饥荒控制台代码用不了:李後主詞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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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平 家世性格學藝詞評詞析代表作前期作品後期作品

李後主生平 初名從嘉,即位後,更名煜,字重光。(西曆九三七-九七八)貌英奇、廣額、豐頰、駢齒、一目重瞳子,酷好書畫文詞,多所著述,尤妙於音律。元宗(中主)十九年,當宋太祖建隆元年,立為太子,旋嗣位於金陵。(年二十五歲),時南唐已奉正朔,常遣使入貢,得以茍安。其後十年,宋滅南漢,始怏怏以國蹙為憂。未太祖開竇七年,兩詔其北上,均辭不去,於是宋遣大將曹彬、潘美,直取金陵。翌年城陷,後主肉袒降於軍門。太祖令白衣紗帽,侍罪明德樓下,封為違命侯。太宗即位,改封隴國公。生活甚苦。嘗與金陵舊宮人書云:「此中日夕,以淚珠洗面」。每懷故國,詞調愈工。所賦浪淘沙、虞美人諸闋,為世艷稱。太平興國三年七月七日為後主生日,在賜第中命故伎作樂,聲聞於外。太宗銜其有「故國不堪回首」之詞,至是又慍其酣暢,及命楚王元佐攜觴就其第而助之歡。酒闌,煜中牽機毒藥而死,年四十二。凶問至江南,父老多有巷哭者。

李後主家世 祖 李昇,字正倫,南唐開國之,史稱烈祖。 父 景通,字伯玉,後改名璟,廟號元宗,世稱中主。性寬仁。有文學,以山花子詞二首為最有名。 母 光穆皇后鐘氏。 妻 大周后——小字娥皇,長後主一歲,年十九締婚。貌美多才,且善砍舞,實為一女藝術家。嘗命賤綴譜,筆無停思,成邀醉舞破一闋。後主「玉樓春」「一斟珠」等詞,即為周后而作。卒年二十九,謚曰昭惠,後主有「悼昭惠后註辭」。又作書燬之,自稱「鰥夫煜」,其辭數千言,皆極酸楚。 小周后——昭惠后之妹。警敏有才思,貌尤綺麗。昭惠后殂,后未勝禮服,待年宮中。後主菩薩螿詞「衩襪步香階,手提金縷鞋」,即為此姝而作。 兄 後主為元宗第六子。周世宗顯德六年,文獻太子弘冀薨,四兄皆早亡,後主以次封為吳王,居於東宮,旋嗣位。 弟 有弟五,從善、從鎰、從謙、從度、從信、從善封韓王,從謙封吉王,並善文詞。 子 仲寓、仲宣。皆大周后所生,仲宣夭亡。

李後主性格 孝友 天資純孝,事元宗及母光穆皇后,能盡子道,居喪哀毀。弟從善至未朝貢,被留京中。後主登高賦有云:「原有鴿兮相從飛。嗟嗟朵兮不來歸」,詞情悽惋。 仁愛 天性仁厚,恤民如子。論決刑死,多從末滅,有司固爭,乃司少正,猶垂泣而後許之。益賦息役,以裕民力,尊事中原,不憚卑屈,境內賴以稍安者十有五年。 優柔 臨事寡斷,易近小人。對於宋室,僅以金帛納,冀求苟安,不能秣馬厲兵,稍自振作。遂使國愔愔,如日將暮。既降宋,太宗聞其好作詩,使舉得意者一聯。後主沈吟久之,誦其詠扇曰:「揖讓月在手,動搖風滿懷」。顧近臣曰:「好一個翰林學士」蓋譏其政不堪君,只宜作文人也。 多情 多愁善感,毫無理智,與兩周后流連歌舞,創為新調,生活極藝術化。國破之日,被俘北上,猶向宮娥揮淚,若不勝情。王國維稱其生於深宮之中,長於婦女之手,是後主為人君所短處,亦即為詞人所長處,可謂確評。

李後主學藝 書 購藏鍾王真蹟至多,得筆於柳公權,特為遒勁。所為「書評」,稱歐虞褚薛、李、顏諸家,各得右軍之一體,尤稱特識。 畫 善寫墨竹,尤工翎毛,凡署「鍾隱筆」者,皆其自畫。鍾隱即其別唬「鍾峰隱居」之省稱。 詩 頗饒情韻,全唐詩錄十八首。「渡中江望石城泣下」一律,尤悽厲不可卒讀。詞云:江南江北舊家鄉,三十年來夢一場。吳苑宮闈今冷落,廣陵臺殿已荒涼。雲籠遠岫愁千片,雨打歸舟淚萬行。兄弟鈿人三百口,不堪閑坐細商量。 文 篤好文學。末嗣位時,開崇文館。即位後,置澄心堂,多引能文之士。所為文集凡三十卷,今不傳。 詞 可分前後兩期。前期據有江南,寄情聲色,筆意自成馨逸,能於花間集外,自立一格,亦時有放逸之致。後期則為歸宋二三年間,名雖封侯,實為俘虜,題材加廣,感慨益深,喜用賦體,工於白描,而文外曲致,翫之彌遠。譚復堂稱其「雄奇幽怨,妙兼二難」,遂為百世不眺之祖。 音樂 徐鉉稱其洞曉音律,精別雅鄭,窮先王制作之意,審風俗淳薄之原,為文諭之,以續樂記。 佛學 喜研內典,崇修佛寺,嘗改寶公院為開喜道場,圍城之時為近臣所蔽,猶聽沙門德明講楞嚴經。 雜記 著雜說百篇,多所稱引,時人以為可繼曹丕典論,今皆一傳。

