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去哪儿5第九期:论书法创作中的笔性与悟性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4/17 06:56: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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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法创作是一种艺术创造活动,因此,书法家必须经过“技进乎道”的转换过程,即由初级的、长期的临墓,逐渐过渡到艺术作品的创造阶段,挥洒自如,个性突出,超妙入神。这里不仅需要长期、艰苦的技法训练,而且需要思想意识的超越、改变和特殊的艺术感悟能力的参与。所谓“悟性”和“笔性”,是指书法家在作品中所表现出的才情、修养、气质、思维和艺术感觉。所以甲视对艺术作品的第一感觉,看重作者的才气和全面修养,不斤斤计较点一画的得失,是「!前评价和判断书法作品的基本要求和普遍规律。但是,这些评价和判断,都是在技法层面达到基本要求〔如临摹有源、笔法娴熟、结字严谨、章法自然、款印和谐
等)之后的更高要求。如果一个书法作者连基本的技法层面的要求都没有达到,那就需要加倍努力,在临墓实践方面卜大功夫。“笔性”和“悟性”,也是指书法家在创作时的形象思维活动,是他的丰富的想象和联想,在书法创作中的具体反映。

笔性与心性
书法创作中的“笔性”与书法家的“心性”是-致的,是有关联的。正如陆维钊在《书法述要》里所言,“书法成就之高下,除学问修养外,其初步条件有二:其一属于心灵的,要看其人想象力高下;如对模糊剥落之碑版,不能窥测其用笔结构者,其想象力弱,其学习成就必有限。其一属于肌肉的,要看其人手指上神经灵敏不灵敏;如心欲如此,而手指动作不能恰如其分,则其神经迟钝,其学习成绩也必受到限制。此即所谓不能得之心而应之手也。··一故不得于心者,根本不能学书;得于心而不能应于手,往往大致粗似,不能达到丝丝入扣之地步。”L’〕我们说,心性好,有才气和情致的书法家有着丰富的想象力,其作品自然会超妙如神,个性突出,风格鲜明。面对占代碑版中的模糊剥落,定会有自己准确的判断和复原。而心性差

点,想象力弱的人则未必能达到这一点。这样在创造方面就有了很明显的区别。第二方面,关于肌肉的训练,这方面和心性、才情的关系并不大,只要努力刻苦,都可以达到一定的要求。但要像启功先生所说的那样,“在正确的轨道上重复”,才能有所进步,打好坚实的技法基础。但我们说书法家用笔动作的灵敏与否,是要看人的才气和反应的,有的人心性好,有才气,有灵气,一点就通,一通就灵,临摹什么像什么,学什么帖像什么帖,模仿什么风格,像什么风格,真是太神奇了,这当然和一个人的才气有关系。
如历史上的临摹怪才米芾,几乎可以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据专家考证,传为“三希”之一的王献之的《中秋帖》,就是米芾的临本。而有些人,反应迟钝,心手不灵,自然不能“得心应手”。所以陆维钊先生很客观地认为,“不得于心者,根本不能学书”。
书法是心灵的艺术,是书法家内心情感的真实流露。心性即心法,关乎书法创作中的“技”。更关乎书法创作中的“道”。关于这一点,古代书论家多有精到的论述:郝经在《陵川I集》中说:“书法即心法也。”…郝经的直截了当给我们点出了主题:书法即心法,用心作书,才能独抒性灵。盛熙明《法书考》日:“夫书者,心之迹也。故有诸中而形诸外,得于心而应于手。
然挥运之妙,必由神悟;而操执之要,尤为先务也。每观古人墨迹存世,点画精妙,振动若生,盖其功用有自来矣。”…书法乃心灵的轨迹,得于心而应于手。挥运之妙,全由神悟。他既谈到了“心性”,又强调了“悟性”,同时也提到古人的“点画精妙,振动若生”,是来自于其深厚的基本功。盛熙明“挥运之妙,必由神悟”的观点,道出了书法创作的关键所在,即“用心悟书”,才能挥运自如。
项穆《书法雅言》云:“心为人之帅,心正则人正矣。笔为书之充,笔正则书正矣。人由心正,书由笔正。……夫经卦皆心画也,书法乃传心也。”…项穆认为心是至高无上的人的统帅,心正则人正,笔会自然正。所以说书法是心法,“书法乃传心也”。宋曹《书法约言》云:“学书之法,在乎一心;心能转腕,手能转笔。
……手不主运而以腕运,腕虽主运,而以心运。”…宋曹则主张书法在乎心法,因此要用心转腕,以心用笔。由心至腕,再由腕至手,心手相应,才会自然妙绝。周星莲《临池管见》日:“心正则气定,气定则腕活,腕活则笔端,笔端则墨注,墨注则神凝,神凝则象滋,无意而皆意,不法而皆法。”心1周星莲既谈到了书法创作中的“心性”、“心法”,还谈到了我们前面论述的“意”。他要求以心为主,以心为I二,由心主气,由气主腕,由腕主笔,然后笔墨和谐、畅达,无意而有意,无法而得法。给我们描绘了一个高妙、神明的书法创作境界,这是我们每一个书法家都应该努力追求的最高目标。项穆、宋曹和周星莲三个人丰要讲的是书法与心法的关系问题,这一问题皆源自于新、IEt唐书中,有关柳公权“心正则笔正,笔正乃可法”的记载,是对这一问题的进一步深入探讨。《旧唐书·柳公权传》载:“穆宗政僻,尝问公权笔何尽善,对日:’用笔在心,心正则笔正。’上改容,知其笔谏也。”旧1《新唐书·柳公权传》载:帝问公权用笔法,对日:“心正则笔正,笔正乃可法矣。

