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莓派3gpio引脚介绍:旧中国农村的灾荒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4/30 04:09:35

旧中国农村的灾荒  

2010-10-23 14:26:35|  分类: 农民土地问题 |字号 订阅

       

   除了田租、赋税、高利贷等残酷的剥削外,旧中国的农民还经常受到各种灾荒的沉重打击。

  灾荒,一般是指水、旱、风、雹、霜雪、地震、虫、瘟疫等自然灾害,但也包括兵灾、匪灾等人为的灾害。在旧中国,可说是年年有灾,灾荒遍地。灾荒的频繁与严重,更使广大农民无法生活下去。

 

  历年灾荒概况

    关于旧中国的灾荒,邓云特著《中国救荒史》一书有比较简略的介绍,据该书说,清末的灾荒以光绪二年至五年(18761879)最为严重。马罗利在《饥荒之中国》一书曾说:“至今中国人脑海中,所能追忆灾情最重之一次饥荒,乃当一八七六至一八七九年间。……在此三年中,山西、河南及山东之一部分,毫无雨水。据华洋义赈会报告云:在此次空前巨灾之时期中,因受饥饿疾病及强暴之侵迫而牺牲者,约有九百万至一千三百万人之多。”[1]

    该书还说:在民国成立以来的26年中,“各种灾害之大者,统

计其频数,竟已达七十七次之多。计水灾二十四次;旱灾十四次;地震十次;蝗灾九次;风灾六次;疫灾亦六次;雹灾四次;歉饥二次;霜雪之灾二次。且各种灾害,几皆同时并发,杂然纷呈”。[2]

    该书根据历年的《政府公报》及各种报纸,曾将民国成立以来历年的灾荒实况列举如下;

    1912年,湘、赣、闽、粤各省大水。

    19134月,江苏地震。8月,直隶永定河南岸决口,冀省灾情最重。又,江淮泛滥,赣、豫、皖大旱。12月,云南地震。

    19147月,粤、桂、湘、赣等省水。11月,濮阳黄河决口,川、湘、鄂大旱,苏、皖两省虫害,被灾面积660万亩。

    19155月,濮阳河决口。8月,黄河决口,浙、赣、皖、鄂、湘、鲁、粤、辽、黑大水,11月,天津地震。

    19168月,江苏水,江北、淮河、运河一带大水,灾区达34000方里。

    1917年,冀、鲁、晋水,冀为最重。全国受灾达1万方里,灾民635万人,冀省被灾县份共103县。2月,皖、鄂及长江沿岸一带各省地震,云南地震达3小时之久。

    1918年,湘、鄂、鲁、豫、闽、浙、赣、粤等省均水。2月,闽、粤、苏、浙4省地震。

    1919年,豫、湘、鄂大水。

    1920年,陕、豫、冀、鲁、晋5省大旱,灾民2000万人,占全国25,死亡50万人,灾区317县。2月,陕、甘地震。

    19216月,川边地震,豫、苏、皖、浙、陕、鲁、鄂、冀大水,以淮河区域罹灾最重。灾区达27000方里,鲁、豫、晋3省被灾区域148县,灾民9814332人。

    1922年,苏、浙、皖大水,浙最重,3省灾民共1200万人。湘省旱。9月,武昌、汉口等处飓风,江水汛溢。汕头飓风,海水高出堤岸丈余,全区房屋悉被冲没,死伤人数万。

    1923年,水旱遍及12省,受灾面积1万方英里以上,死亡人数在10万以上,损失财产无算。

    1924年,闽、粤、湘、桂、鄂、豫、赣、冀、鲁、川、察、辽等省大水,淹没1325人,灾区面积5000方里,财产损失12500万元。沿黄河各县禾稻漂没,鄂灾奇重,灾区100余县,庐田漂没,民无所依。河北大水,被灾面积5000方里,损失2500万元。

