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市人民政府门户网:知青赴缅甸解放人类发现人家是小康生活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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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青赴缅甸解放人类发现人家是小康生活2

2012年01月06日08:35看历史韩福东我要评论(2) 字号:T|T

[导读]王曦:最大的反差是,本来是去解放处于水深火热的人类,但到了缅甸一看, 人家是小康生活,自给自足,有耕牛、房子和碾米机,不吃杂粮,没有阶级剥削。

解放区的人跑得差不多了

最初的战役,令王曦印象最为深刻。1970年7月1日,王曦由新兵连补充到4045部队枪炮连2排。他在一周后写给朋友明月的信中说,“现在我是一个无产阶级的革命战士了,暂(崭)新的政治环境和暂(崭)新的生活环境都要求我彻底地改造世界观……从初中开始到文化大革命初期的‘红色恐怖’,从‘炮匪’到山区农村接受‘再教育’,从弄安到石屏,从石屏又回到弄安的这些岁月里,我真是尝够了‘被压迫者’的滋味,当然从我国的社会主义到共产主义的过渡时期里,还存在着阶级,所以压迫的乱象是必须的,但是我是一个生在红旗下、长在红旗下的革命青年,却总被一些顽固不化的人们压迫着,我在许多事情上不能和大家享受同等的权利,这是我因之而奋斗的一个方面。为了这些,我坚决地走上了这条生命飘摇的但是前途光明的道路。我相信我的意志能使我坚持到最后的胜利!”(王曦1970年7月9日日记)

十几天后,经过艰苦的夜行,王曦在奶蒙山顶迎来第一场战斗。“以前从没有摸过枪,现在开始把枪口对准人,扣响时,心情不一样。当时青春热情,认为这是报效国家的机会。缅甸成了实现自我价值的舞台,内心有光荣自豪的感觉,这种兴奋感驱使我去战斗,动力有点畸形。”王曦说。

他当时的日记更能还原初战时的情景:“我扛着炮架跃上了工事,敌人的枪炮和我们的枪炮都分不清,只觉得枪弹在空中‘丝丝’飞过,‘叭叭’爆炸,我觉得手脚都不听使唤,炮架打开得太慢,指挥员在营地催促着。炮架好了,炮弹塞进了膛,我还没反应过来现在该干什么,‘轰’!山摇地动的一声巨响,我们的‘五·七’炮开火了,炮弹底火从我身边喷射过去七八公尺,硝烟泥土翻腾,炮弹落在敌人堆里,敌人四散奔跑。‘轰、轰’,接连打了五炮,敌人的重机枪也打哑了,敌人溃逃了,4048配合着守在山顶的二营向敌人猛冲猛打,我们在这边紧张地注视着这场激烈的战斗,我耳朵里边‘嗡嗡’地响着,刚才在身边响过的震天动地的‘五·七’炮声。”

王曦亲历的第一场战争,以大获全胜告终。打死敌方八九十人,俘虏19人。(王曦1970年7月21日日记)

缅共的战争,曾在某个时段节节胜利。但随着对缅甸了解的深入,王曦内心却产生了其他想法。“最大的反差是,本来是去解放处于水深火热的人类,但到了缅甸一看, 人家是小康生活,自给自足,有耕牛、房子和碾米机,不吃杂粮,没有阶级剥削。”王曦说,他感受最深的是在山里打游击的时候,看到坝子上很多人家富丽堂皇,地板铺地,进屋还要换拖鞋,“我都不好意思进去,他们和我们过着天上地下的生活,我们是穿着补丁裤青黄不接地过来解放他们的,心里意识到有些可笑。”

按照缅共的革命理论,该国存在阶级差别,在此基础上,需划分贫农、地主等,进行阶级斗争。王曦认为,缅甸本是佛教国家,信仰宗教的民众对互相杀伐批斗并不习惯,虽然有被煽动起来的参与者,但毕竟是少数。缅共在“解放区”进行打土豪分田地的运动,使民众深受困扰,“后来人都跑得差不多了,解放区一贫如洗。因为贯彻不下去,慢慢就顺其自然了,1975年之后,土改之类的政策无形中就流产了。”

军队整肃

康国华也曾经历与王曦类似的困惑。“开始我没考虑,到缅甸一年后,随着年龄增长,虽然对革命本身没有怀疑,但开始考虑革命会带来什么。百姓的生活和此前从电影、书本上看的不一样,他们没生活在水深火热中,这里物产相当丰富,百姓吃的都是最好的大米。”康国华说,和缅共区内的百姓接触,他们反应冷淡,他发现自己并不太受欢迎。

1970年初,康国华被从前线派去后方近半年,协助地方政府搞减租减息和征兵等工作。“当时缅共在解放区已经建立了县、乡、村政权,那边民族地区山寨,大的山官、土司的土地比较多,但缅共进来后,他们都跑掉了,小的地主和普通百姓在生活、居住上基本没大差别。我去的时段,没像土改那样激烈,还是比较温和地减租,一年五担的地租,给减为四担。等我回到部队后,听说工作还有反复。”

征兵的工作并不好做。康国华初到缅甸时,缅共人民军大概有10个营加3个县大队的兵力,需要不断补充兵力,但当地百姓对参军兴趣寡然。征兵虽名为“动员”,但有具体指标,“村里一家有两个男子,就必须一人当兵。如果村里有50个男子,就至少要出20个兵。”康国华说,他第一批参与送16人去参军,“睡了一觉后,跑了五个”。在派去后方之前,康国华刚经历了一次有惊无险的审查。

康国华爱好文学与政治理论,他和来自腾冲的知青张连达、龙浩能,以及北京知青刘闯,经常在一起讨论文学、国际形势和政治话题。在1970年缅共乘胜而进的南下战争之后,他们谈及刚刚牺牲的解放军顾问团在该营的副营长朱尚修。

“张连达和龙浩能说,朱营长是工兵出身,在炸大桥时亲自布置TNT雷管的安放,大桥被成功炸断,差不多一个营的守军被打死,他死也值得了。结果被其他人报告营部,说他们诅咒革命干部‘该死’,完全是反革命言论,惊动了军区司令部。他们俩人都被抓起来,我也被隔离审查了4天,说我和敌人站在一起,没有站稳立场。刘闯因是北京知青,网开一面,受了点牵连但不重,写了个检查就过关了。”康国华说,他们四人被打成“小资产阶级集团”,他本来在南下战争后要被批准入党提干的,因此延期了几个月。

后来,被关押起来的张连达逃跑,不知所终。龙浩能则被关进后方的监狱,坐了约两年牢放出,开除军籍,回了中国。康国华说,在押送龙浩能去监狱时,还特地让他协助另外两人一同前往,在回来的路上,那两人告诉他,组织上曾交代,如果康国华有解救或帮助龙浩能的意图,就告之狱方,将他也一起关押。

正是南下战役失利后的休整期。这件事,导致缅共人民军军部派人来康国华所在营里蹲点,战士们互相监督、揭发。“中国国内的极左思潮,都过来这边了,甚至被放大。如果谁有政治性的不满言论,就会被上纲上线。”康国华说,现在回顾起来,缅共高层也有内斗,只是当时底层的他们并不知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