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屋团购:哥在日本混B社会的那些小场面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5/11 03:50:25
本人郑重声明:
以上内容全部来自互联网,完全复制粘贴。如作者、论坛编辑和版主发现有问题,请及时站内联系并删除,以对笔者和论坛进行保护,如果因不及时删帖引起的法律纠纷本人概不负责。看帖着请于24小时内自觉、主动完全忘记。跟贴行为并不意味本人同意、支持、反对或了解、知晓文中观点,如有任何疑问请直接联系原作者本人。故本人不对以上内容负法律责任(包括民法、刑法或婚姻法,及文中提及或未提及之法律)请勿跨村、跨乡、跨县、跨市、跨省、跨国、跨地球、跨银河系抓捕)。谢谢合作!我父母是坐进出口生意的,不是非常富裕,但也绰绰有余。 2002年,我17岁,父母送我去日语班学习,说要我去日本上学,刚好三叔在日本工作,三叔也答应能过关的话,就接我过去。 我很讨厌日本,但父母说日本其实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糟,并举出很多例子,说什么鲁迅、梁启超等很多人都在日本留过学的,日本教育是非常不错的。 尽管百般不情愿,但还是为父母考虑,决定去学日语了。 进了日语班后,就开始埋头苦学,学着学着却发现周围个个都是些有钱人家。 对了,我现在只有9根手指头。原因很多人可能不懂。 我是全凭自己考取的日语过关,父母也如释负重般把我推给了三叔。一番越洋电话后,我知道,三叔所在的地方是东京都的世田谷区,辖区类似特别行政区,人口很多,南部就是神奈川,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初中时候看的灌篮高手。后来去问了下,神奈川的湘北高中只是个虚拟的中学。 去日本父母费了好一番功夫,说让我去先读高三,在考大学,大学考不上那里也有类似于大专的,并说去之后不要老给三叔添麻烦。在机场拿着机票,父母目送我过安检,我回头不忘招手,看到母亲在哪落泪,我暗想一定要混出个模样回来。 我在飞机上我一直不忘看看三叔照片,生怕到机场认不出来,看三叔照片,很帅气,但让我老感觉不舒服,也说不出不舒服在哪里。 我爸爸三个弟兄,我因为小,并不太了解家里的事情,我爸排行老2,大爷在我们市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官。 爸爸说三叔今年41岁,在日本念的大学,后来因为婶婶的事,跟爷爷闹翻了,就在日本留下工作,并转了国籍。虽然后来也跟爷爷和好了,但因为已经在日本成家,基业都在日本,便不好撒手回来,爷爷也渐渐谅解,毕竟老一辈很难接受自己儿子有一个日本女人,就是我婶婶。 机舱广播提示要我们做好准备,飞机要落地。我赶忙勒紧裤腰带,嗯,裤腰带。飞机渐渐地落地,我跟着人群,小心翼翼的走,在出站口,左观右望,愣是没找到一个像三叔模样的人出现。正当我急的犯愁时候,我旁边出来个小姑娘,用中文大叫,“牧舟哥哥!” 我被吓一跳,转头看到一个比我略小的女孩,忽然起这摸样很熟悉,但又一时想不起来,说,“你是?” “安藤纪香,当然,我的中文名叫张纪香。” “纪香,你是纪香!我三叔的女儿”这时我才想起,我三叔过年回家时给我们介绍的他女儿,也就是我妹妹 纪香。那是2年前的事情,三叔回国并不是很勤快,只是两三年回一次,我与纪香也只见过一两次面。那是她的中文,你根本就听不出那是中文…… 没想到我们说完,纪香就一把把我抱住,说,“我好想你啊!牧舟哥哥!哈哈”就在抱我的时候,后面人群赶紧窜出来两个人来,笔直的身子,微一弓腰,用日语说,“安藤小姐,¥%&车子#¥%准备@#¥%张先生#¥,上车。” 我只能这么说,我才学了一年的,他们说什么我根本就听不懂,只能听出车子,张先生这些学的比较多的词汇。 纪香回了一句,“OK”就拉着我,说“我带你回家。” 上车我才发现里面还做了个女孩,跟纪香差不多大,叫浅田真子,非常漂亮。是纪香的好朋友,也是同学。 我们随便聊着一些中国的事情,我才发现纪香已经不是那个小女孩,而是一个姑娘了。当然我也没有下流都要对自己的近亲下手……但是,我觉得我跟旁边那个女孩全然没有半点关系,也正是没有关系,才会容易发生不正当关系,OH,我当时就在YY中,毕竟,挨着这么近的日本姑娘,以后陪着练练口语也是不错的。 问题是,我根本不会日语。你们不要骂我,这日语就像我们学英语一样一样,你们从初中到大学都不会怎么说,能怪我么。 于是在车上,我就暗暗下决心,好好学日语,以利于扬我国威。 车缓缓驶入一座庭院之内,我一直以为三叔不是很有钱,没想到庭院这么大,爸爸对三叔的职业也说得很隐晦,说什么娱乐行业。我当时只觉得日本游戏产业发达便以为三叔是游戏那种娱乐。 三叔的家似一种日本式古建筑,除了主建筑外都是那种假山水,这是日本古庭院与中国的不同,日本的庭院没有水,而是一种想沙石一样的石子铺设成水波状样子。白沙石,非常有意境,光庭院就上百平米。树木主题是松柏树,我对植物没研究。 看到房子,挺日式的,土木结构,非常大,外面居然有两个男人在把守,我纳闷,三叔居然这么有钱,还雇得起保镖。纪香领我进去,里面装饰古朴有很现代。 看到婶婶,一貌美少妇的形态跪在客厅里,沏茶。 纪香又赶紧领我进去。 “三婶”我进门微鞠下躬,说道。 “牧舟君,你来了。请坐,我给你泡杯茶,歇一歇,途中很累吧。”三婶的中文说的很磕磕绊绊,但大意可以听明白。 “不用麻烦您了,三婶。我自己来就好。” 三婶依旧执意给我泡了杯茶。我个人还是比较喜欢喝茶的。只感觉这茶味道比国内的要清香入味的很多,但却没有茶叶叶子,我不知道叫什么茶,也不好意思问,但觉非常入口,又问,“三叔怎么不在家么?” “你三叔很忙,都是很晚才回来的,本来说好要他亲自却接你的,临时有事,招待不周还请牧舟君谅解。”说完又深深一鞠躬。 我赶忙鞠回去,心想,日本女人名不虚传。 跟他们聊了一阵子,便听门的滑动声,“我回来了。”一个满口沧桑深沉的男声音,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拖鞋。 “您回来了,牧舟君也刚来不久。一直在等您呢。”三婶说道。 “哦?来了?这么快。”用日语说的。 三叔,除了稍稍苍老点外,还是我前两年时候见的那样。 我看到三叔,赶忙起身叫了声“三叔,您回来了。” 三叔看我起来,赶忙摆手说道, “嗯,不用起来,坐,坐。”说着便坐到我右上方,盘坐起来,问我一些关心事,以及给我说,已经帮我联系好一所叫庆德高中的中学,里面有个华人班级,和纪香一个班级,可能会适应的比较快点。并嘱咐我,用功学习,谨言慎行。说如果可以的话,明天就可以去上学,也可以过几天。住就住在三叔家。

为了表示我多么热爱学习,我赶忙说,明天就开始吧。

三叔说,“好。让纪香领你去卧室吧,还有别的需要的你说说,我让你三婶准备下。”

我也只是笑着点下头答应了。

纪香赶忙领着我往卧室走。给我介绍这介绍那,以及去学校注意的事情,并把校服给我,说要穿的校服及用具,三婶已经早帮我都配备了。

然后,帮我关门并说了晚安。

我自己躺在床上,开始了无限的瞎想,想起国内父母亲人,以前暗恋的女孩,幻想明天的事情。

我早上早早的起床,套上与国内运动装校服完全不同的类似黑色中山正装还有一套专门体育课用的运动服,纪香小妹也嘱咐我带到学校去,有学生橱柜。起来洗刷后,看到三婶已经把早餐做好了。纪香也换上了校服,对,跟岛国教育片的校服一模一样。

我刚忙摇了摇头,在心里骂了自己句,“禽兽!停止那些画面吧。”还好出于对伦理道德的尊重,我及时遏制住了这股……恩,躁动。

三婶看到我出来,眼神一亮,双手攥着勺子故作羡慕的说:“哇,牧舟君好帅气。真是又高又帅,不知去学校又要迷倒多少小女孩。看到你的样子,跟夫君年轻时好像。又让我想起我们当初的时光了。”

……

我只能害羞似得呵呵干笑两声,说“没有啦。”

三叔也起床了,彼此问好,就坐下吃饭。

三叔吃饭说,“牧舟,你在日本的学名叫安藤牧舟,如果你不满意的话还可以换一个名称,姓氏也是可以的。”

我脑海里瞬时出现,樱木花道?流川枫?大空翼?等卡通形象。。后想想不找麻烦了,就答应下来,说好。

吃完饭,纪香便叫上我跟她去学校,并说浅田真子也跟我们一起的。

学校离三叔家只有1公里多,我们便步行去。

浅田真子,就是与纪香一同接我的那个女孩,正站在三叔家的大门口。

假使我这辈子至今为止的女人中,排在首位的也许并不是她,但她在我心中却占足了分量。尽管她是一个,日本女人。我看着不远处的她,带点婴儿肥的可人小脸蛋,一袭略带古典的校服,以及看到我后,羞赧的伫立在樱花树下的样子,这不禁让我想起中学课本,徐志摩那首小诗。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

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处的娇羞。

但,我想的更多的是……大家都懂不是么……

经过纪香的介绍,我才知道,浅田真子家就在隔壁的庭院,家里是日本一电器的大生产商。

我同纪香彼此问好,我说着很蹩脚的日语。

她也始终轻柔含笑,并没有半点富家女的傲慢。

我们走了没多久就到了庆徳高中,这是一所比较知名的高中,据纪香介绍就是,败家子与拜金女的聚集处。而我们在的华人班级更是乱作一团,约30来个人。

浅田真子我以为并不在华人班级,但因为跟纪香太过要好,便主动调到这个班级。

因为三叔早就跟老师打过招呼,老师就亲自接待了下我,是个中国人。他说,在这尽量不要太过招摇,惹是生非。只需安安稳稳考个学校并不是很难。

听他这么一说,我也就放下心来。心想,我看起来很不老实么?

经老师同意,我被两个女孩包围了,纪香坐我前面,浅田真子坐我右边。OH,日本的这个中学没有同桌……都是单桌。左边?是墙。

这么安排后,我们三人就进了三年华人班教室。

我跟在纪香的后面,进了教室。

原先闹哄哄的教室瞬间安静下来,都在朝我们这边看过来。

我本自恋的以为,我的出现震慑住了他们,才发现他们看得并不是我,而是纪香。他们看到纪香后,赶忙回到自己座位,变得小声并指着我,窃窃私语。

我感觉纪香一进教室后,眼神跟形态都变了,变得带那么点冷艳感觉。

浅田真子则更加乖巧。

我纳闷的看了浅田真子一眼。

浅田赶忙微微小皱下眉头,歉意的微笑了小,意思是慢慢就会习惯的。

看着这么可爱的面孔,OH…!可恶的岛国教育片,让我连根浅田做朋友都要来的……唉!

我的高三生涯就这么在日本慢慢的过着。

认识了不少国内天南海北的新同学。

我的日语也在浅田的帮助下,慢慢变得流利。浅田撇开国籍公平的讲,是我见过最有耐心的女孩。对待人方面,细腻温柔,说话更是柔声细气。 (LZ敬告各位不要把声音往哪方面想,尤其是柔声细气这里。)

我对浅田的好感也是与日俱增。至于我那纪香妹子,在我眼中完全是人格分裂,在家乖巧的跟浅田一样,在班里却是女霸王,没人敢于招惹。

但在华人班没敢招惹她的不代表……那些日本男生不会招惹。华人,尤其是中国大陆人,在日本特别会遭受到歧视。香港与台湾则会轻点。

比如说,那次放学。

尽管我们的家距离学校只有两三里路,但日本的建筑非常密集,经常有类似于胡同的道路。

我与纪香,浅田三人走在回家的路上。

后面想起了吼吼的机车声音。并且不止是一二辆的样子。我们互相慌张的看了一眼。心想怎么回事。

只见从巷子的两头各窜出了三四辆摩托机车,将我们堵住。

我心想,“我去!瞧瞧,灌篮高手里的情节居然再版了,我丫旁边就俩女的,人家樱木有樱木军团,怎么到我就成两个娘子军团。我在国内也练过两年散打,但这眼瞧着也有7,8个人。估计这俩女的也是帮倒忙的……”

纪香倒是没怎么害怕,浅田就有点紧张,我?更紧张……

只见那领头的一个很瘦的青年风骚的摘下头盔,摸了下头发。其余人也有样学样的跟那领头的停车起身朝我们走来,把我们围了起来。

“冈本吉,你这是要干什么?”纪香抬头冷看着面前这位不良青年。

冈本吉,我在脑子里搜索着这个名字,毕竟呆了快半年了,对学校壮况也摸的差不多,这冈本吉就是三年级小混混,认识几个黑社会,便觉得自己了不起的那种小混混,家里也有几个小钱。

“安藤小姐,我也没有要干什么啊,我只不过骑车累了刚好停下来休息休息。怎么?没妨碍到你们吧?”冈本吉一副无赖的嘴脸,转头看向我,眼睛一亮,朝我走过来。

“南无我弥陀佛,乖乖隆地洞,我去,别朝我走过来啊,我丫都不认识你。”我在心里想。我承认当时我确实有那么点胆小。

“唷,这是你的中国哥哥吧,张的很帅啊。你不是因为他而不喜欢我的吧?啊?啊,这种关系你也能做得出来,啊,天呐。”说着,一副故作抱头受惊的样子。

这些话虽然很长,但在浅田的指导下,我的日语水平也是突飞猛进,听得出大概。但一想到三叔以及老师的话,不要惹是生非,谨言慎行。还是强忍着。

“你好,中国男孩。”那冈本吉礼貌的到我跟前微倾身子说道。

我看到他这么有礼貌,便也回敬他一下,说“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还没等我说完,因为还微倾身子,就看到面前有个膝盖冲我肚子撞去,都没做反应的时间,只感觉肚子被那膝盖顶的生疼,呼吸不畅。我也作势抱着肚子盯着他,看了一眼。

听见“八嘎”这个最常听到的日语。

浅田看到我被踹,跑过来扶着我,着急问我有没有事。

我倒是没在意疼不疼,我当时想的就是,要不要打这场架,不打不出气,打了肯定受伤,受伤怎么向家里人交代。

我看纪香倒是没有太过紧张的意思。只是冷笑着对冈本吉说,“你这副样子,还想打我的主意?冈本吉,我限你3分钟后离开这里,你要知道我爸爸也不是好惹的?”

三叔?我想,三叔什么来头?

冈本吉眼里也闪过丝担心,但还是没有往后退,而是笑着走上前来,用手指跳起纪香的下颚。戏谑的说,“哦?那有能怎么样?你告诉我啊?”

我粗略估算了下我这到三叔家的距离,用跑的话很快就到了。

于是,当听到冈本吉说“能怎样”时,我起身飞踹了冈本一脚,赶忙推开纪香,跟浅田真子,让他俩快跑。

她两人往外跑,我张开双手把后面那几人用力推到机车上,连人带车一块歪倒了。

这时我看她俩也跑得差不多远了,而冈本他们也都站起来准备对付我。

8个人,虽然都是170的个头,但豺狼多了虎也怕。

“小子,有种嘛,想1V8?你以为你有中国功夫么?”

我笑了笑,很蔑视的笑,没有说话,往前故意一倾身,然后“嗖”的,往后跑了!心想,“我TM才不吃这亏呢。”他们一惊呆后,才想起赶忙追了过来。

我跑着跑着就看到前面冲过来两个人,仔细一看才发现是那天接我的那两个保镖。

心里顿时有底,回头看冲在最前面的冈本吉,我一收身,回过身就是一飞踹,注意是踹不是踢。他这速度,加上我踹他的力度,我第一次放下,人原来真的可以被踹的在空中有滞空效果。

后面那几个一看老大被踹倒在地,一阵恼火的的冲,我左右两边各伸出一脚,居然又是刚才那效果,我一天居然见了三次滞空飞踹。不,是被滞空。

冈本吉那三个人是被踹的起不来身了,试想我在国内练散打都是75公斤的专业沙袋,他丫加起来不知有没有50公斤。再抬头一看,还剩5个人。再看身旁俩个黑衣保镖,我的心就有底了。

那5个不良青年也似有点胆怯,到底还是硬着头皮冲了上来。

身下就不用多说,都说日本男孩身体素质好,但到底先天不足。再加上两个职业黑社会。

我脸上也挂了点彩,也只是轻微的擦伤。

看到躺在地下的8个人,我也是心里犯怵,毕竟以前没这么打过,国内散打师傅也一直教导,不要轻易动手,因为是专业训练,动手伤人都是有严重的后果,很容易伤人,但愿别骨折或丢人命啥的。

那俩个黑衣保镖有揪起冈本吉的衣领,说道,“安藤小姐,你也敢惹,再不识好歹,小心我们断掉你胳膊,臭小子。”

“我大哥是相田赤彦,他可是黑社会暴走族。”冈本吉惊恐的说道。

“哈哈哈”那其中一个保镖大笑起来,“嘣”一脚踢的冈本吉痛的抱起肚子在地上翻滚。那保镖说道,“你去跟赤彦说,就说你江川有树大爷帮他教训下这不知好歹的小弟,滚!”又是一脚。

那冈本吉听后就带着那几个小弟一瘸一拐的爬上机车逃去。

那两个保镖看他们走后,回头看到我,马上严肃起来,一躬身说,“牧舟君没事吧?保护不周还请见谅。”

我一愣,赶紧说“没事,没事,多谢搭救。”

纪香跟浅田真子跑回我身旁,焦急问道有没有事?

我笑了笑说,没事。

纪香高兴地笑着捶了我一拳说,“没想到这么能打,早知我就不叫江川他们帮忙,让你一个人搞定就是。”

我一脸尴尬的笑道,“还是饶了我吧,妹妹”

回家后,吃晚饭,三叔对我讲道,“一会吃晚饭到我书房里去一下。”我一想,准时放学回家的那事让他知道了。不觉焦灼起来,心想该怎么解释。

吃完饭,歇了一会,看到三叔进了书房,我微微稳下心便跟了进去。

三叔的书房是个很古式的装潢,很简洁。他在一张地席子上一座,按下按钮,升起一个四方小桌,拿出茶具,开始沏茶。

三叔沏完茶,站起身来走到我面前。

问我“有没有受伤?”

我特炫耀的说,“我在国内时也练过俩下子,没事。”

哐当!我被三叔一脚踹到心口窝,后退几步,倒在地板上,这力道比那冈本吉大了不知道多少倍,害的我气都踹不了,在地上捂着肚子咳嗽起来。

“就这能耐还要在我面前显摆么?”说着过来扶起我来。

我也是被三叔一脚踹蒙了,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觉得自己受了莫大委屈,自己并没有招惹别人啊,平白无故被踹了一脚。

“过来坐下。”三叔把我扶到榻榻米上,我盘腿坐下。

三叔也坐到对面,茶也差不多烧开了。他就拿出两个茶杯,给我俩倒上。

“你知道你三叔我是干什么的么?”三叔没看我倒着茶水说道。

“好像是黑社会。”我不太确定的说。白天听纪香那么说,我也有点好奇。

“嗯,我是黑社会。在日本,黑社会是合法的,所以你也不要大惊下怪。你来了已经两个多月了吧?”三叔说。

经他这么一说我也细算了下,是两个多月了,日本式4月开学的,现在快要放暑假了,在日本有三个假期,春假,暑假,寒假,一般春假开学就是升学。我说“嗯,两个多月了。”

“我在日本无亲无故,这基业全凭自己一手打拼下来的,我希望你也不要依靠外人,你明白么?”三叔说。

三叔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难道他嫌我跟学生打架的事叫江川那两个保镖帮忙了?在这里奚落我?我心里想不出个所以然。

三叔看我没说话,慢慢脱下衣服,继续说,“在日本,不像在中国,有你爸妈甚至你爷爷奶奶或者看上你钱的人。在这里讲究的独立,所以你也不要妄想我会帮你摆平你的事情。”

三叔脱光上身,光着膀子对我说道,“喝茶。”

我抬头一看,吓了我一跳!我才发现三叔除了手跟脖子以上的头部,其余地方全部刺有纹身,密密麻麻充斥着全身,龙虎,菩萨,云彩以及几个汉字。吓得我端茶杯手都有点发抖。

不用怕,这纹身杀不了人。”三叔仿佛看出我的心思,慢悠悠边喝茶边说。

三叔的体格属于精壮的,没有多余脂肪的那种,试想一个40多岁的男人还可以保持这身材是很难的。

“你现在的目标是考个不错的大学。所以三叔不希望你在别的地方节外生枝,你明白么?否则我也不好向你爸妈交代。谨言慎行,好自为之吧。”三叔说。

“嗯,知道了,三叔。”我应道。

“早进屋吧,好好看看你的功课。”说着举起茶杯做出干杯的姿势。

我把茶一饮而尽,出了书房。

晚上躺在床上我就回忆三叔的话,联想起三叔身上的纹身,我大意猜出三叔在他的黑社会组织中的地位是非常高的,听同班的李浩讲起过,日本很多黑社会的地位都是借助纹身表达的,纹身越多表明你地位越高。

可是三叔做什么的,我问他,他应该不可能告诉我的,那个黑社会会回答一个小屁孩的问题,我摸着我肚皮想着,刚摸到肚皮火辣辣的疼,一看还有个发红的鞋印子。疼死我了~~~

第二天起床,吃饭时,三叔问我,“身体没事吧?”

我一惊诧,赶忙说,“没事,没事。”就乖乖吃饭。。

上学路上,纪香一个劲的夸我如何勇猛,浅田真子也略带崇拜的看着我,看的我心里,痒痒的。

纪香突然说,“马上暑假了 我们出去旅游吧,你看怎么样,真子?我哥哥还没好好逛过日本呢。”

浅田一愣,说,“好啊,我没有意见,牧舟君愿意么?”

我何止没逛过日本,我还没泡过日本妞呢。

“可是,去哪里好玩呢?牧舟哥哥,你说去哪里玩比较好?”纪香问我。

我心想,我来日本这几个月,活动范围除了上次跟你们去不远处的东京市区外,活动范围就几平方公里以内,我丫怎么知道日本哪里好玩。但是出于不能太显示自己的无知,我把我脑海里的日本景点来回搜罗了一遍,于是,我想出了——“富士山”

我丫也只知道个“富士山”了……

“要不?我们去富士山玩吧?我还没去过呢,日本的圣岳啊。”我说。

“好吧,那就去富士山玩玩吧。”纪香说道,浅田真子也是微笑着答应,略带勉强,我感觉……在班上,我偷偷问后桌的李浩,“日本暑假去哪比较好玩?”

李浩,男,今年18岁,家是福建人。父母都在日本,工作不清楚也没问。只知道是有钱……人。

李浩一听我要玩,顿时来了兴致,说,“暑假啊?避暑的话,当然是北海道了。怎么要不要带上我啊?要不我在叫班上的几个同学,我们好一起有个照应啊。你要知道,我们班很多女生,哎呀呀,你知道的,对你也是很有意思啊。难道你就不想……恩恩?”

“北海道啊?那里夏天很凉快么?还有呢?”

李浩一看我不为所动,就双手托起下巴,花痴状赶忙说“还有还有,还有温泉呢,哇~~~想想我就,哈哈哈。”

我一看这家伙开始意淫,我就赶忙回过头去看书去了~~

“你说我们去富士山怎么样?”我回过头去又问李浩。

李浩一听,顿时恹了,说,“出左拐,往西南方向坐个车2小时就到了。”然后身子一震,惊讶的问,“你不会要去看富士山吧?”

“怎么了?不好么?”我问道

“哦,哦哦,好是好,还可以啦,只不过,你知道日本很小了,我来日本几乎家里人每年都带我去,我都去腻了。景色也挺好看,哎,对了!我们可以去野营啊~~哈哈哈 我怎么没想到!”李浩兴奋的说。

我……又说,“你知道冈本吉吧?昨天他堵我们了。”

“喔?那群不知死活的暴走族?哈哈,你没被K吧?”李浩笑着说。

“没有,纪香家的保镖最后来救了下场。”我轻松的说。

“牧舟,你知道对付那几个人,不要牵扯到大人比较好。还有你信不信,我可以打你2,3个这样的人。像冈本吉那种,我跟刘琦、赵志新都不屑于去招惹,你要不行可以叫我们哥几个帮忙。”李浩略带玩味的说。

刘琦、赵志新跟李浩是一起的,一起在国内长大一起来到日本,父母都是很交好的。

我一听就火大,你妹的,我再怎么不行,也是练过几手的,平常人我1V4都不成问题,这家伙居然大言不惭说放到我2,3个。我也只好打哈哈说,“啊,我信,我信!浩哥威武!哈哈”

“来,不信,掰个手试试。不行让你一只半手。”李浩笑着冲我招手。

看他那自信的样子,我暗想给他来个厉害的,卯足力气,跟他做好准备姿势,让浅田真子做裁判。

李浩赶紧说,“让纪香做裁判。”

我莫名其妙,纪香也来劲,说,我来,我来做裁判。

说着,纪香把我们俩人手握住,准备数“1、2、3”

我看到李浩一下子变得飘飘欲仙,再仔细一看,才知道纪香的手正紧握着李浩的手。MD这小畜生居然在YY我妹妹。

“开始!”纪香喊道。

李浩一副不专注的花痴表情,貌似还在YY刚才与纪香的亲密接触,我却是卯足力气的专注,越用力越惊讶。我居然掰不动他胳膊。要知道,这李浩身材比我还要瘦小,我182CM,75公斤。他充其量176CM,70公斤。

正当我全力用力的时候,刘琦、赵志新的头从我身子两边探出来,刘琦俏皮的说,“小舟哥,加另只手吧,你单手不可能掰过他。哈哈。”

要不要加另一只手,要知道,加另一只手,是很丢人的。不加的话,看样子是输定了,再加另一只手,输了的话,我就糗死了。

纪香大叫,“牧舟哥哥,快加另一只手!”

我还是加上另一只,奋一用力。

李浩貌似也看出我加手也用力,不敢怠慢,也专注气,对我长嘘声,“去~~~!”

我胳膊便往外下翻去,纪香就在旁边喊,“耗子,你赢你试试。”

还没说完,我就感到一阵轻松,惯性的不自觉压倒了李浩。

李浩打哈哈的笑道,“哎呀,我输了,我输了。”

我但感一阵唏嘘,我也知道,照这种架势我不可能掰得过李浩,也觉得有些丢人,刘琦跟赵志新在后面拍拍我后背,笑说到,“牧舟兄,不丢人,这很正常啊,除了我们这一辈没几个能掰过他的。”

我也是一直以为我力气就够大的,没想到,唉。真觉得颜面扫尽。

问李浩,“你以前练过么?”

李浩轻轻一摊双手,不置可否的样子,显然是练过,转头看向门外,突然说,“要不,放学后,我们去找下冈本吉他们。”

我顺着他眼光看去,才发现冈本吉跟几个人就站在门外窥探。

我回头看下刘琦跟赵志新。

他俩也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李浩朝刘琦打了个眼神,刘琦嗖的一下子起身,向门外走去,斜靠着门框对冈本吉说了一些话。

冈本吉瞬时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指了指我们几个,笑了笑,就走了。

刘琦贼呼呼的赶忙跑回来说,“放学,学校后面巷子。不知道对方叫多少人,大概10来个人。”

看刘琦长相,尖嘴小猴腮,不知道有没有170的样子,我真怀疑打架叫上他管不管用。赵志新倒是比较壮硕,带点胖的那种,看起来比较憨。但应该是个好手,一看就抗打,跟我差不多高。

我担心的看着刘琦,刘琦一看我那眼神,大概也猜到几分,说,“别小巧人啊~哈哈”

我问李浩,“咱们几个人去?”

李浩环顾下四周,班里就30个人,一般以上是女的,站了近20个女生,其余几个都很老实,是专心来上学的,叹了口气故作忧伤的说,“要不就我们4个吧。”

我一听这心都提嗓子眼了,心想他丫真当自己是超人啊,赶忙说,“就我们4个?浩哥啊~您开什么玩笑呐?”假使他们3个换成纪香家保镖江川他们我倒是比较有底。但是我真不太确认他们几个可以。。

李浩朝我笑笑,说,“别怕,哥疼你,伤不着你。哈哈”于是放学后…… 接下来,可以算做是我来日本的第一个人生高潮。 如果说有些事可能改变人生的航向,那么这次事件是我人生中的一次飓风,直接把我吹离航向。 我们四个人来到一个破旧的巷子里,青灰色的破旧墙壁,杂草,破纸箱碎屑,还有些生锈的钢柱。 我们互相对望,纳闷他们几人怎么还不来。说实话,当时我心里那颗心扑通扑通挑个不停,要是在国内我是不惧这些的,毕竟国内朋友弟兄多,但在日本,就我们四个,到底是悬着的。 突然,吼吼的机车声音又想起来,但是!这次听声音比上次要大上好多倍!只见巷尾处一阵尾气烟雾,一辆辆摩托机车出来,1、2、3……14、15、……20、21。 21人!我想开什么玩笑,就是黑帮电影也没这么演的吧,这哪里算挑战,完全是变相**吧。 见那机车鱼贯而入,一直围绕着我们转来转去,李浩三人一下子背靠着我,把我围在中间保护我,可是,我再怎么着也是一大老爷们。 我从李浩右手边站了出来,说,“我不用保护,哥几个今个儿估计有点玄啊。” 李浩笑了笑没有说话。 机车停下来,为首的不是冈本吉,而完全是一个大人模样,估摸有二十四五样子的年轻人。穿着一身机车服。 他从车上下来,冈本吉也跟在后面狐假虎威般,一边指着我们4人,一遍对他耳语一番,笑的很是奸诈。 冈本吉走到我们面前,得意洋洋的指着那为首的人说,“听着,你们这几个支na猪,这是我大哥伊久磨,如果你们想从这里活着走出去的话,我给你们次机会,乖乖下gui讨饶,jiao几声爷爷,给我大哥tian下鞋子,并……哼哼,把你那妹妹纪香介绍给我玩玩,哈哈,那样的话我就放了你们。” 我们顿时火冒三丈,我都能听到身旁李浩身上的骨头嘎吱作响。 那为首的叫什么伊久磨还是伊耐磨的家伙朝我们这边走过来,走到我们身前。 走到身前时,我看到李浩把书包徐徐摘下,放到地上,慢慢的向那为首的人弯下了腰…… 那为首的男子看到李浩慢慢弯下腰,嘴角慢慢弯曲开始笑了起来。 “跪!你ML个B!”李浩一字一顿的弯腰用中文说着,接着挺腰就是狠狠的一记上勾拳。 下颌骨,是一个非常脆弱而且被击中身体是会下意识往后仰的,当然如果力道足够的话,那就不是样,而是,对,是飞。 我看到那个叫伊久磨的就这么径直从我面前倒飞出去,一动不动,居然就这么昏厥过去了。 冈本吉一看大哥被打,大叫一身,那剩余20人瞬间冲了上来。 赵志新看到一下子冲过5,6人,挺起胸膛,攥起拳,大叫一声,“滚!”就一起连同自己把他们都压到。 我们几个也开始陷入战局。左冲右突。刘琦居然也是个好手,别看身材矮小,其身子灵活度跟柔韧度都非常好,别人都打不着他,他居然躲着躲着就不知从哪里掏出跟钢棍就是一记。 李浩更不用说,一身精肉都感觉别人都打不疼他,因为是夏天,李浩打着打着衣服就破了,一下子背上冒出来个大大的猛虎下山的纹身。 李浩胳膊上也露出个F模样的花纹刺身。 打着打着,那为首的伊久磨也醒了过来,上来对我就是一记飞踢,我一招架便被那冈本吉找到空挡踹翻在地。 李浩看到后,赶忙过来帮架,从后面一拳就把那瘦弱的冈本吉撂翻在地。等冈本吉倒下,那伊久磨发现除了他之外,没有一个站着的了。。 我们四个慢慢向伊久磨靠近,那伊久磨一看只有自己站着慌张的往后倒退。 突然他看到李浩胳膊上的标志,显得更加惊恐,用很奇怪的日语口音同李浩说起话来,因为奇怪我也不懂他说的是什么。 李浩听后笑了下,也用哪种口音说了几句,然后一把揪住那人衣领,压在后面的墙壁上,那人就这么被李浩缓缓提起来,李浩面目也显得非常狰狞。 李浩也没有再动手,一松手那人就瘫坐在地上,刚忙跪下说,“对不起,相原浩君,我不知道您是大福帮的人,多有得罪,请原谅。” “你们一个没有名头的黑社会也敢这么招摇,这是不嫌丢人。”李浩笑着说道,然后捡起地上那被踩的脏兮兮的书包。 “对不起,回去我一定好好教训下冈本吉,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对不起。”那伊久磨说道。 李浩没再说话,只是朝我们打了个手势,便离开了,离开时,刘琦还不忘踹那就个倒地的几脚。 后来,我才知道,李浩与那伊久磨说的奇怪口音属于日本的黑话。就类似于我们中国早先那些“天龙镇地虎,宝塔镇河妖”那种,但这在日本是真实存在的,要知道,日本黑社会之所以合法,是因为有相当严格的组织行为规范的。 因为我们4人身上都灰溜溜脏兮兮的,幸好出来赵志新脸上挂了点彩外,其他都是皮外伤。李浩便叫我们去买了身新衣服换上,看到时候不早就彼此各回各家。 回家后,我才灰溜溜的钻进卧室,瞅着镜子,左瞧右瞧。生怕被三婶看出点什么,三婶人好好是好,就是太过好,总是关心着关心那。一关心就没完没了。 看到受伤的地方都被遮盖住,我就出去吃晚饭。 在吃饭的时候,“大福帮”这个名字一直在我脑子里转来转去,最后我实在忍不住,便停下筷子,抬头看三叔,小心翼翼的问,“三叔,问你个事。” 三叔抬眼看我说,一边扒米饭一边说“什么事?” “三叔知不知道一个叫‘大福帮’的社团?” 三叔听到“大福帮”便一下子停下了筷子,抬起头看我,“你是怎么知道有个叫‘大福帮’的社团。” 三婶也有点惊讶疑惑的看着我。 我赶忙说,“没什么,跟同学聊起来的,听他们说很厉害。” 三叔说,“哦,是很厉害,也是华人帮派里面的佼佼者吧。”说完就又开始扒碗里的饭。 吃完晚饭,三叔叫我去他书房。我一听又害怕起来,担心他会不会想上次一样对我又是一脚,他那力道我是深有感触的。 三叔这次并没有沏茶,而是看我进来就直奔主题,问我,“是不是跟大福帮的人有过什么冲突?” 我连忙说“没有,没有?” “那是怎么会事?”三叔问 “就是前两天那次打架,今天他们又去找我们麻烦,我就跟我们班几个同学一起对付的他们。那人看到我一个同学,叫李浩的身上有纹身,说了些奇怪的日语,那人说李浩是‘大福帮’的人,我才知道,然后那人就赶忙道歉,最后就没事了。其实我们已经把他们打倒在地了。” “什么?对方几个人?” “21个,我们4个。不过我们真的赢了,李浩他们三个身手,非常厉害,你都想象不到。”我故作惊讶的说。 “身手?这不用你说,他们3个既然是所谓‘大福帮’又是留学形式,大多是大福帮要员的子女,身手肯定是从小练起的,都是福建一带的吧?”三叔问道。 三叔肯定知道“大福帮”了,我就说“是的,李浩他们都是福建的。” 三叔看了下我,轻蔑的笑了笑,说道,“你不要以为这里的黑社会跟国内大陆那种所谓的小混混拉帮结派一样,我们的纪律不亚于国际大企业,层次分明。而且我们所涉足的产业非常大叶非常广泛有房地产业,博彩业,演艺娱乐,甚至航空行业等等数不胜数,还有高利贷等等,要知道高利贷在日本也具有合法性质。” 听着三叔这么说,尽管还有很多不懂的,但也明白了几分,但又问“那为什么他们那些小混混还是会欺负我?” “你认为我们这种地位的人会操心你们小孩子的事情么?我的身份他们也不清楚,最重要的是,这里是日本,不是中国,我可不会对你娇生惯养,只要打不死或真正危险,我是不会出手帮你的,我上次也跟你说过了,凡事不要过于依靠别人。” 我很不情愿的说,“好的,我知道了。” “还有以后要多加小心。”三叔嘱咐道。就这样,自从那次可以称为我跟李浩的四人组团战之后,我们关系也越来越好,而那冈本吉自此以后见了我们也是异常乖巧,谄媚不已,为我们几人马首是瞻,并主动给我们四人送了4辆机车。

“请你们务必接受,算作冈本吉的道歉,不然我实在无法原谅自己。”冈本吉万分期望的看着我们四人。

我们看着这4辆崭新的改装机车,说实话我看着都心动了,要知道在日本机车业非常发达,暴走团更是数不胜数。这种机车的速度就是兰博基尼也只能望其项背,而在0—100KM加速方面,除了布加迪威龙这种外,其余根本就没有可比性,再者说,摩托机车与跑车拿来比较本身就不合理,因为在弯道上的优势,摩托要比跑车要快很多。

“这怎么可以呢?我们……”我刚要说些拒绝的话。

李浩一拍我肩膀,刚忙制止我说下去,接着我说道,“谢谢冈本君好意,那我们就收下了。”

“那里,那里,不用客气,这是我的荣幸。还请你们以后多多关照呢。”冈本吉略带紧张说道。

冈本吉说完便说告辞。

我转过头问李浩,“怎么说收就收了,万一以后他让我们帮忙不会很麻烦么。“

李浩看了下我,无所谓般说,“我喜欢打架,再说有个机车以后不是更方便么?以后我们一起上学怎么样?“

我一听李浩说一起上学,恍然明白,MD原来他要打纪香的主意!可我又没理由拒绝,毕竟……其实我也很想打下浅田真子的主意。

对于摩托机车,我在国内时,大爷家的哥哥经常带我去玩也被教会了,一直很喜欢这种飙车的速度感,要知道那种从0瞬间到高速度的感觉,身体像可以把风撕裂的感觉,试问有几个男人可以拒绝。

把车骑回家,三婶问车子从哪里来的?我就跟她说了说情况,虽然她有点不乐意,但是也只是强调下注意别开太快。

于是第二天早上……

纪香看着我突然骑了辆黄色机车,便激动道,“牧舟哥哥,你从那里弄了辆机车,哇!好拉风啊,哈哈!”

我说“冈本吉道歉送我们的,没想到那小子那么有钱。”

“废话,他家跟浅田家都是大企业,当然有钱,哈哈,打一架赚辆机车,值了。可你这么去上学,我跟真子怎么办?”纪香叉腰朝我看到。

我其实也在焦急那李浩明明昨天就说好早上7点半就过来,这都7点40了,我赶忙打哈哈说道,“不用急,不用急。要不我一个一个送你们也行,哈哈。”

“我才不要,要不我跟真子走着去吧,反正也不远。”纪香说道。

“别啊,要不……”还没说完就看到李浩跟刘琦他们骑着机车飞速朝我们过来,纪香也听到声音,朝他们皱眉的看去。刘琦跟赵志新没有停只是在车上打了个招呼就往前驶去。

李浩慢慢停下来,摘下头盔,朝我们说道,其实是朝纪香说道,“需要我送你么?纪香”

纪香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浅田,浅田一脸无助的朝纪香摇头,然后看向我。

我瞬间来了精神,赶紧把后面头盔塞给浅田,对纪香说,“人家盛意,妹妹还是不要拒绝的好。我来载浅田吧。”不由分说就把浅田拉了过来,坐到后座上。

浅田那柔弱无骨的身子被我这一握,就顺势倾了过来,惊讶的“啊”了一身。

纪香一看,立马也无可奈何,戴上李浩手里的头盔,上车离去。

我帮浅田戴好头盔,让浅田环绕着我的腰,一下子发动起来,伴随着浅田那更扬长的“啊”声跟那紧搂我腰身的手。

“啊”~~~“搜迪斯奈~~~”向学校开去。

就这样,我们便开始骑机车上学。庆德高中是不允许学生骑机车尤其是加入暴走族的,为了不让学校老师发现,我们就在离学校门口100米的地方找好地方存车,然后去学校。

渐渐的,就迎来了我在日本的第一个暑假。

由于我跟纪香、浅田又商量了一次,于是我们一致认为暑假去富士山挺不错,但北海道更加适合避暑。又因为富士山离我们这非常近,就在静冈县与山梨县交界处,坐新干线很快就到,所以决定先去富士山再去北海道。

跟我们一起的有,李浩三人,我,纪香,浅田真子,还有蒋盼,王雪莹还有肖雨洁几个女生。

由于事前商量好,因为是夏天,人又多,我们去富士山就再不找酒店,而是采取露营的形式,我们几人也都很乐意。

于是暑假的第三天,便约好见面地点,一人背一个大背包,上路了。

就这样我们4男5女踏上了暑假旅途。我们早上起程,当天上午就到了。

“我们在哪里落脚?”我问李浩。

“哦,我也不清楚,我来都是跟爸妈住酒店,这次咱们这么多人又说不住酒店,我也不知道,无所谓,我东西可都带全了。”李浩说。

我一听转头问他们几个,她们几个女的也表示不清楚。

“那怎么办?如果要住酒店就没有意义了。我们要露营!那样还有篝火之类的最有意思了!酒店除了电视影音也就没意思了。”纪香说。

浅田一听接着回道,“要不我们去富士山北边的湖边露营吧,我记得那里有专门的露营据点。”

我一听便高兴道,“什么湖啊?大不大?好看么?”

