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的皮肤白又白:爱心牌升官发财巧克力:夏俊娜 / 陈羚羊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4/25 07:42:33
夏俊娜 / 陈羚羊文/fd_0
来源/《美苑》杂志2004第2期
一、不停的画画,这就是我的职业——夏俊娜
访谈时间:2003年10月
访谈地点:北京望京新区

爱心牌升官发财巧克力 装置 (巧克力、包装纸) 1999 上海

fd_0:我听说在你第一次个展之前,就已经把画都买出去了,这跟炒作有关系吗?
夏:实际上神灯一擦就点燃了的现象是不存在的,所以做到了,是因为前面铺垫了很多的工作、时间、精力。事先百分之八、九十都有买家了,只是大家约定,在这个场合再捧一次场。事先你要接触大量的人,他要对你的画有一个特别深入的了解,才会掏这个钱。炒作没有超出回报的利润,是不会有人给你投入的。我觉得所谓的炒作纯属瞎扯。到目前为止,我觉得也没有必要澄清这个事实,因为你会越抹越黑。
fd_0:你现在与外界的关系是怎样的?会不会有什么微妙的变化?
夏:我在家里呆了七、八年了,特别想知道现在外面是什么样子的,我也很少看展览。很多情况下我都希望有一个平等的交流,我们的心灵是平等的,但由于社会和环境造成很多的隔阂使你无法达到这种交流。如果我讲的不好,你会原谅我,因为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的,如果知道我的位置,也不会认为我的问题有多罪不可赦。
fd_0:当遇到外界的批评,实际上人都是很脆弱的,从内心上的,或者从画,很多方面,这种心理落差肯定很大,你是如何看待的呢?
夏:当你还没有学会表演的时候,肯定会漏洞百出。当你学会承受的时候,你就慢慢的像磨得很厚的茧子。你说无所谓吧,其实有时候也不会真的太无所谓。你也不能要求你的观众降低一个层次。可能我现在处在这样一个非常微妙的变化时期。毕竟还是在关注,不是刻意的要求被关注,但是在被关注的时候要真正做到宠辱不惊。观点不同的时候,你想说服别人也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除非是你的亲人会认同你,我觉得其它赞同的声音就是没有。有时候就是近乎于很苛刻的批评,如果你不能够坚持你的想法的话,可能你出来,就夭折了。我现在有力量去有选择的听从。如果他的指责毫无来由,那么我可以忽视他的存在。
fd_0:在你的画里经常可以看到,脸、裙子和手做虚处理,但是桌子上的某一个花纹,会有响亮的一笔金黄色,非常抢眼,而其他皆控制在节奏之中。你的画面可以看到这种清晰的对比思路。
夏:对,是这样的。所以不靠对比而产生的艺术,我觉得几乎不存在。研究语言基本上耗费了我十年的时间,这是一个不断完善的过程。
fd_0:请谈一下你绘画的发展过程,从你学画开始,其中有几个阶段的改变,有什么影响了你?
夏:95年,我研究画面语言初见端倪,出道时的毕业创作还很不成熟,它有一定冲击力,感染力,但是它的毛病也是非常刺目的,语言没有提纯,只是懵懂状态自然抒发的一个感受,拼着体力和那种年轻的冲动,在很短的时间里完成了。就像是挑战者,没什么输不起的。
93年到2003年恰恰是十年的时间,我一直在追求完美。这个完善就是纯化语言,做到无懈可击。现在我又到另一个状态,我觉得那种生命力是多么可贵,我可能就已经没有了。一个特别完美的东西,就是一个器物,是没有意思的。
意识到这种问题,我现在不害怕有缺点,我要让它有新的闪光点就可以,而且它会有我从未有过的三十岁的生命力。而且我感到我有能力驾御这个,因为我已经驾御十年了,我对自己有一个非常好的控制力。
fd_0:你上附中的时候,是不是受了申玲特别大的影响?
