害怕你。人人都害怕別人。沒人允許他去感覺,去表現本真,去流露真情,可是,每個人都想這麼做。
因為繼續壓抑你原來的面貌正是一種自殺的行為。你唯一的責任是對你自己的本性負責,不要反對它,因為你反對它,等於是在自然,是在摧毀你自己。
那麼,你又將會得到什麼呢?即使人們尊敬你,人們認為你是一個非常正統的,受人尊重的、高尚的人,而這些根本無法滋養你的存在,無法使你對生命及其它非凡的美有更多的洞察。
你是獨自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你獨自來到這個世界,獨自一個人生活在這個世界,你也獨一個人離開這個世界。別人所有意見都被留下來,只有你原本的感覺,你真實的體驗將伴隨著你甚至到你死後。即使死亡也無法帶走你的歡舞,你的淚水,你自身的純潔,你的寧靜,你的安詳,你的狂喜。
死亡無法從你身上帶走的是你唯一的真正的寶藏,那些能夠被別人帶走的東西不是珍品,而只是你受到了欺騙。
你唯一應該關心的是:
照顧和保護好當死亡摧毀你的身體,你的頭腦的時候你能帶走的那些品質。因為這些品質是你唯一的伴侶,它們是唯一真正有價值的。只有那些成就它們的人才是真正地活著,  其他的人只能是假裝的活著。
--奧修--
對生命的態度
奧修,對生命有某種態度是不是很重要?
對待生命有某種態度正是錯過生命的最佳方式,態度來自頭腦,但是生命卻超越頭腦。態度是我們的捏造品,是我們的偏見,是我們的發明物,而生命不是由我們創造的,恰恰相反,我們只是生命之湖中那陣陣漣漪。
海洋中的一朵浪花對海洋能有什麼樣的態度呢?一片草葉對地球、月亮、太陽、星星又能有什麼樣的態度呢?所有的態度都是自我中心的,所有的態度都是愚蠢的。
生命不是一種哲學,不是一個問題,而是一個奧秘。你無法按照一定的形式生活,無法按照你曾被教導的有節制的生活,你不得不重新開始,從新的起跑線開始。
每個人都應該將自己想成是這個地球上第一個人;他是亞當或她是夏娃,於是你便可以打開,你對無限的可能性打開,你將變得勇於冒存在之險,變得可見存在之性,你越勇於冒存在之險,便越能見存在之性,這樣,生命巨大的可能性在你身上發生了。
你的態度的功能就是障礙:如果你按照你的哲學、宗教、意識形態,生命本身不能觸到你。當生命必須適應你的哲學、宗教和意識形態時,而正是在那種適應它的某些品質已經死了,你得到的是一具死屍:它看上去活著,其實是死的。
人們自古以來一起是在這樣做著,印度教徒按照印度教的態度生活,回教徒按照回教徒的態度生活,某某主義者按照某某主義生活。但是,請記住一個最基本、最根本的事實:態度不允許你去觸及生命本身,它扭曲生命,曲解生命。
有一個古老的希臘故事。一個狂熱的國王有一張漂亮的金床,非常珍貴,上面鑲嵌著數千顆鑽石。每當賓客來到皇宮,他都用這張床來招待他們,但他有一個特定的態度:客人必須適合這張床,如果客人太高了,那麼就要將他切掉些來適合這張床。當然,這張床是無價之寶,它不能有任何改動,但客人必須按床的大小來削切或拉長,就如床不是為人而存在,倒是人為那張床而存在!
要找到一個人來適合一張現成的床是非常罕見的,幾乎是不可能的,記住,平均標準的人是不存在 ,平均標準的人是人們虛構的。而這張床則是為平均標準的人準備的,那位國王是一個數學家,經非常精確的計算才作出了那張床,他量了首都全體市民的身高,然後將總數除以市民的人數,他便得出了一個平均值。
首都有小孩、年輕人、老人、侏儒、巨人,但是平均值則是完全不同於這些個體的自然現象,在整個首都沒有一個人真正合乎平均值。我從來沒有遇見過合乎平均值的人,平均值的人是一種虛構。
因此,不管什麼樣的人作為國王的客人都要遇到麻煩。如果他比床短,那麼國王就讓粗壯的角力士將客人拉成和床一樣長。這一定是羅福按摩(一種將身體重新排列的按摩)的發源處,愛得羅福按摩的創始者一定是從這個國王那裏學來的。當然,所有的客人都死了,但那不是國王的錯,他是帶著世界上最好的意圖做的每一件事的。
當你對生命有了某種態度,你將錯過生命本身。生命是廣袤無垠的,無法被任何態度所容納,用某一個定義來界定生命那是不可能的。的確,你的態度可能涵蓋了生命的某個方面,但這也僅僅是一個方面,頭腦的傾向往往將一個方面看成全部,當某一方面被看作全部時,你便失去了與生命的聯繫。你的生命被你的態度所包圍,作繭自縛,劃地為牢,你將過得很悲慘。那麼你的所謂的宗教將會非常高興,因為那就是他們一起告誡你的:生命就是痛苦的。
佛說,出生是痛苦,年輕是痛苦,年老是痛苦,死也是痛苦。整個人生即是一幕幕漫長的悲劇。如果你從態度開始,你將發現佛說得完全正確,你本身即是個證明。
但是我想告訴你生命不是痛苦,我一點也不同意佛的觀點。生命變得痛苦,但那是你自己造成的,否則,生命是永恆的歡樂。但是要知道永恆的歡樂,你必須敞開心扉,鬆開你的手。
不要用緊握拳頭的方法來靠近,鬆開你的手,要極其天真地步入生命。態度是狡猾的。你不用嘗試,不用經驗,不用生活便已決定了,你已經得了某些結論,當然那些結論早已事先在你那兒了。那麼你將會發現它們將被生命所證實,其實並非生命證實那些結論,而是你的整個思想力圖去發現種種方法,各種意義,各種證據來支持那些結論。
我要教給你一個沒有任何態度的生命。這是我經驗中的一個最基本的原理;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生命的本真的話,那麼你得拋開所有的哲學和所有的主義,然後,鬆開你的手。完完全全赤裸裸地進入陽光,去看它是什麼。
在過去,人們的感官是門戶,真實的存在就是通過我們的感官到達我們的內心深處的存在。而最新研究表明:我們的感官不僅僅是門戶,它們同樣也是衛兵。只有百分之二的資訊被允許進入,百分之九十八的資訊被拒之門外,任何與你人生觀相抵觸的東西都遭拒絕,而只有百分之二的資訊滲入。
這樣過只有百分之二的生活根本不算是在生活。當一個人能過百分之一百的生活,為什麼要過百分之二的生活呢?
你問我:
對生命有某種態度是不是很重要?
它不僅不重要,而且對生命持任何態度都是危險的。為什麼不允許生命擁有它自身的歡舞、歌唱,而不必有任何期望呢?為什麼我們不能沒有期望地活著呢?為什麼我們不能直觀存在、即是在它的純在中呢?為什麼我們要將我們自己強加在生命之上呢?沒有人會成為損失者,如果你強加於生命之上,那麼你就是唯一的損失者。
最好不要給生命帖上標籤,最好不要給它一個框架,最好讓它沒有結論,最好不要去規範它,不要去標定它,那樣你便會有更多更美麗的經驗,更宇宙性的體驗。因為事物並不是真正分開的,存在是一個性高潮的整體,它是一個有機的整體。最小的一片小草,枯樹上的最小的葉子,與最大的星星同樣重要。
最小的東西同樣也是最大的。因為存在是一個整體。它是光譜,一旦你開始將它分開,你就開始製造出武斷的界線、定義,這樣的方法便使人錯過了生命和它的奧秘。
我們所有的人都有各種各樣的態度,這是我們的痛苦。我們所有的人只是站某一個立場來看待事物。因此,我們的生命變得貧乏,因為,每一個方面最多也只能是一個層面,而生命是多層面的,你必須變得更流動、更善變、更易融化、更易吸取;你不要成為一個觀察者,沒有什麼事情需要解決!
不要將生命看作是一個問題,它是一個極其美麗的奧秘。去喝它,它是清醇的的酒!成為一個喝生命之酒的醉漢!
生命是一張空白的畫布
奧修,生命不是一種痛苦嗎?
這都由你而定,生命本身是一張空白的畫布,無論你在上面怎麼畫,你可以將痛苦畫上去,也可以將幸福畫上去。
這自由是你的榮耀。
你可以用一種將你的整個生命變成地獄的方式來運用這個自由,或者用一種將你的生命變成美麗的東西、變成祝福、變成極大的快樂、變成天堂似的方式來運用這個自由。這全由你自己而定,人擁有所有的自由。
那就是為什麼有如此極大的痛苦。因為人們很愚蠢,他們不知在畫布上畫什麼。
一切都由你而定:那是人的榮耀,這是神給你的最偉大的禮物之一,沒有其他動物擁有這份禮物。每一種動物都已有固定安排,所有的動物都已經被排定。除了人,狗只能成為一隻狗,永遠是條狗,沒有其他的可能,它們沒有自由,它已被安排好了,每件事都是固定的,藍圖已在哪兒,它將只能按照那張藍圖,對它來說,沒有其他的選擇,沒有變化的可能,它是一個完完全全被設定的實體。
除了人,每樣東西都是被安排好的,玫瑰花只能是玫瑰花,蓮花必定只能是蓮花;鳥將會有翅膀,動物將只能用四隻腳走路。
人是絕對自由的,那正是人的美麗,人的榮耀。
神的最大禮物就是自由。你沒有被設定,你沒有帶一張藍圖,你必須創造你自己,你必須是你自己的創造。所有這一切都由你而定:你能成為佛陀,布赫丁。或者你也能成為阿道夫·希特勒、墨索里尼,你能成為殺人兇手或是靜心者。
你可以讓自己成為一個意識開出美麗之花的人,或者你也可以變成一個機器人。
但是,記住,你是有責任的,只有你自己對自己負責,沒別人替你負責。
一個樂觀主義者是一個這樣的人,早上他走到視窗說:「上帝,早上好!」
一個悲觀主義者是一個這樣的人,他走到視窗說:「我的天啊,又是早上了嗎?」
這一切都由你而定,這是同樣的早晨,或許是同樣的視窗,或許悲觀主義者和樂觀主義者呆在同一間房間,但這要看情形而定,當你說:「上帝,早上好!」當你說「我的天啊,又是早上了嗎?」這二者是多麼不同!
我曾經聽說過一個古老的蘇非寓言:
大師的兩個信徒在大師家的花園裏散步,大師讓他們每天早上或晚上散步。散步是一種靜心的方式,散步時的靜心正如習禪的人做散步靜心一樣,你不能二十四不時都坐著,雙腿需要一些活動,血液需要一些迴圈,所以在禪和蘇非教中都是如此,你在靜坐了幾個小時之後,你就得開始散步靜心,但靜心仍然在進行著。無論散步或靜坐,內在的覺知是相同的。
他們倆都是吸煙的,他們都想請求大師允許他們吸煙,他們決定:「明天,大師最多說不,但我們得去問一下,在花園裏抽煙似乎也不是褻瀆神的行為,我們並不在他的屋子裏吸煙。
第二天,他們在花園裏碰面,一個人非常憤怒,因為另外一個人在抽煙,於是他說:「怎麼回事?我已經問過了,但大師很直率的拒絕了,說不。你怎麼還在抽煙呢?難道你不在遵守他的命令?"
他回答說:「但是大師對我說可以。」
這看起來很不公平,那麼第一個人說了:「我要去而且馬上就去問問為什麼他對我說不可以而對你卻說可以。」
另外一個人說:「等一下,請告訴我你是怎樣問大師的。」
他回答說:「我怎麼問呢?我只是簡單地問,‘當我在靜心的時候能抽煙嗎?’大師說:‘不行。’他看上去非常生氣。」
另外一個開始笑起來了,他說:「現在我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我是問:「在我抽煙的時候能不能靜心?」大師說:行。」
這一切都要看情形而定,只有小小的一個差別,人生便完全因此有了很大的不同,問:「當我在靜心的時候能抽煙嗎?」這話聽上去很醜陋不雅;但問:「當我抽煙的時能靜心嗎?」這便完全沒有問題,很好!至少你將仍然在靜心。
生命既不是痛苦也不是幸福,生命是空白的畫布,人必須非常藝術的畫它。
一個流浪漢在敲一個旅館的門,這個旅館的名字叫「喬冶與龍」。
他問來開門的女人:「你能不能分一口飯給我這個可憐的人吃?」
「不!」女人在叫著,用力將門一關。
幾秒種之後,流浪漢再次敲門。那個女人又來開門。
流浪漢說:「我能不能要一口飯吃?」
那女人大聲道:「滾開,你這沒用的東西!你不要再來了!」
過了幾分鐘後,那流浪漢再次敲門,女人來到門前。
流浪漢說:「請原諒,這次我能不能跟喬治說幾句話?」
生命就是叫喬治與龍的旅館,你也能要求與喬治說幾句話。
除了生活沒有其他的神   奧修,人怎樣才能過自由的生活?  我的資訊非常簡單:過盡可能危險的生活。完全地、強烈地、熱情的地生活。因為除了生活,沒有其他的神。
尼采說,上帝已經死了。那是錯的。因為從來就不曾在哪里有過上帝,那麼,怎麼會死呢?生命存在著,始終存在著,而且將繼續存在下去,允許你......我再重複一遍:允許你自己被生命擁有。
這與過去所謂的宗教所告誡你的正相反,他們說:「棄俗。」我說:‘快樂地生活。「他們否定生活,而我則肯定生活。他們說生命是某種錯誤,是虛幻,他們創造了一個關於神的抽象的概念,而這個抽象概念只不過是他們頭腦中的一個投射,他們崇拜那個投射。這是如此的不明智,如此極端的愚蠢,它會讓人覺得奇怪,竟然有成千上萬的人相信如此全然的荒唐的事!真實的存在被否定,而頭腦中抽象的概念卻被肯定,神只是一個詞,但他們卻說神是真實的。
生命才是真實的:在你的心跳時你可以感覺到它,在你血脈中可以感到它的震顫,生命遍地都是--在花中,在河流裏,在星星中。但他們說這都是摩耶(maya),都是虛幻,他們說生命是和構成夢的材料是一樣的,於是他們創造了一個神。當然,由此每個人都按自己的模樣創造了一個神,這樣就有也成千上萬個神。
這是你的想像,你能創造一個有四個腦袋的神,你也能創造一個有一千隻手的神,這是由你而定的。這是你的遊戲,這些人一直在告誡.....在毒化另外一些人的頭腦。
我要對你說,生活是唯一的真理,除了生活,沒有其他的神。所以你要讓生命以其所有的形勢、色彩、層面來擁有你。整個彩虹,所有的音符。如果你能掌握這一簡單的事....這樣簡單是因為只是放開的問題,不要去催促河流,讓河流帶著你進入海洋。已經在發生了,你要放鬆,不要緊張,也不要試圖精神化,不要在物質和精神之間創造任何分裂,存在是一個整體,物質和精神只是同一個硬幣的兩面,放鬆、休息、跟著河流走。
做一名賭徒,不要做一個商人,你將會懂得更多的神性。因為賭徒能冒險,賭徒從不精打細算,他能將他所擁有的下注,當他下了全部的賭注,然後等待著,這時,賭徒會有一種興奮感.....現在將會發生什麼呢?正在這時刻窗戶可能打開,也正是那一刻能夠變成一個內在的蛻變。
做一個醉漢,醉于生命,醉於存在。不要那麼嚴肅,嚴肅的人沒有活力。喝生命之酒,它有那麼多的詩,那麼多的愛,那麼多的生命源泉。你能在任何一刻擁有春天,只要你呼喚春天,那麼陽光、風和雨就可走進你。
就因為這個資訊,那些神靈主義者反對我,因為他們認為我是在否定神。我並沒有否定神。我是第一次將神帶進真實的情景中,我使他活起來了。我帶他靠近你,比你的心更接近,因為他就是你的存在,不是分開的,不是遠離的,不是存在於天空中,就是此時此地。我在力圖摧毀彼時彼地的概念,我的觀點是此時和此地,因為除了此地沒有任何其他的空間,除了此時沒有任何其他的時間。
無聊是一個偉大的開始   奧修,我發現我對我自己感到很無聊,我感到沒有生命的源汁,你告誡我們無論我們怎樣,我們要接受自己,我無法接受生活,我知道在內心,我正在失去一些歡樂,該怎麼辦呢?
我們聽說過有一種新的鎮定劑並不能使你放鬆,反而使你更緊張。
試試看!試一試再試一試,成為一個美國人,但不要超過三次,試試看,試試看,再試試看,然後停止。因為繼續下去是沒有意思的。
你問我:
我發生我對我自己的感到很無聊.....
這是一個偉大的發現,真的。我說的是真的,很少人知道他們無聊。他們的確無聊,極其無聊,除了他們自己以外,別人都知道他們多麼無聊,知道一個人是無聊的,這是一個偉大的開始,現在有一些含義必須要去領悟。
人是唯一會感到無聊的動物,這是一個偉大的特權,這是人類尊嚴的一部分。你曾見過一頭牛或驢子感到無聊嗎?它們是不會無聊的。無聊的簡單意思就是你生活的方式是錯誤的。因此它能變成一件偉大的事情,應該將它理解成「我是無聊的,必須想些辦法,一些變化是必須的」這樣就不要認為你感到無聊是不好的。這是一個好的信號,一個好的開端,一個非常吉利的開端,但不要就此止步。
為什麼人會感到無聊?人感到無聊是因為人生活中別人給予的沒有生氣的模式中,拋棄這些模式,走出這些模式!開始過你自己的生活。
只有真實的人才不會無聊,偽裝的人一定是無聊的。基督徒將會感到無聊,耆那教徒會感到無聊,帕西教徒會感到無聊,某些‘主義’者會感到無聊。因為他們將他們的生活分裂成兩個部分,他們的真實的生活被壓抑,而開始過假裝的不真實的生活,這種不真實地生活產生了無聊,如果你正在做你想做的事,你將永遠不會感到無聊。
當我離家上大學的那一天,我的雙親,我的家人,他們都想要我成為一名醫生,或者是一名工程師,我完全拒絕了。我說: 「我要去做我想做的事,因為我不想過無聊的生活,作為一名科學家,我可能會成功,我也許會受到尊敬,獲得金錢、權力、聲望,但我將會深深地感到無聊,因為那不是我想做的事。」
他們感到震驚,因為他們不能看到學習哲學有任何前途,哲學是大學裏最冷門的科目。他們勉強同意了,知道我的前途將會被我荒廢掉,但是他們最終承認他們錯了。
這不是一個關於金錢、權力、聲望的問題,這是一個關於你本身想做什麼的問題。你去做,不要考慮其結果,你的無聊便會消失。你一定是在按照別人的想法去做:一定是在用一種合適的方式做事,你一定是在按事情應該的樣子去做,這些就是無聊的基石。
整個人類都在無聊,因為一個人可以成為一個神秘學家卻成了一個數學家,本應成為數學家的卻成了一個政治家,本應成為一個詩人的卻成了一個商人。每個人都是在別處,沒有人是在他該在的地方。人必須冒險,如果你準備去冒險,無聊將在那個時刻消失。
你問我:
我發現我對我自己感到無聊.....
你自己感到無聊是因為你沒有真誠地對待自己,對自己沒有誠實,你沒有尊重你自己的存在。
你還說:
我感到沒有生命源汁。
怎樣才會感到生命源汁?只有當你正在做你想做的事,無論什麼事,你就會感到生命源汁在流動。
梵谷只要畫畫就感到莫大的幸福。但他生前卻一幅畫也沒賣出去,沒人瞭解並欣賞他。他饑餓,他快死了,因為他的兄弟只能給他很少一筆錢,這樣至少能讓他勉強地生存下去,一個星期中他四天不吃,另三天吃一點,他必須得禁食四天,否則他到哪里可以得到他的畫布、顏料和畫筆呢?但他卻是非常幸福的,他的生命源汁在流動。
當他只有三十三歲時,他死了,他自殺而死。但他的自殺遠比你的所謂的生命要好得多,因為,他之所以自殺只是當他畫完了他所想畫的東西,那天他完成了長期以來一直渴望的那幅落日,他寫了一封信:「我的工作完成了,我很滿足,我將非常滿意地離開這個世界。」他自殺了,但我並不稱之為自殺,他生活得很完全,他以一種巨大的強度從生命之燭的兩端同時燃燒。
你或許可以活一百年,但你的生命或許只是一根幹骨,一點重量,一點死的重量。
你說:
奧修,......你曾經說要接受自己,無論我們怎樣。我無法接受生活,我知道在內心,我正在失去一些歡樂。
當我說接受你自己,我並沒說要接受你的生活方式--請不要誤解我的意思。當我說接受你自己時,我是說拋棄其他的一切-- 接受你自己。但你一定用了你自己的方式解釋它 ,事情就是這樣......我所說的並不是你已經理解的。 拋棄所有外加給你的東西,當你無條件的接受你自己時,突然歡樂便迸發出來,你的生命源汁開始流動,生命真正變成狂喜。
有一個年輕人,他的朋友們以為他死了,但他只是處於昏迷狀態,正好在未被埋葬之前,出現了生命的跡象,朋友都在問他死亡的感覺如何?
「死亡!」他大聲說道,「我沒死,我一直知道事情是怎樣進行的,我也知道我沒死,因為我的腳是冷的,我的肚子是餓的。」
「但是這些事是如何使你認為你仍然活著呢?」有一個好奇的人問道。
「我知道如果我在天堂,我的肚子將不會餓;如果我在別的地方,我的腳將不會冷。」
人能肯定自己還沒有死:你的肚子是餓的,你的腳是冷的。那麼,馬上站起來,稍稍跑動一下!
一個缺乏教育和所應具有的社會禮儀的窮人。愛上了一個百方富翁的女兒,她邀請他到她優雅的住宅去見她的父母,當他面對著那些富麗的傢俱,那些僕人和所有財富的象徵,感到非常壓抑,一直到吃晚飯時,他才盡力使自己顯得放鬆了些、他坐在寬大的餐桌旁,由於酒的作用,他變得自在了些,他放了一個很響的屁。
女孩的父親巡視了一下,然後盯著他那條躺在窮人腳邊的狗,羅浮!--他用一種威脅的語調。
那個窮人心裏感到輕鬆,因為主人是在責怪那條狗,於是,過了幾分鐘他又放了個屁。
主人看了看那條狗,又更大聲地喊「羅浮」
又過了幾分鐘,窮人放了第三個屁,那富翁皺起了眉,很憤怒,他吼叫著:「羅浮,快跑開,要不他會將屎拉在你頭上!」
趁還有時間,趕緊從你現在生活的監獄中跑出來!這只需要一點兒勇氣,就是一點賭徒的勇氣,記住,你不會損失什麼東西,你只會損失你的枷鎖--你只會損失你的無聊。你內心常有的失落感也會就此消失,其他還有什麼可失去的呢?擺脫陳規陋習,然後才能接受你自身的存在,接受你自己-一拒絕摩西、耶穌、佛陀、馬哈威亞克裏希那,接受你自己,你不是向佛陀、查拉圖斯特拉或伽比爾或是那納克負責,你只對你自己負責。
要負責----當我用「負責」一詞時,請記住不要誤解它。我不是在說義務或職責,我只取這個詞的願意;對真實的反應就是負責。
你一定要過一種只對你自己負責的生活,不必去滿足別人對你要求的一切職責。那會損失什麼呢?你很無聊--這是一個好的狀況,你正在錯過生命之源,還要什麼才能使你擺脫這禁錮?馬上跳出采,不要回頭!
他們說:在你跳之前想兩次、我說:先跳,然後你再去想,隨你想多少次就想多少次!
佛陀左巴
奧修,有時在你講道的時候,我便得到一個希臘左巴式的生活方式的見地,即吃、喝尋歡作樂和充滿熱情,我以為這即是生活之道。 另外一些時候,我又感到你所說的生活方式是靜坐著,警醒的和不動的,就像一個僧侶。
所以我們究竟要成為什麼樣的人呢?是左巴或是僧侶?兩者怎樣混合才是可能的呢?我感到你已在整合這兩者相反品質,但我們能既成為為熱情與欲望所激動的左巴又能成為不為情動、冷靜的與鎮定的佛陀嗎?
