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线路由怎样设置:易中天:要“防火防盗防媒体” 对杨澜印象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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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中天:要“防火防盗防媒体” 对杨澜印象深

2007年09月07日07:44 [我来说两句(53)] [字号: ] 来源:青年周末  

  ■最防范的新闻:瞎编的 设套的 找茬的

  ■最感动的提问:《品三国》不给您算科研成果吧?

  ■印象最深的记者:采访准备最充分的杨澜

  ◎文/本报记者 颜雪岭 ◎摄影/本报记者 吕家佐

  “虽然我说‘防火防盗防媒体’,实际上我和很多媒体的关系是很不错的。”易中天向本报记者这样评价他和媒体的关系。

  《品三国》接近尾声的几个月里,易中天和一些媒体似乎“拧”上了。

  在新疆某旅游节上 笑言“防火防盗防媒体”,遭到新疆某报副总编公开批评;

  重庆某报报道,易中天自称和刘德华一样走到哪儿都红;而易中天说从未接受该报记者采访;

  最近《面对面》重播对易中天的专访,节目以易中天的拒答结束,引发网友又一轮争议……

  为什么“防火防盗防媒体”?有人说,易中天火了之后,对媒体就不那么客气了。       易中天解释,他一直都这样,他防的是那些不负责任瞎编、不怀好意设套、不做准备张口就问的记者,“实际上很多媒体给我的印象还是很不错的,比如说杭州媒体,再比如说,采访准备工作做得最好最充足的记者杨澜。”

  笑看央视主持侃传媒理论

  诸葛亮不是“帅哥”是什么?

  青年周末(以下简称“青周”):您的《品三国》讲完了,伴随着的新闻也不少。最近央视重播了去年王志《面对面》对您的专访,引起不少网友的议论,说王志像在审问您,而您狠狠反击了他。

  易:这个我知道,没想到这个重播的节目引来那么多议论。甚至有人跑来对我说,谢谢你,可为我们出了一口气了。有次我坐厦门航空公司的飞机,机长也过来跟我说了这个事情。

  其实王志也说,那些问题不是他自己想问的。比如他说,我把诸葛亮讲成一个帅哥,这有点贻笑大方。这个问题实际上是葛红兵提出来的,说我那么说是把《三国》庸俗化。我当时回答王志:《三国志》描述“诸葛亮身长八尺,容貌甚伟”,不叫帅哥叫什么?叫伟哥?这属于相当可笑的问题。

  青周:节目最后以您的拒答结束,这让大家有很多猜测。

  易:王志问我退休后为什么不选择继续在大学教书。我回答,为什么要呢?想清楚了为什么要,就能回答为什么不。他再继续追问,我跟他说“私下里再说”,没想到他们把这句话也播了出来。

  这件事也要谅解王志,他也是制片人,也是为了节目好看。我还是愿意以最大善意对待别人,包括媒体。

  青周:但现在有报道说您对媒体很不客气,比如“冷冷地甩下一句:我不接受采访!”

  易:那些记者没打招呼就跑来要采访。就说刚才,我跟你约好了专访,另外一个记者跑过来,这就不合适嘛。我只能告诉她,对不起,没打招呼,我不接受!

  青周:您刚出名的时候就这样吗?还是火了以后,就挑剔媒体了?

  易:我一直就这样。其实最早报道我的几家媒体就显出某种倾向了,一开始就制造了一个舆论和对立:观众的“热”和学术界的“冷”。

  这是假舆论,我很不喜欢。这几个媒体只说了那个什么批评家葛红兵的批评,而这边历史学家葛剑雄、樊树志的支持统统都不提。我来讲历史,为什么历史学家说的话你们不报道,只报道非历史学家的话?我不要求你们说我好话,但一碗水要端平吧。

 女记者深夜哭求采访

  青周:现在您的手机直接转人工,只通过短消息联系,就是为了躲避媒体?

