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有嘻哈纯音乐插曲:作家回忆下放时代的“性”:谈到女人就会起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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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回忆下放时代的“性”:谈到女人就会起反应

2012年01月03日 10:27
来源:http://www.eduww.com/xihu/ShowArticle.asp?ArticleID=30860 作者:黄惟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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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自《西湖杂志》,原标题为《那个时代我们的性》)1

上了南京往北的慢车,感觉完全变了。满目破衣破衫、黑袄中漏出的发灰的棉花絮、破了的大包小包、还有大筐小筐、扁担加八斗,一片凌乱。北上慢车的车厢里永远有股特别味道,那是口水的味道,孩子尿的味道,烟草的味道,陈旧的劣质油漆的味道,以及所有这些味道和口臭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过了长江是安徽。安徽的记忆是灰色的,凉嗖嗖的压抑的灰。空空荡荡的深衬衫褐色的贫瘠土地上,一溜溜凸起的深褐色的泥屋,还有就是一撮撮被风拉扯着的绝望而顽强的枯草。

车轮压着钢轨“咯噔、咯噔”地响。没完没了。

至今怕一人上路,尤其不能想象一个人上路。想象中的一人上路比实际的更孤独、更可怕。一个暖烘烘的世界一下冷了,陌生了,荒凉了,周围没一个可以讲话的人,世界的距离远了,人与人的距离也远了,心变得空旷,空旷得郁闷、发慌。

我这人有个特点,不管何时、何地、何种心情,任何有人的地方,眼睛最先看到的必定是女人;有女人的地方的女人如果是复数,是女人们,那么,我看见的必定是其中最漂亮的,哪怕女人们再多,照样能够不费吹灰之力、在最短时间内看到其中最漂亮的。我的眼睛看得到的永远是女人,女人中看到的永远是最漂亮的。我有这方面的绝对天赋。我对女人、尤其是对漂亮女人的敏感、兴趣和绝对高级的审美能力,是与生俱来的。我的眼睛为女人而生,是上帝为了珍惜女人的漂亮而精心安排、精心打造的。不管是好是坏是喜是忧是幸运还是悲哀,总之,上帝的这一安排打造落到了我头上。

我和她最先的接触是眼神的接触,就是那种躲躲藏藏遮遮掩掩努力约束管制自己的眼神。这眼神中释放的是明白人一看就懂的欲盖弥彰的强烈兴趣。也许因为是在一辆往北开的慢车上,这眼神中还多了一些掩隐于荒芜中的探问和求救的成分。

我对自己年轻时的记忆是分分钟想和女人搭腔却从来没有搭成过一次腔。面对任何一个我想搭腔的女人,最终结局总是口腔紧张得像被胶水牢牢粘住一样。奇怪的是,这次等待了二十几年才真实出现、应该成为经典回忆的搭腔过程,我记不得了。我的意思是,我记不得我和她是怎么开始说话的,具体说了什么。也许只是因为我当时太兴奋太紧张、兴奋紧张得有点过了头。

现在,我的眼前出现的,是我和她面对面趴在列车靠椅间的小茶几上的剪影,是两个上半身的剪影。这两个往前略倾的上半身的身影,显示的是两个彼此都有的迎上去的意愿。这应该错不了。她留一头短发,下摆往里卷,天然的,项颈处蓬松着一根根细细的朦朦胧胧的绒毛。 

我一向喜欢女人项颈处细细的、蓬松的发丝,淡淡的黑,看上去轻柔、细致,弥漫出一种可被冥想可被回味的美。这种美并不经意,甚至有些慵懒、散乱,却让人产生亲近的欲望,让人想屏住呼吸,闭上眼睛,厥起发热的嘴唇左右微摆着“钻”进去,埋在里面,久久长长地醉上一阵,或浅浅地、晕乎乎地睡一觉。是享受。女人身上最可爱的就是那么一分轻柔细巧与朦胧。真正的女人味道。

喜欢女人的不一定是好男人,但好男人一定喜欢女人。我一向认为,女人身上那份让人留恋忘返的温暖柔和,是男人必不可少的心情乃至性格补充;一向认为,满脸胡子抗着烈日从沙漠这头走到那头的顶天立地的男人只能算男人但不能算好男人。好男人除了刚性还需柔性。好男人的心智是在与女人的精神肉体如胶似漆的融合中得以健全完整的。是女人让男人迷醉沉湎销魂的同时,悄悄地不知不觉地给人类带来宁静与和平,是女人使男人使整个人类逐步文雅起来文化起来逐步走向文明,是的,是女人。这世界一半男人一半女人。男人的幸福来自女人,女人的幸福来自男人。上天给我们打开的那张世界地图上,没有河流没有海洋,没有崇山也没有峻岭,有的只是一半男人一半女人,还有就是中间一个无底的死亡黑洞。上天无语,什么都没说。

我们各自介绍了自己,在哪里插队、家在上海哪里、各自还发了几句对生活的感慨,说几句幼稚的认识和感慨。我当时有个拙劣习惯,只要有机会,为引起对方尤其是作为女人的对方的兴趣和一点可能的崇敬,总会想方设法让对方知道,自己会拉二胡吹笛子拨弄两下小提琴,还会写几句歪诗。这些“长处”在当时有一定吸引力,尽管从没一个我想吸引的女人因此被我吸引过。这些浅显的迫不及待的炫耀,回想起来汗毛都会竖起。记忆的保存原则总是不是最好就是最差。

她没让我难堪,没让我感觉自己的稚嫩、拙劣、可笑。没这样的记忆。

一上火车我就看见了她,其实,还没上火车只是准备上时,我超敏感的眼睛就已看见了她。她是漂亮的,确确实实漂亮。而且,她的漂亮是可以越看越漂亮的。有些女人的漂亮不能近看只能远看,有些则不能粗看只能细看,这谁都知道。可我这人有个不同他人的特点:对一个人产生厌恶感时,即使再漂亮的脸蛋我都能看出其中的不漂亮;而对一个人产生好感时,则会越看越喜欢、越看越看出其中隐藏的漂亮及可爱。

一个能把人越看越漂亮越看越可爱的人绝对是个错不了的人,因为他的审美目光中已注入了感情。能在目光中注入感情的人绝对错不了。这话是我总结了五十多年的生活经验后说的。

二十几岁时的一天,一个女人和我面对面坐着,轻声说话,嘴角露出淡淡的笑,不时扭头看窗外,又缓缓回过脸。她很少对我直视,目光始终存在于散在眼眶四周的余光中。但无论那目光以怎样的形式出现,我知道自己是这目光的中心。那天前的所有记忆中,没一个女人和我靠得这么近、这么面对面地伏在一张小小的茶几上,像一对情人。我等待这种缠绵的黏乎乎的感觉已等得太久太久。

即使今天,我仍然这样想:如果这世上所有诱人事物放在面前任由挑选,我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女人。我愿意躺在喜欢的女人身边,将手永远停放在她温暖柔和的胸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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