那是最終的融合--當左巴成為一個佛陀時,我在此試圖創造的不是希臘左巴而是佛陀左巴。左巴是優美的,但缺少某種東西,塵世是他的,但缺少天國的東西,他根植於塵世,就像一棵巨大的西洋杉,但他沒有翅膀,他不能飛入天空,他有根卻無翼。
吃喝、玩樂就其本身完全是好的,本身沒有什麼錯,但這是不夠的,很快你將對它感到厭倦。人不可能不停地吃喝玩樂,玩樂會很快地轉變成悲傷,因為它是重複的。只有一個很平庸的頭腦才能繼續對此保持快樂。
如果你稍微有點聰明,遲早你會發現這些是完全沒有意思的。你能一直吃喝、玩樂多久呢?問題遲早都會冒出來,所有一切有什麼意思呢?為什麼?這是不可能被長久回避的問題,如果你非常明智,這將始終存在著,固執地存在著,它撞擊你的心以求回答:給我答案!為什麼?
要記往:並非是那些窮人、挨餓的人對生活產生出挫折感。不是的,他們不可能產生挫折感,他們還沒有去生活,他們怎麼會產生挫折感呢?他們擁有希望,一個窮人總是抱著希望,一個窮人總是期待有奇跡的事情將會發生,希望著有某件事發生,如果不是今天那麼將是明天,或者就是後天。如果不是這輩子那麼就是下一輩子。
你以為如何呢?那些將天堂描繪成花花公子俱樂部的是哪些人呢?那些人是誰呢?饑餓、貧窮,他們錯過了他們的生活,他們將他們的渴望投射到天堂,天堂裏有酒河-一那些想像酒河的人是誰呢?他們一定是錯過了這樣的生活、有滿足希望之樹,你坐在樹下,許願,當你許願的這一刻,它馬上就能實現。在你許願和實現之間沒有一點時間間隔,在兩者之間沒有陰影,這是立刻的、馬上的。這些人是誰呢?饑餓使他們沒有能過他們的生活,他們又怎能對生活感到挫折呢?他們沒有經驗--這只有通過經驗才會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全然無意義的。只有左巴才知道所有的一切是全然無意義的。
佛陀地自身就是個左巴,他擁有全國所有美麗的女人,他的父親將所有美麗的少女安排在他的身邊、他擁有最美麗的宮殿,不同的季節有不同的宮殿。他擁有那個時代所有的奢華,他過著希臘左巴式的生活,所以,當他年僅二十九歲的時候就對生活感到全然挫折了。他是個非常智慧的人,如果他是個平庸的人,那麼他也就沉溺在其中了,但是很快他就看到了關鍵,這一切是重複的,這是相同的,你每天吃,你每天和女人作愛-一並且他每天有新的女人與他作愛,但要多久……?很快他就厭倦了。
生活的經驗是非常痛苦的,只在想像中是甜蜜的,實際上它是非常痛苦的。
他逃離宮殿、女人、財富、奢華和所有的一切……
所以,我不反對希臘左巴,因為希臘單巴正是佛陀左巴的基礎。佛陀是來自那種經驗,所以我完全適應此岸世界,因為我知道彼岸世界只能通過此岸世界的經驗才能達到,因此我不主張逃離這個世界。我不會要你成為一名僧侶,僧侶是反對左巴的人,他是一個逃避者,是一個懦夫,由於不明智,他所做的某些事太快,他不是一個成熟的人,僧侶是不成熟的、貪婪的-一對彼岸世界的貪婪,但是想要得太早了,季節還沒有到,果子還沒有成熟。
生活在這個世界裏,因為這個世界讓你成熟,成長,完整。這個世界的挑戰讓你歸於中心,給你覺知,而覺知是一步梯子。然後你便能從左巴到達佛陀。
但是讓我再重複說只有左巴才能成為佛陀,而佛陀從來不是僧侶。僧侶是一個從未做過左巴的人,他只是成為一個被佛陀一詞所蠱惑的人,他是一個模仿者。他是假的、虛偽的,他模仿佛陀,他或許是一個基督徒,或許是一個佛教徒,或許是一個耆那教徒 -一那沒多少區別,他只是模仿佛陀。當一個僧侶遠離世界時,那麼他還在與這個世界作戰,這不是一種輕鬆的離開,他的整個存在仍被拉回這個世界,他奮力反對它,他變得分裂,他的存在的一半適合著這個世界,而另一半則成了對另一個世界的貪婪,他被撕成兩個。僧侶基本上是個精神分裂症患者,是一個分裂的人,分成了較低的部分和較高的部分。較低的部分一直在拉著地,而已較低的部分越來越吸引他。這種吸引力就越是被壓抑,因為他不曾在較低的部分生活,他就無法達到較高的部分。
只有當你在較低部分生活過,你才能進入較高的部分;只有通過較低級的極大的痛苦和極大的喜悅,你才能得到較高級的。在一朵蓮花成為一朵蓮花之前,它必須通過泥土,那泥土就是這個世界,僧侶逃離了泥土,他將再也不會成為一朵蓮花。這就如同一顆蓮花的種子害怕落入泥土,或許自我在說:「我是一顆蓮花的種子!我不能落入泥土。」這樣的話,它也就仍然是一顆種子,它將再也不會開花成為一朵蓮花。如果它想像蓮花一樣盛開,它必須落入泥土,它必須生活於這個矛盾中。沒有這一生活於泥土中的矛盾,那便無法超越。
我是最不願意將你變成一個僧侶的,否則,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和尚和尼姑反對我呢?我希望你變得根植於塵世。我完全同意尼采所說的「我懇求你,我的兄弟,保持對塵世的忠誠,不要相信那些談論希望另一個世界的人!」信任塵世來作為你學習信任的第一課,它正是你現在的家!
不要渴望另一個世界,活過這個世界,帶著強度,帶著熱情,活過這個世界,帶著全部的、你的整個存在活過這個世界,以那種全部的信任,通過那種熱情的生活、愛和歡樂,你將會有能力 達到彼岸世尋。
另一個世界隱藏在這個世界中。佛陀是沉睡在左巴中的,它必須被喚醒,除了生活本身,沒人能喚醒他。我在此幫助你變得完整,無論你在何處,無論你處在何種狀態--完全地活過那個狀態,只有當你全然地體驗那件事,你才能超越它。 首先成為一個左巴,一朵塵世的花,通過它獲得資格便能成為佛陀--另一個世界的花朵、另一個世界不是遠離這個世界的。另一個世界不反對這個世界;另一個世界隱藏在這個世界中,這個世界只是另一個世界的顯示,而另一個世界是這個世界未顯視的部分。
悲傷有它自身的美
奧修,慶祝悲傷是可能的嗎?
不要認同悲傷,應成為一個觀照者,欣賞那悲傷的時刻,因為悲傷有它自身的美。
你從來沒有注視過,你認同悲傷以致你從來未曾看透那悲傷時刻的美麗,如果你觀照到,你將驚訝地發現你錯過了什麼樣的寶藏。
看,當你快樂的時候,你從來不會感到像悲傷那樣深刻。悲傷有它的深度,而快樂有它的膚淺;去家看一下快樂的人們,那些所謂快樂的人們--花花公子和花花公主們,在俱樂部裏,在旅館裏,在戲院裏,你可以找到他們,他們總是在笑,總是在得意洋洋,你總會發現他們的膚淺、表面化,他們沒有任何深度,快樂就像波浪,只是在表面的你過著一個膚淺的生活;但是悲傷有它的深度,當你悲傷時,它不像表面的波浪,它像太平洋那樣深沉-一有好幾哩、好幾哩那麼深。
進入那個深度,觀照它。快樂是嘈雜的,悲傷有它的寧靜。快樂或許就像白天,悲傷就像黑夜。快樂或許就像光,悲傷就像黑暗,光來了又去。黑暗駐留--它是永恆的,光有時候才產生,黑暗卻始終在那兒。
如果你進入悲傷,所有的這些事你都將會感覺到,突然你將會意識到悲傷就好像一樣樂西在那兒,你注視著,觀照著,突然你開始感到快樂,如此美麗的悲傷!--一朵幽暗的花,一朵永恆深刻的花,好像一個無底的深淵,如此寧靜,如此富於音樂性 ……那裏完全沒有噪音,沒有干擾,人便可以一直無底地墮入進去,然後人能從中走出。覺得完全充滿活力,這是一個休息。
它由你的態度而定,當你變得悲傷的時候,你以為那些不好的事就在你身上發生了,這只是一種解釋。然後你便開始試著逃避它,你從來不曾以此來靜心。你想去找某個人,想去參加舞會,去俱樂部,或者打開電視機或收音機,或者去看報--只要去做某件事你才能將它忘卻、你接受了一個錯誤的態度。認為悲傷是一個錯誤,悲傷本身沒有任何錯,它只是生命的另一極。
快樂是一個極端,悲傷則是另一端;幸福是一個極端,痛苦是另一端,生命就是由這兩部分組成、只有幸福的生命將是一個側面的延伸,但將不會有深度;只有痛苦的生命將會有深度。但將不會有擴展,既有痛苦又有幸福的生命是多層面的。它在所有的層面上一起擴展。
看著佛的雕像,或者注視著我的眼睛,然後你會發現兩個側面是在一起的,幸福、寧靜與悲傷同在。
你將會發現幸福中同時包含著悲傷,因為悲傷給它深度。看著佛的雕像 --幸福的,但仍然是悲傷的。
正是那個「悲傷」一詞給你錯誤的暗示--某些事是錯誤的,這是你的解釋。對我而言,完整的生命是好的,當你以生命的整體來理解的時候,只有那時你才能慶祝,否則是不可能的、慶祝的含義是無論發生什麼都無關緊要,我都將慶祝、慶祝是無條件的「當我快樂,我就慶祝、」或者,「當我不快樂時,我就不慶祝、」慶祝是沒有條件的,我慶祝生命,它帶來不快樂,好,我慶祝它,它帶來快樂,好,我慶祝它;慶祝是我的態度,無論生命帶來什麼,慶祝是無條件的。但是問題又會出現,因為無論什麼時候我得用詞。而這些詞的含義已在你的頭腦中,當我說,「慶祝」,你認為必須要快樂,當人在悲傷的時候怎麼會慶祝呢?我沒有說人必須要快樂的時候才去慶祝,慶祝是一種對無論生活給予你什麼的感激。無論神給你什麼的感激。慶祝是一種感謝,一種感激、我已經告訴你, 我將再次告訴你……
一個蘇非的神秘家非常窮困,饑餓,被人拒絕,旅途疲勞。他在一天晚上,他到了一個村莊,那個村莊不歡迎他,那個村莊屬於那些正統的人們,當那些正統的回教徒在那兒的時候,要說服他們是很困難的,他們甚至連鎮上的可以庇護他的一小點地方都不給他。
那晚很冷,他又餓又累,穿得又單薄,一直在那裏顫抖。他坐在鎮外的一棵樹下,他的門徒也坐在那兒,非常悲傷、沮喪,甚至憤怒。
然後他開始祈禱,他對神說「你真是太神奇了!你總是給予我,無論我需要什麼。」這看起來有點太過份了。
一個門徒說「等一下,現在你做得太過份了,特別在今天晚上,這些話是假的、我們挨餓,疲勞,沒有衣穿,一個冰冷的夜晚正在降臨,許多野獸在我們周圍,我們被這裏的人拒絕,我們沒有避難所,為什麼你還要感激神?當你說‘你總是給予我,無論我需要什麼’,你這是什麼意思?」
那個神秘家說「是的,我要再重複一遍;無論我需要什麼,神總是給予我。今晚我需要貧困,今晚我需要被人拒絕,今晚我需要饑餓、危險,否則他為什麼要給我這些呢?這一定是需要的,這是需要的,而我必須感激,他如此美妙地顧及我的需要,他真是奇妙至極!」這是與境遇無關的一個態度:境遇是毫無關係的。
慶祝吧。無論什麼情況,如果你是悲傷的,那麼你就去慶祝,因為你是悲傷的,試試著,給它一種嘗試,你將會感到驚奇--它會發生,你是悲傷的嗎?開始舞蹈,因為悲傷是如此之美,是一朵如此寧靜的存在之花!舞蹈,享受,接著你將會突然感到那悲傷正在消失,一種距離被創適出來,漸漸地,你將會忘掉悲傷,你將繼續慶祝,你已經改變那個能量。  這就是點金術:使那種賤金屬轉變成高貴的金子、悲傷、憤怒、嫉妒--鐵能轉變成金子,因為它們是由與金子一樣的基本元素構成的。在金子與鐵之間沒有任何區別,因為它們有同樣的成份,同樣的電子。你是否曾經想到過一塊煤與世界上最高貴的鑽石也是一樣的呢?它們沒有任何區別,事實上,煤在數百萬年的地層壓力下變成了一塊鑽石,正是壓力的不同,使它們成為煤或鑽石,但它們兩者都是碳,都由同樣的元素組成。 較低賤的可以變成較高貴的,低踐本身並沒缺少什麼東西, 只是需要重新安排。重新組合,這就是點金術的全部含義。
當你悲傷的時候,慶祝它,你就給悲傷以新的組合。你將某些東西帶給了悲傷,這些東西將使悲傷蛻變。你將慶祝帶給了悲傷。憤怒嗎?跳一個優美的舞,開始是憤怒的,你將開始跳舞,那舞蹈也將是憤怒的、攻擊性的、猛烈的,不久,它將變得越來越柔和,越來越柔和,突然間,你將忘記憤怒,那個能量已經轉變成舞蹈。但是當你憤怒的時候,你不可能想舞蹈,當你悲傷的時候,你也不可能想唱歌,為什麼不將你的悲傷變成一首歌呢?唱吧,吹起你的笛子,拜始那音符是悲傷的。但是悲傷的音符沒有任何錯誤。你可曾聽到,在某個下午,天氣非常熱,報炎熱,如同火在四周燃燒,突然間,從芒果樹叢裏,你能聽到一隻杜鵑開始唱歌。開始,音符是悲傷的。她正在呼喚她的情侶,她的鍾愛。一個炎熱的下午,一切都在四周燃燒著,她正渴望著愛情,一個非常傷感的音調,但很優美,漸漸地,那憂傷的音調變成快樂的,她的情侶開始從另外一個叢林中回答她,於是炎熱的下午再也不熱了,一切都在心中涼爽起來,音調也不一樣了,只要情侶有了回應,一切都已發生了變化,這就是點金術的變化。  你悲傷嗎?開始唱歌、祈禱、跳舞,無論你想做什麼,就去做,不久,那平凡的鐵就會變成高貴的金子了。一旦你知道這把鑰匙,你的生命將不再一樣,你能打開任何一道門。
這是一把萬能鑰匙:慶祝一切。
我曾聽說過三個中國神秘家,沒人知道他們的名字,他們是以」三個笑聖」而聞名,因為他們從來不做任何別的事,他們只是笑,一他們從一個鎮笑到另一個鎮,他們會站在市場中央好一陣大笑一整個市場的人都圍著他們,所有的人都會來,商店將會關門,顧客忘了他們為什麼到市場來,這三個人的確優美,一直在笑,笑得連他們的肚子都在顫動。  然而他們的笑變得有傳染性,其他人也開始笑了,接著整個市場都在笑,他們已改變了整個市場的品質。如果有人說;「跟我們說嘛」,他們會說「我們沒什麼可以說的,我們只是以笑來改變生活的品質。」就在這一刻之前,這個地方一直被人們認為只有金錢的醜惡的地方,人們都在此渴望獲得金錢,貪婪、金錢充斥四周,突然這三個瘋瘋顛顛的人來到這兒,他們笑,他們改變了整個幣場的品質。  於是沒有人是一個顧客了,現在他們忘記了他們是來買和賣的。沒有人想到貪婪,他們一直圍著這三個瘋瘋顛顛的人在笑著、舞蹈著,就這幾秒鐘,一個新的世界被打開了。
他們走遍了全中國,從一個地方到另一個地方,從一個村莊到另一個村莊,只是幫助人們去笑。悲傷的人,憤怒的人,貪婪的人,嫉妒的人,他們都開始和他們一起笑,很多人都感受到那把鑰匙--你能夠蛻變。
以後,在一個村莊裏,一個人中的一個死了,村民們聚集在一起,他們說「現在有麻煩了,現在我們要看著他們怎樣笑,他們的朋友死了,他們一定要哭了。」但當他們來時,那倆人在跳舞,在笑,在慶祝那個朋友的死。村民們說了;「現在這樣太過份了,這太不合禮儀了。當一個大死了,笑和舞蹈是一種褻讀。」他們說:「你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們三個人都一直在想誰會第一個死,而這個人贏了,我們輸了,我們一生都在與他一起笑,我們怎麼能以其他方式來給他最後送別呢7我們必須笑,我們必須欣賞,我們必須慶祝,這是唯一的能夠對笑了一生的人的辭行。如果我們不笑,他將會嘲笑我們,他會想:‘你們兩個笨蛋,你們又落入圈套了。’我們並不以為他死了,笑怎麼會死?生命怎麼會消逝?」  笑是永恆的,生命是永恆的,慶祝繼續著,演員變換了,但是戲照樣進行,浪潮變換著,但海洋依舊。你歡笑,你變化,然後還會有人歡笑,歡笑始終存在;你慶祝,別人也慶祝,慶祝永無止境。存在繼續著,它是一個延續,其中沒有一點空隙,但是村民們不能夠理解,他們不能參加那天的笑。當遺體要被焚化時,村民們說:「我們要按照儀式的規定給他洗個浴。」  但那兩位朋友說:「不,我們的朋友已經說過‘不要舉行任何儀式,不要為我洗浴,不要給我換衣服,你們要按照我原來的樣子將我放在火化臺上。’所以我們只能按照他的囑咐。」
然後,突然間,一件偉大的事發生了,當遺體放到火上,那老人開了最後的玩笑,他在衣服裏藏了許許多多的煙火,突然間,焰火閃爍就如同一個慶祝會!
此時整個村莊開始歡笑了,這兩位瘋狂的朋友跳起了舞,整個村民也開始了舞蹈,這不是死亡,這是一個新的生命。
沒有一個死亡是死的,因為每一個死亡都打開了一扇新的門--它是一個開端。對生命而言沒有終點,總會有新的開始,有一個復興。
如果你變你的悲傷為慶祝,然後你也將會能變你的死亡為復活。所以趁還有時間,學會這門藝術,在你學會點鐵成金這個秘密的點金術之前,不要讓死亡到來,因為如果你能夠改變悲傷,你就能改變死亡。如果你能無條件地慶祝,當死亡來臨時,你將會歡笑,你將會慶祝,你將會快樂地走;而當你能慶祝時,死亡便不能扼殺你,而恰恰相反,你消滅了死亡。
但你要去開始,去試試看,沒有什麼會損失,而人們是如此的愚蠢,即使那時不會有任何損失,他們也不去嘗試,會有什麼損失呢?
你不享受生活就是罪孽
奧修,請給我們解釋一下生活的藝術。
人出生就要成全生命,但這一切要取決於他自己。
他可能錯過生命,他不停地呼吸,不停地吃,一直在變老,一直在走向墳墓,但這不是生命,這是從搖籃到墳場的慢性死亡,一個七十年之久的逐漸死亡。
由於你周圍的成千上萬個人都在逐漸死亡。慢慢地死亡,所以你也模仿他們,小孩子從他周圍的入學習每件事情,於是我們被死氣沈沈的人所包圍。
因此首先我們必須懂得我所謂的‘生命」的意思。生命不只是應該變老,它必須成長。
這是兩件不同的事。衰老,任何動物都會衰老,成長卻是人類的特權,只有很少一部分人取得這權利,成長意味著每前進一步都更深入到生命的規則,它意味著遠離死亡--不是走向死亡,你越是深入生命,你就越能領悟到你生命中的不朽-一你在不斷地遠離死亡。當那一刻到來時,你會看到死亡不過是換衣服,或是換間房子,或是換個形式,沒有什麼死了,也沒有什麼會死。死亡是最偉大的幻影。
要瞭解成長,只要觀察一下樹的成長,在樹生成的同時它的根也在不斷地深入,這裏有個平衡性,樹長得越高,它的根也將越深,你不可能發現一百五十尺高的樹只有很小的根,它無法支撐一棵巨大的樹;在生命中,成任意味著你內在的深入,你生命的根在那裏。
就我而言,生命的首要原則就是靜心。其他任何事都是第二位的。孩童時代是最佳的時候。當你長大了,這意味著你正越來越接近死亡,也越來越難進入靜心狀態。靜心意味著進入你的不朽狀態,進入你的永恆狀態,進入你的神性狀態。
小孩是最合格的人,因為他還沒背上知識的包袱,沒有宗教的負擔沒有教育的負擔,沒有各種各樣垃圾的負擔,他是天真的。但是,他的天真不幸地被譴責為無知。無知和天真有點類似但它們是不一樣的,無知也是一種不知道的狀態,正和天真一樣,但卻有很大的分歧,這點至今一直是被整個人類所忽視的。天真是沒有知識,但也並沒有對知識的欲望,它是完全的滿足、充實。
一個很小的小孩沒有野心,也沒有欲望,他是如此全神貫注在某一刻上--一隻飛翔的小鳥便完全地吸引了他的視線,一隻蝴蝶,它的絢麗的色彩便會令他萬分欣喜天空的彩虹,他無法想像還有什麼比這彩虹更燦爛,更豐富,還有佈滿星星的夜空,星星連著星星-一天真是富有的,它是充實的,它是純潔的。無知是貧窮的,它是一個乞丐,它想要這個。它想要那個,它想要獲得知識.它想要受人尊敬,它想要獲得財富,它想要獲得權力。無知是在欲望的小道上行走。天真是一種沒有欲望的狀態。但是因為它們兩者都沒有知識,因此我們往往將兩者的本質混為一談,我們已經認為兩者一樣,這是理所當然的。
生活的藝術的第一步將在無知與天真之間,劃出一條分界線,天真必須得到支待,必須受到保護,因為孩子擁有最偉大的寶藏,那是智者經過艱苦努力才發現的寶藏。智者們曾經說過,他們要再次成為孩子,他們要再度出生。
在印度,真正的婆羅門,真正的智者,將自己稱為dwij第二次出生。為什麼要兩次出生呢?第一生髮生了什麼呢?第二生需要的是什麼呢?在第二生中他將獲得什麼呢?在第二生中他將獲得所有在第一生中被社會、雙親、周圍的人所排擠的、所摧毀的東西。
每個孩子正被知識充塞著。他的單純必須設法被改變,因為單純在這個競爭的世界中對他毫無幫助,他的單純被這個世界看起來好像他是一個傻瓜;他的天真將在每一個可能之處被利用;懼怕社會,由於懼怕由我們自己創造出來的世界,我們盡力使每個孩子精明、狡猾、博學多識,使他處在有權階層,而不是處在受壓迫和無權階層。孩子一旦在這種錯誤方向下開始成長--那麼他會繼續接著這種方向成長,他的整個生命便走向那個方向。
無論何時當你懂得你已經錯過了生命時,回歸的第一個原則就是天真。扔掉你的知識,忘記你的聖經、你的宗教、你的理論、你的哲學,再度出生,變得天真--這是在你手中的、淨化你頭腦中一切不為你所知的,所有借來的,所有來自傳統、文明的,所有其他的人,雙親,老師,大學給你的東西,將這些扔掉。再度變得單純,再度變成一個小孩。這個奇跡通過靜心便成為可能。
靜心就是一個獨特的外科手術的方法,它能摘除所有不是你的東西,拯救那只屬於你的真實的存在;它能燃燒所有的東西,只剩下你赤裸裸地站著,一個人在太陽下,在風中,這就好像你是降臨地球上的第一個人,他什麼也不知道,他必須去發現一切,必須成為一個探索者,必須走上朝聖的旅程。
第二個原則就是去朝聖。
生命必須是一種探尋,不是一種欲望,是一種探索,不是野心勃勃地成為這個,成為那個,一個國家總統或是國家總理,而是一種探尋,去發現「我是誰?」
這是非常奇怪的,人們不知道他們自己是誰,卻要盡力成為某個人,他們現在連他們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他們不知道他們的存在,卻已經有了要成為什麼的目標。
成為(Becomng)什麼是一種心靈的疾病。存在(BEING)就是你。發現你的存在是生命的開始,於是,每一個時刻就是一個新的發現,每一時刻都帶來新的歡樂,一個新的難解之謎打開了它的門,一種嶄新的愛開始在你心中滋生--一個你以前從來感到過的新的慈悲,一種對美、對善的新的敏感度。你是那樣敏感,甚至連一片最小的草葉對你來說也是至關重要的,你的敏感使你對此很清楚,這一片小小的草葉就存在而言與最大的星球一樣的重要,沒有這片小小的草葉,那整個存在就比現在要少了,這片小小的草葉是獨一無二的,它是無法替代的,它有它自身的個體性。這種敏感將為你創造新的友情,與樹、與鳥、與動物、與山、與河、與海洋、與星星的友情,隨著愛的增長,友情的增長。生命變得越來越豐富了。
在聖弗蘭西斯的一生中,有一段美麗的插曲,在他快死的時候他總是騎著驢子從一個地方到另一個地方傳播他的經驗,他的所有的門徒都聚集在一起聆聽他最後的遺言,一個人的最終遺言總是在他所有講話中有著最重要意義,其中包含著他整個一生的經驗,但是門徒們聽見的是什麼。他們簡直不能相信-一聖弗蘭西斯沒有對門徒說話,他卻對驢子說話,他說「兄弟,我對你深感歉疚,你馱著我從一個地方到另一個地方,從來不抱怨不發牢騷、在我離開這個世界以前,我所想的就是得到你的寬恕,我沒能善待你。」
這些就是聖弗蘭西斯的最後的遺言,極其敏感地對驢子說。「驢子兄弟」,並請求獲得寬恕。當你變得越敏感,生命也就變得越弘大,它不是一個小小的池塘,而變成了海洋,它並不受你、你的妻子和你的孩子的限制,它不受一切限制,這整個存在成為你整個的家庭,除非整個存在是你的家,否則你不會知道生命是什麼、因為沒有人是一座孤島,我們都是聯繫在一起的,我們是一整塊大陸,以千百萬種方式連接著,如果我們的心中沒有充滿對這個整體的愛,那麼我們的生命將按同樣的比例被削減。
靜心將帶給你敏感,一個屬於這個世界的偉大的感覺、這是我們的世界--星星是我們的,在此我們不是外來者、我們本來就屬於這個存在,我們是它的一部分,我們是它的心。
其次,靜心將帶給你深深的寧靜,因為所有的知識垃圾已消除,思想那部分的知識也已去除---一個巨大的寧靜,接著你會吃驚--這寧靜是唯一的音樂。所有的音樂都是平方百計地將這寧靜顯示出來的一種努力。
古代東方的先知們都非常強調這點,即所有偉大的藝術,音樂,詩歌,舞蹈,繪畫,雕塑都來自靜心,他們是在用某種方法努力將未知的東西帶入到已知的世界,是為了給那些沒有準備去朝聖的人-一正是給這些沒有準備去朝聖的人的禮物。或許是一首歌能觸發去探根尋源的渴望,或許是一尊雕像下次你進入釋伽牟尼和馬啥維亞(舍那教創始人筏馱原郡,尊改為馬哈威亞,意為大雄一譯者注)的寺廟中,就靜靜地坐著,注視著雕像,因為那雕像已是用了這樣的方式塑成:用了很相稱的方法,就是如果你注視著它,你將會感到寧靜,它是一尊靜心的雕像,這與釋伽牟尼佛和馬哈威亞無關。
那就是為什麼所有的這些雕像著上去都很相像,馬哈威亞,釋伽牟尼佛,南彌那薩,阿弟那薩-一二十四尊耆那教的雕像-一在同一個寺廟中你將會發現二十四尊雕像都很相像,非常相像。
在我的孩提時代,我常常問我的父親:「你能給我解釋一下二十四個人怎麼可能會這樣相象?同樣大小,同樣的鼻子,同樣結構的面孔,同樣的身體-一」他也常常告訴我「我不知道,我自己也總是迷惑,那沒有絲毫的差別,還幾乎沒有聽人說過在這個世界上會有兩個相同的人,何況是二十四個人?’