夏:对。如果你跟随一个你认同,喜欢的老师,你会非常迅速的吸收她的观念。我跟着申玲,越过最重要的一个坎,是我对美学的认识的一个误区。这个坎是什么呢,泛泛的讲,就是你画素描够不够写实,是不是细致,你色彩是不是就是很功夫了,非常学院了。你无限制的纠缠这种东西,就会过早的消耗你年轻的对本质生活的那种热爱,想要表达的那种本能。
以后我上了美院,我知道画画可以走向令一个极端,可以发展你的个性,愿意怎么画就怎么画。因为我画了几张非常非常细致的素描,我的老师说,如果你这么画就不要在我的画室做了,可以去别的画室。我也不理解,我尽力的想把它画得细致一点有什么错吗?我没有受到表扬,反而受到批评,为什么呢?我就放弃了,而这个放弃恰恰成全了我。我老师说,你今天画到这个程度,任何一个人都会画得到,那它有没有意义?这个是别人想要的东西,不见得是你想要的东西,如果你真想要,那也不能强迫你。我想一想,很长一段时间我也不会理解,但是现在我理解了。想起这个事情,我会笑起来。
这个是最初级的阶段,你接下来的事情是如何用一种非常具体的方式来表达你自己。不是平白无故你抓过来一个语言就可以用的,你抓过来的很可能是你最直接看到的东西,像我,有可能是我周围老师的这些东西。但这不妨碍我通过这个东西再去接触别的东西。
fd_0:后来对你起比较重要作用的画家都有谁?或者说有什么东西它触发了你,引发了你,把你这方面相同的东西激发起来了。
夏:上附中的时候我喜欢勃纳尔·维亚,可能是一个小女孩对色彩最初的那种冲动和憧憬,很多人95年的时候都说我像纳米派,我也认可。接下来,毕加索的蓝色时期在我大学三、四年级的时候都会有很深的痕迹。博拉克对我最大的影响是他的画面结构和色彩分割,我觉得他真是做得无懈可击,太棒了。95年我会比较喜欢德加和整个印象派,包括库尔贝的东西我都会喜欢。97、98年,开始研究比较早的东西,西西卡拉,安吉里卡,波提切立这些人。后来画了一系列形式上有宗教感的东西。去年前年我画了一批相对比较写实的东西。比较喜欢维米尔,或者意大利早期的那些宗教画。我会注意很多人不太喜欢的画家,比如吉索特,还有英国一些浮华绚丽的画家。学习的时候是一些阶段性的东西,你把他的精华吸取之后,他就是一堆废渣了。比如现在维米尔的东西,现在已经对我构不成任何影响了。
fd_0:为什么会固定的选择时髦的女孩子、鲜花、咖啡馆,一种闲逸的生活情调,或者有一点古典情怀的题材?
夏:就好像冥冥中注定的你喜欢什么东西。很多人都以为我是上海人,为我是从南方迁徙过来的,可我就是一个粗粗拉拉,彻头彻尾的北方人。我可能跟大家想象不太一样的人。我从小就喜欢美丽的女人,一种气氛,一种湿润的,潮湿的,朦朦胧胧的,有点伤感,又稍微有一点点滞重,一点点愉悦,一点点轻松,这种气氛好像只有女性和环境才能表达出来。
fd_0:你保持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相同的题材和画风,有没有特别想改变自己,换另外一种方式的时候?
夏:我从生下来感知世界,一直积累到现在32岁。我从前所做的事情是发自我内心的,我不停的画画,这就是我的职业。画了大量的画之后,构成了我所谓的这个形像,人家会从你的画去品定你这个人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可能会有一定延续性。我会有一些变化的,在我所认知的程度的基础上再加深,拓展。
fd_0:看到你家里摆设和花,和你画面里的感觉非常接近,你还是在描绘你的生活吧。
夏:也许是理想的生活和状态,它是一个固有的东西在你脑子里吧,你画出来的也就是你固有的这些东西。画暴力的、血腥的、残酷的,或者画那种谜底式的,哑语式的东西,我没有这个基因。
我觉得用记忆画的东西反而比你看一眼更真实,更接近于本质。我想这是女性的优势吧,就像你说用心灵来捕捉东西。我不否认我的东西比较单一,比较孤陋。莫兰迪一辈子就画瓶瓶罐罐有谁指责他吗?
fd_0:这个跟你的女性身份有关吗?
夏:我的表达方式是比较女性化的。就是柔软的,不停的在旋转的那种感觉。你看毕加索和梵高的笔触,都是非常刚直的,在这一点上可能会有男女性别之间的差异。
fd_0:你认为男性和女性在艺术的差异是因为什么而产生的呢?是她的内心结构,还是她对世界的感知方式,还是她表达内心的独特方式?
