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案”何须“傅粉多”?--《蔡文姬》、《武则天》得失略论

---

分类： 各体文学评论和研究|中国文学|文学 文献类型：pdf 和 txt 出版时间：1992 作者：刘元树 关键词：历史剧 曹操形象 武则天形象 文学评论 蔡文姬形象 《蔡文姬》 《武则天》 郭沫若 期刊名称：天府新论.1992(5).-63-67 全文长度：7608个字 文献来源：http://www.6lib.com 第六图书馆 机构：不详 查看次数：107 分类号：I207.3 全文： “翻案”何须“傅粉多”?--《蔡文姬》、《武则天》得失略论第六图书馆历史剧图书馆曹操形象武则天形象文学评论蔡文姬形象《蔡文姬》《武则天》郭沫若天府新论刘元树不详1992第六 ‘王府．栳）９２羊５　ｉ１９年期 ●文学研究●　 “案”须“粉多”　翻何傅？ —— 《蔡文姬》《、武则天》得失略论　刘元树　 马克思主义者不应该离开分析阶级关系的正确立场。　 —— 列宁　 《蔡文姬＇武则天》郭沫若建国后所写的两出历史剧。这两部作品从总体上说都是成　和《是功的。因为刚作家基本上做到了用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对千百年来被歪曲的历史人物作出正　确的评价，过鲜明的人物形象和生动的戏剧情节，观众以思想上的启迪与感情上的鼓舞。通给　 但是，我不认为，比起《棠棣之花》等历史剧来，们“它思想一步步更成熟，更深刻，艺术也随之更　完善，自如　“更、达到了新的、圆熟的境地　壬云缦。（‘郭老名剧垂千古，‘，文学评艳丛刊）９９１７年第４　辑）由是：两部作品，理这不仅思想上有重大的失误，艺术上也有瑕庇。文略作一些分析，本企图　总结出一点于今有用的东西。　 《蔡文姬’武则天》和《都是翻案戏。刚作家说得根明白：我写《“蔡文姬》的主要目的就是耍　替曹操翻案。‘　（蔡文姬，）序＇访洛阳奉先寺石窟后，他写道：武后能捐脂糟费，章穰案有新　“文 篇。（集，晋纪游二十九）新篇　　‘潮豫秦首，这“便是《武则天》。　创作一个文学作品，目的是做翻案文章，不免有“题先行　主之嫌。但这却不能一概反对　 —— 自然也不能一味提倡。问题在于，一要看翻得对不对，二要看艺术性强不强。我们就从这　 儿说起。　曹操是中国历史上一位卓越的政治家，出色的军事家，伟大的现实主义诗人。迅说他“鲁至　 少是一个英雄，我虽不是曹操一党，但无论如何，总是非常佩服他　‘（魏晋风度及文章与药爰｝　酉之关系＇。可是千百年来，别是宋朝以后，治阶级为了巩固封建皇帝的至高无上的权力，力　）特统大宣传正统思想，在政治设旗和文学倾向上都违背西汉正统的曹操，蔑成多疑、把诬狡诈、忍的　残乱臣贼子。三国演义）《在这方面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它把历代统治者的这些诬蔑加以集中　渲染和夸大，这位“把英雄　曲成“歪宁可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　的“世之奸雄　　乱。 既然《三国演义》可以歪曲历史上的曹操的形象，那么，郭沫若用《蔡文姬》来替曹操翻案，　还他以历史的本来面目，就不仅是可以的，而且是应该的。刚作家为曹操翻案的想法，由来久　矣ｊ远在１４年，９３他在《曹植》论中说　假使曹家的天下更长久得一些，“我看魏武帝和魏文帝会　被歌颂为中古的圣王，决不会被斥为‘篡喊’为‘，奸臣’曹操在舞台上会表现为红脸，。而不是粉　脸。这场历史公案，今天应该彻底翻它一下了。（郭沫若全集＇”‘历史葛第４直到１５年，先　誊）９９他６３　 http://www.6lib.com第六图书馆 写出历史论文《曹操翻案》后写出历史喜剧《文姬》“彻底翻它一下”替，蔡，的愿望才成为现实。　