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年级上册化学重点:片断与雪花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3/29 10:30:44

片断与雪花

文/陆承

 

   我在一座布满现实的小城苟延残喘。

 

所纪录的点滴大概都未能成型,化散成夜行路间的恍惚的闪烁和光芒;淡定的,也是借助内心的坚毅才能完成的信念,像是苦行僧默默的修炼,一点,一点,手拿佛珠,坚守着什么,等待的或许是资本在某年某月的质变,抑或是本性终究要平息下去的砝码。

我能承载的文字可以是喧嚣的,庞大的,甚至来自心灵深处的虚伪,但都能寻到一个共振:随意。翻阅已成为印记的篇章,凸现出的有不足,或潜意识中的深邃,但随意性暴露地那么明显。二零零七无论从横还是纵都已成为过路人眼中的碑铭,需要撰写的开始消融,需要等候的不知在哪块土地里蕴藏着。

反思会陷入到更大的虚无之中。所以,我相信某种梦呓式才能带领文字走进属于她的世界。在一个片断安静的领域,我沉浸在许多已经发生,或者已经被抒写的格调里;一种意念上的幻想的情节不断浮现着,又不断被打断。冬夜,挑逗的火苗,干净的书桌和稿纸,一些耗费了我整个青春的诗歌。我看着,也可以停下来,发呆,仔细听窗外全部的声响。虚构的乡村与诗意在文字间跳动。而更多的时刻,我让一些断裂的句子在我的脑海里一遍遍的叠加。

在上初中时,我做梦到梦见自己的文字变成了带有墨香的衣服,出现在本地盛行的中学生报纸上。而时值今日今日,发表对我早已没了当日的诱惑,但我依然在路上。“写什么”与“怎样写”的魔咒依然生效。

回到乡野的某个瞬间,回到火光照亮的土地。

但有些地方永远都无法再次呈现。海德格尔借荷尔德林之口说出的阐释,诗意,诱人。很遥远,但又很近,很近,就像我此刻写下的词语,已在春天开始升温了。过多的不安来自夜晚的不安,沉静下的光亮会从一些阴暗的角落跑出来。

 

流年的时节往往伴随着生涯的喜怒哀乐。

预设的命题总会偏离轨道,我需要在徘徊中一步步接近旋涡。他人是地狱,自我也是。与此相关的蔓延在强化着虚无,也纠缠着每一寸生活时光中的人们,那些在缩写中沉于平庸的目光,那些试图在背叛的飞机上飞向南方的大雁。

由时光的倒影构成的絮语会慢慢在生活的开头延伸开来,但注定不是汪洋,不过是必须夹杂着的佐料,在开滚的锅中令喘息和火药味平静下来。生活是很庞大的机器,组成了每个人视角中的眼睑和漠然。而词语,要么细致到一片面的诞生,要么躲到一个恬静的屋后。

时代的特性只有在回光中才能显示出强大的震撼。如果可以将影像的倒放在尘世践行,我们将会被怎样的风暴卷起,被抛入到时光机器中,搅碎,吞咽,成为另外的我们,曾经的确定,未来的幌子。

鞭炮和火热的童年,铁环,那个时期流行的漫画中满头大汗的骄傲,更多的漫游在乡村慢慢消失,或者,我已离村野很远,或者,我并未能完整地记述下全面的氛围。

临近夜晚的火炉和零星的脚步加重了对叹息的诠释,再扯得远点,2008年初的冰雪无形中加强着春节在传统意义上的象征意义。这种无形之中的混合,通过漫无边际的传播和意识形态的渲染,内在的场景比实在的风暴还要强大些。

个人的卑微再一次被放大。那些一个个丰富的面孔被挑剔,被加工。或者,这是宿命在短暂的关爱中体现的必然。而这一次远游也成为我潜在的身体中的想像。

院落被拆除,风俗被篡改。一点点的消解从午后的阳光开始,房檐上的积水如鸣叫的音乐。

偶尔听到的炮仗很模糊,似乎在告诫着我忐忑的强调,不能忘却的火车轰鸣,再一次让冬夜中的冷变得温和。

冰冷是久远年代的便签,进步着的车轮无意敲响冻土中的生灵。母亲在打扫着一年的悲哀,而我卷缩在温暖里,看书,写字。多少年了,这样的情形似乎一直在重复,重复的命运令人触目惊心。我想起大概四五岁的时候,夏天,父亲在小学校宿舍背后的空旷处搭厨房,这很像一些小说中描述的关于童年的场景,但近二十年过去了,我们的归宿不过是从村小学挪到了村子的东面。