夏:首先,女性的表达方式接近与外交家的方式。大多数女性是比较含蓄婉转迂回的,顾左右而言它的。其次,是表现的结果,女性的服装会比较在意线条,女性作曲会比较玲珑,奏鸣曲多一些,比较舒缓、跳跃、轻松。她不会很激烈,震撼你的东西可能会少一些。
几千年压制和封闭的状态,包括外国的女性,不能让你那么直接,那么痛快淋漓的表达。有一个对女性的框架,出了这个框架会被认为有失体统。我们现在依然受到这种潜移默化的限制,表达在绘画上会稍微含蓄、内敛、阴柔一些,不是那么锐利。
当然现在的一些女性画家可能会比较刚烈,比男性更火暴,我觉得就像皮筋,压抑到一顶程度,那种状态是违反人性的,一但把这个力收回去,她会一下子弹跳到相反的方向去。可能会更激烈一些,有过之无不及。
fd_0:你是如何看待男权艺术圈和男性艺术家的作品呢?你对男性有什么总体看法吗?
夏:从95年到现在,我一直都是一种鸵鸟型的心态,把头插在沙子里,也许很可笑,但是也是很实用的,不要总想现在是男权社会,总是以男性标准为主,这是肯定的。但老存在这种心态去画画,有可能会去迎合他们,或去逆反他们,你怎么样都做不到表达自己。男性对来讲从来不是让我感到很困惑的一个东西。因为我是很单纯的,不去想这些画画以外的东西。
如果男性指责女性没头脑,不关注政治啊,事实上这个也是男性造成的。一开始就把这个角色分配到男性身上。如果说你,头脑简单,思想轻浮,不够深沉,没有社会历史责任感等等,所以你就注定选择浅薄的东西。我认为这种指责是在指责他们自己。如果换一个分工,我相信女人会做得很好。
fd_0:虽然你的画面是用油画媒材来表达,但里面有写意性的笔触和光影交错的流动感,里面有一种很东方化的情节。
夏:我从小也是从学国画开始的。我始终觉得把东方文化溶入到西方绘画的这种方式中,像是一句口号,倒不如自然而然的从血液里溶入。我比较喜欢用国画用运笔行笔的书写方式画油画。我会把失败的画毁掉,因为“气儿不顺”。实际上是在用一种水墨的绘画意识,只是媒材换到油彩而已。这张画好,是因为很流畅、顺畅、生动、贯气,它具有国画的品性。我不同于其它画油画的人可能是这一点。
要做到形色结合得一笔到位,又要做到气韵生动,对于我来讲是非常困难的。我的画就是一次性的东西,再来第二笔,它就失败了。任何东西都是相通的,油画如果做到极至的时候,也是那种一气呵成的东西。不管是国画还是油画,它也有很多那种很生硬,反复描摹的笨拙,笨拙也是非常好的东西。太流畅的东西可能也很流俗。现在是把“宁拙勿巧”这个东西推倒极端化了,好像只有无限的堆加才能达到一种画面的完整。其实繁简的对比,笨拙巧雅的对比,流畅与滞涩的对比,还有色彩的浓艳和沉稳的对比,都会使你的画面更加传神,赋予绘画灵动和表现性。
fd_0:你做画的过程是怎样的呢?
夏:大画通常要画一个月,小画一两个星期就完成了。我画的是很快的,油画有它的局限性,有的时候我会做很厚的肌理,你要等它干,是一个非常痛苦的过程。我做肌理之前没有任何小构图,就是茫无目的的做一张。用一百多块钱的韩国桶装的油画颜料做肌理。我的画有时候需要卷,要运到境外,材料就得非常讲究。我从前年开始用荷兰的手工研制的颜料,虽然相当的贵,但怎么卷它都没事。
只要我觉得它碍我的眼,我会非常耐心的一点一点的把多余的肌理刮掉,再拿砂纸把它打平。那也没办法,一切都是未知的。开始一切都只是一个色块而已,就是凭直觉乱铺一气。当然里面的冷暖、黑白、大小、结构、形态都要有讲究。我一开始只注重画面结构,进行到第二、第三步骤,我才会注意形象在什么位置上会比较合适。那些地方需要静,那些地方不需要,这些很具体的问题。改也是一个过程,每做一个步骤都会有一个无法预料的面貌,增加画面的可能性,我不会让任何一遍成为浪费的行动。
fd_0:但是这种方式,画十张可能是区别很大的,但是画一百张就容易重复,会不会出现一种习惯性的构图模式?