李後主詞評 胡應麟曰:「後主重瞕子,樂府為宋人一代開山。蓋溫韋雖藻麗,而氣頗傷促,意不勝辭。至此君方為當行作家,清便宛轉,詞家王孟。」-(詩藪雜編) 王世貞曰:「花間猶傷促碎,至南唐李王父子而妙矣。」-(藝苑扈語) 沈謙曰:「男中李後主,女中李易安,極是當行本色。」-(徐執詞苑叢談引) 又曰:「後中疏於治國,在詞中猶不失為南面王。覺張郎中、未尚書直衙官耳。」-(沈雄古今詞話引) 納蘭成德曰「花間之詞,如古玉器,貴重而不適用。宋詞過用而少質重。李後主兼有其美,饒煙水迷離之致。」綠水亭識 余懷曰:「李重光風流才子,誤作人主,至有入未牽機之恨。其所作之詞,一字一珠非他家所能柔也。」(玉玲齋詞序) 周濟曰:「李後主詞,如生馬駒,不受控促。」又云:「毛嬙西施,天下美歸人也,嚴妝佳,淡妝亦佳,粗服亂頭,不掩國色。飛卿、嚴妝也,端已、淡妝也,後主、則粗服亂頭矣。」-(周介存雜著) 馮煦曰:「詞至南唐,二主作於上,正中和於下,詣微造極,得未曾有。未初諸家,靡不祖述二主,憲章正中,譬之歐虞褚薛之書,皆出逸少。」-(陽春集序) 王國維曰:「詞至李後主,而眼界始大,感慨遂深,遂變伶工之詞,而為士大夫之詞。」又云:「詞人者,不失其赤子之心者也。 故生於深宮之中,長於婦人之手,是後主為君所短處,亦即為詞人所長處。」又云:「客觀之詩人,不可不多閱世;閱世愈深,則材料愈豐富,愈變化,水滸、紅樓夢之作者是也。主觀之詩人,一必多閱世;閱世愈淺,則性情愈真,李後主是也。」又云:「尼采謂一切文學,余愛以血書者,後主之詞,真所謂以血書者也。宋道君皇帝燕山亭詞,亦略似之。然道君不過自道身世之感,後主則儼有釋迦基督擔荷人類罪惡之意,其大小固不同矣。」