“很大,而且还有很多娱乐运动设施,还可以划船。”浅田一一说道。

划船?游乐?露营,我脑子里已经开始无限意淫……哇……如此良辰美景,看着浅田一副可人模样,那粉嘟嘟的脸庞。浅田看到我如此花痴般的盯着她,脸一下子红了起来,羞怒的盯了我眼,就挽着纪香的胳膊往前走,我赶紧追上去问,“你说的什么湖啊?离这里远不远啊?”

浅田真子把头轻轻一甩,说,“山中湖,很大的一个湖呢。我们要去的话,随便招辆车就好,不是很远,但走也要很长时间。”

看样子浅田也没有真的生气,不然应该就不理我了,我一时也没有话题说,只能跟着他们去坐车。第二天早上,大家都早早的起来,因为一早就要回东京坐飞机去北海道。机票也是提前就预订好了的。

在收拾东西的时候,刘琦悄悄地走到我身旁,用胳膊肘子撞了我几下,小声偷笑着说,“小子,昨晚艳福不浅啊~哈哈”

我一惊,赶紧装傻说,“你在说什么啊?白痴”

“哎哟,还装蒜,哈哈,哎呀,我昨晚出来尿尿,尿尿你懂不?刚好看到某人往你帐篷里钻。哈哈啊哈”刘琦笑的更加猥琐。

我一下捂住嘴巴,说“你给我保密啊,别乱说。”

“切,个SAO蹄子谁稀罕乱说,我对你说,蒋盼在咱班可是出了名的,也可别喜欢上她,我就不明白,怎么有对做那种事引以为荣的女人。”刘琦说着摇了摇头走掉。

我一听,赶紧拉住他,小声问,“我C,你意思是,蒋盼?公交车?”

“差不多。”刘琦耸下肩,摊了摊手然后收拾自己东西去了。

我自己却站在当场,纹丝不动……

自己悲催的心念,我C,那可是我的第一次……货真价实,童叟无欺的第一次,居然给了……我CAO!

等收拾完,我们一行人便收拾好包裹,准备回去,在到东京羽田机场坐飞机到北海道札幌的新千岁机场。

直到中午我们便到了东京机场,要坐差不多1个半小时的飞机就可以到。如果从东京坐车的话,要坐东北新干线再转盛冈的特快等等快的话也要10多个小时,毕竟跟我一起的都是有钱人,都不愿意花时间在坐车上于是直接选择坐飞机。

一路上,我们4个男人倒是有说有笑,蒋盼看我的眼神也显得尤为热烈,可我却发现浅田真子的表情总是显得那么恍惚,越想越不敢往下想,想问下,又担心她真的知道些什么。

于是,下午我们到了北海道的札幌,札幌可以算作北海道的中心,是经济文化中心,不是地理的中心。

李浩询问我们,“咱们去哪里住下?”

纪香接道,“我们无所谓,走了这么远的路,我看还是找家温泉旅店,晚上好泡个舒服的温泉,歇歇脚,松松筋。你说的浅田?”说完转头问向浅田。

“啊,什么?哦,我没意见,都可以。”浅田一副没回过神来的表情回道。

“浅田?你怎么了?不会是生病了?怎么看起来无精打采的?”纪香关心的问道。

“没事,我很好啊,呵呵。走吧,我知道家不错的温泉,在札幌西南区的定山溪,我跟爸爸去过,挺好的。”浅田说道。

“啊?那我们怎么去啊?”蒋盼问道。

浅田看了眼蒋盼,露出一种复杂的表情,说“有去定山溪的巴士,一个小时就到了,去了刚好也可以吃晚饭。”便不再说话,去找车站做去那里的车。

来到定山溪我才发现,这里的环境非常优美,很多的山岭,树林,郁郁葱葱。

我们找了一家档次还不错的酒店,登记住了下来。

吃了饭后,就准备泡温泉。可问题是我长这么大没有泡过,都不知道怎么个泡法。

于是……跟着李浩现学现卖,我也总不能装无知啊。

进了酒店,纯日式建筑,古式的。

一个穿和服的咨询下我们得人数,问我们要不要共浴的。要知道再日本是可以男女共浴的。

但是显然王雪莹她们这些中国姑娘是不愿意的。其实现在在日本共浴的温泉也很少了。

于是选择分开的温泉。

我们脱下衣服,一人一个木盆,穿上木屐,那条浴巾就这么**裸的进去了,我才发现,不能说进去,因为温泉是露天的。只不过是周围被隔断起来。

四个男人一起泡进温泉。

李浩大喊“舒服啊~~”

隔壁马上回了句,“叫什么叫,泡个温泉有什么好叫的!”一听就是蒋盼的声音。

李浩的眼镜瞬时绽放出光彩,使劲的给我们打眼色,意思是让我们去……偷窥。

要知道,泡温泉都是全部赤LUO的。在享受完定山溪那美妙的温泉之旅后,我们一行人径直坐车来到一个叫小樽的地方,一行人又再次热闹起来,尽管浅田对我依旧抱有芥蒂,但我想,一个女孩子不可能这么快释怀。

大家中午来到一家餐馆,李浩说要请我们吃日式海鲜,神情很是诡异。

等大家坐下,才发现给我们端上来的是鱿鱼……不是炸的,不是炒的,是活的。

看到那鱿鱼的触角像条蛇一样,在盘子里来回翻转,尤其是等我把那酱油倒在它身上是,搅动的更加厉害,“我C,MD你要恶心死我啊!”我跟李浩说。

在日本,人们大都喜欢吃生海鲜,据说营养丰富等等,可我对这东西,实在难以下口。

“没事,你要自己嚼几下,才会有味道。”李浩说着就夹起鱿鱼送到嘴里,很享受的嚼起来,可我分明看到那鱿鱼的触角还在他嘴巴外面搅动着。

胃里顿时一阵翻滚一阵翻滚,看到其余几人却像很享受一般吃了起来。连我眼里一向温柔的浅田也小心翼翼的吃着那活鱿鱼。

我看到他们都在吃,只好硬撑着夹起一条鱿鱼触角,吃了一口,凉凉的,脆脆的,但是一股子海腥味,刚想吐出来,李浩就赶紧挡住我,示意我多嚼几下,我无奈只能嚼几下硬咽下去。又吃了几条触角跟鱿鱼肉,才刚好适应过来,发前生吃鱿鱼的味道还是可以接受的。

小樽这个地方面积不大,人口也不多,听他们说也就10来万人左右,但是给人的感觉确实非常的清新淳朴,有种让人怜爱的感觉,房屋建筑都很矮,没有高楼大厦。其实,北海道本身的人口就不同于东京大阪那些地方,人口很少,可能是属于北寒带,气候的影响吧。

我们下午就非常随意的逛了下这座小城镇,非常多美妙景色,音乐盒工厂,玻璃器皿,咖啡店等等,晚上在小樽运河旁边一座旅店里驻下。找了家有名的寿司店,小樽的寿司是首屈一指的,因为这里观光客非常多,也是很昂贵,要价很高。

不知不觉中天已经渐渐暗了下来,我们一行人从寿司馆出来,就回旅店去了。回到旅店,几个人就凑齐一堆,打牌。我不太喜欢牌类游戏就在一旁看他们打,其实我是在关注着浅田真子,因为我看她今天一天依旧没有什么笑脸。

浅田在纪香耳边耳语几句,纪香说,“哦,那你小心一点哈。”

浅田笑着点了点头,就蹑手蹑脚拉开门出去了。

我看到浅田出去,赶忙跪坐到纪香旁边,问,“纪香妹妹,浅田去哪了?”

“关你屁事!”纪香瞅着牌看都没看我说道。

我刚一阵恼火,纪香出了一手牌,就接着小声嘟囔说,“大概出去散心去了。”

我一听完后,就拉开门偷偷潜了出去,一出去才发现这么多路,我又不知道东西南北,但也没管就直接凭感觉走。

走着来到运河旁边,小樽运河夜晚的美是带有一种幽静温馨的格调,因为河畔的两边都开着瓦斯灯,泛黄色调。并不感觉害怕。

搜寻一路,没有找到浅田的踪迹,刚想打电话却还是放下手机。又找了下,才发现浅田端坐在一个栈桥的尽头,看着河流。

我从后面静静地注视着浅田真子,在这幽静的河畔,温馨的瓦斯灯下,灯光打在她的身上,我难以形容看到她的那种感觉,尽管她是一个日本女孩,但我对她的感觉确实早已淡化了国界。看到她萧瑟的背影,有点瑟瑟发抖,我赶紧把我的外套脱下,朝她跑过去。

北海道的夏天,也是带有凉意的。

我悄无声息的走到她旁边,坐了下来,她感觉到我坐在她旁边,一惊道,“牧舟君怎么会在这里?”

我笑笑说,“没什么出来透下气。”

我看着她冷,就看到她瑟瑟抖动的肩头,赶忙帮她披上外套,浅田一愣,也刚忙脱下,说,“谢谢你,真子不需要。”

我看着她这样拒绝,心下又自责有难受,“没事,看你冷,披上吧,不然回去,纪香会找我麻烦,说我把你冻哭的。”

“真子自己出来,跟牧舟君有什么关系,纪香不会怪你的。”

我渐渐感到说话的温度不断冷却,刚要开口继续找话题,却发现浅田正要坐起来,准备离开,并说,“不打扰牧舟君了,真子要回去了。”

我的火噌一下就冒了上来,一把抓住浅田的手腕,把她拽住。

浅田一看我这么用力抓着她手腕,疼的蹙眉说道,“牧舟君,请你尊重下真子,真子可不是某些人,说碰就碰的。”

我也觉得这么一抓确实有些突兀,刚想放手,却有不想浅田就这么走掉,只好用力轻点说,“你陪我说会话我就松手。”

“可是真子跟牧舟君没什么好说的。”浅田倔强道。

我一听就更加火大,松开了浅田的手。

但我没有就此罢手,而是猝不及防的一手掰住她的肩膀,一手扶着浅田脸颊,快速的吻了下去,然后鼓起勇气说,“我喜欢你,浅田。”

我看到浅田被我这么一吻,早已愣住,呆若木鸡般一动不动,忽悠眼眶里的泪哗一下子就流了出来。然后“啪”一声给我一巴掌,马上站起来,并说,“牧舟君太让人失望了!!”就跑走了。

我却也被她打的一愣,想去追,却早已没力气了。

我忽然感到一阵的沮丧与不安,觉得自己太过唐突。我也完全没有想到浅田的反应会那么大,毕竟我现在都是载她去学校,差不多有一个月了,她每次都是环绕着我腰的,我也渐渐以为她并不会太过于激动的,没想到反应这么激烈。顿时懊悔不已。

我只好继续坐在这桥头,凝望着这河流,月光与灯光的交织缠绵落在我身上,更加让我觉得自己寂寞可怜。

难道我就这么跟浅田真子相互错过么?

吸了两只烟后,我才缓缓起身,站起来才发现……我迷路了。

找了好一会也找不到,大晚上根本就分不清方向,来时也为了快点找浅田就慌不择路,没想到这下找都找不到,想给他们打电话,有觉得做了错事,就慢慢找,等找到旅店也差不多凌晨了,赶紧进去睡觉。等进去后,却听到“咚咚咚”的敲门声,一拉开门,发现是纪香。

还没我问什么事,纪香就一副质问的语气问我,“浅田去哪了!?”

等进去后,却听到“咚咚咚”的敲门声,一拉开门,发现是纪香。

还没我问什么事,纪香就一副质问的语气问我,“浅田去哪了!?”

我一听顿时着了慌,问,“浅田没回来么?”

“没回来!我以为她跟你在一起就没多想,可现在都几点了!她在哪里?知道么?”纪香问。

“你别着急,我出去找找。”我赶紧接道,我可不敢说浅田是因为被我一阵猛亲气跑得的,不然我命丧到场的可能性都有。

“你在这等等,我去找,回来的话我给你电话,我找到也给你电话,你先不要告诉其他人。”我可不想别人知道这件事,说完就就披上衣服出去了。

“打电话也不接,我告诉你牧舟,浅田要发生什么,我可不会原谅你。”纪香气道。

我也没敢接话,就刚忙往外走。

由于刚才回来的乱撞加上白天的游逛,对路况差不多熟悉了,就来回搜寻,并不停的打浅田手机,可浅田就是不接,着急的我心里直跳。

我依旧不停的打浅田手机,最后居然也接通了。

“喂,你还想要怎样牧舟君~~”浅田接电话后带着哭腔说道。

“浅田,浅田!对不起,真对不起,纪香说你没有回来,告诉我你在哪里好么?我去接你!求你了,真的对不起啊!我是一时冲动!”我紧张的说道,害怕她挂掉手机。

“我没有走远。”浅田说了句没有走远,便挂电话了。

可是没有走远是走了多远!?

我来回想没有多远,只能是栈桥那地方,就赶紧跑回去,去没有发现,若有所失的回头,找了快接近一个小时了,居然还没有找到,纪香也不停地打电话问我,简直就是焦头烂额。

就在我放弃的时候,才发现一个身影躲藏在拐角处一棵树下的座椅上,细眼一看,正是浅田,顿时像找到救命稻草一样,奔了过去。

“你这是干嘛!?不知道大家都很担心你么?”我略带着恼的问。

浅田却默不作声,看到我又这么质问她,哭的更加磅礴了。

我的怒气顿时被她的泪水给冲刷得一干二净,赶忙求爷爷告奶奶祈求她原谅,并给纪香发短信说找到真子了,让她不用着急先睡。又赶忙哄起浅田来。

浅田却依旧无动于衷的兀自哭泣着,我真怕她这么哭下去会晕倒,但是也没有办法。渐渐地又被她哭弄的恼怒起来。

我气道,“真子,你要再哭,我可要再亲你了!”

浅田一愣,慌张的看了我一眼,却又抑制不住的哭起来。我别没有办法,索性管她三七二十一,亲一遍也是亲,亲两遍也是亲,就直接亲了上去。

亲上去,又不自觉的用上舌头,脸颊贴住了浅田的脸,感觉泪水依然如注,嘴唇火烫,我亲完再看浅田,发现浅田哭着盯着我,刚要开口,却眼一闭晕了过去……

完了……,麻烦更大了,我心想,我要这么把一个晕过去的浅田交到纪香手里,呵呵……我真不敢再往下想去,估计日本就无我安身之处了。

怎么办?怎么办?只有把浅田放在可以休息的场所,让她先休息休息。我赶紧背起她,去找家旅馆,但愿还有开着门的,幸好小樽属于旅游城镇,旅馆还是非常好找,找了一家,登上记,开了个房间,便把浅田放上床,浅田也醒了过来,我赶忙问这问那,焦虑的不得了,又道歉有求饶,可是这女人还是一句话也不说,又哭着,我怕她哭个不停,就什么话也不说,只拿出个毛巾给她拭泪,擦着擦着她居然也睡着了,大概是哭累了吧我想。

看她睡着,我也昏昏沉沉的趴在床沿便睡着了,半夜感觉有人推我,抬头一看是浅田,她也没说话,只是把身子往床的一边挪了挪,示意我躺上去。

我一阵感动,刚忙摇手说,我在这就好。大概是怕我着凉生病,她又用眼神示意我躺上去,我看她又有哭的迹象,赶忙平躺到她旁边,给彼此盖上一条薄被。心里感动的不行,你们不知道虽然夏天,但是这个点真的很冷……

我过了一会侧身躺着,面对着她,她却背对着我,我发现自己又按捺不住了。

要不怎么说,男人天生犯JIAN。

我当时就想,假如我这么躺着,这清不清,黄不黄,白不白的独处一室,对不对?

这样的话,明天一早见了他们我怎么说啊。

但是,假如我在强吻的话,或者别的,浅田再又晕过去,我丫成什么了?QJF?

但心里还是渴望着点什么,尤其是这么夜深人静,床畔伴佳人的时刻,试问,有几人不心动,更何况是日本女孩。

我最终还是把我这邪恶之手伸向了纯情不必的浅田真子,停在她身躯的上空,迟迟不敢下手。。

可是,我向来不喜欢拖拖拉拉,因为我想,她反抗我就停止,然后彼此间渐成陌路,不反抗的话还有做朋友甚至恋人的可能。

下定决心后,我就更加义无反顾的把手伸向了浅田。

我手刚落下去,就听到浅田深吸一口气,大概是惊吓到,然后我一手扳过浅田的身子,搂在怀里。

我当时估计下手所用时间也就一秒半……

我一把把她搂在怀里,然后扯起被边角给浅田严了严,等待着浅田要么反抗要么挣扎的判决。

等了一会,发现浅田没有动静,在我以为她是不是又晕过去的时候,浅田的身躯又向我怀里钻了钻。

她钻了钻!!她真的更加贴近了我的胸膛!是主动的!还有什么比钻一下更能体现此刻的女人所表达的心意么?兄弟们!!!

我当时就TM佩服起了我自己的勇气,真的,那种自己都被自己感动的感动。。

有了这钻一钻,以后就什么都好说了……

于是,我就这么把浅田真子搂在怀了,这一搂就是整夜,哪怕胳膊酸了,我也无怨无悔。。

因为胳膊一直被浅田压着当枕头,一晚上根本就没休息好,不过有种感觉,叫痛并快乐着。

清晨,手机突然铃声乍起,把我吵醒,我一看是李浩打来的,接了起来,“喂?怎么了?”

“你再不回来,我们可要走了,纪香想去富良野看薰衣草,都等你跟浅田真子,你倒好泡到浅田,你照顾照顾兄弟我行不行,居然自己跑出去吃独食,太可恨了!”李浩在电话那头恨恨的说道。

“呃……我没有,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刚准备辩解。

“什么有没有,兄弟我可不管,你只要帮着我把纪香搞定就好,好了,你们抓紧时间,不会还在什么吧?哈哈,那你提提速,快点解决,我们等不来你很长时间。”李浩在那边意淫起来。

我懒得再说,就说了声好,就挂掉。

等我挂了电话,看怀里的浅田已经醒了,在那眼睁着却没有聚焦般。我尴尬的说,“你醒了啊,呵呵。”

“嗯。”很冷漠的说。

“那个……纪香说要去富良野看薰衣草,在旅馆那等我们呢。”我说。

“哦。”

我看她如此冷冰冰的表情跟言语,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浅田也不再言语,径直挣开我的怀抱,坐起来整理起衣服。

我也坐起来,跟她面对面。

“浅田,不要这样好么?我真的是一时糊涂,我知道现在我说什么可能都无济于事,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原谅我。可以么?”其实我基本上可以断定她依旧喜欢我的,不然她不会一晚上呆在我怀里的。

浅田听到我的话后,眼睛又湿润起来。我看她要哭,就不由自主的又把她抱住。看她不再那么激动,就放开,看着这张叫人心怜的可人脸儿,直教人心碎。心碎的同时,我的吻又一次不听使唤的落在了浅田的唇上了,这次浅田已没有什么反抗了,并开启了牙关,我也第一次触碰了这诱人的丁香。心里激动万分。

“做我女朋友好么?”我鼓起勇气问她。

她呆了一会,缓缓说,“牧舟君,真子在内心里确实是喜欢牧舟君的,但是你昨晚的方式,伤害到我了,也请让我好好考虑考虑下可以么?我现在心里很乱。走吧,时候不早了,纪香要等着急了。”

说着,我们便整理好衣服,回去找李浩他们集合。

一路上,我的心情简直high翻天,心想终于可以跟浅田谈恋爱了。拥吻都有了,那个还会远么?

浅田看起来气色也好了很多。

我上了去富良野的车上,自己就去坐在车后座,拿件衣服罩起头就呼呼大睡,直到下车才被叫醒。

下了车,刘琦笑|淫淫的小碎步向我移过来,刚要开口说话。

我赶忙堵住,无奈道,“怎么,昨晚又不小心上厕所了?看到什么了?”

刘琦一愣,笑嘻嘻道,“没有没有,就是想找某人聊天,发现某人屋子是空的,哈哈哈。听说某MM也一宿未归呀~~哈哈,你这次旅行艳福不浅啊。”说着就拍了拍我,赶紧往前走去。

蒋盼也从前面回过头来,恼怒的看了我一眼,我也不知是不是心虚,赶紧避开了这不良眼神的交汇。

富良野的薰衣草是非常有名的,被称为东方的普罗旺斯。漫天紫色,到处花香,不仅有薰衣草,别的花叶很多,应接不暇。

李浩更是让我见识到,什么叫皮糙肉厚,旅途中一个劲的拿脸贴纪香冷屁股,看到这也难怪那肌肉如此解释了,原来是可以间接运用到脸上的,看着我都心酸。。。

就这样我们又去了几个地方,浅田真子的心情也随着旅途以及我对她因愧疚而做出贴心般无微不至照顾下,勉强答应了做我女朋友。

暑假本来想回国次的,后来妈妈打电话说,别浪费时间,让我在日本好好学习,寒假回去过年就好了。我也答应了。于是,回来没几日,便开始觉得无聊的要死,浅田虽然跟我确认恋人关系,但是却保守的要紧,我也一直苦于没有合适的理由,毕竟住在三叔家,我总不能拎个女孩子过夜,纪香总是跟浅田出去逛街,剩我一人在家陪三婶喝茶。

在我实在忍受不住寂寞的时候,就给李浩打电话问,“耗子,在干吗啊?你没事就来追纪香啊,也见见我啊,我一个人在家要无聊死了。”

“呵呵,cao,你以为我不想出去玩啊,我要能出去我不早出去了。”李浩抱怨道。

“哟,别开玩笑好不好?谁能困住你啊。你丫什么时候学会拐弯抹角了说话。”我说。

“我爸啊,还能有谁。这不,刘琦跟赵志新也在呢。我们都出不去。不信我让他们给你喊一声。”说完就听到那边喊,“SB,喊你M啊。”

我顿时好奇道,“你们被锁小黑屋了?犯啥错了?”

“锁毛的小黑屋,练功呢都在,被逼的。”李浩随意说道。

我更好奇道,“练什么功?童子功?哈哈哈”

“你个SB,你以为我这一身膘怎么白来的,你以为打架跟吃干饭似得,说干就干啊!要本事啊!要练啊!!!”说完李浩就开始咆哮起来。

“哎呀,正好,我无聊,领我过去,我也练练啊!!”我赶忙说道,说实话我也是非常想练得。

“这恐怕不行,大福帮练功房是你说进就进的,你以为是跆拳道馆交了费就给进啊。我们这可都是国内请来的实打实的师傅。”李浩在那旁得意的说。

我顿时更来了兴致决定非去瞻仰一下不可,便求道,“拜托啦,浩哥~~让我去瞻仰下也好啊。你跟你爸妈求下情啊,你爸妈帮中地位很高么不是。”我躺在房子晾台上说着乞求的话,一转头看见三婶正在晒衣服,顿时心生一淫计,说道,“你让我去,我给你一条纪香穿过的小内内,怎么样。”

电话那头瞬时没了声息,好一会说道,“不行!”

我心一凉,后又听到电话那头紧接着说,“两条的话,我可以考虑!”

哈哈哈哈哈,我心里赶紧说“好好好,不过要分期付,一下子少两条不好说,恩,你一会过来接我,领路,我不认识路。就这样吧!”说完怕李浩变卦,就赶紧挂了电话。看到三婶在忙着晾衣服,就偷偷潜进屋内。

纪香的房间就住我隔壁,但是来这么久却从没进去过,闺房嘛,我个哥哥有是大男人总觉着不好意思,但是,为了一饱传说中的黑帮练功房的眼福,我还是决定拼死盗内内。真赶上浅田跟纪香去逛街,老天助我啊,哈哈哈~~~

我悄悄推开纪香的门,并没有我想象中的粉红色闺房,跟我的房间差不多,只不过多了很多饰品跟明星图画,什么明星?又不是AV明星,我怎么认识。不及多想直奔推开衣橱,拉开抽屉果然,果然!有!有啊!我刚要伸手去那,却停了下来,觉得自己太TM禽兽了,简直禽兽不如,为了一己私欲居然间接地出卖了自己的堂妹,但这想法也就在脑子里停留2秒钟我便毫不犹豫的拿了条带点粉色颜色比较卡哇伊的一条,看到下面还有带蕾丝边的,但在没有搞清李浩口味时,我也没敢冒然拿两条。看看四下无人,赶忙关上橱柜,灰溜溜钻回自己卧室。

看着手里的内裤,只想着罪恶啊!罪恶啊!

不一会手机就想起来,一看是李浩,心想,MD这小子看来也是等不及。

找个纸袋把内裤包裹起来,就准备出去。三婶看我推着机车要出去,问,“去哪里了啊?牧舟君”

我一听,心虚的说,“哈?哦,那个李浩同学找我去他家玩,我傍晚就回来,放心啦三婶。”

“哦,那牧舟君路上小心哦,早点回来。”三婶说。

“哦哦,知道了。”

出了门看到李浩一副色迷迷又望眼欲穿的样子看着我,手在我身前一弯一弯的,示意我交货。我擦,我心想难道还要现场验货么?回头看下有没有人,就把纸袋交给李浩。李浩接过去一瞅,我无法形容那看那纸袋时的光芒,那真的是JIAN光四射。

李浩说,“走,跟紧了。”便嗖一声看去了,我也就紧跟在后面。

跟着李浩骑车开了差不多二十多分钟,我说,“这都到了目黑区了,你们帮会地盘在目黑区么?”

李浩说,“都有,但总部在目黑区,目黑区警力比较少,管制相对比其他区松懈点,适合开地下赌场。马上就到了,来。”李浩说着就转向一家比较大型的歌舞町,在歌舞町的后面有个铁门,我们骑到那个铁门哪里,李浩也下车说,“走,下车,我带你进去。”

我立马迫不及待的跳下车来跟在他生后。

我跟在李浩身后,这铁门看起来略显老旧,两块大红铁皮罩在上面,两侧还有掉了色的春联。只见李浩用力敲着铁门,喊,“刘爷爷,开门,我是耗子。”

门吱呀一声就开了,只见看门的是一个断了胳膊的白花胡子老人。

如果不是李浩提醒说是他老家的刘爷爷,我差点以为是断臂高手,老杨过呢。

李浩带我进了铁门,看我一直回头端详刘老爷子的胳膊,就说,“刘爷爷是参加过越战的老兵,那条胳膊是炸掉的,不是黑帮火拼干掉的。不过后来老家很多越南老兵都因为一些事出国了,像刘琦他爷爷带走的人,就是去加拿大的那伙人很多都是越南老兵,那可都是些吃过枪子挨过炮灰的人,谁手底下都没有几条人命?怎么可能是善茬,去了加拿大多伦多的华人街,硬是硬碰硬,打下半边天。”李浩说的眉飞色舞。

我一边听着李浩在那侃,一边环顾四周,这里建筑并不是很高,也比较偏僻,进了铁门有个窄窄的过道,又走了大约一二十米,又见一个门,但只挂着个塑胶门帘子,李浩到了门帘子那掀起门帘子对我说,“进来吧,到了。”我进去一看,只见一个大约五六百平米的场地,里面坐满了人,约有上百人,烟雾缭绕,但这压根就不是什么练功房,里面摆满了台球桌,麻将桌,牌桌,还有什么老虎机之类的东东。我再一细看那些人,因为夏天,都光着膀子,个个身上刺满了纹身,你都不知道我当时的感受,我当时就想,“这TM不就是贼窝么!赤LUOLUO的贼窝啊!”

我进来刚走几步,一些人就感觉到了我,目光都向我射了过来,MD当时我这个小心肝哟,扑通扑通跳的厉害,直接提到嗓子眼上来了,我丫一直以为我够胆大的了,没想到一进来试下场子,TM的腿都吓软了,我也终于明白黑帮为什么要纹刺青了,一个纹身不咋地,可上百人都布满纹身的地方,你还能不咋地么?完全像是把你扔进一个人形变色龙的笼子里啊,渗死个人!

当场吓得我脚都TM不敢迈步子了,怎么不敢迈步子,软都软了!比坐过上车都TM过瘾。。

我当时看到李浩这么气定神闲的走着,顿时五体投地啊,终于明白混黑也是要有资质啊,什么资质啊?天赋异禀啊!什么是天赋异禀?李浩这不就是TM天赋异禀么!从小活在这恐怖的环境里,居然心思敏捷,思维正常,最重要的是TM居然没有心理BT,这他妈不是天赋异禀,就TM没有天理了啊!

李浩看我走的慢,就催了我两声,TM的不催还好,他一叫,满屋子人都向我瞅了过来,我去呀~~这TM什么气场啊,我丫大大良民一个,别拿要杀人的眼光看人好不好~~,吓得我跐溜就窜到李浩身旁紧挨着他。

然后在李浩耳旁小声抱怨说,“你丫不是说这地儿是练功房么!你MD,这什么鬼地方啊,你故意领我这来练胆子的么!擦!”

李浩看着我吓得那怂样,想笑又不太好意思,赶忙说,“着什么急啊,练功房在地下室呢,在上面的话就太吵了。走我这就带你去。哈哈。”

说着,李浩就领着我走道屋子拐角处一口往下的楼梯口处。

到了地下室,也是好一阵称羡,绝对专业级的,木桩,木人桩,这种只有在电影里看到的东西都一应俱全。完全打破了我心目中练功房的样子,我心目中的练功房就跟健身房一样。就是我当年学的散打,也就几个沙袋啥的加个擂台,这里,好家伙!除了健身器械应有尽有以外,功夫器械,刀枪棍棒也是应有尽有啊。

练功房里面跟上面差不多大,但人少,也就40来个人,没有上面多,显然黑帮那些人也偷懒,我仔细找着刘琦跟赵志新的身影,见刘琦正跟这个40来岁模样的人对练,看赵志新正在举重那里练力量。看赵志新一个人,我就赶忙跑过去,叫道,“来来来,小新,我试两把看看。”

赵志新一听我的声音,知道我来了,就从躺椅上下来,说,“试,尽管试,你丫这白**样,举得动我叫你爷。”

我一听他们这么说,就躺下握住那杠铃,说,“嘿!我说你别瞧不起人,我…我……我……”看着这杠铃只在我胸前晃荡,就是上不去,“我…我…还真举不动……cao!”

赵志新跟李浩就在旁边哈哈大笑。

就在我们开玩笑的时候,看到一个约摸40岁左右的人向这边走来。

李浩看到后,顿时紧张起来,看他样子想把我藏起来,却又来不及。

那男人慢慢靠近,盯着我,我瞧了一下,看到那男的大夏天却西装革履的,衣领上还扣着个F花式的标志胸针。脸上除了右眉骨有个明显疤痕外,其余倒是很好,只不过让人感觉冷森森的。只见他缓缓走近前来,看着他这么慢步走过来,我自己却不觉紧张起来。

李浩看到那人走过来,赶紧自动的站好,略带紧张的说,“爸,你怎么来了?”

居然是李浩的爸爸,但是见了爸爸何必那么紧张?

只见李浩爸爸没有应李浩的话,而是看着我,说,“他是谁?谁带他进来的?”说完把头转向李浩。

李浩,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志新,吸了吸气说,“我带他来的,他是我兄弟,我同学。”说完就把头偏低下头。

“哄”就是一脚,我都没反应也没看清楚他爸爸出脚,就看到李浩从我眼前向后倒去,跌在后面地上。顿时吓得我当场冷汗直流,背脊都隐隐发凉。

李浩缓缓爬起来,刚站好,他爸爸就又说“帮会这里是外人说进就进的么?”‘吼’又是一脚,跟我三叔直接一个架势,我都怀疑黑社会难道都喜欢用脚踹人么?

刘琦看到李浩被人踹倒在地,赶紧撇下对练的那中年人,向我们这边跑来,近身一看踹人的是李浩父亲,就怎么也不敢做声。

看他爸爸没有停脚的意思,我只能赶紧硬着头皮站起来,哆嗦的说,“叔~叔,您别打他,这、这是我逼李浩同学带我来这里的,这…这个错在我…”

“哦?”李浩爸爸只是哦了一声,那音调婉转曲折,似有所悟的样子,再加上那邪邪的眼神盯着我,我越发感到背上冷汗直流。

“你叫什么名字,谁家的孩子?哪里人?”我一听李浩爸爸语气有点缓和,赶紧接道,“我叫张牧舟,也是中国人,日文名字叫安藤牧舟,跟我三叔住一起现在在世田谷区住着。”

李浩爸爸眼神一亮,声音似有缓和的说,“安藤?那你说的那个三叔叫什么名字?”

“安藤雄二,中文名字叫张建州。”我说

“喔,原来是川叶会的安藤雄二家的孩子?呵呵,堂堂川叶会副理事长的侄子放着一流练功室不去,居然跑我这破庙里耍,呵呵,既然是建州的侄子,那以后常来玩吧。”李浩他爸爸笑着说,再回头看了眼李浩,没有说话便走了。

我跟志新和李浩,刘琦几人大眼瞪小眼,都纳闷李浩爸爸居然就这么走了,李浩看我们盯着他看,有点不好意思的摊摊手来句,“我爸爸本来就很怪。”

我悄悄地问说,“那…我是不是没事了?”

“放心啦,既然我爸没说什么就算是默认了。没事。”李浩说

我看几乎没事了,跟刘琦对练的那中年人又在喊他,便说,“你们去练你们的,我在这缓缓神,看看先。”于是,等他们各自练各自的,我就坐在李浩他们练功房墙角落的长凳上?看着他们练功。什么?我为什么不去练下?你丫没看到我端坐在长凳上么?

我当时就在幻想,他们那些武师当中会不会有个厉害角色看上我,然后走到我面前,说,小伙子,我看你骨骼精奇,实乃万中无一的武学奇才,我这有门绝世武学,可以传授给你。

但是当我这么正襟危坐了大半个钟头后,却没有一个人来我身旁说要教习我独门密传。

李浩看我在旁边傻坐着,走过来问我,“你SB啊,在哪坐着发什么楞啊?不是被我爸爸吓坏了吧?”

“啊?你懂什么?我这是在等伯乐。”我又挺直了下腰板,纳闷怎么还没人来赏识我。

“哈哈哈,你个SB,还伯乐,你以为这是演武侠么?要不要给你栓个绳遛一遛啊?哈哈哈,别你M伯乐了,走,跟我上去打两拳去。”李浩说着就甩了我一副拳套跟护具,接着又说道,“你要打得好,就有伯乐来了,要知道,这是现实社会,人也都是长着眼的,你要多走活动,才会被看到被发现嘛,这就像……就像…。”李浩顿了顿,若有所思的样子,接着眼神一亮,就说,“对,就像屎里面的金子,不走出来发发光让人瞧瞧的话,也是屎!我擦,我太TM有才了!可以说出这么带哲理的话!”

我KAO,他丫这说的是比喻句么?我听着怎么这么别扭,但也不能说什么。一想要跟李浩对拳,心有点虚,我丫怎么可能打得过他,但为了攒点气势,就自夸说,“走走走,我今个儿,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武学奇才!”

其实,接下来的事情我很不想写,尽管发生的事情与我料想的如出一辙,但我直到现在依旧耿耿于怀,难以释怀。咱好歹也是有练过的呀~~ 话说,我跟李浩来到擂台上,刘琦看我跟李浩要对拳,又扔下练拳师傅跑到这边来,志新也兴趣盎然的跑到这边来,不应该是兴趣盎然,那表情完全是看别人出糗的表情。李浩上来就把上衣脱了下来,带shangquan套,然后走到我身前。 我看到他那精壮又具有爆发力的肌肉,上身布满纹身,李浩又故意似的给了我个背影,让我看他那背上的老虎,我看的眼晕啊,当时就在想,我现在假使不下擂台,后果会不会很惨。。 刘琦不知道从哪又拿出了护膝,护肘,护胸给我戴上。又拿出个别我拳套略显厚重点得手套扔给李浩,让他换上,转头对我说,“我给他的可是**十公斤级的拳套,而且……”刘琦贱贱的跟我说,“我又特制了下,多加了点填充物,很厚的哦,怎么样?够保护你吧,够哥们儿吧。”说完就得意的朝我眨眼儿。 我听他这么一说,也就放下心来了,顿时信心鼓舞,戴上一系列防具,“砰、砰”对撞撞了两下拳套。准备开始是,感觉少了点什么,哦,对了,没裁判!

我说,“耗子,咱找谁当裁判?”

李浩懵了一下,“啊?裁判?”转头看向刘琦说,“需要么?”

刘琦又把头转向志新,说,“需要么?要不你上去当裁判吧。”

志新一脸无奈说,“估计还没等我上去,某人就倒了。。”

就在我们说话的空挡,练功房里的人都注意到有戏看,都凑了过来,包括哪些武师,我看有几个样貌比较拉风的师傅注意到我,顿时倍感鼓舞,又“砰、砰”自己带着拳套对撞下,说,“速度点,志新你来当裁判,快点,别TM婆婆妈妈的。”

刘琦一听我这么说,跟李浩一对眼,不知道为什么就一手捂嘴埋头爬在擂台边上“噗噗”笑起来,说,“志新,快上去,哈哈哈,让耗子教下你什么叫干净利落。”

志新爬上来,说,“都准备好了吧。”

“恩”“嗯”,于是把我俩弄到恰当位置,准备要喊开始时,有走到李浩面前,小声嘀咕几句,然后大喊“开始!”

我记得以前教我的师傅说,要先声夺人,说要大喊吓唬下对方就是,“先声夺人”。

于是,我“啊~!” 我就一声冲了上去,就是一拳,空了。

又一拳,又空了。李浩就左闪右闪,看我出脚,就一抬腿就把我腿给封住了。

我一滑步扯开,准备再起脚时,但感脑门一绷,然后就倒地上了,当时的感觉就像被重物砸到脑门上的感觉,视线都交错不清,视野里的东西随着我倒下也滑向了一边,模糊的感觉到志新趴在我耳边,拍着地板读秒,“1…2…3……”其实数到几都没用了,那怕我能站起来,我都不想站了,一拳,就那么一拳,这算不算传说中的秒杀,我不知道,只是看着那些武师一个个摇头走掉,觉得当时自己多年建立起来那自以为是的勇猛自信就在这一瞬间坍塌了。秒杀啊~~大哥,TM的为什么不秒杀别人单单秒杀的是我!

李浩兴许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就盘坐在我旁边,说,“别不高兴啊,我也没想到你…”没说完又转说,“别在意,我毕竟也是从小练到大的,你以前练的那散打,在我们就是打发课余时间的游戏,你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啊。”

其实除了被击倒后晕乎的一会后,我就基本清醒了,但是真的没脸起来,听到李浩那么说后,心想,是啊,是没什么大不了,我TMD也知道会输,哪知道你MD这么不给面子,秒杀我。

TM的亏刘琦还给我准备那么多辅助道具,屁用没有,想起就气,就往右一侧身,背对着李浩。

李浩看我依旧没理他,就赶忙说,“你真的没必要生气,真的,刘琦,志新他们都过不了我几招,你不信问他们。”

其实,我知道李浩说的是圆场的话,但我也躺累了,觉着这么躺着也怪丢人的,就抬眼看向刘琦他俩,他俩一看我看他们,就也赶忙说,“真的,真的,一点不假。真过不了几招。”

“早说嘛……cao,害我躺半天都不好意思起来。”我也顺着,站了起来。

看到刘琦跟志新尴尬的互相看了一眼,我也装作在摘护具,没有看见。

“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三婶还等我回家吃饭呢。”整理好衣服,我跟他们三个说。

他们三个大概也看出我不开心,刘琦说,“就这么走啊,不多玩一会啊?要不明天再来,我教你练。

“为什么不让你师父教我?”我下意识反问道,问完才觉得自己又SB了,便说,“那我以后多过来,说话算话啊。”

“废话,当然,咱兄弟谁跟谁啊,又把手的教!放心!”李浩拍胸脯作证道。

“那我走了,你们练吧。”

“我送你吧,等着。”李浩说完就穿上衣服,跟我出去,把我送出门去,刚要发车,我说“不用,我记得路了,你回去练吧,我改明儿再来找你。”说完自己发车就走了。回家后,进屋看到三叔坐在大厅里,看我进来,说,“站住。去哪了?”

我一听三叔叫我,住下脚步,在想三叔难不成知道我去大福帮那里了?但是又不敢肯定,看三叔端坐在那里,等我回话,只好说,“没去哪,出去逛了逛。三叔”

“三叔?你还记得我是你三叔?”三叔用阴阳怪气的语调说着,“是不是发现三叔我这块招牌很管用啊?”三叔边说边拿着茶壶往那小小的茶杯里注茶。我看到那从壶嘴里冒出来的滚烫的茶水,显得格外蒸腾。

“对不起,三叔,我是去大福帮找李浩他们玩去了。”我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三叔那神情就不由自主坦白了。

“过来。”三叔喊我过去。

我走到三叔跟前不远处,三叔依旧坐在那里,抬头看着我,身子往后倾了倾,搓着手略带沧桑的说,“牧舟啊~你知不知道,什么叫‘福祸无门,惟人自召’?”

