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修改被篡改的主页:美丽心园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4/29 19:32:42
美文集锦(29)
编辑制作:林夕梦


美丽心园
佚名
古堡里,若住着魔鬼,那么古堡就是地狱;星辰里,若住着仙子,那么星晨就是天堂。
而心园呢?
心有明灯,便不会迷路,便可拒绝黑暗、胆怯,而拥有一份明朗的心情,一份必胜的信念,一份坦荡的胸怀……
心有小窗,便有亮丽阳光进来,小酌一些温暖的故事,便有自由清风邀约一些花香或者白云。
心有琴弦,纵然客去茶凉,仍有小曲缓缓响起,仍有满树桂花知音而化为酒香。
心有栅栏,然后青藤爬过,那些小秘密点缀其中,像叶片下小想的蝴蝶,做梦一般,只能用花粉形容。
心有玉阶,满阶是香囊佩瑶,满阶是锦言妙计,还有玲找小贝和神秘念珠。于是孤独不再降临,花瓶不再寂寞。
心有圣殿,供奉着高贵、尊严、善良、理想和追求……这都是些美丽的神灵。由此,而不可侵犯;由此,而拥有世界和自己。
这就是吾心吾园。
有心而知远方,有心而识灵魂。
有心而自知,有心而成为人。
我爱吾心吾园,打扮她,美化她,装点她,实实在在地拥有她。美丽心园,哪怕是一块木头,也会成佛;美丽心园,哪怕身处幻境,仍为真人。
平凡也从容
佚名
跋涉很长一段路程了,努力很长一段时间了,我们依然平凡。
是的,我们是平凡世界的芸芸众生。依然平凡的我们,没有“大腕”的显赫,没有  “大款”的阔绰,但却不能因此而失却从容的心境。
如石子一粒,仰高山之巍峨,但不自惭形秽。
若小草一棵,慕白杨之伟岸,却不妄自菲薄。
从容,是平凡者的坦然。
从从容容,像一株无名的小花,不因牡丹的绚丽而锁苞,默默为春天增添一抹彩色;
从从容容,像一棵山植树,不因苹果的硕大而自枯,默默为金秋捧出几簇红果;
从从容容,像一脉小溪,不因江河的渊博而于涸,默默地滋润一方土地……
从容,是平凡者的乐观。
徒步人生,既不戚戚于贫贱,又不汲汲于富贵,便自会有一份随心所欲的舒坦自然,自会有一种心游万仞的豁达乐观。
拥有从容,我们便不致泪盈双眼,在错过月光后,又迷失阳光;
拥有从容,我们便不会灰心丧气,在失落春天后,又荒芜秋天。
拥有从容,我们便珍视每一个起点。
哦,平凡也从容!这是平凡者的风度,也是平凡者的追求。
不动声色
作者:马德
从气象上看,不动声色比张牙舞爪更具大气象。尽管,不动声色也会浮在面上,我宁愿相信,内里,它有气韵氤氲,有风骨流转。
八百疏狂,敌不了一丝内敛。三千喧闹,大不过满怀岑寂。
不动声色,是念佛人脸上的无限江山。不动声色,是历尽劫遇的人,一念生,一念死,渡尽生死的沉静与恬淡。不动声色,是流水让一块鹅卵石辗转,风让一片叶飘落,石的笃定,叶的静美。
不动声色,是一片云彩的影子,爬过一道南墙。不动声色,是一只秋虫蛰伏在一片枯叶中间,冷眼看世界。不动声色,是山也寂静,是水也寂静,是你看我时,一脸的寂静。
古刹里的一株虬曲的树,风一阵,雨一阵,佛面一阵,人面一阵,不动声色。戏台左右柱子上的楹联,长一句,短一句,唱一声,和一声,不动声色。藏在花心的蕊,伏在茧里的蛹,初望这个尘世,没有冷颜,没有热面,是嫩而小小的,不动声色。
