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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4/27 17:19:35
原文地址:[重录]《五柳先生传》(陶潜)践离朗读作者:践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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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录]《五柳先生传》(陶潜)践离朗读
先生,不知何许人也,亦不详其姓字;宅边有五柳树,因以为号焉。闲静少言,不慕荣利。好读书,不求甚解;每有会意,便欣然忘食。
性嗜酒,家贫,不能常得,亲旧知其如此,或置酒而招之。造饮辄尽,期在必醉。既醉而退,曾不吝情去留。环堵萧然,不蔽风日;短褐穿结,簟瓢屡空,晏如也!常著文章自娱,颇示己志。忘怀得失,以此自终。
赞曰:“黔娄之妻有言:‘不戚戚于贫贱,不汲汲于富贵。’其言兹若人之俦乎?衔觞赋诗,以乐其志,无怀氏之民欤?葛天氏之民欤?”
【译文】
这位先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人,也弄不清他的姓名。他的住宅旁边植有五棵柳树,因此就用“五柳”作为他的别号了。五柳先生安闲沉静,不好言谈,也不羡慕荣华利禄。喜欢读书,但不执着于对一字一句的琐细解释;每当读书有所领悟的时候,就会高兴得忘了吃饭。
生性嗜好喝酒,但因为家贫就不能经常得到。亲朋好友知道他这种境况,有时备酒招待他。他前去饮酒时总是开怀畅饮,直到大醉方休;醉后就向主人告辞,从不以去留为意。他的住室四壁空空荡荡,破旧得连风和太阳都无法遮挡,穿的粗布短衣打满了补丁,饭篮子和瓢里经常是空的(饮食简陋而且经常短缺),而他却能安然自得。常常以写诗作文章当娱乐,抒发自己的志趣。他能够忘掉世俗的得失,只愿这样度过自己的一生。
赞曰:黔娄的妻子曾经这样说过:“不因为处境贫贱而终日忧心忡忡,不热衷于发财做官。”这话大概就是说五柳先生那样的人物吗吧?饮酒赋诗,满足自己的志趣,这不是成了生活在无怀氏、葛天氏时代里的人了吗?
【赏析】
在一定意义上,可以说《五柳先生传》就是作者的自画像,这是读本文首先应该把握的。陶渊明的一生虽然主要是在田园中度过的,从同时代的人起就把他称为“幽居者”,但他却是一个有壮志和用世之心的人物。对年近四十仍然功业无成,颇为感慨。中年几度出仕,只使他感到“志意多所耻”,又加上性情耿介,不会圆滑,难免不惹祸患,便毅然归田。他把田园看做是与腐朽现实对立的一片净土,在这里带着浓厚的浪漫主义情调怡然自得地生活,傲彼浊世。他的可贵处就在于守志安贫,不与世俗同流合污。《五柳先生传》正是托名五柳先生刻画出这样一个具有高风亮节的人物形象。全文不长,不同版本文字略有出入,但都在一百七八十字之间。在这样简短的篇幅里勾画人物,却能做到形象丰满,性格鲜明,不能不佩服作者的艺术功力。
开篇四句是对人物身份的交待。起得飘忽,也起得风趣。但不要轻轻看过,以为只是作者的趣笔,实则其中隐含深意。“许”做“处所”解,“何许人”即“何地人”。古人是重视地望的,姓氏前常要冠以家世籍贯,如琅琊王氏、陈郡谢氏之类,在两晋门阀制度下尤其如此。而五柳先生却不知何地人,可见他不在流俗观念之中。古人又是重声名的,有所谓立德、立功、立言之说,希图能够声名不朽,而先生却连姓氏名字也不清楚,竟指宅旁五柳而为号,可见他又出于流俗观念之外。这几笔不仅把隐姓埋名、深藏避世的意思说足,而且突出显示了五柳先生的不俗,一上来便使“高人”之气笼罩全篇。语极平淡,味极深醇,这就是苏东坡评陶诗所说的“似癯实腴”的境界。作者《归园田居》诗说:“方宅十余亩,草屋八九间。榆柳阴后檐,桃李罗堂前。”《传》文的“宅旁有五柳树,因以为号焉”,又隐隐散发出一股田园气息,映衬出一个田园幽居者的形象,可以说没有一点闲笔墨。