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ns中的mx:庄户人家的晚间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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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户人家的晚间生活

类别:感悟生活 作者:莲花香片1 [个人散文集] 日期:2012-1-14 20:57:46 编者按:文章写的真实具体,人物刻画非常细腻,无论场景还是人的心理,刻画的都很好,算得上是佳作,问好,欣赏了,祝多出佳作!  八点半,月色结冰碎碎凉。一起下班的工友们絮絮叨叨往家赶。家,应该各有温暖在等待!
  今夜独宿无须急。急与不急,饶是你有心放了慢镜头,可每晚这一段路,同样的距离,总还是要晃到家的。
  家。空无一人。黑沉沉,寒凉凉。今儿无需跳着脚急急进门,喊一声我回来了,热切亦无音。冷飕飕的双足灰溜溜的挤进来。门无声无息的在身后谢幕。几百平米的偌大的家,隐隐约约几处荧光占据桌面墙角,顾自红红绿绿闪烁。打开灯,各各含羞藏匿。
  触手皆凉,几丝苦笑。虽说没有别人家独门小户的安装锅炉,可是各种电器取暖的设备还是齐全的。开空调,太费电。用电暖,又说是刚刚烧热就该睡了,划不来。电热风,又不是冷的扛不住,不开也罢。于是,一切,形同虚设。
  空旷旷的沙发,好像丢失了素日的柔软,几分僵硬的各自在各自的位置发呆,满室大大小小的家具,些许倦怠蒙薄尘,轻尘,能取暖乎。想着为自己倒一杯水取暖,提起水壶,轻飘飘似害了重感冒一般。暖水瓶居然是空的,居然是空的!几分气恼的放下,又不敢用力。拾起摇头晃脑滚落在地的瓶塞,擦拭。看着那毫无热气冒出的瓶口,很无辜的大张着,好像在说,我自己也这么冰凉凉的又抱怨谁去?不由轻轻叹口气,仔细为它盖好擦净的瓶塞,心想,烧壶热水,为它加温。
  寒室,冷清清,加我一个瘦弱弱的薄人进来,清冷冷。轻移凉步,自己为自己取暖吧。
  自从小外孙出生,儿子的卧室成了我为小宝宝加工衣物的工作间,眠床宽阔,摊满了各色花布、大小纽扣,剪刀尺子粉笔,应有尽有。做好的、未做的,争相邀功。每晚坐在缝纫机前,所有的烦恼劳累消失的无影无踪,寒冷也无,怨嗔也无。只有满满的温馨在荡漾,满满的。
  其实,小娃娃长得快,是无须做很多衣服的,女儿也说,妈不要太累了。可是,如同好多好多年前一样,缝纫于我,是一种寄托,一份依赖!而今,缝纫于我,是一种温暖,一份思念。即便是偶感风寒,小有不适的日子里,也总要在固定的时间守候在这里,已是一种必须。那日,喃喃低语,扶病强缝纫,娇孙颜色新。一个人,便悄悄的微笑起来。而病,不药而愈。夫则说,神经病。笑嘻嘻,我觉得也是。
  打开灯,最耀眼的是已经做好的一件配以洁白细毛滚边的大红织丝锦缎的小坎肩。记得女儿小时候也穿过一件,只不过滚边用的是浅黄细毛滚边,毛皮更光滑些,而缎面却是相差天上地下,不可同日而语的。当年用的织绵缎是为妹妹做嫁衣的剩余布料,厚重而华美。眼前的布料,鲜艳依旧,轻薄却如同而今被稀释过的世态人心。
  想想,今晚的任务是为小宝宝做一件宽松的睡衣。拿起熟悉的剪刀,很奇怪,剪刀,从来触手不寒。
  睡衣做好,抖动,检查多余的线头,细细剪去,柔软的抚摸着,折叠。想象小外孙穿了它在睡床上手舞足蹈的样子。唉,那一刻都不肯安静的,笑笑的小东西,让人如何不疼惜!
  今晚,进展神速,看看表,还不到十点钟,想起女儿今儿发来的短信:冯若宸新鲜照片出炉咯,你空间传了,戴个帽子,贼帅!呵呵,傻丫头!打开电脑,小家伙果然精神抖擞,真的,那神情,懂事儿似的,哪里像四个月的小婴儿。正自温馨陶醉,右下角,有个小手机跳跃提示,果然是小棉袄:妈,早些睡!问知小外孙已熟睡,由衷赞叹,果然贼帅!女儿顽皮着:那是必须的!我儿子!
  寒夜漫漫,母女俩细说体己,已经成为一种经年不变的温暖,闲谈间,小女儿忽发感慨,还是妈亲!小丫头这是怎么了?原来她好朋友身怀有孕,一切一切都是自己的母亲,婆婆却不闻不问,两个孩子素日交好,情同姐妹,一方委屈,两相难过,这小丫头原来在打抱不平。不由笑道,母女血脉相连,特殊时期,自己的母亲多照应原本更舒适些。有史以来,这世间最难相处的便是婆媳关系,不管是达官显贵,还是布衣人家。平心而论,婆媳,终究是隔了一层。而且,生活习惯的不同、家庭背景的不同、文化素养的不同、思维方式的不同,有隔阂,在所难免。而且,不能把婆婆与妈放在一起比较的。母女之间,二十几年的朝夕相守,血脉相依,连汗毛眼里的信息都是熟悉的。而婆媳之间,几乎是两个国度的陌生人,不久之前,连名字都不认识。母亲看女儿,永远是怀中长不大的小婴孩,婆婆看媳妇,是持家过日子的成年人。所以,没有哪一个婆婆是刻意的亏待媳妇,立足点不同,行为方式自然也就不同了。太多的婆婆,只是有意无意的将自己当年做媳妇的经历,不自觉的延伸嫁接罢了。所以,唯有两相包容,反之,两相委屈。细言慢语劝慰着,小女儿犹不解气,孩子气的发泄着,冯若宸长大倒插门。呵呵,妈的傻丫头!