大地数亿年,繁华赏遍,沧桑阅尽,山持重而庄,水流深而媚。大地最是不动声色。它静观着这个红尘世界,纷纷扰扰,缠缠绵绵,一瞬间可以地老天荒,又一瞬间,海誓山盟节节破碎。一枝笑在摇曳,一江哭在翻滚,笑笑到心醉,哭哭到心碎,就这样,笑一程,哭一程。
也许在大地看来,爱也好,恨也罢,聚也好,散也罢。不过,都是生活。
夏日的晚上,壁虎伏在光影里,也不动声色。它的四足是静的,身子是静的,脑袋是静的,就连眼神也是静的。但是,那一段小小的光影里,风一样,是呼啸的杀机。不动声色,才最可怕。大危机,大劫遇,都在不动声色里。多年以后,我听到一场战争败于一个词:风声鹤唳,说前秦的军队落荒而逃,禁不住一点风声,耐不了几声鹤叫,那是该败了,然后就真的一败涂地了。
有动静的,都不足怕。显露得越多,越不足怕。
不动声色的人,绝有大城府。最大的城府,不是看不出,是看不清看不穿看不透,是深不见底。鸡毛蒜皮咋咋呼呼的人,不会有城府;同样,睚眦必报锱铢必较的人,也不会有城府。一个连极微小的事都藏不住的人,不会有大气象。一念生,一寸乱,一寸乱,方寸大乱,生活没让你败,你就已经败了。
不动声色的人,也不一定要深沉古雅,也不一定要刻板凝重,有时候,不动声色,只是简单,只是风烟俱净。只是用生命最初的宁静,向新旧的光阴,向生活的两岸,做深沉的凝望,做深刻的思考,做深情的流连。
不动声色,其实也没那么僵化,看起来更像是一个人在自我的心境里,有声有色,八面威风。
幸亏我不是
作者:卞毓方
小时候迷恋文学,读得最开心的是名人传记;长大了侧身新闻,见得最多的是各行各业的名流;晚来舞文弄墨,写得最快意的也是世纪性或世界性的名家大腕。难怪,镇江的雨城先生来信问:
“您骨子里是不是也有一种名人情结?”
这个?嗯,叫我怎么回答好呢?如果说“一点没有”,不用说他,连鬼也不会相信。俗话说“雁过留声,人过留名”,活在这花花世界,谁能彻底挣断名缰利锁?但若说我写作就是冲着名利,绝对是天大冤枉。写作是爱好,写作是修炼。写作中不可避免地要出名,修炼的结果却愈来愈淡名,怕名,逃名。案头正好有一本美国作家马尔克姆·福布斯的《盛名之累》,拿过来略微翻了一翻,心头越发变得清明,澄澈。于是打开电脑,在荧屏上即兴敲打一篇随感,算是对雨城先生,以及喜欢我,关注我文字的读者的一份回答。
文章题名《幸亏我不是》,我开门见山、直截了当地写道——
“幸亏我不是李敖,我的体温一向正常,偶尔头脑发热,从没有超过38℃;就是老夫聊发少年狂,也不会像他那样傻逼,公开宣称‘五十年来和五百年内,中国人写白话文的前三名是李敖,李敖,李敖!’从而把自己暴露为天真的公众和盲目的批评家的箭靶。
“幸亏我不是钱钟书,我是人,不是猴,不管我走到哪儿,都不会有人专门留神我的尾巴;我喜爱清净,讨厌应酬,我有我行我素的自由,即使拒绝住在隔壁的当代司马迁、韩愈的造访,也不会被人捅上报端。
“幸亏我不是胡适,空有一大堆朋友,而没有几个知音;我谨守家庭之道,不向陌生的、毫不相关的人员开放,我不要那种名士派头,不要;我的身价不值几文钱,不必扣心有人在背后冒称‘我的朋友卞毓方’。
“幸亏我不是章太炎,谬忝文人行列,有时难免附尚风雅,自命清高,但我的大脑始终保持足够的清醒,不会装神弄鬼,疯疯癫癫,更不会指着鼻子说自家就是‘神经病’!