用历史论文　替曹操翻案”容易得心应手，洒自如，受空间（台）时间（三小时），挥在舞和两　限制的剧本里，做这样的翻案文章就比较难了。剧作家从《后汉书·女传》董祀妻》列的《中找到　了故事梗概，以蔡文姬的不朽名作《胡笳十八拍》为基础加以铺陈并展开想象，而确定了这样　从一 个角度：从蔡文姬的一生”看出曹操的伟大”　中　。因为　她是曹操把她拯救了的”之所以能　， 够“拯救　，并不单纯靠着金璧的收买，她“而是有他的文治武功作为后盾的　郭沫若：（《谈蔡文姬　的＜胡笳十八拍＞》。他选择　文姬归汉”）这一线索，蔡文姬和曹操联系起来，把来完成自己的构　思：构思一部通过蔡文姬歌颂曹操的剧本，示中国各族的大团结。（　回忆沫若早年在日“表”钱潮《　本的学习生活》《，中国现代文艺资料丛刊》４。　第辑） 郭沫若选择“文姬归汉”来替曹操翻案，拥有得天独厚的条件　因为他对蔡文姬不幸遭遇的　理解，经过了几十年的深化过程。幼时发蒙，三字经》，读《时他便知道蔡文姬这个名字。２Ｏ年　代，就认识到她是“他历史上有名的女性”并想把她戏尉化，，写成一个“不从”古代的‘三的“诺　 拉　（写在（《三十判逆的女性）后面》。同时，他对《胡笳十八拍》也极为赞赏，认为它是“国文学中　我的不可多得的作品”《西厢记）（（艺术上的批判与其作者的性格》。３年代，）０他别妇抛雏，经历了肝肠　 欲断的痛苦，回到他朝思暮想的祖国。这和蔡文姬别夫抛雏归汉的类似经历，然胰他更能够　自体会到她当时悲摧切割的心情。所以他写《蔡文姬》，自然地把“自己的经验融化了在里　时就我面”居然说“文姬就是我１——是照着我写的。（蔡文蛭·），蔡”《序》。　 由于剧作家对蔡文姬有深切的理解，文姬归汉”对“有深切的感受，他就倾注了自己的全部　热情来重造蔡文姬，从而保证了人物形象的成功。　 ＝剧本一开始就进入了矛盾冲突。和许多作品不同，　它的矛盾冲突不是人物之间的，而是主　人公的内心之间的；怎么办呢？到底是回去，“还是不回去？想回去，因为两国交欢，君出”是圣　 世，使来迎，好实现她重见故土的宿愿。不回去，汉正是左贤王从中阻拦，自己也舍不得离开左　贤王，别是舍不得丢下那　对天真可爱的儿女。特这种矛盾冲突，表现得人情人理。来，后由于　正使董祀卓有成效的工作　左贤王的疑团冰释，文姬才能够以大业为重，使蔡决心别夫抛子，，　返回汉朝。下决　固然不容易，有反复则更难。Ｌ－没文姬在归汉途中，日夜思念她的一对儿女，忧　心忡忡，形容憔悴。又是董祀用“把天下的悲哀作为你的悲哀，天下的快乐作为你的快乐”把的　道理开导她，用归途所见“曹丞相的治理之下，千里无鸡鸣’在‘的荒凉世界，又遂渐熙熙攘攘起　来　事实教育她，的蔡文姬才逐渐坚定了起来。这种思想变化，得台情合理。回汉朝后，写由于　 剐使周近无端陷害　董祀差点被置于死地。蔡文姬毅然挺身而出，据理力争，终于解救了董祀。　对于周近；又出乎我们意外地恳请曹操从宽发落。就这样，她一个又韫柔又坚强又平凡又崇高　的妇女形象，肉丰满、实可信地展示在我们的面前；血真　·　 从理论上说，曹操是揭示主题的关键所在。但从艺术形象上看，他却大不如蔡文姬。这个　人物　像本偶人似的，好听任驱遣，随意摆布。剧作家缺乏类似曹操生活的体验，半是　大替曹操　翻案”种观念的产物。这　 ●　 融本共五幕．前三幕通过董祀向文姬介绍的方式，歌颂曹操的武功，主要如说他锄豪强，抑　兼并，荡平三郡乌植。种侧面介绍，这类似通俗历史读物，抽象空洞。后两幕正面表现曹操的文　治，主要是写他赞赏《胡笳十八拍》并同时发表一些对诗歌创作的见解，以说不得要领。，可至于　 参预撰述《续汉书，事　一曹操却只字不提——要知道，这是文姬归汉的重大任务啊ｌ为了表现　曹操的平民风度，也为了使剧本有喜剧色彩．