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语输入法 哪个软件:《乙巳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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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刻《乙巳占》序

《乙巳占》十卷,唐李淳风撰。《新唐书•艺文志》著于录,作十二卷。陈直斋《书录解题》、马贵與《文献通考》、王伯厚《玉海》皆作十卷,与今本合。每卷约万余言,惟第十卷几及三万言。或后人合三卷为一卷,故与唐志不符,未可知也。乾隆中采访遗书,未经储藏家进呈,阮文达亦未之见,朱竹垞所见只残本七卷,惟《敏求记》有全书,其书之罕见可知矣。
余所藏,为门人抄本,得之金匮蔡氏。卷三、卷六后有题名三行:一曰太史局直长、主管刻漏、臣成衍书;一曰太史局中官正、太史局提点历书、赐绯鱼袋、臣李维宗校;宁海军承宣使、提举佑神观、博陵郡开国公、食邑二千二百户、食实封二百户、提举臣邵谔。考《玉海》,建炎三年三月二日诏,《纪元历经》送太史局中,载《乙巳占》计十册。今本十卷,又有太史局诸人题名,或即从建炎本传抄欤?上元乙巳之岁,十一月甲子朔,冬至夜半,日月如合璧,五星如连珠,故以为名。
其书杂采黄帝、巫咸、甘氏、石氏、郄萌、韩杨、祖暅、孙僧化、刘表、《天镜》、《白虎》、《海中》、《列宿》、《五官》诸占及刘向《洪范》、张衡《灵宪》、《五经图纬》,参以经传,排比成书。始于天象,终于风气,凡分一百篇。今缺《辨惑》一篇,余皆完具。唐人遗籍传世日稀,亟为雠校,付之手民。其有讹脱,概从缺疑。
夫灾异占候之说原不足凭。然《易》言:“天垂象,见凶吉”,《周礼•保章氏》以日月、星辰、五云、十二风辨吉凶、祲祥、丰荒,其所由来者久矣。淳风虽以方技名,《修德》篇屡引经传,以改过迁善为戒,《司天》篇深箸隋氏之失,谆谆于纳谏远佞,不失为儒者之言,非后世术士所能及也。
《玉海》引书目序云:五十卷,今合为十卷。今序云:合为十卷。与《玉海》不符,盖合并后人所妄改耳。
光绪三年,岁在强圉赤奋若,仲秋之月,归安陆心源叙。

 《乙巳占》序

李淳风 撰

夫神功造化,大易无以测其源;玄运自然,阴阳不可推其末。故乾元资始,通变之理不穷;坤元资生,利用之途无尽。无源无末,众妙之门大矣;无穷无尽,圣人之道备矣。
昔者伏羲氏之王天下也,仰则观象于天,俯则观法于地,观鸟兽之文,与天地之宜,近取诸身,远取诸物,于是始画八卦,以通神明之德,以类万物之情。故可以探赜索引,钩深致远,幽潜之状不藏,鬼神之情可见。允符至理,尽性穷源。断天下之疑,通天下之志,定天下之业,冒天下之道。可大可久,通远逾深,明本其宗,致在于兹矣。故曰:天垂象、见凶吉,圣人则之,天生变化,圣人效之。法象莫大乎天地,通变莫大于四时,悬象著明莫大乎日月。是知天地符观,日月耀明,圣人备法,致用远矣。
昔在唐尧,则历象日月,敬授人时,爱及虞舜,在璿玑玉衡,以齐七政。暨乎三王五霸,克念在兹,先后从顺,则鼎祚永隆;悖逆庸违,乃社稷颠覆;是非利害,岂不然矣!斯道实天地之宏纲,帝王之壮事也。至于天道神教,福善祸淫,谴告多方,鉴戒非一。故列三光以垂照,布六气以效祥,候鸟兽以通灵,因谣歌而表异。同声相应,鸣鹤闻于九皋;同气相求,飞龙吟乎千里。兼复日亏麟斗,月减珠消,晕逐灰移,慧因鱼出。门之所召,随类毕臻;应之所授,待感斯发;无情尚尔,况在人乎?