时帝荒纵,故公权及之。帝改容,悟其以笔谏也。”¨1史书中这一记载,千秋传颂为柳公权“笔谏穆宗”,引申为柳公权有政治倾向和目的,当时唐穆宗荒淫无道,柳公权借书法之理来讽谏穆宗。我们认为其实并没有这【口J事,柳公权在这里并没有出于政治和笔谏方面的考虑,只是讲了书法的固然之理。关于柳公权“笔谏”之说,历代有许多评论:苏轼认为柳公权不仅仅是“讽谏”,说得也是书法的“固然之理”;杨宾认为不是“千秋笔谏”,而是“千秋笔诀”,并指
出“一念不杂”即为“心正”;梁同书否定了“笔谏”之道学说,完全以毛笔的使用方法和特点作了解释。我们认为所谓“心正”,即书法家们在创作中所强调的“用心作书”;所谓“笔正”,即历代书法家在创作中所提倡的“中锋用笔”,和政治没有多大的关系。
二,顿悟与渐悟
“悟”有“顿悟”和“渐悟”之分,在艺术创作中有蕈要的作用。《现代汉语词典》解释“悟”为:了解、领会、觉醒。用之于艺术创作,即有了解艺术发展之规律,领会艺术创作之精神,启发艺术创作之灵感的意思。《现代汉语词典》“悟”的下面有“悟道”和“悟性”两个词条。解释“悟道”为:领会道理或哲理。解释“悟性”为:指人对事物的分析和理解的能力。佛教上讲“悟”,有“顿悟”和“渐悟”之分。俗世间普通人的现实生活亦讲“悟”,人和人的交往,获得
知识、研究学问,特别是搞艺术创作,也讲“悟”,也有“顿悟”和“渐悟”之别。佛教上的悟,是悟佛理,悟佛道,讲究心身合一,入佛悟道。
我们现实生活的悟,即悟生活的道理,悟人生的哲理,悟艺术的规律。
艺术创造与“悟”有更密切的关系,如书论家盛熙明所言:“挥运之妙,必由神悟”。书法临摹和创作中,挥笔用腕,必由神悟,才能达到高妙绝伦的艺术境界。书法学习和创作上的悟有顿悟和渐悟之别,皆冈人、因时、因地、冈事而异。时代不同、地域有别,刨作者的修养、才情、教育背景不同,所悟的境界、效果则不同,就有了千差万别,这就自然就产生了艺术水平高下之分和艺术风格特点之别,雄健、秀美、茂密、苍茫、拙厚、柔美、清丽、静逸等等,风格多样,情趣盎然。我们说自然世界和人生正是因为有了许多的不同,有了阴阳之别、大小之异、主次之分、强弱之争、明暗之界、雄秀之变、高低之差等等,才有了差别,才有了竞争,才有了变化,才有了奋发、努力和希望!人与人有了差别,就会有思想认识、艺术趣味、审美理想等方面的差别,就自然有了“顿悟”和“渐悟”之分。
有的书法家思想活跃,眼界开阔,才华横溢,亲和力强,善于学,贵于钻,模仿能力强,创造思维活跃,加之见多识广,所以能够茅塞顿开,突然之间能够善悟,心胸豁然开朗,眼前一片光明。这即是艺术创造上的“顿悟”;而有的书法家则为艺诚朴,基础扎实,功力深厚,临摹有方。但思想认识则放不开,稍稍有些保守,遇事喜欢精研力到,慢功出细活,循序渐进,不温不火,最终是瓜熟蒂落,水到渠成,功到自然成。
这即是艺术创造的“渐悟”。我们说,“顿悟”靠艺术家的才情和修养,“渐悟”则靠艺术家的功

力和修炼。不管是“顿悟”还是“渐悟”,都是艺术创作的殊途同归,只有风格方面的不同,没有本质上的差别。
书法史上通过对自然和人生的感悟,善悟书理的书法家很多,有“顿悟”的,有“渐悟”的,有悟出笔法的,有悟出结构的,有悟出章法的,更有悟出书法的体势、韵味、风骨、灵感的,最具代表性的是唐代的草书大家张旭。韩愈《送高闲上人序》日:“往时张旭善草书,不治他技。
喜怒窘穷,忧悲愉佚,怨恨思慕,酣醉无聊,不平有动于心,必于草书焉发之。观于物,见山水崖谷,鸟兽虫鱼,草木之花实,日月列星,风雨水火,雷霆霹雳,歌舞战斗,天地事物之变,可喜可愕,一寓于书。故旭之书,变动犹鬼神,不可端倪。”张旭的草书最具有艺术性和创造性,他的作品中既包含了人的七情六欲,喜怒哀乐,又囊括了宇宙万物的一切自然生灵,从天到地,有动有静,无所不寓于书,所以他的艺术创造达到了“变动犹鬼神,不可端倪”的高妙境界。这
里张旭的艺术创造既有人心灵的感悟,又有大自然之助。成为古代浪漫主义艺术创造的典型。从张旭书法创作的例证来看,我们认为书法艺术的“悟”,是建立在艺术家对人生和自然的综合感悟和综合体验,是人与自然的和谐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