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泥湾歌曲视频广场舞:乌梅丸治遍身顽癣之医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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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引用】乌梅丸治遍身顽癣之医案

  同事许某遍身得顽癣,久治不愈。去年就医于厦门某门诊,吃了三个月的中药,顽癣已基本上消失。可今年又起。于是就诊于我。刻下脉细沉,舌苔白腻。我断其湿邪盛而伤正,遂书以乌梅丸加减:去黄柏、黄连,加生地。嘱其勿近猪肉,因猪肉克乌梅。七帖而痒止癣渐退。
桂枝15g 人参10g 蜀椒8g 附子8g 生地10g 干姜8g 当归12g 乌梅20g 细辛3g 柴胡10g 一剂7帖
2008.8.5

许某来求治。刻下,左关迟涩,舌根苔黄腻,有裂纹。前方复黄柏、黄连,去生地,进七帖。
2008.8.12

我估计他服完那七帖该来就诊时,他没来。昨天他倒来了,捋袖一看,大部分已退,可是右手肘弯的部位又新起了。而药也断了三天。诊其脉,右脉弦,左寸沉;观其舌,舌胖大,苔白而燥,且有三道人字形裂痕。断其津枯血滞,于是于前方加金银花、丹皮、麦冬。具体如下:
桂枝10g 人参8g 蜀椒6g 黄柏8g 川黄连8g 附子10g 乌梅30g 细辛3g 干姜8g 当归10g 丹皮8g 麦冬10g 金银花10g
一剂10帖嘱其续服。
附:
1.患者自叙:服药后口甚干渴。
2.患者平素没喝水的习惯,甚不爱喝水。
3.患者常年住在云雾缭绕之山巅(因供职于雷达观察单位)。
4.乌梅丸中,乌梅的量一定得大,一般是他药的三倍以上。
2008-9-1

傍晚碰见许某,他一开口便连称不好了。我问其故,他捋袖直给我看。我一看,大概在臂臑的部位又出现了前天那样的水疱疹。而臂弯的那些却有些焦枯。我嘱其晚上到我那详叙。
晚上他如约而来。
诊其刻脉,左脉略显有力,但仍不出濡的范围。右寸略浮,如其自述,近日风寒感冒。
脉并无太大变化,又问他这次所起的与他以往的是否一样,他回答说不一样。疑其是带状疱疹(长在臂上的,祖父称之为飞蛇)。问他患处是否有针刺样痛,答说否。水疱疹较硬,说明阳邪外越而实,这是否表示邪气仍停留在卫分?但诊脉,明显已入血分,清营才是硬道理?而其舌体白胖,应是营阴不足?还是心火不充?舌是心之苗。似乎应从滋阴着手。可又担心滋阴有留邪的嫌疑。事实上,我第一次给他开的方子里,滋阴的比重会大很多,因加了熟地而去了燥湿的连、柏。看来,前面的思路是对的。
前方十剂已服五剂,嘱其续服。
新起的水疱疹,一西医怀疑是虫咬的。可两处的水疱,分别是两天生出来的。若虫咬,应是同一天的。
一顶红、杠板归、空心菜、酢浆草,足其捣烂调盐和麻油敷患处。第二天,患处有焦枯状。
附:此君说每次喝完药汤时,都入一碗绿豆汤以镇苦味,而他那个单位供的绿豆汤一般都是死甜的。告诉他说,绿豆虽解毒,但也解药性,让他改了这个习惯。
可见,医患之间的交流是多么重要的。尤其是医生对患者详细生活信息的掌握。
2008-9-4

许某中午来。脉紧,舌苔黄。全身的症状已不明显。拟方:
生地15g 玄参8g 麦冬10g 知母12g 黄芪15g 乌梅30g 黄连10g 黄柏10g 大黄8g 白术15g
2008年9月17日