余幼纂斯文,颇经研习,古书遗记,近数十家,而遭大业昏凶,多致残缺,泛观归旨,请略言焉。夫神妙无方,义该万品,阴阳不测,事同百虑。故景星夜焕,庆云朝集,二明合于北陆,五纬聚于东井,此乃表帝皇之盛德,顺天下之嘉瑞也。孛气见于夏终,慧星著于秦末,或狗象而东坠,或蛇行而西流,此则呈执政之酷暴,逆生民之祸应也。殷帝翦发,沃泽润乎千里;宋公请殃,荧惑退移三舍;此则修善之庆,至德可以穰灾也。刘裕作逆,以长星为纪瑞;毋丘起乱,以蚩尤为我祥;此则覆宋之咎,逆招天殃者也。唐尧钦明,镇还水府;殷汤圣政,焦金流石;此犹日在北陆而沍寒,日行南陆而炎暑;月丽箕而多风,从毕而多雨;此运数之大期,非关治乱者也。荆轲谋秦,白虹贯日;卫生设策,长庚食昴;鲁阳麾指,而曜灵回驾;苟公道高,而德星爱聚;此则精诚所感,而上灵悬著也。黄星出汉,表当涂揖让之符;紫气见秦,呈典午南迁之应也。祅象著而殃钟齐晋,蛇乘龙而祸连周楚;荧惑守心,始皇以终;流光坠地,公孙遂隙;此则先形以设兆也。使流入蜀,李邰辩其象;客气逼座,严陵当其占;芒砀之异气常存,舂陵之火光不绝;或稷星侵楚,气兆晋军,此则当时旌象也。周衰夜明,常星不见;汉失其德,日晕昼昏;女主摄政,遂使纪纲分析;权臣擅威,乃令至柔震动;景藏飞燕,地裂鸣雉,此则后事而星验也。是乃或前事以告祥,或后攻而示罚,莫不若影随形,如声召音。凶谪时至,谴过无差,休应若臻,福善非谬,居远察迩,天高听卑,圣人之言,信其然矣。
是故圣人宝之,君子勤之,将有兴也,咨焉而已,从事受命,而莫之违。然垂景之象,所由非一,占人管见,异短别规。至如开基阐业,以济民俗,因河洛而表法,择贤达以授官,则轩辕、唐虞、重黎、羲和,其上也;畴人习业,世传常数,不失其所守,妙赜可称,巫咸、石氏、甘公、唐昧、梓慎、裨灶,其隆也;博物达理,通于彝训,综覈根源,明其大体,箕子、子产,其高也;抽秘思,述轨模,探幽冥,改弦调,张平子、王兴元,其枝也;沉思通幽,曲穷情状,缘枝反干,寻源达流,谯周、管辂、吴范、崔浩,其最也;托神设教,因变敦奖,亡身达节,尽理辅谏,谷永、刘向、京房、郎顗之,其盛也;短书小记,偏执一途,多说游言,获其半体,王朔、东方朔、焦贡、唐都、陈卓、刘表、郄萌,其次也;委巷常情,人间小惠,意唯财谷,志在米盐,韩杨、钱乐,其末也,参同异、会殊途,触类而长,拾遗补缺,蔡邕、祖暅、孙僧化、庾季才,其博也;窃人之才,掩蔽胜己,谄谀先意,谗害忠良,袁充,其酷也;妙赜幽微,反招嫌忌,忠告善道,致被伤残,郭璞,其命也。
自古及今,异人代有,精穷数象,咸司厥职,或取骚一时,或传书千载,或竭诚奉国,或嘉遯相时,隐显之迹既殊,详略之差未等。余不揆末学,集某所记,以类相聚,编而次之。采摭英华,删除繁伪,小大之间,折衷而已。始自天象,终于风气。凡为十卷,赐名《乙巳》。每于篇首,各陈体例,书云尽意,岂及多陈?文外幽情,寄于轮邓,后之同好,幸悉余心。

 
《乙巳占》


乙巳占 卷第一

天象第一

论天体象者,凡有八家:
一曰浑天,即今所载张衡《灵宪》是也;
二曰宣夜,绝无师学;