    19253月,云南大理地震,先后2次,灾情奇重,灾区占全省23,房屋倒塌,焚烧无数,压死者不下万余人,冻饿死者三四千人。冀、粤、桂等6省,均有虫灾,损失财产约1300万元。蜀省饥歉,被灾达80余县,饿死者3000万人,流离失所者不可胜计。8月,黄河南岸大堤在黄花寺附近决口,被淹区域2000方里,灾民200万人,被灾村镇共2000余村,财产损失数千万元。滇、鲁被灾面积800方里,财产损失2000余万元。蜀省疫病流行,罹者20万人。江西附近良田尽成泽国。

    1926年,鲁、皖两省大水。鲁省南岸,堤坝冲塌,淹没面积800方里,损失2000万元以上。

    19275月,甘肃地震,被灾20余县,压死者37000余人,受伤约4万余人,房屋倒塌4万间。鲁省蝗、旱灾尤重,受灾者900万人。长江下游大水。甘肃武威县渠涨,被淹人口700余人,冲没乡村143村,冲毁房屋1300余间,牲畜死亡2000余头,田亩被没不计其数。

    1928年,绥、晋、赣、黔、湘、皖、川、浙、滇大水,皖尤重,仅稻作1项,损失400余万元。冀、鲁、豫、陕、甘、察、热、黔、闽、鄂、苏、粤、桂遭旱,被灾535县,灾民3339万余人。共计是年水旱被灾区达21省,共1093县,灾民约计达7000万人以上,被灾县份占全国14%,灾民占8%。浙省受虫害最重,约损失1亿元。

    1929年,陕、甘、豫、晋、察、绥、皖等大旱,灾民3400万人,其他各省均有罹及。川、鲁及陕北等地有局部水灾,苏、皖、鲁、赣、豫、晋、鄂、冀受虫害,沿湖一带损失达20265000元。

    1930年,陕、晋、察、甘、湘、豫、黔、川、热、苏、赣等均水、旱,被灾县份达517县,灾民21113078人,死亡10860人,损失201829628元。陕、甘灾尤重,居民初则食树皮,继则卖儿鬻女,终则裂啖死尸,易食生人。以上各省罹虫患县份188县,灾民8724770人,死亡21392人,损失153387705元。罹风雹灾民达300万人,损失3000万余元。

    1931年,苏、皖、赣、鄂、湘、豫、浙、鲁8省大水。被灾区域达32万平方里,灾民1亿人,被淹田亩25500万亩,被淹人口265154人,农产品损失45700万元,被灾290县。其中以皖省灾情最重,占822%,县份44%,中间有131县大地沉没数月,损失每户平

均达457元。因江、淮水患,被灾区域多罹疫病。陕、甘、川、热等亢旱。陕、湘、热虫。   

    1932年,豫、陕、皖、甘、青、鲁大旱。晋、陕、豫等省均霜雹,灾区达数十县,晋尤重,5县损失甚巨。吉、黑、晋、豫、皖、赣、冀、湘、陕、鲁、粤、北满等大水灾,晋尤重,淹没70余万亩,灾民达数千万人。鲁、皖、豫飞虫灾。

    19338月,黄河决口,被灾3642514人,死亡18293人,房屋倒塌1685369间,淹没田亩12742674亩,牲畜伤害63639头,损失232214648元。绥、晋、冀、豫、鲁等省影响颇巨。河北省各河堤决,淹没数十村庄,农田4万余顷。黄河上游堤溃,溺死2000人以上。河南滑县尤重,被灾面积达5000余方里,灾民30余万人,淹没房屋45万间,死亡不计其数,财产损失3000余万元。山东被灾区20余县,灾民百余万人。湖南四大河流大涨,田庐淹没。扬子江上游水势奔腾而下,江水暴涨,沿江各县被淹没。安徽10余县水,江西14县水,损失数百万元,灾民10余万人。甘省暴风雨,淹没屋宇田园,又地震,瘟疫流行,疫者50余县,人民损失甚大。晋疫病几遍全省。陕、粤、豫、黔、晋、滇、青、宁、绥、闽等省旱,被灾达70余县,财产损失尤巨。豫、皖、冀、浙、湘、陕、晋、苏、鲁等9省蝗灾,被害面积6863033亩,损失14779215元。陕、豫、晋、甘等省冰雹风霜,被灾达100余县。山西太原附近冰雹大如卵,损毁农物甚重。

