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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之许老师的民主课》

剧中人：莫之许：班主任（比较穷酸）
魔鬼教官：班长、学习委员、记录员（品学兼优的好学生）
漂亮的女知识分子：文娱委员、与莫老师合租一间房子的同学
狗狗狗：劳动委员，胡同家的孩子
东北老千：体育委员，来自东北，父母大个体户的干活
和菜头：语文课代表，刚被政府从森林里解放出来的穷奴隶娃子，苦大仇深的说
（根据莫之许网友在ＢＢＳ上的胡扯改编）　　

　　　　　　　第一节　　什么是人民？
　　　　
　    莫之许：小朋友啊，什么叫民主呢？我们看,民主就是民和主这两个字组合在一起的一个词，那么，我们就要先搞清楚什么是民，什么是主，才能够明白什么叫民主，这就好比我们说吃饭，要搞清楚什么是吃，什么是饭一样啊！　　　　
　　那好，今天第一课，我先问你们这个问题：什么是人民呢？
　　　　
　　学生甲：偶记得在纪录片《天安门》里当时有个学生拿着麦克风对着围观的群众大声喊到：民，就是人民大众。主，就是当家做主　　　　
　　　　
　　学生乙：我举手我会解释人民：）。人：由类人猿进化而成的能制造工具和使用工具进行劳动并能用语言进行思维的高等动物。民：=人民
　　人民：由类人猿进化而成的能制造工具和使用工具进行劳动并能用语言进行思维的高等动物
　　莫老师我答得对吧？　　　　
　　　　
　　学生丙：人民就是大多数的那群人吧？大多数的人总是没有少数的那群人过得好，总是少数的那群人规定大多数的人应该怎么做，对吧？
　　　　　　　　　
　　学生丁：人民大约是个人的集合，并且可以以地域和民族来划分。
　　　　
　　　　
　　学生戊：老师，我要说！人民，就是我们一堆人凑在一起就叫“人民”！对么？我离开了这堆人，我就不是人民的一员了，但是，天杀的，我又离不开他们。怎么办？？　　　　
　　　　
　　学生丁：戊同学！那就老老实实做你的人民！别老一不小心就成了那什么**分子。那时候你就不是人民了！

第二节人民啊 有好多意思　　　
　　　　
　　莫之许：这个人民啊，有好多意思哦
　　　　
　　第一个意思，就是人民等于所有人，你看乙同学就是这么认为，但是这个说法肯定是有问题的，比如白痴是不是人呢？精神病人是不是人呢？还有刚出生而婴儿，所以，人民等于所有人这个说法看来不是民主里的民的确切对应物。
　　　　
　　学生丙：莫老师抽袋烟，我给大家讲个笑话。听完了可得好好听讲噢。
　　说是有小孩子问他爹：怎么解释人民、国家、民族、党这几个词。他爸就说：说个比喻吧，我们家你就是人民，我就是党，你妈是国家，爷爷奶奶是民族。我们都是爷爷奶奶的后代，他们作民族好理解吧，党领导一切，国家是办事的，人民当然要服从党和国家的领导了。
　　结果孩子半夜恶梦醒来，哭着来到爸妈房里求援，谁知爸爸只顾嘿咻，妈妈又骂又叫，又来到爷爷奶奶房里，却叫不醒他们。孩子在日记里记道：党在蹂躏国家，国家在呻吟，民族在沉睡，人民在哭泣。
　　　　
　　莫之许：不许课堂上耍流氓！刚才同学丙说：人民就是大多数的那群人吧？
　　没错，有许多人是在这个意义上使用人民这个词的，但是，这样使用有很大的问题。让我们来设想一下，我们假设狗狗狗是一个异性恋的富人，而魔鬼教官是一个同性恋的穷人，那么，在贫富对立中是教官属于多数，而在性向对立中狗的立方又属于多数，在一个复杂的社会里，你会发现，根本就不存在一个始终边界明确的多数。
　　进而，多数等于人民还带来另外一个问题：少数就不是人民吗？
　　　　
　　学生丙：醒悟ing。看来，能直立行走的都属于人民。
　　　　
　　莫之许：这是不确的，直立行走的比如鸡，它显然就不属于人民。下面我们讲到第三种大家注意，“三讲”“三讲”就是指这个。考试不及格小心打屁屁。第三种关于人民的用法，是指人群中地位比较低但人数众多的那群人，近似于劳动人民。古希腊民主中“民”的原意就是指贵族和君主之外的人，基本上接近于这个含义，而毛泽东在天安门上的“中国人民从此站起来了”，也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在当代中国，这个意义上的人民估计是使用频率最高的。但是，如果将这个意思和民主这个词相结合，就会发现这是自相矛盾的。
　　我们来看，如果以地位较低的多数来定义人民，那么，当这些多数开始翻身作主的时候，他们就凭借自己手里的政治权力而改变了地位较低的状况，而那些原本在上的少数倒可能成为地位较低的群体。
　　　　　　　
　　　　
　　莫之许：还有种关于人民的含义，是将人民作为一个有机的整体。不要小看这个用法，我发现，最近李方同学说“伊拉克人民（民众）的选择”的时候，他基本上就是在有机整体这个意义上使用这个词汇的。等到有人拉萨达姆的塑像的时候，又有焦国标同学说，这是反映了伊拉克的民心民意。
　　你看看，又是心，又是意的，不是一个（注意，是一个）有机整体是什么？？
　　在有机整体意义上使用的词还有一些，顺便列出来：民族国家／社会／…………
　　大家稍等一下，出去公干一下，大家继续讨论。　　　　　　