但當找的靜心開花時,我找到了答案--這不是別人告知的,我找到了答案;這些雕像與人是毫無關係的。這些雕像與這二十四個人的內在變化有關,而其內在的變化是完全一樣的。
我們不要被外表所干擾,我們要堅持,唯有內在應該引起重視,外表並不重要,有些人年輕,有些人年紀大,有些人是黑人,有些人是白人,有些人是男人有些人是女入,這都沒有什麼關係、主要是內在擁有一個寧靜的海洋,在那海洋般的狀態下,身體便會現出某一種姿態。
你曾觀察過自己,但你並沒有警覺到,當你憤怒的時候,你墾否觀察到?-一你的身體顯出某種姿態,在憤怒時你無法使你的手張開,憤怒時是捏緊拳頭的,在憤怒時,你不會微笑,或者你會嗎?由於某種情緒,身體也不得不跟著出現某種姿態,只是小小的事情也深深地觸及到我們的內在。
因此那些雕像用了這樣的方式製作,如果你靜心地坐著井注視著,然後你印上眼睛,一個相反的影像便進入了你的身體,你開始感受到你以前從未感受到的某種東西。那些雕像和神廟不是為膜拜而建造的,而是為了體驗而建造的、它們是科學試驗室,它們與宗教無關。這樣的一種秘密科學已經用了好幾個世紀,如此下一代的人便能接觸到上一代人的經驗,不是通過書本,不是通過文字,但要通過某種樂西通向生命的深處--通過寧靜,通過靜心,通過平和。
當你的寧靜增長時,那麼你的友情、你的愛也隨之滋長,你的生命便成了一個即時即刻的舞蹈,一種歡樂,一種慶祝的。
你聽見外面的鞭炮聲嗎?你曾經思考過為什麼整個世界,在每種文化中,在每個社會中,一年中總有那麼幾天用來慶祝?這幾天的慶祝只是一種補償,因為這些,社會將你生命中的所有的慶祝都已經拿走了,如果再不給你生命一點補償,那麼很可能對這個文化造成危險。每一種文化都不得不給你一些補償,以免梗你完全地感覺到迷失在悲哀和憂傷中,但這些補償是虛假的,這些外面的鞭炮和這些外面的燈光並不能使你喜悅,它們只能哄哄小孩子,對我而言,它們正是一個累贅,但是在你的內在世界裏卻能擁有一個連續不斷的光芒、歌唱與歡樂。
請始終記住,社會給你的補償,是當它感到被壓抑的部分如不給予補償的話,就可能爆炸而造成危險的情形時,社會發現了一些使你擺脫壓抑的方法,但這不是真實的慶祝,它不可能是真的。
真實的慶祝應該來自你的生命,在你的生命中,真正的慶祝不可能按照日曆,例如十一月一日就將慶祝,真奇怪!整個一年你都很悲哀。十一月一日突然你擺脫悲哀,跳起了舞。不是悲哀是假的就是十一月一日是假的。兩者不可能都是真實的、一旦十一月一日過去了,你又將回到你的黑暗的洞穴裏,每個人都沉浸在他的悲哀中,每個人都沉浸在他的焦慮中。
生命應該是一個接連不斷的慶祝,全年都擁有節目的光芒,只有那時你才能成長,你才能開花結果。讓一些小事變成慶祝。
比如,在日本他們有茶道的儀式,在每一個禪寺和每一個支付得起的家裏,他們都有一個小小的廟作為飲茶用的地方,現在,茶已不是普通的、凡俗的事情,他們將它變成了一個慶典。
飲茶用的寺廟是用一個特定的方式做成的。在一個美麗的花園裏。有美麗的池塘,天鵝在池塘裏,四周開滿著花……賓客來臨時,他們必須將鞋脫在外面,這是個神廟,就像你進入神廟一樣,你不能說話,你必須將你的思考、思想和態度與你的鞋子一起放在外面。你用靜心的姿態坐下,然後主人,一位女士為你準備徹茶,她的動作如此優雅,就好像她是在舞蹈,移動著準備徹茶,在面前放好茶杯和碟子,就好像你們是神,她用非常尊敬的態度向你鞠躬,你也將用同樣的尊敬來接受它。茶是用一種持制的水壺準備的,它能發出一種優美的聲音,一種它自身的音樂,這是茶道儀式的一部分。即每個人首先得聽茶道音樂,所以每個人靜默,傾聽-一鳥兒在外面的花園裏鳴唱,水壺發出特殊的聲音-一茶道創造著它自己的歌,寧靜在四周環繞……
當茶準備好以後,徹到每個人的茶杯裏.你不能用人們平常在其他地方那樣的方法去喝,首先你得先聞一聞茶的香氣,你將呷一口茶就好像它是來自另外的世界,你要花時間,不能著急,有人會開始吹起笛子或彈起錫塔琴一件平常的事--只是飲茶--他們使它成了一個優美的宗教節日,每個人從茶道中得到滋養,感到新鮮.感到更加年輕,感到更加滋潤。
茶道能做的事也能用其他任何的東西來做,用你的衣服,用你的食物,人們幾乎是沉睡著生活。否則,每一件織物,每一塊布都有名它自身的美,有它自身的感覺、如果你是敏感的話,那麼衣服就不再僅僅是遮蓋你的身體,而是某種表達你的個體性的東西,是某種顯示你的品味,你的文化,你的本性的東西。
你做的每件事都應是你的顯現。在它上面應有你的簽名,於是生命就成了一個持續的慶祝。
即使你病了,你躺在床上,你也會使躺在床上的那一刻變成優美與歡樂的時刻,變成放鬆與休息的時刻,靜心的時刻,聽音樂與感受詩意的時刻。沒有必要為你生病感到悲傷,你應感到高興,每個人都在辦公室,而你卻像個國王一樣在床上,放鬆一下--有人正在為你準備茶,水壺正在唱一支歌,朋友將為你而來,為你吹笛子-一這些事比任何藥都更為重要。
當你病了。請一個醫生。但是更重要的是去請那些愛你的人,因為沒有一種藥比愛更為重要,請那些能在你的周圍制適美麗、音樂、詩歌的人來,因為沒有什麼東西會像慶祝的心境那樣使人更快地康復。
藥物是最差勁的治療方法,但這看起來我們將一切都忘記了,所以我們不得不依賴藥物,並巨脾氣暴躁,心情悲傷,就好像我們錯過了在辦公室的歡樂!在辦公室作是悲傷的,即使一天工作完畢下班了,你也仍然執著手悲哀,你無法放開這種心情。
使每件事都有創造力,把最壞的變成最好的,這就是我所謂的「藝術」。
如果一個人生活了一生,能使他的每一刻,每一個階段成為美麗、愛、歡樂,那麼自然的,他的死將是他整個生命過程的峰巔。
這最後的感覺-一他的死不是趨向醜陋而是像每天發生在每個人身上的最普通的事一樣。如果死是醜陋的,那麼它便意味著你的整個生命是種浪費、死應該被寧靜的接納,帶著愛意進入到未知。帶著快樂告別老朋友,告別這過去的世界,其中不應該有任何悲劇。
有一個禪師,臨濟(lin chi)快死了,數千名門徒聚集在一起聆師最後的佈道,可臨濟只是躺著,快樂地,帶著微笑,不說一句話、看著他快死了,卻不說一句話,有一個人提醒臨濟,一個老朋友,一位有著他自己權利的大師-一他不是臨濟的門徒,那就是為什麼他能對他說:「臨濟,是否已經忘了你必須說你最後的遺言?我總說你的記憶力不好,你快去世了,你是否忘了?
臨濟說道;「請聽....」這時屋頂上兩隻松鼠在奔跑著,尖叫著 ,他說。‘多美’然後他死了。
就在那一刻,當他說「請聽-一」那是全然的寧靜。
每個人都以為他會說些偉大的事,但是只有兩隻松鼠在屋頂上打架尖叫著,奔跑著-一然後他微笑接著便去世了-一但是他已經發出了他的最後的資訊;不要將事情辦成小的和大的,不重要的和重要的,每件事情都是重要的。在這一刻臨濟的死與屋頂上兩隻松鼠在奔跑同樣重要,那沒有區別,所有的存在都是一樣的!那就是他的整個的哲學,他的一生的教誨--一沒有什麼東西是偉大的,也沒有什麼東西是渺小的,這全由你而定,是由你來界定的。
從靜心開始,許多東西將不斷地在你內心增長--寧靜、安詳、幸福、敏感,無論什麼來自靜心,儘量將它從生命中淨化出來,分享它,因為與人分享一切都會加速成長。然後,當你快到達死亡那一時刻,你將會懂得並沒有死亡,你會說再見,不需要任何眼淚和悲傷,或許是快樂的淚,但不是悲傷的淚。但是,你必須從天真起步。
所以,第一,扔掉你身上所帶的全部的垃圾。每個人都帶著如此多的垃圾,有人會奇怪,為什麼?正是因為人們在不斷地告訴你這些是偉大的思想、原則-一你對自己很不明智。要明智地對待自己。
生命是非常簡單的,它是一個歡舞,整個世界可以充滿歡樂和舞蹈。
但是有人嚴肅地沉溺於他們的既得利益中,沒有人應該享受生命,沒有人應該微笑,沒有人應該歡笑,生命是一種原罪,它是一種懲罰、當你是處在不斷地被人告知這個懲罰的氣氛中,你怎樣能夠早受生活呢?你正在受苦,因為你做錯了事。作被扔進這個監獄來受苦,那麼你怎樣能夠享受它呢?
我要對你說,生命不是一個監獄,它不是一種懲罰,它是一種報酬,它只給予那些能夠獲得它的人,值得受貧的人、現在,享受是你的權利,如果你不享受,那麼這將是一種罪孽。如果你不美化它,如果你還讓它和你發現它時一樣的話,那麼這是在與存在對抗。
不,不要這樣,
讓它更快樂一點,
更優美一點,
更芬芳一點。
一個非常危險的情況
奧修, 我被你在美國的羅傑尼希保蘭的社區所吸引,在我內心深處知道,它就像一塊磁鐵一樣。在這個星球上,沒有其他的地方能夠完完全全地體驗生命,我從沒讀過你的書,也沒讀過任何尋求真理的書,或者是關於覺知的書,或是使意識上升的書.我很奇怪,當我甚至還沒有感到渴望,至少我尚未經驗到這種渴望,我卻再次來到你的泉源。
生命是一個奧秘,
它並不總是能找到解釋的,什麼會發生在你身上,或者為什麼會這樣、首先,你為什麼會在這個世界上?這個問題是沒有答案的;為什麼事先並沒有通知你愛卻突然便會在你內心產生?這也沒有理性的答案;為什麼對你來說玫瑰花看上去那麼美麗?你無法解釋它。你說;「我被你的社區所吸引,它像一塊磁鐵,我無法理解為什麼我會在那兒」沒有人能理解它。
你以為所有這些人都理解為什麼他們會在這兒嗎?是否你們以為我知道我為什麼會在這兒嗎?最多只能說:我在此是因為你,而你在此也是因為我、但這並沒有解釋任何東西,「我在內心深處知道,在這個星球上,沒有其他的地方能夠完完全全地體驗生命」被磁鐵般地吸引已經足夠了。
每個人都在內心渴望充分地生活,但社會並不允許你,文化阻礙你,宗教控制你,家庭折斷了你的翅膀、在你的周圍,拘泥於利益中的那些人使你無法充分地生活、令人驚奇的是為什麼他們如此有興趣地看著人們無法充分地生活;他們對人類的整個剝削就依賴於此。
一個充分地生活的人不需要酒精,或其他任何藥物。自然的。那些從酒精和藥物上賺取數百萬元金錢的人就不能允許你充分地生活,充分地生活是如此地快樂以至你不想飲酒來摧毀你的快樂,酒精是痛苦的人才需要。是陷入困境的人才需要,是想設法忘記他們的問題、他們的焦慮的人才需要,至少可以忘記幾個小時,酒精不會改變任何事,但即使休息幾個小時,看起來對於百萬人而言似乎也是完全必要的。
如果一個人充分地生活那麼他的每一刻是如此滿足以至你將看不到電影院前的大隊長龍,當你自己能作愛,誰想去看別人作愛呢?為什麼要去電影院,當你自己的生命是如此的神秘,如此面對發現的巨大的挑戰-一那麼誰還會對三流電影故事感興趣呢?
充分地生活的人會變得沒有野心,因為地現在是如此的快樂,他不能想像還有更多的可能性、一般人的頭腦的瘋狂,欲望越來越多,這是因為你沒有充分地生活.那裏總有一個空隙,某些東西在錯過,你知道事情應該會更好些,出自這部分的生活,所有的野心開始上升,然後社會的整套遊線繼續著有人想變得富有。有人想成名,有人想成為政治家,有人想成為總統或總理。
直到今日,人類製造了所有各種各樣的障礙來阻止入充分地生活,這樣,他們才能賴以為生,因為完全的人將摧毀這個世界如此之多的既得利益者,完全的人是對既得利益者最危險的人,你不能使一個充分而完全地享受生命的人變成奴隸,你不能強迫他參軍去殺人或被人殺掉,你的社會的整個結構將崩潰。
當完全的人來到時,那會有一個不同的社會結構--沒有野心卻擁有巨大的快樂,並且沒有偉大的人、或許你從未想到這點:偉大的人之所以能夠存在,只是因為有千百萬人是不偉大的。否則誰會記得釋伽牟尼佛陀呢?如果存在著幹百萬個釋伽牟尼佛陀,千百萬個馬哈威亞,千百萬個耶穌基督。誰還會去理這些人呢?這些少數人能成為偉大的人,懇因為千百萬人沒有被允許充分地生活、誰會去教堂,如果人們不痛苦-一會寺廟,去猶太教的會堂,去清真寺,誰會去那兒?誰會去煩擾神,會在乎天堂或地獄?一個人生活的每一刻都是那麼強烈以至生命的本身已經是一個天堂,生命本身已成為神,他不需要成為一個對那些無生命的雕像,那些死的經典,那些腐朽的思想方式,那些愚蠢的迷信的膜拜者。
完全的人在這個世界上對你的現存的制度是最大的危險。這你能看得見,為什麼我被整個世界毫無理由地譴責,如果他們將我釘在十字架上,我將不會對神說「請寬恕這些人,因為他們不知道他們在幹什麼。首先,不存在我要對他說什麼的那個神;其次。我不能說他們正在做他們並不知道的事情,我只能說;他們的確在做他們想做的事,他們正有意地在做它、’他們的整個生活方式處在危險狀態,他們的生活方式可能沒有給他們快樂、幸福,不過這是他們的生活方式,甚至他們的痛苦也是他們的痛苦、這些痛苦的人們是如此地占絕大多數,他們無法容忍那些一無所有的人卻如此快樂,如此滿足,有如此巨大的歡樂,那些一無所有的人內心充滿著歌,他們隨時都準備狂舞一陣。
美國的律師在新聞發佈會上發表演講時說;「我們首先考慮的是摧毀奧修的社區」、人們會奇怪為什麼一個擁有如此多的權力的偉大的民族竟然會擔心一個只有五千人,生活在完全游離於美國的沙漠中的一個小小的社區?離那兒最近的美國的城市也要相距二十裏。為什麼他們如此擔心?為什麼在每個基督教堂裏他們要譴責我?只是為了一個簡單的理由,就是那五幹個人毫無禁忌地生活著、他們真正過著完全自由的生活,他們已拋棄了所有的障礙,他們工作著,或許是整個世界上最艱苦的,一天工作十二個小時,有時候一天工作十四個小時,但他們仍然在晚上精力充沛地去跳幾小時舞,唱幾小時歌、他們在第二天早上又充滿精力,早早地醒來,靜心幾個小時。
這造成了一個非常危險的情況,如果這些一無所有的人生活得如此快樂,那麼為什麼擁有一切的所有的美國基督徒和所有的美國猶太人會感到痛苦呢?我們甚至於慶祝死亡,而他們甚至無法慶祝生命,每當某個門徒死了,這是一個欣喜的機會,跳著舞,唱著歌向他好好地告別,他是踏上了永恆的旅程,或許我們將不會再見面,這不是哀悼、痛苦、哭泣和流淚的時刻。這對美國而言成了問題,那就是為什麼它成了他們得首先考慮摧毀社區的理由,他們做了一切不合法的、犯罪的、違反憲法的事,但這五千個人是無助的,他們從來沒想到過得快樂對他們的生活可能是一個危險,在這個痛苦的世界上,你的行為應該像其他人一樣,當每個人都在傷心流淚時,你不應該笑;否則,那些傷心流淚的人會將作殺掉。
你被社民所吸引,因為你不曾讀過任何書。你沒有被借用的知識所累、你還沒有去尋找真理,否則你會去研究那些經典。去找猶太教教士,去找主教,去找有學識的人,因為你對尋求真理沒有興趣,你沒有讀我的書或別人的書,你有一個天真的頭腦,所以你沒有負擔。那就是你感到社區對你的吸引的本質,當你在社區時,你能看到完全不一樣的生活方式,那是最明智的方式、人簡直在浪費一個偉大的契機,能夠發現你自己的契機,發現新的生活空間的契機,發現新的幸福之花,新的愛,一種並不使你變成奴隸的愛,而是一種使你變得比以前更加自由的愛,一種給你自由的愛。
這是歷史上第一次,你一定知道,5千個人中包含所有的民族,所有的宗教信仰,來自幾乎世界上所有的國度,所有的膚色,他們生活得就像一個龐大的家庭.去看看五千個人在一個地方吃飯,在節日裏兩萬門徒在一起用餐,沒有人關心誰是基督徒,誰是猶太教徒,誰是回教徒,甚至沒人會間「你的宗教信仰是什麼?」每個人都知道我們的宗教是充分地、完全地生活,並且允許每個人都允許別人按照他自己的方式生活,按照他喜歡或不喜歡的--不會用任何方式干涉任何人的生活,並且不允許任何人去干涉你的生活,五千個個體,生活得就像他們是一個有機的整體。
你來到這個泉源是因為你的明智和你的天真.無論你是否渴一-那是你頭腦中意識不到的渴,它們是如此深的隱藏在你的潛意識深處,但當你來到這個泉源,你將會獲得巨大的滿足。你可能不知道渴,但你將知道,在你內心的某種渴望被解除了。
冒一切險
生活需要巨大的勇氣,怯懦的人只是活著,他們並非在生活,因為他們的整個生命朝向恐懼,而朝向恐懼的生命要比死更加糟糕。他們生活在一種妄想中。他們害怕一切。不僅害怕真實的事,而且也害怕虛假的事,他們害怕地獄,他們害怕幽靈,他們害怕神,他們害怕一千零一件他們自己所能想像的事,或者其他類似的事,害怕之多,使得生活變得毫無可能。
只是具有勇氣的人才能生活,首先要學的就是勇氣,人要不顧所有的恐懼,開始生活、為什麼生活需要勇氣呢?因為生活是不安全的,如果你太有安全感。可靠感,那麼你將被局限於一個非常小的角落中,幾乎就是你自己造的一個監獄,它將是很安全的,但卻不是活的,它將是很保險的,但它卻沒有冒險,也沒有狂喜。
生命在於探索,它進入不知,它伸向星空.在生命的每一刻裏,充滿勇氣和具有犧牲一切的精神,沒有什麼會更有價值,不要為小事,如為錢、為可靠、為安全,犧牲你的生命,沒什麼東西是有價值的,人應該盡其可能充分地過他自己的生活,只有這樣快樂才會出現,只有這樣完美的幸福才會變成可能。
那些真正想生活的人必須要冒許多險,他們必須不斷地進入到不知的領域,他們必須學會一項最基本的課程--沒有家、生命是一個朝聖的旅程,沒有開端,沒有終點。是的,沒有你能休息的地方,但那些人只能在夜晚停留,早上你必須再次啟程,生命是一種不斷的運動,它從來不會到達終點,那就是為什麼生命是永恆的。
死亡有一個開始和一個結束。但是你不是死亡,你是生命。死亡是人們的一種誤解,因為人們渴望安全便創造了死亡,創造死亡讓人害怕生命,讓人對進入不知的領域感到猶豫就是為了得到可靠與安全。
生命唯一的養料就是冒險;你越是冒險,你也就越富於活力、一旦你明白這一點--不是出自絕望,不是出自無助,只是來自靜心的覺知--一旦你明白這一點你就會被它的可能性的那種純粹的美所激動。
人在絕望中會接受無家可歸,而人錯過整個的關鍵,那也是存在主義錯過的。他們非常接近,非常接近--真理就在那個拐角處,他們與佛一樣的相近,但他們錯過了,他們將幸福變得非常非常的悲傷,他們認為生命沒有意義,生命沒有目的,生活沒有安全,他們變得非常動搖,這是非常具有毀滅性的。
佛陀們也得出了同樣的結論,但他們進入了不知的領域不是變得悲哀他們超越了所有的界線,他們接受了生命就是這樣的,他們接受了這就是生命的自然狀態。沒有必要有受挫感,他們理解沒有安全感的生命是美麗的,因為只有那樣生命才有探索的可能性,才有創造的可能性,才有跨越新領域的可能性,才有令人驚奇的可能性。如果所有的這些事都是安全的、肯定的、有保證的,預定的,那將不會令人激動,令人歡資。
佛陀們都曾經跳過舞!看見那難以置信的事發生,看見奇跡的發生,他們就會欣喜若枉,耶穌一遍又一遍地對門徒說:「快樂起來,快樂起來!!!我一遍又一遍地說.快樂起來!!!」
那就是我全部的忠告我沒有給你一個目標,我甚至沒有給你一個方向感,我只是讓你感知到生命的真相,它是什麼。它是怎樣的,與它協調,與它作伴,不要有個人的、私下的欲望,不要有它應該是怎樣的想法,讓它就像它本來的樣子,而你就放鬆了。你的房子更像墳墓,你太關注安全,太關注安全便會扼殺生命,因為生命是不穩定的,就是如此!你對它無可奈何,沒人能使生命安全、所有的安全都是虛假的,所有的安全都是想像的,一個女人今天愛你;誰又能知道明天將怎樣呢?你怎樣能保障明天呢?你可以去法院登記,簽訂一個法律契約,使她明天依舊是你的妻子,由於法律的契約.她可以仍然是你的妻子,但愛情卻可能消失了,愛情是沒有法律的,當愛情已經消失,妻子仍然是妻子,丈夫仍然是丈夫,但他們之間的關係已經死氣沈沈。
為了安全,我們創造了婚姻,為了安全我們創造了社會,為了安全,我們總是行進在狹小的路途中。
生命是野的,愛是野的,神也完全是野的,他從來就不會光顧你的花園,它過於世俗化,他也不會光顧你的屋子,它太小,他不會與你在狹小的路途中相逢,他是野的。請記住:生命是野的!