李後主詞析 李後主,是五代時南唐的國君,一稱南唐後主。歷史上所謂五代,是後梁、後唐、後晉、後漢、後周,代表中原,稱為正統。開國之君,如李存勛、石敬塘、劉知遠輩,全是武人出身,不懂得文學。一般文人,無以自見,只好投奔十國,另謀出路。十國之,蜀和南唐的君主,特別愛好文學;尤其對於新興的詞體,看得很重。從五代詞人在地理上的分佈,很明顯的看出:當時的文化,長江上游,以蜀為中心長江下游,以南唐為中心。後蜀趙崇祚編選的花間集,共五百首,所收溫飛卿以下十八家,大部分是蜀人,或宦遊西蜀的外省人,可看做西蜀詞派的總集。南唐詞人本來很多,作品也不少,可惜沒有像趙崇祚這類人出來收集、整理,所以流傳的作品,比起花間集來,還不到三分之一。花間詞派的作風,有一個共同的趨向:辭句是艷麗的,色澤是鮮明的,聲韻是鏗鏘的。所取的題材,不外是天時、物態、相思、別情、滿紙都是珠寶金玉,鴛鴦蝴蝶,充滿了色情狂。這一派艷詞,濃得化不開,顯然受了溫飛卿影響。後主本是風流才子,他的前期作品,也一樣的香艷。像一斛春詞描寫大周后的風流,菩薩蠻詞描寫小周后的嬌羞,多少帶著花間一派的色彩。所與花間不同的是:他有創作的天才,意境空靈超放,沒有做作,也沒有虛偽,一切是他生命真實的自白,不像花間詞派的作者,喜歡製造情感,或濫用情感,多慼幻想,不夠真實。至於後期作品,因為生活環境起著劇烈的變化,詞格也由清便婉約,急轉直下,變為悲壯、悽厲一派亡國之音。這時感慨是加了,題材也加廣了,白措的手法,也更來得自然,來得生動了。所以王維國說:『詞至李後主而眼界始大,感慨遂深,遂變伶工人之詞而為士大夫之詞。』後主由於惡劣環境的刺激,與天才的憑藉,及寫作態度的真實,終於衝破花間詞派的壁壘,同時為兩未詞人及近代新詩闢出一條新路線,這在中國文學史上,是值得大書特書的。 李後主這個人,天賦與多方面的才藝,能文、能詩、能詞、能畫、能音樂,尤其善於填詞。他的生活非常藝術化,白天同大周后遊山、划船,冕上要她唱歌、跳舞、彈一曲琵琶。一有機會,便偷偷地和小周后談其戀愛,大做其艷詞。這時候,無論物質上,或精神上,一切給他高度的滿足。唯一憂慮的,只是那雄據江南的宋太祖,怕他興師動眾,宜搗江南。他除向未室俯首稱臣外,從沒有考慮到如何去抵禦未來的侵略,和發奮圖強的準備。唯一的辦法,只是年年向他朝貢,遇有什麼紀念日子,便大送金帛,誠惶誠恐在書面上恭一番。以為這樣便可以妥協了,也就可以高枕無憂了。然而未太祖的臥榻之下,是一輕易讓人酣睡的。第一次要北上,他不敢去;第二次迫他北上,他推說病了,更不敢去。於是未太祖怒了,派遣曹彬、潘美水陸並進,以浮梁渡江,一直攻到石頭城下。可憐這位情高意真的皇帝,終於帶著百宮眷屬,肉袒降於軍門了! 當他跟隨曹彬們北上時,天正下著雨,船到中流,他回頭望著雄壯崔巍的石頭城,不禁悽然淚下,寫了這樣一首慷慨悲涼的詩: 江南江北舊家鄉,三十年來夢一場。吳苑宮闈今冷落,廣陵台殿山荒涼。雲籠遠岫愁千片,雨打歸舟淚萬行。兄弟四人三百口,不堪閒坐共商量! 他是關寶九年到京師,那時剛四十歲。不可一世的未太祖,懷著勝利者的心情,高坐明德樓上,命他白衣紗帽在樓下待罪,封他為違命侯。 有一次,在宴會中,未太祖問他:聽說你在江南歡喜作詩,請舉出最得意的一聯。他沈吟一會,朗誦詠扇詩道: 「揖讓月在手,動搖風滿懷」。 太祖聽了,笑顧侍臣道:「好一個翰林學士」林意思是說:你不配做皇帝,做一個文人好了。 真的,假如後主只做一個純粹的文人,風流倜儻,高視闊步,不就是李白第三嗎?禾過來說:易地而處,李白變做皇帝,其荒唐浪漫的程度,較之後主有過之而無不及,那真是有幸有不幸了。 在他北上的第一個冬天,宋太祖死了,開始解除了違命侯的封號,進封隴西郡公。從外表看來,雖說由侯而公,官升一級;實則生活很苦,這語行動,絕對沒有自由;而且未的君臣們,隨時冷譏熱諷,給他精神上種種虐待。他的烏啼詞:「醉鄉路穩宜頻道,此外不堪行」。從這個兩句話裏,可以領略到亡國俘虜的滋味。 他的天性很仁厚,很和靄,是一個最慈愛的人。他以為每一個人都像他那樣。他像剛出世的嬰孩,有著無比的天真;像初放的白蓮,有著無比的純潔。然而,他偏遭逢了意外的苦難。從三十九歲起,無端受著暴雨的摧殘。他開始認識人性的兇暴,社會的險惡,以及世態的冷暖,對於這些,他始而驚奇,繼而痛恨,但又無法避免。唯一的希望,是竭力的忘卻現實,把時間拖回到江南的盛世。於是夢想故國的繁華,河山的秀麗,春天是——船上管弦江面綠,秋天是——蘆花深處泊孤舟。春殿的新聲,上苑的車馬,月下的秦淮,一切讓他不堪回首。他終於壓抑不住自己的情感,高聲的叫出。『往事已成空,還如一夢中』! 由於前後期生活環境的劇變,使他對於現實的人生,有著更深刻的認識。這樣取材的範圍加廣了,詞的內容也更來得豐富了,修辭的技巧,鎔鑄了流行的口語,也更來得純熟自然了。為了適應意境的開拓,情感的錯綜,創出一種富有彈性的詞體——雄奇中有幽怨,豪放中有婉約,這兩種絕對一烔的風格,在我們這住詞人的筆端,卻能水乳相融,打成一片詞句是那麼清淺,描寫是那麼自然,音調是那麼協調,意境是那麼深遠。他的筆端寫出歡樂時,你就得歡樂;寫哀怨時,你就得哀怨。你的意識隨著他升降,你的情感隨著他轉移。能不五體投地地佩服他嗎?唐宋以來的詞人,成千累萬,你能舉出誰比他更偉大呢?所以我說:後主在政治上雖說失敗,在文學上卻萬分的成功,這不能不說惡劣環境的賜予。『詩窮而後』後主的詞,也正因為他受著暴力者的迫害,有著活躍的生命,而且把這新興的詞體,從花間隻外提升到那麼崇高那麼渾成的程度,而為兩未詞人所取法,譽為詞中之帝,這又是不幸中之大幸了!