第三节散户和董事

　　莫之许：刚才出去撒了一泡尿，真是爽呆了，幸福ing……　现在继续。还有一种人民的意思是，所有经由惯例或者成文法承认具有完整公民和政治权利的人的总和。按照这个说法，１７８７年美国人民的确切含义就是全体白种公民，黑人和妇女是不包含在里面的。当然，随着历史的进步，今天的西方社会里，除了服刑犯人和精神病人这样的特例，所有超过法定年龄成年人，无论男女，就是人民的组成部分。
　　　　
　　同学丁：老师，你这么一说，我全明白了。那么，一个疑问就产生了，民主民主，不是多数的意义吗？可见民主这个词的民和你说的这种人民的内容是不符合的啊。
　　　　
　 莫之许：问得太对了，人民是全体拥有公民和政治权利的人的集合，这没错，但是，这些人总不可能在所有事情在意见都一致，于是，就需要用多数原则来决定有争议的事情，然后，这个获得多数支持的意见，就被少数和多数一起看作是这个大家共同的意见，也就是说，多数意见这个时候就成为了全体的意见，这就是民主。
　　　　
　　举个例子吧，镇上有１００个人，有人要修球场，有人不修，最后决定投票，结果决定修的人占了多数，这个时候，这个决定应该被看作是大家的决定，即使不赞成修的人也要出钱，当然，他也因此享受看球的权利。
　　　　
　　这下可能就清楚了，民主中的民，就是经由多数原则取得胜利的那部分人，但由于这是大家同意付诸表决的问题，所以，最终的决定就成了全体人民的决定，就好比民主党的支持者也要承认布施是美国总统一样。
　　　　
　　　　
　　学生乙：老师，我想问问：“人民”和“老百姓”是一回事吗？为什么我一会听到：“人民决不答应！”一会又听说：“这事你老百姓管不着！”呢？

　　　　　　
　　莫之许：我的理解，在中国的语境下，人民这个词的官方意思相当于中华人民无限公司的广大散户，其特点是从不出席股东大会。而老百姓这个词，主要是指的是否在公司任职，如果是，就是官，或者至少也是吃皇粮的。不是，就是老百姓。所以，人民决不答应，是董事代散户发言，老百姓管不着，是因为公司的事只听董事会的。

第四节民主的“主”是什么意思

　　莫之许：甲同学，现在问你和同学们一个问题：民主的“主”是什么意思呢？是当家做主吗？
　　　　
　　同学乙：老师，我知道！！主，就是大爷。说了算的。
　　　　
　　同学丙：莫老师，我来回答：主，有两个意思。一是把大家的意见一锅煮，也就是不管左的右的都一锅烩了
　　　　
　　学生甲：主嘛，做主，主要，主张，主观，主义，主持，主人，地主……我选哪一个？恩，民主的主就是：在现阶段取得了胜利的主要的这群人，他们要用胜利的结果来主持工作了，完成他们的主观的主义，最后成为其他那些少数人的地主。
　　　　　　　　
　　莫之许：乙同学刚才说：主，就是大爷。说了算的。这个回答的意思是说，民主就是有权利的人共同选出个大爷不管他叫总统还是个主席出来,替我们拿主意，还要管我们。恩，这个意思基本上就是民主的主的意思了。
　　DEMOCRACY希腊文DEMOKRATIA翻译过来的，其中DEMOS＝人民，KRATIA＝政府。可见，民主的原来含义就是多数决定政府的意思，而这个政府就要被看作全体人民的政府，可以管辖所有人，你可不能说，我没选你，所以你管不着我。
　　当然，这个“主”＝政府（或者统治者）的意思只是意思之一，也有人认为“主”就是当家作主，就是什么事情都要大家商量着办，简单来说，选出人来代咱们办的“主”，就叫做代议制民主，咱们自己商量着办，就叫做直接民主。
　　　　
　　学生甲：要是咱们选出来的主，从此就一直主下去呢，那还叫民主吗？
　　　　
　　莫之许：问得好！前面已经说过了，多数是会变化的，比如魔鬼教官同学，可能会改变性向，而狗狗狗同学，也可能会在一夜之间破产，也因此，随着多数的变化，应该隔一段时间就选一下。　　　　