三曰盖天,《周髀》所载;
四曰轩天,姚信所说;
五曰穹天,虞耸所拟;
六曰安天,虞喜所述;
七曰方天,王充所论;
八曰四天,祅胡寓言。
凡此八家,浑天最亲,今独取之,以载于此。
淳风谨按:张衡天文之妙,冠绝一代。所著《灵宪》、《浑仪》略具宸曜之本,今写载以备其理矣。
《灵宪》曰:昔在天王,将步天路,用定灵轨,寻绪本元,先准于浑体,是焉正仪立度,而皇极有攸建也,枢运有攸稽也。乃建乃稽,斯经天常。圣人无心,因兹以生心,故《灵宪》作兴,曰:太素之前,幽清玄静,寂寞冥默,不可为象。厥中唯虚,厥外唯无,如是者永久焉。斯谓溟涬,盖乃道之根也。道根既建,自无自有,太素始萌,萌而未兆,并气同色,浑沌不分。故道志之言云:有物浑成,先天地生。其气体固未可得而形也,其迟速故未可得而纪也,如是者又永久焉,斯谓庞鸿,盖乃道之干也。道干既育,有物成体,于是元气剖判,刚柔始分,清浊异位。天成于外,地定于内。天体于阳,故圆以动;地体于阴,故平以静。动以行施,静以合化,堙郁构精,时育庶类,斯谓天元,盖乃道之实也。在天成象,在地成形。天有九位,地有九域;天有三层,地有三形。有象可效,有形可度。情性万殊,旁通感薄,自然相生,莫之能纪。于是人之精者作圣,实始纪纲经纬之。八极地之维,径二亿三万二千三百里,南北则短减千里,东西则广增千里。自地至天,半于八极,则地之深亦如之。通而度之,则是浑已。将覆其数,用重勾股,悬天之景,薄地之仪,皆移千里,而差一寸,得之,过此而往者,未之或知也。未之知者,宇宙之谓也。宇之表无极,宙之端无穷。天有两仪,以舞道中。其可睹,枢星是也,谓之北极。在南者不著,故圣人弗之名焉。其世之遂,九分而减二。阳道左回,故天运左行。有验于物,则人气左嬴,形左缭也。天以阳回,地以阴淳。是故天致其动,禀气舒光;地致其静,承施俟明。天以顺动,不失其中,则四序顺至,寒暑不忒,死生有节,故品物用生。地以灵静,作合承天,清化至养,四时而后育,故品物用成。凡至大莫著天,至厚莫若地也。至质者曰地而已。至多莫若水,水精为汉,周于天而无列焉,思次质也。地有山岳,以宣其气,精种为星。星也者,体生于地,精成于天,列居错跱,各有攸属。紫宫为皇极之居,太微为五帝之庭。明堂之房,大角有席,天市有座。苍龙连蜷于左,白虎猛踞于右,朱雀奋翼于前,灵龟圈首于后,黄帝轩辕于中。六扰既畜,而狼蚖鱼鳖,罔有不具。在野象物,在朝象官,在人象事,于是备矣。悬象著明,莫大乎日月,其径当天周七百三十六分之一,地广二百四十二分之一。日者,阳精之宗,积而成鸟,象乌而有三趾,阳之精,其数奇。月者,阴精之宗,积而成兽,象兔而乃缺唇,阴之精,其数偶。其后有穷羿者,羿请不死之药于西王母,姮娥窃之以奔月,将往,求筮于有黄,有黄占之曰:吉,翩翩归妹,独将西行,逢天晦芒,无恐无惊,后且大昌。姮娥遂托身于月,是为蟾蜍。夫日譬犹火,月譬犹水。火则外光,水则含景。故月,光生于日之所照,魄生于日之所蔽。当日则光盈,就日则光尽。众星被曜,因水转光,当日之冲,光常不合者,蔽于地也,是谓暗虚。