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no1女主播:《诗经》里的女人很委屈 房事后被撵回自己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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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经》里的女人很委屈 房事后被撵回自己屋子

2012年01月02日07:56 雅虎文化 我要参与(182)

【核心提示】这首题为《小星》的诗,告诉我们妻与妾的等级关系和不同待遇。妻和公在房事结束后,可以整夜留在丈夫身边;妾在房事后,则要被撵回自己屋子。她的不满和哀伤情绪跃然纸上:交媾结束,她不能得到妻的“夙夜在公”的待遇,只能“抱衾与裯”愤愤离开。


本文节选自《藏在箱底的秘密性史》 作者: 曹寇 出版:花城出版社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交配季节,河水清澈,岸草青葱,一只雄鸟向雌鸟叫唤,雌鸟回应。远处,茅舍阡陌之间,一位女子惊鸿一瞥地滑过男子的视线,后者有如遭受电击。像是呼应这一对鸟,他开始向她求爱。

画面中,自然界和社会生活像镜子一样互相照耀,不分彼此,性爱意味为之涂抹了旖旎的光晕。

上述诗句节选自我国最古老的诗歌总集《诗经》的首篇──《国风?周南?关雎》,可谓脍炙人口、妇孺皆知。这里尤其值得注意的是“首篇”的重要性。《诗经》不仅是中国最早的诗歌总集,而且也是中国最早反映两性生活的文学作品,据说是经孔子之手删削而定。

从诗句的诉求及勾勒的图景来看,基本能说明两点:

一、在我们中华文明的最初阶段,人们是敢于正视自己的情爱和欲望的,他们认为谈论情爱是天经地义的,是自然和健康的。

二、性爱是美丽的,是诗意的,而绝非丑陋和龌龊。所以,即便是在后人看来“很传统很封建”的圣人孔子,也不得不用他那苍老的嗓音默念此句,捻须再三,表示同意。

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可谓一见钟情,男子开始进入了相思状态。我们至今可以感同身受他“辗转反侧”的燥热,可以闻听床板在失眠之中的“吱嘎”作响。第二天清晨,失眠不仅没有使他困倦,他的精神反而更加蓬勃。他来到窈窕淑女的面前,“琴瑟友之”、“钟鼓乐之”,如交配期的孔雀一样,努力地献着殷勤。这些努力取得了效果,他们开始约会。

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踟蹰。

约会地点是城墙脚下。女方已先一步到达,她在等待。不过这种等待对于她而言,可谓惊心动魄。矛盾、焦躁、羞怯、渴望……她是多么急于见到他啊,也正是这种心情,压迫得她喘不过气来,我们仿佛能够听到她急促的呼吸和怦怦的心跳;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么漫长,过度的紧张几乎使她难以承受,就要扭头而逃了。终于,他来了。

“静女其娈,贻我彤管。”女子慌张地拿出礼物,递到自己的心上人手上。彤管是朱红颜色的,在灰暗的青砖城脚,鲜艳突兀,异常扎眼,有如一颗跳动的心。

彤管究竟是什么东西?有人说是红嫩的草,有人说是红玉做成的管,还有人说是红色的管状乐器。而在后世的宫廷,负责照料帝王起居的女史(宫廷女性官员),在安排帝王性生活时,就是用名为“彤管”的笔,记录和描述帝王的性生活。就其名称来看,应该就是红色的管状物品,其性意味是非常明显的。

女子赠送此物,其作用无疑是对爱的认可,是对情的赞同,甚至是一种许诺。它表明这对男女已达到情感上的共鸣。换言之,彤管就是传说中的定情信物。赠送彤管类似于现今女孩将男孩带进自己的闺房,示以衣橱、日记、影集、毕业留言册,也就是将自己的隐私空间展示给对方,以示超越一般的亲昵。

通过这些频繁约会和若即若离地碰触,双方在灵与肉两个层面有了进一步的了解,情感也得到深化,预料之中,这对男女很自然地发生了性关系。

野有死麕,白茅包之。有女怀春,吉士诱之。

“诱”字不能按现在的话来理解。这个“诱”字的前提是女方“怀春”。性活动是爱情进入到一定阶段后彼此肉欲的自然体现。这种性关系是自然的,而非人为的强制结果。无论对男女哪一方来说,它都是美好的,是两情相悦,是半推半就,是同期享受。

仍然将场景置于当代女子的闺房吧,我们可以想象,欣赏完她房间里的隐私之后,二人相对而坐。从语言开始,然后进入肌肤相亲的阶段。从牵手、接吻、抚摸等过程中,怀春男女的情欲逐渐被撩起,直到炽烈的地步。然后二人移至床笫,开始做爱。一切只不过是顺水推舟、水到渠成罢了。

至此我们可以发现:《诗经》时代,男女之间的交往是很自由的,远非后来儒家道德规范中那么严格。他们和当代青年相似,可以自由恋爱,彼此赠送礼物,甚至可以在婚姻之前发生性关系。在《召南?野有死麕》中,我们甚至还发现,怀春女子和吉士的性活动的背景是“野有死麕,白茅包之”,也就是说,他们是在白茅地里畅享欢爱的,是野合。这种野性和大胆,今天读来仍让人脸红心跳。

这种性的自由显然和当时的社会文化环境有关。在《诗经》时代,因为封建礼教还未明确形成,时代尚且处于半蒙时期,男女有如雎鸠等动物一样遵从他们的本能。当然,这只是《诗经》中的民间形态,在这本诗集的其他内容中,父权制度的威严和冷峻也已初露端倪。

很显然,《诗经》时代是父系社会的延伸。父权决定了女人在社会和家庭生活中处于从属地位。在《小雅?斯干》中,已明确体现了一男一女两个新生儿在降临人世时受到的不同待遇。

乃生男子,载寝之床。载衣之裳,载弄之璋。

乃生女子,载寝之地。载衣之裼,载弄之瓦。

男婴可以放在床上,穿裳,佩戴璋这种贵重的玉器;女婴却只能放在地上,穿裼,佩戴瓦这种廉价的陶器。今天人们仍然称生孩子为“弄璋”“弄瓦”,即从诗经而来,其重男轻女之意,可谓一目了然。

十岁以前,男女可以在一起玩耍。之后,男子入学,女孩则被禁锢在闺房中学习家务和针线活。后世男女的地位在此时已基本成型。

男人除了娶一位名正言顺的妻,还可以拥有众多的妾,尤其是贵族和王侯,他们需要大批配偶,尽可能多地繁衍子孙,延续他的权势和尊荣;女人则只能听凭男人的选择。除了父权的至高无上,在女人之间,也已形成了等级制度。

嘒彼小星,三五在东。

肃肃宵征,夙夜在公。寔命不同!

嘒彼小星,维参与昴。

肃肃宵征,抱衾与裯。寔命不犹!

这首题为《小星》的诗,告诉我们妻与妾的等级关系和不同待遇。妻和公在房事结束后,可以整夜留在丈夫身边;妾在房事后,则要被撵回自己屋子。她的不满和哀伤情绪跃然纸上:交媾结束,她不能得到妻的“夙夜在公”的待遇,只能“抱衾与裯”愤愤离开。

不过,《诗经》流传至今,给我们更多的印象仍然是对《关雎》那种求偶状态的描述。它们自然、自由、明快,充满活力的性意识在古朴的空气中来回飘荡,在那片荒蛮而又充满生机的潮湿土地上,男女呼吸着这样的清新空气,心醉神迷,构成了两性文化史的最初画卷。

(责任编辑:宋伟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