“福祸无门,惟人自召?我不太清楚,听意思差不多是,福祸没有门,都是由人自己找的。”我猜测到。

三叔刚把茶杯端到嘴边,听到我这么说,大声咆哮道,“那你MD给老子自闯祸门,张牧舟!你TM还想给我干出点什么!”还没说完,就把他手里的茶杯“哗啦”一摔!那茶杯连带着茶水一股砸到我身前地上,茶杯碎掉的渣滓跟茶水也因惯性溅射到我腿上,因为是夏天,穿的很薄,感觉火辣辣般滚烫。尽管烫,却也不敢吱声。三叔看我没有吱声,缓缓站起来,悠悠的说,“你刚来,我就告诉过你,谨言慎行啊一定要谨言慎行啊,而你呢?却偏偏给我肆意妄为!你是不是觉得,黑社会很好玩?看起来很过瘾?也非常想加入进来?”说完就已经走到了我面前,正视着我,在等我回答。

本来今天去李浩练功房倍受打击,心里就已经很窝火了,现在又遭三叔这顿骂,心里更是烦堵,就倔强道,“是的,我是想入日本黑社会。”

“啪”一声,不出所料,三叔一巴掌把我打倒在地。

我倒地后,三婶刚忙从庭院外跑进来,到我身侧,把我扶了起来,对三叔说,“夫君,你做什么?刚才在外面就听到你俩人在吵,可你怎么能动手打他呢?牧舟君还是个孩子呀,牧舟君?你没事吧?”

看着三婶焦急的眼神,我赶紧说,“没事,我没事的,三婶。”

“你给我跪下!”三叔盯着我说道。

跪下?开什么玩笑?我在国内,除了祭祖上坟的时候跪过,活人我还从没有跪过呢?三叔居然说让我跪下?虽然在日本,跪坐是一种坐姿,经常。但三叔这里的“跪下”,明显带有惩罚的意味了。于是出于自尊,我竟一时无法弯曲下腿。

“好,不跪是吧!”‘哄’一脚把我又踹到在地,我以为一脚就算了,没想到三叔跟上前来又是一脚并叫道,“混账,还想要加入日本黑社会!?”

我当时也已经彻底愤怒又憋屈,尽管腹部疼痛异常,也是强忍着疼痛说道,“我就是想加入怎么了?李浩他们不是好好的么?三叔你现在不也是好好的么?”

“你说什么!?”三叔又要起脚踢我,三婶一下挡在三叔身前护住我,对三叔喊说,“建州,不要再打牧舟君了!他还小,不懂事,犯了什么过错也有原谅的机会啊。”

“奈惠,你闪开!你这不是保护他,而是害他!”

“不,牧舟君犯错,我也有责任,你要打再打的话,连我一起打好了。”

三叔看到三婶迟迟不动,不由怒道,“记住,安藤奈惠,总有一天,他会因为你这‘妇人之仁’而付出代价。”说完看都没看我便走了。

三婶看到三叔走后,就扶我坐起来,担心的问我有没有事。

我强忍着笑了笑,说没什么。

三婶扶我起来没一会后,纪香跟浅田逛完街回来了。

纪香看到杂乱的客厅,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浅田看我嘴角泛紫,赶忙跑我身前关心的问,“牧舟君,你怎么了?没事吧?”

三婶本想说什么,兴许不知道怎么说好,便去内庭拿扫帚跟拖把,准备清理下地面。

我站起身来,对纪香说,“你跟三婶说,我不吃晚饭了,跟浅田出去了,让他别担心。”说完便拉着浅田的手,出去,准备发车。

“喂!哥哥!你还没跟我说发什么事情了。别丢下我啊,我也去玩!”纪香追上我说道。

浅田从出门到上车,看我一直沉默不语,脸色难看,看到我跨上车后,就安安静静地坐到后座环抱着我腰,没有说话。

我看看纪香,不太耐烦道,“带不过来,我走了。”说完便发动起机车走了。

我自己茫然的开着,浅田在后面乖巧的坐着,尽管不说话,但我感觉她明显比以前环绕的紧一些,头也靠在我的肩膀附近。

又过了一会,浅田兴许看出我在漫无目的的走,不禁问道,“牧舟君,我们这是要去哪里?怎么到目黑区了?”

我当时其实也真不知道往哪去,只是想单纯带浅田飚下车,兜兜风,像电视剧中的恋人那样一起去看下大海,却鬼使神差般骑到这来了,边说,“我也不知道去哪?你身上带钱没?我有点饿……“哦,带着,差不多1万多日元。”浅田说。

“目黑哪里有吃饭好吃的?”我们差不多到了目黑区的繁华地段。

“我也不常来,我爸爸带我去的地方,挺好吃的,但我们的钱可能不太…够。。”浅田不好意思说道。

我看路边一家简单的餐厅,就把车停到停车处,说,“那就随便吃点吧。”

进了那家简单又带点清新的小餐馆,冒出个老婆婆微倾下身子,和蔼的说道,“欢迎光临。”

看到浅田回敬似得小鞠躬,我居然也跟着倾了下身。

找个位置坐下,发现这个餐馆很小,就零星几张桌子,稍显陈旧。老婆婆过来问我吃什么,我看他们也没什么太好吃的的,就只要了碗拉面,问浅田吃什么,浅田也只是摇头说跟纪香逛街的时候已经吃了很多零食小吃,现在不饿。

看那大碗拉面上来后,我就拾起筷子,吃了起来。

看着拉面慢慢被我吸进嘴中,不觉想起来日本的这些日子,简直是乱七八糟,自己以前在家,父母也从没有动过自己半根指头,来了日本却被三番五次的挨揍。以前在家有什么事会跟老妈抱怨,排解,现在在日本甚至连个抱怨倾诉的人也没有。

不觉张大口,狠狠的吃着拉面,却被嘴角处的伤口弄的生疼,但依旧深埋着头大口吸嚼着,嚼着嚼着眼泪就跟着出来。

吃着吃着听到浅田吸鼻涕的声音,抬头看去才发现浅田也跟着哭了。

我纳闷的看着她,问,“你哭什么?” “我也不知道,只是看到牧舟君低头哭的样子,真子也莫名的难过,就哭了。”说完就有点害羞的地下头,就用手轻拭眼泪。

我看着浅田真子那娇羞又惹人心疼的模样,心里顿时感到一阵温暖,拍了拍旁边的座位朝她招了招手道,“过来,坐这来。”

浅田过来坐下,可怜楚楚的望着我,我不由一把把她揽到怀里,尽管嘴角伤到,还是朝她脸上狠狠的亲了口,拍拍柔滑的脸蛋,勉强笑说,“白痴……有什么好哭的,不哭了。”

浅田也温柔略带害羞的“嗯”了一声后,挽住我胳膊,靠在我肩旁,柔声说,“快点吃面吧,不然要凉了”。

我就一只胳膊被她挽着,一手又拾起筷子“呼呼”大口的吃起来,本说好不哭的,还是看到眼泪滴答到碗里去了,怕被她发现,就咳嗽几下弄出点声响,猛吸下鼻子,继续大口吃面。等吃完面,泪也差不多干了。

起身,看到浅田去付了钱后,就一起走出店外来,却发现街头都已经亮起了街灯,已经晚上7点了。

我看着这陌生的街头,还有身边的这个日本女孩,不由觉得恍惚,却也带着点点欣慰,转身对浅田说,“我们走走逛逛街吧。”

浅田听到后面露难色,却也答应了下来。

于是,我就把车子扔在停车那里,跟浅田沿着街道漫步。

逛了很久,在路上也却是一直默不作声,浅田也很知趣的没有说话,只是挽着我的胳膊陪我走,看到路边有条长凳,就拉着她过去坐下,看下手机却已快晚上10点了。

但是,我却丝毫没有回去的想法。

就一直跟浅田坐在长凳上,看街上的人匆忙的脚步。

“牧舟君,已经不早了,我们是不是该回家了?”浅田从我肩膀上抬起头来,悄声问我。

“我不想回去。”我一想到今天发生的事就生气道。

“虽然会显得有点不礼貌,但真子很想知道牧舟君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了么?”浅田问道。

我显然并不像在重复回忆今天的事,毕竟已经让我焦头烂额了,于是只简明扼要的说了句,“我想加入黑社会,三叔不让,然后吵起来了。”

我在等浅田提出反对的意见,却发现浅田并没有说话,不觉纳闷问道,“你怎么不反对我?”

浅田看着我,似乎想了想,就低头说,“从牧舟君强吻真子的那刻起,真子就拿你没有办法了,牧舟君的脾气,真子还是清楚的,阻止也不会有太大用处。尽管加入黑社会不好,但真子还会伴随牧舟君左右的,可以么?”真子说我就抬起脸来看着我。

“谢谢你。”说完朝她粉嫩的嘴唇吻了下去,浅田也自觉的闭起了眼睛,这大抵算是我们第一次都彼此欣然接受的吻吧。

“今晚,我们都不要回去了吧?”吻完后我说。

浅田一听我的话,眼神一变,说道,“不可以!而且我父亲也不允许我在外过夜的。”

我怕真子误以为我过于下流,便赶紧笑说,“我开玩笑的,走吧,我们回去。”说完就向停车的地方走去。

看看手机已经快11点了,赶忙发动起机车。浅田的手机响了声,浅田拿出手机看了下说,“看,爸爸已经在短信催我回家了,我说在纪香家玩呢,我们赶快回去吧。”

听她那么说,我便立马开着机车窜了出去,想,擦,打架不行,机车总不能再跑不快吧,计算下距离,说,“没事,晚上人少,快的话不用20分钟。”说完便加紧油门。

看下时间,快11点了,路上也有没有太多车辆,就又加紧油门。

发现前面有两个骑摩托车的挡在前面,我按了下喇叭,他们却没有避道,我看后面也没有大车,直接一个加速超了我去,继续奔驰。

超车的时候,不忘骂句国际通用语,“****!”走了没一会,就发现后面那两辆摩托跟了上来,我初始也没有在意,后来等进了世田谷区,走到茶屋小学附近时,浅田在我耳边说,“牧舟君,后面有很多人跟着我们。”我看下反光镜,发现已经接近10多辆机车跟在后面了。

我一想,刚刚超车的地方是学芸大学附近,心想不妙,今天不会衰到超了“职业暴走团”的车了吧。

不一会后面的车灯越来愈多,从反光镜看去,白花花一片,心想,到底是不是冲我来的?

看到了世田谷区,对于路况我还是比较熟悉,在经过交叉路口时,赶忙拐弯加速往其它路跑去,却发现他们依然紧随其后,听到后面“嗡嗡”的沉厚机车马达声,心下顿时着了慌,在想自己真TM倒霉透顶了,还带着浅田,万一有个闪失,我就真的愧疚死了。

于是赶紧让浅田给李浩他们打电话,并让她把手机放我耳边,我用心开车。

“喂,李浩么?我牧舟,我跟浅田现在被很多骑机车的人跟着。”我说道,后面的浅田略带哭腔的说“很多人,快来啊你们”。

“什么?你们在哪里?我现在马上过去。”李浩在那旁大声说道。

“我们刚过了三轩茶屋,现在在往井上齿科医院附近,你们能过来么?”我担心问道。

“没问题,我们三个人在喝酒呢,他们人多不多啊?”李浩问道。

“MD,我怎么看的清,白花花一片,耀眼的很,怎么办啊?”我焦急说道。

“你继续往前看,你不是知道福田莊么?前面路口你就赶紧右拐,我们在藤木商店集合,这距离差不多刚好够到。”李浩说着,“好了不说了,藤木商店那里!”

我一听藤木商店,就赶紧加速往那里赶,后面已经听到有人吆喝起来了,我想,MD大晚上居然也吆喝,太TM没素质了。

看到路口赶紧向右拐,没做停留直奔路前方拐角后不远处的藤木商店。发现这路上空无一人,商店什么也都关门了,除了我的机车马达声,其余静悄悄的,MD李浩他们还没赶过来,慢慢听到尾随我而来的机车声音,“哄哄”作响。我想这样逃下去也不是办法,车也没有多少油了,只能等李浩他们来救场了,就在路中间把车停下,看到商店附近有个比较大的矗立这的广告牌,催浅田过去蹲下,藏起来。

自己下车,斜坐在机车上,点起一根烟,缓缓神。

刚点上烟,发现自己通身都是光芒,抬头一看除了耀眼的摩托车灯和模糊的小旗帜跟黑压压的一片人影外什么也看不到。而且后面还有机车从拐角处开出来,我当时就想,犯不着吧,不至于吧,这么多人追我一个人,他们也太无聊了吧。

他们大概看我停下,也跟着慢慢在我十米开外的地方停下,都开着大灯照着我,MD,搞得我什么都看不见了。

看着那些机车也不动,只能故作淡定,深一口烟,朝着眼前车光吐出来,吐出的烟被车灯照的尤为清晰。

烟还没消散完,那些车灯就一个个的关掉,露出一群穿着怪异服饰,发型也夸张的青年人。

一个体型庞大的大胖子开着车到我身前,停下。我看到他的屁股居然把他的机车座全部掩埋,那不成比例的身材居然可以使机车照常跑,但觉不可思议。

那胖子造型也很夸张,脸上一脸的横肉,简单的毛寸头,身上却很多金属首饰。赤LUOLUO一个暴走族。

他停下车,那车胎明显的感觉到如释负重般轻盈。一群人看到胖子走到我跟前来,也都驱车过来,形成一个半月形,把我围起来,单是身前这半月形的外围便有8,9个人,后面还是黑压压的一群,粗略估计有三四十个,那为首的胖子走近我身前,看着我,开口说道,“哪里来的小子?也敢超你家大爷的车子?”

我此刻根本就听不清他说什么,满脑子在想怎么逃脱,三四十个20来岁的青年,我怎么可能打得过,就是加上李浩,刘琦他们三个,也不太可能是他们对手,又看前面拐角处还有零星的机车仿佛接到消息一样,窜出来看热闹。当下便希望李浩来,又希望李浩他们三个别来,免得一起挨揍,左右都没注意。

“喂!”那胖子近身过来,一手抓住我衣领向上一托,拳头抵在我下巴上,恶狠狠的接着说道,“问你为什么敢朝我的车,居然胆敢骂你大爷,FU*K!”手里的烟也被他这一拽丢到了地上。

我被他举得踮起脚尖,此刻的我很想猛力的朝这胖子的胯下狠狠踢去,但是也只是想想,毕竟那么多人,被群殴是非常不划算的。被他这么揪着领子,我只能祈求浅田不要看到这窝囊的一幕,让李浩他们快点出现来解围。听到远处轰鸣的飞速机车马达声,看到胖子那一脸横肉的脸上突然出现车灯打上去的亮光后,我大概知道李浩他们来了。心下也稍微缓了缓神,心想,MD终于来了!

胖子也感觉到有机车朝着面过来,一看发现才过来了三辆车,顿时露出嘲笑加鄙夷的表情,骂说道,“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

只见李浩三人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停下,看到我被人揪住衣领,半举着。赶紧下车,走到跟前来,阴沉着脸朝那胖子说,“放开他!”

那胖子明显被李浩这样一激,松开揪住我衣领的手,朝李浩三人缓步走去,那胖子跟我差不多高,但体型绝对比我要大上一两倍,走到李浩跟前,整个把李浩给遮挡住,看他们三人,只有志新的体型稍大点,但与那胖子比起来也相形见拙。

只听到那胖子的声音似咬着牙从牙缝中挤出般说,“巴……嘎……”没说完,拳便顺势出去,击向李浩。

因为被胖子的身体遮挡着,我根本看不清李浩是如何躲闪的,但马上看到那胖子腰间突然窜出来两只手,一手旁露出李浩半个头,双手猛的一紧,把那胖子环绕起来,只听李浩面目狰狞的大叫一声“啊~~!!!”居然看到那胖子瞬时双脚已经离地,朝上前方升起,又马上上身朝下坠去。哄的一声。立身慢慢松开手从那胖子身下出来,胖子就在那一动不动了,联想到上次打那个伊久磨也是这样,发现李浩总是喜欢对对方的为首之人先进行秒杀。我顿时想,MD这李浩到底是要有多BT才算完?那胖子体型200斤也不止啊!

还没想玩,就有看到那个胖子慢慢爬起来,愤怒有阴沉的怒说,“巴~~嘎~~~”

擦,居然没被秒杀。

刘琦看到那胖子起来,赶紧向后滑了一步,以防他偷袭。对面那群人看到胖子被李浩抱摔,在那愣着,看到胖子起来,又大声尖叫欢呼起来。看到那群人也跃跃欲试的样子,我们四人赶紧向后后撤几步,我便赶紧问李浩,“怎么办?那么多人,打不过啊,光那胖子就难对付了,不用说这么多人。”

赵志新露出他硕大的身躯,说,“胖子交给我就行。”

我看李浩一点都不着急样子,忙道,“你丫也不会BT到让我们4人对付那三四十个青年吧,MD。”

李浩说,“不用着急。哼哼。应该也快到了。”

“什么快到了?”我赶紧问

“一会”李浩仿佛听到什么转说,“不,是应该马上就到了。”

说完我便听到哄哄”作响的机车声。听那声音少说也有十几辆,心想,“TMD今晚算是栽跟头了,不会又来人了吧……”

想着后面就出现来一群机车朝我们这边开来,人数也有二三十人。

只听那群人中,一个人大声尖叫道,“你们冈本吉大爷来啦!!!”

我一听后便长舒一口气,想,虽然冈本吉身手不行,但领来那么多人,也差不多得救了。

只见冈本吉带着约莫20多人,开到我们身旁一字列队排开。

见冈本吉停车就赶紧走到我们这来,连忙道歉说,“不好意思来晚了,来晚了。”

李浩看到既然来了,也就没说什么。

又看那胖子领着人朝我们这边走了过来,看着我们,开口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有帮派?”

我一听那人这么问,想起今天的窝囊来,顿时想奚落下他,赶紧叫李浩他们三个过来,悄声给他们三人嘀咕一下,然后他们三个就偷笑起来。

那胖子见我们不搭理他,就怒说,“快说,你们到底什么人!?”一听他这么说,就按刚才我们四人撺掇好的台词来,于是,我纵声一步跳到前去,大声说道,“为了防止世界被破坏!”我说完看李浩很犯愁加无奈的在那站在那边不懂,就赶忙向他招手示意他快点过来配合;

李浩很稀松的抄了一步来我身边,语调为难般说,“为了守护世界和平…”;

刘琦却一个跟斗翻过来,举起宣誓似的拳头,放在胸前,表情丰富加夸张的大声说,“贯彻爱与真实的邪恶!”

赵志新那魁梧的身躯也跟着大跨一步,做了个健美的动作,却很娘娘腔的说道,“可爱又迷人的反派角色!”

我们四人又接起来各报名号,“我,张牧舟,我,李浩,我,刘琦,我,赵志新!”

四人一起同时伸出食指指向他们,大声说道,“我们是穿梭在宇宙中的火箭队!白洞,白色的明天等着我们!”

冈本吉看居然没有他的台词,赶紧也噌一下跳到我们跟前,也是一指,我本以为他要说什么,没想到只是“喵呜~”一声,我霎时才觉得这家伙也真TM是个人才!

那胖子明显被我们的挑衅给激怒了,给后面的人打了个眼色后,见后面人拨了下电话,说了几句然后就挂掉了。

我跟李浩一对眼,都感觉不妙,要速战速决。便招呼后面的人“啊啊啊~”冲了上去!

赵志新上前就对上了那个胖子,一下子彼此架住彼此,仿佛先是比力气高低。

我们三个加上冈本吉一起冲了人群里,后面的人也跟上,双方就展开对打。只见李浩左冲右突,不一会就防倒一个,有的居然还用上了摔跤的招式,一下子就把人给甩出去。我看的起劲,却打得费力,毕竟对面都是群青年人,我们这边除了我们4个十八岁外,基本都是冈本吉招来的小弟,都是十六左右的孩子,看到那些孩子坚持了一会后就被一个个的放倒在地,顿时焦灼起来。

忽然看到拐角处又开来很多辆机车,冲这边过来,冈本吉说不是他的人,我们一想,顿时更加担心,MD对方才被放倒10来个,我们这边已经倒下大半了,只剩下不到10个人,李浩也打出了狠劲,大吼起来,一拳就是一个。再看赵志新对那胖子一个过肩摔,发现那胖子也起不来后,就拍了拍手向我们这里冲了过来。赵志新的加入顿时让我们这边有了起色,但那群刚冲到的人也下车向我们这边冲了过来,我也差不多体力快要透支了。

李浩看我快不行后,赶紧冲到我旁边,还是晚一步,我被对面一个高个子一脚就踹倒在地,李浩也一脚把他踹翻在地,刚要扶起我,就被赶上来幇架的人踹到在地。

我刚要起身就被一脚踹到,李浩一个鲤鱼打挺,翻起来,又是左冲右突。

刘琦看这边人多,也赶紧过来幇我们,赵志新最后也跟到我们身前,打着打着,发现只剩下我们四个人,其余都倒地了。

我更是已经回身无力,出拳都困难了。只能凭意识胡乱的摆手,又被一个人冲过来一拳,我脑袋就开始晃悠起来,视线也跟着模糊,唯一的念头就是浅田还在不远处看着,李浩他们还在帮着我,我不能倒下。

我们四个人渐渐的被逼近了墙角,就在我们四人都渐渐体力不行是,突然冲进了一辆高级加长黑色轿车,一个紧急的刹车后,车窗放下来,伸出了一把枪,朝向空中“啪!”开出了一震耳的枪声!

紧接着有跟上来几辆商务车,“噌”开开门,下来很多穿黑色制服的人。

我们这边听到枪声后,都自动的停止了打斗,把视线都转向高级黑色轿车。

见那个车缓缓听到我们墙角处,司机开门下来,小心的打开后车门,一个人缓缓走了出来。

居然是三叔!

三叔站在车门外,环顾了下四周,又看了看我们四人。向我们走了过来。

打我们的那群人看到三叔冲我们走来,都不自觉的往后退去,闪开一段距离。

三叔走到我们面前,转身背对着我们,面向那群人,商务车里出来的一二十人,也跑向我们这里。

只听三叔用一种异常深沉浑厚而又平静的声音,对那群人只说了一个字,“滚!”

那群人看到我们得阵势,便赶紧往回撤去,扶起倒地的人,一溜烟跑了。

三叔转过身来,异常复杂的看着我,我也觉得自己被李浩扶着的样子太过狼狈,便一手推开李浩,挺起身来,看着三叔。

浅田这时也跑了过了,看到我如此狼狈,想过来扶住我,我也拒绝了。

三叔看了看我们,对着我跟浅田说,“浅田小姐,牧舟,你俩上车。”又看了看李浩三人,问,“大福帮?”

李浩三人看到三叔,赶忙“嗯”了一声。

三叔走向他们身前,拍了下李浩的肩膀,赞说道,“不错,很能打。”

说完便也上了车。

我跟浅田上车发下这轿车后箱是四座,两两相对的摆放着,里面还有一个中年男子,坐在靠前的座位上,我跟浅田自觉坐在后面,跟那中年男子面对面。

那中年男子看我的狼狈样也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三叔上来,司机就过去给我们关上门,等司机上车,三叔便说,“走吧。”

看着车窗外李浩三人就站在哪里目送我们离去了。我的意识也渐渐模糊起来,只模糊的看到三叔把一把手枪递给那个中年男子,并说道,“麻烦你了,米村,还要借你这警察署长的枪用。”

那中年人笑起来说,“建州,你这说的什么话,我米村正二这位子还不是靠你得到的。别说这么见外的话了。”

“我这也是因为大阪那边出了点状况,人手都派去了大阪,临时就这么调了二十来个人,呵呵,不然也不会麻烦你了。”三叔道。

“说哪里的话呢,我来也就是帮您封锁下交通,那些小混混,您这关东巨头还放在眼里么?再说了,浅田小姐也在这,浅田家的势力您又不是不知道,怎么可能会有闪失?哈哈,好了,不说了,我到地方了,就先下去了。”那叫米村的中年男子便下了车。

“好的,那有空我们再叙吧,慢走。”三叔朝车窗外招呼到,然后就径直回家。

浅田家的势力?难道浅田家也是黑社会势力么?

我坐在车里,看车窗外的街灯在车窗上留下一道道光线,想起三叔那次在书房里对我说的话,的凡是不要过于依靠别人,是啊,如果没有三叔的川叶会,没有纪香的美色,李浩他们又凭什么会来帮我解难,没有李浩,冈本吉也不肯能过来帮忙。而三叔的解围是不是因为浅田的缘故,我却一直自以为是的以为这是我自己的,从没有依靠任何人的帮助,而无形中却恰恰相反,处处受惠于他们却不自知,当真SB的不能再SB了。

我大概太过疲劳想着想着,就慢慢在车上昏睡了过去。

只感觉浅田在搀扶着我。

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在自己卧室的床上,侧身一看,看到浅田在我床沿上趴着睡着了,赶紧拿件薄被给她披上,刚披到她身上时,她就醒了。

浅田看到我醒后,赶忙问我“有没有好点?”

我说“没事”。

让她上来躺会休息下,她摇了摇头,说要回家。就给我整理了下被角,嘱咐我多休息又亲了我下后,便走了。

看到浅田走后,我也没心思睡了,起来洗刷完出去,发现三婶已经把饭菜做好了。

三婶看到我,赶紧叫我过去坐下吃饭。

刚坐下没一会,纪香跟三叔也坐了过来。纪香看着我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想说什么,但当着三叔的面,也没有说话,径直吃着自己的面包。

三叔吃了几口面包,看着我说,“想入黑社会也得你父母说了算。”说完又喝了口牛奶便起身去门口那穿衣服,换鞋子,说道,“我走了”便出门了。

纪香把头侧过来,到我身侧小声说,“什么黑社会?你脸怎么了?不会是对浅田做了什么,被报复了吧?”

我看纪香那戏谑的表情就没好气,且了一声,咬了口面包就回屋睡觉去了,心想,“不就是说服我父母嘛,等着吧三叔!”

暑假的剩余几日,除了偶尔跟浅田下逛街外,便是去大福帮哪里练习下体能,自从上次在藤木商店那次的火拼之后,越来越发觉体能的重要性,李浩也叫我一些防身技巧,感觉自己身子也是一天天的结实。

从大福帮练功房出来的路上,想起三叔对浅田那么尊重,一直在琢磨浅田的身份,我虽然很想问,但也一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担心过于冒昧,也没有问,只听当初纪香说很大规模的电子产品企业,一个电子企业怎么会像那晚车上那个叫米村正二的中年男子所说的那样有很大势力?顶多也就是很多财力而已吧。我越思索就越想知道,在车上想给浅田打个电话,约她晚上出来,找个借口探一下,想了想又放弃了。

回到家后,刚要进卧室,便听到不远处的三叔书房里传出声音,偷偷蹑着步子当门那里去偷听,一听才发现是三婶跟三叔在对话。三婶说,“夫君,牧舟君现在整天往大福帮那里跑,怎么可以,万一路上出点意外可怎么办?他现在整天脑子里想的就是怎么加入黑社会,我们是不是想个办法阻止下?”

三叔说,“没有用,如果当初你别拦着我,我兴许可以把他打醒,但是你却不分青红皂白的上来阻挡我。”

三婶说,“那实在不行,就让牧舟君加入到我们川叶会就好了,那样的话,有夫君看着我多少也放心。”

三叔大声怒道,“笑话!他何德何能进我川叶会!我川叶会怎么会要这种惹事生非的家伙,你想让我也早点被暗杀么!?”

我一听我在三叔眼里居然这么无用,顿时又羞又怒,却也自知理亏确实如三叔所说,现在的我一无是处,怎么可能加入三叔的帮会。

三婶也高腔说道,“牧舟君怎么会无用呢!您这活说的奈惠很伤心,牧舟君现在只是还小,怎么能像您说的一无是处呢?再说…夫君年轻的时候不也是一无所有么?”

三叔继续怒道,“是的,我当初娶了你,你父亲现在给我做了副理事长,但是我也是凭借自己本事一步步走到这个位置上的!那完全是我自己拼出来的,而且我这些年来把川叶会的规模势力扩大了多少,你不可能不知道!”

“那您也可以让牧舟君加入进去的,您知道,我父亲就我这么一个女儿,而现在我俩也只有纪香一个女儿,万一哪天父亲过世后,你就很可能是川叶会的会长,到时候您也要找个可以依托的人来继承川叶会,现在也只有牧舟君是夫君可以依托的人,我跟纪香两个女人能做什么呢?牧舟君虽然小,还没有多大实力,但是看他性格起码是个托付,不会出卖夫君的人啊!我也是为夫君着想,怕夫君后继无人。”说着便开始抽泣起来。

只听三叔长叹一口气,沉沉说道,“奈惠,你以为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么?川叶会是一个几千人的日本帮会,里面有中国人么?黑社会大多都是跟带有排异情绪的右翼势力走在一起,会里本来就有很多人对我现在的位置很不服气了,要不是我因为你而加入日本国籍,我早就被撵走了,我怎么能让牧舟进来,再者说,这也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而是我二哥二嫂愿不愿意的问题!我怎能未经我二哥同意就把牧舟拉进这黑洞!你以为我何尝不想找几个可以有百般信任的人,我现在也是左右为难啊。”

“牧舟君不是还有‘大福帮’的帮助么?那跟他要好的李浩也是大福帮会长李世雄的儿子,他们到时候也会对牧舟君有所助力。”三婶想到说。

“哼,世雄那家伙是有些能耐,那晚我也看到那几个小伙子,确实相貌非凡,也很能打,但是奈惠你要知道,华人帮会在日本是不可能称雄的。”三叔扬言道。

“‘大福帮’难道不够厉害么?”

“厉害?是挺厉害,但是他们的财力物力远不及我们这些关东巨头,你要知道单是山间组(化名你们懂的)年收入就有上万亿日元,折合人民币也一千多亿元(PS:不要认为我在夸张,有据可查)。‘大福帮’能赚多少?充其量几十亿就不错了!你认为日本政商要员会帮华人帮会打垮这些日本黑社会巨头么?”

“是啊,我父亲就是靠着浅田家政治势力的庇护才能发展到今天,也是靠浅田家的财力撑过最艰难时期的。”

“对,浅田智仓(真子的爸爸)的父亲是国会议员又是内阁大臣,広田凉子(真子妈妈)的父亲是东京警视厅高官,没有他们的庇护我们怎么可能走到今天,而华人帮会没有政治的庇护是不可能一帆风顺的,多少华人帮会因为没有得到庇护而烟消云散?你是清楚的!”

“那牧舟君怎么办?总不能让他这样下去啊,夫君。”

“等等吧,世雄跟我关系还是不错的,应该会照顾好牧舟的,让我们再等等,等我势力再强大点,实在不行就让牧舟君回国过日子也好。”

回国?我怎么能回国?我的浅田,我的兄弟,我的理想都没实现怎么能无端端回国?听到里面没太有动静,我赶忙走开,小心翼翼的钻回卧室,回想下三叔刚才的对话,没想到日本黑社会的水如此深,也没想到浅田家的政治势力这么强大。。

就这样开学后,我便继续复习功课,学习日语。

跟李浩三人的关系也越来越密切,李浩也依然狂热的追求着纪香,而纪香却从未给过李浩半点好脸色,每当李浩看到我身边总有浅田小鸟依人般的陪着,心理总是忿忿不平般在四下无人时老念叨着,“好妞都让狗R了。”

周末偶尔会跟浅田、纪香还有李浩他们骑车去郊游,傍晚回来。

每次回来,看到路两旁嫩绿的叶子,迎合着阳光摇曳着,阳光却不买账般穿过树叶打在我跟浅田还有车身上,我们就这么在夕阳的余晖中,这么驰骋在路上,我也总会发疯似的“啊~~~~~”的叫,浅田先是不好意思,后来也会坐在后面,张开双手配合着我叫。

那种感觉,那种色感,那种青草香的味道,跟浅田身上的香味,总是时时萦绕在我脑海中,我总会在载着她的时候,问她,“浅田,爱不爱我?”

浅田就会小声略带腼腆的说,“爱。”

“什么?大点声,风大听不到。”我说

“我爱你。”浅田说

“再大点声,还是不清楚。”我笑道。

浅田就会从后座趴到我耳边,大声说,“我爱牧舟君!!”看到浅田的长发在后视镜里飘扬着,总似要扬起我心中那份悸动。

直到落叶开始枯萎,掉落时,我意识到冬天来了,我跟浅田也相恋已经近半年,却没有发生某种关系,不觉间惆怅起来。

其实我的惆怅更多是该如何回国说服父母答应我入黑社会,虽然这看起来可能性很小,但考虑自己已经18周岁过几天就到了。过了18岁,大概不会受父母大多约束了,不仅给自己鼓舞下士气。生日那天,三婶特地做了很多饭菜,还给我买了个特别大的蛋糕。

三叔去了书房拿出把武士刀递给我,说,“这是我请大阪一个铸刀大师,冈崎治一打造的,作为你18岁生日礼物,虽然你是中国人,但是三叔也希望你在日本可以学下武士道精神,像个男人一样。”

我看着手里到这把长刀,简洁大方,有种古朴的感觉,抽出刀,看到刀身上油很多好看的暗纹,刀锋也是锐利无比,插进刀鞘,激动说道,“谢谢三叔。”三叔也没有再说话,就坐在餐椅上吃起菜来。

纪香也掏出个礼品盒扔给我说,“哥,冬天了,挺冷的,送你条围巾保保暖吧……”说完就继续吃饭。

我瞬间石化般看着我这妹妹,心想,“我擦,我好歹也是你哥哥,你好歹也是堂堂大户千金,居然只送我条围巾,这丫头就不会有罪恶感么?罪恶啊,罪恶啊~~”不觉感到痛心,但也只是想想,赶紧回神说,“谢谢妹子”。

吃完蛋糕,也已经临近晚上了,突然接到浅田电话,让我去门口。

我穿过庭院,走到门口那里,看到浅田伫立在门前,看了下我,有带点害羞的说,“牧舟君,生日快乐。”

我连忙说,“谢谢,但是,浅田,你祝我生日快乐也不用害羞吧?”

浅田更加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揉搓着衣襟说,“不知道真子的礼物,牧舟君会不会喜欢?”

看她娇羞的模样,我惊讶的想,“礼物?看她羞怯的样子~~~难不成!?浅田要献身!?”顿时自己在那意淫的不成样子。

浅田看我不说话,在那摆出一副**的表情,恍然意识到什么,赶紧说,“牧舟君,别想歪了!”说着就挪开身,塞给我把机车钥匙,指着不远处说,“看,那是真子送给牧舟君的礼物。”我从她手指出得方向看到一辆崭新的**摩托跑车,光滑的黑色,流线型的车身无与伦比的好看,简直精制的没话说,看着那辆摩托车,浅田又说道,“真子也不知道这车好不好,只是听他们说不错,说什么3秒就可以到100KM,十多秒就可以上300KM/h,因为真子钱没有那么多,还多亏纪香借给我,我才买到的,所以这相当于真子跟纪香一起送给牧舟君的礼物。”听浅田这么说,我马上高兴的一把抱起她来,连忙感谢并亲了几下,说,“爱死你了,我的浅田大小姐。哈哈”

浅田也只是害羞的看着我说,“牧舟君喜欢就好。”

看到这崭新的车,我耐不住手痒,赶忙拉着浅田向机车走过去说,“走,我带你出去转一下。”说着就发动起车来,听着坐下的机车无比振奋的马达声,顿时感到心血澎湃,但想到是新车,需要磨合期,也没敢骑太快,只是载着浅田慢悠悠的转悠。

我在车上忽然说,“浅田,我们今晚一起过夜吧?”

浅田在后座许久不曾说话,我又纳闷道,“浅田?”

“牧舟君真的想么?可是你知道我父母恐怕不让我不回家的。”

“上次你不是在我家待了一晚么?”我有点心急道,“放心,只是跟你过一晚,我不会对你…做那种事情的。”

“真的么?牧舟君”浅田可能是因为我生日,所以不太好直接拒绝我,我也可以体会到她在犯难。

“嗯,我只想单纯的跟你睡觉。”心里却想,都TM睡觉了怎么可能单纯。

“可是我怎么跟我爸妈说好呢?”浅田问。

“就说你今晚跟纪香一起睡就好了。”我说。

浅田从后面把头贴在我背上,环绕着我腰身的胳膊也紧了下说,“好吧。”说完,我便朝着附近不远处的酒店开去了回国内的飞机上…

放寒假了,日本的寒假不同于国内,只有短暂的十来天,其中不包含春节,基本上12月25——1月7日左右。

我只能一放假便往国内飞去,希望多住几天,但还有更重要的事便是,说服我父母同意我入日本黑社会的事情。

国内**机场门口,我父母已经早早在哪里等着,出了站口便看到他们在不远处,我放下行李,过去就是给妈妈一个大大的拥抱,说,“想死你了,妈!”

妈妈被我抱得甚至有点害羞,说,“干啥呢,没看那么多人,说抱就抱,都多大了。”

“人家这是出去学洋气了,来个见面拥抱嘛……哎,不对,日本没那么开放吧?擦,小子,你去哪学来的这臭毛病!”爸爸往我头上一瞧,开玩笑说道。

“老封建,走吧,回家啦,我饿了。”我无语的说道。

说完便跟爸妈上了车,路上随便东拉西扯一番。随后父母又聊了会他们公司的生意,我却有点心神不宁的在想如何开口跟爸爸提起入黑社会的事情。

“怎么?出去才半年,怎么开起来心忧心忡忡的样子?”爸爸说,我一听爸爸说话,抬头一看,才发现爸爸从车内的后视镜看着我。

“哦,那有,没事,呵呵,爸你好好开车。”我心虚道。

爸爸笑了笑,有看向前方。

回家后,就是妈妈做了丰盛的菜,我看到妈妈的菜,赶忙大口大口的扒着。

饭后,三人便一起坐在客厅,吃着瓜子看电视。

我也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看着电视,在想,现在找爸爸说是不是太早了,要不要过完元旦再说?

第二天…

第三天……

晚上同样跟妈妈逛完超市回来,爸爸没有在客厅,但是看到书房亮着灯。鼓了鼓勇气便进去了——

看着亮着灯,我当下觉得没有比现在更合适的时机了。憋了这几天,已经让我心急如焚了,假使还不开口,没几天我就回日本了,到时再说也来不及。

于是,深吸一口气,朝爸爸的书房走去,手轻轻的转开了父亲的书房门————深吸一口气道,“爸,我有件事想跟你说下。。”

爸爸听到我进来,放下手里的毛笔,看着我,说,“怎么了?什么事?”

爸爸是受爷爷影响,酷爱书画艺术,年轻时本想做个书法家的,后来却阴差阳错的做起了生意,但是即使做起生意,空闲下来时,也是笔耕不缀,写写画画。我为此也一直纳闷,别的经商的,晚上大多都是花天酒地,我爸爸却应酬完就回家,让我一度怀疑…嗯,有问题。

看着爸爸在那站着盯着我,等我说事,我却不知道怎么起这个头,在想到底该如何说起?

我说着便忐忑不安的走到离他不远处的单人沙发上,转了下沙发面对着他说道,“就是,我想长期留在日本。”

“哦,我还以为什么事呢?”爸爸拿着那紫檀木镇纸(用来压纸长方形木头)平了平书桌上的宣纸,神态悠然的笑了笑又说道,“怎么?喜欢上日本了么?我说看你回来这几天,心事重重还以为什么事情呢,留在日本啊。日本比我们发达,如果能有个好前途,在哪都是一样,想留就留吧。”说着继续在那写字。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我略带紧张的说道。

“呵呵,你现在就有什么想法了么?”爸爸边写字边说道。

我是有想法,可是到底要不要说?我心里顿时乱了起来,看着爸爸一副悠哉写字的样子,我到底该不该跟他提起这件事?想到这里我心里已经开始打起了退堂鼓,但想到没几天就要走了,再也没有比现在跟好的时机了,心里七上八下的说道,“嗯,我想…我想入日本的黑社会,像三叔那样。”说完便紧张低下了头。

好一会没听到爸爸回话,抬头一看,爸爸身子已经像强压怒火般,手拿镇纸保持着平纸的姿势在那兀自站着不动,手里的镇纸却止不住的颤动。

“什么?日本黑社会?”爸爸气息急促的说道,刚说完就拾起手里的檀木死力的往书桌上砸去,大声怒道,“你敢!!!”那镇纸“嘭”一下落在我脚边的地毯上。

我起身把它捡起,走到父亲书桌前,把它放在桌子,微低着头,不言不语。

抬头看到爸爸在对面怒目狰容的看着我,嘴唇周围肌肉已经气的不受控制般颤动着,看到我把镇纸放到桌子上,又一把抄起来,拿着那镇纸指向我,说道,“好!你……黑社会…!当年是你三叔,现在又是你…看来我们家真是世世代代出‘人才’啊!我!!” 作势便要拿那镇纸打向我,却突然转向,猛力扔到对面墙画上,没有说完,便 “哄”一声带上了门出去了。

我站在那看着那被击打而出现缺损的墙画,发了好一会楞,才出去回自己卧室,刚出去,就从爸妈卧室传出了爸爸打电话的声音,“好你个张建洲!!MD老子TMD瞎了眼,居然把我儿子交给你,你TM知道他回来跟我说什么么!黑社会?TMD黑社会是他能加的么!!”不停的乱骂,我听着心慌便赶紧跑向屋里。

躺在床上,茫然的发着呆,感叹着,人生啊,人生啊,帮我一把吧。。

都已经2天没说话了,妈妈总是偶尔茫然无知的看着我跟我父亲,问,“你们爷俩怎么了?”我跟爸爸谈事的时候,妈妈恰好又出去,到我们小区活动中心跟她那些朋友跳舞去了,并知道我们的事,我爸爸也一直没有提起。

爸爸看了看我,说道,“下去去给你爷爷那边送点过元旦的东西,顺便去看看你爷爷奶奶。”说完便起身走开了。

我妈也附和道,“是该去看看了,你回来都几天了,也不知道去瞧一瞧。”

我就赶紧答应下来,下午带着一些瓜果跟牛奶奔向我们市的郊区。爷爷在我眼里是个了不起的人,年轻弃笔从戎,后来又转戎从政,后又退政从文,至今也是书的一手好字。爷爷家坐落在郊区,空气也比较好,这座房子据说是三叔跟爷爷和好那年,三叔专门给爷爷造的,中式庭院,都是清一色的仿古中式家具,为此爷爷还高兴了几年,尽管那设计师是日本人。

走进庭院,看到高大的梧桐已经光秃秃的耸立在哪里,除了几颗松柏在那泛着绿外,都是一片萧瑟,北方的冬天总是没南方来的青绿。穿过庭院进了厅堂发现没人,便大声说,“爷爷,我来了。”

爷爷老远传出声说,“是牧舟么?哈哈,等等我马上出来。”

爷爷都是年过七十的人了,身子骨依然健硕,从后厅书房出来,看到我便过来拍拍我,嘘寒问暖,看手指还沾有点墨迹,想是在作画。

爷爷看了看我,沏上壶茶,我赶紧拿过来给他倒上,爷爷看了看我,笑着说,“牧舟也长大了,懂事了啊,知道照顾我也老头子,哈哈。”在那笑起来。

“哪有,呵呵。”被他一说,我也不太好意思起来。

喝了会茶,爷爷突然略带严肃的神色,站起身来,对我道,“跟我到外面走走吧。”说完拿起门口拐杖,往外走去。我也赶忙走上前去。

爷爷轻呼一口气,说,“你的事情呢,你爸都跟我说了。”

我一愣,专一想难道是爸爸把我要入日本黑社会的想法跟爷爷说了么?便说道,“哦,跟您说了么?”