在星星微,遇月则食,日之薄地,暗其明也。由暗视明,明无所屈,是以望之若大,方于中天,天地同明;由明瞻暗,暗还自夺,故望之若小,火当夜而扬,光在昼则不明也。月之于夜,与日同而差微。星则不然,强弱之差也。众星列布,其以神著,有五列焉,是为三十五名。一居中央,谓之北斗,动变挺占,实司王命。四布于方,为二十八宿,日月运行,历示吉凶,五纬躔次,用告祸福,则天心于是见矣。中外之官,常明者百有二十四,可名者三百二十,为星二千五百,而海人之占未存焉。微星之数,盖万一千五百二十。庶物蠢蠢,咸得系命。不然,何以总而理诸?夫三光同形,而有似珠玉,神守精存,丽其职而宣其明,及其衰也,神歇精斁,于是乎有陨星。然则奔星之所坠,至则石矣。文曜丽乎天,其动者七,日月五星是也。周旋右回,天道者贵顺也。近天则迟,远天则速。行则屈,屈则留;回则逆,逆则迟:迫于天也。行迟者犯之于东,东属阳;行速者视之于西,西属阴。日旦而月夕,此配合也。摄提、荧惑、填星候晨,见附于日也,太白、辰星俟昏,见附于月也。三阳二阴,三天两地,故男女取则焉。方星巡镇,必因常度,苟或盈缩,不逾于次。故有司作使,曰:老子四星、周伯、王蓬,絮内,各一星,错于五纬之间,其见无期,其行无度,实祅星经之所,然后吉凶宜用,其祥可量也。

 天数第二

王藩者,庐江人也。吴时为中常侍,善术数。传刘洪《乾象历》,依乾象法而论浑天曰:
前儒旧说,天地之体,状如鸟卵。天包地外,犹壳之裹黄也。周旋无端,其形浑浑然,故曰:浑天也。周天三百六十五度、五百八十二分度之百四十五半。半覆地上,半在地下。其二端谓之南极、北极。北极出地三十六度,南极入地亦三十六度,两极相去一百八十二度半强。绕北极径七十二度,常见不隐,谓之上规;绕南极七十二度,常隐不见,谓之下规;赤道横络,谓之中规。赤道带天之纮,去两极各九十一度少强。黄道,日之所行也,半在赤道内,半在赤道外。与赤道东交于角五度稍弱,西交于奎十四度少强。其出赤道外,极远者二十四度,斗二十一度是也;其入赤道内、极远亦二十四度,井二十四度是也。日南至,在斗二十一度,去极一百一十五度少强。是日最南,去极最远,故景最长。黄道斗二十一度,出辰入申,日昼行地上一百四十六度强,故昼短;夜行地下,二百一十九度稍弱,故夜长。自冬至之后,日渐去极近,故景稍短。日昼行地上渐多,故日稍长;夜行地下度渐少,故夜稍短。日所在度渐北,以至于夏至,日在井二十四度,去极六十七度少强,是日最近北极,故景最短。黄道井二十四度,出寅入戌,日昼行地上二百一十九度多弱,故日长;夜行地下百四十六度强,故夜短。自夏至之后,日渐去极远,故景少长。日昼行地上度渐少,故日稍短;夜行地上度渐多,故夜稍长。日所在度渐南,故日出稍南,以至于冬至而复初焉。斗二十一度,井二十四度,南北相去四十八度。春分日在奎十四度少强,秋分日在角五度少弱,此黄、赤二道之交中也,去极俱九十一度少强。南北处交斗二十一度、井一十四度之中,故景居二至长短之中。奎十四度,角五度,故曰:在赤道。出卯入酉,日昼行地上,夜行地下,俱百八十二度半强。故曰:见之漏五十刻,不见之漏五十刻,谓之昼夜同。夫天之昼夜,以日出为分;人之昼夜,以昏明为限。日未出前二刻半为晚,日入后二刻半为昏。故损夜五刻以益昼,是以春秋二分之漏,昼五十五刻。