夏:一个人,一个桌面,就是一个习惯性的构图方式。维米尔也经常是一个窗子,一个人,一个桌子。我所有的画面里,没有一个人的姿态是相同的,没有一个桌面、一朵花是者相同的,我很注意这些细微的差别。我会尽量让每张画不一样,但还是一个人画的啊。
fd_0:你如何看待多媒体、装置、包括影像这些艺术媒介和架上媒介的关系?很多油画也更强调观念性,而不再照顾视觉语言了。
夏:任何东西都会被淘汰的,任何一个主流和前卫的东西都会退居为边缘。95、96年的时候可能会觉得架上已经落寞了,可我觉得现在活的也挺好的。这是一个特别正常的轮回,比如威尼斯电影节,DV的作品像垃圾一样多,大家再也不耐烦看这些垃圾似的作品了。
架上绘画,或者像我们研究语言已经落伍了,潜台词是这样,这个应该承认,但我不这样认为。最好大家都去搞前卫的、观念性的作品去,只留下我一个人画语言性的东西。关键还是你能不能坚持你自己的东西。一个东西终归会取代另一个东西,这就是生活中不断的变化,它很有意思。生活就是让人激起想继续下去探求他谜底的兴趣。  无用之人 2004-5-10 09:17 PM http://www.360doc.com/showWeb/0/0/573035.aspx
 
在面队社会时,我是一个惶惶然手足无措的人,总是不得不强自镇定,抑制住内心的紧张。我严重自卑,不知道怎样“处理”事情;我缺乏安全感,畏惧很多人注意我,甚至想变成隐形人。但在艺术中,我有了一定程度的自由,释放着我的那些近乎狂乱的臆想,品尝创作的乐趣,面对自己内心的最深处而不必羞耻。另外,我也欣赏到很多别人的智慧和幽默,让我觉得作为人的可贵,我终于找到了可能理解我的人群,这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1975 生于浙江
1995 毕业于中国美术学院附中
1998 北京个展乐园或失乐园
1999 北京后感性—异性与妄想展、上海超市艺术展;毕业于中央美术学院
2000 北京二厂时代—三人提名展、日本福冈亚洲美术馆的 90 年代中国前卫美术家文献资料展夏俊娜 / 陈羚羊

我害怕固定的喜好——陈羚羊
访谈时间:2003年10月
访谈地点:北京798工厂
fd_0:你从前的经历是怎么样的?和你现在的艺术有关系吗?
羚羊:艺术其实不是特别重要,重要的是找到适合自己的生活方式,找什么样的工作,生活在什么地方,跟什么样的圈子在一块。我出生在浙江的一个小地方,我也没法选择,接受中国的那种教育,我对画画感兴趣,然后我考美院,其实都挺顺的,也是唯一的路。但是上着上着我就发现我脑袋开始乱想,这也很自然,对光画画不能完全的合适。
我妈妈特别保守,从小就教育我要听话,要上进,爸妈特别严格,说什么就是什么。实际上我就是一颗种子,就是比较喜欢自由,想什么做什么。天性里就有喜欢乱想的基因分子存在。我浙江美院附中毕业,到了大学这种要求就越来越强烈,到后来就突然受不了了,有点像高压锅一样,以前可能看起来很平静,到最后还是不行。
fd_0:在学校读书期间,你做这些作品没有遇到过什么麻烦吗?
羚羊:我三年级的时候参加后感性的展览,做的棺材,反正当时还没毕业。毕业的时候,老师会从自己的角度给一些建议。如果是一个好的老师,他把你当孩子一样。我一直被教导说要听话,要按老师的教导去做,你应该如何如何。这种问题肯定不只我一个人遇到,只是在我身上表现得比较尖锐。实际到最后我觉得,我还是不行,我是失败的。如果按照那样的话,我就真的完全崩溃了。你各方面碰到谁都是不顺利,然后就算了,OK。在生活上我碰到原先美院的老师,还是特别尊敬。比如我跟我的长辈一起参加展览,遇到老师就特别害怕。但是我觉得艺术上面,我应该得到更大的空间,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包括我做《十二花月》很暴露,但我感觉作品就应该达到那个尖锐的程度,找模特来做那种感觉肯定就不对。那应该是一个工作的态度,这个跟个人生活两回事。这是一个最基本的概念。但是《越晶晶》我找了个模特,我希望这个女孩的形象跟自己拉开一点点距离。
fd_0:你选择月经血作为一贯的题材,是不是由于它给男性的神秘感,具有特殊的历史背景,并代表性别差异?