    1934年,鄂、湘、豫、冀、晋、陕、川、皖、赣、闽、察省水,淹田地363491000亩。黄河决口,长垣、濮阳一带尽成泽国,直至翌年3月,仍大水围城,灾情奇重。苏、皖、浙、鄂、豫、赣、滇、陕等14省,313县旱、水、蝗灾,损失达10亿元。本年水、旱、蝗灾,农田被灾面积1600余万亩,损失约1300余万元,受灾9195县。7月粤大风,房屋倒塌无数,拔木沉舟。又1289县风霜灾,安徽旱,饥饿死者不下数千人,逃亡者数百户。

    1935年,成都地震3次。九江等县饥民多自杀。长江、黄河泛滥,鄂、湘、赣、皖、冀、鲁、豫、苏8省,被灾面积64904496()里,灾民20595826人,财产损失415701905元。就灾民人数计算,每人平均损失20元。东北各地水冲毁桥梁,溺死男女500余人,

灾民9000人,被灾23县。冀、赣、苏、豫、鄂、浙、闽、晋、皖、江、陕、湘等省旱,又虫灾868县,疫风雹1289县,农作物被害成数达54%。又浙、闽、粤、黔、陕、晋、甘、宁、辽9省均水,全国被水灾县份330县,灾民2300余万人,财产损失84000万元。又,晋、陕、鲁、皖,旱。

    193612月,太原地震。四川饥饿,死700余人,饥民争食树皮草根充饥,不下10余万人。皖西之六安县,饿毙数千人,逃亡数百家,饿殍载道。苏北淮阴、泗阳等县瘟疫流行,黑热病,达2000余万人。浙江杭县1县螟蝗,损失稻谷6900担,价值75600元。河

南汲县以北蝗害,禾苗殆尽。河北旱,大风,苗麦枯萎,灾民食树叶野菜。河南、四川旱,秋粮无着,灾民达87548人。

    1937年,皖、陕、蜀、豫、黔、桂、宁、贵、鲁、甘等省旱,灾民食树皮、榆叶等充饥,蜀豫尤重,蜀省饿死3000余人,灾民3000余万人,被灾县41县,占全省910。豫灾民达千万人,受灾县数十余,占全省灾区13。豫、闽、粤、冀等省瘟疫流行,粤定安县鼠疫,死者不计其数。豫省孟津、鄢陵、洛阳等县风,苗麦被害,秋收无望,损毁房屋无数,灾民达30余万人。甘肃及豫西各县,饥民鬻妻卖子度日,倒尸载道,乞食者达万余人。湘临澧县稻苞虫为害甚巨,损失50%,害田400亩。四川虫灾亦烈,被灾区域占全省45,灾民2000万人。浙省虫,损失谷2610440石,值银7831320元。又,川、黔、桂及陕北荒旱,闽泉州、福清、莆田、惠安、晋江等县瘟疫流行。

    《中国救荒史》在列举上述灾情之后说:“以上直接汇集所得,漏略或不可免,然已足以见民国以来灾情之惨重矣!”[3]

关于1938年以后的灾荒,江沛在其硕士论文《饥荒的华北——3040年代的华北灾荒与农村社会》一文中,根据有关资料,列举了几次影响较大、为害甚广的灾情。文章说:19386月,国民党军队为阻止日军西进,在花园口决堤,淹没豫、皖、苏境内60余县,使89万人丧生,500万人流离失所,造成连年灾荒的黄泛区。19397月,日军乘河水上涨之际,扒堤决口185处,淹没良田17万顷,村庄100多个,造成冀中数十年未有的大水灾。1942年,水、旱、蝗、风、雹灾接踵而来,灾情最重的黄河两岸,仅河南1省就有110个县受灾。1945年底至1946年初,在全国发生的灾荒影响到3300万人,有的外国人曾说“这可能是战后初期,在世界上任何地方中发生的最严重和最广泛的危机”。   

