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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的呢喃

类别：爱情滋味 　作者：ANNI22 [个人散文集]　日期：2011-9-1 10:08:25　编者按：这样的季节，凄风冷雨，满目萧索，惆怅万千。秋天，是迷离，是悲伤，也是无尽的思念。秋风、秋雨、秋荷、秋叶，写不尽人生的繁华和荒凉。生命越过一个个年轮，梦在远方，目光依然坚定。　　前些日子，校报编辑要我写篇关于秋天的文章，苦思冥想了半日，悲秋，伤感！惹不起一场落幕的华丽，终是无果，又偏偏答应了人家，实在不好意思，便推荐友人写的一篇很好的文章给她，心里倒也是安稳了许多。
　　可是，秋天？总是有很多的话来一字一字诉说的，一时间我竟也不知道写什么好了，看了友人的文章似是那般的欲语不语，似有若无的朦胧黯淡，怀念中又多愁绪，简单又不失冷漠的季节，总是多愁善感。那是一种心境，我是所无法描绘的，但是我能感觉到，秋天正拍打着迷离的翅膀一步一步的靠近我，尝试着把我包融进去。
　　秋天，是迷离，是悲伤，也是无尽的思念。
　　有一场雨，来的不迟也不晚，恰在那个独自步行的小湖边。路边已散落了几片叶子，随风闪烁着，偶尔也可看到洒在湖中的叶子阴郁的在湖中慢行，我不知道雨什么时候却突然飘了起来，薄薄的水雾在湖面上连起了一片巨大的屏障，似乎隔绝了山，隔绝了远处的树，水面散开了层层的涟漪，那些散在湖中的叶子正好乘着雨滴和激起的水纹跃动着，我想那是小鱼儿正在地下嬉戏吧，何故推起树叶跑的飞快。雨点滴落，雨声滴答，打在脸上，冰冷的感觉，那是秋天骤临的招呼，雨，缠绵着迷失，犹如那寥落而美丽的女人，脸上是忧郁的悲伤。几个行人，叫嚷着跑去，风跟随着雨吹拂起挂在水面枯黄的柳枝，曾经茂美如堆烟砌玉的重重帘幕，而今枯黄憔悴的被风托起，当年的娇柔玉姿历历倒影在水中，曾经，那是多么的美丽，而今我却免不了时节的更替，再也无力抵挡日益驱来的寒气，秋天，以抓破美人脸的恣意拍打湖面，我是不习惯打伞的，雨，正浸湿发梢，冰冰的，淌在脸上。
　　几朵残荷，柳条中摇曳着，我知道，他们也是选择沉默的。“留得残荷听雨声”，那天，我舍弃了雨伞，一个人独步在雨中，为那几朵残荷悲悯，可是，无论是春夏秋冬，他们总是给人留下一场回忆，他们选择沉默的或者，而在那雨中，却也是惨败着翘首挺姿。可是没有雨，怎么会有那么深沉的意境？情似雨，愁似雨，秋天的雨，迷离的伤感，寂寥而美丽。我读起张晓风的那一段话，自己醉了，生命不也如一场雨吗？你曾无知的在其间雀跃，你曾痴迷的在其间沉吟——但更多的时候，你得忍受那些寒冷和潮湿，那些无奈与寂寞，并且以晴日的幻想度日。
　　其实我也并不是陆机那种“悲落叶于劲秋，喜柔条芳春”的性格，我的笔下总是那股荒凉和伤感，二十几年匆匆的走来，我是一路失败的，无数次的打击，无数次的伤感，却也如着秋天的雨一般冰冷的流着，我站在那湖畔，心中无限的感伤残荷，却感动残荷的挺立，而我却一直迷失者自己，十里路口多少次徘徊，那雨，正驱赶着最后的一片绿叶，生命都要枯倦了，我常在想，秋天是成熟的季节，总该要结束了吧，可是每一次都是冷雨，劲风，我每一次在秋天的怀念都破除无余，秋天，我说要给那个女人一个最华丽的惊喜，然后陪她安然的度过，一起去埋没过去的悲伤和萧索，然而，那雨肆无忌惮的下着，越来越沉重，她没有理睬，烟愁亦雨，打在身上，打在心间。