  易:这是夜里12点一个记者的电话引起了我的警觉。大概在去年6月份,北京某报一个女孩儿半夜12点多给我打电话,她说如果采访不到我,她就要丢饭碗了。当时她都要哭了。我只好半夜2点起来给她回电子邮件。
 有的记者在电话里哭诉:采不到人不行,采不到独家的、稀奇古怪的也没法发稿。这些事情真假难辨,但我相信很多都是真的。现在很多记者都是小女孩,找个工作也不容易,我也于心不忍。但如果都这么来,那就不是她下岗,而是我下岗了。记者都这么说,采访我都接受,那我什么都别干,光接受采访算了。

  我现在的办法就是,干脆统统关门。对外公布,谁的采访都不接受。现在全国媒体都知道我不接受专访,领导也不能怪记者无能。如果到一个地方不得不接受采访,原则上只能是群访。比如做一个演讲,最后留半个小时,当着观众的面提问,谁也不要编。

  青周:您曾经遭遇过瞎编的记者?

  易:前不久就遇到一个。重庆某报姓张的记者根本没有采访我就说,易中天在今年7月29日接受了他们的“专访”,还对他们“得意地表示”:“得到华仔的青睐我很开心,我刚从香港、澳门回来,走了这一趟才知道,原来我和他(刘德华)一样走到哪都红。”还有什么“他是娱乐天王,我是文化名人,不过大家都属于老少通吃的那种”;“钱是赚不完的”……

  这太搞笑了!那天晚上我的确接受了一家媒体采访,是另外一家媒体姓孙的记者,而不是他。难道他听到了我和别人的对话?即使是媒体之间资源共享,也不能添油加醋吧?后来他的同事发短信来说,如果我不原谅这个记者,他就要下岗了。我接受了他的道歉。

  笑看央视主持讲传媒理论

  青周:所以您提出“防火防盗防媒体”的说法?

  易:(笑)对呀。今年6月,我参加第四届新疆国际旅游节的一个文化论坛,作了专题报告后,和台下参加旅游节的500多位宾客及当地师生进行沟通,跟远道去的一个央视主持人在大家面前进行了现场对话。这个主持人问起我对媒体的看法,我说,防火防盗防媒体。观众听了这话都在笑,而那个主持人就开始滔滔不绝地反驳,给我讲传媒理论,讲了半天,观众在下面已经听得起哄了。我笑咪咪地看着他,说谢谢你关心我,知道我很累,替我说了很多话。他讲完以后问我,你有没有改变观念?我说,没有。

  第二天,新疆某报的副总编就在报纸上对此事发表观点,说我利用话语权散布不正确的言论,应该区分主流和非主流媒体,恶意炒作的是非主流媒体,党报党刊都是很严肃的。

  听起来振振有词,但操作有困难。是不是请他开个单子,告诉我哪个是主流媒体,哪个是非主流媒体?难道接受群访的时候,每个记者提问前我都说,等下,我要看看你是主流还是非主流媒体?     我把福州一媒体列入“黑名单”

  回击“伪命题”设套记者

  青周:确实不能一竿子打死呀?

  易:我对外说是说“防火防盗防媒体”,实际上我跟很多媒体关系还是很不错的。 如果我感觉你是善意的,我也会体谅你,不给你报点料你不好交
待。不要设陷阱下套,不要问些刁钻古怪的问题。

  青周:您觉得哪些问题算是设套?遇到这种情况怎么办?

  易:去年我刚从《百家讲坛》冒出来,有个记者采访我,开口就说,你的节目遭到学术界很多学者的批判……很多什么意思?有多少?你有统计数字吗?他说,这是网上说的。我说,网上的你就拿来做问题?你拿出一个前提来问我,我回答你的问题就意味着我承认你这个前提。对不起,你提的是伪命题,我不能承认。没有很多,三五个。他们不代表学术界。

  我觉得这类问题就是有陷阱的,刻意制造我们《百家讲坛》主讲人和学术界的对立。遇到这种找茬的,那对不起,我这是铜墙铁壁。我没有于丹那么好脾气,我当众就给他顶回去。

  福州一媒体被我列入“黑名单”

  青周:王朔曾说,他绝不接受娱乐记者和男记者的采访。您有这类的忌讳吗?

  易:我倒是不挑记者,不过现在不熟悉的,肯定是群访。

  我最不喜欢把我们当娱乐明星,问些个人隐私啊,婚恋啊。我的家庭生活和别人没关系,我不希望他们受到打扰。

  我也害怕一个蹩脚的记者或者主持人,问些蹩脚的问题,让你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还有个别媒体不讲信用。以前福州有家媒体,也是小姑娘采访我。我跟她说了一句话,说好了不要报道。她也给我报道出来。从此我把这家报纸列入黑名单,不再接受它的任何采访。

  如果你采访我,我肯定帮你,让你有些独家的东西,吸引眼球的东西。但如果我们约定的事情你都做不到,对不起,不合作了。

  澄清媒体“变味”报道

  青周:只接受熟悉记者的采访,可能会把其他很多好记者拒之门外?