  不知不觉,夜渐深,母女俩互道晚安。各自下线。不知什么时候,原本温暖伏在我怀里的电热宝,早已委屈的变凉,凝固在那里发呆,几分僵硬冰凉的手指又开始隐隐发疼,双手交握,呵气取暖。
  夫在家的夜晚,必定要灌一个热水袋取暖。暖水瓶已经灌满,今晚,自己动手,为自己暖了手脚吧。而怪事,就在这时发生了。暖水袋本来安安静静的躺在被子里,拉它起来换水,而水,居然哗的溢出来,打湿了棉被与床单。瓶塞居然松了,居然松了?真是怪事,夫昨晚相拥而眠,平安无事,一整天人影未见,难不成它自己会宽衣解带不成?夜深困倦,无暇生气,小小潮湿,无妨酣眠。就像孩子们小时候尿床,东方湿了挪西方,睡眠清爽爽。
  看看表,已是子夜时分,不敢再耽搁,收拾残局待明日,睡何妨。本以为这一睡,一定是日上三竿尚慵懒,红日暖暖笑眠床。谁又知,迷迷糊糊刚要睡熟,黑暗中,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下意识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老鼠。前几天,在厨房发现过踪迹,一切吃的用的收拾得严严实实,无孔可入。一定是因无食可觅,转移阵地到卧室来了,一定是。老鼠!人,一下子清醒过来,一跃而起,开灯。最怕老鼠了,一定是夫君那永不离弃的零食惹的祸,一定。
  想那年近半百之人,还和小孩子一般爱吃零食,让人无计可施。掀开他那一半的领地,果不其然,天哪!杏仁与杏核纠缠不清,几个红山楂贼头贼脑闪烁其间,一袋芝麻酥糖早已挤成一团粉末,毫无修养的几根江米条放肆的指手画脚,两个小金橘扁扁的挤出了眼泪,我的天,怎么还有半块手机底盖混杂其间。压扁的烟盒里还有吸剩的一只,烟嘴与烟身早已身首两地,忠实的打火机呆头呆脑的挤在一起。低头,满地的烟头横尸。扭头,喝剩的半袋牛奶倾斜着,挑衅般的滴滴哒哒,一时之间,怒火中烧。恨恨的要一股脑的给他全扔出去。心,却在那一瞬间软了下来。夫君那蛮不讲理的声音在耳边回旋,我自己的就家,怎么舒服怎么着,我愿意怎么着就怎么着,怎么舒服怎么着。
  不讲道理,也不无道理。家,可不就是愿怎么着就怎么着。可是,一个人随心所欲,另一个必定就要迁就委屈。哎,欠他的吧。想想,自己还是霸道了些,床头柜几个抽屉,满满的装了自己的纸、笔、书籍、杂物,哪怕留出一个给他呢,几分歉意,取用倒是方便了,难为他怎么睡的。寒夜有怒枉伤身,大家都有错的,冷静下来,遂收拾整理,装入果盘,放在窗台上。想夫君素日身体羸弱,靠了这些补充营养,无可厚非,那日,他也曾委屈,你买那么多书,谁说你了。也对,我以书籍养生,他以零食活命,彼此,释然!一番折腾,真的将自己弄了个透心凉,心境平和了,却也觉得出冷来。自己将自己拥进柔软的棉被,缓过一口气来,人渐渐的温暖,睡意却无,静夜无眠,是不能不挂念在外的一双儿女的,对女儿,完完全全可以放下心来,女儿兰心蕙质,女婿宅心仁厚,外孙活泼可爱,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又有什么不放心的呢!倒是儿子,想起远去异地他乡实习的儿子,心,微微疼着。据说那边零下十几度的气温,好在儿子健康结实,开朗活泼。庄稼院长大的苦孩子,谁知娇养,又有什么承受不了的,倒也略略放心。
  终于一丝倦意袭来,却又想我i忙碌半天,鼠影未见,幼年怕鼠至今,黑暗中,想他也不会觅食不得误食我吧,想起前几天从女儿处带回来的蝴蝶形状的五彩小灯,遂于床头亮起,贼鼠,须得识我。却又蒙头躺倒,残局,明日收拾。
  倦意,理直气壮的卷土重来,迷迷瞪瞪间,忽想起刚刚回家的时候,恍惚间,门口暗影里直挺挺伫立一黑影,门神一样。初始唬了一跳,走近,方知是夫托人买回取暖用的带水箱的炭炉,省煤,环保,而且取暖效果极好,样式简单,于农家小户很实用。
  挣扎出最后一丝清醒,自己对自己说,明天,这简简单单的温暖,应该住进屋里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