羚羊:性别差异,身体现象,周期循环,也有一个文化背景。一直觉得它比较脏,被掩盖,实际上却是比较自然的东西。它就是跟着你,没法逃脱,没法选择,它是特别自然的公共体验,但又是禁忌文化,到个人又是一个特别私人的秘密。另外一个性别的人,不是能够完全真正理解。它有一些特性,比较符合我所需要的文化上的东西,给你的感动。我很难从视觉、心理、文化背景找到一个更强的符号。
fd_0:最一开始你怎么会触及到这个题材,有没有什么特别的经历?
羚羊:我有过一段很自闭的时间,那个时候你会对一些很自然很微小的东西特别敏感。你如果一天或者几天的时候,从天亮过几个小时你会饿,你吃点东西就会饱,你会注意到几个小时之后太阳还会照在桌子那儿。这种东西如果持续几个月的话,你会对几个月的循环特别敏感。我觉得跟生理上的关系挺密切的。刚来,中间和快结束我会感觉不一样。身体食欲,这也会影响到你的心情,有时候会比较烦躁啊,中间的时候会比较想玩啊。这个是月的周期的一个点,好像你的身体被这个控制了。男的就会去体会中国传统哲学人和自然密切的关系,去山水之间找一些安慰。对我来说,我通过我的身体和感受的这些系统,自己生命在历程中所得到那些经验,经过那些事情。那一段生活,让我对循环和周期有一个个人化的理解。月经对我的循环是一个很重要的标志性的东西,所以开始做那个卷轴,实际上很简单。
fd_0:你的《十二月花》由于不顾及男人感受的对女性身体特殊时期的自我关注,而被认为是一件女性主义作品,被解释为对两性关系的一种表达方式,离初衷很远啊。
羚羊:这段经历是一个导火线,让我发现了这个题材,不是说就是为了表现这个。这件作品要复杂得多。需要被公开展览的时候,可能引发各种不同的解读,同时作品也有把这些想法都消解掉的力量。人的很多文明的东西都是人自己划定的。你要想男性怎么怎么样,你想说什么,这件作品就是碰你一下,让你产生这种想法。人的想法都是外加的含义。我也挺高兴给别人各种各样的想法。公开这件作品有意思的就是它可以刺激别人有想法,但同时也可以把这些消解。
fd_0:《越晶晶》这件VIDIO+装置作品看起来非常刺激和压抑,请详细介绍一下。
羚羊:这是参加广州三年展的作品。《越晶晶》有一个谐音在里面,翻译不出来,她可以出现在任何一个地点、时代和场景,这次我就选择她生活在当下,是一个在城市工作的白领女孩。4分半钟还可以忍受。
装置部分都是很日常的东西,每个东西上,都有月经的痕迹。那个通道特别窄,观众必须经过那些东西,它们都是歪着、斜着、倒着的,都是用丝线吊着的,过来的时候会感觉特别危险。都是很私人的一些东西,撩开那些有痕迹的衣服才能过去,然后才到录像的小房间。在衣服里面、床、化妆的地方,洗手间都藏着看不见的音箱。过去才能听见,小小的,我自己的声音。在床那里说,腰很痛啊,腿很酸什么的。化妆的地方有一堆化妆品歪着,来例假的时候可能皮肤会不太好,长一些包,化妆掩盖这些东西。裙子呢是说,走路得特小心,露出来就不就不好了嘛,尤其穿白衣服特别危险,你坐的姿势都要特别小心。洗手间,就是换卫生巾的声音。这种现场的录像装置,还得观众亲自体会,才会更完整。包括书架上几百本女性杂志,《ELLE》,《时装之苑》什么的,那里面每一本,每一页,有腿的地方,都画了红色的线条。这种东西,你脱开艺术这种语境有时候是特别荒谬和好笑的。
fd_0:你的作品几乎是女性主义中“女性写作”理论的具体实现,你是如何理解女性主义呢?
羚羊:我一般不是太愿意说男的女的,脱开这个,才能得到自由。你用这个方法思考问题的时候,就很有可能是狭隘的。
fd_0:你曾提到男人,既无法离开他们,又对抗他们,你如何看待男性?