就在中国人民革命胜利的1949年,灾情仍然是严重的。据1950118日内务部研究室所写的《救灾工作及其问题》报告说:1949年全国受灾面积达1亿余亩,灾民约4000万人,灾区遍及华东、华北、中南、东北等区及陕西等省。华东地区受灾面积5256万亩,灾民1642万人,以皖北、苏北、山东等地的水灾较重。华北地区受灾面积4720万亩,灾民1143万人,以河北、平原两省的水灾较重。中南地区受灾面积2266万亩,灾民875万人,以河南、湖北、江西之水灾较重。东北地区以北满的旱灾与辽西的水灾较重。西北地区的陕西关中,被淹60万亩(全部尚无统计),山西6项受灾面积共34594万余亩。[4]又据陈云在1950410日的《财政状况和粮食状况》报告说:此年全国合计,受灾程度不同的农田12795万亩,灾民共约4000万人,其中集中的大块的重灾区,共2800余万亩,最需要救济的重灾民约有700万人。[5]   

以上是有关全国的一些灾荒情况。下边,再让我们看一看两个具体县份。   

在河北定县,从1915年至1926年的12年中,即发生各种大小灾害26次,平均每年2次,其中以水灾和虫灾的次数最多,各7次,各占灾荒总数的27%;雹灾次之,计5次,占灾荒总数的19%;旱灾、病疫各3次,各占灾荒总数的115%;霜灾最少,仅1次,占灾荒总数的4%。[6]  在山东昌邑县,从1912年至1949年的38年间,就发生大的灾害14次,其中雹灾1次、旱灾1次、水灾6次、虫灾5次、海潮1次。1929年夏旱,秋又大旱,禾苗枯死过半,粮米昂贵,饥民四散逃荒。19468月,潍河决口25公里,县内南北45公里一片汪洋,农田淹没,房舍冲塌。19397月的大海潮,海水侵入内地35公里,盐滩冲毁,农田淹没,庄稼绝产。[7]    除各种自然灾害外,还有频繁而严重的兵灾、匪灾等人为的灾害。所谓兵灾,就是军队的直接摊派、搜刮、抢掠及战争的破坏。江沛在其硕士论文中,曾援引如下材料说:1930年的中原大战中,“逆军征兵派款,搜刮粮米,所过之处,十室十空”[8]。从1930年春到1932年夏,河南郧县先后驻军3支,这些军队“除官兵给养外,更迭派特别捐款,以供购买枪弹,扩充势力之用。或更苛索滥征,恣意支用,累千万而不已。故郧县之菁华耗竭,元气销亡,诚非一朝一夕之故”[9]。1932年,山东军阀韩复榘与刘珍年大战,掖县受害最重,“刘珍年下令自行筹备给养后,民间一切金钱、粮食、牲畜、衣具……,凡民众所有,扫数被搜去,虽一草一木,亦无存留……沿城五里内豆禾均未收获,赤地数百里,除残瓦破垣外无别物。其他人口、牲畜,死伤狼藉,大车牛马,征集一空,所有一切,损失净尽”。[10]   

除了军事的摊派与搜刮外,连年的战乱更造成惨重的直接损失和破坏。例如1924910月间的齐燮元、卢永祥之战,使松江、青浦、嘉定、太仓、宝山、昆山、金山、奉贤、上海等9县“间里为虚,居民流散”。战事初了时,黄炎培等为救济的预备曾巡行战区,其报告书中有一节说:“……无辜良民,死于战时之炮火,已属可怜;固于战后之焚掠,尤为奇惨。其间如浏河全市,弥望瓦砾,方泰一镇,洗劫殆尽,……流亡间有归来,无衣无食,垂涕悲号,全无人色,而骸骨转于沟渠,……妇女迫于奸淫……”[11]   