「我將不懂得愛的藝術的人稱作為一個物質主義者、不相信神的人,我不將他稱作為一個物質主義者,我也不將相信神的人稱作為宗教性的人。我稱之為宗教性的人是他的愛,他的信任在不斷成長,並且不斷在他的周圍散播著他的狂喜的人。」
--奧修--
心靈的音樂
人的心是一個樂器,正蘊涵著偉大的音樂,它沉睡著,但它就在那兒,等待著被撞擊,被表現,被歌唱,被舞蹈的那個時刻,它是通過愛,那個時刻便到來,一個沒有愛的人將永遠不會懂得他內心擁有的那種音樂,它只有通過愛,那音樂才開始變得有生命,才被喚醒,由潛在的開始變成一個真正的音樂。
愛觸發了那個過程,愛是一種催化劑、如果愛不能引發你內心的音樂這個過程,那麼它一定是某種偽裝成愛的東西,它不是愛、它或許是欲望,它或許只是性欲、肉欲。性欲和肉欲並沒有什麼錯,欲望也並沒有什麼錯,我並不是在譴責它們,它們本身是好的,但它們並不是愛,它們能假裝成愛,它們能欺騙人,使他將它們想像成愛。從此可以知道判斷的標準是;如果你內在的音樂開始流動,那便是愛,突然間你感到自己處在一個深沉的和聲中,你再不是一個噪音,你變得和諧了,你再不是一種紛亂,你變成了一個秩序井然的宇苗、於是生命便開始出現了一個新的品質--歡欣鼓舞的品質,哈利路亞的品質!那是唯一的判斷標準;不斷地探索,不斷地深入深入到愛。
有一天你將發現你內在的音樂,那以後生命就再也不一樣了。事實上,那以後,生命才開始。
愛是什麼?
奧修,愛是什麼?為什麼我如此害怕愛?為什麼我感到愛好像是一種不堪忍受的痛苦?
你問「愛是什麼?它是使人要與整體在一起的很深的驅動力、這種很深的驅動力融合我和你變成一個整體.愛就是因為我們與我們自身本源的分離,出自這種分離。要回歸到那個整體的渴望產生了,渴望與它融為一個整體。
如果你將一棵樹從土壤裏拔出,如果你將它連根拔起,那麼那棵樹將產生一個巨大的渴望,要使根再回到土壤裏,因為那是它的真正的生命,不然它會死去,與土壤分離,樹將不能存在,它必須在土壤中生存.和土壤在一起,通過土壤,那就是愛。
你的自我在你和你的土壤即整體之間變成了一個路礙,於是人快窒息了,他不能呼吸,他已失去了他的根,他不再得到滋養,愛是對滋養的渴望,愛就是要在存在中獲得根。如果你落入相對的一極,這樣的現象就比較簡單了,那就是為什麼男人被女人吸引,女人被男人吸引。男人通過女人能發現他的土壤,他通過女人能再次土壤化。而女人通過男人也能土壤比,他們相互補充,單獨的男人只是一半,他極其渴望需要變成一個整體,單獨的女人也只是一半,當這兩個一半相遇,融合和合併,此時,人第一次感覺到根植入神,感覺到深入土壤,巨大的快樂在人的內心中升起。這不只是你根植于女人,而是通過女人根植入神。女人只是一扇門,男人也只是一扇門,男人和女人是通往神的門,渴望愛就是渴望神、你可能理解它,你也可能不理解它,但是對愛的渴望確確實實地證明了神的存在,沒有其他的證明,因為人們愛,所以神才存在,因為人沒有愛是無法生活的,所以神才存在。愛的驅動力只是說我們單獨的時候,我們會痛苦,我們會死,當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我們成長,我們被滋養,我們就充實,我門就滿足。
你問「愛是什麼?我為什麼如此害怕愛?」那也就是為什麼人會害怕受,因為你進入到女入的那一刻,你就失去了你的自我,女入進入到男人中,她也就失去了她的自我。
現在這一點必須要理解:只有當你失去你自己,你才能根入整體,沒有其他的方式,你被那個整體所吸引。因為你感到沒有被滋養,於是當你消失在整體中的那一刻,你開始感到非常非常害怕,因為你失去了你自己,於是巨大的恐懼產生了,你想退縮,這是個進退兩難的境地,每個人都必須面對它,遭遇到它,經歷它,領悟它,超越它。
你必須懂得那兩件事都是來自同一件事,你感到你的消失一定很美,沒有擔心,沒有焦慮,沒有責任,你將會象樹和星星一樣變成整體的一部分,這想法多棒!它打開了門,打開了進入你的存在的神秘之門,它產生了詩歌,它是多麼羅曼蒂克!但實際上當你走進它時,恐懼便產生了,就是「我將要消失,誰知道下一步將會發生什麼?」就像一條河進入了沙漠,聽到沙漠的細語一一他猶豫,地想要超越它,想要去追尋海洋,他感到有一種渴望,有一個微妙的感覺和確定感,並有:「我的命運就是要去超越」的確信感、沒有可見的理由能夠提供,但有一種內在的確信,就是「這兒不是我的終點,我必須去尋求某種更大的東西。」某種東西在心靈深處說「試一下,努力地試一下!超越這沙漠。」然後沙漠「聽我說;唯一的方法就是蒸發到風中,它們將帶著你,它們將帶著你超越這沙漠。」河流想去超越沙漠,但問題是非常自然的「那麼有什麼說明和保證那風將會讓我再度成為一條河流?
一旦我消失了。我將無法把握,那麼有什麼保證我將再度成為同樣的河流,同樣的形式,同樣的名字,同樣的身軀?誰知道?我又怎樣相信一旦我臣服於風,那麼它們將會允許我再次離開它們嗎?那就是愛的恐懼。
你知道,你確信,沒有愛就沒有快樂,沒有愛就沒有生命,沒有愛你就會對某種不知的東西感到饑渴,你會感到不完美,感到空虛。你是空的,你沒有任何東西,你只是一隻沒有容物的容器,你只感到它的空洞、空虛和痛苦,你確信會有許多方法能滿足你。但是當你靠近愛時,巨大的恐懼就出現懷疑就出現如果你放鬆如果你真的進入愛,那麼你是否還能夠運回?你還能保護你的身份、你的個性嗎?冒這個險是值得的嗎?頭腦決定不冒這樣的險,因為最起碼你是存在著一一缺乏滋養.沒有食物饑餓、痛苦一一但最起碼你是存在著、如果你消失在某個愛中,那麼誰知道會怎樣呢?你將消失,什麼能保證那兒將有快樂,有幸福,有神呢!
一粒種子會有同樣的恐懼感,當它開始死去並葬入土壤,它是死的,種子無法想像那兒將有生命是來自死亡。
愛是你生命的舞蹈!
生命是一種機遇:它是愛之玫瑰盛開的土壤。
愛,就其自身有著非常的價值,它沒有目的,它沒有意圖,它有巨大的意味,它擁有巨大的快樂,它有它自身的狂喜,但是那些不是它的意圖、愛不是一項有目的有目標和物質性的生意。
愛總是有某種瘋狂。那瘋狂又是什麼呢?瘋狂是因為你無法證明為什麼你要愛,你無法有任何理由來回答你的愛。
你能說你做某項生意是因為你需要錢,你需要錢是因為你需要一棟房子,你需要房子是因為沒有房子你怎樣生活?
在你的日常生活中,每件事都有某種目的,但是愛,你卻無法想出任何理由,你只能說;「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去愛就是經歷人生中最美麗的空間。」但是它不是一種目的,那個空間不是屬於大腦的,那個空間無法轉變為商品。那個空間是轉變成一株玫瑰花蕾。上面有一滴露珠,閃耀著.像一顆珍珠,在早晨的微風下,在太陽下,玫瑰花蕾正在舞蹈。
愛是你生命的舞蹈。因此那些不知道愛是什麼的人,已經錯過了生命的舞蹈,他們已經錯過了培育玫瑰花的機會。那就是為什麼對一個世俗的頭腦,對一個精於算計的頭腦,對一個電腦型的頭腦,對一個數學家,對一個經濟學家,對一個政治家而言,愛顯現的是一種瘋狂。但是對那些懂得愛的人而言,愛是獨一無二的明智。沒有愛,一個人或許富有,健康,有名望,但他不可能心智健全,因為他不懂得任何一件事的內在價值。明智就是在你心中盛開的玫瑰的芳香,除此之外,它什麼也不是。
相愛中的人們不需要心理治療,事實上,愛是生命中最偉大的康復力、那些錯過了愛的人只剩下空虛,不充實。平常的瘋狂是沒有理智的,但是愛的瘋狂其中具有某種理性,那理性是什麼呢?它使你快樂,它使你的生命成為一首歌,它帶給你最大的恩賜。
你曾經觀察過人嗎?當某個人墜入情網時,他不需要對此聲明,你就能看見他的眼睛裏,有一個新的深度出現,你能看見他臉上新的表情、新的美麗,你能看見他走路時有微妙的雀躍,他是原來的那個人,但又不是原來的那個人,愛已經進入了他的生命,春天已經來到他的內心,在他的心靈中,花兒已經盛開。
愛使人立即蛻變。不能愛的人也就不可能是智慧的,也無法優雅,也無法美麗,他的生命只是一出悲劇。
所有宗教的導師告訴過你:「你的生命是徒勞的,因為它只是一個肥皂泡,今天它在那兒,明天就消失了,你的生命在這個世界上、在這個身軀裏。是沒有任何價值的,因為它是暫時的,它的唯一的用處就是你能否定它,放棄它,你就能達到在神看來的那種善人。」真是奇怪的觀念!但是它卻已經統治了好多個世紀的人們的思想,沒有受到任何挑戰.尤其是在東方,他們認為世界是虛幻的,為什麼是虛幻的呢?因為它是變化著的,任何變化的事情是無用的是無價值的,只有恆久的,始終保持一樣的,才是最重要的。你無法發現在這個世界上始終保持一樣的任何東西。這整個的推論是要強調世界是一個幻像,因為它不是恒久的。「尋求恒久的,拋棄不恒久的」或多或少,那就是世界上所有宗教的態度。
除了變是不變的以外,每樣事情都在變,除非你想變為神-一因為那是在世界上唯一永恆的東西,除此之外,你無法發現任何東西能給出一個永恆的神的暗示。
熱愛生命,因為生命是一個變化著的東西,它每一刻都在流動、當你進入這大廳時,你是另外一個人;當你離開這大廳時,你將不再是同一個人。你只是外表看起來是同一個人。在這兩個小時中,你有那麼多的變化,這就好像在兩個小時裏,恒河之水已經奔流了好幾裏-一儘管它看上去仍然是同樣的那條河,但它是與兩個小時以前的河流已經不一樣了。
赫拉克利特說,生命是一種流動,是一條河流,「並請記住,你不能兩次跨入同一條河,因為它將是下一樣的。」
那些懂得幸福最多的人是那些與變化著的生活緊密相關的人,甚至他們能夠愛那些在太陽下閃爍,創造小小的彩虹的肥皂泡,那些人是懂得幸福最多的人。
你的那些聖人們知道的只有痛苦--只要去看看他們的臉,看上去生命已經從他們身上消失,他們是僵死的化石,在他們身上沒有什麼變化,他們過著一種儀式般的生活,他們是所有變化著的事物的譴責者。
愉快為什麼會遭到譴責?因為它是變化著的,愛為什麼會遭到譴責?因為它是變化著的、為什麼這些宗教在愛的領域製造了婚姻?這是因為通過法律,通過協約,通過社會,通過對失去尊敬的恐懼,通過對我們的孩子將會發生什麼的擔憂,至少可以給予婚姻一個虛幻的永恆,因此,他們力圖使婚姻變成某種永恆的事,那就是為什麼所有的老式的宗教都反對離婚,因為離婚再次顯示了婚姻並非是某種永恆的事,它是能夠改變的。
數千年來,都有很小的小孩結婚,甚至據記載小孩尚未出生,還在他們母親的腹中,就訂婚了,兩個家庭之間會作出決定,如果一個小孩是男孩,另一個是女孩,那麼就決定結婚。甚至在當今的印度,就有七歲、八歲的小孩結婚,儘管這是違法的,但它不違犯習俗,為什麼如此匆忙地讓尚未知道婚姻的含義,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孩子結婚?理由是在他們成人之前,在他們內心產生愛以前,就應該結婚,如此,當愛在他們心中產生的時候,他們已經有了一個妻子或已經有了一個丈夫,童婚在整個世界上的蔓延就是為了摧毀愛。
婚姻在世界上創造的痛苦比任句事情創造的痛苦更多,這不是巧合,因為它摧毀了唯一幸福的可能性,摧毀了愛的產生,內心從來沒有歡舞,人們不懂得愛,就那麼生活著,然後死去看著肥皂泡。看著蝴蝶,看著在風中舞蹈的玫瑰花蕾,那是使人感動得要落淚、激動得歌唱的,那眼淚是快樂的、那生命如此充滿活力,它不會恒久--只有死的東西才可能永恆一你的神能跳舞嗎?你的神能愛嗎?你的神能歌唱嗎?你的種能追遂蝴蝶嗎?你的神能採集野花,能欣賞它們嗎?能流淚,能歌唱嗎?這樣的神將是生命的真正代表,這樣的神才是生命本身。而不是別的。
關於愛的四個步驟
愛是一個聚會,是生與死激情高潮的聚會,除非你懂得愛。否則你便錯過了,你出生,生活,然後死去--但是你便是錯過了,你大大地錯過了.你完全地錯過了,你徹底地錯過了,你錯過了生與死的間隔,那個間隔是最高的峰巔,頂點的經驗。
要達到它,這兒有四個步驟要記住。
第一步就在此時此地。因為愛的唯一可能性就是此時此地,你不能在過去愛,許多人只生活在記憶中,他們愛在過去。還有另外一些人愛在將來,這同樣也是無法做到的。這些是逃避愛的方式,過去和將來是逃避愛的方式,或者你愛在過去,或者你愛在將來,但是愛只可能在現在,因為只有在這一刻死和生是交會著……幽暗的間隔是在你內在交會著,那幽暗的間隔總是現在的,總是現時的。愛總是即刻的,它從來不是過去,它從來不是將來。
如果你想得太多,想像總是關於過去或關於將來的,你的精力將會從情感中轉移出去、情感是此時此地的。如果你的精力正在進入思考的形式中,那麼你將沒有足夠的精力注入到情感中,那麼愛也將是不可能的。
如此,第一步就是活在此時此地.將來和過去帶來的是思想,而思想毀滅情感、一個人太多地被思想所佔據的話,漸漸地也就會完全地忘記他還有一顆心。一個人進行太多的思考,漸漸地便會開始進入一種情感無權發言的境地。不去傾聽情感,漸漸地情感就開始遺棄地。
有千百萬人處在這種不知道心的含義的狀態之下,他們認為心只是一個器官,他們的整個的集中點是在頭腦,頭腦是一個極端,它被需要,它是一個好的工具,但是它必須被當作奴隸來使用,它不應該是主人,一見頭腦變成了主人,那麼心被留在其後,你會生活,也會死亡,但你將不知道神是什麼,因為你將不知道愛是什麼。
一開始接觸到那同樣的幽暗的間隔,看上去像愛-一當你完全地迷失進去的時候,它變成了神,愛是神的開端,或者神是愛的最終的頂點。
趨向愛的第二步就是學會將你的毒累變成蜂蜜。因為許多人去愛,但他們的愛往往被恨、嫉妒、生氣、佔有的毒素所污染,一千零一種的毒素包圍著你的愛,愛是一個精細易碎的東西,好好想想,生氣、憎恨、佔有、嫉妒這樣愛如何能生存?
首先,人們往往用頭腦,而忘了心,他們屬於大多數人,而一小部分人生活中還用著一點心,但就那小部分人也還犯著另一個錯誤,愛的微弱之光被嫉妒、憎恨、生氣這一千零一種毒素包圍著,於是整個旅程變得痛苦,愛是介於天堂和地獄的一把梯子,但這梯子總是有兩個方面;你能向上爬。你也能往下走。如果那兒有毒素,那麼那梯子便使你往下。你將進入地獄.不是進入天堂,不是獲得美妙旋律,而是你的生命變成了一種令人厭惡的噪音。一種衝突的、交通上的噪音,一種瘋狂的噪音,一種沒有和諧的一切噪音的雜燴,你將處在瘋狂的邊緣。
因此第二件事要記住的是學會將你的毒素變成蜂蜜。它們是怎樣被蛻變的呢?這是一個非常簡單的過程。事實上,稱它蛻變並不正確,因為你不做任何事情,你只需要耐心,這是我告訴你的最大的秘密之一,試試看,當你開始生氣體不要做任何事;只是靜靜地坐著,看著它,不要反對它,也不贊同它,不要與之合作,也不要壓抑它,就看著它,耐心地.看看它發生什麼-一讓它上升。
記住一件事;當毒素佔有你時,不要帶著情緒做任何事,只是等待。等毒素開始變換成它的另一面-一這是生活中一個最基本的法則,每一件事不斷地變換成它的另一面,正像我告訴你的男人變成了女人,女人變成了男人,在你的內在有同期性的變化,好人變成壞人,壞人變成好人,聖人有罪人的一刻,罪人有聖人的一刻,人只要等待。
當生氣到達頂點時,不要行動,否則你將後悔,你將製造出一條反應鏈,你將陷入到因果報應中,那就是陷入因果報應的全部含義、當你處在否定狀態下做任何事,你將陷入一條鎖鏈中,而那些是無盡的鎖鏈。當你處在否定狀態下做某些事時。那麼其他人也會變得否定起來,也準備去做某些事,否定的心境製造出更多的否定的心境,否定的心境引起更多的否定心境,越生氣會越加生氣,越敵視會越加敵視,而事情就不斷地繼續下去--人們好多世就這樣被相互糾纏在一一起。他們還在不斷的繼續下去……等待。當你生氣的時候,這是靜心的時刻。不要浪費這時刻。生氣在你內在創造了如此巨大的能量-一它能夠摧毀。但是能量是中性的--同樣的能量能夠去摧毀,也能夠去創造。等待著,同樣的能量能粉碎生命他能沐浴生命。只要等待,等待著,不要急於去做任何事,有一天,你將會驚奇地看見你內在的變化。你充滿氣憤,接著氣憤不斷地繼續著,一直到達頂點……然後輪子轉動了,你能看見那個輪子正在轉動著,氣憤的情緒正在鬆弛,能量被釋放了,現在你處在積極的情緒狀態下。創造的情緒狀態下,現在你能去做某些事了,現在就去做、你總是要等到那積極的狀態。
我所說的並非是去壓抑,我不是說要壓制那種否定狀態。我是說去注視著那種否定狀態。記住這個區別,這有一個很大的區別,我不是說處在否定狀態的峰巔,忘掉否定狀態,做某件事來反抗它,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不是說當你氣憤的時候去微笑,不,那種微笑是假的,醜的和虛偽的、當你氣憤的時候不要笑,你可以關起房門,將一面鏡子放在你面前,看看你自己氣憤的臉,這不需要讓任何人看,這是你的事情,這是你的能量,這是你的生命,而你必須等待恰當的時刻,繼續照著鏡子,看著那通紅的臉,紅紅的眼睛,這是一個殺手。
你是否曾經想過每個人裏面都藏著一個殺手?你也總是在裏面藏著一個殺手,不要以為那個殺手存在在別的地方,或者別人是犯有謀殺罪的殺手,不,每個人都有可能犯謀殺罪,你裏面帶著自殺的本能。
只要去照照鏡子這些就是你的狀況,你必須從識它們,這是關於自我從識和成長的一部分。
從蘇格拉底到今天,你已經聽到了這麼多;「認識你自己」。
但這就是認識你自己的方法。「認識你自己」不是意味著靜靜地坐著,重複道。「我是婆羅門,我是靈魂,我是神,我是這個」,這些都毫無意義。「認識你自己」意味著舊知道你所有的狀況,所有的可能性,你裏面的殺手、罪人、罪犯、匪徒、聖人,以及美德、神性、魔鬼,瞭解所有的狀況,瞭解它整個的系列,憑藉對它的瞭解,你將發現秘密,發現鑰匙。你將會看見氣憤不能永遠在那裏,或者它能永遠在那兒;你沒有去試,你去試試,它不會水遠在那兒、如果你不做任何事,那將會發生什麼呢?氣憤會永遠永遠在那兒嗎?沒有什麼會永遠懸在那兒,幸福來了又去了,不幸來了又去了,你不能看見這簡單的法則嗎?那就是每作事物都在變。
沒有什麼事物會保持永久。所以為什麼要著急呢?氣憤已經來了,它還將會走掉。你只要等待;只要一點點耐心,只要去照一下鏡子和等待,讓氣憤在那兒,讓你的臉變得醜陋和兇殘,但是只要等待、只要看。不要壓抑,不要按照氣憤的情緒去行動,然後很快你將看到你的瞼變得較溫和了,眼睛變得較平和了,能量正在變化--男人轉變成女入……很快你將充滿光彩,氣憤時的那種紅潤,現在是某種光彩,是一種美麗出現在你的臉上,顯現在你的眼睛裏。現在走出去,這是你可以行動的時候了。
當你處在積極狀態下行動,不要強迫積極,要等待積極它自身的到來,這是個秘密,當找說「學會將你的毒素變成蜂蜜。」這就是我所說的意思。
第三步:分享、無論什麼時候處在否定狀態,你要自己承受;無論什麼時候處在積極狀態,你就要分享。通常地,人們往往會與別人分擔他們的否定情緒,他們不與人分享他們的積極情緒,人類非常愚蠢,當他們幸福時,他們不分享,他們是非常吝嗇的;當他們不幸時,他們卻非常非常地浪費,他們準備多多地與人分享;當人們微笑時,他們笑得非常非常地節約,就是這樣。就是如此,但當他們生氣肘,他們便全然地生氣。
這第三步就是要分享積極的情緒,那將讓你的愛如奔流的河水從你心中升起,當你分享時,你心中的困境便開始移動。我曾聽到過博爾赫斯(JOfge LuiS borgeS.1899-1986,阿根廷詩人,小說家-一譯者注)的一個非常奇怪的說法,請聽;將那個神聖的給狗,將你的珍珠拋在豬的面前,因為重要的是給予。
你曾聽到的是相反的說法;不要扔給拘,不要將珍珠拋在豬的面前,因為它們什麼也不懂。真正重要的不是你給予什麼,珍珠、神聖、愛,你給誰,那不是關鍵,關鍵的是你給予,當你擁有時,給予。
戈傑福(Gurdjieff,1872~1949,俄國秘家一譯者注)過去常說「所有我貯藏的都失去了,所有我給予的都是我的。」的確,你只擁有你與人分享的東西、愛不是被收藏的財產,它是一種要被分享的光芒,沁人的芳香,你與人分享越多,你也就擁有越多,你與人分享越少,你也就擁有越少、你分享越多,從你內在核心中升起的也就越多--這是無窮的,更多的將噴湧而出,從井中取水,以後會有更多的新鮮的水湧入井內,如果不從井中取水將井關起來,變成個吝嗇鬼,不久源泉的功能便破壞掉了,逐漸地,泉源將會枯竭,被堵塞,井中的水將是死水,將會變臭,變髒,流動的水是新鮮的-一流動的愛是新鮮的。
所以這朝向愛的第三步就是分享你的積極的情緒,分享你的生命,分享你擁有的一切、無論你有什麼樣的美麗,不要把它貯藏起來,你的智慧,分享它;你的祈禱,分享它;你的愛,你的幸福,你的快樂,分享它、是的,如果你無法找到什麼人,就與狗分享,只要分享;與岩石分享,只要分享.當你擁有珍珠時。扔掉它們,不管他們是豬或是聖人,扔掉它們,因為重要的是給予。
貯藏毒化你的心,所有貯藏的都是有毒的,如果你分享。你的系統將沒有毒素,當你給予時,不管得到回報與否甚至不要期待別人的感激,要對允許你分享給他的那個人感到感激。就是那樣-一不要等待,不要在內心深處說因為你與他分享,他就應該感謝你、不,你自身要感到感激。感激他準備聽你說與你分享某些能量,要聽你的歌,要看你的舞蹈,當你要給他的時候他沒有拒絕-一他本來可以拒絕。
分享是至高的精神美德之一,是最偉大的精神美德之一。
第四步成空。一旦你開始以為你是了不起的人的時候,你就停止了,愛就不流動了,愛的流動只是出自於無自我的人,愛只在虛空中駐留。當你是空的時候,那兒就有愛。當你充滿自我的時候,愛就消逝了。愛能與神共存,但不能與自我共處,因為愛與神是同義的,而愛與自我是不可能共處的,所以要成空、空無是萬物之源,空無是無限之始……空無就是神,空無意味著是涅般。成空,在成空無時,你將達到整體;在成為某種東西時,你將錯失;在成空無時,你就回到了家園。
具體的愛
一個人在鋪一條新的水泥道,不一會他一轉身,就有一群小孩跑過來,在所有正在變硬的地面上留下了腳印。一個鄰居聽到了他的詛咒便責備他:「喬奇,我以為你喜歡孩子。」
「我是喜歡他們的,」他回答道:「但是在抽象上而不是在水泥 (in the concrete)上。」
在抽象意義上愛人是非常容易的。而真正的問題出現在具體中。記住:除非你愛人--具體的、真實的人,否則,所有你對樹木和鳥的愛都是假的,只是無聊而已。如果你能愛人,那麼有一點將在你的意識中產生,那就是你也能愛鳥、樹木和山,但那還只是後來的事,如果你不能洞察一個靠得如此近的實體,那麼又怎麼能夠洞察如此遙遠的實體呢?你又怎樣與一塊岩石溝通呢?那兒不存在共同語言,不是你必須變成一塊岩石,就是岩石必須變成一個人,否則距離是如此之遠,無法連接。
首先是與人連接。我知道愛一棵樹是可能的,但那只有當你很深地、很完全地愛人,那時你才會在人的裏面找到樹,只有到那個時候。你才會在人們用面找到動物--只有到那個時候,那你才會在人的裏面看見鳥--只有到那個時候,因為一個人已經是所有的這些東西,在他的無意識中或者在集體無意識中他仍帶著這些烙印。
你曾經是一棵樹一隻鳥,一個動物,一塊岩石,你曾經是所有的東西,你曾經是成千上萬樣東西,所有那些經歷仍然在你裏面,與外界樹的聯繫的唯一方式就是首先與一個人裏面的樹相聯繫。
去愛人,冒險而勇敢地去愛。承受愛的痛苦和狂喜,更深地進入到人裏面,很快你發現人不只是一個人,一個人是人與整個存在的總和,因為一個人是進化的終極,過去所有存在的人現在仍然在,只是一層一層地進化。
你不曾感覺到女人--她是一隻貓嗎?你不曾注視女人的眼睛。突然感到那只貓在裏面嗎?沒有貓的話,沒有女人能成為一個女人,你也將發現那是條母狗;事情也同樣地發生在男人身上。你將會發現那是只狼。
人已經經過所有的存在而進化了。正如你是一個小孩,然後變成了一個年輕人,你會認為你的孩提時代完全地消失了嗎?
