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作人 有声 散文:西施回国,怎样被当作“废物”处理?(图)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5/10 10:19:52
    公元前473年,勾践攻陷姑苏城。夫差羞愤难当,蒙面自杀。按说,平灭吴国,西施和郑旦这两位大美人儿,立下了不世之功。可惜,她们的下场都非常不妙。尤其是西施,不当功臣、不做女英雄也就算了,居然被越国当局作为“废物”处理!《越绝书》和《吴越春秋》,分别给出了截然不同的归宿。
    据说,西施和郑旦小姐妹,在接受系统培训的时候,教官范蠡就深深地爱上了西施。西施也喜欢这位温文尔雅的先生。喜欢归喜欢,绝不可能出现肌肤之亲,毕竟,西施肩负越国复国的重大使命,她美丽、纯洁的身体是最大的资本。尽管没有确切史料表明西施和范蠡的地下恋情,有限的文献却纷纷暗示了两人之间的蛛丝马迹。(下图:后人只能凭想象,描摹月下浣纱的少女西施



    《越绝书》里说:“范蠡,西施,结伴而行,泛舟五湖而去。”——这还算“善终”,甚至有几分诗意,我倾向于这种说法,比较符合勾践和范蠡的个性,而且,也是这对君臣最可能的出棋招数;《吴越春秋》则说:“越浮西施于江,令随鸱夷(鸱夷,就是“牛马皮革缝制的口袋”)以终。”这是个悲剧性的结局。西施被越国王后装进了一只皮口袋,然后坠上石头,活活地沉入了江底。正像历史演义《东周列国志》里讲的那样:越王勾践的夫人早就盯上西施了,她事先从战俘队伍里“偷出”西施。因为嫉妒她的姿色,认为是“亡国之物”,便抢先下手,把这股对自己可能产生威胁的“红颜祸水”掐断了。
    鸱夷,可是一件不祥的道具。伍子胥、西施、范蠡,都跟这玩意儿紧紧地联系在一起。《史记·越王勾践世家》记载:“范蠡浮海出齐,变姓名,自谓鸱夷子皮。”《史记·货殖列传》则说:“范蠡既雪会稽之耻,乃喟然而叹曰:‘计然之策七,越用其五而得意。既已施於国,吾欲用之家。’乃乘扁舟浮於江湖,变名易姓,适齐为鸱夷子皮……之陶,为硃公……”老将军伍子胥,因反对释放勾践,被鬼迷心窍的夫差杀死,然后,装进鸱夷口袋沉入水底。西施呢,也是这个下场。范蠡退隐之后,为什么偏偏干起了“鸱夷子皮”的生意呢?是偶然,还是巧合?恐怕只有天知道。(下图:越王勾践和名臣范蠡,都是机心重重的人



    其实,勾践卸磨杀驴的本性,早就有人看穿了。范蠡的老师——计然先生,似乎有“半仙之体”,在勾践倒霉的时候,计然就警告过范蠡:越王勾践不是个好东西,此人心狠手辣,眼露凶光,只能同患难,不可同富贵。连范蠡、文种这种治世能臣,都是他掌股之间的工具,西施和郑旦这样的柔弱女子,还能怎么样呢?即便有功劳,也得听任勾践摆布。西施这就应了林语堂先生的感叹:唐朝以前,女人还算是人;唐朝以后,则纯粹变成了“物品”。作为“四大美女之首”的西施,自然也是一件被历史囚禁的“美女废物”。
    最令人不平的是,勾践“卧薪尝胆”的政治秀,已经演化为励志图强的典范。蒲松龄有一副著名的对联,上联夸赞项羽,下联吹嘘勾践:“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归楚。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可是,献身卖命的西施呢?末了,什么也没有。包括纯情、亲情、爱情……她只剩下了一部疲倦、衰微的壳子。
    明朝中后期的皇帝,常把宫女的小嘴儿当“痰盂”,腥臭的粘痰吐进去,还要强迫宫女咽下。这就是朱明皇帝津津乐道的“香痰盂”,和西施这样的绝色红颜何其相似啊,承载着太多的恩怨情仇、是非屈辱。
    越国普天同庆,张灯结彩。西施却消失在茫茫的历史疑云里。“天尽头,何处是香丘?”只有天知道。活儿已干完,就没你什么事儿了。去留、福祸、生死……与朕何干!
    不知哪位诗家写过这么两句诗,令人无限感慨:“羡他村落无盐女,不宠无惊过一生。”倘若天下太平,西施还守在她的山脚下、花溪边,再配个知心人,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