王藩按:《周礼》曰:“夏至之景,尺有五寸,谓之地中。”郑众说云:“土圭之长,尺有五寸。以夏至之日,立八尺之表,其景与土圭等,谓之地中。今颖川阳城地也。”郑玄云:“凡日景于地,千里而差一寸。景尺有五寸者,南戴日之下万五千里也。以此推之,日当去其下地八万里矣。日邪射阳城,为天径之半也。天体圆如弹圆,故地处天之半,而阳城居其中,则日春秋冬夏、昏明昼夜,去阳城皆等。以勾股法言之:旁万五千里,勾也;八万里,股也;无盈缩矣。故知从日邪射阳城为天径之半也。从日邪射阳城,弦也。以勾股求弦法,八之,得八万一千三百九十四里三十步五尺三寸六分也。以周率乘之,径率约之,得五十一万三千六百八十七里六十八步一尺八寸二分,周天之数也。一度凡一千四百六里二十四步六寸四分有奇。黄、赤二道相与交错其间,相去二十四度,以两仪准之。二道俱三百六十五度、五百八十二分度之一百四十五半,是以知天体圆如弹丸。”
淳风按:“王藩所论,冬夏二至,春秋二分,日度交黄道所在,并据刘洪乾象所说,今则并差矣。黄道与日相随而交,据今正观三年乙丑岁,则冬至日在斗十二度,夏至在井十五度,春分日在奎七度,秋分日在轸十五度,每六十年余差一度矣。淳风今略陈新法,以考天数及浑仪交道等法如左。周天三百六十五度,及分纵横斜侧皆定耳,更无盈缩。先以铜铁为环卷六枚,两两合,周径二小四大。大者适容其五枚,各均赋三百六十五度及分。其一大者,名为平准卷,唯雕刻六十四卦十二辰,先侧立二大环卷,南北侧之,以平准卷交合加之,令侧者为南北,径准为主。一曰游环。游环上安釭钏,游环着双轴,以内大环轴孔中,令得运转。轴中一圆长筒管。其筒孔周径,准仪大小而斟酌之。若长八尺,即须孔径一寸,他皆准此。其侧环安釭钏之处,在北者谓之北极,出平准北面上三十六度;在南者谓之南极,入平准南面下三十六度。从其南端北向斜上望之,即见北极星。又以一天环加于侧环外,斜络之,令东西合于卯酉平面之准,南北上下去二极,各九十一度强,以为赤道。然后转其中游环,令得左右、东西、上下,以当所望处,转轴中筒孔,使得南北以测.去极远近及赤道内外之度数,然则筒孔瞻察,无所不至矣。若欲安星辰者,更著从胁上屈铜铁,穿珠为星,以放上象,随所在次第而安置之,转令应天皆得,此浑天游仪之法也。按浑仪,必先以水准地使平,夜占极,昼测日景,定其经纬,然后措之矣。余近造乙巳元历术,实为绝妙之极,日夜法度诸法,皆同一母,以通众术。今列之以推天度,日月五星行度皆用焉。
日度法:一千三百四十,以此数为一度之长分数也。周天有三百六十五度、一千三百四十分度之三百四十一。南极去北极,巡规一百八十二度、一千三百四十分之八百四十半。赤道去二极,巡规各九十一度、一千三百四十分之四百二十分、小分四分之十,即春秋分之所在度,黄、赤二道交处,去北极之远近也。黄道出入赤道二十四度,冬至日在赤道外二十四度,去极一百一十五度,一千三百四十分度之四百二十分、小分四分之一。夏至日在赤道内二十四度,去北极六十七度、一千三百四十分度之四百二十分、小分四分之一。此其常数也。