第五节规则问题
　　　　
　　学生丁：莫老师，我其他的不知道，我能不能打个比方？什么是主呢？比如说，我和你，还有漂亮的女知识分子。我们三个人上街闲逛。到吃饭时间了，三个人有三个意见，去三个不同的地方吃饭，那么谁决定呢？我们三个人经过争论，决定这次由一个人来做决定。于是，他决定了，虽然我不是那么想去，但是我因为先前同意了，所以只能执行。但从长远来看，我觉得还是划算的。
　　这一争论很有意思，有几种情况：
　　一种是莫老师对我们说，我来定好了！
       漂亮的女知识分子反驳道：凭什么？
　　是啊，凭什么呢？
　　莫老师回答说：还记得吗？你当年说过，我是最英俊最聪明最正确的男银啊！
　　漂亮的女知识分子说：那是当年啊！而且，那就是一阵子的发烧，后来你又没问过我意见。
　　莫老师说：结婚以后，难道我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有什么地方我做错了？
　　漂亮的女知识分子说：当然有了，那次，你把我关在门外三天三夜……
　　莫老师说：闭嘴！那是你的幻想！现在有外人在，我不跟你废话，等回家我再……
　　漂亮的女知识分子不说话了。
　　莫老师对我说，看见了吧？她没意见，我一贯英俊聪明正确，这是历史证明了的，２：１，你输了。
　　这说明：在暴力背景下，谈不到民主。
　　　　
　　再来一次：谁来决定？凭什么？
　　莫老师跳出来，剩下的两个人说：我纵横大江南北，长城内外，天上飞的我就没吃过飞机，地上有腿的，我就没吃过板凳。我经验丰富，所以应该是我。而且，在家里从来是我做菜，没有人更比我知道你的口味。
　　漂亮的女知识分子说：亲爱的蜜糖，你说的很有道理啊！
　　我跳出来说：肚子圆圆，筷子尖尖，我吃过的饭千千万，我喝过的酒万万千，自己掏钱的，一顿没有。听我的，没错！
　　漂亮的女知识分子说：兄弟，听起来也没错啊！
　　莫老师说：靠！你吃的都是公款，我们哪能掏那么多钱出来啊？
　　漂亮的女知识分子说：对啊！勤俭是美德啊！
　　于是，２：１，我们听莫老师的，吃了盒饭。
　　结论：要做主，就得拿得出站得住的道理，争取别人的支持。
　　　　
　　莫之许：丁同学的意思是，要是投票的人受到威胁，其真实的意志就会受到扭曲，所以，多数就可能并非真实的多数。
　　确实啊，萨同学的百分之百，大概就是这么搞出来的。那么，怎么避免这种情况呢？一般情况下，都是通过所谓的无记名投票来实现的，以前台湾贿选很厉害，最近稍微好一点了，原因有一条，就是有些人放话说：钱照拿，票不投他的:－)))
　　　　
　　莫之许：现在大家自由发表学习心得先
　　　　
　　同学乙：台湾的贿选现在没那么厉害，不单是有人拿钱不投票。更重要的是，有游戏规则在支撑。而规则是有权力在维护。
　　第一，如果没有游戏规则，那么，我的象就是要过河，你就完蛋了。
　　第二，如果有游戏规则，却没有威慑性力量来维护这个规则，我的象一样过河，你一样完蛋。
　　现在，台湾的贿选一旦被警察抓到，嘿嘿，麻烦就大了。所以，想贿选的人，就得考虑是否值得了。这就是游戏规则。民主，只不过是权力游戏而已。
　　　　
　　莫之许：甲同学一直想问的是，民主会不会选错呢？要是民主一直错怎么办？其实，民主确实不等于正确，比乙同学玉树临风，结果囊括女性选票一举当选，谁知是个绣花枕头，这个时候，就选错了，那怎么办呢，只好下次把他选下来了。
　　那有人会说，在这几年里，他乱搞怎么办？这个嘛，一般的民主制度会保留一个弹劾的后门。乙同学乱吃一只来文四鸡，可能还不被弹劾，到村里乱抓鸡吃，估计就要被弹劾了。
