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联网的思维是什么:百年诺贝尔文学奖漫话（65）荒诞窘境中的时代悲剧

腾小松画

     塞缪尔·贝克特的获奖理由是：“具有奇特形式的小说和戏剧作品，使现代人从精神困乏中得到振奋。”

                       荒诞窘境中的时代悲剧

        译    名：塞缪尔·贝克特
        生卒年月：1906、4--1989、11
        国    籍：爱尔兰
        代表作品：《等待戈多》
        获奖评语：具有奇特形式的小说和戏剧作品，使现代人从精神困乏中得到振奋。

          自从荒诞话剧《等待戈多》在巴黎上空炸响之后，塞缪尔·贝克特便毫无争议地成了“荒谬派”戏剧进入寻常百姓家的领军人物。

          “荒诞派”戏剧兴起于上世纪50年代，以法国剧作家尤奈斯库创作并上演的《秃头歌女》为标志。这种新兴的戏剧艺术完全放弃了传统戏剧的“理性手段和推理思维”，故意模糊时间地点，以象征、寓意、夸张和非逻辑的片段场面，取代传统戏剧必不可少的情节和冲突，以抽象化的人物形象取代典型化的人物形象，以语无伦次的戏剧台词，取代内涵丰富的人物语言。这些颠三倒四的人物、情节、语言背后，蕴藏了一种震撼人心的悲剧力量，能让人领略到“荒诞派”戏剧的独特魅力。

          《等待戈多》是“荒诞派”戏剧的优秀剧目，正是由于它的公演才使更多的人接受了荒诞戏剧。该剧于1953年正式公演，而后轰动欧美。这是一个两幕话剧，主要写两个流浪汉弗拉季米尔和艾斯特拉贡，在荒凉的乡间小路旁等待戈多的情景。第一幕讲述两个乞丐一见面就百无聊赖的闲聊并配合一些烦躁不安的动作，他们声称自己在等待戈多，要把自己捆绑在戈多身上。第二幕仍然是那个时间那个地点，只不过是原来那棵枯树上长出了几片叶子，两个流浪汉又走在了一起，与上一个夜晚不同的是今晚都不想说话，但长时间的沉默又带来了恐惧，于是两人同时说话，为的是“不听”和“不想”。他们所等待的戈多是谁？没人知道，连作者也说：“我要是知道，早就写到戏里去了。”实际上，戈多代表了物欲横流的社会中一股充满希望的力量。等待戈多是人们希望感受到这股力量的到来。

          《等待戈多》之后，贝克特还写了一系列“荒诞派”剧作。如《最后的一局》、《哑剧》、《最后一盘录音带》、《啊，美好的日子》、《卡斯康多》、《喜剧》等。

          在这些剧作中，《最后的一局》和《啊，美好的日子》是最有代表性的作品，美国“荒诞派”剧作家阿尔比甚至认为：“这两个剧作比《等待戈多》更出色。”

          《最后的一局》是一个独幕剧。剧中共有四个人物，均为残疾人，他们处在绝望的痛苦之中，正在等待死亡。全剧没有情节，主要是两个人的对话，剧中动作很少，展示的舞台形象极其荒诞、肮脏和凄凉。

          《啊，美好的日子》是一个两幕剧。第一幕讲的是女主人公维妮的身体已经半截入土，只露出胸部以上部分，但她仍然乐观，还说：“又一个好日子。”第二幕他只剩下头部在地面上了，当她瘫痪着的丈夫爬着来见她时，她又说：“哦，又是美好的一天。”这个剧作表现了死的不可避免，也表现了人们的精神麻木、卑贱和自欺欺人。

          贝克特的戏剧，被西方评论家称为“彻底反戏剧”的创作，开辟了“过去艺术家从未勘探过的新天地”。他的剧中人物大都是一些语无伦次的精神病患者、孤苦伶仃的流浪汉、行将就木的老人、争风吃醋的男女、勾心斗角的庸人。贝克特通过对人性异化的真实展演，大胆描绘了一幅现代社会充满鄙俗浑噩与空虚荒芜的生活画卷，体现出深沉的人生哲理，“具有古希腊悲剧的净化作用”。

          贝克特之所以走上“荒诞派”创作的道路，与他年轻时的一段经历有关。这位出生在爱尔兰首都都柏林的犹太人，年轻时由于和母亲的关系紧张，中学时代毅然离开家庭去了法国巴黎，在那里他结识了《尤利西斯》的作者乔伊斯，并担任了他的秘书。贝克特对乔伊斯的意识流手法推崇备至，这对他以后的文学创作产生了深刻影响，贝克特后来被称为“小乔伊斯”。

          “小乔伊斯”不仅创作了大量的戏剧作品，还创作了许多具有意识流特色的小说。长篇有《莫尔非》、《瓦特》、《英洛伊》、《马洛纳之死》、《无名的人》、《情况如何》，《默西尔和卡米尔》等；短篇集《虚无的故事》、《周而复始》等。

          这些小说与众多的戏剧作品构成了贝克特的文学景观，搭起了他走上诺贝尔文学奖领奖台的金色台阶。1969年，瑞典文学院终于宣读了他的获奖理由：“具有奇特形式的小说和戏剧作品，使现代人从精神困乏中得到振奋。”

          在获奖后的20年时间里，功成名就的贝克特过起了近乎与世隔绝的生活，直到1989年去世。

        贝克特部分作品年表
        1938年 出版第一部长篇小说《莫尔非》
        1944年 出版第二部长篇小说《瓦特》
        1949年 出版三部曲《英洛伊》、《马洛纳之死》、《无名的人》
        1953年 剧作《等待戈多》公演
        1955年 出版短篇小说集《虚无的故事》
        1957年 发表剧作《最后的一局》
        1958年 发表剧作《最后一盘录音带》
        1961年 出版长篇小说《情况如何》，发表剧作《啊，美好的日子》
        1970年 出版长篇小说《默西尔和卡米尔》
        1977年 出版短篇小说集《周而复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