羚羊:我把自己个人和外面都分成两大部分,女的基本上是同类,外部的世界给我的感觉是挺男性气质的。城市建设也不经过你同意,就盖起来了,挺强有力的,就在哪儿,会用性别来形容一个东西也很自然的,性别是一个形容词。有时候会把外部世界和男性稍微有点混,你不能了解他,也不能掌握他,也没那么明确。我比较容易跟女孩比较自然,所以很多事情能说,也比较知道。我家也没有哥哥和弟弟,只有一个姐姐,不是特别了解男性。
fd_0:你是否觉得相对于男艺术家,女艺术家更关注个人内心体验?
羚羊:像我做私人个人的作品,容易做得比较小,关注大题材容易做得比较大。但是小和大可能不是一个根本性的问题,最根本的问题是把艺术做得强,做得好。有一种作品,可能你从很小点出发,但你的作品依然做得比较强,完整,有力量。男艺术家也有很多从很小的点出发的,只是比例小一点而已。你从很大的角度出发,也有可能做得不太好。
fd_0:你会对什么样的东西格外感兴趣一些?
羚羊:我其实特别害怕我开始固定喜欢某一类,我怕把自己局限在一个固定的爱好里。你不能享受一个东西是因为你自己在抗拒。你爱好一个东西特别专一,同时也特别深的享受这个东西带来的兴奋,你越专一,也对别的东西排斥性更强。我的思维方式就是,从这个角度看的话,我就会这样喜欢,如果从那个角度来看的话,就不那么喜欢。我现在的圈子和美院画画的圈子不是完全一样,但我还是特别喜欢有一些画。
fd_0:你现在进行的工作室开放计划,在墙上凿了一个很小的洞口,任何人都可以随便出入,楼下的咖啡馆的视频也可以看到你的一举一动,又是什么陷阱?
羚羊:我搬到798工厂,别人在下面一喊“陈羚羊,我们上来了”,你就得开门让别人进来。我以前比较习惯老关着,不太出门的那种生活。好像现在随时都得敞开你的东西,这种不安全的感觉特别强烈。有人可能说陈羚羊是不是要LIFE SHOW,或者暴露癖,实际上恰好相反。生活可能是你的导火线,但作品不能完全等同于导火线,作品还是得考虑更复杂,更理性的东西。作品就是利用我和楼下咖啡厅的关系,利用它开放的时间和人群。小的洞口和楼下的电视,都有使人窥探的欲望。其实有一点点幽默的意味。艺术家会在展览展览他们的作品,那么我的生活呢,就在这儿了。这一个月就在做这个作品。
fd_0:北京双年展期间,你参加了若干外围展,能谈一下你这段做的几件作品吗?
羚羊:对我来说,解释我的作品是有一定危险性的。《左手与右手》有一个主题是红色中国,85年的时候我写的一个作文,就是对20年后的幻想。八十年代初,到八十年代中后期,特别爱幻想,以后怎么美好啊。那年好像小孩都被布置写那个,写得越不可能实现,分就越高。其实从特别个人的一个小孩,你可以看到整个的社会背景。那个从大喇叭传出的是我的声音在说真正的现实,观众可以一边听声音,一边看作文。这件作品还是从我个人的经验出发,但是有很大的社会背景。我恰好是个女孩,我找我生活里的感触,虽然是从很小的一点出发,应该有可能把作品做得不是那么小。
在别墅艺术展里的是陈羚羊NO.2的作品,冰箱我找了一个北京生产的雪花冰箱,漆成了红色,前面铺的地毯也非常的长,打开冷藏是我的简历,打开冷冻是我的作品收藏。冰箱实际上也是一个符号,是个储存的工具。地毯给人的感觉是很昂贵的,实际上那是一个最便宜,最廉价的地毯,包括选择红色,你看中国在国外的画册,大部分都是红颜色。冰箱给人的感觉,储存东西吧,感觉在消费。刷的漆也很槽的,我觉得陈羚羊NO.2做的东西都有一种幽默感在里面。
fd_0:陈羚羊什么时候会变身为陈羚羊NO.2?
羚羊:在我的艺术里,最重要的就是有陈羚羊和陈羚羊NO.2在做作品。我觉得艺术家做作品,一边参与艺术运做的体系,陈羚羊等于是对应艺术家那个角色,陈羚羊NO.2等于艺术家参与艺术机制。我没有把她们叫做陈羚羊1和2,是完全平等的位置,基本上NO.2是陈羚羊带出的一个负产品,是相互关系的,如果对比作品的话,观众可能就会比较明白这个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