　　　　
　　有人要问，那为什么要设任期呢？随时都可以选不更好吗？确实，理想的状况是有错必纠并且立刻就应该纠，但是，选举总是有成本的，随时都选成本很大，还不如任期加弹劾，可以省点钱，这算是不得以吧。
　　至于老是选错怎么办？那可就没有办法了，就好比市场经济给你发财的机会，你老是进错货，破产须怪不得市场经济。不过，为了将这种选错的代价降到最低，可以有一个辅助的办法，那就是将政府的职能限制到最小，但这个属于下一课讲的内容了。
　　　　
　　学生丙：我来反驳丁同学！加了两个人一起上街！我狗狗狗和东北老千。
　　大家说去哪里吃饭？
　　莫老师说：吃盒饭。那是因为老师穷惯了的！
　　丁同学说：吃好的！！因为吃不惯差的！
　　漂亮的女知识分子说：吃好的！！因为女生么，嘴谗！
　　我狗狗狗说：吃好的！！因为……我狗狗狗知道有人埋单！
　　笨东北老千说：吃好的！因为：笨么，就知道吃！
　　可见：吃好的，是很容易占主导地位的！但是，去哪里吃，吃什么。就不容易决定了！
　　但是，最终决定去哪里呢？大家投票表决。
　　莫老师根本是不敢发言的，一是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好吃的，二来不知道这饭钱从哪里出。
　　丁同学眼巴巴一转圈，已经知道谁掏钱了！但是，还不熟悉底细。也不开口。
　　漂亮的女知识分子不管三七二十八，喊：水煮鱼！！
　　还是我狗狗狗聪明：还是大家听老千的吧！笨东北老千知道哪里好吃，千总不会委屈大家的肚子的！哟！千总的屁屁怎么肿了一块？啊！原来是皮夹子哦！这么鼓哇？？CASH？？千总一天不花个万儿八千的心里不高兴呢！大家听千总的吧！千总说去哪里就去哪里！！！
　　笨东北老千说：那就听我的了？？
　　OK！最后大家去吃的捞饭！幸福啊！！！
　　所以，结论：要民主，就是听有钱人的！没错！
　　　　
　　学生戊：实际的情形就是这样的：要民主，就是听有钱人的！　呱叽呱叽
　　　　
　　学生丁：丙同学狗狗狗是在乱扯，吃饭是个个例而已。
　　第一，笨东北老千有钱和他是否能做正确的决策，没有必然联系。不是说，为富就一定不仁。
　　第二，如果我们举行一次为期半个月的春游，笨东北老千因为钱的关系取得了活动的领导地位。但是，我会考虑的是我的利益。在对我有利的问题上，我支持他，伤害了我的利益，我就反对。笨东北老千以不给钱为要挟，那么根据协议，他可以退出，但钱得留下。不留下钱的话，再见，永远没有第二次。
　　第三，也许会有妥协，最终笨东北老千还是强行执行了他的一套。那么，他不会有第二次机会。
　　　　
　　学生丙：接着吃饭继续说。
　　又有一次吃饭。这一次加了一个魔鬼教官。
　　魔鬼教官却发言：我想吃日本料理呢！
　　大家一起望笨东北老千。
　　笨东北老千说：太凉呢，会吃坏肚子的！
　　漂亮的女知识分子喊：不凉！我正上火呢！
　　丁同学也叫：换个口味也不错么！
　　莫老师是没有发言权的，却也插话：都可以，都可以！只要跟着千总就行！
　　我狗狗狗看笨东北老千脸色：要不，就给他们来点新鲜的？
　　笨东北老千生气：说了不去，现在闹非Ｄ呢！是我罩着你们还是你们自己罩自己？我可不管了？
　　大家一时间无言。
　　魔鬼发言：我可收到群众举报信呢！说你那“午夜霓裳”也不太卫生哦！外界传扬要把你那隔离了呢！你还是去看看人家日本人是多么讲卫生吧！
　　笨东北老千说：ＯＫ！跟你去日本馆子！
　　所以，结论：舆论监督也很重要哦！