除了兵灾,还有匪灾,而且兵、匪往往相互勾结,残害农民。张介侯在《淮北农民之生活状况》一文中曾说:“淮北自改国以来,土匪蜂起。大者揭竿为旗,聚众千人,有钢枪盒子炮犀利之军械,横行乡曲,集镇为墟。每破一圩,死伤者以百计,掠去者称是;其家筹资赎回,必罄其资产之所值,名曰财神。所至大小农俱弃家而逃,佃户则与之周旋。逃亡之家,匪至必焚其庐舍,往往周围百里内,赭垣斗立,鸡犬不闻……。逃亡之人,匪去归来,四壁之外,欲食无粮,欲炊无薪,又无,农具以供操作,家人饮痛,斯真人世之至惨者也。”文章还说:“匪兴之际‘军队必下乡剿匪,……然前驻淮某师,每出剿匪,除要民供应外,入室搜索,稍有值钱之物,即怀之而去。匪所经处,则目为匪巢,鞭挞其家人,燔其庐舍,罗其器物,捆载而归。且对于小农,索财物不遂,则诬以通匪之名,饮恨而死者,不可计数。又往往与匪通声息,兵至则退,兵退而匪又至矣。故有匪到如梳,兵到如篦之谣。可怜甚矣!”[12]   

又如河南项城,19269月被山匪老鸡子两次破城劫寨,盘踞月余,房屋被焚烧2万余间,财物损失约1000万元。192711月又受山匪李老末蹂躏70多天,淫杀伤亡3000余人,焚烧房屋4万余间,损失财物在2000万元左右。新蔡县历年所受的匪祸更是厉害,共有受灾村庄2967个,受灾户数29905户,伤亡12609人,被拉35204人,焚烧房屋72354间,财产损失合银元13368928元。山东高密19284月被土匪占领以后,勒索饷银初时半月一次,不久10日一次,后更每日一次,每次每户勒交1516元。官厅方面虽有枪械发给,但每户须交4050元。后来土匪破城,按照领枪名册勒令交枪,不交的每户罚洋300元。同年,山东昌邑被土匪占领,向各村勒索粮草,陶埠只是一个700户人家的村子,每日竟被勒交面粉2500斤、粟2500斤、草3000斤。[13]

 

  灾荒频繁的社会原因及后果   

旧中国的灾荒之所以频繁,除了自然条件本身的原因外,与帝国主义的侵略、封建主义的压榨以及连年的战乱对农业生产的破坏都是分不开的。除此之外,政府的腐败、治水经费的挪用以及对林木的砍伐、沟渠的填塞等人为的因素,更是天灾频繁的直接原因。许涤新在19349月写的《灾荒打击下的中国农村》一文就说;“经费无着,阻碍了筑堤工作,使江防河防,空有其表;沟渠之填塞,取消了吐纳之作用,一雨便可成灾;林木之伐尽,绝灭了调节气候之功能,于是水旱之灾便容易发生了。同时农民因过度之穷困与饥饿,平时既不能讲求卫生,病时又无力延医服药,加以饥饿致毙之人,弃尸遍野,烽火兵祸之途,暴骨平原,于是疫病便相继而至了。人祸造成了‘天灾’的条件,‘天灾’岂不是‘人祸的继续’吗?”[14]    许涤新列举了4条具体材料来说明这个问题。另外,他还指出;“人们不但毁坏防御水旱的条件,有时甚且直接造成灾祸。”他说据19339月《申报》所载,四川军阀在攻夺灌县的战争中,一方“决堰死守”,致使“沿河十余县,泛滥成灾,禾稼淹没,农事堪虞”;一方毁堰进攻,致使“外河水涨,沿河各县均受水灾”。[15]   

江沛在其硕士论文《饥荒的华北》中也指出,除了人们任意砍伐山林、开垦荒地等原因外,“政治腐败也是造成灾情扩展的重要因素之一。由于官僚作风,对灾情估计不足,导致准备工作不够而无法控制灾情的发展;不了解具体情况,对防灾建设敷衍塞责,漫不经心,又造成本不该发生的灾害;救济款粮本来就如‘杯水车薪’,贪官污吏又从中层层克扣,贪污挪用,从而大大加重了灾情”。 