“幸亏我不是手朔,王朔动辄骂人,人也动辄骂他,骂来骂去很热闹,其实闹的是心。我么,并非正人君子,有时也偷偷骂人,我的音量小,扩散不开去;人有时也骂我,如同骂一只蚂蚁,他不好意思高声大嗓,自然也传不到我的耳朵。
“幸亏我和刘晓庆、巩俐、张艺谋以及姜文等等当红的名角不是一路,我很坦然,出门无须带墨镜,也不用担心哪个角落会有摄像机窥测,更不用面对公众反复回答各式各样难以启齿的隐私。
“林语堂是幽默大师,处处都要端着大师的架子,连讲演也不例外,他的名言‘男人的演讲,就好像女人的裙子,越短越好!’可给他长了脸。话又说回来,台搭得那么高,我不知道他老人家F次还怎么表演?幸亏我不是他,幸亏!
“贾平凹因《废都》而名声大噪,勾来若干追星族,据说愣是有痴心的女子千里迢迢跑上门,一见面就做激情拥抱状,吓得贾‘叶公’抱头鼠窜,落荒而逃。哈哈,幸亏我不是他,幸亏!
“二月河因《落霞》三部曲而一飞冲天,成了新闻媒体爆炒的对象,有消息说他‘在一个月内接待过四百多名记者’,真正是门庭若市。我的天!长此以往,他还怎么写作?他要是再也写不出好文章,无论从历史还是现实的角度,岂不都是大大地折本?哇噻!幸亏我不是他二月河,幸亏!
“张爱玲天才横溢,孤芳自赏,十七岁就发出宣言:‘最恨——一个有天才的女子忽然结了婚。’我不是天才,我的柔情正好和她相反,我希望普天下的才女都能找到地梦中的白马王子。
“上帝给了戴望舒一首传世的《雨巷》,巷中有‘一个丁香一样地/结着愁怨的姑娘’,同时也搭配给他终生‘丁香一样的忧愁’。幸亏,上帝没有给我一首传世的《雨巷》,因而也就没有罚我没完没了地‘在雨中哀怨/哀怨又彷徨’。
“冯友兰说:‘人必须先说很多话,才能保持静默。’从来就没有一个机会,让我尽情说上很多话,因此,我永远也不必保持静默。
“徐志摩额头长得如何如何,眼睛长得如何如何,鼻子,嘴巴长得又如何如何,腰部、腿部长得又如何如何……,唉,人部死了多半个世纪了,至今还被人推来搡去,吆五喝六,评头论足。谢天谢地,我的长相只与卧室的镜子有关,出了门,谁也不会注意我的嘴脸。
“亚里士多德说:‘忧郁是人类最有创造性的气质,是天才的同义词。’我也忧郁,但我不是亚里士多德,不必为此承担创造的大任。
“卡夫卡梦见自己变成甲虫,他也真的被研究者当成了甲虫。我也常做怪梦,梦里摇身一变为恐龙,为帝王,为外星人,为美女……,但我没有义务告诉别人,我私下里偷着乐。……”
稿子写作途中,电话铃轮番呼唤,有朋友的,也有听过我讲座的可爱的大学生的,我都是亲自去接,幸亏我还没有阔到让客人听家属或秘书的恶声恶气。最后一个电话,是儿子的,小两口在商场买东西,钞票没带足,急急如今,要老子立马送上。我二话没说,当即中断写得半半拉拉的文章,带钱出门。
开车经过十字路口,一不小心就闯了红灯,交警挥手将我拦下,恍惚中,我想象我是名震天下的卞大才子,如媒体经常渲染的某某某、某某某,那位年轻的交警见了我赶忙一个劲地赔笑,连声说“对不起、对不起”,随后敬礼放行。——唉!这当口,交警他敬礼倒是向我敬礼了,跟着却拿右手两根指头轻轻一勾,示意我下车接受处理,我这才霍然而醒,明白了自己究竟是张三还是李四,然后迅速离座,恭恭敬敬地交㈩驾驶证,听凭处罚。
(选自《散文百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