爷爷拿着拐杖戳了戳身边的梧桐,笑了笑说,“嗯,我说既然你想去就去吧,毕竟你三叔也在那,我想也应该出不了什么大事情。。”

我顿时惊讶问道,“真的么?爷爷?您同意了?”

爷爷没有回我话,而是目光幽深的走到院外一颗白桦树下,捡起掉落在地上的一根树枝,面露惋惜的样子看着那根树枝,看我在莫名其妙的等着他说话,笑了笑,把树枝递给我,说道,“前些日子呢,我在这逛,叶子都差不多开始往下掉了,忽然呀头上被掉下来的小树给砸到了,我捡起来一瞧,你说怎么着?”

我不知爷爷要说什么便问,“怎么了?砸伤爷爷了么?”

“小树枝怎么可能砸伤人,我捡起来一看,那根枝子枝头还萌发着嫩绿的芽,可是断截的那里,早就已经干枯了,枝头都苦干了再来发芽,你说这树枝傻不傻?哈哈”指着我手里的树枝笑了笑,就继续道,“所以,牧舟啊,这人呐,年轻的时候有想法就去做好了,年轻人嘛,敢做敢冲就是好的,你说对不对?要是像这枝头的嫩芽一样,等老了再来发芽长叶,早已为时已晚,后继无力了…唉!”说着叹了口气又往前走去。

我看了看手里的树枝,爷爷在前面又接着说道,“爷爷我过了这一辈子了,该经受的也都经受了个遍。虽说我也不支持你去入什么日本黑社会,但是,我也知道你这个年纪的想法是不肯扭转的,咱家的男人就是执拗。既然有想法,也总比那些没有想法浑浑噩噩过一辈子的人强吧,你现在也成年了,到了发芽的年纪了,不过爷爷我也担心你这‘嫩芽’还没长成叶子就被‘虫子’咬了。”说完便往庭院走回去。

回到庭院,见爷爷往庭院的角落走去,拾起个东西,走到我跟前,说,“给你。”

我不知道他要给我什么,只是张开手接着,等爷爷放我手里,才发现是颗残旧的长长的机枪子弹。

“您给我颗子弹干嘛?都生锈了。”我纳闷问道。

“别小瞧他,他可是跟我去过朝鲜的。”爷爷笑说道,“牧舟我问你,你说,杀死人的是子弹还是枪?”

我想都没想就说,“当然是子弹,没子弹给我枪也没用。”

“嘿,没枪,这子弹不是也没用么。”爷爷拿着拐杖往地上敲了敲,沉声说道,“这杀人的当然是人啊。”说完便仰天又长叹一口气,往厅堂走去,边走边说,“假如我给你把枪,给你弹药,你没有枪法也是一样无用的,人是最关键的,知道么,牧舟?”我跟在爷爷后面继续听他说着,“当我把枪口对准你的时候,我的势就出来了,当我把枪放在一边没人去触摸它,那么即使那把枪已经上了膛,但依旧没有势。我们常说势力,势力,只有拥有势,力才能有用武之地,没有势,有力也是一无是处的。”

说完便坐下,拿起茶杯在那喝起了热茶。

我一时没能消化掉爷爷的话,却总有些似懂非懂,对于‘力’我是清楚的,但这个‘势’还是有很多不懂,便问道,“爷爷,这‘势’是什么?”

爷爷笑了笑说,“‘势’是枪法,是能耐,是动态的,也是智慧,可多了。”

我懂了……

爷爷忽然想起什么一样,说道,“牧舟,爷爷还没送你副字呢,来,我给你写个,你带去日本。”

“好啊,正好想您的时候,我就多看几眼,呵呵。”我说道,说完便跟着爷爷去了书房,见爷爷平铺好一张大宣纸,拿了个大号的毛笔,沾上墨,顿时挥洒泼墨,写了四个大字,又再下面写了几小字,书上年月又盖上方印。

书完,爷爷就拍了拍手,说,“走,出去再喝会茶,晾一晾这字。”

我回头一看,那四个字是“疑参破定”我懂意思,问爷爷,爷爷也没说,只说“任何东西,多看看也就懂了。”

去机场的路上,妈妈临时有事,只有我跟爸爸。

“去那边如果可以的话,就先好好学习。你妈妈现在都不知道你要入什么黑社会,我也没有想要告诉她。”爸爸边看车边说。

“嗯,这我知道。”我说。

“凡是好自为之吧。”爸爸叹了口气说道。在日本过完寒假不久就会准备类似国内高考一样的统一考试,大多数学校也会再自己进行一次个别能力考察也叫二次考试,在日本的大学中,排名基本是国立大学,公立大学(省立大学),私立大学,当然私立大学也有非常的好的,类似早稻田大学、上智大学

明治大学都是私立的。

随着我跟李浩他们越来越亲密,我的课业也同他们的课业水平一样……

因为是留学生,所以我们的水平只要过了类似国内高考的60%加上语言过关就好,考试科目除了必考数学等在再理科里面三选二进行考试。

——————————

三叔家,

我问三叔,“三叔,你说我去那个学校读书比较好?”

三叔说,“这个不用你操心了,我已经帮你安排好了,继续在庆德读下去吧,庆德大学也是一所不错的私立大学。从幼儿园到中学到大学连起来的,浅田家也是庆德大学财团的理事,我事前也已经跟他打声招呼了。你跟纪香一起去读。”

我一想那浅田呢?是不是也要去?便问道,“那浅田去不去?”

“浅田小姐的事轮得着你操心么?你先把那考试关给我过了再说!”三叔看着我严肃道。

那李浩他们呢?怎么办?第二天在班里,我赶紧问李浩他们要去哪里读书。

李浩说,“还不清楚,你呢?”

“我三叔让我继续留在庆德上大学。你们要不要留下?””

“啊?我们估计不会吧,实在不行我跟刘琦三个直接在东京附近上个差一点的私立学校,目黑区我记得也有,专科院校好像是,回去我查查。”李浩说道。

“那怎么行?不是说好的么,一起上同一个学校。”

“庆德大学收国外学生很少的,咱这庆德又不大,我也问过,不好进的。”李浩惋惜道,“再说吧,不在一个学校难不成就不是兄弟了么?哈哈”李浩洒然笑道。

“那你多加把劲,我还是希望咱都能在一块上学。”我说。

事后,李浩他们也没有被录取,只有我,浅田,纪香,对了还有冈本吉那家伙进了庆德大学(注:化名)。

然后我们就完成了高中学业,漫长暑假跟等待四月份的[庆德大学入学式]。

大福帮练功房,李浩冲着一个沙袋,疯狂地出拳,背上的纹身随着肌肉的颤动,仿佛真要从背上跳下来的样子。我坐在旁边惺忪的看着他在那出拳,问,“我说你真准备去读那个专科么?又不是考不上本科。”李浩最终还是选了他们目黑区一个大学的专科专业。

李浩没看我,只是边出拳边说,“这不是挨着你们近么,也挨着家近,有个事也有个照应,其实我压根就不想上学了,想早点出来锻炼下,可家里非要我上,为了早点出来,就选了个专科。”

“那你就不想纪香了?我可告诉你了,冈本吉跟我一个学校,挨着我们可近了,小心被他捷足先登,你后悔都地儿去。”我说。

“其实我也知道,纪香对我根本就不来电,要不是因为跟你玩的好,估计她都不会甩我。”李浩说。

刘琦这时候突然窜了出来,拍我肩膀道,“聊什么呢?我也听听。”

我看刘琦笑的甚是猥琐,就说,“聊你以后怎么称霸多伦多,不,是加拿大。”

刘琦一看我这么说,接着就一拳捣向我,说,“擦,等着!有那么一天。”

李浩一听,也停下拳头,笑了笑,问刘琦,“你小子打算什么时候去多伦多?”

刘琦略微失落的说,“大概明年就走了,没事,还能跟你们在一起一年多呢。”转又看向我,说,“牧舟,你叔叔收你入川叶会没?”

我一听顿时难受道,“别提了,尽给我讲条件,说我现在什么都不会,要我大学多学点东西。大学能学什么啊?还给我弄了个什么大众传播专业,我学个粪啊!”

“唷,那不错啊应该很多美女。”刘琦笑道。

“是听说美女很多,有钱的也不少,可是我要入黑社会的,搞得这样我都头疼!”我苦恼道。

“那纪香学的什么?”l李浩问道。

“她跟浅田和我一个专业,都是大众传播系,你要知道我们系出国不少日本明星啊!”我说,又说道,“你说我三叔暂时不让我加入川叶会,是不是想让我证明下本事,要不咱们几个也一起组建个帮会吧。”我渴望的瞧着李浩。

李浩却装作没听到,转身有去打沙袋,我又看向刘琦,刘琦一摊手,说,“多伦多,你知道的,如果你去,我不介意你做我小弟,嗯。”“擦,谁稀罕。”我说完赶忙起身跑到李浩身边去,扶住沙袋,谄媚的笑道,“耗子,不,浩哥!要不咱们组建个帮会,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凌云会,对,凌云会,怎么样?霸气吧!?”

李浩一转身,看坐地上的刘琦道,“小琦,志新哪里去了?怎么那家伙下午都没在,是不是在上面玩牌啊?走,看看去。”

刘琦也说,“对啊,没看到,走,咱也去玩下。”

说着两人就把我撂下,往上走去。

我赶紧追上去,一把搂住李浩肩膀,道,“喂!喂!耗子!!凌云会!凌云会怎么样?”

李浩无奈的皱了下眉,转又眼神一亮道,“咱不是穿梭在宇宙中的火箭队么!?啊!我们是火箭队!搞什么凌云会啊,是吧?刘琦。”说着看向刘琦。

刘琦一听赶忙作出一副严肃的样子,朗声道,“嗯!白洞,白色的明天等着我们!”

“火箭队!?MD,玩我呢!擦。”我说道。

“我说牧舟,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大福帮的,怎么能再乱搞这会那组的,而且我觉得你三叔不会让你胡来的,走,上去玩牌去。”李浩拍了拍我背说着就跟刘琦上去了。

“不去,我对玩牌不感兴趣,时间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说着扭头就走出去了,在过道上越想越是不爽,心想,这日本黑社会就那么难入啊。临出门看到断臂的刘爷爷坐在门口附近坐着,赶紧走过去蹲下,挺了挺腰板,正了正身子,喊道,“刘爷爷!”

刘爷爷一听回头看我一眼,说,“哟,牧舟啊,怎么了?”

我又挺了挺腰板,故作威武状,说,“您看我以后能不能成个一代豪杰啥的,就是那种枭雄啥的?”

“哦,曹操是枭雄,你嘛……”看他看着我,我赶紧把口袋里的一盒烟拿出来捏在手里,又故作威武状看了看他,刘爷爷一看烟,赶紧道,“绝对比曹操强!”

“得嘞!您拿好!”说完转身大步出门,骑上车就“嗖”一下往回家路上开。

路上手机突然震起来,一看居然是冈本吉,一接起来问道,“喂?冈本吉?”

“牧舟么?晚上有没有空吗?出来玩么?我约了几个学长学姐,有你们中国人,要不要来认识下?开学前了解了解也是必要的。”冈本吉电话里说道。

我一想晚上在家也无事可做,便说,“好啊,在哪里?”

“世田谷船桥局附近,叫赤西酒吧,晚上8点见,记得带上安藤小姐哦。”冈本吉说完就挂了。

回家后,看到纪香在哪里学插花,赶忙走到纪香旁边去,坐下。

“纪香,晚上哥带你出去玩去不去啊?冈本吉请我们去酒吧玩。”我手托着下巴看着她,等她回话。

“……”纪香依旧在那专注的摆弄那花,没有理我。

“喂!我说话你听到没?纪香?纪香妹子?小香香?”我又挨近她喊道。

“闭嘴,没看我正在学插花吗!?不去!”纪香转头对我吼道。

我今个儿是怎么了?到那也吃瘪。

又问,“真不去么?说有很多师兄师姐哦~见一下多交流交流感情嘛。”

“再说,先别烦我,你先去吃饭吧,我们都吃了,我妈给你留的饭。”说着把掉地上的花扔我身上。

我捡起来,闻了闻,说,“这么说是去咯?”又扔回去,站起来往餐厅走去,吃饭。

吃着饭,三叔也回来了,看到我在吃饭,就跟我说,“牧舟,吃晚饭到我屋里来,跟你谈谈。”

我看三叔叫我,赶紧起身问道,“什么事?”

三叔看我起来,赶忙拿手往下摆,说,“先坐下,吃完饭再说也不迟。”说着就去了屋里。

我扒着米饭,在想三叔又要准备给我说什么?最近也挺老实的,整个假期也没有犯过错。扒完饭,擦了擦嘴就往三叔屋里走去。敲了下门,便进去了。

三叔看我进来,赶忙招手让我坐他对面,我想怎么这感觉这么熟悉,不是又要踹我吧。三叔看我坐下后,微微笑了下,说,“关于你要进川叶会的事情,我跟会长也说了,会长也同意了。”

我一听赶忙激动道,“真的么?他同意了?您不是说必须等我毕业留下来再转国籍才能进去么?怎么这么快就同意了?”

三叔看了看我,依旧微笑了下,说,“不过有个条件。”

我看着三叔的笑,却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紧张的问道,“什么条件?”

“先不着急说这个,我跟你说下我们从事的事情,我们川叶会,人数几千人,三叔我的位置其实也只是个副理事长,纪香姥爷是川叶会的会长,虽然会长只有你三婶这么一个女儿,但在我看来会长以后并不会把他的位子转交给我这个拥有日本国籍的中国人。”三叔沉吟下,拨了下茶杯接着说道,“川叶会是个大组织,涉及非常多的行业,甚至会把触角延伸到造船,航空甚至军工等暴利,但所有黑社会无外乎‘黄赌毒’三项一条龙般。你要知道在日本**业是非常发达的,它甚至可以在某种程度上带动日本的经济或缓解日本经济压力,光**业的年收入便接近600亿欧元,日本近年的电影业不景气,唯独让人所熟知的AV电影产业跟日本动漫电影产业在电影市场平分秋色,单AV电影产业就可以为我们会带来十多亿元的收入。但是这并不表示我们会放过电影产业,所以我把你安插到庆德大学,是为了什么你也应该清楚。”

三叔看了看我,轻叹口气,盯着我故作轻松的说,“而入会的条件,只有一个,便是跟浅田小姐分手。”

我听后一惊,身子止不住后仰去,惊道,“什么?不可能!”

三叔看了看我,语气凝重说道,“浅田家是我们的政治靠山,你也知道浅田真子的父亲之所以同意你进庆德大学,也是我打的招呼,不然再多的钱你也进不去,还有你如果跟浅田真子继续这样谈情说爱下去,以后也必将一事无成。”

“可是这跟我和真子有什么关系?我一样可以继续为川叶会出力啊?”

“首先,浅田家虽然跟我们有关系,但也是暗中的关系,而你将是我们川叶会的成员,如果你跟浅田小姐恋爱,则成为一种明目张胆的勾结了。其次呢,三叔我也不愿意你跟浅田小姐交往。”三叔说。

我纳闷问,“三叔为什么不愿意?”

三叔沉吟会,默默说,“浅田小姐身体一直不好,你应该也清楚,我不希望我们张家找这样一个媳妇入门,万一……你也知道的。”

“浅田身体不好?”我问道,才想起去年北海道那次,竟然也是哭着哭着便晕倒了。

“嗯,从小便身体不好,因为跟浅田家经常接触,所以这点我也清楚,我是反对你跟她交往的,你父母也应该不会认可的,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吧。想好了的话,就告诉我。”三叔说着便不再言语,回道书桌前整理东西了。

我茫然的走出三叔的屋子,回自己卧室躺床上,本想思考下,脑子里却乱成一锅粥,真的就这样跟浅田分手么?再过不久就要一年了,居然突然让我跟浅田分手,我怎么可能下得了这个心。

门突然被推开,只见纪香露出头来问道,“你不是说要出去玩么?还去不去啊?不去我看电视去了啊。”

听她这么说我才想起来,本不想去,后又转念一想还是去看看吧,忙道,“等着,我洗把脸。”说着去洗刷间,噗噗的往脸上破了几把水,看着镜子里这个如出一辙又截然相反的自己,水珠不断的从脸上滑落下来,忽然感觉是那么的邪恶。拿起毛巾随手擦了一把,便出门了。

纪香在后面跟着我,说,“哥,要不要带上真子啊。”

我头也没有回便说,“就咱俩吧,多了我也载不了”,发动起车子,朝纪香招了下手示意她上来,开往冈本吉说的赤西酒吧。

“哥,你怎么了?怎么一路上也不说话?不会我爸又打你了吧?”纪香下车摘下安全帽递给我边说道。

我接过来挂上,强作欢笑装说,“没说什么,就谈了谈人生,说了说理想,嗯,咱们进去吧。”说完便朝赤西酒吧走。起初以为这家酒吧并不是很大,进去后才发现异常宽敞,装饰风格很欧美,音响一听就是高级货,灯光营造的氛围也非常火爆,顶部很高,悬挂着大大的欧式吊灯,DJ台上“YO、YO、YO!”的唱的rap,造型很夸张,台下的观众更是激情四射。

纪香一看这么多人,便说,“这么多人,到哪里去找他们!”

我环顾下周围,想应该在附近,刚准备要往里钻,就出来个人拉了我一把,侧头一看是冈本吉,见冈本吉埋怨道,“怎么才来啊!等你们很久了,走过去坐坐。”说着就往酒吧深处挨墙壁的沙发处坐下。

沙发是口字形摆放的,只有一个小出口,中间一个大大的刚过膝的酒桌,摆满了洋酒饮料。里面数了下坐着五个人,一个我见过伊久磨,那个曾被我跟李浩三人KO过的,另外几人却不认识,见冈本吉坐下,便吆喝道,“来,我来介绍下,这位是我的好朋友,中国人,日文名字叫,安腾牧舟,这是她妹妹安藤纪香。”听他介绍我们俩人,我跟纪香礼节性的微倾下身说,“你们好,还请多多关照。”

等我们坐下,冈本吉有挨我身侧一一介绍起其余几人,指着一个比较高大的男子,相貌也不错的男子说,“那是我大哥相田赤彦。”我一听,问道,“你大哥不是伊久磨么?”

“那是我大哥,相田赤彦是伊久磨大哥,明白?都是庆德大学的。”又指了指坐在边角的一个体型略瘦长得男子,说,“那是赤彦大哥的好朋友,台湾人马志晨,据我大哥说,背景挺硬的。他们三个都是庆德大学经济系的,那个马志晨据说也是高材生,还有,这间酒吧是赤彦大哥跟那个马志晨合开的,怎么样不错吧?”听他说着,我有抬头看了下四周,说道,“确实挺不错的。”

冈本吉又指了指旁边的三位女生,说,“那些人跟你和安藤小姐一个院系的,大三了,怎么样?漂亮吧?看最右边那个都大三了还那么可爱,太可爱了~”

我顺着冈本吉指的方向看到坐在另一边的三位女生,要多妩媚有多妩媚。冈本吉看我盯着其中左边那人,便赶紧朝左边那女生笑了笑招手让她做我这边来,那女孩拾起包包就朝我身边坐下,一翘腿,侧身挨近我,拿起酒桌上的酒杯给彼此倒上,一手拿着自己的,一手递给我一杯,媚笑道,“你好牧舟君,我叫饭岛美穗,认识你很高兴。”

看到这妩媚的样子,胸部凸显出那条深深的事业线,让人产生无限遐想的丝袜,我情不自禁的一把搂住饭岛美穗的腰身,接过杯子,说道,“你好,我叫安腾牧舟,多多关照。”说完就碰杯一干而尽。

那饭岛美穗倒也开放,一把搂住我的肩膀,说起悄悄话。无非说自己的状况等等,经她介绍我也知道她们几人都是日本企业家千金。

喝了三五杯便彼此都热络起来,酒也确实让我淡忘了三叔跟我的谈话。

纪香看着我一口口的喝酒,戳了戳我,不停的让我少喝点,我摆手示意无所谓。

没一会,突然听到纪香怒道,“你干嘛,别碰我!”

我一看纪香已经站了起来,再看向旁边,那个叫相田赤彦的坐在方才纪香坐得位置旁边,手还停格在半搂的姿势放在沙发背上。

“哟西,安藤小姐果然火辣啊。”相田赤彦悻悻然的拍拍手说道。

我本来就因为浅田的事不开心,看到那赤彦又对浅田作出那事,顿时怒道,“你要干嘛?”

相田赤彦看了看我,没有说话,而是径直站起来,贴近纪香身前,说,“怎么?安藤小姐要不跳个舞?排解下刚才的不开心?”转身看向我又说,“还有你,占美穗的便宜以为我看不到么?怎么我就碰了下安藤纪香你就不乐意了么?”

我听着,怒火“噌”一下就窜了起来,站起来把纪香拉我身后,跟他紧贴着身子,居然跟我一般高,说道,“怎么?跳舞?要不要我跟你来一段?”

“哦?牧舟君想要来段什么舞?”说着吹了声口哨,我们这边的沙发顿时围满了8,9个男子。

看到一下子上来这么多人,我酒也差不多醒了。冈本吉赶忙站起大步迈过来,朝相田赤彦微鞠躬道,“大哥,牧舟君并没有什么恶意。”

那赤彦顺起就是一脚,把冈本吉踹到旁侧沙发上,道,“这里轮到你说话么?我只不过听说安藤家的大小姐挺漂亮,才让你叫来让我看看的,你TM以为你自己是什么东西?”说着昂头蔑视着我,道,“你小子让开,让我跟纪香跳支舞,心情好的话就放你们走。”我转眼看着冈本吉在按动手机,想一定是叫李浩他们来了。

当下焦急想,李浩从目黑区赶到这起码要20多分钟,超速的话也要10多分钟。

纪香显然也意识到危险,一把把我拉回来,对着那赤彦说,“是不是我跳个舞,你们就放我们走?跳舞可以,不过我要自己跳,就当是给你道歉。”说着就开始解外套,只剩下露着肚皮的抹胸。

相田赤彦看到纪香穿着性感样子眼神一亮,赶忙高兴道,“当然,如果跳的好的话,我可以考虑。”

纪香听到后便把外套甩给我,自己往酒吧中央舞台上走去,跟DJ悄悄说了几句,见DJ竖起拇指,示意OK的样子,便径直走向舞台中间。

舞池里的四五十人看到音乐停下来,又看到我们沙发这边这么多人,都知道有事情要发生,便自觉让出空间,在舞台上领悟的MM也下了舞台。

纪香一步跳到舞台上,松开长发,捋了捋发丝,朝DJ打了个手势,DJ便放起了音乐。

只听音乐前奏缓缓开始,纪香便跟着节奏轻微的扭动起腰身,一个重节奏音拍突然一响,纪香合着节拍猛一弯腰,后身发丝似瀑布般从后面倾泻而下,再一重音拍,纪香身子倏地一挺,垂在身前那优美的长发又如绽放的烟火般,瞬时绽放开,丰满的胸部,紧绷的臀部曲线,傲人的身材一览无余,音乐节奏也顺势激扬奔放起来,只见纪香随着节奏,卡着节拍热舞起来,跳着类似poping夹杂hiphop的风格舞蹈,虽不是钢管舞,但是作出的动作,异常性感妩媚,加上伴随节奏的闪亮灯光,舞池中观众也都跟着尖叫起来。纪香在舞台上热舞着,我们一群人也到了舞台下,见纪香随着节奏迈下舞台,做着各种妩媚姿势,缓步向赤彦靠近,这时差不多过了10分多钟,也正在这时,我隐约听到外面机车的声音,纪香缓缓的靠近赤彦,赤彦也配合着后退,摆出一副自己多么受女生欢迎的花花公子的样子,等纪香把她逼到舞池边缘的酒桌旁时,酒吧的门也“哄”一声被踹开了,见除了李浩三人外又多带了四个人。纪香扫了一眼看到李浩他们,便拿起酒桌上一酒瓶,作势猛一甩边喊到,“看够了吧!”,“啪”砸向赤彦头部。 人群一看要打架,又看纪香如此霸道的摔酒瓶,都“啊”尖叫着往舞池外作鸟兽状散去。

李浩,一看纪香都下手,一脚踹到挡在面前的酒桌,拾起把椅子就往我们这边冲来,我见他们冲来,一脚把纪香身边的男人踹开,催着纪香往舞池外闪去,看李浩过来,我也赶忙加入。冈本吉却慌张般不知加入到那边,左右为难的站在那里。

我看冈本吉站在那,不知所措的样子,气的喊到,“看什么啊!?给我打啊!”冈本吉就啊啊叫了两声,冲这对方人就是一拳,我们从酒吧内打到酒吧外,彼此都挂了彩,过了没多久,对方该倒下的也都倒下了,剩下的几个也逃跑了,我们这边加上李浩带来的四人,总共八人,除了多多少都挂了点彩外,都没有被打倒起不来的,连弱弱的冈本吉居然也没有倒下,不过也在情理之中。 我们在马路上,休息下,刘琦朝我走过来,看他样子还有点生气,我刚要跟他说话,却没想到被他猝不及防的踹了一脚,差点把我踹倒在地,疼得我顿时火大的骂道,“你MB有病啊!踹我干嘛!”

“我踹你?我就是有病,我TM还要打你呢!”说着就要近身作势打我,却被李浩一把拦住,赵志新也过去一把抱住刘琦,李浩拉着刘琦喊到,“你干嘛啊这是!?别犯神经啊!” 刘琦瞪大眼瞧着李浩,指着我怒道,“我TM还真犯神经病了!帮他这混蛋!你没看到他居然领纪香来这。”又指向冈本吉接着说,“还跟冈本吉一块。什么意思你TM不清楚啊!?”转又怒视着我,大声道,“你TM知道我们在路上骑多快么?耗子TM都不要命的骑,过200了!MD让老子们往死里开,然后来看你们打情骂俏没成功,帮你们擦屁股啊!?我艹!” 纪香扶着我看不过去回道,“刘琦,你说什么呢!?” 李浩也拍刘琦肩膀安慰道,“你小子干嘛呢!?我也没生气啊,你哪来的那么多抱怨,怎么跟我一块打架不乐意啊?哈哈,都是兄弟说些这个干嘛?”不住的拍着刘琦背让他消气。 刘琦诧异的看着李浩,撅了下嘴,想说什么又叹了口气说,“你……行,算我多管闲事总行吧!?”转身就去扶自己机车,叫上同他来的那四个人,一溜烟就走了,李浩望了下他们走的方向,轻叹了口气,转又看着我和纪香笑说,“小琦就这样,直肠子,你们也别介意啊。”过来拍了拍我,说道,“没踹疼你吧?呵呵。” 我勉强笑道,“没事。”心里去又气又愧。 李浩听我说没事,就看了看我们,说,“那我跟志新就先走了,有事的话再给个电话。”说着就去扶起车,发动起来。 纪香扶我跟上前去,道,“谢谢你,路上小心点吧。” 李浩骑在车上,侧头看着我,跟我对了下拳,笑了笑,说,“走了。 ”便跟志新一起开车走掉,只留下我跟纪香还有冈本吉。 冈本吉愧疚的看了下我们,说,“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事情会搞得这样子。。” 纪香安慰道,“我们这不也都没事了么,冈本吉也早回吧。”

冈本吉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纪香,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小声说道,“那你们路上也小心点吧,我先告辞了,开学见。”说着也骑车走了。

“我们也走吧。”纪香拉了下我胳膊说道。

“嗯,走吧。”说着把安全帽递给纪香,我自己也拿下安全帽准备带上,手却止在半空。我突然心里有种异常烦躁的情绪,无论我怎么压抑也似要爆发出来。因为想到自己居然如此被刘琦嘲弄,又感觉自己在某种程度上也确实如刘琦所言,间接地出卖了李浩。是的,尽管我并没有想到这些地方,但是我毕竟也是做了的,而且做的相当糟糕,到最后居然还要依靠李浩他们来救场,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偷鸡不成蚀把米的问题了,我鸡没偷成,连自己赖以依靠的粮仓也被人偷走了。我又一次感到自己是如此的无力,荒唐与可笑,被朋友踹一脚,连还手的借口都没有,脑子里那么多画面,不停的交织穿梭起来,想到这里,我已忍不住,拿起手中的安全帽,使劲的往地上摔去,自己昂头向天,“啊!”的大叫起来!

看到依旧躺在一旁的,呈呻吟状态的相田赤彦,我走过去撕着他衣领处,一把把他拽起来,看着那张血肉模糊的脸,带点惊慌的看着我,我看着他这落魄样子,对他说道,“记住,我叫张牧舟,不久会是川叶会的人!”说完便把他放开,任由他自己跌回原地。

走向机车,拾起安全帽,看着纪香带点惊恐的看着我,看我过去,不由后退了下。

我发起车子来,朝纪香招了下手,纪香才反应过来,赶忙上车。

我回家后,看三叔在客厅茶桌前擦拭身前的一把武士刀,擦得那么细致,我看纪香进了自己卧室,便走过去跪坐到三叔对面,看着三叔道,“三叔,我决定了。”

三叔依旧擦着那长刀,拿眼斜瞅着我,道,“决定什么了?”

“答应你说的条件,入川叶会。”我低着头看着地板,攥着拳头说道。

“哦?这么快就决定了?是不是有点仓促?要不要在考虑一下?”三叔依旧擦拭着长刀说道。

我猛一抬头,看着三叔,深吸一口气道,“我已经决定了,一点都不仓促,不过……给我点时间,跟浅田真子分手。”

三叔停止擦拭手里那把长刀,把擦拭的布放倒一边,缓缓拿起茶杯,嘘了一口,喝了起来。放下茶杯,又沉声说道,“你要知道,浅田小姐家的势力也是很了不起的,而如果你要加入川叶会需要从头做起。我这么说吧,假如你跟浅田小姐继续在一起,那么你有一定的几率,凭借着浅田家的势力,一朝成名登上那枝头,成个凤凰,甚至可以转国籍成为参议院或众议院的要员。而加入我川叶会,你就需要慢慢地熬出头,你确定你真的想好了?”

我低头看着自己膝下的坐垫,被我用手攥出的褶皱,缓缓说道,“我决定了,不过还是刚才说的,我需要一段时间。”

“好吧,既然你已经决定,我也不再说什么,等你什么时候真正跟浅田小姐了断关系,再来找我谈话也不迟。时间不早了,去睡觉吧。”三叔说着,把武士刀插入刀鞘,放倒支架上边起身离开。

我一个人依旧在那跪坐这,一动不动。心思早已浮游到如何跟浅田开口这件事情上。四月初,开学后,日本的大学没有国内所谓的军训,所以不用开学就应付难熬的军训。

四月的日本是热闹的,樱花的绽放也让人们淡忘掉生活中的不快,浅田也约我在世田谷区的砧公园赏樱花。樱花从绽放到凋零差不多7天,长的话也有14天左右的。因为日本是一个长形的岛国,樱花开放的时间也不一而足,所以在四月的日本都可以在不同的地方看到樱花的绽放。

我是第一次来砧公园,一个非常宽广的公园,这里种植了近千棵樱花树,一到四月便成了樱花的海洋,去年因为不熟悉,也并没有来赏樱花,如果不是因为浅田叫我,我确也不知世田谷区有这么美的公园。

但我的心思此刻并没有全然放在欣赏这樱花的身上,而是想着那晚接受三叔条件的场景。

是的,我不知道这样说算不算对,我只是觉得,当我们想分手时,我们就已经分手了,正如我想了断跟浅田的关系时,我们之间是不是已经不存有恋爱关系,或者说我对她已经不存在有再持续下去的热情与动力了,即使我们还抱有恋爱关系。

“牧舟君!”正当我看着那漫山的樱花想事情时,浅田从我背后敲醒我。

我回头一看,看到真子穿着一身运动装,那种特别修身,甚至带点紧身感觉的运动装,玲珑的身材,凸显有致,背着个大大的背包,看上去挺沉重的。

看到她在樱花树间,这么伫立着,片片的樱花不时的从她身前身后凋落,是不是樱花也感觉到我们之间的惆怅,或是我对她的愧疚。

我把她的背包摘下来,确实挺沉重的,埋怨道,“带什么东西了?怎么这么沉重?”

浅田捋了下发髻,害羞说道,“没有什么,不知道牧舟君喜欢吃什么,就都带了一点,要不我来拿吧。”说着就准备接过去再自己背。

我看她那小小身板,便说,“算了,还是我来吧。”

说着便朝一个类似广场的地方去,日本人赏樱花是不会穿和服的,因为和服是具有礼仪象征的,而赏樱花大多是铺上张地毯,席地而坐,穿着和服的话会带点有失体统的感觉,再者和服并不是每家每户都穿得起得,优质和服的造价是非常昂贵的,但也有比较廉价的供游人穿着。日本的贵妇们,很多钟爱和服的,这跟中国国内的情况截然相反,如果你在日本的大街上看到穿着和服的妇人,你不会惊讶,而在中国的大街上,假使你看到一个身着唐装汉服的妇人或男士,则必定招来非议。这里的原因我不想去探讨,只觉得,日本对于自己的文化是挚爱并尊重着的。

我跟浅田找了个挨近小河边的樱花树下,铺上毯子,坐下。

浅田便赶忙拿过背包,摆弄起吃的,才发现各种各样的零食小吃源源不断的从包里出来,我看着满地的食物,惊讶道,“你是怎么装进这么多食物的?”

“其实也没多少。”浅田不好意思说道,说着拿起包果汁给我打开,递给我。

我接过果汁,用嘴咂着,看着路上络绎不绝的赏樱花的人。

“牧舟君,真子哪里做错了么?”浅田低着头,摆弄这手里的一个饭盒说道。

我看着她那惹人怜爱的模样,顿时有点心疼,说道,“怎么会呢?真子你这么乖,怎么会做错事呢?”

“那为什么真子感觉牧舟君对真子越来越冷漠了?能告诉真子原因么?”真子抬头看着我,顺手把身前打开的饭盒推到我这边。

看着身前的饭盒,几个寿司夹杂着些许可口的菜肴。我那筷子拨动了几下,却一点也没有吃的欲望,但还是强忍着一口咬下大边的寿司,笑道,“怎么会呢?可能最近比较忙吧?要不,最为补偿,今晚我们出去过夜?”我开玩笑道。

“好啊!”真子注视着我,居然答应下来。吓的我筷子上剩下的那半边寿司掉回饭盒里。赶忙又夹起,放进嘴中,边咀嚼边笑说道,“我开玩笑的,呵呵。”

浅田却似倔强道,“真子是认真的 。”我并没有马上接她的话,而是转头看着不远处河边那成片的樱花,海洋般的铺洒在大地上,清风不时的吹荡着花海,掀起阵阵花的涟漪,也带来阵阵樱花香。在想,身为即将分手的恋人,我并不愿意对她进行再一次的伤害。但同时身为一个男人,当对面坐着如此美丽纯真又略带妩媚的女子,我没办法拒绝这个因玩笑而引出的让人心动的事件。我也忽地想起以前国内同学开玩笑说道,这女人要对她忽冷忽热,热是让她感知到你的存在,而冷呢,是要她更加明白她不能失去你,想到这里,我也忽而觉得,是不是我不经意的冷漠掀起了真子的狂热? 我把面前饭盒内的寿司夹起放在她的餐盘里,说道,“去哪里好呢?” “离着不远有家温泉酒店,去泡下温泉吧。”浅田低头摆弄会毯子上的零食,转又看向河边的樱花说道。 微风又捣乱似得吹起她发丝,夹杂着樱花的香味,撩起我心底那深掩着的欲望。我也转头同她一起看向河边的樱花,说,“好的,你记得跟家里人说声,晚上就不要回去了。”说完又继续看向那樱花,刹那间也变得格外夺目。 “走吧,跟我一起逛逛。”我站起身来,拉起浅田,漫步在这樱花树间。 浅田也小鸟依人般,环绕着我胳膊,陪我走着,不是说笑下,聊下开学的高兴事,我却心不在焉的听着。 晚上饭后,骑车载着浅田,来到浅田说的那家温泉酒店,登记上,便进了房间。 尽管是第二次开房,不,加上北海道应当算作第三次了,浅田依然还是略带害羞,但也明显感觉到大方不少,毕竟跟她恋爱也快一年,敢碰的也差不多触摸了。 我半躺在穿上,看着她说道,“一起泡个温泉吧。”是的,我就是要把我的坏表现的淋漓尽致,干干净净的坏,最好让她认为我是个登徒子,好色之徒。 看着她惊讶的看着我,说,“这…这怎么可以呢?” 我环顾下周围,说,“这间房间应该有专门供夫妻共浴的温泉池吧?” “是有……可是,真子觉得是不是不太合适?牧舟君要是着急的话,可以先去洗…”真子带点胆怯的说道。 我一下翻起身来,一把抱住挨近站在床边的浅田,看着她说道,“怎么?难道不愿意跟我一起么?不愿意的话,那我现在走好了。”其实说实话,我当时的情形确是倾向于离开的,因为我知道自己的自制力是多么的差劲,于内心深处而言我是不愿意伤害真子的,但是当天雷勾地火时,恐怕任何少有几个男人能做到坐怀不乱。 说着我就准备拾起衣架上的外套,浅田看到我真的要走,赶忙过来,拉住我,脸羞红道,“那牧舟君先答应,不准对真子乱动做坏事,好么?” 我当时已经没有多余的情绪,便说,“好的。” 我换掉衣服躺进那个略显狭小的温泉池,惬意的看着夜晚的星空,等待着浅田更衣进来。 门“哗啦”一下子拉开,看到浅田大半身被一件浴巾包裹着,小心翼翼的朝温泉池边走过来。尽管被包裹的那么紧,依然可以看到若隐若现的凹凸有致的身材,与恰似凝脂的肌肤。 等她走进前来,见我躺在浴池里看她,她却迟迟不动的站在离我一步远处,不再动弹。 “站在那里干嘛?赶紧进来啊。”我说道。 “这……”浅田涨红着脸定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我瞬时心里一阵烦躁,是的,我早已感觉我已经全然失去了该有的耐心。看着她依旧不动,猛一伸胳膊,一把把她裹在身上的浴巾扯掉。 “啊!”浅田尖叫一声,赶忙遮住三点,略带恼怒的喊道,“牧舟君!” 我却笑着略微得意的看着她,洁白光溜溜的身子,笑说道,“再不进来,就要被我看光了。” 浅田刚忙“嘭”一声便跳了进来,划到距离我两步距离的边缘处,目光含怒的娇嗔道,“牧舟君怎么能这样呢?” 看到她如此娇嗔的模样,我想既然做了,不如破罐破摔,讨厌我?那不是我最需要的么?想到这里就划了下水,窜到她跟前。 浅田看到我一下划过去,瞪大眼睛惊恐的看着我,没等她喊出声,我便一把抱住她潜藏在水里那**的身子,嘴也赶忙堵住了她的嘴,吻了起来。 睁眼一瞧,浅田却早已吓得闭上了眼,跟我对吻着。水里的肌肤有种异常的柔滑的触感,加上温泉的余温,我身子也变得燥热起来,浅田似感觉到不对劲,赶忙睁开眼惊恐道,“不可以!牧舟君!” 我早已顾不得那些,吻的更加热烈,手也不住的在浅田身上游走。 浅田依旧惊恐并略带哭腔道,“牧舟君,真子求你了,不要在这里好么?”身子也不断搅动,温泉里的水都被她激动的拨动起来,恰似煮沸了的滚烫热水。 我听她说“不要在这里”又看她如此猛烈的反抗,猛一把把她抱了起来,水也“哗”一下子,从彼此身上留进温泉池。 “啊!牧舟君!”浅田紧张的双手环绕我脖子叫道。 “不是说不在这里么?那我们去屋里好了。”说完我就赤着身子抱着她往房间走去。 说完我便走出来拉开门,却惊奇的发现浅田已经不再挣扎,而是满脸泪水盯着我。 我也没有给她擦拭身子,一下把她放到床上,自己也上去又一次吻起了她,双手一样的游走着,她却不似刚才那般挣扎了,只是在默默流着泪,我伸手把床边的灯关掉,继续游移着。 猛然间身子一挺,听到浅田“啊”一声后,似咬住牙憋着不出声,从牙缝中挤出异常难受的声音。 是的,我最终还是拥有了她,自私的占有了她,那怕我心里早已想要跟她分手,我还是在这时候伤害了她。 浅田除了“啊”一身外,一直没有出过声音,没有电影镜头中,狠抓着我的背,也没有AV电影里那悦耳的娇喘。 我完事后,便去了浴室,淋浴冲刷起来,淋着淋着发现浴室地板上隐隐的血丝,猛然一惊,冲出门外,打开房间灯,看到浅田卷缩着身子,把头埋在枕头里,恸哭着,身下一抹刺眼的血红。 我恍然意识到自己做了多么愚蠢的事情,看着卷缩在一旁的浅田,我擦干身子,躺在她身侧,轻轻把她抱在自己怀里,浅田也似要崩溃般“哇”的趴在我肩膀上哭起来,一样的什么也没有说。 我突然好想她在我耳边说些什么,哪怕是骂我也好,自始至终一句话也没有说,哭着哭着就昏睡过去了。 早晨醒来,睁开眼赶紧看看浅田醒来没有,浅田似感觉到我活动身子,睁眼看到是我,眼泪又唰一下子流了出来,我赶忙说道,“对不起,对不起,真子。” 浅田嘴唇颤巍巍的委屈的哭道,“牧舟君……你太…”没说完便转过头不再看我了… 看着她那光滑的背,顿时于心不忍,一把把她拦在怀里,在她耳边轻声说道,“真的对不起。”说完便搂着她静静的躺着。尽管知道她依旧在那哭着,但我却只能抱着她,不再言语。 也不知过了多久,浅田突然转过身来,手伸进我胳膊下面,环绕着我背,抱住了我,头也跟着埋在我的胸膛,我也把被子给她盖了盖,环抱着她。 看到阳光穿过窗帘的缝隙,照在被子上,心里莫名其妙的感到一阵温馨,也冥冥中就可以感觉到她已经原谅了我昨晚的不轨之举。我把手放在那道阳光下,暖暖的,缓缓对侧躺在我怀里的浅田耳语道,“我们…分手吧。” 浅田身子猛然一震,恐惧的瞪大眼睛看着我,害怕道,“什么?” 我笑说,“我开玩笑的。” 见浅田喘着粗气,眼珠往上一翻,便晕了过去,“真子!真子!”真子昏过去一会后,渐渐醒来,梨花带雨般望着我,哭泣道,“牧舟君不要这么吓真子好么?真子不求别的,只想牧舟君可以陪在真子身边好么?”说着便用手去抹眼泪。

我看着真子那副让人怜爱的委屈表情,顿时心软的俯身亲了浅田一口,温柔道,“我怎么舍得吓你呢,刚才跟你开玩笑的。”

浅田听到后便满足的在我怀里紧紧的搂了我一把,也朝我下巴亲了一口,小声在我耳边叫了声,“夫君”。

听她这么叫,我心里顿时五味杂陈般难受,真的要分手么?难道就没有别的方法了么?看着怀里的浅田真子,一副如苦尽甘来般宁静而温柔的笑,我的心也跟着温暖起来,我甚至一度想,什么黑社会,都TM的见鬼去吧,我只要我现在怀里的这个女人。可是回想起经历过的种种,好不容易劝说家人同意等等,我又开始反反复复左右为难,我为什么要把自己的未来与这个异国的女子联系起来,我为什么要靠怀里这个女子登上心中的高峰,我心里又开始躁动起来,那种有苦难言的滋味搅得我心里异常难受却有无处诉说,毕竟这苦果早在昨夜已经种下,浅田却并没有讨厌我,而看样子是更加爱我了。

几个月后。

都八月份的暑假了,我依然没有跟浅田分手,浅田对我来说的,就似一副装备高端防护措施的铜墙铁壁,你难以找到她任何一个缺点,温柔的让人怜爱,贤惠的你不需要做任何事情,她都会帮你想到,作业没有交,笔记没有记,她都会陪你,帮你慢慢完成,从不给你任何怨言。我试图去寻找一个恰当的分手理由总是无功而返。

三叔庭院里的树间,我跟纪香躺在在树间按的两张吊床上,在树荫下乘凉。

看着躺在离自己一米远的纪香,香艳的躺在那里,斑驳的阳光打在只穿有一个裤衩跟抹胸的纪香身上,白花花的大腿,有意无意的垂在半空中摇荡着,我忽然想到在人类中的那些**情节,自古至今上到皇帝后宫下到平民百姓,总是层出不穷,看到纪香这么香艳的躺在这里,我忽觉得,那些**也不是没有原因的,正如我们对于美女,从来都不可抗拒的多瞟几眼一样。想到这里我赶忙摇了摇头,在自己心里骂句“禽兽”,居然对这魔女产生出**的想法。

我侧身躺着,对纪香道,“你怎么没找浅田出去逛街玩?”