上午还在睡觉时,被许某的敲门声叫醒,我嘱其中午来,可是他却没走的意思,便起床让进。很困。昨晚加班到四点钟呢。他诉说,脖子和上身部位到了晚上很痒。我问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说是从服了最近那五帖药。诊其脉,明显是邪气仍盛,正气未复。右脉弦实,左脉濡虚。舌苔黄,且裂纹仍然,舌体胖大仍然。此症状应是本虚标实。因为阳气虚,所以近晚(时气阴盛阳衰)肤痒,深夜尤甚。且时过中秋,阴虚且流邪过盛之体,易患秋燥之蔽。我问他上药服了几帖,服药后是否有泄泻。回说还有三帖,关于泄泻,他说只是在服第一次药时有,后面的没有。便拟加附子60g,大黄30g。这么看来,每帖药的大黄用量已达20g。不用这么大的量,他体内的血毒清不了。(血毒即是他体内的阴邪。从何而来?)
他同事透露,他单位的一个蜀籍技师曾对他说,患他这种病的在他们当地十有其一,不算什么,并说当地的治法效果挺好。技师热心,不久回家探亲便带了药来。据说里面有红花一味药,且红花用了二两之多。技师辛辛苦苦将二两红花磨成粉,然后与他药一并入酒。可是许某用了没两天便说没什么效果,将药扔掉。我问,这全身病如何外用?他同事说,据说只擦手腕部的血管。
昨晚上的梦让我吃惊,竟然梦见许某来诉说服了我的药后其身上痒。唉,梦啊!是谁的先见之明啊!可是为何又只是在梦中!灵台一点清明之光,为何就不能在青天白日闪现呢?难道是青天白日隐没了那一点清光?
2008-9-20

晚上许某来,说是全身感觉好多了。诊其脉,尚迟而濡,仍是正气不复之象。思其此病,当是忧思伤脾(恋爱和工作皆不顺心),致使脾失健运,湿客中焦,加之常年生活在云雾满山飘之地,素体常受湿邪之气侵袭。只要中气不足,邪便能伤正。其病情虽已得到控制,但病根仍在(素体气虚)。便拟四君子汤加生脉散,一剂十五帖予之。具体如下:
人参20g 茯苓20g 白术50g 甘草10g 麦冬10g 五味子30g
上方君白术,俾其燥湿建运之功卓著故尔。
2008-9-25

【按语】
1.许某的遍身顽癣已完全康复。思之前后,用药都不离温阳燥湿一旨,用方皆守长沙之乌梅丸(改丸为汤)。有医者说,本方如无寒证者,可去桂、附。以我观之,用乌梅丸定不能去乌梅、附子和人参三味。君药乌梅不必说,除此尤其不能去附子。火神派的“湿胜于热必大用附子”之条,是见地深刻的。
2.乌梅丸中,乌梅的量一定得大,一般是他药的三倍以上。
3.大黄的苦寒燥湿祛邪之功值得重视。

【参考】
《伤寒论》第338条云:“……厥者,乌梅丸主之,又主久利。”厥之病机为上热下寒,故用乌梅丸主要在于清上温下。
[组成与用法]
乌梅三百枚,细辛六两,干姜十两,黄连十六两,当归四两,附子六两(炮,去皮),蜀椒四两(出汗),桂枝六两(去皮),人参六两,黄柏六两。
上十味,异捣筛,合治之。以苦酒渍乌梅一宿,去核,蒸之五斗米下,饭熟捣成泥,和药令相得,纳臼中,与蜜杵二千下,丸如梧桐子大,先食,饮服十丸,日三服。稍加至二十丸,禁生冷滑物臭食等。
伤寒脉微而厥,至七八日肤冷,其人躁无暂安时者,此为脏厥,非蛔厥也。蛔厥者,其人当吐蛔。今病者静,而复时烦者,此为脏寒,蛔上入其膈,故烦,须臾复止,得食而呕又烦者,蛔闻食臭者出。又主久利。

[名医方论]
赵以德:乌梅味酸入肝,梅得先春之气,主助生阳而杀阴类;细辛发少阳之初阳,以助厥阴之化;当归启少阴之血液,以资肝脏所藏之荣;黄连配蜀椒,助心火以杀蛔,益子气也;附子配黄柏,资肾气以回厥,助母气也;干姜佐人参,补中焦而止呕;桂枝制风木,疏肝郁。阴阳和而厥逆回,风邪散而气血足,治蛔厥之法备矣。(《金匮玉函经二注》)