你可能會變老,但年輕就這樣簡單地從你身上消火了嗎?它在那兒,你已經聚集到了另外一個層次。就像去砍倒棵樹,你將會發現在樹裏面一層又一層,層層疊疊,樹齡就是這樣被判斷出來的,如果它是六十歲,那麼就有六十層,每年都要脫掉一層皮,新的一層就產生了、如果你去鑿石的話,岩石也有層次;如果你去深入到人裏面,你將會發現層次,就像樹和岩石一樣:你越深入,你將會發現更多的奇怪的事情發生。
當作和你女人作愛時,如果你能完全地放棄你自己,你將是在和動物作愛,將是和樹作愛,將是和岩石作愛,將是和存在本身作愛。
每一個單個的個人就是一個小小的世界,一個小小的宇宙包含了一切,它包含了整體。包含了大宇宙,但是你不能躲避人,你不能說「我會愛樹,但是不愛人」那樣的話,你的樹將是假的,你沒有用正確的方法接近它們。首先,它們必須在人裏面被愛,首先他們必須要在人裏面被發現,只有如此,你才會懂得它們的語言。
愛是一朵非常脆弱的花
奧修,為什麼我們如此不會愛?
每個小孩生來就有一個人所具有的愛,甚至超過一個人所擁有的愛,所充溢著的愛,一個孩子出生就是愛,一個小孩就是用被稱為愛的材料做成的.但是父母卻不能給予愛,他們有他們自己的遺傳--他們的父母從來沒有愛過他們,父母只能裝假,他們能夠談論愛,他們會說‘我們非常愛你。」但是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是非常不愛的,他們的行為方式,他們對待孩子的方式是非常侮辱的,沒有尊重,父母沒有尊重孩子,誰曾想過要尊重一個小孩呢?一個小孩根本就沒有被人認為是一個人,一個小孩被從為是一個問題、如果他保持安靜,那麼他就是好的;如果他不是一個吵鬧的人、一個原始治療家,那就是好的;如果他不麻煩地父母,那麼更好,那就是一個孩子應該成為的樣子。
但是那兒沒有尊重,沒有愛。父母不知道愛是什麼,母親沒有愛丈夫,丈夫也沒有愛妻子,愛並不存在。控制、佔有、嫉妒,以及所有各種各樣的毒素在摧毀著愛。
愛是一朵非常脆弱的花,愛必須受保護,它必須受強化,它必須被澆灌,唯有如此它才能變得強健。孩子的愛是非常脆弱的。這是自然的,因為孩子就是脆弱的,他的身體是脆弱的、你認為孩子自己會有能力生存?只要想想人是多麼無助,如果讓孩子自己獨立,他幾乎不可能生存,他將會死。那就是愛的情形,愛被冷落,父母不能愛,他們不懂得愛是什麼,他們從不流露愛,記住你們自己的父母,記住:我不是說他們要負責,他們是受害者,就和你們一樣是受害者,他們自己的父母也是一樣,就這樣類推-一你能夠推到亞當、夏娃和天父。
這看起來甚至天父也未對亞當與夏娃非常尊敬,沒有足夠的尊敬,那就是為什麼從最初他就開始命令他們「做這個」,「不要做那個」、於是他就開始了做所有父母做的一切無聊的事,「不要吃這棵樹上的水果」,當亞當吃了那水果,天父便顯出如此生氣,他將亞當和夏娃逐出了樂園。那個驅逐行動始終在那兒了,每個父母威脅要驅逐小孩,要將他扔出去,「如果你不聽話,如果你行為不檢點,你將被扔出去。」
很自然,一個小孩子便會害怕,扔出去!扔到這生命的荒野中!他便開始妥協,小孩子逐漸變成了一個扭曲的人,他開始控制了。他不想笑,但是如果母親來了,他想喝牛奶,他就笑,這就是政治,是政治手腕的起點,是政治手腕的ABC、在內心深處,他開始憎恨,因為他沒有受到尊重在內心深處,他開始感到挫折,因為原本的他沒有被愛。他被期望著去做某事,只有那樣做他才會被愛,愛有某些條件,原本的他是沒有價值的,首先他必須變得有價值,那樣父母的愛才會有可能。這樣他開始變得有價值,開始變得虛假,他失去了他內在的價值,他對自己的尊敬也逐漸地失去了,他開始感到他是沒有價值的。在孩子的頭腦中會頒繁地出現這樣的想法:「這是我真正的父母嗎?我可能是被他們領養的?可能他們在欺騙我,因為看上去沒有愛。」並且他無數次看見他們眼中的憤怒,在他們父母臉上醜陋的憤怒、父母常為很小的事情憤怒,以至於他無法看清事情的輕重比率。只為了很小的事情,他看見父母狂怒,他不能相信。這是如此不公正和不公平,但是他不得不降服,不得不屈從,不得不作為一種必須來接受、漸漸地,他的愛的能力被扼殺了。
愛,只有在愛的環境中才能成長,愛需要一個愛的環境,那是要記住的最基本的事情。只有在愛的環境中愛才會成長、它需要四周有同樣的脈動,如果母親在愛,如果父親在愛。不僅僅只是愛孩子,如果他們也相愛,如果家裏有一個愛的氛圍,愛在流動,小孩子會開始成為有愛心的人,他將不會問;「愛是什麼」,他會從一開始就知道愛,愛會成為他的基礎。
但是那並沒有發生,這是很不幸的,甚至它至今還沒有發生。而你學會了你父母的方式;他們的不斷挑剔,他們的爭執、只要繼續觀察你自己,如果你是一個女入,觀察一下,你或許在重複,幾乎確實在重複作母親過去的行為、當你和你的男朋友或你的丈夫在一起時。觀察一下。你正在做什麼?你沒有重複你母親的行為嗎?如果你是一個男人,觀察一下,你正在做什麼?你不是和你的父親一樣嗎?你不是在做他過去所做的同樣無聊的事嗎?在某一天你也曾驚訝過:「父親怎麼會做這樣的事?」而你也正在做同樣的事,人們繼續在重複著,人是模仿者,人是猴子,你正在重複著你父親或你母親的那些必須被拋棄的行為。只有那樣你才會懂得愛是什麼,否則你將會繼續腐敗。
我不能解釋愛是什麼,因為愛是沒有定義的,它像生、像死、像神、像靜心一樣,是無法定義的,它是無法定義的東西之一,我不能定義它。
第一步就是擺脫你的父母,但如此並不是意味著我對你的父母有任何的不尊敬,不,我是最不可能這樣說的,我的意思不是要擺脫你肉體上的父母。我的意思是擺脫你裏面的父母的聲音,你裏面的模式。你裏面的錄音帶,抹掉它們……如果你從你裏面的存在中擺脫你的父母,那麼你將會感到驚奇你變得自由,你將會第一次能夠感到對你父母的慈悲。否則,你將會繼續怨恨他們,每個人都怨恨他的父母。當他們做了那麼多傷害你的事後,你又怎麼能不怨恨他們呢?儘管這麼做是不自覺的、他們希望你一切都好,他們為你的幸福願做任何事情,但是他們能做什麼呢?單單願望是無濟於事的,單單好的期望,也是無濟於事的。他們是善良的希望者,那是真的,那是毋庸置疑的,每個父母都想讓孩子擁有生活中所有的快樂,但他又能做什麼呢?他本身不懂得任何快樂,他是一個機器人,自覺或不自覺地,有意或無意地,他都將創造出一種讓孩子遲早會變成一個機器人的氣氛。如果你想成為一個人而不是一部機器的話,擺脫你的父母。
你必須觀察。這是艱難的工作,費勁的工作。你不能立即做到,你必須在你的行為中非常小心,觀察著,當你的母親在那兒並影響著你時,制止它,遠離它,去做一些你母親無法想像到的完全新意的事情。
比如。你的男朋友正帶著非常賞識的眼光去看另外的一些女人時,這時觀察一下你正在做什麼,是否你同樣在做當你父親用欣賞的眼光看著另一個女兒時你母親所做過的事?如果你那樣做了,那麼你將不會懂得愛是什麼、你只是在重複著一個故事,它將只是同一個角魚由不同的演員來扮演,那就是全部:同樣的腐爛了的角色一而再再而三地被重複、不要做一個模仿者,擺脫它,做些新的事情,做些你母親無法想像的事,做些你父親無法想像的事。
這種新鮮的東西必須被帶入到你的存在中去,那麼你的愛開始流動。這樣首先最基本的就是擺脫你的父母,其次最基本的是-一人們以為只是當他們發現了一個有價值的人,他們才能夠愛,胡說!你將永遠不會找到一個那樣的人,人們以為只要當他們找到一個完美的男人或一個完美的女人,他們才會愛,胡說!你將永遠找不到他們、因為完美的女人和完美的男人是不存在的,如果他們存在的話,他們也不會在意你的愛,他們將不會對你的愛感興趣。
我曾聽說有一個男人,他一輩子獨身,因為他在尋找一個完美的女人、當他七十歲的時候,有人問他「你一直在到處旅行,從喀布爾到加德滿都,從加德滿都到果阿,從果阿到普那。你始終在尋找,難道你沒能找到一個完美的女人嗎?甚至連一個也沒找到?」
那老人變得非常悲傷,他說:「是的,有一次我碰到了一個,有一次我碰到了一個完美的女人」那個發問者說「那麼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你們不結婚呢?」他變得非常非常傷心,他說「怎麼辦呢?她正在尋找一個完美的男人。」
愛的流動和成長不需要完美,愛和另外一個人沒有關係,一個有愛心的人只是去愛,就象一個活著的人要呼吸、喝水、吃飯和睡覺似的,完全像一個活著的人一樣,一個有愛心的人就是要愛,你不會說;「除非那是完美的空氣,沒有被污染過的,否則我將不呼吸。」既使你在洛杉磯你還是要不停地呼吸,在孟買你也要繼續不停地呼吸,無論你在哪望,那裏空氣污染,有毒,你都要不停地呼吸,不停地呼吸,你不會因為空氣不清純你就不呼吸。如果你餓了,你就要吃點什麼東西--一無論它是什麼。在沙漠中,如果你快渴死了,你會去喝任何東西,你不會要求喝可口可樂,任何東西都好,任何飲料。只要是水,甚至是髒水。
一個活著的人就會愛,愛是一個人的自然功能。
所以,第二講要記住的事;不要要求完美,否則你將不會發現有任何愛在你內心流動。相反,你將變得非常沒有愛心,那些要求完美的人是非常沒有愛心的人,是神經過敏的人,即使他們能夠找到一個愛人或一個情人,他們也要求完美,那麼愛也會因為那個要求而被摧毀。
一旦一個男人愛上一個女人或者一個女人愛上一個男人要求馬上介入,女入開始要求那個男人應該完美,只是因為他愛她,好像他犯了什麼罪!現在他必須是完美的,現在他必須突然地拋棄他的缺點,只是因為這個女人,現在他不可能是人,他不是必須變成超人,就是必須變成虛偽的、虛假的,一個騙子,自然地,成為超人是非常困難的,於是人們就成了騙子,他們開始偽裝、演戲和要把戲,人們只是在愛的名義下耍著把戲。
記住,水遠不要要求完美,你無權向任何人要求任何東西,如果某個人愛你,你要感謝,但不要要求任何東西,因為他沒有義務愛你。如果某個人在愛,這是一個奇跡你會被這個奇跡所感動。
但是人們不感動,為了一些小事,他們將摧毀所有愛的可能性、他們對愛和愛的喜樂沒有大多興趣,他們對自我的其他路途更感興趣、你要關心你的喜樂,其他任何事情都不是重要的。
愛像你呼吸一樣是一個自然功能、當你愛一個人,不要開始提要求,否則你從一開始就關掉了那扇門,不要期望任何事,如果有某些事情來到你的面前,要懷著感激;如果沒有什麼事來臨,它不需要來,它沒有必要來臨,你也不能期待它但是看見人們,看見他們是怎樣相互視其為當然,如果你的女人為你準備了食物.你從不感謝她,我不是說你要用言辭表達謝意,而應該用你的眼睛,但你不注意,你視其為理所當然--那是她的工作,誰告訴過你?如果你的男人出去,去為你掙錢,你從不感謝他,你從未感到任何感激,那是男人應該做的,那是你的想法,愛怎樣能成長呢?愛需要一個愛的氣氛,愛需要一個感謝和感激的氣氛,愛需要一個無所要求的氛圍,一個無所期待的氛圍,這是要記住的第二件事。
第三件事是;與其想怎樣獲得愛,不如開始給予、如果你給予,你便會得到,沒有其他的辦法。人們對如何攫取和獲得更感興趣,每個人都對獲得感興趣,沒人看起來會欣賞給予,人很不情願給予,即使他們給予,他們的給予也只是為了得到,他們好像幾乎是在做生意,這是一項交易,他們總是不斷地注視著,他們應得到的比給予的多--這才是一項好的買賣,好的生意,但是別人也同樣在這麼做。
愛不是一項生意,所以不要像做生意那樣,否則你會錯過你的生命,錯過你的愛,錯過其中所有美的東西。因為所有美的東西一點也不像做生意那樣,生意是世界上最醜陋的事,是一個必要的罪惡。但是存在不知道生意,樹木開花,它不是一項生意,群星閃爍,它不是一項生意,你不必要為它付錢,也沒有人從你那裏要任何東西。
一隻小鳥來了,停留在你的門前,唱了一首歌,它不會要你給它一張證書或別的什麼東西,它唱完了歌便快樂地飛走了,不留任何蹤跡,那就是愛的成長。給予,不要等待著去察看你能攫取多少。
是的,愛會來的,愛會一千倍地到來、但它是自然地到來的,它自己會來.沒有必要要它來,當你要時,它就再不會來,當你要時,你已經扼殺了它、所以給予,開始給予,開始時它比較困難,因為你的整個一生被訓練成去獲得而不是給予,開始你將必須與包裹住你的心的堅硬的盔甲作鬥爭,你的肌肉已經變硬,你的心已經成了冰,你已經變得冷淡,開始它將是困難的。但是第一步將引導你走向下一步,漸漸地愛之河開始流動。
首先擺脫你的父母,你擺脫了你的父母你就擺脫了社會,擺脫了你的父母,你也就擺脫了文明、教育、一切--因為你的父母是所有那些事物的代表,你變成了一個個體,你第一次不再是大多數人的一部分,你擁有~個真實的獨立存在的個體,你就是你自己,這就是成長,這就是一個成人應該成為的樣子、一個成年人是一個不需要父母的人,一個成年人是能夠在單獨中享受快樂的人,他的單獨是一首歌,是一個慶祝,一個成年人是一個能獨自享受快樂的人,他的單獨不是孤單,他的獨處不是孤寂,它是靜心。他是完全不受父母的影響,而這美麗就是只有這樣的人才能對地的父母深懷感激。
相反的是也只有這樣的人能原諒他的父母,他對他們感到慈悲和愛,他對他們有極深的感受,因為他們以同樣的萬式在受苦,他不生氣,沒有,一點兒也沒有。他也許眼裏有淚,但他不會生氣,而他會做一切來幫助他的父母趨向如此富足的單獨,如此深入的單獨。
第一件事:變成一個個體;第二件事:不要期待完美,不要請求。不要要求,愛普通人。普通人沒什麼錯,普通人是非凡的,每一個人是如此地獨特,必須要尊敬那種獨特。第三件事:給予而且是無任何條件地給予。那麼你便會懂得愛是什麼,我無法定義它,我能給你指出愛的成長之路,我能告訴你如何種下這玫瑰樹叢,如何澆灌它。如何給它養料,如何愛護它,然後有一天。出其不意地,玫瑰花開了,你的屋裏充滿芳香。愛就是這樣產生的。
婚姻就是賣身
「愛」這個字是有兩種完全不同的意思,不僅僅是不同,而且是完全相反,一個意思是愛作為一種關係,而另一個意思是愛是一種存在狀態。
當愛變成了一種關係時,那麼它就成了一種束縛,因為那有期待,有要求,有挫折,雙方都努力想控制對方,愛便成了爭得權利的鬥爭。
關係不是正確的事,至少對我的人而言,但是作為存在狀態的愛則是完全不同的字,它的意思就是你正在愛,你不是通過愛刨造出~種關係,你的愛正像一朵花的芬芳,它不創造關係,它不要作變成某種方式,用某種方式去行為,用某種方式去扮演,它什麼也不要求,它只是分享,在分享中也不要求有任何回報,分享本身就是回報。
當愛對你而言變成了一種存在狀態時,它極其美麗,它就是某種遠遠超過所謂的人世的東西,它是已擁有某種神性的東西。當愛是一種狀態時,你無法對它作任何事,它將放射出愛,但它不會對任何人創造出任何監禁,也不允許你被任何人所監禁。
關係就是如此,真實的或是想像的,是一種非常精巧的心理上的奴隸.不是你奴役別人,就是你變成你自己的奴隸。
另外一點要注意的就是,你自己不變成奴隸,你就無法奴役別人,奴役是一把雙刃的劍,一邊或許強一些,一邊或許弱一些,但是在每一個關係中,你變成了看守,另一個人則成了囚犯,從他這一邊而言,他是看守,而你是囚犯。這就是引起人類生活過得如此悲哀.處於如此憂傷狀態的基本原因之一。
當你的愛成為你的存在狀態,不是你墜入愛河,而是你就是愛,這就是你的本性。對你而言,愛只是你存在的芬芳,即使你是單獨一人,你也被愛的能量所包圍,即使你觸摸一樣沒有生命的東西,像椅子。你的手也在傳送著愛--愛與物件無關,愛的狀態是沒有方向的。
但是你要能進入到愛的狀態,只有你就拋棄掉的將愛視作關係的思想方式,愛不是一種關係。兩個人在一起能非常相愛,他們越是愛,任何關係的可能性也就越少,他們越是愛,在他們中間也就存在的自由越多,他們越愛,任何要求,任何控制,任何期待的可能性就越少,自然地也就不存在任何挫折的問題。
我是反對所有各種各樣的關係的,比如,我不喜歡「友誼」(friendship)這詞,但是我愛友情(friendliness),友情是你內在的一個品質,友誼則會成為一種關係。愛是如此的寶貴,以至於它必須受到保護,以免被各種各樣東西污染、弄髒,被各種各樣東西毒化。關係就是毒化了它,我要一個由許多個人組成的世界,甚至就用「一對」(couple)這個詞,也使我難過,你已經摧毀了兩個人,而一對並不是一件美麗的事。
讓這個世界就只是成為個人的,無論什麼時候,當愛之花自然地開放了,為它歌唱,為它舞蹈,享受它。不要為它創造出鎖鏈,既不要試著去奴役別人,也不允許任何人來奴役你.只是由自由的個人組成的世界,才是真正的自由世界。被需要是人的最大的需要之一 ,所以我無法想像任何愛不存在的時候、只要人類存在,愛將永遠是他們最珍貴的經驗,它是某種能夠在塵世間獲得,但卻又不屬於塵世的東西,它給你翅膀,就像飛鷹一般跨越太陽,沒有愛,你也就沒有翅膀。但是正因為它是如此的一種滋養品,如此的一種需要。
因此所有的問題也就因它而出現了,你想要你的情人或你的愛人明天對你也還有用,今天它是多麼美麗,於是你便為明天而擔心了,所以婚姻便進入了存在,它只是一種恐懼,擔心或許明天你的情人或你的愛人會離開你,於裏便在社會和法律面前訂一個合約,但這是醜陋的,是極其醜陋的,令人厭惡的。
制訂一個愛的合約意味著你是將法律置於愛之上,它意味著你是將集體的大眾置於你的個體之上,你是在尋求,法院、軍隊員警、法官的支持,使你的束縛完全確定和安全。
明天早上-一人從來不會知道,愛像一陣微風吹來,它或許會再來,它或許再也不來,之所以不再來,也正是由於法律,由於婚姻,由於社會的習俗,世界上所有的夫婦幾乎都是在賣身。
和一個你不愛的女入生活,或者和一個你不愛的男人生活,為了安全而生活在起,為了可靠而生活在一起。為了經濟支持生活在一起,除了愛可以為了任何理由生活在一起,這就將愛變成除了賣身以外什麼都不是。
我願這種賣身現象從這個世界上完全消失,所有的宗教都認為賣身的現象不應存在,但是人類又是多麼的愚蠢,這些同樣認為賣身不應存在的宗教,正是導致賣身現象出現的原因,因為在一方面,他們支持婚姻,而另一方面,他們又反對賣身。
婚姻本身就是一種賣身,如果我確信我的愛。那麼為什麼我要結婚呢?結婚的這種想法正是一種不信任.而正是這種不信任絲毫無助於使你的愛變得更深刻些和更高大些,它只是要摧毀你的愛。
只有當愛給予自由的時候,愛才是真實的。就讓這成為判斷的標準吧。只有當愛不妨礙另一個人的個人空間,愛就是真實的,它尊重他的個體性,尊重他的個人空間,但是在你周圍的世界裏,你所看見的戀人們,他們的所有的努力就是沒有任何東西應該是私有的,所有的秘密都應告訴他們,他們害怕你的個體性,他們相互摧毀著對方的個體世,他們希望他們相互摧毀,他們的生活就將變得滿意、滿足他們只是變得越來越可憐。要有愛心並記住:任何真實的東西總是在變化著的,你已經被灌輸了真正愛是水恒不變的這一錯誤觀念,一朵真正的玫瑰花不會永遠不變的,一個活著的人自身也會有一天不得不死去。
存在就是一種不斷的變化。但是那個觀念,那種思想,就是如果愛是真實的,那麼它應是永恆的……如果有一天愛消失了,那麼自然的推論就是它是不真實的。
我要你們懂得愛突然來臨,它並不是因為你的任何努力,它的來臨是自然給予的一件禮物。如果你擔心有一天它會突然地離去,那麼當它來臨時,你就不要接受它,它是這樣地來,也是這樣地走。但那是沒有必要擔心的,因為如果一朵花凋謝了,另外的花將會來臨,花將會永遠不斷地來臨,但是不要執著於一朵花上,否則很快你就將執著於一朵死花上。那真實的狀況是人們正執著於曾經活著的而現在已死去的愛,現在它只是一個記憶,一種痛苦,而由於社會地位,由於法律,你被粘住了。
卡爾馬克思有這一種思想,正確的思想,那就是在共產主義社會裏將沒有婚姻。當俄國發生了革命,在最初的四、五年中,他們曾嘗試著使愛變成一種自由,但很快他們就知道了馬克思沒有意識到實踐的困難,馬克思只是思想,而最困難的就是如果沒有婚姻,家庭便會消失,而家庭是社會和國家的中堅與脊樑,如果家庭消失,那麼國家也不可能長久。革命五年以後,俄國共產黨改變了整個思想,婚姻再次得到支援,離婚是允許的,但非常難,他們為離婚設置了種種障礙,因此家庭單位保留下來。從此以後他們再也不提起它了--馬克思基本觀念之一就是婚姻的存在是因為私有財產的存在,所以當私有財產消失,婚姻也不得不消失。
我不希望家庭的存在,我不希望國家的存在--我不希望將整個世界分成很多部分,我希望整個世界是由那些自由的人組成,他們過著能夠自發地愛的生活,過著寧靜玩樂的生活,沒有任何對快樂的譴責,沒有任何對地獄的恐懼和沒有任何在天堂得到回報的渴望,因為我們在此就能創造天堂。我們擁有所有的潛力來創造它,但我們並沒有運用潛力,相反地,為了使塵世不會變成一個天堂,我們製造了所有的障礙。
我並不反對愛,我是相當贊成愛的,那就是我為什麼要反對關係,反對婚姻。兩個人或許可以一輩子生活在一起,那是可能的,沒有人說你必須分離,但這種一起生活將只是出自愛。互不干涉和侵犯各自的個體性、各自的個人的心靈,那就是他的尊嚴。
我是將愛作為一種精神現象來談論的,而不是生物現象、生物現象不是愛,它是色欲。生物現象是對所有的種族延續感興趣;愛的概念只是一種生物的賄賂,當你在與一個女人或一個男人作愛以後,突然地你會發現你不再對此有興趣了,至少二十四小時內。這由你的年齡而定,當作變老一些了,那麼會是四十八小時,七十二小時……
有一個法國外籍兵團基地的新任司令,上尉帶他視察所有的建築物,視察了各處以後那個司令看了一下上尉說:「等一下,你沒有讓我看那邊的那個藍色的小房子,那是作什麼用的?