纪香瞥了我一眼,依自在玩自己的指甲,伸长自己胳膊朝着天空看着自己的指甲,说道,“这么热的天,要我出去晒死么?你怎么不去?她是你女朋友又不是我女朋友。”又把手收回来继续拿个小锉刀修着自己那指甲边,说道,“浅田也嫌热,就都呆在家里。要逛也是晚上去逛啊,哎!对了,你跟浅田都一年了,你们俩有没有?昂?”说着在那边挑着个眉头,略带**的笑着看着我。

“有没有什么啊?”我装作浑然不知的问道。

“你说有没有什么!?就是那个啊!昂昂!浅田的胸可是很有货的哦~”说着就在那吊床上做出一副骚骚的表情,朝着半空作出那种姿势。

“你的胸也很有货嘛。”我看着纪香那里,也跟着做她方才的样子说道。

“且,哪有你家真子的霸道。”说着便怕走光似得把抹胸往上提了提说道,“你们真没有做那种事?”

我不想回她话,便把头摆向一边,微闭着眼不去理她,她“噌”的一下子从吊床上跳下,过来摇我的床,好奇道,“真的没有?”

“什么有没有啊?”我心虚道,赶忙也跳下,准备往里屋走,纪香像来劲一样紧追不舍的过来拽我胳膊问我,“说嘛~到底有没有?都这么长时间了,哈哈,肯定有对不对?啊!那晚上还让我打掩护,说浅田跟我一起睡,不回家了!都2次了不是么?快告诉有没有那个啊,哥!?”

我被她弄的不耐烦,刚要起身骂她,三叔的车便开进庭院里来,我跟纪香看着三叔下车,三叔也看到我们在那站着。

三叔端详了会纪香,看着纪香的大裤衩,略带愠怒道,“你看你个女孩子家穿成什么样子!像什么话!赶紧给我去屋里换身衣服!”

纪香一看三叔要发飙的样子,赶忙松开拽着我胳膊的手,窜回自己卧室。我愣在旁边,尴尬的叫了声,“三叔。”

三叔应了一声便朝屋里走去,忽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倒回来转身看着我,略带严肃道,“牧舟,这几个月跟浅田小姐怎么样了?”

我听到后心情复杂的低头道,“还没有……?”

只听三叔叹了口气,说道,“如果要分的话,就快点,别拖拖拉拉的跟个女孩子家似的,不想分的话,也提前跟我打声招呼,我也就不用为你的事再操心了,你自己回去仔细的想下。”说着便往前走去,转又停下,看了看手表,侧身对我说道,“哦,对了,过几天纪香外公,也就是川叶会会长要来我们家吃饭。”说完便进了屋。

纪香外公?川叶会会长?我来了这一年多了,还从没有见过纪香的外公呢。

几天后来?是不是也意味着我要在这几天内跟浅田……想着我又不敢想下去。忽然想到前些日子在校园撞见那个台湾的马志晨,还约我去‘赤西酒吧’玩。自大学开学前那次跟他们火拼后,除了在校园中碰见外,并没有多少交际。我是要单独去还是叫上李浩他们呢?记得那次火拼,马志晨并没有参与进来,而是跟几个人就走了,说明他对于我们还是没有恶意的,想着便掏出手机,给李浩他们打过去:

“喂?牧舟么?”李浩的声音。

“嗯,耗子啊?还在练拳么?对了,晚上有没有空?那个马志晨,就是上次我跟你提过的那个台湾的要请我们去赤西酒吧玩,去不去。”我说道。

“哦,等等我问下志新他们有没有时间。”说着边去问赵志新他们几个,一会便说道,“行啊,没问题,几点?”

“晚上8点左右吧,到时候我再给你电话,就这么说定了啊,拜拜。”

“好,拜。”李浩说完也挂了电话。

我拿着手机琢磨着,要不要叫上浅田跟纪香,想了想还是叫上吧,便索性连同冈本吉也一起叫上了。

吃饭的时候,悄悄走到纪香身前,对她说道,“晚上赤西酒吧,八点,约了很多人一块去。”

纪香回道,“你们不会又要打架吧?打架我可不去啊。”

我瞪大眼睛瞅着她道,“白痴,打毛的架,去玩,你再去跳支舞,我觉得你那舞跳的挺好的。”

“废话,老妹我可是全才。”转又靠近我耳边说道,“晚上真子去不去啊?她也很会跳哦,我们以前没事在家经常跳着玩呢,超级~~卡哇伊哦~~”纪香双手攥拳紧贴在一起作出花痴的样子说着。

“白痴……”我实在受不了纪香的表情,赶忙闪到一边,却在想浅田真的会跳么?

临出门,浅田穿着一袭素色长裙,已经在大门那里很淑女的等着我了。我出门后,纪香也跟着出来,我一看我这‘浅田号’只能载一个人啊,便对纪香道,“要不要等会我叫李浩来接你?”

纪香摇了下头说,“不用。”

“那叫冈本吉来接你?”我又说。

纪香却把手伸到我面前, 我纳闷道,“干嘛?”

“车库里不是还有辆黄色的机车么?给我车钥匙,我自己来。”纪香说道。

“你有驾照么?你会么?”我拿出钥匙,惊讶的看着她道。

“不是说了么?你妹我是全才。”说完便一把躲过钥匙去,去车库去把哪里黄色机车推了出来,看她推着带点吃力的样子,我转头望向浅田问道,“浅田,她行不行?”

浅田捂嘴笑了笑,说,“应该可以吧,安藤叔叔的保镖江川哥哥以前教过她。江川哥哥以前可是有名的暴走族哦~”

我“哦”了一声,我便看到纪香很熟练的发动起车子来,带上头盔从我们身边飘然而去,只是朝着我们做了个美军敬礼的姿势,没有说话,“嗖”的就过去了。

看着她这么过去,就想TMD我这妹子也太TM爷们儿了点吧。我也跟着发动起机车,追了上去。

赤西酒吧,

进去看他们都已经坐在那里了。马志晨跟饭岛美穗还有那两个女的坐在一起,李浩他们还有冈本吉坐他们对面那一边,我领着浅田跟纪香就坐到中间去。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只是跟自己人聊天,也没有彼此说话的,我侧身对着临近的冈本吉问,“你们怎么都没有说话的?不是要吵架吧?”

冈本吉一脸猥琐的皱眉道,“没有啊,李浩他们不说话,我也脱离掉相田赤彦的暴走族了,感觉挺别扭的,没看相田赤彦今天都没来么。虽说那暴走族也不是什么黑社会,但也是个组织嘛,坐在这里总感觉跟个叛徒似的,别扭死我了。”冈本吉说着便扭了扭肩膀,好像真的很大负担似的。

我看大家都默不作声,赶紧拿起身前的酒杯倒上酒,吆喝道,“来来来,大家别干坐着啊,喝杯酒。”

李浩他们听到后也拿起酒杯,马志晨也很含蓄的笑着拿起杯子,喝了起来。

马志晨看我们李浩那边都是男的,就拍了拍饭岛美穗身侧的女生,朝着李浩他们指了指,那两个女的便笑着过去坐下,李浩也被挤到我这边。

我想起纪香说浅田跳舞不错,又看周身很挤的样子,便撺掇着纪香跟浅田上去跳舞,李浩他们一听纪香要跳舞,便顿时来劲,也跟着起哄。

浅田看着那么多人,顿时显得不好意思起来,便带点紧张的看着我,我朝她笑说,“去跳一下吧,有纪香跟你一起,不用害羞。”

“可是,真子不是很会…”浅田缩了缩身子。

“没什么可是,让你去就去,听话哈。”我没等她说完便让纪香拉着浅田往舞台上走去。

因为上次的事件,DJ大概认识了纪香,带点紧张的看着纪香,纪香又在DJ耳边耳语几句,DJ朝后台看了下,说了点什么,做了个OK的手势。

没多久,从后台走出三个女生,纪香和浅田跟他们说了会话,便一起走到舞台中央,灯光也暗了下来,一串电吉他刺耳的前奏,灯光唰一下便打到台上,舒畅又具有节奏的音乐跟着想起来,纪香她们跳的并不是上次那么火辣的,而是走的可爱路线的,只见他们五人时不时作出可爱的模样,伸着小指头对舞池中的人群摇动着,类似于NONONO的意思,顿时引来舞池中男性的呐喊。浅田不是朝我这边望过来,俏皮的撅下小嘴,眨了下眼睛,搅得我心里悸动不已。

李浩更是对纪香垂涎不已,上次来打架没能看到纪香跳舞,这次看了现场版的,眼珠子盯着台上的纪香一动不动。这时马志晨看到我们这边有空当,便拿着酒杯走到我们身旁坐下,拿起酒杯说道,“来,牧舟,还有这位……要不要介绍下。”

我也拿起杯子,跟他碰了下,拍着李浩说道,“这位就是我说的马志晨。”转又对马志晨说,“这位是我好朋友,李浩,大福帮的。”

马志晨一听到大福帮,脸上的惊讶一抹而过,笑着学古人样子道,“大福帮啊?久仰久仰!来敬你们一杯。”

李浩也拿起酒杯跟马志晨碰到,笑了笑说,“你好。”之后马志晨有各跟刘琦,赵志新喝了一杯。便又回到我身边座位上。马志晨外表总给人一种温文尔雅的样子,之前我跟李浩提起马志晨时,李浩便说,在日本华人帮会中也有台湾帮会,而且势力也是非常可观的,更有很多跟日本的大帮会山间组往来密切,新闻中偶尔也会播出一些这方面的消息。这更加使我对马志晨这人产生了好奇,首先是庆德大学高材生,家世看样子也非常富足,单是这间酒吧造价便不可小觑,没有那家底也不会随随便便没事开家酒吧玩,想到这里我便问道,“晨哥,你叫我来这边应该不是单纯喝酒吧?”

马志晨看着我又是一笑,说道,“别叫晨哥,听得我有点不适应,直呼我名字就好,不行叫我老马也可以。”转又看了下酒吧周遭,又接道,“叫你们来是觉得跟你们挺投缘的,大家都是海外华人,总应该互帮互助,还有就是对上次的事情,深感抱歉,却一直没有专门道过谦,想了这么久总觉得不太合适,你也知道当时我的情形也确实有点为难,我当年刚来日本时候,很多不懂的,还多亏相田赤彦在生活上的帮忙,也请你们多多谅解。”

对于开学前那么久的事我们也都淡忘掉了,便说,“都过去了,也没什么了,呵呵。来喝酒。”说着又叫上李浩,三人碰杯喝了起来。

李浩放下杯子便问道,“老马,我知道你们台湾那边有不少帮派在这边,不知道你是?噢,我这么问是不是有点冒昧。”李浩说完看着我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

马志晨扶了下鼻梁上的眼镜,略为自信的笑了笑说道,“不才,台湾高雄的九龙帮帮主就是家父,我大哥是九龙帮清堂堂主,在日本负责一些事情,我也就有机会过来了,我大一就来了,熟悉环境,以后说不定要帮我父亲料理些事物,但那也是以后的事情。”说着便举起杯子有敬我们道,“来,不说这个,我们再喝一杯。”

一听那个马志晨说自己是台湾高雄那边的九龙帮,我跟李浩彼此对了对眼,都料想的不错,果然是有来头的人物。

马志晨看着我说道,“听相田赤彦跟我说,牧舟你是川叶会的人,当初真是不好意思居然打到川叶会的头上,多有得罪,我们一直担心你们会再来找我们的麻烦呢,哈哈,这杯我干了,就算我在这替相田赤彦给你们川叶会赔个不是。”说着便倒上一杯酒一干而尽。

我听他说我是川叶会的人,嗓子顿时又干又燥,要说我不是川叶会吧,可是早先话已经说出口了,其实自己心里也有虚荣心作祟,便笑着说,“呵呵,我也是刚入川叶会,这也没什么。”

李浩一听我说自己是川叶会的,便纳闷转头看了我一眼,刚要说话,便被我用眼神扫了回去,他也没说,继续看纪香跳舞。

聊一会后,纪香她们也跳完舞回来,李浩便跟马志晨做到一旁去了。

看浅田呼呼的喘着小气,我赶忙给她倒杯饮料,她便大口口的喝了起来,抱着杯子瞪眼瞧着我,问道,“牧舟君觉得真子跳的怎么样?嘻嘻”

我笑说,“你说好不好,我都被舞池里那些男生给吵死了。”说着捏了下浅田粉嘟嘟的小脸蛋,接着道,“杀手,绝对的少男杀手。”

浅田听我这么说她,便害羞的一手环绕住我胳膊,跟个小猫一样蹭了我肩膀一下。

纪香看我夸浅田,便推了我下,看我看她,瞪着眼,拿指头指了指自己。

我问她,“干嘛?”

纪香又指了指自己道,表情夸张地说道,“我呢?跳的怎么样?是妩媚还是可爱?比浅田怎么样?昂?”

