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基因真相之五：自交是有害的，杂交是有益的

　　□记者 杨青平

　　反对转基因的人，很多人不懂转基因，连基因也不懂，只是跟着瞎起哄，借以表达对现实社会不满的情绪。转基因是基因的重新组合，植物的杂交也是基因的重新组合，所以，他们连同杂交水稻、杂交玉米一块儿反对，那么在解释转基因之前，有必要先解释植物的杂交。这如同攻克堡垒，先要扫清外围据点。 

　　反对转基因的人，还不至于反对达尔文，那么就从达尔文说起吧。达尔文虽然没能成为遗传学的奠基人，但他的进化论是遗传学的前奏。达尔文的进化论，不光体现在众所周知的《物种起源》里，也体现在他的其他著作里，比如《植物界异花授粉和自花授粉的效果》，什么效果呢？达尔文提炼出两句话：“自交是有害的，杂交是有益的。”详解如下：    

　　异花授粉的植物，花分雌雄。雌花和雄花开在同一株植物上，叫雌雄同株，如桃、梨、杏、苹果等；也有雌花、雄花异株的，如银杏。许多异花授粉的植物，花朵鲜艳而芳香，吸引昆虫的成虫来采食。昆虫的成虫就是会飞的蛾、蝶、蜂、蝇之类，它们大多长着刺吸式口器，像注射针头，刺入花朵吸食汁液而不会吃掉花朵，它们的翅、腿以及全身必然会粘上花粉，再飞到雌花上采食，就把花粉传给了雌花，主观为自己，客观为花朵。靠昆虫的成虫传粉的花，叫虫媒花。昆虫的幼虫，是爬行的毛毛虫，它们长着咀嚼式口器，会吃掉花朵，身上也会粘上花粉，却爬行不远，所以不能传粉。另一些异花授粉的植物，开的花不鲜艳、不芳香，吸引不了蛾、蝶、蜂、蝇，只有靠风儿来传粉，如玉米，玉米的花粉能随风飘到几百米以外。所有异花授粉植物，雌花接受的花粉一部分来自同株的雄花，一部分来自异株的雄花。同株的基因是一样的，异株的基因会有一点点不一样。一点点的不一样的基因，和大部分一样的基因组合在一起，这也是杂交，会使下一代产生一点点的变异，变异的性状可能是好的，也可能是坏的，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坏的最终被自然淘汰，好的最终被自然选择，物种由此而进化。所以，达尔文说“杂交是有益的”。

　　自花授粉的植物，雄蕊、雌蕊长在同一朵花内，而且花是封闭的，雄蕊给雌蕊授完粉以后，花才打开，如小麦、水稻等。自花授粉也叫自交，代代自交，基因都是自己的，没有外来的，自己的基因会缓慢地退化，一代不如一代。所以，达尔文说“自交是有害的”。现在农民种小麦，一个品种一年接一年种下去，产量会越来越低，所以隔几年就要换一个新品种。古代没有人培育这么多新品种，几十年甚至几百年就种一个品种，怎么办？原来，自花授粉的植物，花的封闭并非严丝合缝，并非100%的自交，也有5%以下的杂交，也接受了外来的好的坏的基因，好的基因表现出好的性状，只是概率很低、很低。以小麦为例，大的麦穗含有好的基因，把大的麦穗选出来，单独繁育，用做种子，就可提高产量。我国1500年前的农书《齐民要术》就记载了对五谷进行“穗选”的方法。不过，古代农民并不知道自交、杂交的道理，所以“穗选”并不普及，但是都懂得“母肥子壮”、“子饱苗壮”，于是在播种时都要筛掉颗粒小的、扁的，播下饱满的，这叫“粒选”，虽不如“穗选”，却也能最大限度地克服品种的退化，甚至恢复品种性状。“穗选”和“粒选”，有限地利用了杂交的有益性，尽可能地减轻了自交的有害性。

　　介于自花授粉和异花授粉之间的，叫“常异花授粉”，自交率在80%以上，杂交率在20%以下，如棉花、油菜。虽然自交率高于杂交率，但它的杂交率远远高于自花授粉植物，所以它的遗传和变异的规律更接近异花授粉植物。

　　“自交是有害的，杂交是有益的。”这是达尔文对自然授粉的观察所得。与他同时代但与他并不相识的奥地利修道士孟德尔，不仅观察而且亲手做了8年的豌豆杂交授粉试验。孟德尔发现了杂交授粉后性状分离的规律，也发现了杂交后代的优势。他发表的《植物杂交试验》论文中提到：用1英尺高的豌豆与6英尺高的豌豆进行杂交，得到的子代植株都超过了6英尺高，最高达到7.5英尺的高度。    

　　“自交是有害的，杂交是有益的。”这是针对植物而言的，但是也适用于动物，可改为：近亲交配是有害的，远缘交配是有益的。对于人，再改为：近亲结婚是有害的，远缘结婚是有益的。    

　　对动物而言：家养的鸡、犬、豕近亲胡交乱配，个体很小，人们称之为土鸡、土狗、土猪；野生的群居动物，强壮的雄性独占交配权，如果它地位不倒，将来就有可能与自己的血亲女儿交配，不过，等不到它的女儿长大，它就会衰弱，就会被群外的血缘远的更强壮的雄性所取代。  

　　对人而言：英国的宫廷和贵族为了保持血统的纯正，代代近亲结婚。达尔文也是贵族，年轻时还没有认识到“自交是有害的，杂交是有益的”，娶了他的才貌双全的表姐，所生10个孩子都羸弱，其中2个夭折，5个成年后不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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