剧作家最后把蔡文姬的一对儿女遣圃汉朝，并让　６　４ http://www.6lib.com第六图书馆 曹操牵线把蔡文姬嫁给董祀。蔡、董在舞台正中“向握手”注意；相（这里作者提示）垒剧闭幕　这　，个大团圆的结尾，其是“尤相向握手”脱离具体时代，，实在是不伦不类。　作为艺术形象，曹操不仅是观念的产物，而且还是被人为地拔高了的　在历史上，曹操统一中原，定边疆，展生产，建封建秩序，安发重功绩巨大。这一切都是通　但 过镇压黄巾、年征战、灭异己、连诛屠杀良民所取得的。并且，为“作这一个　建帝王，封他特别狡　诈，特别凶残。否则，群雄割剧的时代，爬上中原霸主的宝座。进行文学创作，在很难正如罗贯　中可以根据后一方面丑化曹操一样，郭沫若自然可以根据前一方面美化曹操　问题在于，美　“ 化　要有个限度，不能为了“翻案　便脱离时代特征和阶级本质而随心所欲地任意美化。在《，蔡　文姬》，作家通过董祀的口，中剧把曹操的连年征战，说成为“期待的是四海一家”这样，建帝　。封王的本质岂不化为乌有了吗？和其他封建帝王一样，在生活上也是奢侈豪华的，名的铜　曹操著雀台就是花了大量的民脂民膏修建来为他寻欢作乐的。剧作家回避了这些本质的东西，根据　却某些大可值得怀疑的史料，津津乐道他一条被面盖十年，每岁解浣缝补　这种超越了历史的界　限，把曹操美化为古今完人，甚至抽象为种种美德的化身，显然是反历史主义的。　《则天》尽了文人墨客泼在历史人物武则天身上的污泥浊水，造出一个英明、私、武涤重无　坚定的政治家武则天的艺术形象，品的主题是宣扬“作人定胜天　　。一 位杰出的史学家曾经说道：武则天是历史上伟大的政治家，“从她参与政权到掌握政权　 的五十年中，承和巩固并且发展了唐太宗贞观治世的事业，继足食安民，知人善用，从谏如流，　发扬文化，为下一代培养了人才，下启唐玄宗开元时代的太平盛世，唐朝前期历史说是个承　就先启后的人物，就整个我国历史说，她也是封建统治中的杰出的人物。（”吴晗；《谈武则天》。）　 然而，封建史学家和社会舆论，从男尊女卑的传统观念出发，对武则天大加诬蔑和歪曲。概　言之，一是骂她不该当皇帝，二是骂她淫荡——玩弄男性。鲁迅却不以为然，“则天做皇帝，说武　 谁敢说‘男尊女卑’　《？（毕盖寨·十四年的读经》郭沫若早就为她鸣过不平，）称她为“不肯服从男　性中心道德的判逆的女性”《（写在＜三十判逆的女性＞后面》。）但直到１５，９９年他游览洛阳龙门石　窟，自见到武则天用脂粉钱修造的奉先寺，触发了他的情思，亲才长期积累的材料和感情忽然　燃烧起来，向武则天这一个焦点集中凝聚，写出了《武则天》这部翻案剧本　 怎么翻案法呢？从蔡文姬的一生”看出曹操的伟大”种侧面进行翻案遇然不同，和“中“这剧　本自始至终把武则天放在以平定徐敬业叛变为中心的政治斗争当中，借以展示出她作为伟大　的政治家的魄力。第一幕武则天对上官婉儿说为什么要杀死她的祖父上官仪的那番话，以说　可 是为平定徐敬业、裴炎、骆宾王一伙的叛乱作铺垫　第二幕武则天发现东宫暗藏兵器后，对有关　人物分别发落，独放过了裴炎，独乃是平定徐敬一伙叛乱的欲擒故纵之笔。三幕先写裴炎、第骆　宾王他们得意忘形，以为时机已到可以一举成功，后写武则天镇定自若，对敌　四幕写徐　从容第敬业一伙彻底失败，裴炎斩首示众，则天宣布：人定可以胜天　在整个剧情发展的过程中，武“　 穿插了上官婉儿母女从仇恨武则天，与裴炎一伙结盟，敬佩武则天，一击，到反戈揭露裴炎的阴　谋　垒剧正面表现的，是刀枪的厮杀，不将士的拼搏，是错综复杂、而你死我活的政治斗争。在　戏剧效果上，可谓紧张激烈，心动魄　惊郭沫若在昆明看演出《则天》武后写道：　金轮千载受奇呵，翻案何妨傅粉多？