上尉說:「嗯,長官,你瞧,那是我們養駱駝的地方,無論什麼時候,當男人感到需要個女人……」
「夠了!」司令官厭惡地說。
兩個星期以後,司令官自己開始感到需要一個女人,他就去找那個上尉,說:「上尉,請告訴我。」他壓低了嗓音,偷偷摸摸地瞥了一下四周,問道;「駱駝是否很快就有一些空閒的時間?」
上尉說:「嗯,讓我看一下。」他打開了他的本子:「是的,長官,駱駝明天下午兩點是空閒的。」
司令官說:「把我的名字寫在本子上。」
所以第二天下午兩點司令官去了那藍色小房子。打開門,在裏面地找到了他曾經見過的最可愛的駱駝後關上了門。
上尉聽到了大聲的咆哮和尖叫,因此他跑了過去,破門而入,他發現司令官光著身子,被駱駝的毛髮和泥土所覆蓋著。
「啊,長官對不起,」上尉說:「但是你為什麼不像其他所有的男人一樣去做,騎著駱駝到鎮上去找一個女人不是更好嗎?」
愛的真正敵人
去體驗愛來代替害怕,它們是相對的兩極,人們一般以為愛與恨是相反的兩極,那是錯的,它們不是相反的,愛和恨是相同的能量,愛與恨是一種能量,愛能變成假恨,恨能變成愛,它們是可以變換的,所以它們不是相反的,它們是互補的。
事實上,我們愛的和恨的是同一個人,它們總是在一起。它們不是敵人,他們是朋友、真正相對的是在愛與害怕之間,它們是從不在一起的,如果你變得過份地執著於害怕,那麼愛便會消失,害怕不能轉變成愛,愛也不能轉變成害怕,它們是不可以變換的。
只有愛能使一個人富有,害怕使人殘缺、麻痹。你變得越麻痹,你也就越害怕,所以這是個惡性循環。愛給你翅膀,它幫助你放鬆地生活,它給你勇氣以各種不同的方式去體驗生命,它給了你整個一生,它是多層面的,它是整個彩虹,是生命的全部,所以第一件事;丟掉害怕,吸取更多的愛,用愛來代替害怕。
第二件事;想想天空,天空的無垠;想想自由,自由的無限。不要想小東西,瑣碎的事情。害怕總是想小東西,愛從不想小東西,愛是準備犧牲所有一切,愛只想廣袤的事物,它是一隻在風中飛翔的鷹,它要去探尋不知。
愛自己
奧修,你教導人們在想要關心別人之前先關心自己,這似乎是與這個世界上許多宗教所倡導的為人類服務的精神相反,對許多宗教而言,這必然顯得是非常自私的態度,你能否就這一點談一談它。
這不只是與許多宗教相反,而是與世界上所有的宗教相反,它們都倡導為他人服務。不自私,但對我而言,自私是一個自然的現象。不自私是硬加上去的。自私是你本性的一部分。除非你達到了你的自我溶入了宇宙的境界,否則你不能真正地不自私,你能假裝,你將只是一個偽君子,找不希望我的人變成偽君子,所以它有一點點複雜,但它是能夠理解的。
首先,自私是你的本性的一部分,你必須接受這點,如果它是你的本性的一部分,它一定是在做著最基本的事情,否則它就根本不曾存在過。因為自私。你才活著,你才關心你自己。否則人類在很久以前就已經消失。
只要想想一個不自私的小孩,生下來不自私的話,他將不能夠生存,他將會死掉,因為即使呼吸也是自私的,吃東西是自私的當成千上萬個人正在挨餓,而你在吃東西。當成千上萬個人不健康、生病、死亡,而你卻是健康的。
如果一個小孩的出生沒有他的本性固有的一部分自私的話,那麼他將不能生存下去、如果一條蛇靠近他。為什麼需要躲避蛇呢?讓它咬吧。這是你的自私保護著你,否則你會走到蛇的前面。
如果一隻獅子撲到你面前,要吃掉你,那麼你就被它吃掉。那是不自私,獅子餓了,你提供食物,你有資格來干涉嗎?你不應該保護你自己,你不應該博鬥,你只要將自己變成獅子的盤中餐,那將是不自私。
所有這些宗教都在不斷地倡導不自然的事,這只是其中之一。
我教你自然,我教你變得自然,完全自然,毫不慚愧地自然。是的,我教你自私,在我之前沒有人曾這樣說,他們沒有勇氣說,而他們都是自私的!這是整個故事令人吃驚的部分。
為什麼一個和尚要折磨他自己呢?那裏有一個動機,他希望進入天堂,在那兒獲得所有的快樂,他不是在犧牲任何東西,他只是在進行著交易,他是一個商人,他的經典上說;「你將得到一千倍。’這生命是真正地非常地渺小,七十年並不算多,如果你犧牲七十年的快樂而獲得永恆的快樂,那麼這是一筆好的交易,我認為這並不是不自私。
那麼為什麼這些宗教要教導你為人類服務呢?是什麼動機呢?是什麼目的呢?你將會從中得到什麼呢?你或許從不曾問過這個問題,這不是服務……所有這些宗教談論的服務是有某種興趣的,那就是人類繼續貧困,人們繼續需要服務,有孤兒、寡婦、無人照顧的老人、乞丐。這些人是需要的,完全需要的,否則,這些人的偉大的僕人將做什麼呢?所有的這些宗教該做什麼呢?他們的倡導又是什麼呢?人們又將如何進入神的王國呢?這些人必須被當作梯子。你是否稱之為不自私的呢?傳教士是不自私的嗎?他拯救他人是為了他自己,在深處它仍然是自私,但目前它被一個美麗的詞所掩蓋著:不自私,服務。但是為什麼有服務的任何需要呢?為什麼要有任何需要呢?我們不能摧毀這些服務的機會嗎?我們能,但是這些宗教將會非常生氣,他們的整個地基將會失去--這是他們的整個生意,如果沒有人窮,沒有人挨餓。沒有人受苦,沒有人生病,科學能使之變成可能,今天這完全是掌握在我們自己手中的,如果這些宗教不曾阻止每個不斷地貢獻知識的人----能夠摧毀服務的所有的機會,這早就已經做到了,但是這些宗教是反對所有的科學進步的,但他們會談論服務。他們需要這些人,他們的需要並不是不自私,恰恰相反,正是極其自私,這就是動機,他們要成就一個目標。
所以我要對你說:服務是一個低級骯髒的詞,永遠不要用它,是的,你能夠分享,但是你水遠不要因為為他人服務而羞辱這個人,這是羞辱。當你為某個人服務,於是你就感覺很了不起-一你已經把別人貶低為一條寄生蟲,一個次等的人,而你卻如此的優越,你犧牲了你自己的利益,你在為窮人服務其實你只是在貶低他們。
如果你擁有了某種東西,它給了你快樂、寧靜、狂喜,那麼分享它,記住,當你分享的時候,沒有動機,我不是說分享它你將會進入天堂,我不給予你任何目的。
我要對你說,只要分享,你就會有巨大的滿足,處在分享中就是滿足,除此之外沒有目的,它不是朝向終點,它自身就是終點。你會對與你分享的人感到感激,你不會感到他會感激你,因為你沒有服務,只有這些相信以分享取代服務的人,才能摧毀所有的那些服務的機會,那些包圍了整個世界的醜陋的機會。所有的宗教都在用那些機會剝削著,但他們卻給了剝削以好的名聲-一在幾千年裏他們在給醜事冠以好的名聲中已經變得非常精於此道,而當你開始給一件醜事取漂亮的名字時,你自己可能忘記了它只是一個封面,就內在而言,事實是一樣的。
我們並不需要公僕、傳教土和他們這一類人,我們需要更多的智慧。所以我教導自私。
首先,我希望你自己的花兒開放。是的,它看上去顯得自私,我沒有反對這種自私的表現,這與我沒有關係。
但是當玫瑰花開的時候,它是自私的嗎?當蓮花開的時候,它是自私的嗎?當太陽放出光芒的時候,它是自私的嗎?所以你為什麼要擔心自私呢?
你出生了,這只是一個機會,只是一個開端,不是終點,你必須開花,不要將它耗費在任何一種愚蠢的服務上。你的第一位重要的責任就是要開花,要變得具有完全的意識、覺知和警覺,在那樣的意識中你將能看清你有什麼能夠與人分享,怎樣能解決問題。
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問題能夠被解決。或許百分之一的問題無法解決,那時你就可以與那些人分享所有你能分享的東西,但首先你必須具有能分享的東西。
所有這些宗教到現在為止還沒有幫助人類解決一個問題。只要看看我所說的:他們曾解決過一個問題嗎?他們做服務這項生意已經有好幾百萬年了。
窮人仍然是窮,而目越來越窮,病痛還在,老人還在,所有各種各樣的災難還在,所有各種各樣的犯罪還在,並且,它們還在不斷地增長,每年在全世界範圍內的犯罪率都比上一年有增無減,奇怪-一監獄不斷地增加,法庭不斷地增多--他們以為它們是在制止犯罪,但有了它們,犯罪仍在不斷地增長。
在某些地方,有某些事情肯定是完全錯了.他們所做的事與問題毫無關係,犯了罪的人並不是罪犯,他只是一個病人,他不需要被扔進監獄去受折磨,他必須被安置到一個精神病治療醫院,在那兒得到尊重和治療的服務,這不是他的錯。
我們現在擁有足夠的才智能使任何一個人變成一個尊貴的人。服務並不被需要,所需要的是分享你的意識--你的知識、你的存在、你的尊嚴--但是首先你必須擁有它。
對我而言人類的最大的問題就是他們一點也不懂得靜心,對我來講,那是最大的問題,最大的問題不是人口,不是原子彈,不是饑餓-一不,這些都不是基本問題,它們能很容易地憑藉科學加以解決。科學無法解決的唯一基本問題就是人們不知道怎樣靜心。
我對我的人說;「首先你要自私。完全地自私--開花,達到開花和芬芳,然後散播它,然後和那些不幸的人分享它,他們和你一樣有著相同的潛力,只是生活沒有給他們進入到內在的機會,能夠嘗到他們自身的神性。」
我反對所有的宗教,因為對我而言,他們所做的都是毫無用處的,但是他們用漂亮的詞來「做」,他們將事情隱藏在漂亮的詞中。
我教你要自然。我教你要接受你的自然。我很肯定地知道一件事:那就是當你開花的時候,你要去分享,那是無法避免的,當花開的時候,是沒有辦法留住它的芳香的,無法將它禁閉起來,芳香會四溢,會散播到四面八方。因此首先要豐滿自身,變得自在,先成為真正的你,然後在你的存在中會有芳香散發到許多地方,它不是一種服務,它將是一種純粹的喜悅的分享,沒有比分享你的喜悅更喜悅的事了。
愛是一種奢侈
輿修,如果沒有什麼東西,沒有人來認識和品嘗愛,那麼又會怎樣呢?
當一個人開始去愛而不是需要的時候,他便成熟了:他開始充溢、分享,他開始給予,這兩者強調的是完全不同的,前者強調的是怎樣獲得更多,後者強調的是怎樣給予,怎樣給予得更多,怎樣無條件地給予,這就是你成長了、成熟了。
需要怎樣才是愛呢?愛是一種奢侈,它是豐富的,它使你擁有如此多的生命,而你不知道對她去做些什麼,所以你就分享她,在你的心中有那麼多的歌,你不得不歌唱她們--無論人們聽還是不聽都無關緊要。如果沒有人聽,你也會歌唱她,你還會不得不跳起你的舞蹈。
別人可能擁有她,可能錯失她--但就你而言,她是流動的,她是充溢的。河流並不是為你而流,它們不管你是否在那兒都在流動,它們並不因為你口渴而流動,也並不為你的乾涸的農田而流動,它們只是流過那兒,你可能因此而解渴,你也可能會錯失-一那是由你而定的。河流的確不是為你而流,它只是流動著,你能夠用水來澆灌你的農田,這只是偶然的,你能夠用水來滿足你的需要,這也是偶然的。
當你不擁有愛時,你要求別人給你愛,你是一個名乞丐,而別人也要求你將愛給他或她,現在,兩個乞丐在各自面前伸出他們的手,兩者都希望對方有愛-一自然地兩者最終都將感到失敗,都會感到被欺騙。
這是目前的一個似是而非的命題:那些墜入情網的人不擁有任何愛,那就是為什麼他們會墜入情網,而正因為他們不擁有任何愛,他們也就不能給予。
還有一個命題,一個不成熟的人總是與另一個不成熟的人墜入情網,因為唯有他們能夠懂得各自的語言,一個成熟的人會愛上一個成熟的人,一個不成熟的人會愛上一個不成熟的人。
愛的最基本的問題是首先要變得成熟,然後你將會找尋一個成熟的伴侶,而不成熟的人將一點也不會吸引你,這就好像是如果你是二十五歲,你不會與一個兩歲的嬰兒墜入情網,你不會的,的確就是那樣、當你是一個心理上、精神上成熟的人,你不會愛上一個嬰兒,這不會發生。這不可能發生,你能明白那是毫無意義的。
事實上,一個成熟的人是不會墜入愛河的,他是在愛情中昇華,「墜入」一詞並不確切,只有不成熟的人會墜入,他們步履蹣珊,跌倒在愛中,他們企圖設法支撐和站穩,他們卻不能支撐住,她們無法站穩--他們找到一個女人,他們就倒下了,她們找到了一個男人她們就倒下了,他們隨時準備倒在地上,準備爬行,他們沒有支柱,沒有脊樑,他們沒有那種單獨站立的完整性。
一個成熟的人是有單獨存在的完整性的,當一個成熟的人給予愛,他所給予的愛不帶有任何附帶條件:他只是給予。當一個成熟的人給予愛,他會感到感激,因為你接受了他的愛,而不是相反,他並不期待你為此感謝他,不,一點也不,他甚至不需要你的感謝,他要感謝你接受了他的愛。
當兩個成熟的人相愛時,生命中最偉大的反論之一便出現了,一個極其美麗的現象;他們在一起,但還是非常地獨立的,他們是那樣的在一起以至於他們幾乎成為一體,但是他們的一體並沒有摧毀他們的個體性,事實上,它增加了他們的個體性。他們變得更加個體化,兩個相愛中的成熟的人相互幫助對方變得更加自由,沒有權術的加入,沒有外交手腕,沒有努力想控制對方,你怎樣能控制你所愛的人呢?
當你回到了家,當你已經瞭解了你是誰,然後愛就在你的存在中升起了,芬芳飄向四方,你就能將愛給予別人。若你不擁有某種東西,你怎樣能給子呢?要給予,首先最基本的條件就是擁有它。
當你不擁有禮物時,你又怎樣能夠給子呢?你聽見這個,並理解它,但是問題也會出現,因為理解是智力上的、如果你已經穿透了你的存在,如果你已經看到了它的真相,那麼就沒有問題會產生。
以後你將會忘記所有你依賴的關係,你開始在你自身的存在上下功夫了:清除,淨化,使你的內在核心更加清醒,更加覺知,你將開始以這樣的方式工作,你越是開始感覺你正在趨向某種完整性,你越會發現愛也隨之在成長--它是一個副產品。它不需要被認同,它不需要被認識,它不需要證書,它不需要有人來品嘗它。別人的認識是偶然的,這對愛而言不是主要的,愛會繼續流動著、沒人品嘗它,沒人認識它,沒人感到幸福、喜悅,因為它--愛還是會不斷地流動,正是因為在流動中你會感到非常地幸福,你會感到非常地快樂,正是在流動中……當你的能量正在流動著……
你坐在一間空房間裏,能量正在流動著,以你的愛充滿著空房間,沒有人在那兒--牆壁不會說「謝謝你」--沒有人認識它,沒有人品嘗它,但那毫無關係,你的能量釋放著,流動著-一體將會感到幸福,花是幸福的,當芳香散發到風中,風是否知道芳香並不是關鍵。我存在,我存在,無論門徒們是否在那兒--那是無關緊要的,我並不是依賴你們而存在,在此我整個的努力就是令你們也變得能獨立於我。
我在此給你們自由,我不想用任何方式來削弱你們,我希望你們只是成為你們自己,當有一天你們獨立於我,你們將能真正地愛我--在這一天到來之前則是不可能的。
我愛你們,我不得不這樣,這不是一個我是否能愛你們的問題,我就是愛你們,如果你們不在這兒,這個禮堂將充滿我的愛,它不會有任何兩樣,這些樹將仍然會得到我的愛,這些鳥也將不斷地獲得它,然而即使所有的樹和所有的鳥都消失了,那也不會有什麼兩樣-一愛將仍然會流動,愛存在著,所以愛在流動著。愛和靜心具修,在我內心深處有一種對永久的愛的渴望,那是愚蠢的嗎?