 

该留下的铭刻如何加深?在奔跑的过程中,携带的不仅是尘埃。呼出的气息,莫名的无知。在这里,那些尊贵的窗户,始终在面向死者。写作的过程,充满歧义,无限风景和困惑的旅程。而旅程之后,一切都将重新开始。

作品写出来之后,作者就开始完结。

在充满空白的大学四年里,当我的记忆之手禁不住在碰那些虚无之墙时,我轻轻的告诉自己:空白也是一种实在。对于他们而言,怎样才算回忆路途中的中转?他们有的,我或许有,但我知晓我缺少什么,那么,就让这巨大而实在的空白来补充吧。

那是流淌在图书馆二楼社科类与文学类两个借阅室的遐想。在旧馆一楼左侧的期刊阅览室,第一个,或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平坦的书桌上,绿色的软椅子上,在一沓诗歌杂志,文学理论刊物的折叠下开始的漫游。抑或在不远处的转帐系统上停留,然后进入到一个高级的书写系统,踏实,无聊。

我留恋怎样的目光呢。我曾遇见过怎样的目光呢。我坐过的椅子谁又坐过,我站过的书架前有谁站过。

蓝天公寓11号楼六楼朝着月光的宿舍,第一张书桌旁的插座四年来一直是坏的。会在第四张书桌的台灯下,不属于我的领地上,属于精神与敌人,完成了带给我荣誉的抒情。二零零四的冬季,我沉没在某种死亡与诗歌的幻想中;二零零七年的春夏之交,我书写着与社会之道一次次交融的闪光。那些灯光里,包括了一个青年的理想主义之路上的反思,崩溃。

甚至,我写过的多少诗句被遗落。那些写满幼稚和幻想的稿纸呢?有些篇章难免被抛弃的命运吗?临近毕业之时,前路渺茫,我曾想把那些写满青春的诗歌烧毁,但最终也是把他们充当成垃圾处理掉,在这个寒冷的时光,他们在哪里呢?他们可曾完好?遗落的终究要离我而去。在看以前的一些书籍时,我又看到了一些当时很随意写在扉页的诗句,他们像在黑暗中远处迎面而来的灯火,越来越亮,又像在死亡阵地中找到的一列列士兵,重新见证了我的存在。

 

积雪依旧覆盖着这个村庄。

年是一个庞然大物,席卷着万物,并吞着一年来人们内心的灰暗,尘埃和伤悲。年少的欢愉早已成为雕刻状的凝固,新衣服,压岁钱,用老式的跪拜完成的礼仪,各色大小的鞭炮。手拿着燃着的香,捻子被引申着,手向上抛去,成为秃头的玫瑰,大多的空中传播开,火药味有着好几种味道:幸福,安静,漂亮和童年。

手机作为一种交流的途径,安逸而温柔。短暂的文字转达着内心无限的遐思,或平白的情谊,微薄的一点篡改,豪放的,婉约的,都只成为我通向另外途径的口号。唯一却不专制,在热糊糊的炕上这么安静的写作,听到一些声音:场崖边火车驶过的惊呼,火炉中颤抖的裂变,院落中散发着土地的萌动。

我们照旧要在年前去拜祭我们的祖先。路并不好走,满山的雪尚没有消解多少。踏上去咯吱咯吱的声响很大,而大面积的反光,使眼睛有被灼烧的感觉。看了些许的子史文集,看现代的佛性与平和,但终归要转向现实。行走在通向礼节的路上,村野之人在安顿着自己的祖先,一叠叠的纸钱,只有在这里,人心中的诸多杂念才会被剔除。

文字在独立的自恋中黯然做着姿态。通常,只有在一些遗留下来的古老的仪式里,我们才能寻见一点所谓的传统。而已被工业化围绕的村庄,污染,废气包围的村庄,沉默着。

待到天黑,万家灯火中唱出爱与和谐。

凌晨十分,最安静也最热闹。

“愿灵魂自由,身体安康;原大地平安,真理得胜;愿人心温柔,万物复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