……（东风集·昆明七首》　《）一 千多年来，武则天成为中外倾注的怪杰，一渲染奇淫，总是说“淫不减武则天　参看鲁　奇（ 迅：且介亭杂文二集·《论人言可畏》真是“）　金轮千载受奇呵”】然而，翻案”“又何须“傅粉　６　５ http://www.6lib.com第六图书馆 多”？呢只有用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事求是地进行评论，实既看到她的历史作用又不超越时代　界限，既肯定她的进步一面又不忽略阶级局限，才能使这一艺术形象立于不败之地。《武则天》　 的问题正在这里：剧作家超越了时代的和阶级的局限，用无产阶级革命时代的阶级斗争观念，　硬套在封建时候的最高坑治者的头上，把武则天捧到了九重上。这决不是我信口雌黄，看下　请列种种事实。　现录几段武则天的自我表白：　我随时都在鞭策着自己。为ｊ天下的长治久安，不能有一刻的偷闲。…我…　要使天下的人都能安居乐业，过太平的日子，这是我日日夜夜想办到的事。第一（　暮）　我辅佐先帝二十多年，我夙兴夜寐，不敢顾恤自己的身子，但愿天下的百我　姓能安居乐业。……二十多年来我励精图治，劝课农桑，拔贤良，选和协万邦，丝　毫也不敢苟且偷安。（第四幕）　’　 ．　 我就存Ｉ要把一个对我有仇恨而又聪明的谊子放在我的身边，为我的铁　心作鞭、铁锤、匕首。……你如果看到我有一天在苟且偷安，你就把我当作狮子骢，　用匕首把我刺死吧！（一幕）第　 “日日夜夜　想的都是老百姓怎样能过　太平的日子”为老百姓操劳到“吃饭睡觉的时间　，连都节省着　，　一心一意”事，全不顾恤”自己的身体　，办　她“而且“二十多年　一贯如此。这些虽　然是主人公的自我标榜或剧中人的歌功颂德，表现出的却是尉作家的肯定态度。帝自我标　但皇榜，奴才歌功颂德，原本不足为奇．奇怪的是社会主义时代的剧作家通过她们的口把一个封建　皇帝抬到了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典范的高度。离奇的是，更剧作家为了宣扬武则天全心全意　 为群众办事，居然根据一点历史因由随意编造，描写她把一个图谋报复的仇家之女放在身边来　监视自己：你如果看到我有一天在苟且偷安”““，你就用匕首把我刺死，　” 武则天的确是一个卓越的政治家，是一个对历史发展有过贡献的人物。特别是听取不同意　 见、善于选拔人才、奖励农桑这些方面，颇值得我们今天借鉴。但是，她仍然脱不掉一般封建皇　帝的本质特征，且耍阴谋、而弄权术、奢专断，封建帝王中更为突出。据《治通鉴》豪在资记载，　“氏巧慧，武多权数，入宫，初卑辞屈体以事后，爱之，称其美于上。用这种不光采的手段，后数”　很快就。拜为昭仪　而一经“‘拜为昭仪”便“，欲追赠其父　ｔ（唐纪十五·高宗永徽五年》。有一位太　）臣，建议高宗立武则天为后，便密遣人去慰劳加勉，擢他为中书侍郎。另一位太臣反对，她并她　则太发雷霆：　何不扑杀此撩！她立为皇后后，准高宗去看故后故妃，人毒打她俩，”不派然后断　其手丢入酒坛ｔ数日而死，轿之”　又“唐纪十六》一当上皇帝，“武氏七朝　，追尊五代”　）她便立“，在家乡修建“五代祠堂　（（唐纪十九）。我们看看她　赐群臣”万象神富吧：）宴的　高二百九十四　尺，方三百尺。凡三层：下层法四时，随方色　中层法十二辰，各上为圆盖，九龙捧之。上层法二　十四气，为圆盖。亦施铁风，一丈，以黄金。　（唐纪二十》用浪漫主义方法创作历史剧，高饰……ｔ）　自然可以。失事求似”（（拂美集·历史·史剧·现实》，）但是，完全不顾上面这些历史事实，越了　超时代的界限和阶级的局限，把武则天拔到一心一意为人民效劳的高度，岂不和历史上的武则天　连“”不似了吗？似也　’　《武则天》以平息徐敬业叛乱作为情节的中心，围绕这个中心选择人物，织事件。这便于　组展现武则天非凡的魄力，使剧本的矛盾冲突集中紧凑　平定徐敬业叛乱是一桩重大的政治事　 ·　 件，中正可以显示出作为政治家的武则天的本色。