许宏:蛔厥者,乃多死也。其人阳气虚微,正气衰败,则饮食之物,不化精气,反化而为蛔虫也。蛔为阴虫,故知阳微而阴胜,阴胜则四肢多厥也。若病者时烦时静,得食而呕,或口常吐清水,时又吐蛔者,乃蛔病也。又,腹痛脉反浮大者,亦蛔症也。在此,当急治,不治杀人。故用乌梅为君,其味酸能胜蛔,以川椒、细辛为臣,辛以杀虫;以干姜、桂枝、附子为佐,以胜寒气,而温其中;以黄连、黄柏之苦以安蛔,以人参、当归之甘而补缓其中,各为使。以其蛔虫为患,为难比寸白虫等剧用下杀之剂,故用胜制之方也。(《金镜内台方议》)

张璐:乌梅丸主胃气虚而寒热错杂之邪积于胸中,所以蛔不安而时时上攻。故仍用寒热错杂之味治之。方中乌梅之酸以开胃,蜀椒之辛以泄滞,连、柏之苦以降气,盖蛔闻酸则定,见辛则伏,遇苦则下也。其他参、归以补中气之虚寒,姜、附以温胸中之寒饮。若无饮,则不呕逆,蛔亦不上矣。辛、桂以祛陷内之热邪,若无热邪,虽有寒饮,亦不致于呕逆。若不呕逆,则胃气纵虚,亦不致于蛔厥矣。(《伤寒缵论》)

柯韵伯:六经惟厥阴为难治。其本阴,其标热,其体木,其用火。必伏其所主而先其所因,或收、或散、或逆、或从,随所利而行之,调其中气,使之和平,是治厥阴法也。厥阴当两阴交尽,又名阴中绝阳,宜无热矣。第其具合晦朔之理,阴之初尽,即阳之初生,所以一阳为纪,一阴为独使,则厥阴病热,是少阳使然也。火旺则水亏,故消渴,气上撞心,心中疼热,气有余便是火也;木盛则克土,故饥不能食;虫为风化,饥则胃中空虚,蛔闻食臭出,故吐蛔。仲景立方,皆以辛甘苦味为君,不用酸收之品,而此用之者,以厥阴主风木耳。《洪范》曰:木曰曲直作酸。《内经》曰:木生酸,酸入肝。君乌梅之大酸,是伏其所主也;配黄连泻心而除疼,佐黄柏滋肾以除渴,先其所因也;肾者肝之母,椒、附以温肾,则火有所归,而肝得所养,是固其本;肝欲散,细辛、干姜辛以散之;肝藏血,桂枝、当归引血归经也;寒热杂用,则气味不和,佐以人参,调其中气;以苦酒渍乌梅,同气相求;蒸之米下,资其谷气;加蜜为丸,少与而渐加也,缓则治其本也。蛔,昆虫也,生冷之物与湿热之气相成,故药亦寒热互用,且胸中烦而吐蛔,则连、柏是寒因热用也。蛔得酸则静,得辛则伏,得苦则下,信为化虫佳剂。久利则虚,调其寒热,酸以收之,下利自止。(《古今名医方论》)

吴谦:伤寒脉微而厥,厥阴脉证也。至七八日不回,手足厥冷而更通身肤冷,躁无暂安之时者,此为厥阴阳虚阴盛之脏厥,非阴阳错杂之蛔厥也。若蛔厥者,其人当吐蛔。今病者静而复时烦,不似脏厥之躁无暂安时,知蛔上膈之上也,故其烦须臾复止也。得食而呕又烦者,是蛔闻食臭而出,故又烦也。得食,蛔动而呕,蛔因呕吐而出,故曰其人当自吐蛔也。蛔厥主以乌梅丸,又主久利者,以此药性味酸苦辛温寒热并用,能解阴阳错杂,寒热混淆之邪也。(《医宗金鉴》)