愛能存在於兩個度量中;水平的、垂直的。我們所熟悉的愛是水平的,那也是屬於時間的度量中的,垂直是屬於永恆的度量的。心並不渴望永久,那是你誤解了,但那幾乎是所有人的誤解,因為我們僅僅只知道一個平面水平的、時間的度量,在那個度量中只有兩種可能性;某些事情不是暫時的就是永久的,但是那種永久也只是許多片刻組成,那也有開始和結束。永久不是永恆,它也不可能是永恆的,在時間的度量中沒有什麼東西能夠是水恒的,在時間中產生的東西,也一定會在時間中逝去,如果有開始,那麼便會有結束。
你的愛開始了,它始於時間中的某一時刻,那麼它也必定會結束,是的,它能結束得早些或者晚些,如果它很快地結束了,你就稱之為暫時的,如果它過了較長的一些時間才結束,你就稱之為永久的,但永久也不能滿足人的心靈,因為人的心靈渴望絕對沒有終點的樂西,那就是永恆的東西,這就是對神的渴望,「神」是永恆的愛的另一種名稱。但是頭腦並不懂得永恆,心靈卻渴望水恒,然而心靈正在不斷地披頭腦來解釋,頭腦只知道極短暫的愛或稍長的愛,但即使愛立生命稍長些,害怕也總是在那兒,害怕它將會結束,你的害怕是對的,它是要結束的,事實上,如果你不聰明的話,它將會更長些,如果你非常非常愚笨,非常非常不聰明,你將花很長很長的時間來理解它的全部的無意義,如果你非常地聰明,它能很快地結束,因為你將明白那裏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東西。
一個人越是聰明,他的愛的壽命也就越短暫--這個愛就如你所知的愛,那就是為什麼當人類變得愈加聰明的時候,愛也愈變成一個短暫的現象。在過去,它幾乎是水久的,沒有離婚這類現象,在沒有受教育的國家裏,仍然不存在離婚這類現象,一個國家中受教育越多,文化越繁榮,人們越聰明,離婚率也就越高,幾乎以同樣的比率增加、理由很簡單,人們能夠看見他們已變得相互厭倦,沒有理由繼續拖下去,於是最好將它結束。
但是頭腦能結束一件事情,很快地另一個幻像取而代之,一而再,再而三,頭腦是一個不會學的東西,即使聰明人也是一個不會學的人,頭腦已經變得如此強有力,以致于任何來自心靈的東西不通過頭腦的闡釋就永遠無法到達你,到達你的本質。
心靈說水恒,而頭腦解釋成永久,那就是你錯失的關鍵。心靈的渴望屬於垂直的度量,那就是靜心的度量。你並不是因為心靈的渴望才是愚蠢的,只是你誤解了它。你想要的愛是來自於靜心的,不是來自頭腦的,那就是我不斷地談到的那個愛,那是耶穌所談到的那個愛那愛就是神。它不是你的愛,你的愛不可能是神,你的愛只是一種頭腦現象,它是生物的,生理的心理的。但它不是永恆的。
我的建議是:如果你真正地準備滿足你心靈的渴望的話,那麼就忘掉所有的愛,首先進入到靜心狀態,因為愛將來自靜心的芬芳,靜心是那朵花,讓它釋放,讓它幫助你進入到垂直的領域,沒有思想,沒有時間,然後忽然間,你將會見到那芬芳就在那兒,那麼它就是永桓的,那麼它就是無條件的。沒有夢會是永久的,而作的愛就是一個夢,頭腦只會做夢。它無法給你真實的東西。擺脫頭腦,忘掉所有的愛,你對愛沒有任何理解--你也無法對愛有任何理解,只有通過靜心,它將使你改變體存在的領域,從水平的變成垂直的,從生活在過去和將來-一為什麼要這個水火呢?水久意味著試圖預計出將來的狀況,你希望它將來和現在一樣。但是為什麼呢?事實上它肯定已經不存在了,唯有這樣人才會開始去考慮到永久。
當兩個愛人真正地進入到幻象中時,他們不會去考慮永久,去問任何兩個在度蜜月的愛人,他們不會介意,他們知道他們將永遠地在一起但是當它開始從你的手中溜走的時候,頭腦會說‘現在要抓住它,使它水久,盡一切力量使它水久,不要去看那正在出現的裂縫,別看避開它們,忘掉它們的一切一定要想個辦法,繼續將它們掩蓋起來、’但是你是在要求不可能的事。
我能教你靜心,來自靜心,會有一個愛的不同的品質產生,它不是在那兒做蠢事,它是智慧,不是愚笨,於是你將不會陷於愛中。你將在愛中昇華,那麼,愛便是你的一個品質,就如光圍繞著火焰,愛也圍繞著你你正在愛你就是愛。於是它就獲得了永恆,它是沒有指向的,無論准靠近你都將從中汲取到它無論准靠近你都將被它所陶醉,被它所豐富。不管是一棵樹,一塊岩石,一個人,一隻動物。都沒有關係,即使你獨自一個人坐著-一佛陀獨自一人坐在樹下散括著愛。愛正不斷地在他周圍散發著,那就是永恆的,那是心靈真正的渴望。
愛和靜心
奧修,在我內心深處有一種對永久的愛的渴望,那是愚蠢的嗎?
愛能存在於兩個度量中;水平的,垂直的。我們所熟悉的愛是水平的,那也是屬於時間的度量中的,垂直是屬於永恆的度量的。
內心並不渴望永久,那是你誤解了,但那幾乎是所有人的誤解,因為我們僅僅只知道一個平面:水平的、時間的度量,在那個度量中只有兩種可能性;某些事情不是暫時的就是永久的,但是那種永久也只是許多片刻組成,那也有開始和結束。永久不是永恆,它也不可能是永恆的,在時間的度量中沒有什麼東西能夠是永恆的,在時間中產生的東西,也一定會在時間中逝去,如果有開始,那麼便會有結束。你的愛開始了,它始於時間中的某一時刻,那麼它也必定會結束,是的,它能結束得早些或者晚些,如果它很快地結束了,你就稱之為暫時的,如果它過了較長的一些時間才結束,你就稱之為永久的,但永久也不能滿足人的心靈,因為人的心靈渴望絕對沒有終點的樂西,那就是永恆的東西,這就是對神的渴望,「神」是永恆的愛的另一種名稱。
但是頭腦並不懂得永恆,心靈卻渴望水恒,然而心靈正在不斷地披頭腦來解釋,頭腦只知道極短暫的愛或稍長的愛,但即使愛之生命稍長些,害怕也總是在那兒,害怕它將會結束,你的害怕是對的,它是要結束的,事實上,如果你不聰明的話,它將會更長些,如果你非常非常愚笨,非常非常不聰明,你將花很長很長的時間來理解它的全部的無意義,如果你非常地聰明,它能很快地結束,因為你將明白那裏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東西。
一個人越是聰明,他的愛的壽命也就越短暫--這個愛就如你所知的愛,那就是為什麼當人類變得愈加聰明的時候,愛也愈變成一個短暫的現象。在過去,它幾乎是水久的,沒有離婚這類現象,在沒有受教育的國家裏,仍然不存在離婚這類現象,一個國家中受教育越多,文化越繁榮,人們越聰明,離婚率也就越高,幾乎以同樣的比率增加、理由很簡單,人們能夠看見他們已變得相互厭倦,沒有理由繼續拖下去,於是最好將它結束。
但是頭腦能結束一件事情,很快地另一個幻像取而代之,一而再,再而三,頭腦是一個不會學的東西,即使聰明人也是一個不會學的人,頭腦已經變得如此強有力,以致于任何來自心靈的東西不通過頭腦的闡釋就永遠無法到達你,到達你的本質。心靈說水恒,而頭腦解釋成永久,那就是你錯失的關鍵。心靈的渴望屬於垂直的度量,那就是靜心的度量。你並不是因為心靈的渴望才是愚蠢的,只是你誤解了它。你想要的愛是來自於靜心的,不是來自頭腦的,那就是我不斷地談到的那個愛,那是耶穌所談到的那個愛,那愛就是神。它不是你的愛,你的愛不可能是神,你的愛只是一種頭腦現象,它是生物的,生理的心理的。但它不是永恆的。
我的建議是:如果你真正地準備滿足你心靈的渴望的話,那麼就忘掉所有的愛,首先進入到靜心狀態,因為愛將是來自靜心的芬芳,靜心是那朵花,讓它釋放,讓它幫助你進入到垂直的領域,沒有思想,沒有時間,然後忽然間,你將會見到那芬芳就在那兒,那麼它就是永桓的,那麼它就是無條件的沒有夢會是永久的,而你的愛就是一個夢,頭腦只會做夢。它無法給你真實的東西。
擺脫頭腦,忘掉所有的愛,你對愛沒有任何理解--你也無法對愛有任何理解,只有通過靜心,它將使你改變你存在的領域,從水平的變成垂直的,從生活在過去和將來……為什麼要這個永久呢?永久意味著試圖預計出將來的狀況,你希望它將來和現在一樣。但是為什麼呢?事實上它肯定已經不存在了,唯有這樣人才會開始去考慮到永久。
當兩個愛人真正地進入到幻象中時,他們不會去考慮永久,去問任何兩個在度蜜月的愛人,他們不會介意,他們知道他們將永遠地在一起。
但是當它開始從你的手中溜走的時候,頭腦會說「現在要抓住它,使它永久,盡一切力量使它永久,不要去看那正在出現的裂縫,別看,避開它們,忘掉它們的一切,一定要想個辦法,繼續將它們掩蓋起來。」但是你是在要求不可能的事。
我能教你靜心,來自靜心,會有一個愛的不同的品質產生,它不是在那兒做蠢事,它是智慧,不是愚笨,於是你將不會陷於愛中。你將在愛中昇華,那麼,愛便是你的一個品質,就如光圍繞著火焰,愛也圍繞著你,你正在愛,你就是愛。於是它就獲得了永恆,它是沒有指向的,無論誰靠近你都將從中汲取到它,無論誰靠近你都將被它所陶醉,被它所豐富。不管是一棵樹,一塊岩石,一個人,一隻動物。都沒有關係,即使你獨自一個人坐著--佛陀獨自一人坐在樹下散播著愛。愛正不斷地在他周圍散發著,那就是永恆的,那是心靈真正的渴望。
歡 笑
「對我而言,幽默感應該成為人類未來宗教性的基石。」------奧修------
一個漂亮的紐約職業婦女嫁給了一個名叫斯坦蘇諾的英俊年輕的義大利農民,她對他的杜會禮儀不太滿意,於是便馬上開始要去改進他。
整個婚禮的接待過程,她都在不停地修正他的錯誤,告訴他說些什麼,在桌上要用哪把刀,以及怎樣傳遞奶油,最終,儀式結束了,他們終於到了床上。
斯坦芬諾在被單上煩躁不安,無法確定自己,但是最後他轉向他的新婚的妻子,結結巴巴地說:
「能不能請你把你的私處送過來?」
你不會看見驢子在笑
你不會看見驢子在笑,你不會看見水牛在欣賞笑話,只有人才能欣賞笑話,只有人才會笑。你們的那些聖人就像水牛和驢子!他們已經落到人類之下了,他們已經喪失了某種有著很大價值的東西,一個沒有歡笑的人就好像是一棵沒有花的樹。但是社會需要嚴肅的人,總統、總理、校長、教授、主教、印度教領袖、回教領袖、祭司。所有各種教士、教師、縣官、稅收官、省長……每個人必須是嚴肅的,如果他們有幽默感,那麼社會便會擔心效率將會喪失,如果他們有幽默感他們將會變得有人性,他們被期待成就像機器人一樣。
阿道夫希特勒的走路方式就是機械化的,只要看看他的照片-一他站的方式,他走路的方式,他答禮的方式,他敬禮的方式,看起來幾乎是機械化的,就好像他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機器人,他的臉、他的姿勢,所有的都像機器人,他使整個德國都像機器人。他摧毀德國要比他摧毀其他更甚,但是他創造了一個非常有效率的軍隊,只有當人喪失廠所有的智慧和所有智慧所包含的東西,那麼有效率的軍隊才是有可能的。
幽默感是智慧中最基本的因素之一。當你失去了它的時候,你也喪失了智慧,你越幽默,你也就越聰明。
不存在怎樣觸發幽默感的問題,你只要掃除那些障礙,它已經在那兒了,它已經是那麼回事了,你只要搬掉那些你父母、你的社會用來防止幽默感的石頭,社會教導你要自我控制,而幽默感則意味著放鬆……你不能在你的長輩面前笑,你不能在你的老師面前笑,你不能在你的教土面前笑;你不能在教堂裏面笑。
基督徒說耶穌是從來不笑的。我不能夠相信,他不是一頭水牛!他是曾在這個世界上走過的最偉大、最智慧的人之一,他肯定笑過,他肯定享受過笑,他是一個遠比佛陀更屬於這個世界的人。他比任何所謂已成道的人生活得更加熱情、更加強烈。他愛與女人作伴,他有漂亮的女門徒,甚至是當時最有名的妓女,瑪麗瑪格坦麗。他愛吃,他愛喝,他是唯一愛喝酒的成道的人,一個真正的人!他非常喜歡宴會,每天晚上都有一個宴會,並且宴會會持續好幾個小時。
耶穌是一個現世的人。他重複過很多次。他說「我是人的兒子」比說「我是神的兒子」的次數更多,他接近塵世比接近天堂更近,他是一個非常現世的人,他肯定笑過,享受過。
但是那些教土、教皇和教會是非常嚴肅的,進入教堂就好像進入墓地一樣,你不得不嚴肅,不得不緊張。所有的那些都必須被拋棄掉。
在倫敦,阿什克羅夫女士決定舉辦一個豪華的宴會,她雇用了一位新近剛剛移民到英國的斯凱比莎小姐作女僕。
「別忘了準備糖果夾子,」英國管家命令道。「當男人們走進洗手間,他們將他們自己拿出來又放回去,這不太好,然後他們不得不用他們的手來放糖塊。」
「是,女士」義大利姑娘回答道。
那晚待賓客們都走了以後,阿什克羅夫女士說「斯凱比莎小姐,我想我曾告訴過你關於那把糖果夾子的事!」
「我將它們拿出來了女士,我發誓!」
「我沒看見它們在桌上!」
「在桌上?我將它們放在了洗手間!」
布瑞姆比拉給了他兒子阿爾多兩百美元作為結婚禮物,兩個星期以後他問他兒子「你怎樣花那些錢?」
「我買了一塊手錶,爸爸。」那男孩回答。
「笨蛋!他父親吼道,「你應該買一支來福槍」
「一支來福槍?為什麼?」
「假定某一天你回到家,發現一個男人在和你的妻子睡覺,」
父親解釋道:「你將會做什麼呢?叫醒他並告訴他現在幾點了嗎?」
生命是一個宇宙的笑話
整個生命是一個偉大的宇宙笑話,它不是一個嚴肅的現象-----嚴肅地對待它,那麼你就將繼續錯失它,只有通過歡笑才能理解它。
你不曾觀察過人是唯一會笑的動物嗎?亞裏斯多德說過,人是理性的動物那或許並不是真的。因為螞蟻是非常理性的,蜜蜂是非常理世的,事實上,與螞蟻相比,人看起來幾乎是非理性的,電腦是非常理性的,與電腦相比,人是極其非理性的。
我對人的定義就是人是會笑的動物。電腦不會笑,螞蟻不會笑,蜜蜂不會笑,只有人會笑、那是成長的最高點,通過笑你將達到神--因為只有通過你內心的最高處,你才能到達終極,歡笑必須成為橋樑。
笑 佛
笑是宗教的真正本質,嚴肅從來不是宗教的,也不可能是宗教的。嚴肅是屬於自我的,是病態的一部分,笑是沒有自我的。
的確,當你笑時與一個有宗教感的人的笑是不一樣的,區別就是你總是笑別人,有宗教感的人笑他自己或者是笑人的存在的整個的荒謬。
宗教只能是生命的慶祝,不可能是其他任何東西。
嚴肅的人變得殘廢;他自己創造了障礙物,他不能跳舞,他不能唱,他不能慶祝,那種慶祝的空間從他的生活中消失了,他變成就像沙漠一樣。如果你是沙漠,你能繼續想像和假裝你是具有宗教性的,但是你不是。
你或許是一個教派的人,但並不是宗教性的;你可能是一個基督徒,一個印度教徒,一個佛教徒,一個耆那教徒,一個回教徒,但你不可能是具有宗教性的,你相信某種東西,但你不知道任何東西,你相信理論,一個人背著過重的理論負擔就變得嚴肅了,一個沒有負擔的人,沒有理論的負擔壓在他的本性上,他就會開始笑。
存在的整個戲劇是如此的美麗,以至於笑可能是對它的唯一的回答,笑可能是唯一真正的祈禱和感化。
在日本,有一個偉大的神秘家,名叫布袋和尚,被人稱為笑佛,他是日本最受人愛戴的神秘家之一,他從不說一句話。當他成道的時候,他就開始笑,無論什麼時候當有人問他「你為什麼笑?」他會笑得更厲害,他從一個村落笑到另一個村落。
一群人聚集在一起看他笑,漸漸地,他的笑變得非常有傳染性-一人群中的一些人開始笑了,接著另外一些人也開始笑了,接著整個人群都在笑,笑是因為……他們為什麼笑?
每個人都知道:「這是荒謬的,這個人真奇怪,但是我們為什麼笑呢?」但是每個人都在笑,每個人都有點擔心:「人們將會怎樣想?那是沒有理由笑的。」然後人們會等待布袋和尚,因為在他們的整個生命中從未笑得那樣盡興,笑得那樣強烈,當他們笑過以後,他們發現他們的每個感覺都變得更加清晰,他們眼睛看得更清,他們的整個存在好像如釋重負,變得輕鬆了。
人們會要求布袋和尚;「再回來」,他要走,笑著到另外一個村落。他的整個一生,成道後幾乎四十五年的生涯,他只做了一件事,那就是笑,那就是他的資訊,他的信條,他的經典。
值得注意的是,在日本沒有誰像布袋和尚那樣被人在記憶中如此地尊敬,你將會在每一間屋子裏看到布袋的塑像,他除了笑不曾做過任何事,但是就是這個發自內心的如此深刻的笑,駐留在每個聽見笑聲的人的心中,扣動了地的本性,創造出了一種共鳴。
布袋是獨一無二的,在整個世界上,沒有另外一個人能使那麼多的人發出沒有任何理由的笑,然而,每個人都被笑所滋養,每個人都被笑所淨化,感受到他從未感受過的幸福。某種來自不可知的深處的東西,開始在人們的心中鳴響出音樂。
這個布袋和尚是非常有意義的,在這個塵世中很少有人像布袋和尚那樣走過,這是不幸的,更多的人應該像布袋和尚那樣,更多的寺廟應該充滿歡笑、舞蹈、歌唱,如果嚴肅消失,那麼沒有什麼會丟失--事實上、人會變得更加健康和完整。但是如果笑消失了,那麼一切都將消失了,突然地你就喪失了你存在的歡樂,你變得沒有色彩、單調,在某種程度上你已經死了,你的能量不再流動了。
但是要理解布袋和尚是困難的,要理解他,你必須要在那個歡樂的層面來理解,如果你背上過多的理論、概念、觀念、思想方式、神學、哲學的重擔,那麼你將不能懂得這個布袋是什麼人,他的意義是什麼--因為他會看著你,他會笑。
他會笑,因為他不能相信一個人會是如此的愚蠢和如此的荒謬,就好像一個人只是企圖靠著烹任書來生活,卻忘記了做飯,他只是不顧研究書中的食物和怎樣準備它們或怎樣不準備他們,以及從這個方向或那個方向爭論--而他在這所有時間裏一直餓著,一直都快餓死了,完全地忘記了人是不能靠書生活的、那就是經常所發生的:人們已經完全忘記宗教必須要被體驗(be lived),必須被消化,必須要在你血液裏流通,變成你的骨頭,變成你的骨髓,你不能只是思考它,思想是你的存在的最膚淺的部分,你必須吸收它!
但是無論什麼時候一個真理誕生,一束光的出現,突然地學者們就聚集在一起,知識份子、教授、哲學家、理論家,他們都跳到真理之上,他們壓碎了它,他們將它變成僵死的理論和經典,那個活的東西就變成了紙上談兵的事,真正的玫瑰便消逝了。
我曾經呆在一個基督促朋友的家裏,我開始研究他的《聖經》:那裏有一朵玫瑰,一定是他將它放在聖經裏,很多年了--乾枯了,死了,被聖經的紙頁夾碎了,我開始笑了,他從洗浴間跑出來,他說;「為什麼,你為什麼笑?發生了什麼?」
我說「發生在真理上的情形同樣發生在這朵玫瑰上,夾在你的書頁裏,那玫瑰已經死了,現在只是某一天它曾活過的某種東西的一種記憶,只是一個記憶,所有的芳香已逝,所有的活力殆盡,它正是與塑膠花或紙花一樣是死的,它擁有歷史,卻沒有未來,它有過去,卻沒有新的可能性,發生在真理上的也是同樣的;它在經典的書頁中已經死了。」
當真理發生的時候,它是非語言的,它是沈默的,它是如此深奧,它無法通過語言來表達,然而人們遲早都會將它變成語言,並將它系統化,也正是在它們的系統化的過程中,它被殺死了。
布袋和尚過著與一般增人完全不一樣的生活,他的一生除了不停地笑什麼也不做,據說布袋和尚有時甚至在睡覺的時候也在笑,他有一個大肚子,並且那肚子會顫抖,人們會問他「你為什麼笑?甚至在睡覺的時候!」笑對他而言是那麼自然,以至於任何事情,每件事情都有助於他笑,於是整個生命無論醒著或沉睡著都是一出喜劇。
你將人生變成了一出悲劇,你將你的生命變成了一堆悲傷的事,即使當你笑的時候,你也沒有笑,即使當你假裝笑,那種笑也只是被迫的,被操作的,被設計的,它不是來自心靈的,也根本不是來自肚子,它不是來自於你中心的某種東西,它只是某種塗在表面的東西,你笑是為了某種與笑沒有關係的理由而笑的。
我曾聽說過……
在一個很小的辦公室裏,老闆正在講他曾經講了好幾遍已經陳腐不堪的某件趣事,辦公室裏每個人都在笑--人們不得不笑!他們已經對此厭煩透了,但是老闆總歸是老闆,當老闆講笑話時,你就必須笑,這是工作的一部分,只有一個女打字員沒有笑,她坐得直直的,很嚴肅,老闆問「你怎麼了?為什麼你不笑呢?」
她說:「我這個月就要離開了。」--那就沒有必要再為了老闆而笑了。
人們有他們自己的理由,即使笑也好像在做生意,即使笑也是經濟的、政治的,即使笑也不只是笑,所有的純潔性喪失了,你甚至不能單純地笑,簡單地笑,像孩子那樣笑,如果你不能單純地笑的話,那麼你便正在喪失你的童貞,你的純潔,你的天真。
觀察一下小孩子,看看他的笑--如此深奧,它來自他的核心。當一個孩子出生,他學會的第一個社交活動--或者說「學會」可能是不對的,因為這可能是與生俱來的--就是笑,這是第一個社交活動,憑著笑,他成了社會的一部分,這看上去是非常自然的、自發的,另外的一些事也隨後到來--當他笑時那就是他在這個世界上的生命本質的第一個火花,當一個母親看見他的孩子的笑,她會感到巨大的幸福--因為那個笑顯示了健康,那個笑顯示了智慧,那個笑顯示了那孩子不是個傻瓜,智慧沒有遲鈍,那個笑顯示了那孩子將繼續活著,會快樂,母親就會很興奮。
笑是第一個社交活動,並已是應該一直保持的最基本的社交活動。人應該在他的整個生命過程裏繼續笑,如果你能在所有的場合下都能笑的話,那麼你將會變得有相當的能力來對付它們,並且那些遭遇將帶給你成熟。
我不是說不哭泣,事實上,如果你不能笑的話,你也就不能哭,它們總是在一起,它們是人的真實的和原本的存在的同一現象的兩個方面。
有成千上萬的人已將眼淚哭幹,他們的眼睛失去了光澤和深度,他們的眼睛已經失水了,因為他們不能夠哭泣,他們不能哭喊,眼淚不能夠自然地流。」如果笑受到損害的話,那麼眼淚也會受到損害。一個人只有笑得好時才能哭得好,假如你能哭笑自如,那麼你便是活生生的。
死人不能笑也不能哭。死人卻能很嚴肅。看看:去看著一具死屍--死人所表現的嚴肅比你更加成熟,只有一個活人才能笑、哭、泣。這些就是你內在本質的情緒,這些就是豐富的氣質。但是,漸漸地,每個人都忘記了,那種在開始是自然的變成了不自然的了,你需要有人刺激你才笑,有人搔癢你才笑--只有那時你才笑,那就是為什麼在這個世界上會有如此多的笑話。
你或許不曾觀察到,在這個世界上,猶太人擁有最好的笑話,原因就是他們生活在比其他任何種族更深的痛苦中,因此他們不得不創造笑話,否則他們早已經死了,他們經歷了如此多的痛苦,他們幾個世紀倍受傷害,他們受壓迫、遭暗殺--他們不得不創造出一種荒誕可笑的感覺,那是一個拯救的策略,所以,他們擁有最優美、顯滑稽、最深刻的笑話。
我想告訴你們的就是這個,我們笑只是在有了某種理由來迫使我們笑的時候才笑,聽到了笑話,你才笑--因為笑話引起了你某種興奮,笑話的格個結構是:故事向著一個方向發展,突然它轉了一個向,這個轉向是如此突然,如此激烈,以至於你意想不到,興奮在增長,你在等待著結尾,然而突然間,無論你期待什麼都不會發生。而是某種完全不同的東西,某種非常荒誕可笑的東西出現了,從來不會滿足你的期望。
笑話是從來沒有邏輯的,如果笑話有邏輯的話,那麼它便失去了笑的所有的感覺,笑的所有的品質,因為這樣你就能預測了,到時笑話被講出來後,你就已經知道結果,因為它將被推論出結果,它將只是一種算術,但那便沒有任何可笑了。笑話拐了急轉彎,如此之急,你幾乎不可能想像它,推斷它,它需要一次跳動,一個逾越,一個量的突變--那就是為什麼它釋放了如此多的笑素,這是以一個微妙的心理方式來搔你的癢。
我必須講笑話,因為我擔心你們都是宗教的人,你們傾向於嚴肅,我必須搔你們的癢,有時好讓你們忘掉你們的宗教性,忘掉所有你們的哲學、理論、體系,於是你們便可回到地面,我必須帶著你們一次又一次回到地面,否則你們將變得傾向於嚴肅、越來越嚴肅。嚴肅是一種類似癌症的擴散。
你們可以向布袋和尚學習很多東西。笑會帶來力量,現在即使醫藥科學也承認,一個成熟的人是有單獨存在的完整性的,當一個成熟的人給予愛,他所給予的愛不帶有任何附帶條件:他只是給予。當一個成熟的人給予愛,他會感到感激,因為你接受了他的愛,而不是相反,他並不期待你為此感謝他,不,一點也不,他甚至不需要你的感謝,他要感謝你接受了他的愛。笑是自然提供給人類的最基本的藥物之一,如果當你病了的時候,你能笑的話,那麼你便會很快恢復健康,如果你不能笑的話,即使你是健康的,遲早你也會喪失你的健康,你將會生病。
笑能從你的內心源泉中引出一些能量到你的表面,能量開始流動,就像一個影子一樣跟在笑後面,你是否曾注意過它?當你真正笑的時候,在那個片刻,你處在深深的靜心狀態,思想停止了,笑和思想同時出現是不可能的,它們是全然相反的:要麼你笑,要麼你想。如果你真正地笑了,那麼思想就停止了,如果你仍然在思想,那麼笑也只不過如此,它便會拖拖拉拉,落在了後面,這將是一個殘缺不全的笑。
當你真正笑的時候,突然間,思想消失了。整個禪的方式就是如何進入無念(no-mind)。笑就是進人無言的最美妙的門徑之一。
就我所知,舞蹈、歡笑是最好、最自然的、最易進入的門。如果你真正地舞蹈,思想就停止了,你就一直繼續舞蹈,你繼續旋轉、旋轉,然後你變成了一個漩渦,所有的界線,所有的分界都消失了,你甚至不知道你身處何方,以及何處是結束,何處是開始,你融化在存在之中,存在也融化在你之中,邊界會重複,如果你真正地舞蹈,不是控制它,而是讓它來控制你,讓它來佔有你,如果你被舞蹈所佔有,思想就停止了,而與此同時笑就發生了。如果你被笑所佔有,思想也就停止了。如果你瞭解了那些沒有思想狀態的片刻,那些時刻將會令你越來越想進入,你只會變得越來越屬於那個樣子,越來越擁有那種品質,越來越進入沒有思想的狀態,越來越多的思想不得不拋棄。
笑可能是達到無思想狀態的一個美麗的嚮導。據說那個布袋和尚不想稱他自己為禪師,或者要一群門徒聚集在他的身邊,相反他總是走街串巷,背上背著一個布袋,裏面裝滿了糖果、水果和油炸圈餅,他用這些來給圍在他身邊玩耍的小孩。
有時這些小孩是真的小孩,有時這些小孩是年輕人,有時這些小孩是老人,所以不要被"小孩」一詞所局限,其實老人,比布袋和尚本身還要年紀大的人,他們對布袋和尚而言同樣也是小孩,事實上,要與布袋和尚接觸,你必須是一個孩子,必須是天真的,他會發一些東西給你,玩具、糖果、甜食,他常常是以象徵的方式來說出某些事情:那個宗教的人帶給你這個資訊,不要過於在意生活,它只是一個玩具;不要太在意生活,它只是一塊甜食,只是品嘗它,但不要被它所困擾,其中沒有什麼營養,其中沒有什麼真理,你不能靠它生活。
你曾經聽過耶穌的話:一個人不能只靠麵包過活,一個人能只靠甜食過活嗎?最起碼麵包裏面還有一些營養,甜食裏面就沒有,吃起來味道好,但是長久下去就可能會有害。不管小孩和老人,他都始終像待孩子一樣待他們,他會發給他們玩具,有其非常的指示作用,你不可能找到一個更好的方式來說明,世界只是一種玩具似的東西,你所認為的「生活」的生活不是真的,它只是一個假像、一個夢幻,是短暫的,不要大執著於它。
如果你是一個靜心的人,那麼你給予,你分享--你不要貯藏。你不要吝嗇,你不要佔有,你怎樣能佔有這個世界呢?世界存在的時候,你還不存在呢,你將在某一天會不再存在,而世界會繼續存在下去、你怎樣能佔有呢?你怎樣能聲稱「我是所有者」呢?你怎樣能擁有一切呢?如果你是靜心的,那麼你的整個生命將變成一種分享,你將給子任何你能給予的--你的愛,你的覺悟,你的慈悲--你將給予任何你能給予的--你的能量、身體、思想、靈魂--無論什麼,並享受它。沒有比分享更大的享受了。你是否曾經將什麼東西給予某些人嗎?那就是為什麼人們會那麼喜歡給予禮物。這是一種純然的喜悅,當你將其樣東西給予某人時,或許它是沒有價值的,或許是價值不高,但是那只是一種方式,只是一種姿態,它能給予你巨大的滿足。只要想想,一個人他的整個生命就是一件禮物!他的每一刻就是一個分享,他是生活在天堂裏,沒有任何其他天堂能超過那種情形了。那就是布袋和尚的整個的旨意:分享!給予!其他還有什麼能夠說?還有什麼能夠教呢?