淳风今又按张胄《玄象历》及今传《仁均历》,春分、秋分,日皆在卯半以前,其没亦在酉半以后,各四分刻之一。春、秋二分之日,昼漏五十刻半,夜漏四十九半,然则赤道、黄道交处,亦直在卯酉之北。又有北极去地三十六度,则天之正高在地中阳城之上。以四维循规去地亦九十一度,一千三百四十分度之四百二十分、小分四分之一矣。以三十六度减之,余五十五度,一千三百四十分度之四百二十分、小分四分之一。夏至日黄道在北极南六十七度、一千三百四十分度之四百二十、小分四分之一。是正北子地一百三度,一千三百四十分度之四百二十分有奇矣。以天顶去四维各九十一度,一千三百四十分度之四百二十分、小分四分之一减之,余一十二度矣。是夏至日在天顶南一十二度,他悉仿此求之,皆可知也。
是知绕北极循规径七十二度,常见不隐;绕南极循规径七十二度,常隐不见。去极三十六度外,一百一十度内,四时辰昏,有时而隐,有时而见,为日在其中故也。绕北极常见者,谓之上规;南极常隐者,谓之下规;赤道横络谓之中规焉。
然图体以平物为之易辨,若作浑仪,始识于事稍难。今世供传星图者,盖皆天图,其四畔外,即是南极下规矣。分布二十八宿距度、与黄、赤二道、上规并具焉。天之运也,一昼一夜,而运过周天所过之度,则一日所行之数,在天谓之一度,在历谓之一日一夜。度之天数无常准,各随一家之法令,一千三百四十是也。日行三百六十五日而周天,故天一周有三百六十五日有奇矣。天运浑浑然不思,东出西没,周而复始,永无穷焉。

 天占第三

淳风按:自黄帝占已后,向数十家,其间或真或伪,不可悉从。今略取其理当者,删而次比,以著于篇。其间亦有出自经传子史,但有关涉,理可存者,并不弃之,今录古占书目于此,以表其人。自入占已后,并不复具记名氏,非敢隐之,并为是幼小所习诵,前后错乱,恐失本真故耳。
《黄帝》、《巫咸》、《石氏》、《甘氏》、刘向《洪范》
《五行大传》、《五经纬图》、《天镜占》、《白虎通占》
《海中占》、京房《易祅占》、《易传对异占》
《陈卓占》、《郄萌占》、《韩杨占》、祖暅《天文录占》
孙僧化《大象集占》、刘表《荆州占》、《列宿占》
《五官占》、《易纬》、《春秋佐助期占》、《尚书纬》
《诗纬》、《礼纬》、张衡《灵宪》
夫天地者,万物之父母也。覆载育养,左右无方。况人禀最灵之性,君为率上天之宗,天见人君得失之迹也,必极吉凶,故随其所在,以见变异。天有灾变者,所以谴告人君觉悟之,令其悔过,慎思虑也。行有玷缺,气逆于天,精气感出,变见以诫之。若天忽变色,是谓易常,四夷来侵,不出八年,有兵战。若阳不足,臣盛将害君上,则天裂。
按:马续《天文志》云:“孝惠二年,天开东北,广十丈,长二十余丈,天裂,阳不足;地震,阴有余:皆下盛将害上之变。”当时吕氏临朝干位,卒有兵乱,此其验也。若天分裂,作君之乱,无道之臣欲裂国,其下之主当之。若天开见光,流血滂滂;天裂见人,兵起国亡;天鸣有声,至尊忧而且惊。