  易:现在专访我都不太愿意做。如果要做,肯定是跟信得过的记者做。另外,还可以看看有些记者事后报道是不是真实、友善,再来看是不是可以合作。

  最近有个事情被某媒体报道出来就变味了。前几天我们《百家讲坛》几个主讲人帮马瑞芳新书《百家讲坛:这张魔鬼的床》“站台”,阎崇年先生讲了很长时间的话,第二天某报纸出来,对阎崇年的讲话只字不提,大讲我和于丹如何溜号、不签名,说我拒绝发言,于丹也只勉强说了很少的话,也不跟读者打招呼。其实这个是我们事先说好的,我跟于丹签上海,阎崇年签北京。而且出版社发布活动预告时,就说明了我和于丹、阎崇年作为特邀嘉宾出席活动,并没有说我们会与马瑞芳联袂签名。

  这个记者可以说没作假,但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漏掉很重要的东西。这样的记者我肯定不会接受他的专访,也不会跟他交朋友说心里话。那我就是打哈哈打官腔,这谁不会啊? 杨澜留给我深刻印象

  很高兴杭州媒体报道“于丹教媒体损招”

  青周:您刚才说的都是不好的媒体,但您跟不少媒体关系也不错?

  易:对,我跟很多记者都是朋友。 比如我对杭州媒体的印象就很好。今天上半年,大概四五月份,我去杭州,他们好几家媒体全程跟踪报道。我吃一碗7块钱的面,他们也报道。
  青周:报道您吃7元钱的面就好?质疑就不行吗?

  易:我不怕质疑,我也欢迎质疑,但要公正、客观,不要一开始就下结论,比如刚才说的那个记者,上来就是:你的节目遭到学术界很多学者的批判……

  杭州媒体报道我吃7元钱的面,就是说不管事情大小,他们都很客观,不会瞎编。

  他们也问了跟你一样的问题:你现在对付媒体很有一套,有没有教一教《百家讲坛》其他主讲人?比如王立群、马瑞芳、于丹。我马上说,于丹就用不着了,她本来就是教传媒的,你们那些损招啊,说不定是她教的。杭州媒体问我,这话能不能报?我说没问题。他马上拿去作标题了,我说作标题都没关系。你如果很友善,我会配合你。后来我给于丹打个电话,说我说这话了,于丹哈哈大笑。

  被广州记者感动得差点流泪

  青周:让您印象最深刻的采访是哪一次?

  易:最让我感动的是广州某报。去年上半年,在媒体铺天盖地说我一夜成名、一夜窜红、一夜暴富的时候,那家报纸的记者问我,其实你们做这种工作是不适合现在学术体制的,在体制内讨不到好处,不会计算工作量,《品三国》也不会算作科研成果。这个记者提出这个问题,我感动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很多人就看到你出风头,名利双收,很少有人看到这种风险,比如我现在是副教授,很可能因此评不上正教授。我们登上《百家讲坛》之前,谁会料到今天的结果?我的《品三国》当初在梅地亚中心竞标的时候,上海文艺出版社报出首印55万册,所有的人都说它疯了,我也觉得它疯了。一个星期之后,《中国图书商报》整版都说,肯定赔了。谁也没想到后面能卖几百万册。我们上《百家讲坛》不是冲着名利去的。

  在新疆遭遇“最不用功”记者

  青周:这是您觉得最好的采访吗?

  易:最好的采访很难说,但杨澜是我感觉最用功、准备最充足的记者。我随便讲到某一个问题的时候,杨澜就拿起我的书说,嗯,这不就是你在书里讲到的观点吗?然后随手就翻到了那一页。这个细节让我印象深刻。

  有的记者来做采访,根本不做功课。今年6月我去新疆,刚下飞机,一个记者冲过来:易老师,请问你第一次来新疆有什么感受?我说,我拒绝回答你这个问题,回去做功课吧。我在新疆工作了13年,而且那么大的欢迎标语在那儿横着——“欢迎易中天先生常回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