汪昂:此足阳明,厥阴药也蛔得酸则伏,故以乌梅之酸伏之;蛔得苦则安,故以连、柏之苦安之;蛔因寒而动,故以桂、附、姜、椒温其中脏,而以细辛、当归调其肝肾;人参用以助脾,乌梅兼以敛肺。(《医方集解》)

王子接:乌梅渍醋,益其酸,急泻厥阴,不欲其缓也。桂、椒、辛、附、姜,重用辛热,升达诸阳,以辛胜酸,又不欲其收敛阴邪也。桂枝、蜀椒通上焦君火之阳,细辛、附子启下焦肾中生阳,人参、干姜、当归温中焦脾胃之阳,则连、柏泻心滋肾,更无亡阳之患,而得厥阴之治法矣。合为丸服者,又欲其药性逗留胃中,以治蛔厥,俾酸以缩蛔,辛以伏蛔,苦以安蛔也。至于脏厥,亦由中土不得阳和之气,一任厥阴肆逆也。以酸泻肝,以辛散肝,以人参补土缓肝,以连、柏监制五者之辛热,过于中焦而后分行于足三阴,脏厥虽危,或得温之散之,补之泻之,使之阴阳和平,焉有厥不止耶?《绛雪园古方今注》

黄元御:乌梅丸,乌梅、姜、辛杀蛔止呕而降气冲,人参、桂、归补中疏木而润风燥,椒、附暖水而温下寒,连、柏泄火而清上热也。(《伤寒悬解》)

吕震:此方主治蛔厥,其妙处全在米饭和蜜,先诱蛔喜,及蛔得之,而乌梅及醋之酸,椒、姜、桂、附及细辛之辛,黄柏、黄连之苦,则蛔不堪而伏矣。但厥后气血不眠扰乱,故加人参、当归奠定气血。此方虽寒热错杂,但温脏之力居多,又得乌梅之酸涩以固脱,故又主久利。(《伤寒寻源》)

章楠:乌梅丸为厥阴正治之主方也。木邪肆横,中土必困,故以辛热甘温助脾之阳,而重用酸以平肝,佐苦寒泻火,因肝木中有相火故也。(《医门棒喝·伤寒论本旨》)

王邈达:用酸温之乌梅丸为君,是从其性,而欲其入肝可知。病本脏寒,故以辛热之姜、附温之。又本脏虚,故以甘温之人参补之。夫厥为阴阳相格,故以辛温细利之细辛以疏通之。又恐其过泄也,故更以辛热善闭之蜀椒以封固之。用当归、桂枝者,所以养其营,调其卫也。用黄连、黄柏者,盖有二义:因脏寒,而遽投以辛热,恐据而不纳,故借以为反佐,犹白通汤之加人尿、胆汁者一也;且少、厥二阴,本为子母,又阳根于阴,兹厥阴阳微,由于少阴阴虚,次黄连于乌梅而重于众品,更以黄柏副之,是滋少阴之阴,即以生厥阴之阳者二也。渍梅以苦酒,为丸以蜜者,因蛔性畏苦辛而喜酸甜,即投其所好,此入苦辛以杀之也。又主久利者,因利起自本寒,成于化热,始即伤气,久则伤血。故辛热以治寒,苦寒以清热;蜀椒固气,而以细辛通之;当归补血,而以桂枝行之。用人参以合补气血,而总交于酸温之乌梅,所以敛止其下滑之机耳。(《汉方简义》)

吴昆:胃虚脏寒,得食而呕,蛔从上出者,此方主之。乌梅味酸,蛔得之而软;连、柏味苦,蛔得之而伏,椒、细味辛,蛔得之而死;干姜、附、桂,温脏寒也;人参、当归,补胃虚也。(《医方考》)

张秉成:夫厥阴为两阴交尽之处,然有相火内寄,故又为阴中之阳,虽伤于寒,其木火刚暴之气,仍不免上承土位,而见烦躁吐蛔等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