我直接转头对李浩他们说,“哎哎哎!来喝酒,来来来!”在赤西酒吧待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大家看时间差不多,便准备离开。看李浩三人出来,便叫他们等我一会,过去跟纪香说,“纪香,你一会载浅田回去,我跟李浩再骑会车。”又过去抱了下浅田,嘱咐她跟纪香早点回去。纪香便载着浅田先行回家了。 李浩三人也已经骑上车在那发起车子等着我,我发起车子来,窜到他们跟前。 李浩问,“怎么不跟纪香他们一起回去?” “走,一起骑会车,散散心。”说完我便一下子出去了,他们也跟了上来。 四个人在也马路上你追我敢,忽快忽慢,大声吆喝着。我看到前面有座桥,便把车停了下来,招呼他们停车往河边走去坐下。待四人坐下,掏出烟来,一人一根点上。 我看着手里的烟蒂,在昏暗的夜色下显得格外醒目,深吸一口,朝着夜色吐了出去。 李浩兴许看出我有心事,说道,“怎么,叫我们跟着你出来,又跑又闹又喊的,现在又领我们来这,有什么事的话直接说出来,兄弟们别遮遮掩掩的。” 我呵呵笑了笑,拾起身边块小石头,往河里扔进去,“扑通”一身。 刘琦也说道,“就是,我看你就憋了一肚子事,怎么还记挂着我踹你的那一脚的,有事就说么。” 听他们这么讲,我便在想我到底要不要说,或者我该怎么说,是的,我要直接跟他们说我准备跟浅田分手么?我要以一种什么样的方式说,他们会不会因此看不起我?我如果说因为我要入川叶会所以要跟浅田分手?还是要说,浅田身体不好,偶尔会晕倒,或流鼻血。我甚至想到以后假如跟浅田真子结婚会不会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如果这么说他们会不会更加看不起我?我不敢想下去。 最后还是叹了口气,说道,“我准备…跟浅田真子分手。” 只听他们三人同声叫道,“什么!?分手?” 看着李浩拿着石子准备向河里扔去的手停格在半空中,我“嗯”了一声,就听到河里也跟着“扑通”一声。 其实我也知道,他们尽管想说什么,也不能说什么,毕竟是兄弟,也不好意思说什么,但是很明显他们都露出了不太愉快的表情。 李浩问道,“为什么?总有个原因吧。” 我看了看夜空,一时间竟然找不到恰当的语言来跟李浩说,老觉得浅田的身影在那夜空中若隐若现,我竟说不出口,我是因为找不到恰当的理由而说不出口?与其说‘理由’倒不如说‘借口’来的恰当,是的,因为我要进川叶会,我要做个让别人瞧得起,让别人不敢随意欺负,让别人愿意像今晚马志晨那样拿起酒杯来给你赔不是,我对于那种地位的渴望,对于可以由此而获得的虚荣感无法自拔,对于权势的渴望,像一个吸食鸦片的患者一样无法自拔。这是不是人们所说的自私自利? 抽了口烟,缓缓说道,“三叔说,如果想加入川叶会,必须要跟浅田分手。” 李浩问道,“这是……?” 刘琦恍然道,“哦…”捣了李浩一拳说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浅田家是什么人?国会议员级别的,白的晃人眼的白道,牧舟家川叶会是什么?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的黑道。唉怎么说呢,白天不懂夜的黑,就那样,黑白只能在傍晚的时候接触下,你不能让白天跟黑夜结合吧?那样不就是暗无天日了?昏昏沉沉的。”说着有捣了下志新道,“你说呢?” 赵志新傻愣愣的晃了晃身子,双手撑起下巴,往脚边看到,“我只觉得,浅田真子是个好姑娘。就这么…反正怪可惜,也怪心疼的。” “艹,妇人之仁。”刘琦说了句,说完自己也叹了口气道,“唉…我也觉得挺可惜的,要是换做蒋盼或者今晚那个饭岛美穗的话,我就无所谓了,嗯。” 刘琦又问道,“那你跟浅田有没有那个啊?” “哪个?”我纳闷道。 “嗯~就是…那个……”说着做了个做那种事的手势。 我听他这么问就把头缓缓底下,默不作声。 李浩也掰着我胳膊,低声问道,“我说…你不会真的跟浅田那个了吧?” 我用低的不能再低的声音“嗯”了一声,就听李浩“唉”了一声,刘琦更是激动的站了起来,叫道,“真的那个了啊?艹,张牧舟啊,你丫可真不是个东西啊!都要准备跟人家分了还要把人家给!TMD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志新?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赵志新纳闷的看着我们,说道,“那句?喔……好B都让狗R了?” “对!真TM好B都让狗R了!我说张牧舟,你……”刘琦说着就在我们面前来回转动,拿手边不停地指我边说道,“你说人家浅田真子多好的姑娘啊,唉!真TM个没良心的狗东西啊!” 其实心里听到刘琦他们这么骂我,我反而没有方才那么沉闷,至少他们还是愿意做我兄弟,骂了说明还是在为你着想的,如果我说我跟浅田分手的话,他们转身起来就走的话,那表明我们真的没有机会做兄弟了。 李浩递给我跟烟,一起点上,只听李浩缓缓道,“你确定你想好了么?我也知道你想自己通过自己努力闯出一番事业,将来同我们哥几个相并肩,甚至超过我们,是的,我们将来会起来,像刘琦,以后去多伦多,指不定成个一方之霸,你的感受,兄弟们不是不能理解,我们几个有时候也为你犯愁,都知道你想入川叶会,也知道日本帮会咱华人要进去基本不太可能,你那天说的建个凌云会什么的,哥几个不是不想帮你,但我们都知道那不现实,我们将来都是继承父业的人,你平时也都表现出那种渴望,所以…”转看了看刘琦他们,继续道,“所以哥几个也都有事没事让着你点,有架也赶忙帮你招呼上。为的就是给你个心理上的安慰,让你知道,出了事情也有哥几个帮你撑着。至于你想跟浅田分手,我虽然感觉挺为浅田惋惜,但还是会挺你的,兄弟们这时候不挺你大概就没人挺你了,尽管这件事看起来也不是多么光彩的事,呵呵,不过你也要答应,以后有能力的时候补偿下浅田。” 听到李浩这么一番话,我的眼泪已经不由自主的留下来了,想想人们说的确实是真的,人生中很难有人能跟你想到一起去,即使你看起来是在做一个左右为难的决定或一件并不会被人们所看好的事情,但是有个人总会一眼瞧出你的难处,也会在第一时间对你报以充分的理解,我们通常会称他们为朋友或兄弟。想到这里,嗓子也因为鼻腔里的泪腺弄的略带沙哑,猛咂了口手里的烟,就止不住咳嗽起来。擦了下眼泪,朝他笑了笑,说,“会的,一定会补偿她的。艹,MD被烟呛的我都流眼泪了。” 刘琦又说道,“那你怎么跟浅田提分手啊?” “还不知道,再说吧……时间不早了,咱们也该回去了。”我说着便起身,也顺手把李浩拉起来。一起朝机车走去。 我斜靠在机车上,看他们三个一个个跨到机车上,李浩看了看我,笑着说,“别太沮丧,还有哥几个,别忘了我们是什么来着?”说着回头看向刘琦跟志新,刘琦志新一起做个加油的姿势说道,“我们是穿梭在宇宙中的火箭队!” 说完便发起车子来,我靠在机车上,跟他们挨个碰了下拳头,看着他们渐渐走远。 等他们走远后,跨上了我的“浅田号”,看着身下这个黑夜中也闪烁着黑色光芒的‘浅田号’,心里一阵安慰,看着‘浅田号’说道,“是不是没有浅田的日子里,只有你能陪在我身边了?”发起车子,一加油门就窜了出去。 浅田啊浅田!我该拿什么跟你说声“对不起”。从河桥那回家的路上我心里一直忐忑不安,我说不出我在不安什么?就像总有种阴影萦绕在心头,久久的挥之不去。人们下降到这世间,不断的接触外界的东西,或优或劣,不断遇到各种的人,或好或坏。我们无疑在对于好的一些事物上倾放得比例远远大于坏的事物上,或者对自己认为好的事物上。听着身下的‘浅田号’依然爆发出阵阵轰鸣声,我内心深处是不想伤害浅田的,浅田的性格我太了解了,她对我从来是百依百顺的,她像水一样总是无形中化解掉我那么多愤怒或悲伤。是的,我已经决定分手了,当我决定的那一刻,在博爱与自私的天秤上,我俨然滑下了自私那一边。我又想过,假使浅田没有病,便是一个完美无缺的人了,可是没有,尽管她漂亮温柔又贤惠,但是我内心深处依然根深蒂固的拒绝着疾病,是的,我甚至可以毫不犹豫的说,假使浅田没有病,身体健健康康,那么我甚至会放弃一切,陪她终老也未可知,但是我没有,所以我觉得我的心已经不只是从博爱滑向自私,而是已经径直的坠进了地狱。现实的人,是不是都活在地狱里,我不想再想下去。 回到自己卧室,我看到爷爷送我的那“疑参破定”四个字,在墙上显得格外醒目,我不知道是不是爷爷也认为我有天会深陷囫囵,特此勉励。 不觉想给爷爷打电话,但一看都快11点了,想想便放弃了,洗刷后便躺下睡了。 放学后回家,刚进大门,便看到很多辆黑色轿车停放在院子里,差不多近20多人身穿黑色制服,雕塑般伫立在院子里一动不动。看到这幅场景我也意识到,纪香外公,川叶会会长,那个被称为关东巨头的人物,他来了。 看着那么多黑色制服挺拔的站在哪里,我心跳突然莫名加速,小步的往屋里走,想看一下我梦寐已久想见到的川叶会会长。 一进大厅里,便看到一个身着高级西装的人,左胸前挂着一个金饰胸针,端坐在正冲着厅门的位置,三叔跟三婶跪坐在下首,纪香跪坐在另一边,三叔跪坐在那里像是跟那老人聊着什么。 我刚一进门,那老人的目光便直射过来,目光锐利而又深沉,简单的平头,却如根根钢针班挺直上扬,样子略有衰老的迹象,与我想象中的还是有出入的,让人感觉更像是一方富豪,但毫无疑问,气势压人。看到外公向我这边看过来,他们也都停止谈话,向我这边看来,我赶忙低下头,却站在门边,不只往哪个方向走般,坐立不安。 三婶看到我在那站着,便道,“牧舟君回来了啊,来,过来坐。”说着便让纪香往旁边让了让,我脱下鞋子,把包挂在一边,就走了过去,向着纪香外公鞠下躬,便跪坐下来。 看纪香外公又再看我,我想不都作礼了么?又想我应该怎么称呼他,三叔兴许看出我的心思,便听三叔道,“这就是纪香的外公,你也跟着叫外公就行。” 我便跪坐着,又是一鞠躬,叫道,“外公。” 那老人,“嗯,你就是牧舟吧,见了我也不必紧张,哈哈”说着便笑起来,还说不用紧张,外面那么多高手撂在那,我怎么能不紧张。 我双手略微紧张的环抓在膝盖上,说道“是的,我是。” 见那会长拿起身前一把折扇,缓缓打开,扇面上赫然写着几首汉子诗句,另一面这个大大的‘道’字,一边摇晃着一边略微温和的说道,“你的事情,建州跟我提起过,想加入我川叶会是么?” 我一听他居然这么开门见山的问道,让我完全没有半点准备,看纪香也转头看我,我赶忙仓促道,“是的,不知道外公愿不愿意。” “呵呵,外公我还是可以勉强答应的,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会长看着我,说道。 我怎么会不愿意呢?想着便说道,“我当然愿意了。” “光愿意可是不行的,你也要知道,日本黑帮不是说进就进。” “我一定会尽自己全力做到您满意为止的。”我半躬着身子说道。 “哈哈哈,好。但是我听说你跟浅田小姐……”说着便看向三叔,接着道,“在谈恋爱,有这回事么?” 我一惊,刚要说什么,三叔赶忙跪着一弓腰,说道,“牧舟这孩子,不懂事,他现在已经跟浅田小姐没有关系了。” 我刚也想说,看到身旁纪香的身子似乎在抖动,放在自己膝盖上的手也被她自己攥的发白,尽管知道如此,我还是接着忐忑的说道,“是的,我跟浅田真子小姐已经…分手了……”说完便听到纪香深深又吸了口气。 纪香一下子起身,说道,“外公,我先去卧室看下书,明天还要考试。”然后没等外公回话便自个进屋去了。 “喔…噢?这孩子…”会长说着就笑了笑。 三婶赶忙说,“纪香就这样,爸爸您也知道……呵呵,我去做饭,爸爸就在这吃饭吧,好久没有尝尝女儿的手艺了吧。” “这个……”会长说着看了看时间,“好吧,简单做点菜肴,我吃完饭再走,你去吧,我在跟牧舟好好聊聊。” 等三婶起身去厨房,会长脸色也变得严肃了起来,正了正身说道,“你日文名字叫安腾牧舟对么?” 我看到会长如此严肃,赶忙说,“是的。” “既然要入川叶会,你就必须为此舍弃掉许多东西,女人甚至亲朋好友。”会长说道。 女人我已经准备要分手了,为什么还要说舍弃亲朋好友,真的要这么残忍么?只听会长接着说道,“你们爷俩也不要欺瞒我了,我的消息还是灵通的,再说这关东是我的主要地盘,本来不想操心你们小孩子家的你情我侬,但是那女孩子是浅田真子,我便不得不干涉下了。我也知道你们俩人很相爱,但是这在我看来是一场孽缘,即使你不入我川叶会,浅田家也不会答应你跟浅田小姐,我们是黑势力,不是贫民百姓,出了水面除了被扼杀掉,这么明目张胆的跟浅田家建立关系的话,那就不是黑暗势力了,等待我们得只有死亡。还有,浅田小姐自幼多病,我希望你以一个比较缓和的方式处理掉这段不该有的感情。”说着放下折扇,端起茶杯轻啜一口,说,“我这么说你能明白么?” 缓和的方式?会长在开什么玩笑?分手难道可以有缓和的方式么!?太可笑了吧!但我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勉为其难的说道,“我…尽力而为。” 会长道,“我们川叶会是大的组织,并不是小团伙,你不要以为我让你进你就进得去,我们川叶会的入会要求要实习三年,我也想过了,你离大二还有半年的时间,大二至大四刚好三年,你来我们川叶会我给你个安排的位置,课业也不会耽误,你也不要认为我会给你什么好位置,我能给你的也只是跟他们一样从洗厕所打扫卫生开始。所以,你也要在大二之前尽快跟浅田真子断绝关系。那样我才会让你加入进来。” 半年…我还有半年…… 会长转身便开始跟三叔谈一些其他的会中事物,我也知道不便倾听,赶忙起身去自己屋里想问题。 过了有一会,三婶便敲门叫我出来,说饭菜已经准备好了,要我们出来吃饭。 我开门,便看到纪香也出来了,纪香出来后,居然完全把我当做空气般,看都没看我一眼。 我赶忙上去,拽住她胳膊问,“怎么了?” 纪香头都没有回,很冷漠的语调说,“牧舟君请放开我,我要去吃饭。” 我听她这么说,没有任何想说话的情绪,放开她胳膊,自己也朝着餐桌走去。 “嗯…奈惠啊,你做的饭菜,爸爸我是越来越喜欢了,都上瘾了,哈哈”会长边吃边夸赞道。 “既然爸爸喜欢,以后就多来家里吃就好了,奈惠也很惦记爸爸的。”三婶说道。 “嗯…有机会,哈哈。来吃吃,纪香你多吃点,怎么都不怎么动筷子呢。”会长看纪香不怎么吃饭,便催促道。 “嗯,我在吃。”纪香说着便拿起碗筷开始扒饭吃,扒了一会,便停下筷子,说,“我吃饱了,去卧室看书去了。”便又起身走开了。 会长可能有什么着急的事,吃完饭便走了。 等会长走后,我赶忙去敲纪香的门,机箱开门一看是我,便想赶紧关上,不料被我一脚顶住,我问道,“你怎么了?发哪门子疯?” 纪香怒道,“我看着面前这扇紧关着的门,紧紧地不留一丝缝隙。是的,浅田真子是纪香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几乎从来都是形影不离。当纪香听到我与外公那样坦白时,不知道纪香会不会就此与我绝交,在我眼里,尽管我是同她带有血缘关系的至亲,是的我们有同一个爷爷,同样的祖先,我们在同一座房子下住了一年多的时间,但是显然她并没有理会,依自不顾我的脸面,把门紧紧的锁住,纪香会不会在屋子里哭?我不清楚;又会不会已经在跟浅田通电话,讲述会长要我跟浅田分手的事情,我听不到;亦或许在拼命找谅解我的理由或借口?我也不知道。 我只知道,在你得知你面前的一对恋人同时又都是你好朋友将要分手时,在你心里总会有一种抉择,那就是你必须要找个你更乐意喜欢的,两人中的一个,释放比另一个远远多得多的感情,而我无疑将要成为被纪香抛弃的那个。 我忽然想起方才会长的话,用一种缓和的方式跟浅田分手,缓和是不是藕断丝连?缓和是不是另一种变相的暧昧,一种不浮出水面的所谓的私底下的暧昧。我甚至脑海里已经开始涌现出那种暧昧的情景。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拿出一看是李浩,转又看纪香的门没有丝毫开的迹象,我接起电话便转身向屋外阳台走去。 “喂?耗子,怎么了?”我问。 “喂,牧舟啊,那个老马又叫我们晚上去赤西酒吧。你去不去?” “前些日子不是去了么?怎么还去?”说完便蹲坐在阳台木地板上。 “你声音怎么听起来无精打采的?没出什么事吧?” “唉!没什么大事!就是纪香知道我要跟浅田分手,可能一时接受不了,不跟我说话了。”我郁闷道。 “呵呵,这事你可要悠着点,纪香可不是那么容易哄的,魔女啊~~。”李浩在电话那边阴阳怪气的说道。 “得了吧你,你还没说去赤西酒吧什么事呢,没什么事情我就不去了。”我惺忪的说道。 “还是有的,马志晨说介绍几个咱们大陆在日本的帮派给我们认识下,什么上海的,东北的帮派都有,我想了想,毕竟都身在国外,人多点力量也大,以后也好有个照应不是么?”李浩说道。 我一听李浩这么说,惊讶道,“在日本还真有那么多帮派啊?” “废话,我以前不是跟你提过么?” “我以为你是开玩笑的……这马志晨还真有能耐,能认识这么多人。”我说着便横躺在阳台上。 “你去了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能耐。照你这么说,就是去了啊,那就这样吧,八点,赤西酒吧,不见不散。” “好,不见不散。”说完便挂了电话。 我放下电话,躺在阳台地板上发着呆,看着院子里的叶子随风飘动,沉沉浮浮。甚是惬意,心情上的抑郁也仿佛被这清扬的树叶挥去不少,刚侧身准备眯一会,还没闭眼便看到大门处一个熟悉的白色身影倏地一闪。 赶紧起身向大门跑过去,左看右看没人,回身事才发现穿着一袭白色长裙的浅田躲在大门旁边角落,在那捏着自己手指。浅田看到我后,略微垂了下头,小声道,“牧舟君……” 我纳闷的问,“浅田?你怎么站这里,怎么不进去?还有”我稍微凑近了一点,问道,“你眼睛怎么红红的。” 浅田看我问她眼睛,赶忙一侧身,用手遮了遮眼,说道,“有么?可能是昨晚着凉感冒眼镜总是流泪的原因吧。” “感冒?现在好点了么?”我担心的问道,心里已经隐隐觉得纪香是不是已经跟她说了什么。 “啊?好很多了。”说着就微微笑了笑。 “哦,那就好,你来找我么?” “啊?啊!是的,想问下牧舟君下午有没有时间,可以陪真子去逛街么?下午没有课,真子就想……”浅田说着,缓缓的低下头,微风似在取笑浅田这般娇羞的模样般,吹动起她额前的发丝。是的,活脱脱的如我那次初见的模样。依旧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恰似一朵水莲花般,不胜凉风的娇羞。 看她这么温情的模样,我过去,一把环绕住她的腰,说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直接跟我说就是了,还躲躲藏藏的。” “真子是怕…怕牧舟君不会答应。”浅田抿了下嘴唇说道。 “你等下我,我去换衣服,很快的。”说着我就往屋子跑去。 换上衣服,我开出机车,招手让浅田上来,问道,“咱们去哪里?” “哪里都可以。”浅田说完便拿手环绕着我腰身,脸颊也紧贴在我的后背上。 我看她没有带安全帽,便道,“怎么不把安全帽带上,这样有点危险。”说着便要拿安全帽给她带上,却没想到浅田拿手一拦,又紧紧环住我腰身,脸颊在我背上也贴的愈加紧,缓缓说,“真子不想带,牧舟君骑慢点就好。” 我无奈,只好发动起机车,边走边说,“说个地点吧。” “砧公园那里吧,那里有条商业街,真子想逛逛。”浅田说道。 砧公园附近商业街上,真子拉着我手,从这家店走到那家店,看起来格外卖力的样子,我被她拉着,心思却不在这里,想着今天的事情,先是会长的一席话,又有纪香的闭门羹,再有后来李浩的电话,这些都间接或直接的跟现在拉着我手的女孩有关系。我握了握手里的这只柔弱无骨的纤手,想我还可以握多久。几天?几月? 看着浅田拉着我不停的逛着,却不说几句话,我依自在想那“缓和的分手方式”,也一直想不出个所以然。 浅田看到前面有间咖啡厅,便拉着我进去了,跟她进去一看,挺舒服的一间咖啡屋,暖暖的色调,我们找了个临近落地窗前的位置坐下。只听浅田长舒一口气般,撅着小嘴说道,“累死我了,牧舟君都不知道帮真子提一下,真可恶。” 我听她这么说,才发现她脚边大大小小的包装袋,一拍脑袋说,“对不起,浅田,我…没太注意。” “哼,我知道你没注意,一路上都不知道想什么,问你话你都没怎么理我。”依旧撒娇般说道。 “呵呵,一会我来帮你提就是了。”我歉意的说道。 “看,这都是给你买的。”浅田说着便开始翻动起那些包装纸袋。“这间T恤怎么样?”说着朝自己身上正反面比划起来,看我笑着点下头,便放到一边又拿出一桶卡通版牙刷,里面装了三四只的那种,说,“牙刷可爱吧?牧舟君都不喜欢勤刷牙。多给你买几只,让你多刷几次。” 我纳闷问道,“你买牙刷干嘛?我还有呢。” “以后用嘛”浅田说着继续掏东西,一会毛衣一会手套、围巾我越看越担心,到最后看到满桌子都是一些给我买的,用的穿的,看到冬天用的围巾后,我也知道的差不多了,因为现在还是夏天。浅田掏出最后一件带着机器猫的手机饰件时,缓缓放在桌上,说,“这个来电话时会发光,挺好玩的…”说完便不再说话了。 我们就这么静静的坐着,听她说完,我的鼻子一阵酸涩,赶忙转头看向窗外,平静下心情。看到窗外来回晃动的身影,在想他们这些路人是否会注意下窗内这对憋屈的恋人。 “纪香都跟你说了吧……”我平复好心情,看着浅田说道。 浅田拿身子压着咖啡桌,低垂着头,是不是因为没有风再吹动她额前的刘海,所以她的泪水就滴答滴答的淌到桌子上了。 我看到浅田的泪在桌子上一滴一滴的就那么滴了下来,却没有说一句话。 拿手摇了摇她,还是不见她做声。只是在那啜泣个不停。看到周围的人开始注意到我们,我赶紧把桌上的东西快速的收进袋子里,一手提着袋子,一手拉起浅田说道,“我们再找个地方谈下吧。” 浅田依旧啜泣着抬头看了看我,拿手擦了下自己的泪,委屈的嘟着嘴,点了点头。 我便把袋子或挂或绑的固定在车上,发起车子,让她上来,她依旧没有戴安全帽。 我骑着机车,浅田坐在后面,脸颊的泪水湿透了我的后背T恤,让我感到阵阵的凉意。彼此都不言不语的沉默着,来到砧公园,找到一处面对着河流的长椅,彼此坐下。 看着坐在身侧的浅田,我轻轻问道,“纪香都跟你说什么了?” 浅田拿放在膝盖上胳膊撑着身子,抑制着哭泣,呼是的,我问她与分手全然无关的事情,我怀念那个开满烂漫樱花的夜晚。 只听浅田说道,“真子觉得是太阳,没有太阳它们都不会长出来。” 我双手交叉放在脑后,依靠在背后的椅背上,仰头看着头顶上的绿荫,说,“原来是太阳啊…”然后就怔怔地看着头顶上的树叶。 真子也哭的有点缓和的迹象,仍带有哭腔,念道,“牧舟君,不分手可以么?为什么一定要分手,真子不是也同意你加入黑社会了么?一定要分手么?”真子转身对着我说道。 我听到她的话,赶忙把头偏向一侧,说道,“对不起。”看着这么风和日丽的景色,我们俩个却谈着如此大煞风景的事情,不觉心情愈加沉重。 “纪香也都跟我说了…我也知道牧舟君可能有你的难处,其实真子自己也知道,我在牧舟君心里,总有天会像这落叶一样,随风而去,只是现在…”真子语调又开始抑制住激动道,“只是现在分手是不是太早了点……” 我听她这么说,依然保持侧头背对她的姿势,眼泪却不自主的流了下来,赶忙拿手擦掉,吸吸鼻子,清了下嗓子,说道,“明年春天还会有新芽长出来的。既然你知道我的难处,我想浅田你也应该可以体谅我的难处,对么?有些事,我们这个年纪根本无法做决定,浅田,你应该知道我喜欢你,但是,喜欢也不能代表可以在一起,我们都成年了,是的,我想加入黑社会,十分想,非常想,你可以认为我是一时冲动,那怕这真的是我一时冲动我也从不后悔,就像当初我一时冲动亲了你,你家是白道,我走的黑道,我们以后可能甚至连暧昧的机会都没有,就那么匆匆错过。”说着说着我突然没来由的一阵烦躁,在想我这是在干吗?又一次为自己的罪恶寻找合适的立足之地么? 浅田接着说道,“可是…真子还是…难以接受。” 我把后脑上的手松开,正过身子来,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静静地看着湖面,波光涟漪,夕阳渐渐下沉,我也似有所悟的认为,夕阳的风景是不是白天送给黑夜最好的礼物,而晨曦的清爽是不是黑夜对白昼的报答。 我能给浅田真子带来什么?除了痛苦与悲伤其他一无所有。没有晨曦那明媚阳光与令人舒爽的空气。看着身边的浅田忧伤模样,心里隐隐作痛。 我难受道,“可是也没有其它的办法不是么?我们不能去阻止的,即使我不加入黑社会我们也一样很难在一起,我承认当初我没有考虑到这些,所以对不起。”说着便站起来说,“我们走吧。” 说完,看到浅田讶异的看了我一眼,又摆过头去,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我突然又是没来由的一阵烦躁,说,“你不走是么?那我走了。”看她不为所动,我便转身走了。 走出几步回头后看了下浅田依旧坐在那里,也不追过来,连回头看下我都没有。我一狠心也一直朝着公园出口方向走,走出大约四五十米,电话震动起来,居然是浅田的,接了起来: “牧舟君真的就这么丢下真子走了么?”浅田的声音。 我赶忙躲到一棵大说后面,说道“嗯,我走了,都快到公园门口了。”说完偷偷瞧了瞧坐在长椅上的浅田,正在回头寻找我的身影,显然并没有瞧见我,略微失落的转身坐回去,说道,“牧舟君是不是太绝情了点。”说着又开始泛着哭腔。 我听她这么说便慢步的往回走去,边走边说,“我哪里绝情了,明明是你自己不走的好不好?” “可是,你都不知道安慰一下我么?你知道真子现在心有多痛么?” 我看着不远处的真子,就那么一手抱着手机放在耳边,一手像是压在胸前的样子,也没有回头的迹象,我就继续往前走,又道,“可是我也没有办法,你也是知道的啊,我们都没有解决的办法不是么?我希望我们可以以一种和平的方式去解决,难道你不想这么做么?难道你也希望我们彼此以后都是陌生人么?” “真子从没有想过要跟牧舟君做陌生人,可是牧舟君竟然就这么走掉,真的很伤真子的心,不是么?” 我又向坐那不远处的浅田迈进几步,看着她那瘦弱的背影,周身连同座椅被夕阳撒上一层淡淡的光晕,听着电话里浅田的声音,便说道,“可是,我走了么?不是我走了,是你不跟着我了,你跟着我的话我怎么能走呢?”我看着离我只有几米远的浅田,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不远处的我。只听浅田说道,“牧舟君的话,在真子听来太冷漠了,真子都没做好准备,牧舟君就那么走了。就算是要分手也应该哄下不是么?可是你走了……”真子哭腔越来越浓的说道。 我不忍心在这么继续对她恶作剧下去,轻手轻脚的小心翼翼迈到长椅后面,看着身前的浅田,居然还没有发现我,还在打着电话说道,“喂?牧舟君怎么不说话?牧舟君真的要扔下真子,真的走了么?” 看着身前的浅田坐在长椅上,高度只到我肚脐偏上点,我就这么俯视着这个此刻无比焦急的日本女孩,她的心现在究竟乱成什么样子了?我就在她身后,她却豪无所觉,看她伤心失落的样子,我仿佛看到那朵娇羞的水莲花正在经受风雨的摧残一般,摇摇欲坠。我忽然感到一阵突如其来的难以名状的感觉,不觉俯身从浅田身后一把把浅田抱住,在浅田耳边轻声说道,“我怎么会走的掉呢?我不是一直留在你心里么?” 浅田先是被我突如其来的一抱吓到,后来听我说话,顿时崩溃如孩子般“哇哇”大哭起来。 我赶忙坐回她身边,把她抱在怀来,拍着道,“别哭了,别哭了,那咱们先不分手就是了…” 浅田依旧大声哭着,抬起头看了看我,又钻到我怀里“哇哇”大哭,哭的让人又心疼又纠结,到底是要承受多少伤心,才会让一直矜持着的浅田真子如此不顾形象的大哭。哭吧,大概哭出来心里也会舒坦一些。我倒也真怕她会憋出病来。 哭了一会,我把她扶起来,给她擦了擦脸上了泪水说,笑着说,“看都哭成什么样子了。” 浅田听到后,赶忙把脸捂起来,委屈道,“那就不要看真子脸了。呜呜。”我笑着把她手拿开,亲了下,真子的嘴唇居然哭的热热的。 随后两人站了起来,我便领着浅田出了砧公园,要上车时,浅田伸手把我抱住,钻进我怀里,看着我说道,“真的不用现在分手么?牧舟君。” 我躲开她的眼神看向别处,轻声说道,“嗯,不过…我也不想欺骗你,我们终究还是会分的,不是么?” 浅田松开手,脱出我的怀抱,呼出一口气,故作轻松的笑了笑,说道,“我们走吧,天都快黑了。” 在车上我问浅田,“为什么给我买那么东西?” 浅田贴着我被说到,“那样以后牧舟君看到真子给你买的东西就会记起我,就不会忘掉我。” 我不再说话… 送浅田回家后,我提着浅田给我买的东西进了屋里,一进屋,看到纪香在插花,刚要过去,纪香看都不看我,便道,“离我远点。” 我看着纪香还在生气,便转身向自己屋里走去,放下东西,躺床上休息会,想等吃完晚饭就去赤西酒吧。 想到关于跟浅田分手这件事,都差不多解释清楚了,彼此都知道彼此的难处,我们也不可能像电视剧中的情节那样带着彼此私奔。人们都说在爱情中没有谁对不起谁,可是在我看来,总有一个要变得坏点去做坏人。爱情?呵呵,听起来像自由一样都是神秘之谜吧。 晚餐的时候,彼此都一副心事的样子,只有三婶会偶尔扔出几个话题,但也是草草的聊几句又复回沉闷,三婶也只能无奈的摇摇头叹口气。 我把碗筷放桌子上说,“三婶我吃完了,还有李浩他们叫我出去玩,我走了。” “牧舟君别玩太晚了,记得早点回来哦。”三婶笑着说道。 我‘嗯’了一声便拉开门出去了。 骑着车在路上想象着马志晨说的华人其他帮派的模样,是不是凶神恶煞般让人恐怖,想着想着,便已开到了赤西酒吧。到了酒吧门口,看到比以往要多的车辆停放在门口,各种机车,甚至跑车跟高档轿车。轻笑了一声,想着肯定又是一个不我定眼一看,发现沙发的位置都移动了,原本的沙发区,是由很多区域的,而现在的场面,都把沙发挪动开来,形成一个少了一个横的大“口”字形,从这沙发到对面沙发大概有4,5米的距离。中间摆了两溜大大的及膝酒桌台。沙发的长度由原本4个长形沙发排成一排,上面也坐满了人,完全像一个超大的包间。 我跟马志晨挨着李浩坐下,马志晨便一手拍着我肩膀,一手指着坐在我对面的那群人,指向其中一个略显精瘦,长相挺白净,因坐着看不出身高,大概高度也约莫在173左右,眼神带着点戾气,年龄估摸跟我差不多大,19,20左右,身边那排沙发上坐着差不多十三四个人。马志晨指着他说道,“对面那些是上海帮的,那个瘦瘦的可是说是他们的头,叫高铭尉,家境殷实,据我所知,家里有家上市公司,父亲是个很有才能的商人也跟黑社会有点关系,现在不知道还是不是,他经常来我这玩,别看他带点坏,心眼也不错。在咱庆德大学法律系,比你大一级,门外那辆黑色奔驰跑车就是他的。” 那高铭尉看到马志晨在指他,也意会到是在介绍他,朝我招了下手,邪嘴笑了下。 我也笑了笑,点了下头,对着马志晨“哦”了一声。 马志晨又转身指向另一边沙发,人高马大的一群,肤色也较深,脸型四四方方,指着其中一个只穿着一个背心,肌肉比较发达,跟李浩有的一拼,毛寸头,浓眉大眼的人,说道,“中国北方帮的,那个穿背心的叫丁帅,黑龙江人,年纪跟你差不多;挨着他坐的那个头发比较长的看起来较斯文的是北京人叫蒋成林,跟我一样大,他俩家里也都比较有钱,门外面那个黑色凌志就是那个蒋成林的,那个丰田是丁帅的。都是来留学的,不过不在咱们学校,在东京其它区的大学。” 我朝他们看了看,发现蒋盼居然也在里面,跟那个北京仔坐一起。蒋盼看到我,眨了下眼朝我招了招手,我尴尬的笑了笑,也朝她挥了下手。猜想都姓蒋,不会是……应该不会吧……没有必要会吧… 再就是我们这排,不用介绍,这几个人我都认识,以及上次刘琦带来的几个,我也因为经常去大福帮那里玩,都比较熟悉。 我忽然有点尴尬的感觉,因为我觉得我的地位很尴尬的,首先我是北方人,但不是北京也不是东北,而且我跟李浩他们的关系是最为亲密的;更为别扭的是,我知道自己现在的能力,我家里是有点小钱,但跟他们比起来,就像是一个贫农误进了地主们正在举办的联欢party里来,就连他们的服饰在马志晨语言的带动下都焕然一新了,马志晨介绍完一个,我就觉得他们的身体像游戏里面升级时,一下愉悦声音加一道璀璨的光芒。我想我是怎么了?我为什么会有这么一种感觉,是的,我自卑了,我感觉自己依然是那么的渺小,我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浅田送我的那辆“浅田号”,但与他们的四轮跑车相比,就不止是相形见拙了,那是相形见拙而后带点挫了。 我看了看吧台那里坐着的一群人,问道,“那些人呢?” 马志晨看了看说,“哦,大多都是我们台湾的,也有几个大陆的留学生,来凑热闹玩的。” 说着马志晨便站起来,拿起一杯酒,声音略高的说道,“来,各位,我给你们介绍下”说着便摊开手,指向我们这排说道,“这几位也是我结交了一阵子的朋友,这位叫张牧舟,家住在世田谷区,他也是我们这里面,唯一的一个加入日本帮会川叶会的华人。这些呢,”说着便把手摆向李浩他们,接着道,“这几位是目黑区大福帮的,都是福建人。” 我一听马志晨介绍我说是川叶会的人,我心就骄躁起来,心想,这川叶会的事,八字也才只有一撇还少一捺呢,就直接说我是川叶会的,又怪自己当初大言不惭的说自己是川叶会的。那刚才被介绍的几个人一听我是川叶会的,都略微有点惊讶的看了看我。听到马志晨说喝酒,也都拿起酒杯来,笑了笑,跟我们这排的人说着“你好”、“幸会”、“以后常玩”等。 我也是笑了笑,拿起酒杯一干而尽。 马志晨介绍完我们,便走到上海帮那边,跟高铭尉他们坐一起聊天去了。 李浩向我这边倾斜着身子,问道,“感觉怎么样?” 我看了他一眼,拿着空酒杯,用指头划了划杯子口,说道,“嗯……有点虚…,MD,好像不仅仅是黑帮,还都TM是富二代。”又看了看李浩,挑了挑眉毛接着道,“包括你,也是富二代。” “艹,你才富二代呢,你全家都是富二代。”李浩说着一手拿起酒杯,一手那瓶酒,给我倒上。俩个人刚要喝一杯,就看到蒋盼领着蒋成林往我们这边过来。 我对于蒋盼一直抱着中特别异样的情愫,尽管“第一次”于一个男人而言,没什么损失,甚至会带点惊喜,但是这个“第一次”于我内心深处而言还是有些纠结与记忆深刻的,毕竟我在内心深处已经把她作为我生命中的一个女人,那怕只有一夜,但是一个带有浓重意味的夜晚,胜得过许多食之无味的夜晚,食什么?食色嘛。 我总结了下,只能说,一个人的人生时间是有限的,碰到的“第一次”也是有限的。有限的人生,有限的“第一次”,必然会给有限的记忆刻下一道深深的印记。 蒋盼笑眯眯的挽着蒋成林走过来,李浩赶忙把我往他那边拉一把,略带猥琐的示意让蒋盼坐我这边,刘琦跟赵志新也略带猥琐的朝我这边看过来,捂嘴对着彼此耳语又偷笑,想他们嘴里也吐不出什么好话。 “牧舟,给你介绍下,这是我哥哥蒋成林。”蒋盼笑着拿手示意着说道。 哥哥?看来真的是哥哥。看来最终还是打破了我对“公交车”的惯性思维,原来蒋盼不是公交车,而是——“高级房车”!我一直以为蒋盼跟说他家里有钱是带点虚荣心作祟的,没想到看到她这哥哥后,确实如此,那蒋成林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风流不羁的富二代,不用说话身子就好像已经在说,“老子有钱,老子有的是钱。”我一直对女孩子在某些地方存在一些看法,我甚至无法理解一个既有钱又有貌的女孩会如此随便,男人有钱变坏,是带有一点生理逻辑的,我也并不能说不喜欢蒋盼这种女孩子,但总觉得别扭。对,就像没有给切开的西瓜附上一层保鲜膜一样的感觉,吃起来总是怪怪的。 那蒋成林看着我跟李浩说道,“你好,张牧舟对么?你就是李浩了吧。” “啊,对,请坐。”说着我又往李浩那边挤了挤。 蒋盼听到我说‘请坐’后,一屁股坐到我旁边,也拉着他哥哥坐到她旁边。 “听马志晨说牧舟你是川叶会的?了不起啊。”蒋成林压着身子隔着蒋盼看着我接着说道。 “啊?啊!呵呵,没什么。”我听他这么问,略微尴尬的笑道。 “据我所知,日本帮派咱们华人很难进去的,牧舟兄弟是怎么进去的?方不方便透露下啊?”蒋成林拿着酒杯作要碰杯状,问道。 我也拿起酒杯,碰了下,心想这要我怎么说啊?我总不能说我只是半只脚迈进去而已,话又说回来,我虽然知道我一脚已经迈进川叶会,但川叶会的样子我压根也没有见过,他们的制度,人数我都不了解,我现在只是迈进一只脚,这一脚的意思就是,院子里的景观,屋里的东西我压根就一无所知。如果我说是因为我三叔的缘故,这是不是有点不合适,毕竟我与这蒋成林也才刚认识,也并不像让他知道我跟三叔这层关系,想着便道,“这个……要求保密,恐怕…呵呵,来喝酒。”说着就把杯子里的酒又一饮而尽。 蒋成林也“呵呵”笑了笑,举了举杯子,也干了,说道,“既然有难处我也就不问了。” 蒋盼看我俩把她夹在中间,却没人理他,便对我道,“牧舟你也太见外了,我哥哥你还不说,枉我们俩还……还玩的那么好。”说着自己在那似差点说错话似的,俏皮般皱了下眉。 蒋成林拍了蒋盼的背一下,说道,“没大没小,牧舟有难处就不要为难了,好了,我去那边了,你们喝。” 又跟李浩喝了个酒后,站起来拍了拍我肩膀,便朝着你丫倒是给句话啊……”蒋盼看我不说话,趴在我胳膊上的手,猛拍了我下,喊道。 不是我不想说话,我实在是不知该怎么说。尽管我努力从她表情和语气上判断她是在开玩笑还是确有其意,却还是一无所获。 我的年龄只有19岁,当然我也并不想用年龄来掩饰我罪恶的心灵,我也完全没有想过拿柳下惠这种绝世好男来同我作比较,当蒋盼第一次钻进我帐篷时,我就已经知道我自己是一个多么好色并难以阻挡住诱惑的男人。话又说回来,有几个男人能经受的住这暗香红袖投怀送抱?而且听蒋盼的意思是,是要拿饭岛美穗来加砝码,心下便咚咚直跳,但看她的语气,我实在无从判断真假。 想着便道,“这个,一会再说,来喝酒。”说着拿起酒杯,敬了下。 蒋盼皱了下眉,略带埋怨跟委屈的瞅了我一眼,不情愿的拿起酒杯碰了下,说道,“来,你干了。” 我笑了笑,一饮而尽。 蒋盼看我喝完后,说道,“我去吧台那边跟饭岛美穗玩去。”然后又俯身靠向我,那条深深的沟壑与呈膨胀状态的两朵白云形成鲜明对比,接着蒋盼把脸贴近我耳边,说道,“等你哦。” 我斜眼偷瞄这那条深深的事业线,咽了咽口水,说道,“哦哦,再说,你去玩吧,我跟他们喝会酒。” “好的,拜。”说完摸了下我的脸颊,又摆了下手,朝吧台走去。她居然摸我!我看着蒋盼摇曳生姿的走到坐在吧台边的饭岛美穗身边,饭岛美穗穿着一条蓬松带肩带的短裙,配上略显卡哇伊的T恤,再加上一双高跟鞋,完全的混搭风格,但……我完全被这混蛋的混搭给吸引了。看到蒋盼坐到饭岛美穗旁边,饭岛美穗正跟调酒师说什么,蒋盼拍了饭岛美穗一下,便捂嘴在饭岛美穗耳边说着什么,饭岛美穗先是惊讶了一下,后也捂嘴笑起来,两人一起朝我这边看了过来,我赶紧把头转过来,拿起酒杯吆喝起来,装作没看她们俩一样,跟李浩刘琦他们喝了起来。 李浩刘琦他们也拿起酒杯坏笑似看着我。 我纳闷道,“你们几个笑什么?” 刘琦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抬头看了看顶部吊灯,叹息道,“罢了,罢了~这几个好B呐估计又要~” 志新也默契的拿起酒杯,接着叹息道,“估计又要让那~” 李浩也似对着手里的酒杯,眼眸深邃,沉声接着说了个,“狗。” 三人一举酒杯,看着我同道,“干了!”说完便一饮而尽。 “我艹,又是这老掉牙的一句,能不能给点新意啊?还一语双关?你们这几个思想上的废柴居然也会一语双关,我艹!干啦!”我也说道。 刘琦倒着酒说道,“长着张帅脸,有时候真TM比银行卡还好用,你说是不是?志新?” “我伤心了,别跟我说话。我感觉我长的也不赖啊,凭什么便宜都让牧舟那B占尽了?”志新不服道。 刘琦又拿起酒杯碰了下志新杯子,冷汗道,“这个…呃…是差不了多少!嗯!没事啊志新,等我改天带你去趟韩国,咱也整一整,通杀亚洲的那种,啊~” 我没再听刘琦他们胡扯,看着高铭尉,用胳膊捣了捣李浩,问道。“你说咱们要不要跟那个高铭尉喝杯去?” “他怎么不过来?你说是不是看不起咱们?财大气粗的人都有这个通病。嗯!”李浩故作凝重说道。 我斜眼看着他,也冷汗道,“你在说你自己么……大福帮未来堂主。” “嗯?有么?我可没有,走喝酒去。”说着拉起我来朝高铭尉他们走去。 高铭尉看到我跟李浩过去,赶忙站了起来,撵走两个人让我们坐下。 坐下后,彼此一番寒暄,因为初次认识,并没有谈的太过投入,只是彼此做了简略的介绍,留下个联系方式,又因为高铭尉同我一个学校,我对他的印象也格外加深几分。高铭尉为人也还是比较豪爽,三人连喝三杯。跟高铭尉喝完我跟李浩又转到北方帮的丁帅那里,丁帅更是豪爽,东北爷们风范一下子冒出来,“哗”的摆了一溜酒杯,那么多酒在酒桌上,都是勾兑过的洋酒,但度数依然不低。 丁帅指着酒桌上那一溜杯子,道,“来,初次认识,我叫丁帅,以后你俩有啥事,只管叫我就是,哥几个都不用不好意思的啊,来,我敬你们先,干三杯!”丁帅说完,拿起酒桌上摆好的酒杯,连饮三杯。 我跟李浩对了对眼,心想,不是要灌我们吧? 喝完三杯后,彼此又开始单独回敬酒,等等。喝了都不少。 渐渐地,人们随着时间的推迟,一个个的走掉,酒吧也渐渐空荡了下来。 李浩也站起身来问我,“走不走?” 因为跟李浩并不一条路,我便说,“你先走吧,我再喝点。” 李浩俯身拍了我脸下,笑道,“牧舟,你没喝醉吧?要不我送你回去?” 我回道,“不用,你们先走吧。没事。” 待李浩他们几人也走后,酒吧里便没有几个人了。而我,喝醉了,准确说,我是清醒着的,对于一个醉着的人而言,他自始至终都认为自己是清醒着的,直到他醉的倒下的那一刻,他一直是清醒着的,这个“清醒”也只能存活在一定范围和时间内,需要酒精的栽培。至少我现在认为我是清醒着的,我能清楚的听到马志晨跟我说话的声音,甚至他的语调;但是他的话我已经淡忘掉了,兴许记得那么一点,但其余的早就是淡忘掉了的。 我是清醒着的,我记得我跟马志晨笑了笑,我也依稀记得马志晨坐到我旁边,跟我谈论些什么,但我也仅仅只记得他是跟我说过话,至于说的什么话,问的什么事,我早已淡忘的一干二净。我看着坐在吧台上的两个女人,蒋盼,饭岛美穗。两个体型近似的女人。 我拍了拍马志晨的肩膀,跟他说了几句后,便朝着吧台走去。 蒋盼看到我过去后,让了让位,把我支在她俩中间,我叫吧台服务人员拿了杯酒,略微无力的拿起来,我把我的注意力努力的集中,集中到杯子里那波动的水纹,以及蒋盼那渐渐模糊的脸,我努力跟她们说着什么,至于说着什么我全然忘记了,我又一次忘得一干二净,那些话可能带着点无赖,或是带着点下流,但是我到底还是说了,而且并不只是一点点的胡言乱语。 饭岛美穗把我的吧椅转了下,我身子也自然的转向她那边,我的视线已经开始恍惚了,我看到饭岛美穗的笑,是的,仅仅一个笑,就让我毫无防备般沉迷,我看着这张漂亮又妖娆的脸,努力回忆着方才蒋盼在我坐的沙发那说的话。 我没有记错的话,蒋盼应该是想陪我过夜的,而且还说要叫上饭岛美穗。我的记忆是对的,蒋盼的确说过这么句话。 我的手不由自主的开始往饭岛美穗身上爬,我的手确是不由自主,“不由自主”?看多么好听的一个词,它意味着我不再服从理性的指挥,完全发挥了当下的欲望,我的手已经到了她的面颊,我抚摸着饭岛美穗的面颊,于是我毫不犹豫的说,“今晚有空么?”而后说什么话,我确是真的却是忘记了。 我只记得,她一个劲的在笑,还不住点头。 我醉了,我的废话充斥在吧台周围,我向饭岛美穗敬了杯酒,那杯子里的水纹彻底扰乱了我的视线,顺便夹带我的信念,都模糊起来。我感觉到我的后背被紧紧依靠着,蒋盼已经靠在了我的背上,拿下颌抵在我的肩膀上,是的,我全然忘记了一切,我早已不记得我是谁,爱欲借着酒色,完全把理智赶走,不留片甲。连同我的小弟也准备在不久之后缴枪投降。 我脚步轻浮的被她们两个人架着出了赤西酒吧,耳边响着她们的声音,至于说的什么话,我都没有去听,也没有想去记忆。我慌忙从机车座上起来,转身看到浅田在几步距离远的地方看着我,一身浅粉色的束身运动衣,类似于瑜伽服的那种,耳朵上还带个耳机。看到我起身看她,浅田也把耳机摘下来,笑着看着我,眼睛因为昨天的哭泣似乎还有点泛红。 是的,此刻我的大脑转到了打从出生以来,最快速度的一次,几秒钟我的脑子里想过不下几种借口,同时想出的这些借口也被我一一否决。我紧张了,一种出于背叛后面对爱人的那种负罪感,有生以来第一次的背叛,我想要圆谎,我想要尽量自然不做作的说话,可是心早已被这突如其来的浅田撞击的心潮跌宕起伏。如果多给我点时间我兴许会想出个完美的理由,但是我没有时间,我平常不会这么早得起床,现在才6点多点,浅田是了解我作息时间的。 于是,我撒下了对浅田真子的第一个谎言。本人生平的确撒了无数个谎言,谎言之于男人,如同精子之于雄性生殖器官,在受到不断刺激与些许紧张的情况下,必然自然而然的诞生出谎言,而谎言的质量与你SEX能力也如出一辙,谎言的长短与那方面的长短不重要,长篇累牍的谎言,与长时间的那种事一样并不会带来过多的兴奋甚至会有点厌烦,而我的这个谎言,简短又直指高潮。 我起身,向浅田慢步走过去,冷酷的表情是必须的,当然如果可以,最好加上一个略带忧郁的眼神,待我走近前去,闻到一身清香的浅田,一揽腰支,抱起她来,她紧张的“啊”了一声。我说,“嗯,早点过来看下你,想吃你做的便当,喔~,还有味噌汤。” 浅田听到后,高兴的用胳膊环抱住我脖颈,问道,“真的么?那牧舟君等我会,我进去很快就出来,刚刚出去跑步了,嘿嘿。” 我朝浅田屁股上拍了一把,笑道,“快去吧,乖。” 浅田故作着恼的看了我一眼,撅起小嘴巴娇嗔道,“牧舟君!这是在我家门口呢~” 我推了推浅田,催她快点去拿便当。浅田就一步三回头的进去了。 看她进去,我赶忙把外套和T恤扯到鼻子旁闻起来,发现没有什么味道,大概是骑车的缘故,昨夜的气味大多都被吹散了,心也放了下来。长舒一口气,又点上了根烟。无耻下流龌龊的字眼总自己脑海飘荡着。我忽然觉得浅田像是一个被我打入冷宫的妃子,见到我后除了高兴还是高兴。然而她并不是被我打入冷宫,而是被她的家人跟我的家人一起打入冷宫。 我坐在车上等浅田出来。 只见浅田抱着个略大的饭桶,走过来,看着我说道,“牧舟君,我们去哪里吃啊?现在时间还有点早,估计学校没开门呢。便当我妈妈给我准备的,味噌汤我给你做的哦~” “上车再说吧,不行去砧公园公园附近吃。” “不去那里,那是让真子伤心的地方。” “那去祖师谷公园那吧。” 浅田上车揽着我的腰,说道,“好的。 两人来到祖师谷公园,路上的行人渐渐的多起来,日本的街道本来就狭窄,我也没有开太快,来到公园在一个长椅上,浅田打开饭盒,拿出味噌汤,给我了个勺子,又给了我个饭团,小盒子里放着简单的日式咸菜。 我也觉得饿,便喝着汤大口吃起来,看旁边的浅田,却什么都没动,用手托着头,侧身笑看着我。 “浅田,你这么看我干什么?”我心虚道。 “哦!没什么,就看牧舟君吃饭的样子很让人喜欢,嘻嘻。”听她这么说道,我遂放下心来,拿起匙子给她舀点汤递到她嘴边。 浅田害羞的捋着耳边垂着的发丝,喝了一口,抿嘴朝我笑了笑。 想起昨天浅田哭的那么伤心,便开玩笑问道,“昨天回家是不是又哭了,眼镜还有点肿肿的。” 浅田略微惊讶了下,用手揉了揉眼睛说道,“真的么?不会吧…被牧舟君发现了,昨天我还跟纪香通电话了呢。” 通电话?难道…… “哦?说什么了?聊到很晚么?” “嗯,聊了好几个钟头,纪香说你睡觉了,真子也没有再给你打电话,牧舟君不会生气吧?” “啊?啊,不会,我怎么会生气呢。”我说完赶忙拿起匙子喝了口汤。心想,纪香妹子,大恩人呐,哥哥我来生一定给你做牛做马。 真子看我,又转头看着远处,轻声说道,“纪香也给我说了很多道理,真子最后也知道跟牧舟君不会有什么结果。但是…”说着渐渐把头低下,更加小声说道,“真子真的很难舍弃牧舟君。” 清晨的太阳已经慢慢升起,曙光照在浅田的身上,明明是带有朝气的光芒打到浅田身上却显出几分落寞。我看着不忍心,又舀起一勺汤,递到浅田嘴边。浅田微低着头,吸了一口。 “唉……”我朝着太阳叹了口气,接着道,“浅田,我或许半年以后会有别的女人,到那时候你会怎么想?我们是做朋友还是做情人?还是做陌生人?” 浅田听到后依自在那低着头,不言不语。我在想是不是我说的话太过残忍。 我刚要再说话,便听到浅田说道,“真子没有想过,真子只是喜欢着牧舟君,牧舟君的霸道,牧舟君的好色,或是牧舟君多情也罢,真子都是喜欢的,从牧舟君在小樽的那个夜晚强吻真子的那一刻,真子就知道,真子早就喜欢上你了,尽管牧舟君是那么的无赖,可是真子就是喜欢你,没有办法扭转,尽管牧舟君打破了真子对爱情的定义,真子也会一直喜欢着牧舟君。”说完便眼睛湿润的抬头笑着看着我。 “白痴…我就那么好么?”我用手轻推了下浅田脑袋说道。 浅田羞怯的笑了笑,顺了下额前刘海,说道,“当然啦!牧舟君那么帅气又风流,真子也知道抓不住你。”用手拭了拭眼角的泪,继续笑着道,“不是还可以做朋友么?真子愿意做牧舟君的朋友。” 我把剩下的那点饭团一口塞进嘴里,使劲的咀嚼了几下,咽了下去,然后放下饭盒一把把坐在旁边的浅田揽进怀里,顿了好一会说道,“那你现在是想通了么?” 浅田在我怀里,昂头看着我,笑着点了点头,又钻进我怀里抱着我,说道,“等寒假的时候,我们去小樽住几天吧,真子挺想念那个地方。” “哦,好。”我说。 “从小樽回来我们再分手好么?牧舟君。”浅田在我怀里埋头说道。 “嗯,好。”我说。 我怀抱着浅田,迎面对着初升的太阳,看着穿过树叶的缕缕阳光,听着不远处熙攘的车声,是的,我在24小时内,同三个女人在一起,可是我心里并没有多大的欢乐,因为明明是暖洋洋的阳光,却照的我心里异常抑郁。 (对不起,浅田真子。)我在心里说道。 在学校呆了一天,晚上回家后,看纪香穿个卡通图案的睡衣,半躺在内庭沙发上看电视,我赶忙坐过去,我也没有说话,就是朝着纪香“嘿嘿”笑着。 纪香抬起头皱眉看了我一眼,把头又瞥向一边,我赶紧又坐到她脚那边继续“嘿嘿”笑着。 纪香恼火的踹了我一脚,怒道,“滚开!” “唷!唷唷!”我摸着胳膊笑道,还是死皮赖脸的挨近了点,捏了捏纪香腿脚的衣服,赞道,“哟,这什么料子的?这么舒服?” “碰谁呢!”又是一脚。 冷静!一定要冷静,对待恩人要耐心,我是这么想的。“唉哟!疼死我了!”我佯装疼痛的样子,偷瞄了下纪香,居然不闻不问的还在看电视。TMD,恩人也没有这么耍大牌的。 我正了正身子,端正的坐在纪香脚边,跟她一块也看着电视,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动画片。擦,魔女也看动画片,太TM搞了吧。纪香看我也在看,一个劲的换台。 你换,你换就是了,反正也没要看。恩人呐,我对你的爱要怎么说出口,为什么总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我“嗯嗯”的咳嗽了两下,清了清嗓子,略带深沉跟严肃的看着电视说,“我跟浅田,分手了。” “喔。”纪香说道。 千万不要小看这个“喔”,这一声“喔”你们不知道蕴含多么深远的意义,最最起码这是纪香准备原谅我的先兆。可是……这“喔”是不是少了点,我稍微侧下头,又偷瞄了她一眼,依然在那无动于衷的看着电视。我开始诧异、惊讶、不明所以三叔书房

三叔盘坐在榻榻米上,慢慢的往茶壶里注水,我坐在对面,看着眼前升腾起的缕缕蒸烟。

“最近怎么样?有没有又给我惹事?”三叔抬头略带笑意的说。

“呵呵,还行吧,在学校也比较老实,偶尔也会去图书馆看下书。”我说。

“嗯,学业无论如何也不能放下,那怕以后进了川叶会,有时间也要多学,学无止境,你也知道。”

“嗯,会的。”

三叔开始拿起茶壶往茶杯缓缓倒水,古朴的茶具,加上闻到的阵阵茶香,别有一番滋味。三叔摊了下手,示意喝茶。三叔自己也拿起茶杯,呼了口气,嘘了一口,说道,“听你的意思是,准备寒假跟浅田小姐分手?浅田小姐也已经答应了么?”

“是的,浅田小姐也了解我跟她彼此的境况,寒假准备去下北海道,回来就会分手了。不过……”我低头拿起茶杯,接着说道,“可能还会做朋友,想问下三叔,可不可以?”

三叔皱着眉,把茶杯里的茶一饮而尽,也没说话,又缓缓往自己杯子里注茶。过了一会,才道,“继续做朋友啊…”转头看了下窗外的飘落的落叶,念道,“这藕断丝连,可是最叫人心伤的啊,你们要执意那样做的话,我也没有反对的理由。你们记得把握好分寸就好。”

“那三叔,还有我想问下,我什么时候可以入川叶会?”我俯身问道。

“急什么?到时候我带你去就是了,现在才秋天,还有小半年。”

“那是……?”

“大概明年春假的时候吧,会长也在说服着会里几个高层。川叶会毕竟是个日本大帮会,你不是不知道日右翼势力对中国人的偏见,而且我也要跟你摆明,你若遇到状况不要乱报我的名号,凡事靠自己解决,记住,除了忍还是忍。”

“嗯,好的,我尽力而为。”

“喔,对了,你在日本有没有比较谈得来的日本朋友?”

“男的女的?”我纳闷道。

“当然是男的,我问女的做什么?有没有?”三叔略微恼怒道。

我仔细想了想,男性的日本朋友,我还真没有几个,尽管来的日本一年多了,我的朋友圈里大多都是中国人,除了李浩他们大福帮再就是上海帮东北帮还有马志晨他们那些,这日本人,班里的那几个同学也不是很熟悉,没有说过太多话,噢,对了,冈本吉,想着便说道,“有个关系比较不错的,叫冈本吉。”

三叔若有所思的说道,“冈本吉?是我们世田谷区的么?人怎么样?”

“是咱们世田谷区的,现在也跟我一个学校,人还可以,挺仗义的,出手也比较大方,我的那辆黄色机车就是他送我的。”

“你想办法说服他,让他跟你一起入川叶会。”三叔抬眼开着我说道。

“什么!?要他跟我一起?”

“嗯,我也替你想过了,不得不这么做,你要进了川叶会,无权无势,又是中国人,那些日本人对你必然会置之不理,在三年的实习期内,你没有个朋友怎么行。日本人入我川叶会,还是不难的。你试试能不能说服他,不行的话再作打算。”三叔说完把杯里的茶饮尽就起身去拿衣架上的衣服,转身说道,“你自己想下,我出去了。”

我赶忙说,“好的,三叔慢走。”

……待三叔走后,我盘着腿,看着茶盘里依然冒着热气的茶水,视线随着蒸烟的方向望向窗外,窗前不时有落叶飘过,独自坐了一会后,喝了口茶后,便拿起电话起身离开。

————————————

世田谷区一家中式餐馆

这家餐馆并不是很大,但是非常别致,价钱稍贵,不过菜色鲜美,总体上还可以接受的,以前没事就会跟浅田一起来吃。

我找了个角落位置,拉开座位,坐到餐桌前不时瞄一眼店门口,等着冈本吉。没多久就看到冈本吉那瘦小的身材穿个肥大的外套,钻进店里来。左右张望了一下,我赶忙抬手向他招手,他发现我后就笑着朝我这边大步走来。

“牧舟!不好意思来晚了点。”冈本吉笑着说。

“没事,先坐下吃饭。”我说。

冈本吉在我眼中算是个比较正直也义气的人,从那次在赤西酒吧倒向我们这边,帮我们对付赤彦那帮家伙后,我们的关系也是越来越亲密。待饭菜上来,又要了几瓶啤酒,我倒上酒,举起来,说道,“来,冈本吉,先喝一个。”

冈本吉听到,赶忙拿起酒杯跟我碰了下,笑说,“好,干了。”说完便一口干了。

等几杯下肚,聊到彼此气氛热络起来后,我摩挲着自己酒杯的杯身,说道,“冈本吉,我这次请你来,是想跟你商量个事情,不知你愿不愿意?”

“什么事情?说就是了。”冈本吉拿着筷子边夹菜边说道。

其实我心里也在打鼓,冈本吉家境是非常优越的,虽然曾经加入赤彦的暴走族,但是暴走族跟暴力团只见完全是天壤之别,无从比较的。尽管跟他比较熟悉,但我并不清楚他是不是像我一样热衷于加入日本黑帮。

我实话实说道,“我三叔,就是纪香的爸爸,他已经答应明年春假就让我入川叶会了,说还可以叫上一个自己的朋友,但必须是日本人。”我举起手里的杯子,看了看手中那依然冒着泡的啤酒,继续说,“我能想到又信得过的人也只有你了,所以想问下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去?”说完便作势碰杯的样子,把酒杯伸到冈本吉前方,等待着冈本吉回复我。

冈本吉看着我伸在他面前的酒杯,咬了下嘴唇,停下手中的筷子,一副既感动又犹豫不决的样子。看他这样子,我心里愈发忐忑起来,是的,我唯一可以信得过的日本人也就只有冈本吉了。于是,我依然半举着酒杯等待着冈本吉跟我碰杯,嘴里也接着说道,“你应该不希望以后只靠钱财去收买友谊或尊敬吧?你也应该知道川叶会在日本的势力和地位,那并不是别人想进就可以进去的,加入川叶会后甚至会使你家族的企业从此一帆风顺,还有……也请你相信兄弟我,绝对不会亏待你。喝了这杯酒,咱俩便是异国兄弟了。”

冈本吉抬头看了我一眼,深吸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筷子,把手缓缓的伸向桌子上的酒杯,指间微微颤抖,最后俨然下决心般,抓起桌上酒杯,往我的杯子上碰了下,略带严肃的叫道,“大哥!”