作家的选材完全符合历史的本质。从剧著名　６　６ http://www.6lib.com第六图书馆 的历史学家范文澜指出：在武则天统治的半个世纪里”“治比较清明，“，政社会比较安宁，动　劳民众得以逐渐恢复和发展生产力”“，贞观时期所取得的成就……得到了切实的巩固”（中国通　。《史简编，订本第３１譬篇第１，９一ｌ８　因此，册第２ｏ页）起兵反对武则天的徐敬业便可定为叛乱，则　武天进行讨伐自然应该肯定。不过，作为一个封建皇帝，目的是为了巩固自己的统治。她和徐　其 敬业之间的斗争是唐代统治阶级内部的斗争。斗争的双方，虽然有代表进步与落后、新与保　革守的区别，但都有作为统治阶级的自私、残暴、诈的一面。可是，武则天》，狡在《中只表现、并且　夸张斗争双方的差异，完全抹杀了双方之间的共同点　剧作家的笔下，则天胸怀坦白，明　在武光磊落，私无畏·无徐敬业、裴炎一伙则野心勃勃，专搞阴谋诡计，想夺权，妄这就超越了时代的界　限把古代的斗争现代化了，越了阶级的界限把武则天无产阶级化了超　因为统治阶级的内部斗　争，有光明正大与阴谋诡计的区别，没没有为人民与为小集团的区别　而且准不搞阴谋诡计，谁　不残暴狡诈，谁就夺不了权，也巩固不了权。前面引用的那一点历史材料来看，从武则天不就是　这样的吗？此，于我们可以看出，反历史主义方面，武则天》蔡文姬》在《比《走得更远，陷得更深。　郭洙若是一个浪漫气质极为浓郁的抒情诗人，是一个与他所处的时代息息相关的历史　也学家。由于一人而兼有诗人与史家的特点，以他从史学的角度替曹操、所武则天翻案的时候，总　是按捺不住自己的感情。当他把翻案的史实在取舍的基础上加以安捧，而然后进行渲染、虚构，　转化为艺术形象时，这种感情自然更加热情洋溢，褒贬分明，动着他所感受到的时代的脉搏。跳　他说；曹操冤枉地做了一千多年的反面教员，今天，替他恢复名誉”“们乐于承担这个　　在要，我任务”（史学论集·。《替曹操翻案，。又说：千秋公案翻云雨，顷陵园变土田。没宇碑头镑字　）他“百满，人能识古神元？‘谁　（游乾陵，之二‘武则天）附录）。正因为他“于　）乐为曹操“复名誉”正因　恢，为他相信自己“能识古坤元　所以他的翻案就更加大胆，运用独特超群的想象时，自觉地　，在不把对社会主义时代的感受，无产阶级领袖的爱戴，对融进了历史时代和历史人物之中。样，这他　就给曹操、别是武则天戴上了理想主义的花环，自己却掉进了反历史主义的泥坑。特而　在创作《蔡文姬》《、武则天》的同时，洙若在答《建设》辑部问时说：对历史人物的评　郭新编“价，同其他方面的历史研究一样，该根据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原理来进行研　如应究。别指出；评定历史人物的作用，们一定要实事求事，夸大、　特“我不也不缩小。（史学论集．”‘　关于目前历史研究中的几个问题》这是很正确的评价历史人物的原则。是，）但他又认为：史剧创作　“要以艺术为主，科学为辅｝史学研究以科学为主，艺术为辅。（武则天·）”‘序》说史剧创作以“科学　为辅　，降低了历史科学在史剧创作中的重要地位，就有偏颇了。以这种思想作指导，以这位　加 始终跳荡着青春活力的诗人，翻起案来总是夸大其辞，敷粉　“过多，倾注自己的全部热情而不　顾理性的约束。这样，他就离开了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原则，离开了分析阶级关系的正确立场，　使《蔡文姬》武则天》生了或大或小的失误。这个教训是深刻的。和《产　 作　 者：南民族学院中文系教授　西 责任编辑；王定璋　 ６７　 http://www.6lib.com第六图书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