“闲静”二句用正叙点出五柳先生最本质的情操。正因为不为荣名利禄动心,所以能守志不阿,也因此才高出于流俗之上。朱熹说:“晋宋人物虽曰尚清高,然个个要官职。这边一面清谈,那边一面招权纳货。陶渊明真个能不要,此所以高于晋宋人物。”这话是比较能说到点子上的。“闲静少言”与“不慕荣利”相照应,“闲静”即不尚交往,“少言”即不喜应酬,也就是陶诗中所说“息交游闲业,卧起弄书琴”、“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之意,二句前后呼应,互为补充。
下面集中描写五柳先生在田园中守志安居的生活情态。分四个方面写,中心则突出其悠然自得的情调。“好读书”四句是讲读书。对于“不求甚解”,解法一向很有分歧,其实它只是对下文“会意”而言的。意思是说读书不求对书的系统的深入的把握,只重在其中会己心、惬已意者,也就是从中寻找思想上的共鸣和感情上的寄托。“性嗜酒”八句是讲饮酒。“造”当“到”解,“造饮”即到那里饮酒。“不吝情”是“不系恋”、“不在意”之意。亲旧招饮,造饮则醉,却不以去留为意,见出先生之意在酒而不在人。于酒有情,于人无意,把嗜酒之味写得更为浓足。“环堵”五句是写安贫。“堵”即“墙”,“环堵萧然”就是四壁空空。“短褐穿结”是说穿的粗布短衣还破着窟窿,打着补丁。“箪瓢”分别是盛饭和盛水器,“箪瓢屡空”即饮食不继。“晏如”是安然的样子。吃穿住没有一样不困弊不堪,却处之坦然。不因贫夺志,也不因贫败意,见出先生的高处。鲁迅先生在谈到陶渊明平和的一面时说,他“是个非常平和的田园诗人。他的态度是不容易学的,他非常之穷,而心里很平静。家常无米,就去向人家门口求乞”,“他穷到衣服也破烂不堪,而还在东篱下采菊,偶然抬起头来,悠然的见了南山,这是何等自然。”可以帮助我们体会这里所写的境界。“常著”四句是写著文,他吟诗作文,用意也是在示志娱情。示什么志,娱什么情呢?就是本篇传记中所写的高志奇情:憎恶世俗,守志于田园,甚至是陶醉于田园。他借文章“导达意气”,自乐其志,所以忘怀于世俗的得失,以此自终。四个方面概括起来就是:读书适意,醉酒陶情,安贫乐道,著文娱志。通过这几个方面的勾画,一个坚守节操、不随流俗的“高人”形象便立起来了,活起来了。选材极精,造语极简,意足笔止,风神宛然。古人说文章作到好处,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陶文够得上这样的标准。
文章最后还有一段“赞”。“赞”是历史传记的一种体式,缀于传文之末。《文心雕龙》说:“赞者,明也,助也。”据郑振铎先生的解释,传文中记事有未完备之处,在“赞”中补足,即所谓“助”之义;传文中褒贬之意没有说尽,在“赞”中讲透,即所谓“明”之义。所以“赞”不是赞美,而是对史传正文的记事和褒贬做进一步的补充和阐发。本文利用这一体式,进一步揭示五柳先生的精神和展拓文章的境界。“黔娄”见于《高士传》,是齐国一个不受卿相之聘的高人。黔娄之妻的话见于《列女传》。“戚戚”是忧愁的样子,“汲汲”是热中追求之意。“其言”句意思是,黔娄之妻的话所说的,是五柳先生一类人吧。“兹”是连词,起承接作用,有“则”、“斯”之意。“若人”,这个人,指五柳先生。如果我们把《传》文中五柳先生的形象予以概括,那么也就是“不戚戚于贫贱,不汲汲于富贵”,“衔觞赋诗,以乐其志”。“赞”中这几句话成为画龙点睛之笔,把五柳先生的精神阐发得更为明晰,可以说是“赞”体的“明”的作用。“无怀氏”见《庄子》,“葛天氏”见《吕氏春秋》,都是传说中的远古帝王。陶渊明常用古史传说指称自己的理想时代、理想社会。《时运》诗说:“黄唐莫逮,慨独在余。”“黄唐”即指传说中的黄帝、唐尧时代。《饮酒》诗说:“羲农去我久,举世少复真”。“羲农”即指传说中的伏羲氏、神农氏时代。赞赏五柳先生简直是无怀氏、葛天氏时代的老百姓,等于说五柳先生的生活是理想社会中的人们的生活,文章的境界更高了,文章的思想也进一步升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