1950118日内务部研究室在《救灾工作及其问题》的报告中分析1949年灾荒严重的原因时,除了指出自然的因素以外,也指出了两个方面的社会原因。一个原因是在国民党统治之下,不但无所谓水利建设,河堤失修,百孔千疮,一触即溃,而且其军队为了顽固抵抗,恣意破坏河堤,砍伐树木,挖掘战壕,甚至在溃退时有意破坏江堤河防。如安庆专区江圩堤全遭毁坏,洪水袭来,抢救无效,几乎全部溃决。又如平原省黄河以南,初则放水归故,继则以飞机炸堤,历次抢劫烧毁,民财破坏无余,以致灾情加重。另一个原因就是封建土地制度的束缚。如湖北江汉地区近20年来,封建集团在泄口处借势围垸,各堵一方,形成小垸鳞片分割,湖水泄路迂缓。汉川之瑞湖垸筑成,使上面彭公垸10余万亩尽成湖沼;监利各垸不开闸,使潜江监利百余里长地区年有水患。只顾私利,以邻为壑,致使灾情转重。因此可知,灾荒是旧社会留下的一个负担。[16]   

至于灾荒给中国农村造成的影响,许涤新在《灾荒打击下的中国农村》一文指出了下列5点:“一为加剧商业资本之剥削;二为加深高利贷之榨取;三为加速土地之集中;四为造成急性的饥饿与死亡;五为促进农民之离村与骚动。”[17]    江沛在其硕士论文《饥荒的华北》一文中,则指出灾荒不仅使大批农民背井离乡,昔日良田一片荒芜,田地价格直线下跌,农村经济全面恶化,而且使伦理道德颓丧没落,农村社会迷信风行,农村社会动荡不安。总之,灾荒“严重地破坏了农村经济的正常发展,并且危及了农民的衣食住行和生命安全”,使“农民正常的生活被打断,农村社会陷入了一种由灾荒导致的无序、混乱状态”。这些分析,都是很有道理的。    关于这方面的一些具体情况,后面还要谈到,这里不再赘述。

                                  (本文为《中国近现代农民土地问题研究》一书的第一章第七节)



[1] 邓云特:《中国救灾史》,上海书店1984年版,第40页。

[2] 邓云特:《中国救灾史》,上海书店1984年版,第40页。

[3] 邓云特:《中国救荒史》,上海书店1984年版,第48页。

[4]中国社会科学院等编:119491952中华人民共和国经济档案资料选编》综合卷,中国城市经济社会出版社1990年版,第293l页。

[5]中国社会科学院等编:119491952中华人民共和国经济档案资料选编》综合卷,中国城市经济社会出版社1990年版,第293l页。

[6] 李景汉编:《定县社会概况调查》,大学出版社1933年版,第750页。

[7]《昌邑县志》,1987年版,第7982页。

[8] 张钫陈报豫省兵灾惨重请赈济上国民政府等机关电,19301020日,《中国现代政治史资料汇编》第2卷第25页。

[9]河南各县乞赈文件,1933年,见华洋义赈会档案。

[10] 马乘风:《最近农村经济诸实相之暴露》,《中国经济》第1卷第l期第15页,19334月。

[11] 转引自章有义编:《中国近代农业史资料》第2辑,三联书店1957年版,第610611页。

[12] 原载《东方杂志》第2416号,转引自章有义编《中国近代农业史资料》第2辑,三联书店1957年版,第612613页。

[13]  陈翰笙:《难民的东北流亡》,1930年,见陈翰笙等编《解放前的中国农村》第2辑,中国展望出版社1986年版,第67页。

[14]   原载:《东方杂志》第31卷第21号,见陈翰笙等编《解放前的中国农村》第l辑,中国展望出版社1985年版,第463464页。

[15]  原载:《东方杂志》第31卷第21号,见陈翰笙等编《解放前的中国农村》第l辑,中国展望出版社1985年版,第463464页。

[16] 中国社会科学院等编:《19491952年中华人民共和国经济档案资料选编》综合卷,第3132页。

[17] 见陈翰笙等编:《解放前的中国农村》第1辑,中国展望出版社1985年版,第469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