第六节自由提问
　　　　
　　莫之许：哇，同学们是不是都是高年级外班的，怎么都跑到这个教室里来了，我还没讲到的，你们都讲了，靠
　　　　
　　莫之许：现在是大家提问时间，提问完毕，我们的民主课就暂时告一段落，如果你们想继续上第二极端的课的话，请与漂亮的女知识分子联系，在她那里报名交报名费。她的电话号码是……
　　　　
　　同学丁：举手请教莫老师问题：
　　１、人民是不是中国人民银行的那个人民？
　　２、民主是不是人民民主专政的那个民主？
　　　　
　　莫之许：在２０世纪中期，有许多国家的国名加上了人民两个字，而在２０世纪末期，绝大多数这样的国家又去掉了这两个字，其中区别何在呢，其实，这就是人民民主和自由民主这两种政治理论的不同。
　　人民民主的核心是：历史是有方向的，由某个阶级代表了这一方向，于是，以这一阶级及其同盟者共同构成了人民，可见，这里的人民是一个政治概念，等于先进、正确……，当然，人民的这一先进性、正确性，是通过其先锋队而体现的。
　　　　
　　自由民主的核心是：通过传统或者先在约法所规定的所有公民都是人民的一分子，政治权力通过在这些人当中实施多数原则而得以确定。
　　　　
　　可见，同样都是人民，人民民主的人民和自由民主的人民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由此而来的民主也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民主。
　　　　
　　　　
　　画外音：
　　老师，俺在外面窗根儿下偷听半晌啦，可以问两个问题么！
　　１、公民、市民、人民、农民有什么关系？
　　２、某些国家长期采取人民的提法，与１有什么联系么？
　　俺虽然没交学费，可看在俺做清洁的时格外多擦一遍黑板，还把讲台垫高了半尺使您形象更加高大的份上，请不吝赐教！！！
　　　　
　　莫之许：你交钱没？　没交不回答！
　　　　
　　学生甲：问个问题：民主妨碍自由的时候怎么办？！大家都通过杀苏格拉底了，但后来又发现杀错了！隔了几十年再纠正的话，代价是不是太大了？
　　　　
　　莫之许：建议你找一本《审判苏格拉底》来看，是苏自己找死，须不是民主处死的。　　　　
　　其实，这个问题根本就不存在，因为死刑显然不是民主处理的对象，它是司法处理的对象。　　　　
　　在人类历史上，从来没有出现民主妨碍自由的时代，原因也很简单，不能保证自由的民主都是短命的，会在多数的激情中将自己一并烧毁，构不成一个稳定的政治秩序，这种情形主要出现在革命的短暂瞬间，那是革命的过错，而不是民主的过错。
　　　　
　　学生甲：俺看过柏拉图的《欧梯佛罗》和《申辩》，苏格拉底还是不想死的，只是他为了维护法律的尊严，维护审判他的程序。
　　那个司法制度能称之为民主吗？
　　我想，必须要保证个人的最基本的权利，即自由（因为个体与个体的差异太大，这个“最基本”也难以定义）之上的民主才能是真正的民主
　　呵呵，我刚提了个问，老师就来回答，真是感谢！
　　　　
　　莫之许：现代民主的经验形态本来就是自由民主，这个是不消说的。
　　　　
　　学生甲：老师：俺刚才翻了一下课外书，亚里士多德在《政治学》中说：
　　“实际上，民主的正义观念指的是数量上的平等，而不是基于个人能力的平等；这种观念一旦占了上风，那么，多数必然成为主宰。不管多数的决定最终如何，它都意味着正义。因为他们会说，对每一个公民来说，那是平等的。”
　　这种民主程序带到司法上，就成了多数人暴政的工具，因为多数人并没有经过法律的训练，他们可以按照自己的利益和可怜的法律知识来对某个个体进行伤害，对么？
　　或者是无论政治还是司法，民主程序能够进行的前提是个体与群体权利的精确界定，以避免伤害个人，对吗？
　　呵呵，不捣乱了，老师请继续！
　　　　
　　莫之许：老亚的东西哪里作得准，他谈论的民主是城邦直接民主，和我们现在说的是两码事情，其差距好比杂货铺老板与比尔盖次之间的差距，都是做生意，但根本就不是一回事情。

　　莫之许：这么多同学水平不错，看来大有必要开中级班了。这样，同学们，我们今天的初级民主知识普及班的课程就此告一段落，中级班三周后开始，愿意继续学习的，请到漂亮的女知识分子那里报名交纳学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