我嘴角不由自主的翘起了,是的,那种胜利的微笑。

因为冈本吉的那一声“大哥”对我而言,如同一枚战士勋章之于一个勇猛的斗士一样,让人倍感欣慰又自豪。

“干杯!”我说。朋友这个词,你很难去给他下个定义,成人有成人的朋友方式,孩童有孩童的相处方式,而青少年也一样,我们从孩童时期慢慢过渡到成人,朋友的数量不断的增加,但是友谊的热度并不见得日趋增长。 从小学,初中,高中,或者到大学直至成人,我们渐渐地的疏远旧朋友,结交新朋友。距离的远近与朋友的亲密程度有很大的关系,当我们没有在一定的时间对自己的朋友做一次深入的交谈时,被他淡忘也是在所难免的,慢慢的从热络的关系变为普通关系,再到见面打个招呼的关系,再到只笑一下的关系,最后就变成不是关系的关系。哦,对了!我说的是——酒肉朋友,狐狸与黄狗。 有时候我们会为了安全感去结交一些朋友,不需要正派,但足够给你安全感,就像被拴在门口的狼狗,总会给主人带来安全感一样。但有时候也是危险的,当绳子断掉的时候,你保不准他会反咬你一口还是冲向敌人。这“绳子”通常被称为虚假的爱情或友谊。喔,原谅我这个不恰当的比喻吧。毕竟真正的朋友,不需要绳子。 庆德大学图书馆里,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一看一个陌生号码,赶紧起身找个角落,接起来,便听到一东北口音说道,“喂,是牧舟么?” “啊?你是……丁帅么?”我小声猜测道。 “啊,哈哈是我,这都被你猜到了?下午放学后有没有空?找你玩。” “放学啊?”我转身看了看不远处的浅田,接着说道,“应该没什么事,怎么了?” “好,那你下午放学在你们学校门口等我,我去接你。就这样吧,到时候见。” “好的。” 丁帅找我有什么事?看了下表接近下午四点了,离放学还有段时间,想着便朝自己刚才座位坐回去,看着一旁专心致志看书的浅田,在想要怎么跟她说。 浅田抬头朝我微微笑了笑,又继续看书,翻了下书页,眼盯着书,说道,“牧舟君晚上有事吧?” “啊?你怎么知道的?”我惊讶道。 “牧舟君一有事就会犹豫不决的看着真子,一副呆呆的样子。”浅田捂嘴笑道,眼睛依然没有离开书本。 “这都被你看透了,是有事,一个东北朋友叫丁帅,说晚上出去玩,问我去不去。” “牧舟君答应了么?” “嗯。” “早就猜到了。”浅田说完便合上手里的书,转头看向我,略带笑意的说道,“牧舟君陪真子去校园里逛逛吧。” 我听后赶紧把书收拾下,装进包里,跟浅田一起走出图书馆。 浅田在校园路上,一手夹着书本,一手挽着我胳膊,边走边说道,“牧舟君跟纪香现在怎么样了?” “哦,和好了,纪香你也知道她那脾气,外表吓人而已,心肠还是很好的。” “呵呵,她当初还对真子说要杀了你呢。” 我听着身子不由自主的一惊,心道,这再漂亮的泼妇也终究还是个泼妇,给她装上洁白的翅膀也改变不了她恶魔的本质,不过嘴上却说,“那也要看为谁而死了,如果因为我们可爱的浅田小姐而死,那也是值得的,对不对啊~?”说着便拿手去敲了下浅田腮帮子。 浅田害羞的紧了紧挽着我的胳膊,羞怯道,“讨厌,牧舟君总是不正经。牧舟君什么时候去见你朋友?” “一会放学后,不着急。” “有件事情,真子想提前跟牧舟君说下。”说着浅田便把我推到路边的座椅上去,自己却站立在我面前。 “什么事情?”我抬头问道。 “真子准备大二后就去美国,我们学校跟美国的一所学校有交换生协议,我也已经向我们学院部申请了。寒假应该就会收到OFFER,不过不知道能不能去,还要面试呢,嘿嘿。”浅田站在那,双手交叉攥在一起朝我笑着说道。 听到浅田的话,我没来由的一阵不爽,说道,“你不会是觉得跟我分手后,朋友都做不下去了吧?还是以后都不愿意再见到我?” “没有,真子只是觉得美国那所莱斯大学艺术专业挺不错的,机会也……挺难得的。”浅田说着也低下了头。 “呵呵” “怎么?牧舟君不愿意真子去么?”浅田说着在我面前蹲了下来,用手扶着我膝盖笑道,“时间也不是很长,快的话1年,长的话顶多2年就回来了。而且……”浅田说着把下颌抵在我的膝盖上,低头说道,“而且那样的话,真子心里也会好受点,对不起,牧舟君,真子太自私了。” 我把头抬起来,瞪眼看着天空,不想让我眼眶的泪留下来,我本该要庆幸浅田离开的,那样的话,我再交新女朋友的时候,就会无所顾忌了,可为何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呢?为何眼泪就是不听使唤般准备往外冒?浅田所谓的能不能去作交换生,在我眼里都不是问题,既然她说出口就表明已经有十分把握了。 我伸出手摸着浅田抵在我膝盖上的面颊,帮她理了理耳边的发丝,说道,“呼……既然要去,就去吧,两年后回来还是朋友吧?” “嗯,也不一定两年,说不定一年就回来了,真子怎么会忘掉牧舟君呢?真子说了会一直喜欢牧舟君的。” 我起身然后把浅田从地上拉起来,朝浅田亲了下,说,“走吧。顺便给纪香打个电话,我把机车给她,让她载你回去。” “嗯,好的。” 送走浅田后,我便坐在校门口边等着丁帅,不一会一辆比较拉风的丰田越野车朝我这边开了过来,我也站了起来。 那越野车在我面前停下后,车窗也跟着自动落下来,发现左边副驾驶位置上,已经有个美女在坐着。丁帅在驾驶位上,带着个墨镜,朝后座摆了下头,说道,“牧舟,坐后面吧。”注:日本的车都是靠左边行驶的,驾驶位也自然在右边。 我敞开后门,就当场定住了,又是蒋盼…… 只见蒋盼在后箱里,朝我招了招手,笑道,“牧舟,别来无恙啊~” 无奈只能尴尬的笑着上了车。 丁帅主动介绍起身侧副驾驶的美女,说,“这是我女朋友,叫杨子莹。子莹,这是我哥们,叫张牧舟。” 那叫杨子莹的女孩回头朝我招手笑了笑,我也点头笑了下,只听那杨子莹道,“丁帅,我看你改名得了,你这哥们才是真的帅。你说你这丁帅都帅哪去了?不行,我再给你改名,要不咱加个字,名中间加个点,丁点帅,怎么样?哈哈。”说着便自己在那笑起来。 “艹,咱这也很帅的好吧?你说我在那方面,谁能赶上我帅了?昂?”说着便拿起左手往杨子莹腿上摸去。 “去!就你贫!没看有人么,好好开车!” “得!我开车,晚上看我的帅怎么骑马打炮将你的军!” 就在他们说话的这功夫,我就开始往左边挪,因为蒋盼的手已经往我腿上摸去了。 我受不了,想挣脱出手来,却没想被蒋盼一手反握住,在车上怕动作过大被看到,也不好意挣开,只得由着她抓着我手,还好到涉谷区并不是很远,不用太长时间就可以抵达。 我看蒋盼又带往我这边挪的趋势,心想完了,今晚看样子是要被蒋盼吃定了。赶忙找个话题说道,“欸,对了,我们这是去哪玩?” “你问丁帅,看我干吗?”蒋盼捏了我手一下说道。 丁帅看路上车多也没回头便道,“咱朋友聚一聚,吃个饭而已。” “还有谁啊?”我好奇道。 “没多少人,本来想叫高铭尉带你来的,那家伙临时有点事,我就来接你了,你兄弟李浩也过去了,还有蒋盼哥哥也在那,加起来也没几个人。” 过了一段时间后,只见丁帅把车停在一家叫做“江户”的日本料理店前,下车揽着杨子莹就往前走去,我跟蒋盼在后面跟着,看蒋盼要过来牵我手,我赶紧把手插进口袋。不料她直接挽住了我胳膊。 我赶忙掰开道,“蒋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女朋友,别这样。” “我呸!有女朋友你还什么人家?我也知道你有女朋友啊,不就是那个浅田真子么?没事,我不介意你有女朋友,走,我们进去吧,走啦~”说完又挽起我胳膊来,拉着我往料理店里去。 进了料理店,一条长长的走廊,两边分列很多包间,纯日式风格的料理店。李浩把我们带到一个包间门口,那里面的跪坐着的服务员很自觉的拉开门,我看到“啊?”我被丁帅一问,转头看了看旁边李浩,李浩一挑眉毛表示他也不知道怎么说,我看着对面的丁帅和蒋成林一副好奇的表情,最终老实道,“坦白说,其实我也不太清楚,我甚至还没去过川叶会的总部。我明年才能进去,而且估计要在里面先实习上一段时间,才能正式加入。”

“啊?哈哈,实习?这日本黑社会还需要实习么?”丁帅夹着个鱼片,瞪大着眼睛看着我。

“听说是有这么回事,日本黑社会不是跟咱们似的。”李浩拿起酒杯作势大家碰杯的样子。

我把杯子里的酒喝尽后,放下,蒋盼主动拿起酒壶给我注酒,我看着也懒得制止只继续说道,“我家里人是这么跟我说的,再怎么样也要照规矩办啊。”

“规矩?哪来的规矩,我觉得啊,咱这黑社会就TM丛林法则,你说是不是啊成林?弱肉强食。”说着假期块生鱼片就刺溜往嘴里塞进去,咀嚼起来,滋滋作响。

“我也觉得,黑社会嘛,哪来的那么多规矩,谁厉害谁称王不是么,我觉得我们就是狼,围着那羊圈打转,看到几头不老实的羊,就扑上去赚个便宜。”蒋成林说道。

“什么叫不老实的羊?”丁帅说。

蒋成林兴奋的拿个筷子在矮桌上比划道,“就是进我们的赌场,嫖我们的风俗店(简单说就类似于中国的J院),入我们的酒吧的,这些都不是我们请他们来的,都是自个给我们送上来的,不是么?他们来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想发个财,泡个妞,爽下身子么?”

“一群色狼。”杨子莹斜眼看着身旁的丁帅不屑的说道。

“其实,我开始也这么觉得,黑社会嘛,但是现在我也搞不明白了,这日本黑社会程序也实在有点繁琐,可能我在他们眼里是异国人,对我有偏见吧。”其实我本来想说,日本黑社会本质上并不是单纯的黑社会,这也是三叔告诉我的,试想可以凭借自己实力而拥有那么多上市企业的团体不是黑社会那么简单了,这里面必定有种关系,只不过那种关系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是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但显然可以感觉出正是这种关系才能是日本黑社会这样保持下去而不被摧毁。但如果对他们这么说,丁帅的性格肯定会误以为我是在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所以便没有说出口。

“你明年什么时候加入进去啊?”李浩用胳膊肘捣了我一下,小声说道。

“春假过后吧,上大二就进了,还有,我三叔让我叫个日本朋友一起进去,说他们会里不少人对我们中国人有点抵触,叫个跟我一块去的,彼此也好有个照应。”

“日本朋友?”李浩皱了下眉头,继续道,“不会是冈本吉吧。”

我拍着李浩的背,叹道,“知我者,耗子也!”

“他行不行啊?他打架又不厉害,脑袋…我看也不是太灵光的那种。你说……”李浩顾忌的说道。

“可咱认识的就只有他了,我也想过,冈本吉能耐是小了点,但是对我们还是挺讲义气的,我怎么也要找个靠得住的人,不是么?你呢,最近怎么样?”

李浩不好意思似的,挠了挠后脑勺,小声说道,“还那样,在学校刚交了个女朋友,我们中国人,叫江雨珊,天津的。改天给你介绍介绍。”

“艹,不是吧,你不是打算要纪香的么?我妹子怎么办?”

“呃…其实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看到你跟浅田之后,我也大概想清楚了,跟纪香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而且关键是纪香对我没有那种意思,一直把我当‘哥们’,所以你妹子你还是自己看着办吧,我也不能一直赖着人家不是么…”李浩看了看自己胯下,说道,“不然的话,你让我小弟弟怎么办?我都十九了,你也懂的。”

看着李浩那副样子,我也不想再去刺激他,便道,“长的怎么样?人家看到你那背上的老虎没吓一跳吧?”

“长的还行,性格也挺好,就是…”说着又挠了挠后脑勺说,“有时候比较霸道,嘿嘿。”

敢情是李浩是冲着纪香那类型找的?难道李浩有受虐倾向?也是惧内分子?

“嗯,改天介绍认识下。”我说。

“行,一会吃完晚饭干吗去?”

我拿眼瞟了瞟身边的蒋盼,给李浩示意了下,李浩看到后鄙视的看着我,说道,“艹,那我一会就先走了啊,有事就说声。”

“你还着急走么?”

“这…我这不也是有家室的人了么?雨珊着急了会那个…”李浩吞吞吐吐的说道。

“艹,看不出来你还真是个怕老婆的主。来,喝酒。”说着我便拿起杯子跟李浩碰了下。

喝到最后,李浩接了个电话后便提前走了,丁帅没过多久也搂着杨子莹的小蛮腰说道,“我也走了,张大帅咱俩改天再叙啊。”然后临出门时转头跟蒋成林吆喝道,“那个成林啊,单我买,你们就不用操心了,走嘞!”说完拉上门就不见了。

看丁帅走后,就只剩下我跟这对兄妹了,我琢磨着在人家哥哥面前调戏妹妹怎么也有点别扭。蒋成林又把我跟他的酒满上,看了看没酒了,便拿出车钥匙递给对蒋盼说道,“盼盼,我车厢里有瓶红酒,你去给我拿过来,我跟牧舟再喝点。”

蒋盼答应了一声便出去了。

“吃菜”蒋成林说起便边拿筷子夹菜边又说道,“我这妹妹是不是很招人烦。”

“没有,没有,挺好的。”我赶忙道。

“呵呵,盼盼以前不这样的,挺乖巧的一女孩子……”蒋成林低头用筷子摆弄自己盘里的一条大虾,说道,“后来就不知道什么原因变成现在这个样了,家里曾经也带她去看过心理医生,医生只说过受过刺激,恋爱刺激或者是别的什么,做了些纠正也没有太大作用,就这么……怎么说呢?有点不知检点吧,呵呵,身为哥哥这么说自己妹妹,感觉也怪怪的,来,喝酒。”说完便抬头拿起酒杯。

我KAO,不是吧?心想,不是吧,这么肥皂剧的情节也可以出现在我身上?我跟浅田已经够戏剧了。想着赶紧拿起酒杯说道,“没有,蒋盼人挺好的不是么。呵呵”说完便干了。

“看着她找的是你,我也比较放心,起码不会对她做坏事。至于你们俩个的事,我就今天提一下,以后也不会再过问的。”

我一听他说这“坏事”便心虚的想,到底怎样坏才算真的坏事?只得干笑两声。

看到蒋盼进来后,俩人便自觉停止话题,换了别的话题。

在料理店外,蒋成林说道,“那我先走了,你们慢慢玩。”

“哥,你不开车么?”

“车钥匙不是给你了么?这里离我公寓挺进的,我散下步就回去了,再说喝酒被查到也不好。你开吧。”蒋成林笑着说道。

“谢了哥,那我开了啊,走,牧舟。”蒋盼说完便拉着我走了。
  • “去哪里?”蒋盼手掰着方向盘,侧身看着我问道。 我斜眼看了她一下,后背紧靠在座椅上,但觉脖子有点不适,便摆动了几下,边摇后脑勺边说道,“随便,这是涉谷区,我又不太熟悉。” “有家‘情人旅馆’听说不错哦~love hotel~”蒋盼说着弯起嘴角,眨了下眼睛,那暧昧的眼神,颇具风韵的表情,真让人按捺不住。 “情人旅馆,我只听说过,还没去过呢,什么样?” “我也是挺同学说起过,咱去了不就知道了。”蒋盼说这便一踩油门窜了出去。 我慌忙拉紧安全带叫道,“你慢点!会不会开车啊!” “不用你教!早拿驾照了!走……嘞!” 蒋盼手把着方向盘,左观右望,最终把车开进一家旅馆里面,他们的车位类似于入门口,每个车位都有固定的隔板隔开,以保证车子的隐私性,车位处有一个门口,进去你几乎见不到任何人,有个狭小的收银窗口,收银窗口旁边有个大屏幕,上面展示着不同环境与样式的房间,选中那个按下拿到钥匙,在那交费登记就可以入住了。当我看到这些房间样式的时候,我不得不感叹日本人在性方面惊人的创造力和想象力。日本人尽管是亚洲民族,也受我们东方文化影响,但是他们在性方面的开放度是令人难以想象的,具有非常宽容的尺度,而这家情人旅馆恰恰就是照顾到人们的隐私性而专门设置的,即使是收银台,你也看不到里面的人。只需要报上你看中的房间就可以,我看着周遭,感觉这完全是为偷情而设立的。 蒋盼挽着我胳膊,小声道,“我们选那个房间啊?这么多类型要不要挨个试一下啊?就怕你吃不消哦……” 我看着让人眼花缭乱的大屏幕,艰难的咽了咽唾沫,说道,“你经常来么?” “你才经常来呢!我就是听同学说的,我也第一次好不好,哇,你看还有卡通风格的房间,哈哈,看这个,怎么那么多铁链子皮带?牧舟,你看这个怎么样?原始山洞风格呢。哇塞,这中学教室都有!?哈哈哈,你说这日本人也太搞了吧~~哈哈哈”蒋盼说着便挽着我胳膊,把头抵在我肩膀上颤动起身子笑起来,又说道,“我还以为我那同学开玩笑呢,没想到是真的!” 选哪个好呢?我看着这些或抒情,或典雅,或阴暗,或搞怪的房间图片,一时不知选那个好,对着蒋盼问道,“选那个?” 蒋盼也看着,撅嘴注视着上面那些房间样式图,迟迟不下决定,过了一会说道,“要不,那个山洞风格的怎么样?” 我看那山洞风格都是土褐色岩石色调,并没有多大感觉,摇了摇头,看到有个水族馆风格的蛮有趣的,说,“那个吧,水族馆那个吧。” “嗯,看起来蛮有情调的~走!” 进了房间,便听到水流声音还有海洋潮水声,蓝色海洋色调,很多鱼缸,床头顶部整面墙用玻璃鱼缸做背景,内面贴有各种海洋生物,鱼缸里开着灯光,也有很多条鱼在游动,连里面带着的图片都异常逼真,房间并不是特别大。 “哇,这鲨鱼氢气球好大啊!”蒋盼说着一把抱起个漂浮着的鲨鱼氢气球,朝我笑着说道。 进屋我便一屁股坐在床上,观察了一会,熟悉下环境。 当看到旁边居然有跟跳钢管舞的钢管,便指着那钢管戏谑说道,“蒋盼,会不会跳?” 蒋盼看到钢管,不屑的“哼”了一声,接着说道,“咱学的什么专业,看着点。”说着就跑到音响处,把音响开开,自个在那摸索了一下,音乐就响起来,放的并不是什么劲爆歌曲,而是舒缓又熟悉却不知名字的的变奏曲。 蒋盼慢慢褪掉身上的衣服,只留下内衣,用手舒展了下头发,听着音乐的节点,轻轻一下便跟钢管如胶似漆似的粘在一起,随着音乐的节奏,或上或下,或伸展或弯曲,婀娜的身躯,旋转的身影,柔软的韧性,还有那带有波浪的头发随着舞蹈不断飘荡,再加上这海洋风格的房间,宛如海洋里诱人的美人鱼,而且这美人鱼还不时配上挑逗的眼神。 看到跳着钢管舞的蒋盼,我忽然感觉女人对于棍型物似乎有种与生俱来的迷恋,这种迷恋在蒋盼身上显然展露无遗。看到蒋盼的钢管舞,没有激烈的舞曲伴奏,而是优雅的变奏曲,忽生出一种优雅的妩媚,是的,优雅的妩媚。与平日所见的那个狐狸精样一点也不相似。 舞曲结束后,蒋盼牵着那条大鲨鱼氢气球,蹑足踏着猫步向我缓缓走来,手轻轻的俯在我肩旁上,没用多大力气,我就自然的向后倒去,是的,我等很久了。此刻,我也情愿被她征服。 我平躺在床上,手扶着蒋盼的髋部,聆听着潮水声音,头慢慢昂起来,穿过头上方蒋盼那摇晃着的波浪卷发,看向床头上方的大鱼缸,小弟弟跟鱼缸底部的增氧泵一同吐起了泡泡。我忽然感觉我像一条鱼一般钻进了蒋盼的身体,在潮水声与呻吟中,沉陷于海洋深渊处。 事后,我半躺在床头边,拾起床柜上的香烟,抽出一根,刚点上便被蒋盼夺过去抽了,无奈自己又点上一根。 看着这猩红的烟头冒着缕缕青烟,不禁长吸一口,缓缓朝蒋盼面前吐出,蒋盼稍微着恼的看了我一眼,骂道,“作死啊你!” 我笑了两声,问道,“盼啊,你说,这男人是什么?” “什么什么?男人是什么东西么?”蒋盼便说便用脚去勾床脚处那条大鲨鱼。 “啊,对,男人是什么东西?” “男人不是东西。”蒋盼好不容易终于够到那大鲨鱼的线,赶忙用脚拉回来,拿手抓住缓缓拉到自己身边,一把抱住,对着那鲨鱼吹了一口烟,接着说道,“男人是存在于客观世界中的具有主观能动性的三脚动物。” 我一惊说道,“哟,还撇上理论了,继续说。” 蒋盼咂了一口烟,又往鲨鱼脸上吐去,说道,“简单点说就是,男人是禽与兽杂交出来的,似禽非兽的一种面目可憎的动物。”说着便扭转起那大鲨鱼,拿着鲨鱼脸对向着我,接道,“就像它,面目可憎!而且只要你一不留神,他就给飘然溜走了。”说完便一松手,那鲨鱼便自觉的飘向房顶,线却垂在我面前。 我伸手把那鲨鱼拉到我这边,说道,“艹,那你为什么还喜欢跟我在一起?” “在所有面目可憎的食用鱼中,找一个面目稍好,又合自己胃口的实在是太难了!”蒋盼没说完便一下子骑到我身上来,摸着我的脸颊道,“尤其像这条,肤色润滑,味道鲜美,汁多肉嫩,能让我抗拒么?” 我被她摸得浑身起鸡皮疙瘩,刚忙伸手推着她,说,“起开~一边去!” 蒋盼也一把抓住我手腕,一下子按到床上,面颊慢慢向我靠拢,还挑逗似的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唇角,媚笑道,“看看,多么鲜嫩,来,让我再榨点汁出来。” “去去去,你以为你是榨汁机啊。” “榨汁机怎么了?老娘喜欢,牧舟听命!给我起~~~~~~” ………… 就如同刚才所言,有的女人在某些男人眼里就是一个榨汁机,这个世界上从来就不缺榨汁机,不然也不会有像这种风格的情人旅馆存在,我们在榨与被榨汁之间,彼此达成一种默契,女人也正如榨汁机一般,总是有个使用年限,超过一定的年限,再想要榨汁也没有那么多鲜嫩的果子送到她的肚子里去了。我又想起蒋成林,也就是蒋盼哥哥说过,蒋盼受过心理刺激。这些刺激我从没有想去问过,但多少也有所觉,女人,被伤害是在所难免的,女人在恋爱中时常扮演悲剧的角色,其实本身的生理构造已经注定她要悲剧。但是有时候也是强大的象征,试想,对于这种每月都会有几天血流不止,还能不死且活蹦乱跳的榨汁,难道不是一种逆天的存在么? “榨的够多了吧?该睡觉了!”我说道。 “那就睡觉吧。”蒋盼拿纸巾给我擦拭下后说道。 看着蒋盼睡觉的样子,标致的五官,确实带有点乖巧的模样,但是睁开眼后,那乖巧样立马被吓跑了,我只能天真的认为所有女人闭上眼都是一个德性的。 蒋盼的性格在床上确是讨人喜欢的,这也正是我跟她出来过夜的原因,为什么?放得开。浅田在这方面是羞怯的,矜持早上醒来,睁开眼后,就看到蒋盼已经起床,在一张桌子旁,拿出自己的化妆盒,在那坐着化起妆来。看见她手在脸上不停的又涂又抹,便起身拿个枕头放在身后,半躺起来,看了一会后,对蒋盼问道,“盼啊,你皮肤本来就挺好的,抹来擦去的干嘛?”

    蒋盼也没有看我,只是端详着镜子里的自己,左右摆动着脸,拿起睫毛膏,一边擦着涂睫毛膏一边说道,“你懂什么?这叫保养,没准能比同龄人多年轻上几岁,那肤色怎么说也是女人的资本啊,而且化下妆看起来人也精神。”

    “可你这样不嫌浪费时间么?你这都化了多久的妆了。我睁眼就看到你在化妆,还没停。”

    “你别打岔,没看我忙么?先别说话。”说着小心的涂起眼睫毛来。

    我不明白为什么女人怎么就这么喜欢化妆了,纪香偶尔会化妆,浅田我很少见过化妆,近乎没有,浅田的皮肤在我印象中是最好不过的,柔柔滑滑,蒋盼的也很好,不知是不是化妆的缘故。

    蒋盼拿起镜子,照了照镜子里的自己,长舒一口气后,叫道,“搞定!”然后转身面向我,问道,“牧舟,看我怎么样?”

    我盯着蒋盼发了会呆,蒋盼看我在床上不说话,走过来,一脚踢掉拖鞋,又骑在我身上,用手环绕着我肩膀,把自己脸凑近到我面前,说道,“问你怎么样呢?好不好看。”

    我看着这张脸,真的挺好看的,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眼睛也大了几分,显得格外精神,肤色白里透着红润,额前的刘海随意的覆盖在额头上,鼻子挺挺的,是讨人喜欢的那种,嘴巴更不用说,柔软之极。

    蒋盼看我依旧不做声,那环绕在我脖子的手,摇了摇我,说道,“问你呢,好不好看到底?”

    “还行,挺好看的。”

    “什么叫还行?我起那么早,这么辛苦的化妆,还不是给你看的,你就不会夸的好一点么。”蒋盼娇嗔道。

    “哦!真的挺好看的,非常好看!”

    “嘿,这就对了嘛。来,奖一个。”说着便亲了我额头一下。然后起身去找自己脱下,也把我的拖鞋拾了过来,端放在床边,说道,“快起床了,九点了已经,这里10点就要求走人的。”

    “哦,不早说。”我赶忙起身,穿衣。

    出了门,蒋盼在车上说,“我送你回去吧?”

    想自己没有交通工具,便答应下来,说道,“哦,好。”

    我躺在座位上,侧头看着蒋盼开车的样子,暂且把车先放一边,单是蒋盼已属于美女的行列,性格也不错,再加上正在驾驶的这辆高级凌志轿车,我觉得她在我眼中的形象不像早先那般恶俗,而是带着一份亲近,她现在专心看车的样子给她加了分,她化妆后的感觉给她加了分,她所驾驶的车给她加了分,我摇了摇头,让自己稍微清醒,转头看向车窗外,我把车窗按下来,感觉一股劲风吹过来凉飕飕的,又赶紧按回去。

    我忽然感觉到一种很微妙的东西,即我为什么对蒋盼的好感在不断的增加?就如同车窗外的风一般,为什么突然变得猛烈?那风本该是和煦的。我又转回头看着蒋盼,是的,我心出问题了,我心动了,然后便起了风,跟刚才钻进车窗里的风一样。并不是蒋盼变得多么让人赏心悦目,尽管她早先也很漂亮,但是显然当我得知她拥有这么一个有权势的家庭势力后,当我确实享受着她在床上给我带来无比喜悦的时候,我被吸引了,这些潜移默化的经历,使我不经意间渐渐喜欢上她了,就像本来没有风而是我的心在动,就是这样。

    蒋盼突然说道,“牧舟你老瞅我干嘛?”

    “有么?”

    “别说没有,上了车后就一直看我,别以为我没看到,喜欢我就直说呗,都什么关系了,还不好意思。”蒋盼说着朝我眨了下眼睛,又转头去开车。

    “不害臊的女人。”我正回身,不再看她,接着说道,“你说咱俩现在什么关系?”

    “你觉得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蒋盼反问道,说这话的时候,感觉车速明显的慢了下来。

    是啊,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连我自己都有点搞不明白,一切发生的都有点无缘无故,让人摸不着头脑,情人?恋人?**?似乎‘**’这个词是最恰当的,想着便问道,“你喜欢我么?”

    “当然,不然怎么可能跟你干那事,我又不是那什么。”蒋盼坦然自若的说道。

    她说她喜欢我,这我能感觉的到,至于我喜不喜欢她,我却说不准,如果没有刚才的那阵风,我会认为自己也是喜欢她,但是现在就难说了,其实归根结底,心里多少还是喜欢她的,又想起昨天她哥哥蒋成林在蒋盼出去拿酒的时候,跟我说的话,便说道,“你哥哥昨晚喝酒时候还说把你交给我他放心呢……”

    车“唰”一个紧急刹车,我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前倾去,吓道,“干啥啊你!没看我没系安全带么!”

    “我哥没对你说什么吧?”

    “什么说什么?”我纳闷道,转又想起他哥哥说的心理疾病,心里叫苦不迭的想怎么提起这档子事了,赶忙道,“没说什么啊,还不是因为你昨晚去的时候挽着我手,让他误以为你是我女朋友,才让人家误会的。”

    “哦,我说呢。”蒋盼说着又把车又缓缓动起来,接着道,“误会就误会呗。”

    “可我还有真子啊,你又不是不认识,被你哥知道了,他还不杀了我!”

    “放心,他不会,我不说谁知道。”

    “那我们是什么关系?”

    “情人关系呗,怎么,我这姿色还不够做你情人么?”

    “这……”我心里想着到底合不合适。

    “你不喜欢我么?”

    “还行,起码不讨厌。”

