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肉搜索第一案 王菲:转录【佛塔影下】之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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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张铁男
泰国 林太深
五年了,铁男,你一声不响地走啦。
忙于生计,我经常穿梭于泰鲁之间,有时打个电话,或见见面,聊上几个钟头,大多数,是我到你家。后来,你说你要搬家,搬到溪畔去,那儿离儿子就读的学校近些,并告诉我地址,可惜,我来去匆匆,未能见个面,说几句;再后来,听我家里说,你和小辛都来过电话,由于问句中文答句泰文,无法沟通,终至缘悭一面。这之后,我们之间就像风筝断了线我虽抓住线头,你却不知飘向何方?
我们初次见面,约在十年前的龙马酒店,你在展销北京汉白玉佛雕。不久,我们就古今中外,天南地北无所不谈,从相识相交而堪称莫逆,说起中国文化和佛教文化,你讲得头头是道。我知道,你是佛教艺术研究大家,也曾到泰国华侨崇圣大学演讲此一课题,至今我手头上还有你的讲稿。我也介绍我读的书,并特别推荐小说《白鹿原》和记实小说《落日》。你喜欢得不得了,说比《废都》写得更深刻。还说:老林,你是我泰国朋友中能谈文学讲文化的为数不多的朋友。当然,这是过奖之词,也确是他当时生活圈中的真实。
你也将你的雕塑品给我看,当时完成的有星云大师等几件,正在塑造的有某侨领的半身头像,要我提供意见,我坦率地知无不言,你也欣然采纳。那天我留在你家吃你亲手做的北京炸酱面,你一面吃一面介绍它如何正宗,我唯唯诺诺,但那面确实好吃;有时候,我想吃馒头,也会让你弄点,你很欣赏我这种直率的性格,下面的话一定是:“小辛,给老林弄点馒头。”
我们经常讨论,也免不了争论,你要是占理,就会得理不饶人,气势汹汹穷追猛打;要是落理,也会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却会露着色厉而内荏,用赫赫的笑声来掩饰,好一副孩子的天真相,煞是有趣。
啊,回忆往事是如此温馨,而现实却这般残酷。据说,离开曼谷时开头还以为是点小病痛,后来在北京才确诊为癌症。天忌英才!天忌英才吶!以你五十余岁壮怀之年离开人世,这是一个属于有事业心的“出师未捷身先死”的铮铮铁男的终生遗恨!而我也终于明白“叶落归根”的真谛。
当你得知大限将至吩咐后事时,特别要小辛告诉他人生驿站的最后一程的泰国朋友,桐民、蚁锦桐、白翎诸君和我。由于最近才与白翎兄联络上,才得知这一消息,思之再三,提笔疾书为亡友写篇纪念文字。
一个中国雕塑艺术家,泰国是他重要的生命转折点,也是他生活中最后的居停。泰国为他划上了最后的句号。铁男兄,你走好,泰国的文友忘不了你;而你也别忘了,泰国的朋友中还有一个我,我还握着风筝的线头,而你,却要飘向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