　　于是，那种悲伤化作思念，伤心积成泪水，种种汇聚成苍凉的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的世界里总是那么的悲伤，幽冥昏暗。有一种生活，我等了好久，有一个人我也等了好久，我想舍弃一切，就在最迷离的季节，我曾经是这样幻想的，秋天那个梦还没有实现，夜晚灯光暗淡，而我还在闪烁着眼睛。
　　我常在想，那漫长的夜，那冰冷的雨什么时候是尽头，亦可知道，那欧阳公的《秋声赋》，在深夜手机上一字一字的翻读是何等的悲壮，雨声叩窗，“初淅沥以萧飒，忽奔腾而砰湃，如波涛夜惊，风雨骤至。其触于物也鏦鏦（打不出来，网上搜出来的）铮铮，金铁皆鸣；又如赴敌之兵，衔枚疾走，不闻号令，但闻人马之行声”，据说香山的红叶在秋天的时候特别壮观，漫山遍野的如鲜血般的红绫，层层的铺落，又据说那红叶煮的酒是飘香千里，又是何等的豪壮，而如此的美景美物，却在那秋声中铺展着，闻欧阳公之哲思，我又有什么可说要怨恨那些失败，怨恨秋风呢？人生才是开头，我却悲落自己的命运，那夜飒飒从手机中，耳边传来的声响，竟是多么的高亢，雨声不绝，掩着那书面的文字，此是秋声也。
　　悲哉！叹欧阳公之悲呼，可是难免悲伤一次一次的涌上心来，尽管我一遍一遍的读《游褒禅山记》，一遍一遍的读《岳阳楼记》，钦佩古人，思考人生，可是，我终究没能走出那个圈，命运中早已划定的悲伤，我记得小时就看郑伊健的《笑看风云》，林贞烈问包文龙为什么大男人留一头长发呢，包文龙答道，我是在等我喜欢的和喜欢我的女孩子叫我去剪，我就去剪掉，他等着了，可是那个女孩子却永远的离去了。曾记得那首歌曲，“一笑看风云过”，谁有能真正的拿起放下，我也在等一个男孩子孩子说让我快乐，让我开心，而不是悲伤，不是迷离，不再是无尽的思念，我宁愿舍弃手中的笔，舍弃深夜的键盘，一遍又一遍的听《笑看风云》。
　　好笑，好笑，我自己倒笑了起来！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可悲，可悲！我似乎看见了很多的脸，在昏暗的灯光下扑朔迷离，那是容若的悲伤，悲凉的词，凄清的酒和愁肠难解，相逢是缘，相爱是缘，唯独这别离和思念是痛苦的根源，谁可知爱的可望不可及才是人生最悲凉的愁绪，时间如棋局，中间隔着楚河，你过不去，烟云车马喧腾依然。时间的轨道，车流穿梭，人行滚滚，她，转瞬湮灭在人潮中，我抓不住，望着消逝的背影。
　　江郎说，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其实不然，黯然销魂者，唯情殇而已；容若说，一往情深深几许？深山夕照深秋雨，所有的所有，竟也在这夜里，灯光下，沉寂的夜，冰冷的雨滴，独孤的心事，一起涌现出来，关于秋天的况味我想留给我的只许是伤感吧。我常常也在想人生若只如初见多好，如安意如书中所言的——滴水穿石。而滔滔流年，却洗不薄冥冥中对某个人的一点坚心。如果不是失望，如果不是害怕伤害，谁又是真的铁血无情？
　　中秋，月亮是昏暗的，残月冷酒和几块没有嚼味的月饼，只是那几声祝福和姐妹们的几句鼓励，让我温暖了好久。欧阳公之叹息，恰吾之悲伤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