刘向曰:春秋之前,天鸣地坼,灾异并臻,其主不知惊惧修德,上帝降灾,祸变必极,皆乱国之所生也。
凡国乱,五星化下为之祅,而降之自天。是故岁星降为贵臣,荧惑降为童儿嬉戏歌谣,填星降为老人妇女,太白降为壮夫处于林麓,辰星降为妇女,或变化无所不为,以见异而告之也。
凡天雨杂物,其类甚多。若雨禽兽,是谓不祥,不出三年,其下兵兴。天雨虫,人君不亲骨肉而亲他人,与裸虫同类,故虫从天坠地,骨肉去也。不救,兵大起。其起也,立王公,率同姓诸侯,无偏党侧,灾消。
刘向云:春秋时虫者,虫之灾也。以刑罚暴虐而取于天下,贪叨无厌以兴师动众,聚邑治城而失众心,虫为害矣。故宋文公三年秋,雨虫于宋。是时宋公暴虐重刑,赋敛无已,故应是雨虫。
天雨鱼鳖,国有兵丧。天雨骨,是谓阳消。王者德衰,令不行,佞不用,不出三年,内有争。天雨筋,国大饥。
天雨膏如虫,辅臣多贪,贤智隐之应也,君臣无道暴虐。
天雨肉,天不享其德,将易其君。
天雨爵锡,如甘露著树,不出三年,改易王。白者为甘露,黄者为爵锡。
天雨如水银,是谓刑祖。不出三年,兵丧并起,亡国失土。
天雨血,是谓天见其祅。不肖者不得久处其位,不出一年兵起。
京房曰:“临狱不解,兹谓进非,厥咎天罚。故天雨血者,兹谓不亲,民有怨恐,不出三年,亡其宗人。”又曰:“佞人用,功臣弃戮,故天雨血。”
天雨毛,邪人进,贤人逃,贵人出走。
天雨羽,君德不通,逆施天下。
天雨金、银、铁、钱、花,兵将兴,失道之君当之。
淳风按:“隋仁寿四年甲子诸州造舍利塔时,陕州天雨金银花,时人以作像,象祥瑞,以奏于高祖,高祖知其非吉。其后有杨谅之乱、二世失道,斯其验也。”
天雨石,为政者质信不施,为诈妄行,国君死亡。
甘氏曰:“无云而雷,陨石坠地,大可一丈,圆形如鸡子,两头锐,名曰天鼓。所下之邦,必有大战,伏尸数万,不可救。”春秋鲁僖公十六年,陨石于宋五,此时宋襄公之应也。望之是星,至地为石。失其所,无光荣之象也。
皇甫士安曰:“殷纣暴虐,天雨灰。”天雨灰,邑君有来归邑者。
墨子曰:“商纣不德,十日雨土于毫。”天雨土,君失封。
天雨五谷,是谓禾不熟。人君赋敛重数,故示戒。不出五年,国乏军粮。
天雨粟,不肖者食禄,三公易位。
天雨黍豆麦粟稻,是谓恶祥。不出一年,人民父子流亡,莫知所向。
若国君失信,专禄去贤,则天雨草。君信谗,臣不和,天雨草木,其岁人多兵死。
天雨釜甑,岁大丰穰。此釜甑适如小钱许大,从地中生出,余亲见之。其中有如小麻黍粟大,世人谓之蒸饼,丰穰之验也。
天雨絮,其国将丧,无后有兵。
天雨蘖,君有咎。
天雨墨,臣多阴谋。
天火烧国郭门,其地有谋人欲发。
天光蟠邑城门,其国围。
天火焚宗庙社稷,大殃,国将亡主。
淳风按:“汉魏时,造作宫室过度,而频有天灾,其后寻有兵乱。隋末大业十二年,东京灾宫,西京灾显扬门。至十三年,二邑并被围没,即绝其宗庙社稷,亦天告之验。”
天雨下物,非人所闻见者,皆大兵也。其灾见所主国分,应发远近。皆在略例篇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