禪相信真理不能夠被語言所表述,但能夠被姿勢、行為所表示,有關某件事能夠去做,但你無法說出它來,然而卻能顯示出它。
不要執著,但就是在此地--因為沒有其他的地方可以存在,這是唯一的世界--沒有另外一個世界,所以你們坐在寺廟裏、修道院或是在喜瑪拉雅山山洞裏的僧侶們只是逃避主義者!
只是放棄!但沒有必要逃避或放棄,你仍然在此存在著,要在這個世界上但不要屬於這個世界,留在人群中,並保持單獨,做一千零一件事,做所有需要做的,但永遠不要成為做者,始終無為,不要堆積自我--就是這樣。
存在於世俗中並沒什麼不對,要世俗化,但仍然保持脫俗,那就是非常藝術的,生活是在兩個相反的兩極中的藝術,是生活在這相反兩極中求得平衡的藝術,這是一條非常狹窄的道路,就像剃刀邊緣,但這是一條唯一的路。如果你失去了這個平衡,那麼你就錯失了真理。
就駐留在此時此地的這個世界,繼續走你的路,繼續在你的本性中擁有深深的歡笑,歡舞著奔向神!歌唱著走向神!
唯一的愛與歡笑的游唱詩人
奧修,在這個受著恨和敵視、悲哀和憂傷所控制的世界裏,你看上去就是唯一的愛和歡笑的游唱詩人,這不是令人歡欣嗎?
是的。它是令人歡欣的,但必須要始於某個人。
我們希望世界上少一些嚴肅,多些敏感,當然是虔誠的,而再也不要嚴肅。我們想要世界懂得,幽默感是一個宗教的人的最基本的品質之一。
如果你不能笑,那麼你將錯失生命中的許多東西,你將錯失許多神秘的東西。你的歡笑會將你變成一個天真的小孩子,你的歡笑令你進入到整個存在--進入到咆哮的海洋中,進入到星星中和它們的寧靜中。你的歡笑令你變成世界上唯一智慧的部分。因為只有智慧的人才能笑,那就是為什麼動物不能笑,因為它們沒有那麼多的智慧。
因為通常被倡導的嚴肅,幾乎是為了得到尊敬所必需的,這便要使每個人都變得嚴肅,他們的嚴肅並沒有任何理由,但現在它已經變成了他們的第二自然,他們已經完全忘記了嚴肅是一種病,它意味著你的幽默感已經死了,否則整個人生將擁有如此豐富的令人歡欣的事情,如果你有幽默感,你將會吃驚,你沒有時間悲哀,每一刻這樣或那樣的事會到處發生。
我的天職確是將已被人忘卻的歡笑帶給整個人類-一當你忘記了笑時,你總是忘了唱歌,忘了愛,忘了舞蹈--你不只是忘了笑,歡笑有它自己的品質組合,正如嚴肅有它自己的品質組合一樣。忘了笑,你也將忘了愛。
帶著一張沮喪的臉,你怎樣對一個女人說「我愛你」?你必須得帶點微笑。帶著一張嚴肅的瞼,你甚至連最小的事也無法說。人們對待任何事都如此的嚴肅,以至於它變成了一個壓在身上的負擔。學會多笑一些。
對我而言。歡笑和祈禱是同樣的神聖。
公牛或閹牛
對人類而言,最殘忍的事之一就是使他變得悲傷和嚴肅,這是必須要做的,因為不能使人悲傷和嚴肅,就不可能使人變成一個奴隸--在所有奴隸狀態層面上的一個奴隸,在精神方面,是某個虛構的神的奴隸,是某個虛幻的天堂和地獄的奴隸;在心理方面,也是一個奴隸,因為悲傷和嚴肅變得不自然……它們必須被強迫進入頭腦,而頭腦就變成了支離破碎的,崩潰了的……所以也是生理上的一個奴隸,因為一個不能笑的人,就不會有真正的健康和完整的。
笑不是單一的層面,它擁有人類存在的全部的三個層面:當作笑的時候,你的身體參加進來了,你的頭腦參加進來了,你的本性參加進來了,在歡笑中,各種差異消失了,各種界線消失了,精神分裂的人格喪失了。
但是它是反對那些想剝削人的人--一國王教土、狡猾的政治家,他們的整個努力都設法使人變得更孱弱,使人生病使人變得很可憐,這樣的人將永遠不會造反。將人的歡笑奪走就是奪走了他的生命。將歡笑從人身上奪走,是精神上的閹割。
你是否曾注意過公牛與閹牛的區別嗎? 它們出生時是一樣的,但是閹牛被閹割了,除非它們被閉割,否則你不可能像奴隸一樣地用它們來幫你負重,替你拉車,你不可能將公牛套在你的車前,因為公牛是如此的有力,你不可能將它控制,它有它自己的個體性。但是閹牛卻是它的真實本性的一個非常遙遠的回聲。只是一個影子,你已經摧毀了它。
要造就奴隸,人也是被同樣的方式所摧毀、歡笑一直被譴責為孩子氣、病癲的。最多你只能被允許微笑,微笑和笑之間的區別就好像與閹牛和公牛之間的區別一樣,笑是全然的,微笑只是嘴唇的操練而且,微笑只是一種禮貌。笑卻沒有禮貌.它是沒有禮節的。它是野的,而它的野性擁有所有的美麗。
但是既得利益者,無論是金錢上的,宗教組織上的,或統治者方面的既得利益者,他們都贊同一件事:人必須被弱化,使他們變得可憐,變得恐懼--都被迫生活在一種妄想狂狀態下,只有這樣。他才會跪在木頭或石頭的雕像前,只有這樣,他才準備為任何有權力的人服務。
歡笑將你的能量帶回給你,你存在的每一根纖維都會變活了,你存在的每一個細胞都開始歡舞。在塵世間曾經被做過的反對人類的最大的罪惡,就是人被禁止笑。這個隱喻是深刻的,因為當人們被禁止笑的時候,當然也就被禁止了歡笑,被禁止了唱一首慶祝的歌,被禁止了只是由於純然的狂喜而跳的舞。因為禁止笑,凡是在生命中所有美麗的,凡是使得生命更活、更可愛的,凡是給予生命以意義的,都被摧毀了,這是反對人類的最醜惡的策略。嚴肅是一項罪惡,記住,嚴肅不是意味著真誠--真誠是一個完全不同的現象,嚴肅的人不會笑不會跳舞,不會玩,他始終控制著自己,他是被用如此的方式教養大的,他將他自己變成了一個獄中看守。
來看住自己;真誠的人能夠真誠地笑,能夠真誠地舞蹈,能夠真誠地歡樂。真誠與嚴肅無關。嚴肅只是靈魂的病,只有病態的靈魂才可能轉變成奴隸,所有的既得利益者都需要一個沒有抵抗的、非常情願的、幾乎從一開始就乞求做奴隸的人類。
事實上,只有孩子們才喜歡格格地和大聲地歡笑。大人們認為他們是無知的孩子,他們是可以原諒的,他們還未腐化,還處於原始狀態,父母、社會、教師、教士的整個努力就是如何使他們文明,如何使他們嚴肅,如何使他們的行為像奴隸,不像有獨立個性的人。你不該有自己的意見,你只須做一個基督徒,或者一個印度教教徒,或者一個回教徒,你必須是一個這個主義,或者那個主義者,你不該有你自己的意見,你不該成為你自己,你只被允許成為一群人中的一個部分--成為一群人中的一部分就是變成齒輪上的一個輪齒,你已經自殺了。
在社會上笑得很盡情的人,開懷大笑的人是不受尊敬的,你必須看上去是嚴肅的,那顯示你是文明的和明智的,笑只是為小孩子、為瘋癲的人、為沒有文化的人而存在的。
只要走進教堂,看看十字架上的耶穌,自然地他是嚴肅的,並且他的嚴肅充滿了整個教堂。在那裏笑,似乎是搞錯了地方,從來沒有人聽到過神也曾經笑過。
小孩子能笑,因為他們不期待任何事情,正因為他們不期待任何事情,他們的眼睛就能清楚地看見一些事情,並且這個世界上充滿了如此之多的荒謬和可笑,有那麼多「被香蕉皮滑倒’的事情,那是一個小孩子無法回避去看到的!--但是我們的期望的功能就像我們眼睛前的眼簾。
因為所有的宗教都反對生活,他們不可能贊同笑,笑是生活和愛的最基本的部分,宗教反對生活,反對愛,反對笑,反對歡樂,他們反對一切能使人生好得祝福和恩賜的東西。因為他們的反生活態度,他們已經摧毀了整個人類,他們將人類內在的所有的生命源汁全部奪走了,他們的聖火已經變成了別入學習的楷模,他們的聖人由於齋戒已變得乾枯,他們用許許多多的方法來折磨自己,並不斷地找尋新的方式、方法來折磨他們的身體,他們越是折磨他們自己,他們也就越受人們的尊敬,他們已經找到了一把梯子、一種方法能使他們變得越來越受人尊敬:只要折磨你自己,人們就會崇拜你並且你就能流芳百世。
自我折磨是種心理上的病,沒有什麼值得崇拜,它只是慢性自殺,但是我們支援這種慢性自殺已有好幾個世紀了,因為視身體和心靈是互為敵人的這種觀念,已經被固定在我們的頭腦中,你越是折磨身體,你也就更精神化,你越允許身體擁有歡樂、享受、愛、歡笑,你的精神也就越弱化,這兩重的分裂就是為什麼歡笑會從人身上消逝的最基本的緣由。
我曾看見過中世紀歐洲教堂的圖片,傳道者的功能就是讓人感到非常恐懼的地獄之火,害怕他們必須在那裏受盡折磨。他們的描述是如此地逼真,以至於許多婦女常常暈倒在教堂裏。人們在當時認為:最偉大的傳道者就是能使最多的人暈倒的人,那就是發現誰是最偉大的傳道者的一個方法。
整個宗教就是建立在一個簡單的心理上;害怕,並用地獄之名將它放大;貪婪,並用天堂之名將它放大。那些在塵世中享受的人將會進入地獄,自然地人便會變得恐懼,只為了小小的快樂,只為了七十年的生命,他必須在地獄裏永遠受苦。
這就是羅素(Bertrand Russell)離開基督教的原因之一,他為此寫了一本書,書名叫《為什麼我不是一個基督徒》,他說;「首先讓我作出那個決定的事情是:為了我的小小的罪過,我要被永遠地懲罰,那是全然不合理的。」他說;「如果按照經典來計算我犯的所有的罪,如果再包括我想像的罪----但還沒有犯----最嚴厲的法官也不能判我超過四年半的監禁,但是就因為這些小小的罪,我必須永遠受苦,這又是算哪種正義呢?似乎犯罪和懲罰之間沒有關係。」然後他開始更深入地研究基督神學,他驚訝地發現有這麼多的事這麼多荒謬可笑的事,最後他決定了,繼續做一個基督徒就會顯出你的膽小怯懦,他便放棄了基督教,並寫下了那本非常有意義的書:《為什麼我不是一個基督徒》。此書問世至今幾乎已有六、七十年了,任何基督教神學家都還沒有回答那本書。
事實上,那是無法回答的,你怎樣能證明它合理呢?教皇和全世界的最偉大的基督起神學家也只能保持沈默。他們譴責羅素,說他將下地獄,但那不是在爭論,如果真有地獄和天堂的活,那麼地獄是比天堂更健康的地方。因為在天堂,你會發現都是骨瘦如柴、醜陋的被人稱為聖人的人在折磨自己,那是個不值得造訪的地方。在地獄你會找到所有的詩人,所有的畫家,所有的雕塑家,所有的神秘家,所有的那些人,做他們的伴侶是一種幸福。你會在那裏找到蘇格拉底;你也會在那裏找到佛陀--印度教教徒將他扔到地獄,因為他不相信吠陀經,而它是整個印度教的基礎,你也會找到馬哈威亞。因為他不相信印度的神性制度,他譴責它;你還會找到菩提達摩、莊子、老子;你還會找到所有對人生有貢獻的偉人--所有使得這個地球變得更美麗一些的偉大的科學家和藝術家。
你的聖人貢獻了些什麼呢?他們是最無用的人,最沒有用的人。他們已經成為人們的一種負擔,他們是寄生蟲,他們一直在吮吸可憐的人的血,他們折磨他們自己,也教其他的入也折磨自己,他們在散撥心理上的病。
如果這個地球看上去是如此的病態,如果人類看上去是如此的悲傷,那麼整個的「榮譽」要歸功於你的聖人們。在天堂裏你將會遇到所有的那些醜陋的生靈,所有那些不知道怎樣去愛,怎樣去笑,怎樣去唱,怎樣去舞而只會譴責別人的人,並且他不允許人類擁有任何歡樂,無論多麼小的快樂,只有痛苦似乎才是精神世的,歡樂似乎只是物質性的。
現在,現代精神病治療學完全知道,那些聖人是精神分裂症者,不需要崇拜他們,如果你能夠在某個地方發現他們,趕緊將他們送到精神病治療醫院,他們需要醫治,他們是不健康的,他們的存在是令人作嘔的,但是他們是人類的領導者,他們使得整個人類成員有一種噁心,他們創造了一種令人噁心的氛圍。
人忘記了去笑的那一天,人忘記了遊戲的那一天,人忘記了去舞蹈的那一天,他就已經不再是人了,他已經下降到次等人類了。嬉戲使人輕快,愛使人輕快,笑給人翅膀,使人能興高采烈地舞蹈,這樣的人能接觸到最遙遠的星星,能參透那生命的奧秘。
「這些就是四個『L』: Life生命,Love愛,Laughter歡笑 -- Light光,它們確是按照這樣的順序發生的。」
後記
這是一個奇跡!奧修(OSHO)說:生命是一個奇跡,那麼,能夠在中國大陸翻譯出版(生命愛與歡笑)也是一個奇跡。
一切都來自於偶然,偶然中包孕者必然。我很想向讀者們說說這本書的翻譯出版就像把多少顆偶然的珍珠串在一起了。
那是1986年農曆三月三的前一天。我和上海(解放日報)的施志興先生受雲南省科協的邀請,從昆明坐車前往大理參加每年三月初三的「三月街」。
座很緊,我年輕,揀了個加座,擠在中間,左邊是老施,右邊靠窗是一位美籍華人--許光漢。許先生手提照相機,一有空隙就抓拍雲南那秀色旅旅的自然風光,一路上談笑風生,我得知他此行中國是為義大利的一家出版社寫一本-----(中國素食)。
同車就是偶然,同座也是偶然。下車了,我們分了手,誰也不會想到幾年後會發生一個奇跡。在第二天的「三月街」上,那天,整個大理市都被人海淹沒了,足足有十幾萬人!我們首先來到賽馬場地,在內場的一個斜角位站著觀看。
忽然,一個蕩悉的身影走來-----那是許光漢!今天,他換了一身新鮮T恤衫,頭為一頂大草帽,我差不多認不出昨天的他了。
他給我拍了好幾張照,還說可能要到上海去。我歡迎他到上海,表示可以陪他去嘗嘗上海的中國素食。回到上海,就收到他的來信和幾張三月街賽馬的照片,正巧我的老朋友--《當代體育》雜誌的自輯部主任田新民先生來我處,說起雲南一行,他拍板定下要我寫一篇--三月街賽馬,中間用了兩張許先生攝的照片。許先生真來上海了,我轉給他登在《當代體育》上照片的稿酬-----八塊人民幣,他顯得很高興,對於這麼低的稿拉,他毫不介意。
幾天後,他要去印度,我想送件東西作紀念,提筆鋪紙給他寫了一首詩,許先生驚呼,你還是個書法家。
一年後,許先生又來上海了,他讓我不要稱他許先生,而稱他為阿洛克,說是那是他最尊敬、最偉大的老師-----巴關給他題的名,還拿出一幅幅似畫似書的畫片讓我欣賞。我也驚呼,這是非常高級的簽名書法,而作者把它書寫成一幅幅括彩無比的畫面.我追問那是誰的傑作,阿洛克答是「奧修」。我說;「奧修是個偉大的書法家!」
我寫了一幅「醉」給奧修,我看奧修的書法醉了。
一年後,阿洛克又回上海,他把「醉」給了奧修,奧修看了我的十多幅書法後,接連三次說「很好!」
上海的車很擠,阿洛克讓我坐他的摩托車,前方紅燈一亮,車停下,阿洛克突然說:「正平,你該去印度,今年會去!」
我作為中印建交後四十年第一次訪問印度的書法家,我在奧修(這時他已改稱為和尚)的社區內聆聽他的講道,雖然是英文聽不懂,但覺得奧修講道是一股祥和、慈愛的暖流,妮娓而動人心脾……
我在奧修藝術學院辦了一次書法班,40多位學生5天內把中國書法學得維妙維肖,我想這真是在這個活動中心內才有可能發生的奇跡。
我想單獨拜見奧修,但他的秘書說奧修的身體已不能單獨會見,只能和千萬個學生一起見,他讓我坐在攝影師的身旁,這樣,他也能見到我這個來自中國大陸的書法家。
我終於在近離他一二米處清晰地看到了奧修,我覺得一切似夢,是生命的昇華,是熱血的奔騰……12天後,這位當代世界最偉大的哲學大師之一的奧修離開了這個斑斕深邃的世界,我成了中國大陸唯一見到奧修的人,我為我的幸運感到高興,同時為奧修的離開而感到深深的懷念。
在印度,我開始多讀一些奧修的書,其中,一本《生命愛與歡笑》深深打動了我的心。
回上海,友人介紹我第一次會見陶稀君,她問我在印度最大的感受,我說是見到奧修,我說見了奧修會發生許許多多的生命的奇跡,我覺得生命由此而再一次開花。-一陶稀君也借了一本《生命愛與歡笑》去讀。幾天後,她說她被傾倒了,她願意再一次認真翻譯這本書,並談了許多新的感覺。
我到了法國,阿洛克從德國趕來會我,並再一次邀我訪印。在印度,我得知陶稀的譯書已脫稿,並由湖南文藝出版社在中國大陸第一次出版。從而使奧修的書逼近了一千種,成為世界上著作最豐的學者。現在,上海三聯書店將出版此書的修訂本,我感到非常地高興。我感受到,奧修是一位當代的佛陀,他的許多哲學思想也同時來自中國的老子,他把他的家命名為「老子屋」,命名他的圖書館為「老子圖書館」。
我想,總有一天,許許多多的中國人會主瞻仰這位世界的佛陀。我記下這個位址:17Koregaon Park,Poona 411001(MS),India,大家都有可能去這個愛和歡笑的世界,創造生命的奇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