    “你…老娘我还不做你情人了呢!张牧舟你赶紧给我下车!”蒋盼又把车停在路边,怒道。我瞧着现在走的公路,都不知道是哪跟哪,赶忙给自己套上安全带,紧扣着车门,耍赖道,“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你让我下哪里去?” “东京这么大点的地方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既然你说咱俩没关系,那就下车啊,赖我车上干嘛啊。” “这…别发火啊你,你说你们这女人一发起火来还真六亲不认了是不是?” “谁丫跟你六亲了,顶多也就亲了亲,碰了碰!我说你下不下去!?” “不下!打死也不下!” “不下?那你做不做?” “什么做不做?” “做不做情人!?” “我说你这丫头有病么不是?情人还要争着抢着做啊?” “我就是有病,怎么着?我哥没跟你说么?我就是特喜欢作别人情人。你做不做?”蒋盼一副刁钻的样子,看着我说道。 喜欢作别人情人?难不成这就是蒋成林说的心理疾病?可我也完全无法接受一个喜欢作别人情人的女人再做自己情人,就像一双被别人都穿过的鞋,那怕再好看,也指不定带着‘脚气’啥的,让人望而生怯,想着便道,“不好意思,我这人比较自私,不喜欢跟别人共享一些东西,尤其是女人。”说完便自己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下了车,我就走到路阶旁,一屁股坐下,掏出根烟点上,心想,这都弄了些什么事。这蒋盼性子怎么说变就变。看到蒋盼的车还在停着,也没开动的样子,我便就走过去想探探究竟,打开车门看到蒋盼趴在方向盘上,身子止不住一抖一抖的啜泣着。 我赶忙进去道,小心问道,“蒋盼,你怎么了?” “呜呜…别管我,你给我滚!”蒋盼趴在方向盘上哭着说。 “不是,你这…咱先别哭成么?” “滚……!”蒋盼拉着长音叫道。 我瞬间产生一种崩溃的感觉,这女人完全是一种不可理喻的动物,看着她在那径自哭个不停也不知道如何是好。说话也不是,不说也不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女人的哭也好,闹也好,都是没有来由的,她们那些哭闹的作用完全就是发泄心中的不满,目的就是保证自己心情的舒爽,就像是精神的防腐剂一般,完全为了让自己心情的不满发泄后再继续保持愉悦,却从来不会顾忌是否给他人带来精神上的摧残。 “好好,我答应你就是了,你别哭了好么?”我委曲求全道。 蒋盼听到后,慢慢抬起头来,泪水拖着那眼影在脸上留下一道两道黑黑的泪痕,像沟壑一般,看着我说道,“真的么?” 我不耐烦道,“真的,跟你做情人。我说你真那么喜欢我啊?” “废话,不然怎么可能带你去那种BT的旅馆,不然我大早上起来化妆给谁看啊!一点都不顾及别人的感受。”说着又要哭的样子。 “别哭了,那先说好啊,只做情人,我有浅田真子了啊。还有,你以后给我克制一点,别乱找情人,被我发现后,咱俩直接玩完。” “你……” “怎么?还不开车。”我说道。 “走就走。”蒋盼说完便又把车启动起来。 “你一会在齐藤医院那停下,我走回家就好。”我看着进了世田谷区界说道。 “哦。”蒋盼兴许也觉得我们的关系不应该出现在公众视野。 “你哥跟丁帅什么关系?”我想起昨天饭局便问道。 “我爸跟丁帅爸爸是好朋友,丁帅爸爸来日本比较早,就把丁帅先扔我家养活,所以他小时候都跟我们在北京一起长大的,丁帅初中就来日本了,后来我爸也来日本发展,我哥和我就都跟过来了,不过我们是高中过来的。” “你们现在都在一个学校么?” “嗯,都在青山学院,你问这些干嘛?” “就问下,关心下情人的过去,也好畅想下我们的未来嘛。还有…你不会真的喜欢作别人情人吧?真的有这种心理疾病么?” “神经病啊你,我就那么喜欢糟践自己么?我以前得过精神分裂症,不过现在我们都好了。” …… 我一紧安全带,紧张的看着开车的蒋盼,念道,“我们…都…好了?” “跟你开玩笑的!以前初中时候经历了点事,就有点抑郁症。现在没事了,可能那会还小吧。” “什么事?”我好奇道。 “要你管,还不是因为你们这些臭男人的事!” 我也没有在搭话, “到了。”蒋盼把车停在齐藤医院附近,说道。 “那我走了”说着便看向蒋盼,蒋盼看了看我,隔着汽车档位,亲了我一下,说道,“去吧。” “拜拜,路上慢点。”我说完便下车关上了车门,看着蒋盼的车消失在拐角处。 回到三叔家,进了庭院后,看到纪香斜躺在露天阳台的躺椅上,披着个小毛毯,手里还捧着杯奶茶。我走近前去,看她在那呆呆的躺着,便问道,“大秋天的,你躺着干嘛?” 纪香眼盯着不远处的一棵树,指着树下的几多落叶,蹙着眉头,故作忧伤的样子说道,“看,落叶!” 我问道。“哦,然后呢?” “你没有一种悲伤的感觉么?看到落叶你不会怀念你逝去的青春么?”纪香说完便“咕嘟咕嘟”的喝起手里的奶茶。 假象,骗子,虚伪,一时间我脑中所有包涵虚假伪造词性的词语全都诉诸到我面前这位魔女身上,我现在都可以看到她躺椅背后那双黑色翅膀‘扑闪扑闪’的动着,怕她又要搞什么鬼,便小心的探下身子,瞪眼看着她问道,“喔…那你怀念到什么没有?” “放屁还需要屎发酵呢,我才十八岁,那句中国诗词怎么说来着?小荷花那个~” 小荷花?我想着说道,“小荷才露尖尖角?” “对,我现在是小荷才露尖尖角,怀念不出逝去青春的那种忧伤。”纪香说完又‘咕嘟’喝起那奶茶,我看着嘴馋就伸手抢了过来,她倒也没有太在意。我喝了口奶茶,坐在她一步远的阳台台阶上,也看着庭院里的落叶,看着那白色的砂石,确有一种落寞之感。 “你都怀念不出来,你让我看什么落叶?”我问道。 “让你看就看,看出什么感觉跟我说说。”纪香说着就又望向庭院的风景。 我又看了一会,但觉无聊,想起昨夜李浩说交女朋友的事情,赶忙说道,“那个,李浩好像交女朋友了。” “……” “说什么天津人,你可能不知道天津在中国哪里吧?据他说长的还行,我看李浩还挺怕她的,哈哈。你说好不好玩,李浩居然是个怕女朋友的人,哈哈哈。”我用手撑着身子,向后半躺着对纪香继续笑说道。 “哦,挺好的。”纪香蹙了一下眉,自言自语说道,转又把披在身上的小毛毯紧了紧,起身说道,“有点冷,我进屋了。” “哎,别啊,聊会天嘛。” 纪香停下脚步,背对着我说道,“昨晚李浩给我打电话,说你去个东北朋友家玩了,手机打不通,让我跟你说声,记得给他回个电话。” 说着走了几步后又停住脚步,转身对着我,指着院子里的树说道,“看,落叶。” 我心虚说道,“哦哦,落叶。” 等纪香进屋便赶紧给李浩回电话, “喂?耗子啊,昨晚你找我了?” “嗯啊,给你手机打电话也没打通。” “哈哈,不好意思,我当时比较忙,嗯……” “艹,就是跟你说声,刘琦寒假要走了。” “什么?是去多伦多么?不是明年暑假才走么,怎么这么快啊?” “不知道什么事情,看样子还能呆2个月左右吧。我也是昨晚回来后才听志新说起的,才想给你说声。” 聊完电话后,我起身躺到纪香方才躺的躺椅上去,喝了口奶茶,觉得凉了便放到一旁没再喝,只是看着庭院不时飘落的叶子。学校餐厅里,大概因为学生不是非常多的缘故,庆德大学的餐厅看起来并不是很大,但是餐厅的菜色不少,也有专门的自助式摊位。 “浅田你吃什么?给你拿份鱼排蛋花吧。”浅田笑了笑点头答应。 “也给我弄一份。”纪香坐在浅田旁边说道。 我起身叫上冈本吉,拿个餐盘去挑东西吃。自从我决定把冈本吉叫来一起进川叶会后,冈本吉便时常同我一起,由于担心他对纪香再有非分之想,也提前申明让冈本吉对纪香的想法及时扼杀掉。 选了几个菜,回自己餐桌位时,看到几个男生围在我妹妹跟浅田那里,赶紧走了过去,见纪香格外温柔的对一男子说道,“松本君,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晚上我恐怕没有空,太不好意思了。” (咦~~~~~)不知为何,每每听到纪香这温柔的声音我的汗毛总会禁不住竖立起来。 “怎么会呢?安藤小姐,我这都是第几次邀请你去看电影了,你总是拒绝我。太不给在下面子了吧。”那个男生穿着比较时髦,身高越有175左右,身材比较匀称,长相不算帅也不丑,配上时兴的衣服,看起来倒也不错。 “他是谁啊?”我站在不远处,小声问冈本吉。 “你们系大二,叫什么松本健一。”冈本吉一手托着自己餐盘,一手拿勺子撅起自己碗里的米饭,边咀嚼着边说道。 “我们系的,你是怎么知道他名字?我都不知道。”我眯眼看着冈本吉,接着又说道,“你是不是还在打纪香的注意?” 冈本吉被我问得一愣,赶忙放下手里的勺子,拼命摇着手,瞪眼解释道,“没有没有,我怎么可能呢?你没看到纪香被那男的骚扰我都没有很激动么?我只是之前听说过那人而已,在你们系比较有能耐,也是我们庆德学院暴走族的主要人物。” “你现在还玩暴走?你不是被相田赤彦赶走了么?”我说。 “不是说了之前认识的么,不过他应该不认识我……嘿嘿。”冈本吉不好意思说道。 浅田看到那个松本健一还赖在纪香身旁不走,兴许觉得有点过分,便开口道,“松本君,我想纪香晚上可能真的没有时间,您还是……” 那松本还没等浅田说完,就抢说道,“那浅田小姐意思是,你有时间咯?” 我听到后,跟冈本吉诧异的对了对眼,看着冈本吉问道,“冈本吉,你说我在咱们学校是不是默默无闻?” 冈本吉一副无辜的摇了摇头,而后停了停,想起什么似的,又点了点头,说道,“你总跟浅田在一起,也没有参加过学院的社团,默默无闻也是有原因的,不用在意的牧舟君。” 我看他们四五个人,想起马志晨跟高铭尉应该都在学校,为了安全起见,直接给他们两个都发了条求助短信,让他们叫人来。 浅田好似也发现我回来了,说道,“不好意思,松本君。真子是有男朋友的。”说完便看向我。 我看浅田看我,也跟冈本吉走回餐桌前对坐在我位子上的松本说道,“同学,不好意思,这是我的位子,请让一让。” “你没看我在这座了么?嗯?”那松本说着便那眼神示意了周围的四个人,那四个人说话间也坐到浅田跟纪香旁边。 冈本吉怒道,“你们……” 我一拉冈本吉,拽着他坐到一旁去坐下,想着马志晨他们应该没多久就过来,心里多少也有了点底气,便笑着看着他们说道,“那你们慢慢坐。” “幺西,你这小子还很懂事嘛。” “呵呵,没有,没有。”我笑着说道,然后看向浅田跟纪香,说道,“浅田,你的鱼排蛋花,过来吃,还有你的纪香。” 浅田听到后,“哦”了一声,就要起身过来,刚起身便被松本一下子给压住说道,“别走啊,在这坐着多好。” “你这家伙刚说你懂事,怎么又不懂事了呢?”那松本把胳膊压在餐桌上,用手撑着脑袋侧身看着我接着道,“你跟那个社团的?不要扫了大爷的兴致。” 我看着斜对面的纪香在拿着个饭勺敲着桌子,全然没有理会更不在意现在的状况,把餐盘的鱼排蛋花在桌子上给她推过去,又把浅田的那份也推过去,却被松本半路拦截住,那家伙拿了双筷子,边夹着那鱼排蛋花边说道,“嗯,味道还不错嘛,还有,没听到我问你话么小子!?哪个社团的?” 我转头看了看旁边已经着恼的冈本吉,忽然感觉这个松本跟当年的冈本吉简直如出一辙,看到冈本吉转又想起李浩三人,便低头拿起自己的勺子,也舀了口米饭,边吃边笑说道,“火箭队。” “what?Houston Rockets?休斯顿火箭队么?哈哈哈哈!”那松本笑了起来。 我听到后,没再面对着他,而是对着自己的面前的空气,无比沧桑的叹道,“不,我们是穿梭在宇宙中的火箭队。”然后在桌底下用脚踢了踢坐在旁边的冈本吉,冈本吉也无比庄重又深情的看着前方,跟着叹道,“嗯!白洞,白色的明天在等着我们!喵呜~~” 我们说完便看到纪香听到后,忍不住把嘴里的饭“噗”一下喷了出来。浅田也用手扯着纪香的胳膊低头笑了起来。 “你这小子…”那松本站了起来,把手缓缓伸向桌子上的那盘鱼排蛋花。 我看了看他手里的鱼排蛋花,又看了看我自己的餐盘里,又是味噌汤,又是米饭菜肴,单是这大大的菜盘子重量就不轻,想着便跟着也端起来。 就在这时,我看到那个松本往后退了几步,连在浅田和纪香旁边坐的那群人也跟着起来退到离我几步远处,我心想不会吧?我就端个菜盘子就把他们几个吓成那样子,居然在那团成一块紧张的看着我。顿时感到自己气场无比强大,向四周迸射出去。 看到纪香跟浅田也朝我看来,细看下并不是看我,而是看我身后,冈本吉拉了拉我衣角,我回过头才看到,高铭尉双手插着口袋,眼神还是那么暴戾的站在我后面盯着松本他们,高铭尉后面也跟着四五个人,都抱着胸立在那。 “哟,小高,这么快就过来了。”我笑着放下手里的餐盘说道。 高铭尉,抬眼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又看向松本他们几人。 酷!酷啊!完全不言不语,充分显露出一个暴戾男应有的酷劲+小白脸风骚的表情,外加修身小皮衣,定型啫喱塑造起来的绷直向上的头发,还有那不阿的暴戾小眼神,矮是矮了点,但是表情到了位,一切都OK的! 刚要转身,就看到不远处的马志晨居然穿着一身风衣,身后也带了四五个人往这边过来,我还能说什么?这修长的身材,挺拔的姿势,以及他那副成年不变的金丝框眼睛,在不逊于高铭尉的风骚下,还加上了点知性美,两人身后都有那么多小弟跟着。OH,NO!我又看了看身边的冈本吉,一副矮小又猥琐的样子,此刻还在瞪着眼跟我对望,看到他,我忍不住心想,这TM的现实,有时候是不是太残酷了点…… 马志晨走进前来,笑着对我说道,“不好意思啊,我刚在学校外面,来的有点晚。” “没事没事,呵呵。” 马志晨看到高铭尉后说,“铭尉也过来了啊,呵呵,有段时间没见你了。” 高铭尉侧摆着头朝马志晨笑了笑,“嗯,是有段时间没见面了。” “这个……要不?你们先叙叙旧?我不急。”我看了下松本他们四五个人说道。 “哦?哦!呵呵!你看,正事忘了。”马志晨说着便面向松本问道,“你们想怎么样?” 那松本也似故作抖擞一般,挺了挺身说道,“不想怎么样,就想跟安藤小姐认识下,怎么还想打架么?”说完便伸出一条腿得瑟起来。 还没等我回话,那高铭尉“嗖”一下,拿起我身边的餐盘就甩向松本健一,接着就作势要往前飞去踹那松本,我赶忙一手拉住他,叫道,“别急,在餐厅,有检查员老师在呢。”心里却道,这高铭尉完全是个小爆竹,一点芯子就‘刺溜刺溜’响啊。我看到不远处的检查员已经往这边走来,又拉着高铭尉后退几步。 那松本摸了摸头上的米渣滓,吐了两口,也看到检查员过来,叫道,“你们给我等着!有种下午去学校后面空地上。我松本健一可不是你们能惹得起的!” 高看着那个松本健一颇为落魄的走掉,临走还扬言放学后要跟我们火拼。 我转头问马志晨,“这个怎么办?” 没等马志晨说话,高铭尉就抢嘴道,“去呗,还怕那小瘪三么?到时候叫我,我这还有点事,先走了。”高铭尉拍了下我,就离开了。 马志晨则神色略微严肃的说,“那个松本应该来头不小,我听赤彦跟我说过,那家伙是咱们世田谷区最大的暴走族夜姬会的主要成员,规模不小,比赤彦的暴走族大上两三倍,成员估计上百人不止。关键是他们这个夜姬会不同于一般暴走族,一般不论是‘文暴走族’还是‘武暴走族’都不是很喜欢打架,但是这夜姬会特别喜欢招惹是非!” 我一听便紧张起来,问道,“那我们怎么对付?那么多人!” 马志晨拍了下我肩膀,轻松道,“你这小子稳着点,那么紧张干吗?纠集咱们主要力量嘛,我一会联系下丁帅他们,你联系下李浩他们。上海帮、北方帮、福建帮、台湾帮,你自个加起来算算,随便弄下就不止百人了,还怕他们干什么?我这次都不想叫赤彦了,就咱们华人!我去跟赤彦那家伙借车去,这门面是要给足的,你去联系下大福帮吧。”马志晨说着紧了紧风衣领子,挥了下手,就转身离开了。 我刚想联系下李浩,肚子就‘咕噜咕噜’叫起来,心想,先吃饭再说,去地上找自己的餐盘,却发现不见了!不会是被清洁员给打扫了吧? 只听纪香说道,“不用找了,真子拿去给你清洗了,你坐这等会吧。” “哦,不早说。”说完就坐到纪香对面去,看着纪香还在那悠哉的吃着饭,嚼的还格外来劲,我那气就不打一处来,说道,“我说妹子,你怎么会如此镇定呢?告诉哥,你这种淡定是与生俱来的还是后天养成的?这边眼看就要火拼了,你这丫头居然还吃得那么香。” “不然要我怎么样?我也不想你们火拼嘛,难道还要我哭么?我哭,我哭,我…哭不出来…”纪香在那里挤眉弄眼的给我看。 “你……”我刚要骂纪香,眼前就出现了我的餐盘,只听浅田说,“牧舟君,吃饭吧。” “浅田,你过来坐我这,别挨着那魔女。”我把浅田拉到身边坐下。看了看浅田,又看了看纪香,我忽然琢磨出个事来,说道,“欸!不对,纪香,你跟我说说,你看哈,我来日本这几次打架,几乎次次都跟你有关系。”说着一把扯过冈本吉来,接着说道,“第一次是不是他?” 冈本吉猥琐的笑道,“是我,是我!嘿嘿,不好意思,当初太暴躁,暴躁是魔鬼。中国不是有句话叫,不打不相识么!对不对,牧舟君?嘿嘿。” 我又把冈本吉推开,故作厌恶的说,“吃你的饭去!”又转向纪香接着说道,“还有赤西酒吧那次,也是因为你吧?你看,现在又冒出个什么松本健一,你给我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同样是女人,浅田就没给我惹出那么多事来,原因,告诉我原因?”我双手手肘撑在餐桌上,俯身眯起眼看着纪香,问道。 纪香翘着个兰花指,缓缓放下手中的筷子,双手撑起腮帮子,装出一副既无辜又天真的样子,45°角仰望着我头顶上方,说道,“欸,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那么一回事啊。会不会是我过于貌美了?魅力大,我也是没办法的,天生丽质难自弃的呀!”说完就一摊手,愈发无辜的样子,继续拾起筷子吃饭。 装,继续装!我恍惚间看到纪香这魔女身后又伸展出那双黑色大翅膀,‘扑闪扑闪’的在那扑棱。 吃完饭后,我就跟李浩打电话, “耗子么?下午5点来我们学校这,就是以前学校后面那个废弃的空场地。” “怎么?又出什么事情了?” “魔女啊,就是那个魔女纪香啊!我真不知她到底哪里好看了,一窝蜂的男人粘着她,这不,让我不小心戳了个马蜂窝。” “哦?哈哈哈,都‘马蜂窝’了,看来是挺厉害了的。” “嗯,我刚才也叫了马志晨他们过来,马志晨认识那个人,说什么暴走族?叫夜姬会。势力还挺大。” “哦…‘夜姬会’啊?行!下午我多带点人过去!” “好的,到时候见。” 我扣上电话,望向窗外,凝视着那凋零的窗外,心想,这地点有了,人也有了,时间也定了。那东风……应该也要刮了吧…… 听到旁边“嗯……”一声,瞧去,见冈本吉一手抱胸,一手摩挲着自己那猥琐的下巴,一脸故作沧桑的样子,凝视着窗外,还不时的点下头,不由又让我想起方才跟马志晨还有高铭尉他们的对比,一股悲怆之情从我内心处激荡而来,直欲泪流满面。 “唉……”我叹声道。 “唉……”冈本吉也叹声道。 “你唉什么?” “你又唉的什么?” “我哀叹那落叶。”我看着那落叶说道,拳头却慢慢的攥紧。 “我…哀叹那秋风……” 我“噌”一下,往身边的冈本吉大步迈过去,一把制住他脖颈,往他肚子猛出拳,“我让你‘唉’!我再给我‘唉’!你现在给我往死里‘唉’去吧!” “哎!哎!哎哟!牧舟君!!!”冈本吉双手护着身子求饶道。 —— 下午放学,我走到纪香教室,叫纪香跟浅田两人早点回去,不料纪香一直嚷着要去凑热闹。 “你去干什么?有什么好看的?男人打架你又不是没见过,别瞎凑热闹。” “我是主要受害人,我要去!人证物证都在,我们才可以放开打嘛,就这么定了,走,真子,我们先去买点东西吃去,有好戏看咯~~” “你们……” 看她们俩个那么径自走开,我也没再说,只是跟高铭尉和马志晨通了个电话,说一会过去,叫上冈本吉后,便一起往那废弃的空场地走去。 冈本吉一边走,一边攥着拳像是给自己鼓舞士气般,一脸振奋的喊着,“YES!YES!COME ON!” 我跟冈本吉最先来到聚集处,只见这个场地有半个足球场般大小,周围的破铁网旁长满野草,类似于一个因过于破旧而被废弃的汽车修理厂,我们找了个比较高位置的地方,拿几个轮胎叠在一起,一屁股坐了上去。正对着入口那个大大的铁门。 听到‘嗡嗡’的机车马达声,我跟冈本吉互看一眼,问道,“这么快就来了!?不过声音是不是小了点?” 只见纪香骑着我的‘浅田号’载着浅田真子往我们这边冲过来,浅田在后面一手环抱着纪香,一手吃力的抱着两大桶爆米花…… 我……KAO!真TM当我们在演电影么…… 纪香跟浅田也跟着上了我们这上面,把我跟冈本吉弄下来,自己上去坐下。 只见纪香跟浅田刚坐下,外面就响起了“嗡嗡”的机车声音,这次的‘嗡嗡’声,完全不同于我的‘浅田号’,如果我的“浅田号”的声音是狼叫的话,那这次的“嗡嗡”声,完全就是群狮的怒吼了。 纪香也紧张的看下我,赶紧拉着浅田从旧轮胎上跳下来躲到了轮胎后面。我又坐上去,听着那“嗡嗡”的机车马达声由远及近。 看到了!一群身着大蓝袍子的开路先锋,居然夸张的举着几个旗子,后面跟着非常多造型夸张的暴走族,从大铁门那,鱼贯而入,确有百人不止! 只见那群人,在我们面前大约20多米处就停了下来,‘嗡嗡’的机车马达不住的响着,那尾部冒出的烟,让面前这一堆人变的烟雾缭绕起来,再加上那些造型夸张的服饰跟旗帜,简直就是——群魔乱舞!我坐在那轮胎上,听着那震耳欲聋的声音,心底并没有害怕,反而有种躁动,那种热血随着“嗡嗡”的机车马达声,一并在身体里激荡澎湃。我深呼一口起,叫自己冷静。看了看身边的冈本吉,扶着轮胎,脸色有点泛白。我故作镇定的从口袋掏出烟来,扔给他一根,笑着说,“冈本吉,别紧张,丢了我们川叶会的脸,我饶不了你!” 冈本吉也是瞪着眼,艰难的咽了咽唾沫,“嗯”了一声,紧接着脸上就露出惊喜的神色,朝大铁门不远处指着,大叫道,“大哥,他们来了!” “谁啊?”我说着跟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我艹!” 见高铭尉黑色奔驰跑车开道,后面又跟着辆法拉利敞篷跑车,开车的居然是马志晨,没想到那家伙居然一直深藏不露,有好车也没拿出来炫过。两辆跑车后面清一色的摩托机车,加起来有五六十人,两辆跑车一左一右分了两个方向,从夜姬会那堆人后面打了个圈绕道我这里来,还不忘玩个漂移,正对着夜姬会,那刺耳的轮胎擦地的声音,直接打破对方的“嗡嗡声”。 双方都悄悄静了下来,马达声虽没有熄火,但也是安静了下来的,但见高铭尉那黑色跑车轮子突然急速转了起来,伴随着刺耳的声音,朝夜姬会冲了出去,接着又来个紧急刹车,而后慢慢退回来,对方显然被高铭尉惹恼了,一个染着红色长头发,五官宽大体格健硕的男人,一看就是老大模样,听他大叫一声,夜姬会那边立刻原地疯狂加起油门,伴随着尖叫,硝烟四起,群魔乱舞的影响又出现了! 我心想,高铭尉这小爆仗太TM高调了,我们现在才来了50多个人,他就这么拉风的主动调戏对方,所幸对方也颇为忌惮我们这边,并没有下车。 不一会又听到远方传来“嗡嗡”机车声音。看了下时间,刚好5点,想着李浩跟丁帅总算来了……我那激烈跳动着的心肝也如释负重般轻松下来。 李浩他们带了二十多个人,从夜姬会左侧骑了过来,丁帅那边也带了差不多二十个人,从右路开了过来,丁帅这次开了辆敞篷的JEEP过来,里面坐着蒋成林,蒋盼跟杨子莹在后面甩着个大旗子,一边摇摆着手里的旗子,一边大声跟疯子般激动尖叫起来。 等那JEEP开到我们这边来时,我才看清上面居然写了“盖世龙威,犯者必诛!” 这北方帮的开场白也太TM霸气了! 双方的人员,现在也基本上都到齐了,看到不远处的松本跟那个红发男人耳语着,不时朝我这边指两下,纳闷想他们要干什么。 那个红发男又高声吆喝了几句,他们机车马达瞬时又想了起来,我们这边也不甘示弱般,加起了油门。双方似乎有意在气势上压倒对方。我坐在高处的废旧轮胎上,看着眼前的场面,忽然感觉到,人类跟动物在某些方面,或说本能上都有种共同性,这场面就像食肉动物在较量之前总会试图用具有震慑力的声音吓退对方,或是用或恐怖或妖艳的肢体颜色给对手视觉的冲击,而我们现在所做的,不外乎这两种。 在这两种都不起作用的时候,接下来就同丛林法则最后的一则,进行最后肉搏了,弱肉强食,胜者为王。 我跟冈本吉从小坡上跳了下去,穿过面前的机车,走到李浩他们身边。高铭尉、马志晨、丁帅等人也纷纷从车里走了出来,来到我们身边。随着他们的下车,我们这边的机车也大多都渐渐地熄火。 对方看我们这边没有动静了,也都渐渐熄火,下了车。 那红发男从自己车上下来,松本健一也跟着下来,又出来五六个人跟着往我们这边走过来,我一扔烟头,给李浩打个眼神,李浩他们也从车上下来,我们一行人也朝他们走了过去。 对方出来八个男人,我们这边除了我跟李浩五人组,加上高铭尉,马志成,丁帅,蒋成林,九个人。 那个为首红发男人慢步走到离我们差不多10米处,抬头喊道,“你们是什么社团的?” 这红发男的体格异常宽大,身高也接近于一米九,比我要高出半头,听到他问我们是哪个社团,我一时纠结起来,到底应该怎么说?‘火箭队’的话显得太过于儿戏了,毕竟这么多人,我也不好意思在这么剑拔弩张的状态下开玩笑,而且也没有什么开玩笑的心情,‘川叶会’更是说不得的,而且也不能说,我可不想还没进川叶会前就给自己添麻烦,又是日本帮会,我们这边基本全是中国人,他们也不可能乐意;可无论说‘上海帮’、‘北方帮’或是马志晨的‘九龙帮’大家恐怕也都不会同意,说不定还会我们自己人先打起来。但是,我们这杂牌军团也不能没有个名号啊。 “喂,听到没!?你们是哪个社团的?”那个为首的红发男子吆喝道。 我看了看周围几个人,高铭尉一成不变的插着口袋,暴戾小眼神死死盯着对面那几个人,谁都不理。丁帅跟蒋成林两人也似没有听到般,抱胸挨在一起,马志晨在那里也不知想什么,一副诗人的样子,抬头仰望天空,兴许感觉到对方提出的‘问题’回答起来过于‘困难’,也没有回话的意思。 李浩三人在前面,也插着口袋,看不到表情,只听到李浩说道,“凌云会! 我听到后,禁不住一颤,心里跌宕起伏。看到高铭尉他们都微眯着眼,诧异的看向我这边,我赶忙摆手示意,大家冷静,冷静!又耸了耸肩膀,小声用中文说道,“凌云会,大家先将就下。” “幺西,你们想怎么打法?百人大战?还是就我们几个?”那个为首红发男子站了出来,摩拳擦掌的说道。 那红发男后面一个膘肥体壮的大胖子,也跟着出来,不屑的看着我们,其余六人也顺势往前一步跨了出去。 我仔细看了下,除了这为首的红发男跟那大胖子外,其余无论个头还是体型上,都不足为患,只听丁帅说,“那红发男交给我吧,其余你们看着办。”说着便朝前跨出一步,正对着那红发男。 “志新,我记得上次你就对付了个跟那胖子差不多体型的,这次你也试试?”李浩对着赵志新说道。 赵志新活动了下脖子,说道,“没问题!” “刘琦,你先不用上了,在后面看哥几个打,你要去加拿大,就当哥几个给你的送别礼!” “拉倒吧!还是让牧舟在后边看着吧。”刘琦笑对着我,接着说道,“牧舟,我怎么也要在走之前,给你露两手不是?不然怕你真以为我不行。” “唉,就那几个人,你没看到除了中间那两个有点底子外,别没有厉害角色了,哥几个一起上把。”李浩说道。 我看他们都那么奚落我,但要反驳确实也没有那个实力,只好说道,“成成成!让我见识见识你本事,可要我跟冈本吉算一个人么?这不行吧!冈本吉你去看着浅田真子她们吧,你呆在这也不是很合适!再说9打8,赢了也不光彩,我打架顾不上你,你还是到坡去,好好记录下你大哥我的飒爽英姿!” 冈本吉兴许觉得自己作为一个日本人,站在我们中间确实不太合适,只点下头向后退去,走到纪香她们那个小山坡上去。 看到马志晨褪去自己的风衣,解开自己衬衣的上纽扣,连同自己的眼镜递给了跟他来的小弟,说着便朝着松本健一还有红头发他们喊道,“来吧,就我们几个!” 说着便朝着对方走去,一个个的喊着:“走!”、“走!”、“上!”、“艹!”、“干!!” 我们这边看我们要动作了,都发起油门给我们助威!!对方也跟着发起油门来。 我顿时也生出一股豪气冲云干的冲动,凌云盖世!大喊道,“给我打!!!阿打~~~!!!”火拼在双方的呐喊声中,一触即发!

    先是丁帅身着皮夹克,对上了对方的头目红发男,丁帅VS红发男,单从高度上来说,两人不分高低,都接近一百九十公分,体型上也不分伯仲,丁帅上来就是一记直拳往那红发男脸上击去,那红发男子并没有后退,而是一个侧身躲过后,接着就是一脚,正中丁帅腹部,正要再出拳时,丁帅忍痛闪身躲掉,一把制住红发男的手腕,一个巧妙的转身背摔,那红发男似被人托起般,被丁帅摔了出去,但立马爬了起来,又是接连出拳,形势上依旧站在上风。

    另外一边的赵志新应对起那个身高体宽的大胖子,明显要吃力一点,那胖子明显练过日本相扑,无论赵志新如何压制,一副如如不动的样子,赵志新力气本就勇猛过人,但在这大胖子面前却是太过相形见拙,双方一直僵持不下。如果说在力气上作比较的话,志新的力气是难逢对手的,但面对着这个大胖子,还是吃力的很,而且这胖子的相扑水平并不低,闪躲敏捷,待赵志新刚抱住胖子时,那胖子身子重心一沉,用手一拨,赵志新便险些侧飞出去,那胖子也没等赵志新站稳,身体一下蹲,如弹簧般弹了出去,直接撞向赵志新,接着一把抓住赵志新腰带处,身子一扭,赵志新便被那胖子重重摔倒在地,那胖子居然没有就此罢手,而是硬生生的压在了赵志新身上,只听赵志新吃痛般大叫一声,看的我心里都替他捏把汗。

    李浩看到赵志新被摔在地,赶忙一记重拳把自己面前的男子撂翻在地,看那男生还有起身迹象,赶忙又补上一脚,然后飞身跑向赵志新那边,看到自己兄弟被那胖子死死压在身下,怒吼一声,又加速直接往那胖子撞去,胖子倒也灵活,朝身侧轻挪一步,双手一推,轻松的把李浩的力道卸掉。

    蒋成林与马志晨比较年长,身手对付起比自己小两三岁的男生,完全绰绰有余,下手也很有分寸,并没有特别手狠。

    小爆竹高铭尉与同他差不多高的刘琦挨在一起,对手是两个体型看起来比较瘦弱的男生。对方显然比较忌惮高铭尉那暴戾的眼神,多少带点畏首畏尾。高铭尉自始至终双手紧插口袋,没动手前一直没有拿出来,刘琦看高铭尉那么拉风的姿势,也跟他背对背,两人同时保持插袋的姿势,对方两人见刘琦他们如此无视自己,怒叫一声便往前冲去。

    四人顿时交缠在一起,刘琦凭借着高超的柔韧,轻松的腾挪闪躲,完全没有把对手放在眼里,高铭尉也确实有酷的资本,以不逊于刘琦的身手和柔韧,找到对手空当,凌空提脚上踹,对手向后跌去,倒地不起。高铭尉转身看到刘琦没有负担般悠闲的跟对手玩着,便转去帮丁帅对付那红头男了。

    但见刘琦的对手,突然提拳打向刘琦面门,刘琦立马一侧头,双手“嗖”一把抓住,借着对方力道,身子倏地后退,把对手的拳头连带着胳膊向后猛然一拽,一个翻转,对手的胳膊被弯曲成不可能形成的角度,刘琦接着松开手,用膝盖朝对方胸腹部猛力顶出去,只听对手“哇”一声惨叫,面目夸张的抱起胳膊在地上翻滚着,倒地不起。

    刘琦看对手无反击之力,不再管他,转身看向我,也并没有帮忙的意思,只是朝我摆摆手,笑着示意他已经搞定了,就看我的了。

    我的对手自然是这次事件的始作俑者,松本健一。松本健一早已脱去了自己外套,虽然冷冷的天气,松本健一却丝毫不惧寒般,穿着一个短袖体恤,露出那傲人的肌肉,朝我不屑的笑着。

    我也跟着脱去外套,外露出浅田真子送给我的带有卡通图案的浅蓝色毛衣。

    松本冷笑说道,“没想到你这家伙的人还真不少,倒是我小看了你。”

    我也冷哼了一声,没有接他话,恐他趁我不备偷袭我。

    松本健一见我不做声,猛然间朝我窜过来,飞起一脚朝我踹了过来,我想到这家伙是不是电影看多了,上来就这么拉风的镜头。本想侧身还击,担心这家伙有后招,只是后退几步躲过去,等他落地再说,松本健一见我没有还击,更加肆无忌惮朝我冲过来,看这松本的出拳速度和力道,我就完全断定这家伙绝对一个纸老虎,那暴露出得肌肉也只是像健美师似的中看不中用。

    又见松本健一朝我击出右手拳,我轻易侧身挪步,用左手一巴掌就把他的拳头拍掉,又近身甩起自己的右手朝他面部跟着一巴掌直接呼了过去,“啪”的一声!松本那家伙被我打后,猛眨了下眼睛,甩了甩头。

    我看他在甩头发愣,本想用拳头的,但看这个纸老虎先前实在够唬人的,不扇他心里实在不爽,想着大福帮一个师傅教我的掌法,直接拿手掌招呼上去,我转腰,催肩,抖臂,立马协调一致起来,我扇,我扇,我再扇!装B居然装到我头上来了,眨眼间就噼里啪啦朝松本健一头部脸部一顿乱扇,松本也被我打懵了似的,只知道抬手遮挡,“哇哇”的叫着。

    我顺势停手,看到依旧抱头的松本,露出那么大空挡,赶忙后撤一步,大叫一声“阿打~”一脚踹向松本小腹。松本腹部吃痛,慌忙半躬身子,拿手去捂住,居然两手同时捂在胸腹前,还正身面对着我,我提膝盖,就把他顶起来,看他吃力的抬起头,我右手掌紧接着卯足力气,朝着松本那泛红的面门就是大力的一巴掌,“啪”一声,松本晃了晃脑袋往后退了几步,还没倒下,我一个进步,一记切掌,猛力朝他颈动脉部位击去,就直接倒地上了。“MD,阿打~~!”

    转身看到刘琦张大嘴巴,瞪着眼睛看着我跟倒地的松本,“哈哈”笑起来,笑道,“我还第一次见到用巴掌把人呼在地上的呢,哈哈哈!”

    “还笑,我这手都肿了,麻呼呼的,你没看李浩那边还没完么,咱们赶紧去把那胖子和红头发的收拾了。”我搓揉着发胀的双手,确实打得太过用力,都显得略为有点红肿,这力的作用确实是相互的。

    “走!”刘琦望了望也喊道。我跟刘琦走到那胖子跟前,高铭尉与蒋成林,马志成三人去帮丁帅跑到红发男面前。 赵志新已经被那相扑男摔的有点体力不支,呼呼喘着大气,李浩上去就是一记直拳,被那胖子躲过,反过来死死抱住李浩,我刚要冲上去刘琦一把拉住我,说,“看着就好。”只见李浩背对着相扑男,飞甩起自己右胳膊肘,猛力向后一个大力的横击肘,击向相扑男头部,相扑男吃力不住,松开手,李浩一得挣脱,转身后撤一步,跳起来,一个正蹬腿,踹向相扑男头部下颌,相扑男被踢中后摇摇欲坠的往后退去。 旁边的红发男依旧跟丁帅纠缠在一起,加上高铭尉,顿时难以支架,丁帅一个进步,左手摆拳迷惑对手,对手赶忙提手护头,丁帅顺势弯腰,右手猛然间穿过红发男胯下,左手扣住对手脖颈处,大叫一声,挺身把对手顶在空中,扔了出去,完全大力摔跤把式。 那红发男摔倒在地后,堪堪爬起来,往相扑男方向靠过去,跟相扑男挨在一起,我们这边八人,现在情形已经成了8V2的局面,“给我踹!”不知谁大喊一声,8人默契前冲,我跟李浩三人起脚猛踹向大胖子,丁帅四人踹向红发男!两人直接被我们踹到夜姬会一群人中间。待看到他们夜姬会的人准备下车幇架群殴时,我们也赶忙后退到我们自己这边。 红发男被打的憋屈,大喝一声,对方一群人便起身往我们这边移了过来! 我看我们这边人也准备起身冲来,却没想到马志晨往后一摆手,示意让那群人稍安勿躁,意思先让我们8人对付那群人。 看着自己这边的人居然真的双手抱胸,立在那里,按兵不动。心道,不是吧?对方有百人之多,这马志晨还真TM打算8 Vs 100?这……这也太TM装B了吧。蚂蚁多了也能搞死象啊! 看着对面近百人之众,气势汹汹的朝我们这边窜了过来。李浩也看向身后自己带了的那群人,笑了笑。高铭尉更是看都没看,冷眼看着对方过来的人群。 “MD,拼了!”我大喊! “啊!!!”李浩脱下外套,大吼一声! “啊!!”,蒋成林几人也大吼起来,我们这边也都打出了血腥气!马志晨大笑一声,一把撕开自己的衣领,卷起自己的袖子。 其余人,一起把外套往外使劲撇向身后! 落日已经消逝,黑夜即将来临,昏暗的天色,喧嚣的尘土。 “阿打~!”八人瞬间加速发力,踏着尘土,冲向对面那百人之众! 要知道,8对100其实跟8对20或30没有什么区别,因为外围的人根本就碰不到我们,但八人与百人还是有本质上的区别的。 丁帅,赵志新占据着体格上力量的优势,拿着拳头大肆狂挥乱舞,马志晨,蒋成林凭借着自己功底,左冲右突,刘琦却让我大吃一惊,我一直以为这家伙势力是李浩三人中最弱的,没想到这次真的发起飙来,用起擒拿格斗术,只要抓住一人就是一扭加一拆,绝没有多余的招数。李浩凭借自己强悍的爆发,直拳、蹬腿、侧踢、摆拳,轮番上阵。我因为一个走神,后脑勺被人一记重拳,险些迷糊过去,回身一看,是松本那家伙,此刻松本已经鼻青脸肿,我实在不忍心再用巴掌去触碰他脸,看他鼻青脸肿的居然又朝我不屑冷笑下,我不用手,用脚总可以吧,“阿打~”直接踹向他面门。不知打了多久,我们八人也打的体力渐失,纷纷默契后撤回去,我们这边那群人早就急不可耐,看我们后撤,都大喊大叫着,兴奋的跟撒了绳的野狗似的,从我们身后一群群窜了出来。往对方冲去,打了没一会对方就鸟兽状受惊散去,留下不少也都在地上半躺着,起不了身。 事后,马志晨看着自己的衬衣,心疼道,“我这衬衣可是上万日元的,就这么糟蹋了。”说着脱掉自己衬衣,往自己跑车走去,拿出一条毛巾擦了下身子,又拿出一件崭新的衬衣换上,还不忘对着镜子梳梳头发。接过自己小弟递过来的风衣,穿上,整了整衣领,对我们说道,“这个事情解决了,咱们是不是也该撤了。” “嗯,要不我请大家吃个饭吧。”我说道。 蒋成林跟丁帅都拾起外套,蒋成林笑着说,“不了,我跟丁帅晚上还要去我们那店里看一下,都要快月底了,比较忙。” 说话间,蒋盼躲在蒋成林身后朝我抛着媚眼。我也全当没看见。 高铭尉扶着自己左边胳膊,说道,“改天我请吧,上次也没时间过去。今天大家也累了还是回去好好休息吧。” “你那胳膊没事吧?”刘琦看着高铭尉扶着胳膊,关心道。 “不碍事,回去贴个膏药就好了。刚才那小瘪三下手还挺疼的。我先走了,大家再见。” ‘上海帮’、‘北方帮’还有‘九龙帮’都依次带着自己的人走掉,剩下我跟‘大福帮’的李浩他们。 “要不你们留下,我请你们吃个饭?”我对李浩说道。 “吃什么饭,没看大家都累了么?过几天放寒假,刘琦也要去多伦多了,到时候大家在聚一聚,吃顿饭就是了。好了,我们也走了,你们回去路上小心点。”李浩说着拍了拍我肩膀。 纪香跟浅田看他们要走,也都走下坡来,来到我身边。 李浩看纪香的眼神明显有点闪躲,看到纪香后,朝纪香不好意思笑了笑,说道,“你也在啊?刚才也没看到你。” 纪香抱着胸,撇着个嘴,看着李浩,语气异样的说道,“当然看不到我了,谁不知道您现在满脑子都是,欸,叫什么名来着?”纪香说着看向我,我一看她看我,一转头看到李浩也深吸一口气,抱起胸看着我,刘琦跟赵志新在李浩旁捂嘴看着我偷笑,我不自觉往后退去,说,“纪香你在说什么?什么谁啊?我怎么知道,那个浅田,咱们也走吧……”牵起着浅田的手就要往‘浅田号’走去。 “你给我回来,我带着浅田回家就好,你自个走回去吧,好了,李浩你们也慢走哈,我们走了。”纪香掰开我牵着浅田的手,念叨,“你倆也都是要分手的人了,还牵的这么紧干啥,走了真子,姐载你回去。” 浅田站在那里,嘟着小嘴巴,无奈般笑眯眯的看着我,被纪香牵着向机车走去,拿另一只手回身朝我摆了摆手,说,“牧舟君,真子先走了。” “我们也走了,牧舟啊,要不要我送你回去?”李浩说道。 “算了,又不远,我自己走回去就行,你们去吧。”我说话功夫,纪香就骑着我的机车从我跟李浩身边擦了过去,看了我们一眼,又行了个美国大兵军礼,一扬手就扬长而去。 李浩回头看着纪香她们离去,叹了口气,跟刘琦他们,跨上自己的机车,朝我招了招手,也跟着扬长而去。 看到只剩下我跟冈本吉,冈本吉抿着嘴,双手攥着拳,在胸前晃动着,一副看的过瘾的样子。看到地上那群躺着的人,又做了几个出拳动作,叫道,“刚才你们打得真TM过瘾。” 我朝他后脑就是一巴掌,说道,“走了。” 说着便跟冈本吉迈过躺在地上的那群还在呻吟的人,还没走出大铁门,就看到那相扑男又匍匐着身躯,慢慢用手撑地站了起来,怒视着我跟冈本吉,朝我们走过来。 我跟冈本吉惊慌的对望一眼,两人默契的一点头,朝着那起身的胖子加速飞身踹去,“阿~~~~打!!!” “轰隆”……又倒下了。 我“啪、啪”拍了拍手,看着天色昏暗,地上依稀有些模糊的身影,对着冈本吉说道,“走吧~”“咔嚓”,当相机快门按下的那一刻,时间定格了,你的脸在一张胶片上被永远的保存住,这像是把我们的记忆客观的实体化,不再存留在我们得脑海中,相片上的某位路人,也被连同存在于你这客观世界的实体化记忆中,我们从没有去记忆这个路人,这个路人也没有意识到自己会出现在你的相片中,但当你看到一张自己的照片时,还是会看一两眼照片上某位或优雅或漂亮的路人,然后,会说,“嘿,她曾出现在我的记忆里,但显然我把她忘掉了。” 我们都是这样,偶尔会记忆一下别人的记忆。这个世界本来就是经验性的让我们结合在一起,我们行动着我们的行动,却经验着别人的记忆。 “来来来,拍张照。”李浩拿着相机招呼我跟浅田,让我们过去站好,跟刘琦一起拍张照。 “你给我蹲低点,不知道我长得矮么?”刘琦压着我肩膀,埋怨道。 “艹,就你事多,看你要滚蛋的份上,哥哥成全你!”我笑着说道,而后便矮了矮身子。 “好了!那个,牧舟要不要跟浅田真子照一张?”李浩拿着相机说道。 “好的!浅田过来,近点。”我伸手环住浅田肩膀,把她拦在怀里,浅田也抱住我,笑着望向镜头。 “亲一个,浅田。” “牧舟君!很多人的。”浅田羞怯的抬眼望着我。 “不要紧的,就一下,很快的,来!”我说着便把脸伸过去。 就在浅田羞怯的吻落在我脸上时,就听到“咔嚓”一声快门响声。 刘琦要去加拿大了,他爷爷已经在病危期间,为了照顾家业,刘琦不得不跟随父母一同去加拿大,这次李浩刚放寒假,便叫我们傍晚来目黑区吃饭,也算是一同给刘琦饯行。地点是家不错的中式餐馆,来的人也并不多,基本上是自己特别要好的几个朋友,除却我跟浅田还有冈本吉外,其他人都是‘大幅帮’的,加起来不过十一二个人,都围在一张大圆桌前。 “你爷爷现在怎么样了?还有,你那签证什么的都办好了么?”我在饭桌上一边倒着酒,一边不时的抬眼看向刘琦,问道。 “爸爸说我爷爷病情很不稳定,挺严重的,还不知能不能挨过春节。签证什么的,都办妥当了,在多伦多一所大学借读。”刘琦满面愁容的说道。 “那你去加拿大好好照顾下你爷爷,好好发展,等发达了哥几个跟你过去混啊。”李浩为了缓和气氛,半开玩笑的说道。 “就是,眼看就你出头快了,哈哈。”我也跟着说道。 “得了,别开涮我了,我听我爸爸说,那边那些人一个个狠的跟不要命似的,尤其那些越南人,老不忘搞我们,最近气焰还稍稍灭了点。我爷爷这一病要是好不了,这烂摊子砸我爸身上够他难受的了。” “你也多帮着点,大家都快20了,是时候干一番事业了。”李浩说。 志新也夹着个鱼丸一口塞嘴里,囫囵的咽下去说,“就是就是!干!” “我怎么帮?我就这么大点的人,你也知道,多伦多那边,很多老一辈的人,都是爷爷级别的,虽然我爷爷是‘话事人’(老大的意思),但是他们仅仅也就听我爷爷的而已,我爸爸都没怎么在加拿大混过,到处跑,现在过去那边,少不了要联络感情,可这感情那是说联络就联络上的么?明着跟你好,背地里阴人的,我们见的还少么?少不了一番明争暗斗了,所以,我看情况吧,不行去温哥华嘛,我家也不少亲戚在那边。”刘琦故作轻松的笑道,但其实我们大家彼此也都清楚刘琦现在的难处。却也是鞭长莫及,有心无力。 “艹,瞧你这点出息。别给哥几个丢脸啊。来,喝酒。”李浩说着招呼我们一群人干杯。 “来,喝一杯。干了!”刘琦举起杯子大声说道,眼眶给人湿漉漉的感觉。 “纪香怎么没有过来?”赵志新压低着身子,隔着我右手边的浅田向我问道。 一听赵志新这傻头傻脑的哪壶不开提哪壶的问话,我刚待要开口,坐在我左手边的江雨珊(李浩现在的女友)拿筷子抵在嘴巴上,看着我问道,“纪香是谁?” 我看着身边的江雨珊,无论从体型还是身高感觉上来说,却是与纪香有几分神似,连拿着筷子抵在嘴上瞅人的姿势都有种让我似曾见过的感觉,听她这么一问,我不自然的笑了笑,说,“我妹妹,也都是我们同班同学,今天来‘例假’加上身体不舒服,就没有过来,哎,那个刘琦,纪香说给你打电话了的,有没有啊?” “哦!有有!昨天晚上打的,我们还聊了蛮长时间呢。弄得我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刘琦说着就拿手往脸上夸张的抹去。演的也太TM有点过了…… 江雨珊听后转身看向李浩,我也看不到她表情,只听她对着李浩问道,“长的怎么样?”看她往后一撩头发,接着道,“有你媳妇我漂亮不?” 李浩顿时露出无奈又怕怕的表情,平时猛男硬汉形象顿时在我心里荡然无存,见李浩用乞求的眼光看向我,我也明白他意思,拿着支撑在桌边的手,无奈的摸了摸额头,又朝他挥手示意他说吧,我是不会告诉纪香的。李浩也似打了定心剂一般,煞有介事的一努嘴巴,边摇了摇头边严肃说道,“没你漂亮~嗯…”最后发出的“嗯”这个语气词,音调格外宛转悠扬加深长,还不住点头给江雨珊加深印象,生怕她不相信一般。 那江雨珊豪放的拿左胳膊一把搂住李浩脖子,“啵”一下亲到李浩脸上去,说道,“这就对咯嘛~来,吃菜。啊……”说着那筷子夹起身前的鱼香肉丝往李浩嘴里塞去。 看着李浩被江雨珊搂着,压低着身子,偷瞄着我,尴尬又歉意的笑对着我。 我不禁深深的鄙视了李浩一眼,转身对着身边浅田道,“我们吃菜”,浅田也大概知道什么情况,笑了笑,拿起筷子夹了块水煮肉片放我碗里,说道,“牧舟君,这个看起来应该很好吃…尝尝吧。”说完攥着手里筷子看着我吃。 吃完饭后,大家都约好后天去成田机场给刘琦送行后,就各自散了。 等进了世田谷区,我对冈本吉说,“你先回走吧,我跟浅田再兜兜风。” 冈本吉“哦”了一声便加速离去了,我把浅田载到离家不远处的巷口,停下车来,坐到路边的一个台阶上,拍了拍旁边台阶的灰尘,说道,“坐下我们聊会天吧。” 浅田也很听话的没有反对,跟着坐到我身旁,拿手挽住我胳膊,俏皮的仰头笑望着我,巷口的街灯泛着暖色调照射在浅田脸上,看起来格外温暖,又闻到浅田身上那淡淡清香,我忍不住俯身吻向浅田那片柔唇,丁香满口。 亲吻后,浅田羞涩的看着我,把挽着我胳膊的手紧了紧,望着我说道,“牧舟君怎么了?看起来有点失落。” 我也微微笑了笑,叹道,“是有点失落,看着刘琦走了,就想起我来日本前跟朋友吃散伙饭的情景。” “牧舟君还是不要失落了。”浅田说着把头靠向我肩膀。 “浅田,你觉得朋友是什么?友情是什么?”我脑子想着这个问题,然后不自觉的脱口而出。 “朋友,就是朋友啊,真子没有想过那么多……” “我有时候觉得朋友就像被拴在一起的蚂蚱,你捉过蚂蚱么?” “没有……牧舟君问这个干什么?” “我小时候回老家的亲戚家,会跟家里亲戚家的小兄弟去野地里捉蚂蚱,我们会那根狗尾草把捉到的蚂蚱从他们的脖颈间隙处一个个穿在一起,那样他们就跑不掉了。然后会被我们拿去烤着吃掉,味道很不错哦。你们日本人吃么?” “真子见过别人吃过,有那种昆虫寿司,但真子自己不敢吃。” 我笑了笑接着说道,“我有时候觉得拴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会是好朋友,因为他们在同一个地方,又同时被串在了一起,尽管经受过一些艰难困苦,但最终还是在一根绳子上不分彼此,而像刘琦现在的状况就像是被人又从这绳子上硬生生拽了出来,然后被串进另一个与他素不相识的蚂蚱绳上。他经历的是双重的痛苦。明白么?” “嗯…有点明白,但真子还是不太懂…”真子把头从我肩膀上挪开,撅着小嘴傻乎乎的眨眼望着我,说道。 “就是……我们的时区就是一根绳子,中国有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